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吴广起义后,一石掀起千层浪。不仅民间响应,就连官府也按捺不住,也想在起义大潮中分一杯羹。就比如刘邦的家乡沛县的县令,欲放弃秦官不做,起兵造反,响应义军。当时的义军有很强的战斗力,攻取郡县,如探囊取物,城破之时,也是当地最高长官命丧之日。各地长官都是义军祭旗的首要对象。
试问如此凶狠的义军,哪个郡县的长官不怕呢?因此沛县县令起兵响应,估计是害怕被*,才出此下策。但是起义造反,绝非儿戏,于是他找来本县最得力的两位助手,萧何曹参一起商量。萧何忧虑地说:“如果您是百姓,反叛朝廷会得到大家的拥护和支持。但您是朝廷命官,百姓恨不得诛之而后快,怎会和您一起反叛朝廷,所以造反这事恐怕不太容易?”县令急忙问道:“那如何是好?”萧何低声说道:“在芒砀山上,原泗水亭长刘邦正率领着数百名亡命之徒隐匿于山中。他们触犯秦律,您振臂一呼,将他们召集过来一同反秦,这样您的势力就强大了,沛县百姓们不敢不跟从您。”县令觉得有理,便让刘邦的好友樊哙前往芒砀山“招安”。 县令这个点子好,樊哙是刘邦的死党,两位好友见面,有什么事儿谈不成的。果然樊哙见到刘邦,很快就把事儿谈拢了。其实也没什么谈不拢的,从刘邦方面来分析,常年啸聚山林,这群人漂泊在外,有家难回,如今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谁不愿意呢?
当即刘邦决定,大伙走出芒砀山,返回沛县。不料,还没等刘邦等人归来,县令反悔了。他之所以反悔,也有一层不能言说的忧虑。那就是方今天下大乱,正是夺取政权的好时机,所谓先下手为强,正是这个道理。刘邦在沛县有号召力,又是啸聚山林的好汉,县令怕他回来,弄不好引狼入室,自己反成阶下囚,沛县拱手让人,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因此,闻知刘邦率领着几百名土匪正朝沛县赶来,趁他们还没到,沛县县令下令关闭城门,同时捉拿给他出“馊主意”的萧何和曹参。萧曹二人闻讯,在城门没关闭之前,便逃到城外去找刘邦,刚好在路上碰上刘邦,与刘邦会合。
刘邦听闻县令反悔,大怒,号召众人准备好武器攻城。但是他们势单力薄,如果强行攻城,恐怕城池不能攻破,自己也会损伤大半,得不偿失。有人出主意,估计是萧何的主意,写信鼓动全城百姓击*出尔反尔的县令, 如此可得沛县。信写完了,大伙把信栓在箭上,派个弓箭手将信射进城中。
这封信被城中百姓捡起,阅读,很快传播出去,立即轰动全城。前文曾经说过,二世登基后,为了巩固政权,鼓励地方官用督察与治罪的方式,镇压百姓的反抗与违法。那段时期,百姓们犯一点点法,就会被屠*。想必也波及到沛县,沛县令因为政绩也屠*了不少无辜的乡亲。因此沛县的百姓们对他们的父母官早有不满,就算没有这封信,城中的百姓迟早会暴动,另外,城外的刘邦带领的匪徒们也是乡亲,父老们自然是要支持乡人,于是县里的年轻人攻进县衙,*掉了县令。然后开城门迎接刘邦,没过多久,沛县宣布独立,推举刘邦为沛公,领导大家起事。刘邦顺从民意,设祭坛,自称赤帝之子,领导民众举起了反秦大旗。这一年已经是秦二世元年的九月,即公元前209年9月,那年刘邦已经四十八岁了。
刘邦做亭长的时候,去咸阳看到秦始皇出行,前呼后拥,十分羡慕,说出了大丈夫当如是也。差不多同一时期,远在江南有个小伙子,在会稽目睹了秦始皇出行的隆重,比起刘邦大丈夫当如是也这句话,小伙子说出了比他更响亮的话:彼可取而代之。刘邦顶多羡慕地说大丈夫就应该这样,可是这位仁兄干脆取而代之,狂娟之气,跃然纸上。这人是谁呢?
话说此人姓项名籍字羽,后世多称项羽。会稽下相人氏,今江苏省宿迁市人。
项羽的祖父项燕,乃楚国一代名将。秦灭楚时,战死沙场。他的父亲史书上没有介绍,只知道他从小和叔叔项梁相依为命。叔叔有心培养这个侄儿。及长,项梁教项羽读书,项羽学了没多久不学了。项梁又教他习剑,项羽练了没多久又不学了。项梁大怒说这不学那不学,你想学什么?项羽顶撞他说: “读书识字不过是认识个名儿而已,习剑只能对付一个人,我要学就学万人敌。”项梁听后,非常高兴,觉得他有可造之才,于是又教他学习兵法,项羽非常高兴,但是只学个大概,不肯深加研究。
后来项梁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关进栎阳大牢,项家通过时任蕲县狱警曹咎写信疏通栎阳狱警司马欣,求他给个方便,从大牢里把项梁捞出来。司马欣没有拒绝,痛痛快快地把这件事儿给办了。这件事儿给项羽留下深刻印象,日后项羽称王重重地封赏了他,给了他三秦之地。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说。
早期项梁因*人,与侄子项羽避仇至吴中。项梁在吴中威信颇高,贤士大夫皆出其下,当地的大事全由他出面主办。项梁利用这种有利的条件暗中招兵买马,训练子弟,只等着有朝一日反秦复国。
公元前209年七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烽火波及各地郡县。 项梁自知机会来了,当年九月,会稽代郡守殷通想独立,素知项梁贤良,便找他一起议事。项梁说:“江西以北全都造反了,难道这是上天要灭亡秦朝么?俗话说先发制于人,后发被人制。” 殷通叹道:“先生祖上世世代代为楚将,那么起兵反秦,就由先生来统率军队吧?”项梁知道时机就在眼前,若不当机立断恐怕这个机会就会流失,脑筋一转,计从心来,说:“吴中有一位奇士叫桓楚,他统兵打仗是个人才,不如叫他统领军队。不过此人,因触犯秦律, 正逃亡在荒野草泽中,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不过我的侄儿项籍素日与他交厚,他知道桓楚的藏匿之处,不如叫他去请桓楚出山。”正当郡守犹豫之际。 项梁借故出去,嘱咐在门外的项羽,让他持剑在外面等候,说:什么时候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 然后又进来,与殷通坐在一起,说:“请允许我召唤项籍,叫他接受命令去召唤桓楚。” 郡守说:“好。”
项梁就把项羽叫进来。不多一会儿,项梁低声对项羽说:“可以行动了!”说时迟那时快,项羽抽出宝剑,挥剑砍向郡守。郡守刚想叫人,但已来不及了,因为项羽斩下郡守殷通的头。郡守死了,外面的士兵纷纷围了进来。
项梁手里拿着郡守的头,身上佩挂著郡守的官印和丝带。郡府的侍从、护卫大为惊慌,一片混乱,纷纷拿起武器攻向项羽叔侄。项羽力大如牛,武艺高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当之勇。挥起长剑对着围攻的士兵砍*,一战下来,砍*达上百人。一个人能砍*上百人,其他人还用继续抵抗么?整个郡府上下都吓得伏地不敢动,没人敢起来。
项梁随后召集结交已久的郡吏们,把反秦的道理讲给他们听,于是就发动了吴郡军队兵变。又派人收取本郡的属县,得精兵八千人。他又部署郡上的有名望有才力的人,派他们分别做校尉、候、司马。其中有一个人没有被任用,自己来找项梁诉说。项梁说:“前些日子某人的丧事上,我让你去主持,你一件也没办好,所以我不能任用你。” 这话传遍吴郡,众人都很敬服。 接着项梁做了会稽郡守,以项羽为副将,镇抚郡属各县。项羽此时年方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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