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荒岛的第七天,我向吴攸伸出了手。
学校每年会组织一次美术系学生外出采风,今年的主题是荒岛求生。
旅行社的船把我们一众十四人放在岛上就走了。
半个月后来接我们。
我们兴奋地和导游挥手道别后悲催地发现这岛上没有信号。
好在给我们留够了物资。
带队的刘教授引导我们按小组分配物资。
十四人自动分成了三组。
刘教授自己带一组,共四人。
我带着我的两个舔狗一组,共三人。
校霸贺野带着他的五个跟班一组,共六人。
最后,只剩下吴攸。
没有人想和他一组。
吴攸极瘦,皮肤白白的,左手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绷带。
这是一场求生游学,所有人都好像达成了一个共识。
吴攸是可以随意欺负的。
他用单手将自己的物资整理好,然后放在随身的双肩包里。
一男一女在人群中大声讨论。
「这穷鬼怎么也来了?真晦气。」
「没准跟他那个贱妈一样,向校长卖屁股来的呗。」
「噫,好恶心。」
男的是个黄毛,贺野的小弟,女的是他女朋友叫陆媛。
说完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刘教授没阻止,也跟着笑了笑。
后来听舔狗一号说,第一天晚上吴攸的食物就被人抢走了。
我对着空中喷了香水,毫不在意。
「看看还有别的东西吗,羊毛可着一个人薅才有意思。」
七天后,再次遇到吴攸时,他静静地躺在沙滩边上的泥坑里。
满身泥泞,眼神空洞,浑身上下多的是不致命的伤痕。
我穿着干净的白纱裙站在礁石上,朝着下方狼狈的泥人伸出手。
「吴攸,要不要组队?」
泥污中漏出一只好看的眼睛。
不甘、忍耐还带着一丝冷漠。
吴攸颤颤巍巍伸出遍布伤痕的手。
我没有一丝犹豫地跳下礁石,扑在他怀中,丝毫不在意污糟。
好想,好想被他弄脏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次研学是我设计的一场猎*。
这座荒岛即将成为一个天然猎场。
除了吴攸,这座岛上每一个人终将为自己曾经的霸凌行为付出代价。
我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搀扶着泥泞不堪的吴攸回到岛上唯一一个小木屋。
小屋中常备着热水。
在架子上取下一块干净的手帕,沾湿了热水。
我乖巧地蹲在他脚下一点点清理他伤口上沾染的泥污。
他在诧异过后,更多的是局促不安。
不知道这突然示好的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
肩上的吊带恰到好处地滑落,胸前的大好光景刺激着眼前的少年。
他喉结动了动,将头扭到一边。
我给了他一个午餐肉罐头,一瓶矿泉水。
这足以让一个五六天没吃到食物的成年人失去理智。
吴攸那双好看的眼睛中终于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丝*。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过去几天里,他被迫吃过泥沙、啃过树皮。
习以为常地承受着来自他人的羞辱、折磨。
他或许想过,就这样死在这座荒岛上。
我轻轻打开他左手上被污染过的绷带,里面是触目惊心的疤痕。
因为多次泡水,有些地方已经化脓。
我拿起一管药膏。
那还是舔狗们从吴攸包里抢过来的,两只狗就那样争先恐后地向我讲述吴攸的懦弱。
我用一把小巧的匕首为他清创,刀尖对准血肉模糊的手腕,心头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难受。
好难受啊。
吴攸攥紧了拳头,咬着干裂到出血的嘴唇,乖乖将手臂放在我面前。
好像在说,你可以随意欺负我。
好可爱。
我亲了亲他的脸颊。
趁他分神,尖刀割下一块坏死的组织。
处理好伤口后,他的脸已经被我亲得通红。
我将白色的长裙撕碎,代替纱布缠上他的手腕。
我用雪白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嘴巴凑近他红透了的耳根,轻轻问道:「你说——活着好吗?」
他低着头不说话。
这个话题他不喜欢,短暂的害羞一瞬间消失殆尽。
我莫名地心烦。
「滚。」
他被我从小木屋里赶了出去。
所有人都不意外。
沙滩上一阵响动,吴攸又被霸凌了。
舔狗们见他被我赶了出去,赶紧上前补上一脚以表忠心。
「你以为夏文隐真能看上你吗?」
「人家可是夏家独女,只手遮天的那个夏家。」
「不过是把你当个乐子罢了。」
女孩子们捏着鼻子赶紧远离,生怕沾染上晦气。
最狠的还是那帮不学无术的混混们,威胁着吴攸成了他们的苦力,稍有不满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心疼吗?
疼啊。
可是即使面临死亡的威胁,吴攸都是这样淡淡的、毫不在意。
我又怎么能成为他心尖上的人。
吴攸的妈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校长的情妇。
在18岁以前,吴攸一直以为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他考上大学那年,校长在妻子面前不小心暴露了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校长的妻子是一个强势的人,校长护不住吴攸母子。
就这样吴攸的妈妈被做实了小三这个称呼,从那天起吴攸也成了被父亲抛弃的私生子。
吴攸的妈妈自*了。
吴攸自己苦苦撑了半年,也做了同样的选择。
不同的是他被救回来了。
醒来听到的是校长失望的语气。
「怎么醒了呢?」
「你终于醒了。」
我蹲在礁石边手里撑着一把黑伞,眼中满是期待。
伞下的少年疲惫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用手碰了碰我。
以为是梦吗?
我笑嘻嘻地揉了揉手腕。
「吴攸,我的手好累啊。」
他用一只手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接过伞。
外面骄阳似火,沙滩上被晒得烫脚。
若不是这把黑伞,指定是要脱一层皮的。
他敏锐地注意到我的后颈被晒得通红。
伞不大,但可以将他整个人都罩住。
他将伞朝着我的方向偏了偏。
远处的海滩上传来哨子的声音,这是刘教授的特权,用来召集在荒岛上的学生。
吴攸一路为我撑着伞到达集合地点,嘈杂的海滩瞬间安静。
黄毛男慌张地指着我身后人。
「是他,只有他知道昨天我和陆媛去哪了。」
我带着疑惑上前两步,拨开众人。
黄毛口中的陆媛不着一缕地倒在地上,脸已经被一块破布盖了起来。
奸*。
黄毛和校霸贺野是一组的,当然他女朋友贺媛也是。
岛上发生了凶*案,所有人都很恐慌。
第一天上岸后,大家就确定了,这是个无人岛。
也就是说凶手在剩余的人中。
黄毛一口咬定只有吴攸知道他和陆媛昨晚去哪里。
他被黄毛威胁着给这两人烧了半宿的洗澡水。
作案时间、动机都有。
吴攸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因为没有人会信。
刘教授让队里的男生李闻一将吴攸摁住。
另外两个女生丝毫无顾忌地当着众人的面往吴攸身上泼着脏水。
「贱种,你他妈的这种劣质基因就不该留下来。」
「贱人好养活,要不然饿了这么多天还能活呢。」
吴攸被李闻一压得单膝跪地,对羞辱和谩骂满不在意,清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舔狗二号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吴攸松开的伞,站在我身后重新给我打起。
我伸手抓住舔狗二号拿着伞的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摩挲。
「谢谢。」
舔狗二号兴奋得就差摇起尾巴。
我察觉到一束淡漠的目光夹杂着一丝怒意穿过人群。
哦?有情绪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吴攸面前,用手勾住他的下巴,强制着抬起他的脸。
贺野周身气压很强,众人一时都安静下来,看着这尊大佛要做什么。
完了,这次吴攸真的死定了。
这是大多数在场人的想法。
我握紧拳头,死死盯着贺野。
他站起来,无所谓地捻了捻刚刚碰过吴攸的手指:「奸*?你能硬起来吗?」
陆媛是我让黄毛*的。
我答应回去后把他安排进夏家的公司,他犹豫了三十秒就答应了。
可笑,想进夏氏也得看看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陆媛是吴攸高中时就在一起的女朋友,后来吴攸家事发。
她不光立刻和吴攸撇清了关系,还不忘回头踩上一脚。
也是从那时起,吴攸成了现在的吴攸。
陆媛走得很痛苦,我看着她从挣扎着谩骂到慢慢地僵硬。
我告诉黄毛要把嫌疑甩到吴攸身上。
我要让我的神,为我开场。
贺野保下了吴攸。
没人会反驳贺野,即使刘教授也不敢说一句。
刘教授指挥着众人捡了一些树枝,将尸体圈起来,以防被野兽吃掉。
我把吴攸带回了小木屋。
「你开心吗?陆媛死了呢。」
吴攸盯着自己手里的面包,摇了摇头。
我给了他一顶帐篷,让他支在小木屋门口。
在上岛的第八天,他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中午,刘教授的哨子又响了。
黄毛死了。
就直直地躺在陆媛尸体旁边。
血染红了身下一大片沙子。
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割喉,挣扎过,但仍没能逃过一死。
两个胆小的女生已经被同学接连死亡吓哭。
有两三个男生也是被现场的血腥程度吓到一脸惨白。
凶手到底是谁?
「妈的,绝对是你。」黄毛的好兄弟许子越一脚将吴攸踹到地上,「黄毛死了就他妈的没有人指控你了。」
贺野组另外两个男生听到立马过去将吴攸围了起来拳脚伺候。
吴攸一声不吭,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看不清表情。
「够了!」
贺野出言打断,心里烦闷得很,但他依然不觉得是吴攸做的。
他皱着眉头走过去蹲下身来细细查看黄毛的尸体,刘教授小声提醒:「不要破坏现场。」
尸体手里死死攥着一把东西。
贺野用暴力掰开僵硬的手指。
是纱,准确地来说是白纱裙。
众人恐惧地将头转向我。
我摊了摊手:「是我的,那又怎样?」
和别的女生的穿着轻便不同,我带到岛上的全是各种各样的纱裙。
「前两天丢了一条,没想到是让他偷去了,真是恶心。」
我没所谓地说道。
我很猖狂,但没人敢说话,与其说怕我,不如说是怕我身后的夏家。
只有一个人,贺野不怕。
他指了指我:「外套,脱了。」
八月份的海滩上热得人难受。
我穿了八天的漏肩吊带,唯独今天套了一个厚重的外套。
众人也察觉出来异样,纷纷盯着我的动作。
如果黄毛死前和凶手有争执,凶手身上定会留下痕迹。
我示弱道:「贺野,我是女生,等大家都散了我脱给你一个人看可以吗?」
贺野从来都不吃我这一套:「脱。」
在众人审问的眼神中,我双手慢慢抓住衣领。
就在我要脱下外套时,一只手摁下了我的动作。
「不是她,她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
吴攸身上多了许多伤口,不妨碍他的声音很好听。
他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
在强装淡定地撒谎吗?
可是,这拙劣的演技明明就骗不了别人。
我盯着他的脸笑出了声。
挣脱开他的手,不顾他的诧异将外套一把扯开丢到地上。
雪白的身体上只有几个被晒伤的印子。
贺野的脸色很难看。
一顿争执后并没有得出来什么有效的结论,众人只能满腹猜疑地回到自己的地方。
吴攸捡起外套,要给我披上,我拒绝了。
「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
微风吹起我的长裙,白皙的腿上有两块青紫色的抓痕。
吴攸站在我身后,微微有些青紫的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躺在小木屋里心情好了一天。
吴攸主动为我说话了。
是担心我吗?
他撒谎了。
是想包庇我吗?
我伸出被他牵过的手,贴在脸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再等等,再等等。
时机还不到。
我要让月亮奔我而来。
距离发现黄毛尸体已经24小时了。
除了贺野,所有人都窝在自己的基地里,不愿意出来。
因为凶手还在。
黄毛是我*的,我失手了。
他用最后的力气在我腿上留下了痕迹。
最终还是死了,在他彻底僵硬前我将碎纱布塞进了他的手心。
吴攸作为陆媛的前男友,除了那糟心的身世外处处比黄毛优秀,最开始的霸凌就是因为黄毛的嫉妒。
我早就决定让他们二人成为我猎*时刻的开端。
这座岛都应该颤抖。
贺野组接连死亡两人,他在基地里坐不住。
我用遮瑕膏遮住腿上的青紫,换上一套泳装。
趁着贺野不在,来到他们组的基地。
他们将基地扎在了离海边不远的一个山洞里。
贺野不在,许子越和另外两个男生在山洞里叼着烟打着牌。
「早知道我也带个娘们儿来了,妈的憋死我了。」
「没有娘们儿,爷们儿也行啊,我看吴攸那小子就又白又嫩,就是不知道滋味怎么样……」
「行了,没看到人家被夏文隐看上了吗,要我说这小子命真好,夏文隐那身材真辣……」
后面的话就不堪入耳了。
我在洞口干咳了两声,里面的人听到立马噤声。
「哥哥们打牌呢?」
泳装紧贴着身体,热辣又性感,三个人直接愣在原地。
我盛情邀请几人一起去山后面的泉水里戏水。
夏日的空气格外烦闷,又在山洞里憋了一天,他们早就快按捺不住了。
我带着三人沿着小溪边往岛的深处走去,路上碰到了我的舔狗组员,看到我穿着泳装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两只舔狗一定要跟着,我想了想也同意了。
一行人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山间的清泉格外清冽,泉水四周被茂密的树干遮挡,仿佛置身于热带丛林。
站在溪水里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一群人像撒了欢的野马,我刻意引导他们向丛林更深的地方打闹。
吴攸听到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他站在岸边没有下水。
淡漠的脸上隐隐有一些担忧。
我摸到卡在胸垫上的刀片,冲着岸上的吴攸甜甜一笑,手在大腿上狠狠划了一刀。
很快红色染红了我周围的泉水。
我看准路径,拉住岸边一根藤条,直接荡到了浅水区。
最先遭殃的是许子越,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鳄鱼张口咬掉了他的一只手臂。
一声惨烈的叫声在山谷里回荡。
众人被眼前的情景吓惨了,原本会游泳的人一时间忘了动作,他们靠腿在水里跑。
孤寂了上百年的泉底布满了青苔,每踩一步都会打滑。
跑得慢的终将永远留在这里。
血腥的画面不断在眼前上演,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山谷里的鳄鱼远比我想象得要多得多。
它们在我身后肆虐,马上就要超出我的控制。
脚下忽然一划,我坐在了水里。
腿上的伤口时刻吸引着那群野兽,身后闪现的鳄鱼张大了嘴巴,准备将我一口吞下。
「抓住。」
一根藤条扔在了我的手边,另一头是神色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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