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顾九胸无大志,一心只想开个小医馆,尝遍天下美食,再找个俊儿郎,平安美满地过完余生。
某天,她在街边偶遇一辆镶金嵌宝的马车,上面坐着即将前往东京赴任的开封府尹。
一只白皙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撩起车帘一角,冬日曦光垂落于指间,像洁白无暇的寒玉,又像冷气逼人的剑刃。
颜狗顾九:这一下......就戳中了我的那个......心......心巴。
本以为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不曾想却是个笑里藏刀的玉面阎罗。
沈时砚每年都会不远万里去径山寺,徒步走过数万蜿蜒曲折的青阶,最后停于百年菩提树下,挂上红绸。
除了海晏河清,他一生别无所求。
后来他遇到了顾九,一个笑容明媚,眼神却透着蔫坏的小狐狸。
自此,红绸上多了两个字。
阿九。
角色:顾九,沈时研
作者:悍刀客
阅读时间:2月1号-15号
附言:本书是一篇言情推理断案小说,重在推理,言情其次,所以胜在案情推理过程吸引人。男女主的身世也在断案中一步步揭示。
节选1:
轮到她们时,一个士兵检查完路引后,走过来搜查她们的马车。
“今日怎么查得这般严?”冯嬷嬷低声嘀咕。 旁边人压着声道:“宣化坊那出了接连出现两句无头女尸的命案,还都是新妇。”
听到是宣化坊,冯嬷嬷刚要松口气,后半句又让她身子一颤,下意识地瞟向车厢。
顾九察觉到她的眼神,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冯嬷嬷又像没事人一般低下头,走到一边等士兵检查完后放行。
顾九短促地皱了下眉,总觉得这人神情有些古怪。
无头女尸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等她多想,马车驶入城门,汴京城的繁华热闹一股脑地涌入眼帘。
纵横交错的街市整饬有序,路上车水马龙,房屋鳞次栉比。各种摊贩整齐地分布两侧,叫卖声绵绵不绝,商铺招牌旗帜随风飘扬,有脚店、肉铺、酒肆、绸缎庄、胭脂铺子......
顽童的身影穿梭于各个角落,嬉笑打闹着,不知何为愁云。结伴的行人并肩畅谈,面上恬淡惬意,醉心于游玩赏乐。烟花柳巷中,伴着燕语莺声,乐妓唱着欲语还休的词,绵长的调子藏着九曲长廊般的心绪。茶坊酒肆里,丝竹管弦声此起彼伏,扑鼻勾人的菜香向路人招手,无声诉述着整个世间的嘉肴奇味。
明月见顾九看得出神,不由笑道:“九姑娘可是要移情了?”
顾九“啧”了一声,放下窗牖:“倒还真是我井底之蛙了。”
如果说身为荆湖北路首府的江陵是繁都,那大宋的都城汴京就是华胥之国。
顾府的宅子位于兴国寺桥附近的墩义坊,马车停下,冯嬷嬷在车外喊道:“九姑娘,我们到了。”
顾九掀起车帘,一眼便看到站在黑漆木大门前的人群,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上神情不一。
这阵势看得顾九眉梢轻挑,在心里猜测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毒药,还是炸药。
顾喻领着一众家眷上前,看着眼前这个十几年未见的庶女,伸出手要扶顾九下车,俨然一副慈父的做派。
“钰清,这一路舟车劳顿,受累了。”
听着这个陌生的称呼,顾九垂下眸,避开顾喻的手,干净利索地跳下马车。
“是挺辛苦的,”她面上挂着不冷不热的淡笑,“那就劳烦爹爹给安排个住处了。”
顾喻的手僵在半空,嘴角的假笑敛了几分。
旁边的常氏见状,连忙道:“九姐儿放心,这自是已经安排妥当。眼下你刚回府,还与你的姊妹兄弟们不熟,来,咱们进去慢慢聊。”
顾九猜出了她的身份,笑了笑:“我原以为大娘子和父亲把我接回来是有事需要我,倒不曾想还真如冯嬷嬷说的那般,是挂念我这个命硬的棺材子。”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尤其是顾喻,已然皱起了眉,像是在压着火。
顾九轻轻扫视这心怀鬼胎的一大家子,继续道:“若是如此,还请大娘子和父亲兑现承诺,将我阿娘的牌位供在白云观,我也好回江陵府。”
“你不能走!”
常氏身后侧的一位年轻小娘子忽然开口。
顾九看向她:“我为何不能走?”
常氏一见要坏事,连忙去扯顾兰萱的衣袖,给她使眼色。
顾兰萱瘪了瘪嘴,不太情愿地收了声。
常氏上前拉住顾九的手,柔声道:“是这样,你父亲和我想着你已早过了及笄,却还未待嫁闺阁,所以我们就为你……寻了一门亲事。”
什么玩意儿?
顾九太阳穴重重一跳,气笑了。
且不说这自作主张的决定有多莫名其妙,要真是有好的亲事哪能轮到她。
节选2:
“是药三分毒,”顾九笑道,“更何况有些东西本就介于毒和药之间,至于它最终效果到底是何,取决于用量和用途。”
话音刚落,顾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她迅速抓住即将转瞬即逝的尾巴,零零碎碎的片段汇聚在一处,将所有的线索串成一条长线。
沈时砚注意到了顾九的异常,微微低头,正欲问怎么了,忽然见她猛地抬头,紧接着,置于身前的手被一股暖意裹住。
“我知道鬼新郎想隐瞒什么了!”
沈时砚愣了愣,看着那双如皎月如清潭的眼眸,一时忘了反应。
一旁的楚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快速轻咳一声,拼命给失了分寸的顾九使眼色。
顾九察觉到楚安的示意,当即松手,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与沈时砚拉开距离。
她看了一眼沈时砚,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一时激动,还望王爷莫怪。”
沈时砚顿了下,眉眼温和:“无碍。”
楚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凑到顾九旁边,低声揶揄:“顾娘子,你胆子挺肥啊!”
顾九瞟他一眼,心道,之前在江陵府时,我可是连王爷的腰都摸过了。楚将军,你还是太年轻了。
等事后顾九再回忆起这幕时,慨然评价:指节修长,骨感凌厉。
果然很好摸。
节选3:
待坐定后,沈时砚才说了来意,伙计慌忙要去请自家掌柜,却又被叫住。
沈时砚道:“再备些你们这里的茶点果子。”
伙计连连应声。
楚安给他们三人各倒了杯茶水,笑道:“王爷,怎么突然想吃这些了?”
沈时砚抿了口茶,笑了笑:“忙碌了半天,我便有些饿了。”
顾九愣了愣,对上沈时砚那满是笑意的眉眼,脸颊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在马车上时,她的肚子响了两下,那会儿恰好经过闹市,与热闹噪杂的人声相比,这点声响实在让人难以察觉。
而且,那时她还特地偷偷瞄了一眼沈时砚,见他神情温然不变,便以为他没听到。
楚安对顾九的反应毫无察觉,便打趣起来沈时砚:“王爷,您以前可都不怎么用午膳的,近来这饭量见长啊。”
近来刚被高方清说脸圆润不少的顾九:“......”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楚安:“管天管地,你还管人吃多吃少?”
楚安莫名被怼,摸了摸鼻子,委屈巴巴道:“顾娘子,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怎得这般凶?以后汴京城哪一个郎君敢娶你?”
最后一句话虽是对着顾九说的,但楚安的余光却全停留在沈时砚身上。
“呵,”顾九轻哼一声,大言不惭道,“普天之下能娶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楚安却脸色一变,拍桌起身,颇有些愤懑:“好嘛,一树梨花压海棠,顾九,你想老牛吃嫩草!”
顾九太阳穴重重一跳。
这家伙一天天的,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顾九硬挤出一抹僵笑来:“楚怀瑾,你近来这诗词倒学得不错。”
学得很好。
下次不许学了。
楚安内心都快伤心死了,听到顾九这话,以为她想岔开话题,立马道:“顾九,这婚姻大事你可要想清楚啊,万一......万一你寻个小白脸,不仅要供他吃,供他穿,还要提防他哪天水性杨花,用你的钱财,养一些比你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到时候你人财两空,血亏!”
顾九忍无可忍,看向沈时砚:“王爷,你管管他!”
谁知这次沈时砚只是点点头,而后淡淡一笑:“我觉得怀瑾分析事实的能力,似是越来越不错了。”
顾九哽住:“......”
她扶额,对楚安的喋喋不休感到头疼,妥协道:“对对对,你说得对,我以后寻郎君,一定找个比我年龄大的,会疼人的,还不会水性杨花去养别的小娘子的人。”
楚安松了口气,满意地补充道:“没错,最好还是只与你差三年两月二十四天。”
沈时砚握杯的手一顿,几滴茶渍溅出,温热的湿意乱了人的思绪。
他抬眸,与楚安对视,眼底似笑非笑。
楚安轻咳一声,别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时砚。
而顾九没听懂楚安最后那句话是何意思,正欲询问,却听沈时砚忽然道:“史祥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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