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又称《前汉书》,由我国东汉时期的历史学家班固编撰,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二十四史”之一。《汉书》是继《史记》之后我国古代又一部重要史书,与《史记》、《后汉书》、《三国志》并称为“前四史”。 《汉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西汉的汉高祖元年,下至新朝的王莽地皇四年,共230年的史事。《汉书》包括纪十二篇,表八篇,志十篇,传七十篇,共一百篇,后人划分为一百二十卷,共八十万字。
宜宾地平,温和,有目宿、杂草、奇木、檀、槐、梓、竹、漆。种五谷、蒲陶诸果,粪治园田。地下湿,生稻,冬食生菜。其民巧,雕文刻镂,治宫室,织罽,刺文绣,好酒食。有金、银、铜、锡,以为器。市列。以金银为钱,文为骑马,幕为人面。出封牛、水牛、象、大狗、沐猴、孔爵、珠玑、珊瑚、虏魄、璧流离。它畜与诸国同。自武帝始通罽宾,自以绝远,汉兵不能至,其王乌头劳数剽*汉使。乌头劳死,子代立,遣使奉献。汉使关都尉文忠送其使。王复欲害忠,忠觉之,乃与容屈王子阴末赴共合谋,攻罽宾,*其王,立阴末赴为罽宾王,授印绶。后军候赵德使罽宾,与阴末赴相失,阴末赴锁琅当德,*副已下七十余人,遣使者上书谢。孝元帝以绝域不录,放其使者于县度,绝而不通。成帝时,复遣使献谢罪,汉欲遣使者报送其使,杜钦说大将军王凤曰:“前戡宾王阴末赴本汉所立,后卒叛逆。夫德莫大于有国子民,罪莫大于执*使者,所以不报恩,不惧诛者,自知绝远,兵不至也。有求则卑辞,无欲则娇嫚,终不可怀服。凡中国所以通厚蛮夷,惬快其求者,为壤比而为寇也。今县度之厄,非罽宾所能越也。其乡慕,不足以安西域,虽不附,不能危城郭。前亲逆节,恶暴西城,故绝而不通;今悔过来,而无亲属贵人,奉献者皆行贾贱人,欲通货市买,以献为名,故烦使者送至县度,恐失实见欺。凡遣使送客者,欲为防护寇害也。起皮山南,更不属汉之国四五,斥候士百余人,五分夜击刀斗自守,尚时为所侵盗。驴畜负粮,须诸国禀食,得以自赡。国或贫小不能食,或桀黠不肯给,拥强汉之节,馁山谷之间,乞匄无所得,离一二旬则人畜弃捐旷野而不反。又历大头痛、小头痛之山,赤土、身热之阪,令人身热无色,头痛呕吐,驴畜尽然。又有三池、盘石阪,道狭者尺六七寸,长者径三十里。临峥嵘不测之深,行者骑步相持,绳索相引,二千余里乃到县度。畜队,未半坑谷尽靡碎;人堕,势不得相收视。险阻危害,不可胜言。圣王分九州,制五服,务盛内,不求外。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送蛮夷之贾,劳吏士之众,涉危难之路,罢弊所恃以事无用,非久长计也。使者业已受节,可至皮山而还。”于是凤白从钦言。贯宾实利赏赐贾市,其使数年而一至云。
【译】雅宾地形宽平,气候温和,有苜蓿,杂草奇木有檀、槐、梓、竹、漆。种五谷、葡萄等果类,用粪肥施田。地势低湿,种稻,冬天吃生菜。其人工精巧,善于雕刻器物,建筑宫室,织毛织品,织刺纹绣,喜欢做饭。产金、银、铜、锡,用作器具。有市场。用金、银铸钱币,正面作骑马纹,背面作人面纹。产封牛、水牛、象、大狗、弥猴、孔雀、珍珠、珊瑚、琥珀、璧流离。其他牲畜与附近诸国相同。汉朝从漠武帝时才开始与触宾交通。当时局宾人以为与选兵相距非常远,选兵不能到来,屋宣王乌头劳几次劫*汉朝使者。乌头劳死后,他的儿子继承王位,遣使者送礼物给汉朝皇帝。汉朝派关都尉文忠送举宾使者回国。扇宾王又想*害文忠,文忠察觉了,就与容屈王子阴末赴合谋,*死板宾王,立阴末赴为尔宾王,并授给印绶。后来军候赵德出使厨宾,与阴末赴的关系不好,阴末赴逮捕了赵德,*死副使以下七十余人,又遣使者上书给汉朝皇帝认罪。汉元帝认为出宾太远,不接受来使,阻止使者在县度,不让他到长安。汉成帝时,屁宾又遣使者到长安向汉朝皇帝献礼并认罪,汉朝想遣使者回报,并送回届宾使者,杜钦向大将军王凤建议说:“前厨宾王阴末赴本来是汉朝所立的,后来背叛汉朝。德行没有超过‘有国子民,的,罪过没有超过‘执*使者,的,厨宾王所以对汉朝不报恩,又不怕诛*,是自知汉朝距离他们非常远,汉兵来不了。他们有求于汉朝就低声下气地说好话,无求于汉朝就骄横做暧,永远不可能心向汉朝。大凡中原王朝所以厚待蛮夷各族,满足他们的要求,是因为他们与中原王朝的土地相连接,容易寇掠。今天的县度是险阻之地,不是尉宾所能越过的。周宾向慕汉朝,不足以帮助汉朝安定西域;就是不附汉朝,也不能够危害西域。以前国王亲自反汉,罪恶在西域暴露,所以朝廷与之断绝往来;今天又懊悔而派使前来,来的人中没有国王的亲属贵人,而是一些商贾贱人,以向皇帝献礼为名,实际是想做买卖。所以我们朝廷派使者护送他们回到县度,恐怕白白受骗。大凡中原王朝派使者送客人,都是为了防止客人遭受寇害。自皮山以南。有四、五个国并不属于汉朝。护卫士卒一百余人,分五批守夜,尚时时遭到侵盗。运粮的驴马,还需要沿途诸国供食。如果遇小国贫国不能供食,或是凶顽不肯给食,使者虽拿着强大的汉朝的符节,但却受饥饿于山谷之间,求乞什么也得不到,过一、二十天就要人和牲畜都死于旷野而不得返回长安。还要路过大头痛山、小头痛山,还有赤土、身热之阪,这些地方都会使人身体发热,没有人色,头痛呕吐,驴马牲畜都是这样。又有三池、盘石阪,道路狭窄之处衹有一尺六、七寸,长的有三十里。山险谷深,行路的人,骑马的和步行的相扶持,用绳索相连引,这样走二千多里才到县度。牲畜坠入山谷还未跌到底就粉碎了;人坠入山谷连尸首也收不回来。这些险阻危害多得说不完。圣王分天下为九州,又制定五服,主要是繁盛内地,不求于外。今天的使者是奉皇帝之命,护送蛮夷的商买,劳苦官吏士卒,跋涉于危难之路,中原疲惫不堪,所做都是无用的事,这不是长治久安的计策。现在使者已经接受了皇帝的派遣,可以送到皮山就回来。”王凤报告了王太后,接受了杜钦的建议。厨宾确实是贪于汉朝皇帝的赏赐和做买卖,所以他们的使者几年就派来一批。
乌弋山离国,王去长安万二千二百里。不属都护。虎口胜兵,大国也。东北至都护治所六十日行,东与罽宾、北与扑挑、西与犁靬、条支接。行可百余日,乃至条支。国临西海,暑湿,田稻。有大鸟,卵如瓮。人众甚多,往往有小君长,安息役属之,以为外国人。善眩。安息长老传闻条支有弱水、西王母,亦未尝见也。自条支乘水西行,可百余日,近日所入云。乌戈地暑热莽平,其草木、畜产、五谷、果菜、食饮、宫室、市列、钱货、兵器、金珠之属皆与罽宾同,而有桃拔、狮子、犀子。俗重妄*。其钱独文为人头,幕为骑马。以金银饰杖。绝远,汉使希至。自玉门、阳关出南道,历鄯善而南行,至乌弋山离,南道极矣。转北而东得安息。安息国,王治番兜城,去长安万一千六百里。不属都护。北与康居、东与乌弋山离、西与条支接。土地风气,物类所有,民俗与乌弋、罽宾同。亦以银为钱,文独为王面,幕为夫人面。王死辄更铸钱。有大马爵。其属小大数百城,地方数千里,最大国也。临妫水,商贾车船行旁国。书草,旁行为*。武帝始遣使至安息,王令将将二万骑迎于东界。东界去王都数千里,行比至,过数十城,人民相属。因发使随汉使者来观汉地,以大鸟卵及犁靬眩人献于汉,天子大说。安息东则大月氏。大月氏国,治监氏城,去长安万一千六百里。不属都护。户十万,人口四十万,胜兵十万人。东至都护治所四千七百四十里,西至安息四十九日行,南与罽宾接。土地风气,物类所有,民俗钱货,与安息同。出一封橐驼。大月氏本行国也,随畜移徙,与匈奴同俗。控弦十余万,故强轻匈奴。本居敦煌、祁连间,至昌顿单于攻破月氏,而老上单于*月氏,以其头为饮器,月氏乃远去,过大宛,西击大夏而臣之,都妫水北为王庭。其余小众不能去者,保南山羌,号小月氏。
【译】乌弋山离国,东到垦塞…万二千二百里。不属于酉球都护。从户El和军队看,是大国。东北到酉球都护治所乌垒球有六十天的行程,束与屉宾、北与挞逃、西与整扛、修立相接。自乌弋山离西行一百余天可到条支。条支西靠西海,气候暑热潮湿,种水稻。有驼乌,蛋和瓮罐一样。人口很多,分为许多小酋长,都属于安息,为外国。善于耍魔术。安息的老人传说条支有弱水、西王母,但不曾见过。从条支坐船向西,走一百余天,可到太阳落入的地方。乌弋地方暑热,地势平坦,草木茂盛。草木、畜产、五谷、果菜、食饮、宫室、市场、货币、兵器、金珠等等都和厨宾相同,又有桃拔、狮子、犀牛。风俗不许乱*。钱币正面为人头像,背面为骑马纹。用金银装饰杖。距离汉朝非常远,汉使很少到这裹。白玉门关、阳关沿南道,经鄯善向南,到乌弋山离,就是南道的终点。转向北而东,可到安息。安息国,国王治番兜城,束到长安一万一千六百里。不属于西域都护。北与康居、束与乌弋山离、西与条支相接。土地、气候、物产、民俗,与乌弋、尉宾相同。也用银币,正面是国王头像,背面是夫人头像。国王死后就改铸钱。有驼鸟。国王属下有大小几百个城,疆域几千里,是一个很大的国家。临近嫣水,商买用车船到附近各国贸易。用皮纸书写,文字横书。汉武帝时开始派使者到安息国,当时国王命将军率二万骑兵到东部边界处迎接。东界距都城几千里,将军到束界要经过几十个城,人民跟从的很多。在汉使回国时,安息国也派使者陪汉使前来,到汉地观光,还向汉朝皇帝献驼乌蛋和犁轩耍魔术的人,皇帝很高兴。安息以东是大月氏。大月氏国,治监氏城,束到长安一万一千六百里。不属于西域都护。有户十万,人口四十万,军队十万人。束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四千七百四十里,西至安息有四十九天的行程,南与扇宾相接。土地、气候、物产、民俗、钱币,与安息国相同。产一个峰的骆驼。大月氏本来是游牧的国家,随牲畜迁徙,与匈奴的风俗相同。有能射箭的战士十余万人,所以以为自己强大而轻视匈奴。原来居住在敦煌和祁连山之间。到匈奴冒顿单于时,大败月氏。冒顿之子老上单于又*死月氏王,并以王头做碗,月氏人被迫西逃,过大宛,又西击并臣服大夏,在妈水以北建立国都。有一小部分月氏人没有离开,就依靠于南山羌族,称为小月氏。
大夏本无大君长,城邑往往置小长,民弱畏战,故月氏徙来,皆臣畜之,共禀汉使者。有五翕侯:一曰休密翕侯,治和墨城,去都护二千八百四十一里,去阳关七千八百二里;二曰双靡翕侯,治双靡城,去都护三千七百四十一里,去阳关七千七百八十二里;三曰贵霜翕侯,治护澡城,去都护五千九百四十里,去阳关七千九百八十二里,四曰肸顿翕侯,治薄茅城,去都护五千九百六十二里,去阳关八千二百二里;五曰离附翕侯,治高附城,去都护六千四十一里,去阳关九千二百八十三里。凡五翕侯,皆属大月氏。康居国,王冬治乐越匿地。到卑阗城。去长安万二千三百里。不属都护。至越匿地马行七日,至王夏所居蕃内九千一百四里。户十二万,口六十万,胜兵十二万人。东至都护治所五千五百五十里。与大月氏同俗。东羁事匈奴。宣帝时,匈奴乖乱,五单于并争,汉拥立呼韩邪单于,而郅支单于怨望,*汉使者,西阻康居。其后都护甘延寿、副校尉陈汤发戊己校尉西域诸国兵至康居,诛灭郅支单于,语在《甘延寿、陈汤传》。是岁,元帝建昭三年也。至成帝时,康居遣子侍汉,贡献,然自以绝远,独骄嫚,不肯与诸国相望。都护郭舜数上言:“本匈奴盛时,非以兼有乌孙、康居故也;及其称臣妾,非以失二国也。汉虽皆受其质子,然三国内相输遗,交通如故,亦相候司,见便则发;合不能相亲信,离不能相臣役。以今言之,结配乌孙竟未有益,反为中国生事。然乌孙既结在前,今与匈奴俱称臣,义不可距。而康居骄黠,讫不肯拜使者。都护吏至其国,坐之乌孙诸使下,王及贵人先饮食已,乃饮啖都护吏,故为无所省以夸旁国。以此度之,何故遣子入侍?其欲贾市为好,辞之诈也。匈奴百蛮大国,今事汉其备,闻康居不拜,且使单于有自下之意,宜归其侍子,绝勿复使,以章汉家不通无礼之国。敦煌、酒泉小郡及南道八国,给使者往来人、马、驴、橐驼食,皆苦之。空罢耗所过,送迎骄黠绝远之国,非至计也。”汉为其新通,重致远人。终羁縻而未绝。其康居西北可二千里,有奄蔡国。控弦者十余万人。与康居同俗。临大泽,无崖,盖北海云。
【译】大夏人本来没有统一的国君,各城邑自立小酋长,人民软弱,害怕战斗。所以月氏人迁来,都降服了,大月氏和大夏都受汉朝的节度。大夏分为五部,各有翎侯:一为休密翎侯,治和墨城,束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二千八百四十一里,到阳关七千八百零二里;二为双靡翎侯,治双靡城,束到都护治所三千七百四十一里,到阳关七千七百八十二里;三为贵霜翎侯,治护澡城,束到都护治所五千九百四十里,到阳关七丁九百八十二里;四为肝顿翎侯,治薄茅城,东到犯护治所五千九百六十二里,到阳关八千二百零二里;五为高附翎侯,治高附城,束到都护治所气千零四十一里,到阳关九千二百八十三里。共丘个翎侯,都属大月氏。康居国,国王冬天治乐越匿地。到卑阗城。耙到长安一万二千三百里。不属于西域都护。到临匿地要骑马行七天,到国王夏天所居的蕃内有九千一百零四里。有户十二万,人口六十万,军苯十二万人。东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五千五百五十里。与大月氏的风俗相同。东面受到匈奴的牵制。汉宣帝时,匈奴内乱,五个单于并争,汉朝雍立呼韩邪单子,郅支单于对选不满,*选使音,以尘昼的险阻与选对抗。后来玺域都护苴延蠢、副校尉速。荡发戊己校尉和酉越诸国兵到尘匿,诛*郅支单于。此事记在《甘延寿传》、《陈汤传》中。这年是互童建昭三年。到成帝时,康居王派王子到长安侍奉皇帝,又贡献方物。然而白以为本国与汉相距极远,就骄横傲慢,不肯与其他国一样对汉。西域都护郭舜几次上书皇帝,说:“在匈奴强盛时,并不是因为兼有乌孙、康居而强盛;后来匈奴向漠称臣,也不是因为失掉乌孙、康居而称臣。汉朝虽都接受了这三国的质子,可是这三国背地裹仍互相往来,看到机会,便发端生事。这三国合也不会很亲密,离也不能相臣服。以今天的情况来说:我们与乌孙联合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为我朝生事。可是乌孙在以前已与我们联合,今天又与匈奴一起向我朝称臣,从道义上说,是不能拒绝的。但康居则骄黠不驯,居然不肯礼拜汉朝的使者。都护派官吏到他们的国家,他们竞让我们的官吏坐在乌孙等国使者之下,国王和贵人们吃饭完了,才让都护的官吏吃饭,以故意不理汉使来向别国夸耀自己。从这些事上来推断,他们为什么派王子来侍奉皇帝?是想来做买卖,所说的好话都是骗人的。匈奴是百蛮中的大国,今天对汉的礼节很周到。他们听说康居不拜漠使,单子就感到自己事奉汉太低下了。应当让康居的侍子回去,并与康居不再通使,这样可表明我们汉朝不与无礼义之国相往来。敦煌、酒泉小郡和南道八国,要供给往来使者的人和马、驴、骆驼的饮食,都很困苦。这是耗费所过的地区,送迎骄横不驯而又极远的外国人,这不是高明策略。”可是朝廷以康居才来通使不久为理由,主张应重视招致远方来人的原则,就采用羁縻政策,没有与康居断绝关系。从康居向西北约二千里,有奄蔡国。能射箭的战士十余万人。与康居的风俗相同。临近大湖,没有湖边,就是北海。
康居有小王五:一曰苏王,治苏城,去都护五千七百七十六里,去阳关八千二十五里;二曰附墨王,治附墨城,去都护五千七百六十七里,去阳关八千二十五里;三曰窳匿王,治窳匿城,去都护五千二百六十六里,去阳关七千五百二十五里;四曰罽王,治罽城,去都护六千二百九十六里,去阳关八千五百五十五里;五曰奥鞬王,治奥鞬城,去都护六千九百六里,去阳关八千三百五十五里。凡五王,属康居。大宛国,王治贵山城,去长安万二千五百五十里。户六万,口三十万,胜兵六万人。副王、辅国王各一人。东至都护治所四千三十一里,北至康居卑阗城千五百一十里,西南至大月氏六百九十里。北与康居、南与大月氏接,土地风气物类民俗与大月氏、安息同。大宛左右以蒲陶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余石,久者至数十岁不败。俗耆酒,马耆目宿。宛别邑七十余城,多善马。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张骞始为武帝言之,上遣使者持千金及金马,以请宛善马。宛王以汉绝远,大兵不能至,爱其宝马不肯与。汉使妄言,宛遂攻*汉使,取其财物。于是天子遣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前后十余万人伐宛,连四年。宛人斩其王毋寡首,献马三千匹,汉军乃还,语在《张骞传》。贰师既斩宛王,更立贵人素遇汉善者名昧蔡为宛王。后岁余,宛贵人以为“昧蔡谄,使我国遇屠”,相与共*昧蔡,立毋寡弟蝉封为王,遣子入侍,质于汉,汉因使使赂赐镇抚之。又发使十余辈,抵宛西诸国求奇物,因风谕以伐宛之威。宛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汉使采蒲陶、目宿种归。天子以天马多,又外国使来众,益种蒲陶、目宿离宫馆旁,极望焉。自宛以西至安息国,虽颇异言,然大同,自相晓知也。其人皆深目,多须髯。善贾市,争分铢。贵女子,女子所言,丈夫乃决正。其地无丝漆,不知铸铁器。及汉使亡卒降,教铸作它兵器。得汉黄白金,辄以为器,不用为币。自乌孙以西至安息,近匈奴。匈奴尝困月氏,故匈奴使持单于一信到国,国传送食,不敢留苦。及至汉使,非出币物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骑,所以然者,以远汉,而汉多财物,故必市乃得所欲。及呼韩邪单于朝汉,后咸尊汉矣。
【译】康居有五个小王:一为苏毹王,治苏饪城,束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五千七百七十六里,列阳关八千零二十五里;二为附墨王,治附墨城,东到都护治所五千七百六十七里,到阳关八千零二十五里;三为窳匿王,治窳匿城,束到都护治所五千二百六十六里,到阳关七千五百:二十五里;四为屈王,治扇城,束到都护治所六千二百九十六里,到阳关八千五百五十五里;五为奥鞑王,治奥鞑城,束到都护治所六千九百零六里,到阳关八千三百五十五里。共五个王,都属康居。大宛国,国王治贵山城,束到长安一万二干五百五十里。有户六万,人口三十万,军队六万人。有副王、辅国王各一人。东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四千零三十一里,北到康居卑阗城一千五百一十里,西南到大月氏六百九十里。北与康居、南与大月氏相接,上地、气候、物产、民俗与大月氏、安息相同。大宛人都以葡萄制酒,富庶人家有藏酒至一万余石的,时长至几十年不坏。人喜欢喝酒,马喜欢吃苜蓿。宛有别邑七十余城,有很多好马。马的汗冯血色,传说这马的祖先是天马之子。张骞才把大宛的情况报告给汉武帝,汉武帝就派使者带了千金和金马,到大宛请求好马。宛王以为汉朝极远,汉兵到不了大宛,心爱他的宝马,不肯给汉朝。漠使者辱骂宛王,大宛攻*汉使,夺取了漠使的财物。汉武帝就派贰师将军李广利率兵前后十余万人讨伐大宛,连续攻打了四年。大宛人斩下宛王毋寡的头,献马三千匹,汉军才退回。此事记在《张骞传》中。贰师将军斩宛王后,另立宛贵族中亲汉的人名叫昧蔡的为宛王。一年后,宛贵族认为昧蔡巴结汉朝,使大宛遭屠戮,于是一起*死昧蔡,另立毋寡之弟蝉封为王,派王子到长安为质子,汉朝也派使者赏赐宛王等,并加以安抚。汉又派十余批使者到大宛以西的各国,搜求珍奇财物,并炫耀讨伐大宛的兵威。宛王蝉封与汉朝相约,每年献给汉朝天马二匹。漠使采集了一些葡萄、苜蓿种子带回长安。皇帝因天马多,外国来的使者也多,就在离宫别馆旁边扩大种植葡萄、苜蓿,一眼望不到边。从大宛往西到安息国,沿途居民虽然语言有差异,但大同小异,彼此能通晓意思。这裹的人都眼睛深陷,多胡须。善于做买卖,分厘必争。尊贵女子;女子所说的,男人即照办。这裹有丝、漆,不知铸铁器。后来汉使逃跑的士卒流落本地的,教会了这裹的人铸造铁工具和铁兵器。他们得到汉朝的黄金、白银,都用作器具,不用作钱币。从乌孙往西到安息国,靠近匈奴。匈奴曾经给月氏制造困苦,所以匈奴衹要派人拿着单于的一封信来,月氏就赶快送吃的,不敢怠慢怕苦。但对前来的汉使,不给财物就不给食品,不买牲畜就没有马可骑,所以这样,就因为汉朝很远,又有很多财物,想要什么不买不成。到呼韩邪单于归顺汉朝以后,这些国家才都尊仰汉朝了。
桃槐国,王去长安万一千八十里。户七百,口五千,胜兵千人。休循国,王治鸟飞谷,在葱岭西,去长安万二百一十里。户三百五十八,口千三十,胜兵四百八十人。东至都护治所三千一百二十一里,至捐毒衍敦谷二百六十里,西北至大宛国九百二十里,西至大月氏千六百一十里。民俗衣服类乌孙,因畜随水草,本故塞种也。捐毒国,王治衍敦谷,去长安九千八百六十里。户三百八十,口千一百,胜兵五百人。东至都护治所二千八百六十一里。至疏勒。南与葱岭属,无人民。西上葱领,则休循也。西北至大宛千三十里,北与乌孙接。衣服类乌孙,随水草,依葱领,本塞种也。莎车国,王治莎车城,去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户二千三百三十九,口万六千三百七十三,胜兵三千四十九人。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骑君、备西夜君各一人,都尉二人,译长四人。东北至都护治所四千七百四十六里,西至疏勒五百六十里,西南至蒲犁七百四十里。有铁山,出青玉。宣帝时,乌孙公主小子万年,莎车王爱之。莎车王无子,死,死时万年在汉。莎车国人计欲自托于汉,又欲得乌孙心,即上书请万年为莎车王。汉许之,遣使者奚充国送万年。万年初立,暴恶,国人不说。莎车王弟呼屠徵*万年,并*汉使者,自立为王,约诸国背汉。会卫候冯奉世使送大宛客,即以便宜发诸国兵击*之,更立它昆弟子为莎车王。还,拜奉世为光禄大夫。是岁,元康元年也。疏勒国,王治疏勒城,去长安九千三百五十里。户千五百一十,口万八千六百四十七,胜兵二千人。疏勒侯、击胡侯、辅国侯、都尉、左右将、左右骑君、左右译长各一人。东至都护治所二千二百一十里,南至莎车五百六十里。有市列,西当大月氏、大宛、康居道也。尉头国,王治尉头谷,去长安八千六百五十里。户三百,口二千三百,胜兵八百人。左右都尉各一人,左右骑君各一人。东至都护治所千四百一十一里,南与疏勒接,山道不通,西至捐毒千三百一十四里,径道马行二日。田畜随水草,衣服类乌孙。
【译】桃槐国,王去长安万一千八十里。有产七百,人口五千,军队一千人。休循国,国王治鸟飞谷,在葱岭以西,束到长安一万零二百一十里。有户三百五十八,人口一千零三十,军队四百八十人。束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三千一百二十一里,到捐毒衍敦谷二百六十里,西北到大宛国九百二十里,西到大月氏一千六百一十里。民俗衣服和乌孙相类似,随牲畜逐水草而居,原来也是塞人的后裔。捐毒国,国王治衍敦谷,东到长安九千八百六十里。有户三百八十,人口一千一百,军队五百人。束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二千八百六十一里。到疏勒。南与葱岭相连,没有居民。西上葱岭就是休循。西北到大宛一千零三十里,北与乌孙相接。衣服和乌孙相类似,随牲畜水草而居,依附葱岭间,原来也是塞人的后裔。莎车国,国王治莎车城,束到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有户二千三百三十九,人口一万六千三百七十三,军队三千零四十九人。有辅国侯。右将、左右骑君、备西夜君各一人,都尉二人,译长四人。东北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四千七百四十六里,西到疏勒五百六十里,西南到蒲犁士百四十里。有铁矿山,产青玉石。汉宣帝时,乌孙公主的小儿子万年深受莎司!王的喜爱。莎车王无子,他死的时候,万年正在汉朝的长安。莎车国的人想依托于汉朝,又想徘到乌孙国的欢心,就上书给汉宣帝请求让万年当莎车国王。宣帝同意,就派遣使者奚充国送万年到莎车。万年刚当国王,很暴虐,莎车人很不喜欢。已故莎车王之弟呼屠征*死万年,并*死汉朝的使者,自立为国王,联合附近诸国背叛汉朝。适逢汉朝的卫候冯奉世作为使者送大宛客人,就以汉朝名义征发附近诸国兵击*呼屠征,另立呼屠征的侄儿为莎车王。冯奉世回到长安,宣帝封他为光禄大夫。造一年是元康元年。疏勒国,国王治疏勒国城,束到旦昼九千三百五十里。有户一千五百一十,人口一万八千六百四十七,军队二千人。有疏勒侯、击胡侯、辅国侯、都尉、左右将、左右骑君、左右译长各一人。束到西域都护治所乌垒城二千二百一十里,南到莎车五百六十里。有市场,西面处在去大月氏、大宛、康居的通道上。尉头国,国王治尉头谷,东到长安八千六百五十里。有户三百,人El二千三百,军队八百人。有左右都尉各一人,左右骑君各一人。束到西域都护治所一千四百一十一里,南与疏勒相接,山道不通,西到捐毒一千三百一十四里,通过小道骑马可二日到达。种田、畜牧,逐水草而居,衣服和乌孙相类似。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