(一)
话说开元年间,也就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位的大唐全盛之时,北平一带老虎泛滥,附近百姓既苦恼又惊恐,可是有一位将军却喜出望外,只因为他平生擅长射箭,且最爱射虎,每次射倒一只,都能兴奋许久。
这位将军时任龙华军使,驻守北平,而北平多虎,他算是掉进蜜罐子里了。
有一天,这位神箭手兴致大发,又直奔深山老林来残害老虎。
风萧萧,草木摇,人窃喜,兽惨嚎!
弓开满月,箭似流星,遇着就瞄,狂射不停……先后有三十一只老虎死于这位老兄的箭下!
短短一日之内,连毙虎三十有一,世所罕见,实为老虎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残害了这三十一只老虎后,神箭手悠然自得,意气风发,在山下四处张望,似乎还没玩够。这时候,走来一个白胡子老头,以非常不屑地口气对他说:“你射死的那些玩意儿,其实都是‘彪’,似虎非虎。你若遇到真虎,恐怕……哼哼。”
神箭手听后极为不爽,心想爷神箭无敌,胆略无双,竟被一老朽鄙视,真真是可恼也!不过他细琢磨了一番,平息了一下情绪,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也许老头言之有理呢。
神箭手做谦虚状道:“那请问老人家,真虎在何处?”
老头回答:“从这往北三十里,常有真虎出没。”
神箭手听后豪情喷发,立即飞身上马,向北而奔,恨不能瞬间以实践证明自己依旧是神箭无敌,依旧是老虎的克星!
不多时,神箭手到来一*生之处,突然,腥风扑面,一斑斓猛虎腾跃而出,这虎的个头显然比他原先射死的那些略小,但气势凶猛,“据地一吼,山石震裂!”
还没等神箭手脑子想明白呢,神箭手那灵敏的坐骑已被这猛兽吓得玩命嘶鸣、连连倒退,神箭手所仰仗的行凶利器——弓箭也全被甩落在地上!
幸好这马儿虽被严重惊吓,但还没腿软,以追风赶月之神速逃出险境,否则这手无寸铁的神箭手性命危矣,毕竟赤手空拳毙猛虎的武二郎不是谁都能当的!
从此之后,神箭手惭愧之极,永远放弃了射虎这一危险的游戏……
(二)
故事的前半部非常辉煌豪壮,故事的后半部比较暗淡丢面。而故事的主角便是大唐第一剑客裴旻,他还有一个超牛称号——“剑圣”。
那位要问了,不是说此君乃一擅射的神箭手吗?如何又变成剑客了?还是“剑圣”?而身为“剑圣”的他为何连老虎都敌不过?昔日卞庄子还刺虎闻名呢!
没错,裴旻确是一出类拔萃的剑法高手,冠绝大唐,威名远播。唐文宗李昂时,曾下诏御封“三绝”,即:裴旻出神入化的剑法、李白浪漫奔放的诗歌和张旭的狂草瑰奇的书法。
无论朝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都流传着“剑圣”、“诗仙”和“草圣”的华丽传说,而“三绝”中的李白亦是一位剑侠豪士,从来都是剑不离身,而且剑法还不赖。史载这位大醉侠“性倜傥任侠,弱冠时尝手刃数人”,确实够猛的!
为练成更为高明的剑法,李白遍访高手,四方远游,其所拜名师中最厉害的一位便是裴旻。李白曾写信给裴旻说:“如白,愿出将军门下”。瞧瞧,这一向狂傲不羁的“青莲居士”在“剑圣”面前,是多么地谦虚啊!
裴旻乃“大唐三绝”之一,而其自身武功亦有“三绝”,头两绝便那唐人尽知的无敌剑法和那矢无虚发的绝妙箭术,可谓多才多艺。至于射虎那次,实属意外。您想想,这突然遭遇一头百年不遇的超级虎王,战马受惊,弓箭落地,身上也无其他兵刃,又没练过神拳飞脚手格猛兽的硬功,如何抵挡得住?所以那次实在是“剑圣”武功生涯中的一个污点,他自己也视为耻辱。
弓箭上跌的面子,还要用弓箭来挽回才是。除了射虎之外,裴旻还射过一种凶猛的动物,这一回大获成功,算是弥补了射虎的那次失误。这次所射之物,乃蜘蛛也!
射蜘蛛?蜘蛛虽然算是凶猛毒虫,但那体格也实在忒小了吧。堂堂大将军,又是一代剑圣,弄死个蜘蛛算啥本事?告诉您吧,裴旻*的并非普通蜘蛛,而是一种类似于美国科幻片中的那种恐怖的异形生物!
话说这一日,裴旻行至黄山,忽然看到前方有一白布直直垂下,上面满是尸骸,走近一看,妈呀!这哪里是白布,竟然是一大如车轮的巨型蜘蛛所垂下的蜘蛛丝,裴旻险些被黏住!
裴旻很愤怒,立即张弓搭箭,对着蜘蛛那滚圆的大肚子就是电闪一射!滴答着毒液的大蜘蛛本以为这次又有美味送上嘴边了,却不想来者是个狠角色,大蜘蛛当场中箭而亡。
裴旻甚是得意,觉得那白布般的蛛丝挺有意思,便割下一些作为纪念。后来无意中发现,这蛛丝竟有神奇疗效:但凡部下将士打仗受伤了,只要剪下方寸蛛丝往伤口一贴,立马止血!
裴旻射*异形蜘蛛之事,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大自然神秘得很,未知的难解之谜从古至今比比皆是,谁知道那时候有没有这种可怕又神奇的生物呢?!此事甭管真假,反正已传为一段颇为诡异的大唐佳话,给裴将军本来就比较传奇的一生更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射老虎,射蜘蛛,都是弓箭本事,身为“剑圣“,还是得亮剑才能体现出他最富盛名的绝学,也只有亮剑才能显出他是豪门裴氏中最夺目的一位武林奇人。
(三)
话说这河东(山西)的豪门裴氏,堪称史上最牛世家望族,自两晋到隋唐,几乎代代出牛人,还经常和皇室联姻(要么娶公主,要么嫁皇子)。裴家出过宰相五十九位、大将军五十九位、公爵八十九位、其他如尚书、侍郎、御史、节度使、刺史、太守等等,加在一起更是数不胜数,星光璀璨。正所谓“将相接武,公侯一门”,简直显赫得刺瞎人眼!
裴旻便是这裴家出过的五十九位大将军中的一位,也是裴家唯一的剑客,还是裴家唯一获得“圣人”桂冠的。裴旻生性高傲,玉树临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神采飞扬,若三尺青锋剑在手,那更是显得器宇轩昂,兼具武将之威仪、剑侠之豪迈和文士之潇洒于一身,端的是英雄了得、风靡盛唐!
裴旻算不算裴家武功最厉害的一位呢?这倒未必,因为裴家在隋末还出过一位大名鼎鼎的猛人,绰号“万人敌”,经常个疯魔似的冲进敌阵把敌军砸得血流成河。此人便是传说中的瓦岗好汉、隋唐英雄排行榜中名列第三的“银锤太保”裴元庆——历史原型名叫裴行俨。
裴行俨的武功,属凶猛狂野型,而裴旻的武功,属神奇飘逸型。两位裴家帅哥,风格迥异,各显特色。
和那射老虎射蜘蛛的非凡箭术所不同的是,裴旻的剑法绝学,从不显得血腥暴力,反倒极具梦幻的艺术气质,其最经典一幕,和另一位唐代绝学大师有关,此人便是被誉为“画圣”的吴道子。
“画圣”最绝一招,号称“吴带当风”——所绘神佛风姿飘逸,似迎风起舞,若天衣飞扬,称雄画坛,独领风*!
那一日,“画圣”的神笔和“剑圣”的神剑,交汇乱舞,熠熠生辉,成为大唐文艺界极为绚丽的美妙一刻……
话说裴旻母亲去世,特请吴道子于东都洛阳天宫寺做壁画以度亡母,壁画人物便是吴道子最擅长的神佛,裴旻想以此来祈求母亲大人的灵魂得神佛护佑。
吴道子早就闻听裴旻剑法绝伦盖世无双,可惜从未亲眼目睹,心痒已久,今日“剑圣”有求于他,他岂能放过这个绝好时机?!
吴道子将笔墨扔到一边,对裴旻说:“我久未作画,灵感匮乏,能否请裴将军舞剑一曲,以您之绝学刺激一下我之绝学,这样我才能挥毫挥得更雄浑一些。”
裴旻听后微微一笑,立即脱下素白丧服,着上锦绣战袍,迅疾摘取了一把流光溢彩的七星宝剑,开始全面展示!
七星剑,宝剑之极品也!身长三尺,锋锐坚韧,削铁如泥,刚柔并济,弹性极强,光彩夺目,上有北斗七星纹饰,华美精致。除裴旻外,历史上还有不少功夫不错的牛人和它形影不离,诸如春秋时那位“力能举鼎”的伍子胥、清朝时那位“好任侠、善击剑”的谭嗣同,都喜欢挎着七星剑到处溜达,显得无比拉风!
裴旻这边刚抽出了七星剑,那边就有人蜂拥而来。听说裴将军舞剑,又有“画圣”挥毫,这可是百年不遇的精彩奇景!一时观者云集,比肩接踵,没多会儿已达数千人之多!
表演正式开始:但见裴将军“走马如飞,左旋右抽”,剑气冷艳逼人,寒光四射,人剑合一,斗转星移!有文人感叹,真乃是“激昂顿挫,雄杰奇伟”,
舞到极致时,裴旻突然把宝剑向上抛出,宝剑飞入半空,直冲云霄,竟高达数十丈!随即那剑又如电光般从高空投射而下,裴旻潇洒地举起剑鞘摆了个造型,带着风云味道的宝剑正好直直地插入鞘中!
裴将军剑舞完毕,数千观者集体惊呆,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
吴道子更是被眼前这一幕严重刺激,两眼发光,内心躁动,灵感爆发,大师有如神助,挥毫而起,俄顷之间,画壁神佛,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吴带当风!“天下为之壮观”的美术杰作终于完成!
正巧此时,还有一位绝学圣手也在东都天宫寺,也亲眼目睹了裴旻的炫丽剑舞,此人便是和裴旻、李白并称“三绝”、又和李白、贺知章等人并称“饮中八仙”的“草圣”张旭。
这张旭生性狂放不羁,又嗜酒如命,乃是个极品酒疯子。每当大醉后,便大呼狂走,然后下笔成书,或用脑袋蘸墨为书,世人称之为“张癫”。
张旭和吴道子一样被“剑圣”的表演感染得心潮澎湃灵感突发,于是乎,又颠了!只见他在另一墙壁上龙飞凤舞,落笔如云烟,挥就了满墙的变化无穷、奇诡狂放的草书。
洛阳人简直兴奋之极,说“一日之中,获睹三绝”,实在是大饱眼福!
“剑圣”求画成功,“画圣”求剑成功,“草圣”也跟着尽兴狂欢,三位高人都得到了极大的精神享受,联手谱写了一段千古佳话。
(四)
裴旻的剑舞不但征服了同时代的唐朝人,还把后世的宋朝人给征服了,而且征服的还是宋朝皇帝——宋太宗赵光义!
别看宋朝重文轻武,但面对虎视眈眈的北方强敌,总得打仗,所以对武功也不能过于忽视。宋太宗便曾选军中勇士,教以剑舞,让他们都学习昔日裴旻那招“抛剑飞天”的功夫,别说,练得还真不错,那耍得是“霜锋雪锷,飞耀满空”!
宋太宗乐坏了,亲征太原时还以这帮剑客抛着剑为前导,以增气势。不过遗憾的是,这招练得再漂亮,在实战中也没用,更像是杂技表演,宋太宗照样被大辽国打得惨不忍睹。
其实就算裴旻在宋朝复生,凭他的剑法也难以敌得过契丹铁骑,原因很简单。虽说裴旻剑法无双,精彩好看,不过却从无以剑实战,既没击败过江湖高手,也没在疆场上斩将夺旗。啥原因呢?这并非是因他的武功只是花架子真到用武时全然无用,而是唐人实战*敌,并无用剑者!
话说唐朝人沙场对决,或用迅捷锐长的枪槊,或用狠辣刚猛的战刀,要是哪个将士提着舞着优雅灵动的宝剑去战场玩命,那纯属傻帽——说刺吧,不如长枪,说砍吧,不如大刀,而且又短又细又薄又脆,万军之中用它来冲锋陷阵,忒吃亏。这沙场可不是江湖啊!
唐太宗李世民倒是曾养有“剑士千人”,不过那不是用来战争的,而是增强实力、阴谋夺位用的。宝剑早在汉朝时就已退出军事舞台了,其作用变成了装饰、表演、健身、娱乐,实在逼不得已对敌,也是自卫而已。正儿八经的两军厮*,实在没人爱它。
所以在唐朝的铁血疆场,唐刀才是耀眼夺目的明星,唐剑呢,倒也算是明星,不过不属于军界,而属于民间,或是文艺圈里的。因为练剑的,要么是侠客,要么是道士,要么是文人,毕竟这唐朝人尚武任侠,而侠客道士文人们若扛着大刀或挺着长枪实在显得不伦不类,既不方便,也不潇洒,所以这帮民间高手还是最爱宝剑,像裴旻这样的武将能有如此精湛剑法,实属稀有。
唐剑,算得上后世剑形的老祖宗了——剑刃宽长,剑格(护手)加宽,刃尖锐角,不再像之前的剑尖那样略带圆形,剑格和剑首都做云头形状。春秋以来一千多年的那种青铜样式的周剑造型被唐剑彻底改变,此后宋元明清的宝剑,基本上都是唐剑造型,没啥太大变化。武侠影视剧中的宝剑,也多为此种。
唐剑虽然对后世影响巨大,裴旻虽然是天下无双的唐剑高手,但裴旻平生最精彩的一次实战武功展示,却并非以剑制胜,而是用刀!凌厉超群的刀法,便是裴将军继弓术和剑法之外的第三个绝学。
唐刀的威名,远胜唐剑。大唐刀制有四:羽仪装饰之仪刀、近身御敌之障刀、宿卫所执之横刀、步兵主战之陌刀。功夫高强的武者刀刀狂猛,劈砍绝佳。“剑圣”的刀法更是超凡!
一代“剑圣”,竟然提着把刀去砍人,听来有些好笑,仔细想来,却也无奈,谁让那细薄易折的宝剑在千军万马中实在无用呢!
(五)
话说太极元年(公元712年),幽州大都督孙佺北征奚人,一场对历史几乎没啥影响却极具传奇色彩的激战拉开了序幕……
那奚人本名“库莫奚族”,乃北方少数民族,属鲜卑宇文部一支,居于蒙古草原,擅长骑射,行动迅捷,来无影去无踪。孙铨头脑一时浆糊,陷入奚人包围!就在唐军惊慌失措的危急时刻,一人飞马而出,立于包围圈的中心位置,大有挑衅之势。
原来这位老兄便是随孙佺出征的裴旻将军,此时的他未带弓箭,更未带宝剑,掌中依仗的乃是一把寒霜凛冽的横刀,也称“唐大刀”,神情自若,傲立风中。
大唐横刀,乃直形长刀,背厚刃窄,双手握之,可步骑两用。这家伙虽然号称“大刀”,但和那种身材宽广壮阔的弧月型大刀(比如传说中关二爷手里的青龙偃月刀)极不相同,其身材和宝剑差不多,也属于细窄苗条形,远看还真以为是剑呢,当然,肯定比宝剑刚猛厚重。裴旻拿着它的感觉,和拿七星剑的感觉一样——得心应手,傲气凛然。
刀和剑比起来,显得不那么典雅高贵,不那么倜傥飘逸,耍刀者似乎总不如练剑者帅,但是在顶级高手的掌中,刀也可以使得相当漂亮甚至迷人!不信请看裴旻的表现!
横刀在手的裴旻表现淡然,奚人顿感受辱,恼羞成怒,他们发挥特长,纷纷张弓搭箭,准备将这位找死的唐人射成刺猬!
不过令这帮蛮族猛士打死也想不到的是,裴旻竟然于马上将唐刀舞如转轮,呼呼作风,刀光炫目,似乎将人马周围形成一道无形护盾,奚人乱箭飞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如流星雨,似飞蝗群,然而当它们兴奋地碰到裴旻的刀光之上时,却集体悲剧——纷纷迎刃而断!
这一幕好似武侠影视中的特技镜头,令人看得触目惊心。自古以来,多少猛将死于敌军的乱箭之下,可这裴旻在纷乱箭雨之下不但毫发未伤,还将乱箭全部击毁,简直仿若神仙之举。看来他不但是“剑圣“,还是个“刀神“,而其掌中唐刀的锋锐程度,也令人膜拜!
裴旻的神奇刀法把奚人吓得面如土色心惊肉跳,瞬间勾起了他们怕死的念头,于是乎纷纷撤围,唐军得救了,孙大都督转忧为喜!裴旻用实践证明了他武功盖世的传说是千真万确,不仅只是精彩的花样表演,实战水平也是相当厉害的!
“剑圣”裴旻的人生结局,史无记载,只知道他后来主掌禁军,官至左金吾大将军(掌管皇宫和京城警卫),除参加过征讨奚人的战事外,还对付过契丹和吐蕃,名震天下,万古传扬,影响深远。
大唐“诗佛”王维闻裴旻盖世武功,和张旭、吴道子一样,灵魂激荡,才思喷涌,这位平日也很喜欢舞剑的才子随即作诗一首,曰:“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见说云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
楷书四大家之一的颜真卿也被裴旻盖世武功彻底倾倒,激动中书《赠裴将军诗贴》一文,笔力雄浑,气势磅礴:
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
将军临八荒,烜赫耀英材。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
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巍。入阵破骄虏,威名雄震雷。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
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裴旻刺激了颜真卿,颜真卿又刺激了秃笔翁。在金庸的《笑傲江湖》中,“江南四友”之一的秃笔翁和令狐冲比剑,使用了一套绝妙笔法,便是颜真卿这一经典书法变化而出的。
大唐还有一位佳丽,受裴旻影响极大,此女也是一位技艺绝佳的剑舞高手,她从裴旻剑法中悟到绝学,舞出了轰动当时的《裴将军满堂势》。她,便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大娘,其剑法豪迈敏捷,惊心动魄!正如杜甫诗云:“……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
壮哉裴将军!您那天下无双的剑法,不但促进了华夏武学的发展,还对中国的文学和艺术带来了积极影响,不愧为了不起的“圣人”。纵观历代获得“圣人”桂冠的牛人(诸如“至圣”孔丘、“诗圣”杜甫、“医圣”张仲景、“书圣”王羲之、“茶圣”陆羽、“兵圣”孙武、“画圣”吴道子等),以武功高强、勇猛盖世而闻名的只有两位,除了“剑圣”裴旻,就是前面咱说过的“武圣”关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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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下集=卷三:剑客风云之34.冠绝一时 长剑统领——王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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