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女冠服饰初探

唐代女冠服饰初探

首页角色扮演后宫琦装录更新时间:2024-04-26

  唐代道教兴盛,道教服饰制度亦日益完善。唐代女冠服饰分为服装和妆饰两部分,以下分述之。

  唐代女冠的服装有法服和常服之别。

(一)法服

  唐代道教服饰制度进一步完善,衣秩等级日趋鲜明。张万福《三洞法服科戒文》曰:“初人道门,平冠黄帔;二者正一,芙蓉玄冠,黄裙绛褐;三者道德,黄褐玄巾;四者洞神,玄冠青褐;五者洞玄,黄褐玄冠,皆黄裙对之,冠象莲花,或四面两叶,褐用三丈六尺,身长三尺六寸。女子二丈四尺,身长二尺四寸……帔用二丈四尺,男女同法;六者洞真,褐帔用紫纱三十六尺,长短如洞玄法,以青为里……飞青华裙,莲花宝冠,或四面三叶,谓之元始冠。女子褐,用紫纱二丈四尺,长二尺四寸……作青纱之裙,戴飞云凤炁之冠;七者三洞讲法师,如上清衣服,上加九色,若五色云霞,山水袖帔,元始宝冠,皆环佩执板,师子文履,谓之法服。可见,当时是依据入道年限及学道的深浅对道士的服饰加以区分定位,不同级别的道士、女冠的衣服、冠履,特别是服色、尺寸、款式和材质等均有明确且严格的规定,道士的品秩道法越高,所穿服饰也越复杂、华丽。不仅如此,在唐代还增添了一些道士、女冠的服饰仪轨,并严格规定:“道士衣服、卧具、坐褥,皆不得用青绿绀绛、红碧玄素、锦绮绣画、珠玉间错,违者,四司考魂、夺算八百。尽管不同级别的道士、女冠服饰各不相同,但其基本规制是相同的,即均为首戴冠帻,身着上褐、下裙,外罩帔,足登靴履。在道教服饰制度中,冠、褐、裙、帔等均有特定的宗教含义。《三洞法服科戒文》云:“冠以法天,有三光之象;裙以法地,有五岳之形;帔法阴阳,有生成之德;总谓法服,名曰出家。内服己身,六根三业,调练形神;外服众生,三涂五道,救援人天,遍及圣凡。知有所法,景行可尊。又法天尊圣真仙服,住持经戒,教化人间,必使师资相习,真道流通,易此俗衣,着彼仙服,道能服物,德可法人,以是因缘,名法服也。又云:“褐者,遏也,割也。内遏情欲,使不外彰,割断诸根,永绝萌蘗;外遏贪取,使不内入,割断诸物,永无烦恼。内外遏绝,物我兼忘。行道诵经,不可阙也。”帔者,披也,内则披露肝心,无诸滓秽;外则披扬道德,开悟众生,使内外开通,彼我皆济,随时教化,救度众生。裙者,群也。内断群迷,外祛群累,摄化万物,令入一乘,永出樊笼,普令解脱。褐是日月之象。帔为气数之衣。从这些记载可见,道教的每一种服饰都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穿上法服,便意味着皈依至道,精诚信仰,心甘情愿地接受道教规戒的约束,意味着不同于普通人的身份。法服主要包括冠帻、褐裙帔、鞋袜。

1. 冠、帻

  唐代道士包括女冠的头衣为冠、帻。道教经典《洞玄灵宝道学科仪》卷上《巾冠品》载:“若道士,若女冠,平常修道,戴二仪巾,巾有两角,以法二仪;若行法事,升三箓众斋之坛者,戴元始、远游之冠。亦有轻葛巾之上法,元始所服……亦谓玄冠。”《洞真太上太霄琅书》卷四载:“冠者,观也,德美可观,物所瞻睹。巾者,洁也,敛束洁净,通神明也。帽者,焘也,覆焘身首,如云雾也。”唐代入道者均要戴束发之冠、巾,女冠亦不例外。冠通常用金属或木类制成,冠质呈现黄色,故道士亦称为黄冠。刘克庄就在《紫泽观》中云:“修持尽是女黄冠,自小辞家学住山。苏鹗《杜阳杂编·卢眉娘》云:“知眉娘不愿住禁中,遂度以黄冠,放归南海,仍赐号曰‘逍遥’。唐代黄冠的款式多样。《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始》:“道士、女冠,皆有冠、帻,名有多种,形制各殊……尹鹗《虞美人·女冠子》:“霞帔金丝薄,花冠玉叶危。”李白《江上送女道士褚三清游南岳》:“吴江女道士,头戴莲花巾。霓衣不湿雨,特异阳台云。足下远游履,凌波生素尘。寻仙向南岳,应见魏夫人。《太平广记》卷二十“谭宜”条《仙传拾遗》:“大历元年春,此儿忽来归,头冠簪凤凰,身着霓裳衣。”《旧五代史》载:“宫人皆衣道服,顶金莲花冠,衣画云霞,望之若神仙。”《新五代史》载:“后宫皆戴金莲花冠,衣道士服。莲花冠,为道服之冠。其冠以金箔制成,状似莲花,使用时扣覆于髻,以簪绾系。《步虚辞》:“芙蓉冠子水精簪,闲对君王理玉琴。鹭颈莺唇胜仙子,步虚声细象窗深。”梵志诗所云:“观内有妇人,号名是女官。各各能梳略,悉带芙蓉冠。”王建的《送宫人入道》:“休梳丛鬓洗红妆,头戴芙蓉出未央。弟子抄将歌遍叠,宫人分散舞衣裳。问师初得经中字,入静犹烧内里香。发愿蓬莱见王母,却归人世施仙方。”芙蓉冠为道徒之冠,以乌纱为之,形如芙蓉。李群玉《玉真观》诗云“高情玉女慕乘驾,绀发初簪玉叶冠。”《全唐诗》附小注一条:“公主玉叶冠,时人莫计其价。”李益的《避暑女冠》:“雾袖烟裾云母冠,碧琉璃簟井冰寒。焚香欲使三清鸟,静拂桐阴上玉坛。”用云母作饰物的帽子。上述不同款式的黄冠,对戴者的入道年限及道法深浅有严格的规定,关于这一点,在上文已经论及,此处不再赘述。大体而言,女冠平时戴巾,做法事时戴冠,冠、巾的名称、形式多种多样。

2.褐、裙、帔 

  唐代道士包括女冠的体衣基本形制为褐、裙、帔。杜光庭《墉城集仙录》中:“南极王夫人者……,着锦帔青羽裙。”皇甫枚《三水小牍·鱼玄机笞毙绿翘致戮》记女冠鱼玄机云:“咸通初,遂从冠帔于咸宜,而风月赏玩之佳句,往往播于士林。佚名《灯下闲谈·易卦之僧》云:“僧云涉……光启年夏……见一女子道士,结草为衣状云帔。韩愈《华山女》云:“华山女儿家奉道,欲驱异教归仙灵。洗妆拭面着冠帔,白咽红颊长眉青。”温庭筠《女冠子》(其二):“霞帔云发,钿镜仙容似雪,画愁眉。遮语回轻扇,含羞下绣帏。玉楼相望久,花洞恨来迟。早晚乘鸾去,莫相遗。”牛峤《女冠子》:“星冠霞帔。”韦庄《天仙子》其四描写女冠:“金似衣裳玉似身,眼如秋水鬓似云,霞裙月帔一群群。”薛昭蕴《女冠子》:“求仙去也,翠钿金篦尽舍。入岩峦,雾卷黄罗帔,云雕白玉冠。”李翔《魏夫人归大霍山》:“羽帔俨排三洞客,仙歌凝韵九天风。”唐代《正一威仪经》所引《正一法服威仪》称:“受道先具法服,玄冠绛褐,黄裙帔䙱,草履执笏。从这些记载可见,唐代女冠的体衣主要为褐、裙、帔。

3.鞋袜 

  唐代道士包括女冠的足衣为鞋袜,鞋袜是法服的重要组成部分。《洞玄灵宝三洞奉道科戒营始》卷三引南北朝所出之《科》书曰:“道士、女冠履制皆圆头,或二仪像,以皮、布、䊶、绢装饰,黄黑其色,皆不得罗绮锦绣。……其袜并须纯素,䊶、布、绢为之。其靴圆头阔底,鞋唯麻而已。自外皆不得着。”从记载可见道士包括女冠平时穿履,作法时穿靴舄。有关唐代道士包括女冠穿鞋着袜的记载很多。高彦休《唐阙史·薛氏子》云:“有薛氏二子野居伊阙,先世尝典大郡,资用甚丰。一日,木阴初盛,清和届候。偶有叩扉者,启关视之,则一道士也。草履雪髯,气质清古。赵璘《因话录·角部》记元和初,“南岳道士田良逸、蒋含弘,皆道业绝高,远近钦敬,时号田蒋君……杨公尝迎先生(田良逸)至潭州,先生方洗足,使到,乘小舟便行,侍者以履袜追及于衙门,先生即于门外坐砖阶着袜,旁若无人”。吕岩《七言第七十四首》:“道袍薜带应慵挂,隐帽皮冠尚懒簪。”上引《江上送女道士褚三清游南岳》中所描写的吴江女道士“足下远游履”。

(二)常服

  道袍是道教最为普遍的常服。吕岩《七言第七十四首》中有:“道袍薜带应慵挂。”白居易《题天竺南院赠闲元阂清四上人》:“白衣一居士,方袍四道人。”许浑《闻释子栖玄欲奉道因寄》:“欲求真诀恋禅扄,羽帔方袍尽有情。”

  道士包括女冠的衣装除了上述的法服之外,在服色、款式、衣料方面又体现出世俗化的特征。

  服色方面。张万福《三洞法服科戒文》曾云:“道士衣服、卧具、坐褥,皆不得用青绿绀绛、红碧玄素、锦绮绣画、珠玉间错,违者,四司考魂、夺算八百。”绿绀绛、绿色,在唐代道教服饰制度中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唐代道士确实有着绿和着赤的,如沈汾《续仙传·杜升》云:“杜升,字可云……若三十许人。裹方巾,破幞头,冬则常着绿布衫。温造《瞿柏庭记》云:“(陈景昕)冠青萝冠,碧绿衣,冰颜雪肤,皓髭苍眉,端简足迹,肃容陈词。戴孚《广异记·稽胡》云:“慈州稽胡者,以弋猎为业。唐开元末,逐鹿深山。鹿急走投一室,室中有道士,朱衣凭案而坐。王定保《唐摭言·梦》云:“予次匡庐,其夕遥祝九天使者。俄梦朱衣道人,长丈余,特以青灰落衣襟,霏霏然,常自谓‘鱼透龙门’,凡三经复透矣。

  与此同时,据张万福《三洞法服科戒文》记载可知,在道士的七个等级中,前五个等级的服装用色种类单一,为玄、黄、青、绛几种基本颜色。自第六级始,不但用象征世俗地位等级更高的紫色,而且服装用色渐趋丰富,服色体现出了明显的等级性。戴孚《广异记·楚实》记楚实“忽梦黄衣女道士至实所,谓之曰:‘汝有官禄,初未合死。《墉城集仙录》载:“(金母元君)黄锦之服,文彩鲜明,金光奕奕。(上元夫人)服赤霜之袍……既至,从官文武千余人,并是女子,年皆十八九许,形容明逸,多服青衣。(昭灵夫人)着紫锦衣……侍女名隐晖,皆青绫衣。”24可见,女冠中等级较高的女仙所穿服装颜色多为黄、紫、赤等贵色,侍者皆服单一的青色。这与世俗社会对女性服色的等级规定基本吻合,体现了女冠在服色上的世俗化。

  在款式方面,道教服装的基本款式为上服交领短褐,下着长裙,外罩大袖道袍,其上或有帔巾,足登履或靴。唐代女冠的服装款式在保持这种如法形制的基础上有所变化。在《摹唐卢眉娘图》中,女冠卢眉娘头戴簪冠,内着抹胸,外穿对襟小袖衣,下着长裙,小袖衣束入裙腰中。这种服装款式与道教科仪中规定的交领领式、宽大袖式的形制具有明显的不同,却与当时世俗女性所服的直领、小袖,外露抹胸的服装款式极其相似,这也体现了道教女冠服装的世俗化倾向。

  在衣料方面,道教对法服的制作有科戒:“不得用五彩作,不得用锦绣绮作,不得不依法作,不得以非义物作。”而唐代女冠服装的衣料并非皆为如法质料。如《姚氏三子》中记:“衣襦皆绮纨,精丽非寻常所见”,“有苍头及紫衣宫监数十,奔波而至,前施屏帏,茵席炳焕,香气殊异”,“宝马数百,前后导从”。其气势与排场不亚于王妃、公主。女仙妙玉亦言:“天上居处华盛,各有姻戚及奴婢,与人间不殊。”杨敬真等到神界,“其宫皆金银,花木楼殿……大仙居金厥玉堂中,侍卫甚严。”《张云容》中记:“但灯烛荧荧,侍婢凝立,帐幄绮绣,如贵戚家焉。”从这些记载可见,当时女冠衣绫罗锦绣者不乏其人。

  “女冠又不得金玉钗钏、花装粉饰”;“勿贪细滑、华绮、珍奇、宝冠缨络,当服法服,粗涩而已”。这些科戒皆反映出道教去华取实、去奢尚简的教义和严格的服饰制度。王建《送宫人入道》:“休梳丛鬓洗红妆。”殷尧藩《宫人入道》:“卸却宫妆锦绣衣。”

  女冠除了如法妆饰外,也存在有别于戒律规定的妆容的现象。《东观奏记》卷上载,宣宗“上微行至德观,女道士有盛服浓妆者,赫怒,亟归宫,立宣左卫功德使叔康令尽逐去,别选男道士七人住持,以清其观。”

  总之,唐代女冠的服饰除了如法之服冠、褐裙帔、靴履、道袍外,还不断地吸收、融合传统服饰文化,体现出了世俗化的特征。这种服饰特征不但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礼序、人伦等内在的道德教化思想,而且又鲜明地凸显出了道教自身特有的等级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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