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三跳诛仙台,终逼得仙尊道心大乱,从此二人虐恋情深,成就三界佳话。
可事后清算,仙尊把师姐的伤怪罪在我的头上,以看管诛仙台不力为由将我施以剥皮抽筋剔骨之刑。
刑台之上,师姐亦理直气壮:「无能者无用,此乃天道。」
却没有人知道,天道曾经也不过是个魔修小子。
他三世堕魔,五世屠神,因*孽太重又经历七世天雷责罚,方修成天道。
三百年前,深渊之下,是我给奄奄一息的他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
告诉他无论能力大小,都值得被爱。
后来我魂飞魄散那天,天雷翻滚,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将有什么样的天罚落在他们头上。
凌霄宗内,惩戒楼前。
我被缚仙索五花大绑着,固定在早已血迹斑斑的刑台上。
行刑的师兄面无表情地宣判着我的罪名:
「陆海棠,看管诛仙台不力,致使同门重伤,赐抽筋剥皮剔骨之刑。」
我猛烈挣扎起来。
缚仙索却越来越紧。
我发出凄厉的尖叫:「为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师姐是自己跳诛仙台导致仙骨受损,为何尽数责怪于我?」
明霄仙尊听此,抬手便给了我一剑。
「闭嘴!若不是你,遥华当初又如何会沉睡不醒,仙体尽毁?」
剑灵的侵蚀令我痛不欲生,我浑身颤抖,声声泣血。
行刑如期开始,我被灌了清醒的汤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筋脉被一根一根抽走。
痛到极致,我的魂魄开始涣散。
我用极尽痛苦和愤恨的眼神看着慢慢走来的遥华师姐。
可她抽出自己的本命剑,一剑剜去了我的仙骨,放入自己的体内!
自始至终,她神色淡淡:
「陆海棠,无能者无用,此乃天道。」
无边的痛苦中,我无望地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
只有我知道。
我们的天道,是从来不会认为,无能者无用的啊……
三魂七魄开始涣散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天雷的轰隆声。
恍惚间,又穿过三百年的星垂月落,我看到某个少年发出无望的嘶吼。
隔着时光与生死的距离,我摸摸他的头。
说,没关系。
别再*戮了。
2
天道原本的名字,大概只有我记得了。
那时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每一次轮回转世,都会有不一样的名字。
所以我笑着摸摸他的头,给他取名沧海,说这样就像我这棵海棠树的弟弟了。
那时他还有些不服气地别过了头。
但后来的几世轮回,他便一直用着这个名字了。
其实真算起来,沧海的年纪未必比我小。
他明明是个普通人类,却不知为何拥有每一世的记忆。
那些食不果腹的年代,沧海看到了太多世道不公,弱肉强食。
他的第一对父母,便是惨死在倭国士兵的刀下。
因为护着一块饼,父亲被切腹而亡。
而怀着孕的母亲,被生生挖出了胎儿。
不过是因为两个士兵用一把碎银下注,赌他母亲腹中胎儿的性别。
他被藏在猪圈的粪堆里,逃过一劫。
从此,沧海开始了他的*戮。
仇恨之色,鲜血浸染。
权谋之路,头颅铺就。
多少无风也无晴的夜晚,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尸山血海,等不到苍白的日月冲破云层。
第一世,他败在了刺*天子的最后一剑上。
被千刀万剐。
他发觉,肉眼凡胎能做的事,终究有限。
后来的三世,沧海堕魔。
魔界生存艰难,一日一炼狱,一步一身伤。
他把那些随意烧*抢掠的魔物除了个干净。
*的*,抓的抓。
靠着三世「功绩」,沧海得到了升仙的机会。
可后来他发现,天上和人间,仿佛也没有太多区别。
尔虞我诈,暗流涌动。
仙风道骨下,藏着无数丑陋的心。
当同门为了一件秘宝,将他推入诛仙阵时。
他想,那就诛仙吧。
希望是*而已,又有何不可?
又是五百年风风雨雨。
天界被他清洗得彻彻底底。
此时,天罚终于降下。
每日一重天雷,整整七百年。
人心的罪孽,真的可以这样洗清吗?
他不知道。
但每天挨天雷,真的很疼。
我们相遇的那一天,他已经受了几十万道天雷。
再好的体质也受不住这样的责罚。
那一日,他终于撑不住,奄奄一息倒在海棠树下。
彼时我才刚刚能化形。
我吃力地给他铺好床,为他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他一边吃,一边流血。
我就那样守在他身边,一遍一遍为他上药。
我永远记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问我:「我是不是个很没用的人?」
我温柔地笑了:「怎么会呢?」
「有用无用,看是谁来评判。永远不会有无用之人。」
「每一个人,都值得被温柔以待。」
他手里的筷子,便那样顿住了。
「可我这么多年来,到最后都一事无成。」
这孩子,拧巴得很。
我便认真地掰过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
我告诉他,放下屠刀,*胚亦可成为创世之神。
沧海他终究是含着眼泪,吃完了那碗面。
其实我自己都活得平庸,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激励他,怕他无法撑过剩下的天雷。
可后来,他真的做到了。
他修成了天道。
数千年来,仅此一人。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无比骄傲。
那是吃过我做的面的沧海啊。
告别的时候,他似乎面色不舍,我却只觉得高兴。
我想,等他结束漫长的天道的职责,我应该也已经渡完了自己的劫数吧。
到时候再相见,星光灿烂,天涯路远。
可我从未想过,我的劫数,会来得如此之快。
更没想过,*死我的,竟然是一个如此荒谬可笑的罪名。
3
我在凌霄宗修行了三百年。
凌霄宗的师姐遥华仙姝名动仙界,可从来没有人敢邀请她同修。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明霄仙尊的关系。
他俩就像凡间互生情愫的年轻男女一样,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
只要遥华师姐修炼时受点伤,翌日明霄仙尊一定会下令全宗门斋戒休沐。
只要明霄仙尊出去除魔,遥华师姐一定会在仙尊的凌霄阁里早早地清扫布置。
虽然有时会影响别的师兄弟修炼,但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何况师尊一言九鼎,无人敢忤逆。
在凌霄宗里,天赋高修行快的弟子会有上好的宅院,灵力充沛,便于突破。
而我只是一棵海棠树成精,化形就已经很吃力,修行进度缓而又缓。
师尊便打发我常年看管和清扫诛仙台。
但我本就比人类要长寿许多,缓慢地修行,于我而言便是岁月静好。
如果,遥华师姐没有三跳诛仙台的话。
她第一次跳诛仙台,是在明霄仙尊带回了一个新的小师妹之后。
她哭得梨花带雨,看我站在一旁,纵身便跳了下去。
我急忙用自己的树枝将她捞了回来。
遥华师姐雪白的脖子上多了一道伤痕,看着格外破碎。
而我的树枝尽数断裂,休养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这一跳,仙尊果然心疼了。
刚带回来的小师妹又被赶了出去。
第二跳,是在仙尊收了别人做关门弟子时。
这一次不用我救。
师姐和仙尊大吵一架后,流着泪决绝地说:「弟子愿离开宗门,从此与师尊两不相欠!」
然后当场赶去了诛仙台。
自然,是师尊跟在后面救了她。
之后,师姐便成了仙尊的关门弟子,两人同住凌霄阁。
所以这第三跳是因何缘由,我们屋外人实在无从得知。
可这次,她是深更半夜给师尊留了一封信,悄无声息地去跳的。
所以等我五更天拿起扫帚时,仙尊已经眼尾通红地赶来。
他再次亲自救上来浑身是血的遥华师姐。
可这次,师姐很久都没有醒来。
她仙骨受损了。
之后,师尊倾宗门之力,用最好的丹药仙器养了师姐七七四十九日。
师姐醒来后不知说了什么,终于惹得仙尊道心大乱。
二人将择日成婚,成就三界一段佳话。
可是,为什么你们的佳话,要用我的血,来做铺垫呢?
为什么要用看管诛仙台不力的罪名,对我施以剥皮抽筋剔骨之刑呢?
是因为迁怒吗?
还是因为……
我的仙骨,必须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被剔给遥华师姐?
4
彼时天道正在很远的地方处理公事。
但陆海棠的三魂七魄开始涣散的时候,天道还是感应到了。
陆海棠不知道,沧海修成天道的那一天,偷偷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
当初为什么要修成天道?
没有人知道。
他也不会说出口。
几千年,沧海桑田,四季轮转了一回又一回。
却唯有那样一个春天,海棠花开得如火如荼,花瓣落进某个人心田。
他想,做了天道以后,无论四海八荒,九天碧落,便都能看着她,守护着她了吧。
可是,才短短三百年。
他们竟然敢!
他的海棠姐姐,竟被施以那样的酷刑!
他经历过十几世堕魔屠神,却从未有过那么一瞬间,感受到这样的雷霆之怒!
天雷瞬间蔓延到天边。
他俯视着仙山上那群宛如蝼蚁大小的所谓仙人,突然毫无温度地笑了。
他自己就受过天雷。
天雷之罚,不过是疼而已。
他们,怎么配用天雷呢?
天道化形来到了魔界。
魔域里依然有他熟悉的味道。
肮脏,血腥,充满*气。
他径直来到炎狱,关押最可怖的魔物之处。
有一些,还是曾经他亲手关押的。
比起天雷和尸山血海,这,才是最可怕之物!
炎狱的魔物们见到他,害怕得匍匐在地。
他的手抚摸上层层交织的锁链:「想出去透透气吗?」
魔物们纷纷*动起来,滔天的黑色魔气层层溢出,所到之处,生灵纷纷灼伤。
冰冷的笑容出现在天道脸上:
「就从,那个叫遥华的所谓神女开始吧。」
下一秒,锁链纷纷碎裂!
5
在仙界的眼里,这一次的魔界侵袭来得猝不及防。
没有魔气泄露,没有零零散散的先兆。
直接就以倾巢之势,直击仙山!
凌霄宗是最先遭殃的。
除了凌霄阁有明霄仙尊布下的阵法,小魔们突破不了之外,其他弟子的院落都传出了惨叫声!
修为低的弟子直接化成了魔气。
修为高一些的,也有些在缠斗中逐渐走火入魔,加入了魔气。
阵势逐渐扩大,宛如人间的瘟疫一般。
凌霄宗旁边的山谷里有一个小宗,叫清颜宗,是个只收女弟子的宗门,常年受凌霄宗压制,得不到好的灵脉,人烟稀少。
但清颜宗的女师祖,据说历过五次情劫,对象一个比一个厉害。
她眼见不对,一个召唤,便让各大门派加入了混战。
她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一举动,无意中使一场门派的清理变成了整个仙界的重塑。
道心不稳的,全部被魔气侵蚀。
这里面有多少,是所谓的「无能者无用」论的支持者呢?
不知道自己化成无用的魔气时,是什么感觉呢?
很快,另外四大门派携着附庸,与魔界进行了一场恶战。
几个附庸宗门直接覆灭。
不光重塑了仙界,正好把魔界也整理好了。
之后,天道一声令下,所有的魔界余孽当着众人的面……
从位于凌霄宗的诛仙台纷纷跃下,回到了魔界!
众人面面相觑。
第一大宗门道真宗的长老顿时就剑指凌霄宗!
所有人纷纷要个说法。
而轻颜宗的女师祖红衣乌发,伸缩的软剑如蛇蝎鬼魅一般飞起,顷刻间就从凌霄阁卷出了一个女子。
是狼狈的遥华。
别的普通弟子在舍出性命驱魔。
而她这个亲传弟子,在穿衣打扮。
洁白的绫罗被绞破弄脏。
而遥华本人,可怜楚楚地喊出声:「啊,师尊,我疼!」
6
我的灵魂恢复意识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遥华这狼狈的样子实在勾起了我不好的回忆。
她越可怜越狼狈,身边的人就越遭殃。
不过此刻,明霄师尊没再第一时间护着她。
因为比遥华更美更强的清颜宗师祖正美目流转,娇媚的声音被极强的灵力清晰地送到四面八方:
「看来,这位就是凌霄宗的小妲己了吧。」
「听闻你三跳诛仙台才做成准仙妻。」
「而这次魔界通道在凌霄宗的诛仙台被打通,小妲己,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遥华立马急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
她马上把责任推给了死去的我!
「宗门有专门看管诛仙台的人,是那个贱人看管诛仙台不力!我们已经对她施以极刑!」
说着,遥华摸摸胸口,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
「要不……让仙尊把她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总可以了吧?」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看着明霄仙尊,他没有否认。
这,就是我信任的宗门,我信赖的人类。
而沧海他,也是如此想的。
下一秒,十八道光柱同时降下!
山崩地裂,整个宗门剧烈摇晃起来!
凌霄宗最大的灵脉竟生生改了道,汇向了山谷里的清颜宗!
接收天命的灵石上,赫然出现金色的字迹:
「无能者无用,绝非天道。」
「然,却为汝宗门之道,有何用?」
灵石已蒙尘多年,所有人大骇!
其他宗门顿时议论纷纷:
「女修害人,就该和我们宗一般,只收男修士!」
「这凌霄宗才最是无能,我提议一起歼灭凌霄宗!」
「这女人是个祸害,当诛!」
「呸,要我说,这明霄仙尊才是一切的根源吧!」
「女修怎么了,女修吃你家饭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才最是虚伪!」
「够了!」
带着凛冽的风突然刮起。
除了几个掌门,所有人都被明霄压制得噤了声。
包括遥华。
她甚至直接匍匐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泪如雨下:
「你要为了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放弃我吗?」
仙尊没有表情,而是伸出了手。
他亲手封住了遥华的所有灵力!
他说:「你也该懂事一些了。」
「乖,下凡磨炼十年吧。本尊会来接你。」
「一切本就都是你的错,给各宗门赔个罪,本尊还是会娶你。」
遥华咬着唇,死死地盯着仙尊。
仙尊终于变得不耐烦。
他一挥手:「弟子遥华,私跳诛仙台引得魔界异动,罚十年历练,鞭刑五十!」
下一秒,清颜宗女施主拎着软剑走上前:「你们男人大多不懂怜香惜玉,就由本尊来代为行刑吧!」
7
此言一出,遥华彻底瘫软在地,神色灰败!
而明霄试图出手,给遥华放水。
多么动人的爱情。
可四大掌门死死控制住了明霄。
道真宗掌门警告他:「若是凌霄宗今日想毁在你手里,就尽管出手。」
看来,也没有很动人。
下一秒,明霄仙尊直接离开了!
清颜宗女师祖露出明媚的笑容:「放心,我很快的。」
软剑如蝶舞纷飞,带出漫天殷红。
遥华的白衣逐渐被鲜血溅染。
我看着她痛苦的面容,闭上眼,又想起那天在惩戒楼前,所有人淡漠的眉眼。
十年,五十鞭。
已有人扼腕叹息。
可我呢?
我却损失了千年修炼的本体,若非天道相助,连一缕看清这世界的魂魄都无法拥有!
所以遥华被贬下界后,沧海给她安排了一个礼物——
曾经因她一跳诛仙台,导致被赶出宗门,被修仙界封*只能做个凡人的小师妹。
沧海以天道的权力,为小师妹安排了两份机缘。
一份,使她富可敌国,又为自己的附庸买官发展势力,成为人间皇城最不可忽视的存在。
而第二份机遇,是让小师妹捡到了落魄的遥华。
8
小师妹原本性格纯良,一切的变故与恶意,皆从遥华而起。
天道给予的机遇固然不可或缺,可如果依然保持纯良,她早就死在了人间。
所以当她坐着豪华的马车经过衣衫褴褛的遥华,看见那张死都忘不掉的脸时。
我看到她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舒心的笑容。
第二天,人间皇城就传出了一件令达官贵人震惊的大事!
第一皇商千澜大人,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买下了一座青楼!
而这座青楼,接客的,只有一位姑娘。
但……客人却并没有做筛选。
天潢贵胄或是街头乞儿,只要给钱,就可以成为姑娘的房中客!
一时间,所有男人蜂拥而至。
隔着虚空,我听到高高在上的仙姝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看到那清丽的面容被蹂躏扭曲,如同一朵迅速枯萎的鲜花。
我看到小师妹带着明媚的笑容问她:「人间的日子,可还受得住啊,高贵的仙妻?」
遥华衣衫褴褛,脸上的泪已流干,伤痕遍布全身。
却语气凄厉:「待我回到仙尊身边,必让你碎尸万段!」
小师妹的笑容有了一瞬的凝固。
她扭曲着面容拍拍手,七八个老嬷嬷带着绳索,鞭子和银针走了进来。
遥华如今是赚钱工具,可不能伤了脸。
先用皇宫里才有的细如牛毛的银针一针一针扎进穴位,再用蘸了水的牛皮鞭子打到没有一块好肉。
遥华一开始还有力气咒骂小师妹和我,说我们俩是仙门里的败类,害得她落到如此境地。
于是百忙之中的沧海特地抽出时间,加倍了遥华的痛觉。
遥华最后,只剩下了出的气。
小师妹取出一粒价值连城的丹药,强塞进遥华嘴里。
随后,把每日香客的数量调到了五十人:
「放心,你会活得好好的。」
「人生苦短,你先熬到那个时候吧。」
9
比起遥华来说,她的未婚夫明霄仙尊的煎熬时间,就短了很多。
他处理完遥华之后,很多宗门的怨气就消了大半。
之后又忍痛拿出很多门中灵石秘宝,宴请了「贵客」们好多天。
最后的处理方式,是凌霄宗给了四大宗门各一条灵脉。
而清颜宗,两条。
女师祖笑得花枝乱颤:「姑娘们可都当心着点儿,这凌霄宗啊,可是吃女弟子的地方,不如去我们清颜宗来得自在!」
所以等烂摊子处理完,弟子又出走了一大批。
一个本来再努力一下就能跻身几大宗门的地方,顷刻间人烟稀疏。
走之前,一个弟子忍不住说了一句:「当初海棠师姐真的冤枉!」
被仙尊一个剑风打飞了出去。
当然,有沧海为她兜底。
明霄仙尊又借酒浇愁了好多天,才想起来看看他的未婚妻遥华。
但仙山与人间的时光完全不同步。
等他见到遥华,已是人间的七年之后。
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容颜不再,脏臭不堪,身上的伤口流了脓生了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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