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怒怼朱棣：“灭十族又如何？”斯人不朽，风骨犹存（浩然传奇合击）

《画人传》~第180篇

方孝孺怒怼朱棣：“灭十族又如何？”斯人不朽，风骨犹存！

文/卢秀辉

方孝孺（1357—1402年7月25日），字希直，一字希古，号逊志，曾以“逊志”名其书斋，因其故里旧属缑城里，故称“缑城先生”；又因在汉中府任教授时，蜀献王赐名其读书处为“正学”，亦称“正学先生”，浙江台州府宁海（今浙江宁海）人。明朝大臣、学者、文学家、散文家、思想家。

方孝孺的父亲方克勤，青年时刻苦学习，元末避乱山中。明朝初任济宁知府，兴办教育。在垦荒征税之事上，他按照朝廷规定办理，取信于民，并采取很好的措施。方克勤治政取得良好的政绩，但他不追求名誉，过着很简朴的生活。每次巡行属县，连一杯热水也不肯接受。兖州长官通过方克勤的小仆人进献两个瓜，他也退回。方克勤待人诚恳，受贬谪的人经过郡，他一定给予很大照顾。他为人宽和，礼待一位被罚俸禄的同事，那人酒后失态，后向方克勤道歉，方克勤装作不知而安慰他。

方克勤也是死于非命。方克勤出仕前，态度很坚决：避而不仕！但是，官府抓了他的亲戚，逼他就范。最后，因“空印案”发，被处死。未及弱冠的方孝孺扶持灵柩归乡安葬。

空印案，发生在明代洪武年间。空印，就是在文书上预先盖上印章，需要用时再填写上具体内容。此案在当时受到明太祖朱元璋相当程度的重视，朱元璋认为官吏可以利用空白文书簿册作弊，所以要严惩使用盖有官印空白文书簿册者，因为牵连人数众多，为明朝初期一著名大案

方孝孺被儒家文化所害；被忠君的思想所害；被传统观念所害；被知识分子的正气所害。不但害了他，还害了他的亲朋好友，甚至是学生。历史上唯一的一次以国家名义、法律名义加诛的“诛十族”，九族外加学生一族。

每*一人，都是当着方孝孺的面*的。都是千刀万剐，凌迟而死。屠*一直持续到了第7天，*了873人。而屠*独缺了方孝孺的妻儿。因为他的妻子，两个儿子中宪、中愈上吊而死，两个女儿也跳了秦淮河。是什么深仇大恨下如此毒手？是“忠君思想”*死了他们。从方孝孺《题李白对月饮图》一诗看，他怎么也不像“腐儒”，真的只有“气节”两个字配得上他。他在诗中吟道：

明月出高树，上悬青天中。

下有万顷之长江，

扬波泛彩清若空。

江风吹人色凄凛，

此时对月谁能寝。

十千斗酒何足论，

举杯宜就花前饮。

花前饮酒无与俦，

酒酣意气轻王侯。

仰招行云不可得，

但见月与河汉俱西流。

仙人伐桂树，玉女倚琼楼。

顾盻暂相悦，弃去终莫留。

昨日巳浩浩，今日复悠悠。

人生如飞光，

及时不饮空白头。

君不见月中玉兔捣灵药，

不能医此万古愁。

何如醉卧长不醒，

天地与我同虚舟。

混混六合间，

浩然何所求。

方孝孺是宋濂的学生，当时，宋濂的门生中，有不少知名文士，这些人都觉得自己不及他。方孝孺因病卧床不起，时家中粮食断绝，日无炊烟。仆人将实情告诉了他，他淡然一笑：“从前有古人，曾经三十天时间，只进食了九次，居然没有死，熬过了最贫穷的时光。贫穷困扰的，岂止我一家啊？”

洪武十五年，方孝孺26岁时，吴沉、揭枢向朱元璋推荐了他，朱元璋召见后，非常欣赏他。朱元璋对皇太子朱标说：“这是一个品行端庄的杰出人物，我留给你用，你应当一直用他到老。”随后，礼送方孝孺还家。哪知道被仇家连带举发，官府逮捕了他，案卷转到朱元璋那里，朱元璋马上释放了他。洪武二十五年，方孝孺又被推荐到京，朱元璋说：“孝孺留待大用，现在还不到任用的时候。”授予教授，嘱其专事给众儒生讲学。

朱允炆一即位，马上征召他任翰林侍讲。第二年又升调他做侍讲学士，成了国家顾问。建文帝朱允炆每逢国家重大的政事，都向他询问求教。朱允炆临朝时，也让他陪其身侧。百官奏事，决定采纳与否或可否施行时，朱允炆命令方孝孺趋身屏风前，当场批答文书，一时宠及。更是担当了《太祖实录》、《类要》典籍的总裁。他在《次王仲缙感怀韵》一诗中说道：

东京多节士，我怀管幼安。

腾身风尘表，宠禄宁肯干。

子鱼不相谅，高位屡超迁。

腐鼠欲见污，闻之愧心颜。

皓皓由夷姿，迥出两汉前。

彼哉阿世者，变灭同飞烟。

荣华神所戏，贫贱节斯完。

此道匪难知，胡人为不然。

建文帝削藩太急，在围剿燕王朱棣失利后，朱棣起兵南下，朝廷议定诏令、檄文讨伐朱棣，文皆出于方孝孺的手笔。

建文三年，方孝孺建议：“燕军长驻大名府，必不能适应天气暑热降雨，会不战自疲。命辽东诸将入山海关，攻永平府，真定诸将过卢沟桥直捣北平，燕王定会回援。我方以大军攻其后，必擒燕王。此时燕王奏书刚到，缓回覆，怠其将士之心。为我赢得合击的时间。”朱允炆深表赞同，命令方孝孺起草诏书，让燕王罢兵回归属地，燕王没有尊奉诏令。

建文四年（1402年）六月。有人劝朱允炆前往别处，以待复兴。方孝孺请守南京，准备为社稷而死。乙丑日，燕军入城，建文帝朱允炆自焚，方孝孺也被抓进了监狱。文武百官多见风转舵，纷纷投降燕王。

当初，朱棣率军从北平出发时，姚广孝曾经这样请求过燕王朱棣“城下之日，彼必不降，幸勿*之。*孝孺，天下种子绝矣。”意思就是说，如果将来燕王殿下攻下京城，方孝孺肯定是不会投降的，还请殿下不要*他，若是*了他，天下的读书种子就会灭亡了。朱棣答应了姚广孝，不*方孝孺。

姚广孝明朝政治家、佛学家，文学家，靖难之役的主要策划者，姚广孝建议朱棣，轻骑挺进直取南京，不要摆开战，以区区燕地一方兵马敌全国兵马，且最终获胜，历史上绝无仅有。

朱棣召方孝孺起草登基诏书，方孝孺大哭，悲切哀恸的声息响遍大殿的台上台下。方孝孺朱棣有了一段对话，至今绕耳。

朱棣：“先生毋自若，予欲法周公辅成王耳！”

方孝孺：‘成王安在？”

朱棣：“彼自焚而死”。

方孝孺：“何不立成王之子？”

朱棣：“国赖长君。”

方孝孺：“何不立成王之弟？”

朱棣：“此乃朕家事！”

朱棣特意走下卧榻对方孝孺说：“先生，我只是想仿效周公辅佐成王。”方孝孺问：“周成王呢？”朱棣答：“他自焚而死。”方孝孺又问：“成王的儿子呢？”朱棣说：“国家必须立成年的君王。”方孝孺说：“成王的弟弟呢？”朱棣答道：“这是我们朱家的家事。”方孝孺执笔，疾书“燕贼篡位”数字，掷笔与地，大骂道：“这就是周公？算了，死就死了罢，我绝不可能为你起草诏书的。”朱棣被骂得脸面无存，大怒，下令用刀割方孝孺的嘴，从嘴巴割到耳朵处，方孝孺仍然大骂不止。朱棣又以诛灭九族相威胁，方孝孺怒怼朱棣：“灭十族又如何？”朱棣厉声道：“我怎么会让你现在就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灭你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