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吧。电话那头肖园说完这句话便结束了通话。我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嘟声愣了好久,心中更是苦涩不已。我终于点上了烟,代表我惆怅的烟雾就这么的从指尖发散了。
出去十月的杭州依旧炎热,但炎热也遮掩不住这座城市的灯火辉煌。而我是三天前自南昌而来,那里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那的风很大,走在街头总有不明来历的大风席卷,还能轻易听见风破空而产生鬼哭狼嚎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凉意。当然也是这阵来自南昌的风吹散了我两年来的意志,把我这条孤独的身影带到了杭州。
对比南昌,杭州就不同了。我在空气中很难感受到风的痕迹,那闷热躁动的感觉仿佛充斥着这里的每一处。我深深吸了口烟,然后又吐出,烟圈慢慢变得朦胧缭绕,没有风所以它不会被吹散,只会向上逃逸。我看着它的轨迹幻想着烟雾能把我托上天空,到达寂寥无比却依旧璀璨的明月之上。
一切都结束了,我望着那轮皎洁月光,内心的感受愈来愈上涨,嘴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为此在和谁打电话呢?耳边响起话语,映入我眼前的三道身影是我的朋友,他们分别是卡卡、镇哥、杨洪。而我和他们是有着自老家走出来的友谊,还曾一起创业,是属于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的好兄弟了。
我看着他们三人苦笑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并没有说话。我带着沉闷的心情从南昌而来,就是想与他们一起买醉,想让零碎的情绪得到平息。见我不做声,一旁的戴眼镜烫着微卷头发的卡卡开了一罐啤酒,径直坐在了我的旁边猛的灌了一口,继而又把酒瓶塞在了我的手里。
我接过酒后,他箍着我的后颈说道:未子啊,三天了,这三天来我们陪你夜夜宿醉,连你抱头痛哭的样子都见过了。不论怎样咱们兄弟始终陪着你,所以再怎么难受也该缓过来了吧。杨洪也接过话茬来说道:其实对于咱们这种人来说,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也很执着。虽然我们一直说你的做法很蠢,做的事我们也能理解,也都看在眼里。
我抬起头,神色带着一丝不解的说道:表哥,你们真能理解吗?谁没有爱过一个人,爱就是这样没有对错,它能让人卑微,让人做出不解的举动。但是结果一切皆为天意,没有人会质疑你。听了杨洪的话,我若有所思,心情也渐渐舒畅了点。
可是我真的有资格这样去想吗?要是问心如何,问心无愧便好了。卡卡看我的神色,仿佛洞穿了我所想一般,给出了我这样的一个答案。我又点上了一支烟,渐渐回想起这近两年的所作所为,所有的真情实感终于在此刻得到收场,我却还是难以放下那位令我失落至杭州的女人她叫肖园。
我们初中就是同学,却在大学毕业后才真正相识成为朋友。因有朋友当做枢纽,所以渐渐熟络。在这过程中我意外发现我与她很合拍,对很多事情有相同的见解,喜欢的事物也有时候出奇的一致。于是我渐渐沉沦于其中,一头扎进这种心意相通的自我世界里。当然结局的惨淡不言而喻。
是啊,问心无愧便好。我很感激卡卡和杨洪的认同。在我不成熟的恋爱体系里面,我迫切的想得到别人的认同。为什么?你怎么能说的出口?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镇哥终于开口了,他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并不认同我。我面对他的质问有点错愕。
镇哥这人虽然胖是胖了点,但方方正正的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卡卡和杨洪都在安慰我的时候,我不解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我告诉你,肖园是有男朋友的,虽然不是我们老家的人,但这个人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并且确立关系的时间超越了你和肖园,认识的时间从一开始你就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你说的做的根本不配,你是最没资格的那个。
听着镇哥的话,我神色渐渐痛苦起来。先前喝的酒这时劲也上来了,一股晕眩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的脑子慢慢变得麻木,手脚也有点不利索了。我重重的捶打了一下脑袋,思绪稍微有点平缓后渐渐陷入了情绪挣扎我不道德。
肖园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并且我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她文凭普通身高长相普通,她只是芸芸众生中很平凡的一个人她很普通却也很特殊。她给我的感受是太契合了。我沉迷于这种被人了解的滋味中,不自觉的心慢慢向她靠拢,我无法避免对她的感觉。
而喜欢一个有男朋友的人是什么体验,我深有体会。我也深知不能越界,不能自私的破坏别人的感情,所以从来我都只是想把她当成朋友。然而有些爱意不是想隐藏就能隐藏的。
国庆节我从工作的城市广州回到老家,却听到肖园父亲在南昌住院她在照顾的消息。我有点担心肖园但感觉有些越界而放弃了想法不料国庆假期结束,我坐上返程的顺风车上时,我得到了肖园父亲确诊肿瘤的消息。我慌了,什么也没想便直奔南昌了。
南昌的时候,肖园男朋友因工作没有出现,我便尽着朋友的义务帮着她。后来她或是有些许不想麻烦我了,便向我表达了这个意思。我却依旧自以为是的想留下来,她不得已亲手揭开了我炙热的内心,可想而知结果如何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肖园了。
得到肖园父亲是良性肿瘤,并且治疗很顺利的消息后,我松了回气。但对于这份喜欢来说,我很迷茫,又有些难过的感觉,难过的是朋友也没得做了于是我逃到了杭州,连醉三天。我知道,并且我从认识她的时候便知道了,所以我把这份真挚是藏在心里的,藏了整整两年。
我有时候在想,或许要藏一辈子的我说着,一口气将一整罐啤酒全部喝完,一把捏扁酒瓶甩在地上。镇哥踢了踢地上的酒瓶说道:最后藏住了吗?所以这都是你的自以为是,你凭什么在人家父亲住院的时候想以朋友的身份帮她,我不知道你去看。
她这件事情没有错,的确喜欢一个人哪有错,错的是你的为人处事,你是蠢,你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我双手掩面,神色中尽是迷茫。我有错,我千不该万不该,自以为是的想为她着想,认为她需要人陪我就该留下来。但是我现在舍不得,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镇哥叹了口气,点上了一颗烟说道:现在这件事情很清晰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不能把这件事情当作没有发生,你们之间一定会产生隔阂。之前你们的关系还算挺好,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做朋友。卡卡弹了弹烟灰,也正色着说:说真的没有。
一个女人看不出一个男人喜不喜欢她,或许她早就看出来了,但是这事没有摆在明面上讲,所以是还可以做朋友的。现在一切挑明了,朋友肯定没得做了。镇哥翻出了聊天记录给我们看,继而说道:这两天我和肖园有联系,她的确早就有怀疑了。我一直都以朋友的关系与肖园相处,没有越界也不会越界。
没想到在很早之前肖园就已经看出我的心思,还心照不宣的没有捅破窗户纸,维持这随时崩断的友谊。我也痛恨我自己,不成熟的我对一些事情处理难以令人理解。从小见大,我似乎看穿了这二十多年来我的本质,我开始由内而外的怀疑自己了。
卡卡又说着: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真不是应该计较这个的时候了。为了这件事你请假一个礼拜,现在工作也丢了我们。虽然看到了你的真心,但肖园我的建议是趁早忘了吧。镇哥给我递来酒,然后说道:你不就求醉吗,我们陪你就是了。好。
我看着卡卡,心里愈来愈不是滋味,手中打开了白酒,刺鼻的味道席卷我的鼻腔。正要我将酒倒入口中,一双手陡然出现,将我手中的白酒夺走。我回过神一看,看到杨洪抢走了我手中的酒倒在了嘴里,他一口几乎闷了半瓶。几声剧烈的咳嗽传来,杨洪强忍住想吐的冲动,他缓了缓点了支烟,眼色通红的对我说:我说哥们你这算多大点事,不就是当了两年舔狗未果吗?已经三天了,还在自怨自艾。我有些黯然:是啊,我就是舔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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