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古今中外,世界上有许多值得我们一品的文学作品。
当我们读到外国的文学名著时,就需要有译本的存在,毕竟大部分人的外语水平并不能支持自己读完全本,那么翻译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在诸多翻译中,李继宏的翻译很有中国味,他对外语的理解能力很强,更重要的是能用中文把原文的语境、寓意都完美地保留,让读者读起来行云流水般流畅。
他翻译的文学著作中,《月亮与六便士》显现了他深厚的文学功底,他的译本中有“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暗通款曲”“王尔德的龙阳之癖”“引车卖浆者流”等等充满中国气息的语句,让读者有一种读中国名著又能领略外国文学魅力的感觉。
今天,我们来读一读李继宏翻译的《月亮与六便士》,领略一番外国文学的味道。
《月亮与六便士》通过第一人称“我”的视觉来看画家斯特里克兰的传奇故事,股票经纪人斯特里克兰在四十多岁的某一天,突然抛妻弃子去搞艺术。自此性格大变,抛却一切人性,连帮助他的人都极尽嘲讽。在死前,他终于创作出他心中的艺术。
作者毛姆并没有在书中写过关于月亮与六便士的事情,在读书时,许多人都会将“月亮”看作是崇高的理想,而“六便士”则是庸俗的现实。看完书以后,便开始想自己应该是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
一、月亮与六便士并不对立,苟且是生活,诗和远方也是生活。
在叙事者看来,斯特里克兰抛弃了家庭,跑去画画,是脑袋进水了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斯特里克兰有美满的家庭,妻子温柔贤惠,儿女也懂事,自己的事业也做得有声有色,是一个看起来很幸福的人。
这样稳定舒适的生活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但是斯特里克兰说放弃就放弃,突然就跑到巴黎画画。
他说“我必须画画,我控制不住自己。假如有人掉进水里,那么他游泳的本事高明也好,差劲也好,都是无关紧要的:他要么挣扎着爬出来,要么被淹死。”就像是呼吸,这是他必须做的事。
他的太太艾美在挽回无果后,便利用别人的同情找到工作,养活了一家。
看完这本书,我们会忍不住去评判,斯特里克兰宁愿忍受贫困和疾病,也要追逐他心中理想的月亮,而艾美则留在庸俗的六便士中,度过余生。
但月亮与六便士真的是两极分化的两条路吗?六便士就真的比月亮低贱吗?
月亮与六便士也不一定就代表理想与金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念,观念是没有高低之分的。
就好像高晓松在为许巍作词时写到: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苟且是生活,诗和远方也是生活,六便士是生活,同样月亮也是生活。
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别人的路是康庄或曲折,只有走的人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也没有哪一条路是标准答案。每一条路都是生活,每一种生活都是平等的。
毛姆在在大家选择的同时,也在暗示自己的选择。在20世纪早期,英国文学中现实主义小说走向下坡路,取而代之的是现代主义文学。但毛姆坚持用现实主义的手法创作,这就是他的选择。
无论是现实主义还是现代主义,都是文学创作的一种,至于哪一种是月亮,哪一种是六便士,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选择月亮的人眼里,六便士不是卑贱的,而是与他无关,不存在鄙视,也不存在渴望。只要能够把月光拥入怀中,就是最满足的事情。
在选择六便士的人眼中,月亮不过是一个充满坑洼的暗色星体,高兴时欣赏,不高兴也没想起过。
也许还有人想鱼与熊掌兼得,一手月亮一手六便士……
所有的都是个人选择,都是平等的选择,无须别人左右,也无须左右别人。
二、困扰我们的从来都不是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而是有没有坚定自己的路。
斯特里克兰开始画画后,他彻底放下了赚钱这件事,所有精力都投入画画中。
每天只要一小块面包,几口水维持生机,只要能活着画画,他绝不会去打工赚钱。
当颜料和画布用完,斯特里克兰就去打短工,翻译、种植、粉刷……只要手上有一丁点儿的钱,他就会投入到画画中,连吃什么都不在意。
尽管生活给他设置了许多阻碍,斯特里克兰并没有丝毫退缩。直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也没有停止画画。
斯特里克兰死前得了麻风病,眼睛瞎了,身上有大片的斑疹,病痛不停地折磨着他。
他依旧没有停止画画,他用了毕生的痛苦去准备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画作,将他对生活的全部理解、发现的全部秘密都画在最后一幅画里,随后让人把它烧毁。
选择了画画这条路,斯特里克兰从没有一刻后悔过,不需要获得别人的肯定,不在乎外界的评价,执着的追寻自己真正的渴望。
自己定义成功、定义幸福,这些斯特里克兰做到的事,是我们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斯特里克兰选择追逐月亮,那我们选月亮还是六便士?
让我们困扰的从来都不是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的,而是选择之后有没有坚定自己的路。
就像毛姆,他选择了在现实主义创作这条路上死磕,即使这种手法趋向没落,他也期望创作出优秀的作品。
刚开始,他的作品根本卖不出去,大家都嘲笑他,让他顺应潮流用现代主义的手法创作,但是他依旧坚持,直到才华被发现,作品大卖。
人生做哪种选择其实不重要,没有一条路是真的顺顺利利到终点的。
最重要的是不管选择哪条路都要坚持下去,活成怎样都不重要,但是千万不要在走到尽头的时候,才追悔当初不该如此选择。
人生反反复复,遇到挫折时,我们总会沉浸在希望与失望的交替中,留恋美好的,逃避痛苦的。
“昨日之日不可留”,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只是总会忍不住想后悔,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另一条路。
所以我们才没有像斯特里克兰那样,最终站在月亮上。
三、用自己想要的方式过完一生,才是最完整的人生。
斯特里克兰中年开始画画,一直到死也不肯放下画笔,他度过了自己最想要的一生,十分圆满。
在《月亮与六便士》里,还有两个医生,他们不同的选择,成就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有一位年轻的医生特别优秀,职业生涯里所有的奖项他都拿到了,还进了医院的管理层。这样的人才如果继续在医院发展,相信他能站到行业的顶峰。
但是,在一次度假中,他路过了亚历山大港,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产生了一种感触。就像斯特里克兰一样,他突然就决定离开原本舒适的生活,留在亚历山大港度过余生。
他在亚历山大港里当了一个检疫员,职位低,收入低,可是他却很快乐。
另一个医生,因为那个年轻的医生离开了,意外顶替了空缺,进入管理层,一路升职加薪,被皇室授予爵士的头衔。
两个医生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虽然选择的路不一样,但是他们都过得快乐。
也许在别人看来,在医院工作,高薪厚禄,以后前途无量,和领着微薄薪水的检疫员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在年轻的医生心里,亚历山大港的生活更快乐,别人觉得好的生活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生活。
梭罗曾说过:“别人交口称赞的生活不过是生活的一种,何必为了一种生活舍弃自己的生活。”
稳定的工作,丰厚的薪水,光明的前途,这都是世人眼中“最好”的路,只是这条路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走。
从前在网上,一句“世界太大,我想去看看”牵动无数人的心。
虽然大部分人因为生活会选择稳定的工作,但是他们的内心也盼望着浪迹天涯的潇洒。
只是有勇气选择喜欢的生活的人,实在太少了。
在现代主义创作成为主流的时候,毛姆依旧用现实主义手法创作,这是他喜欢的方式,他用这种手法写出一部部作品,有的被欣赏,有的遗珠蒙尘,但是他觉得快乐。
人生苦短,如果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过一辈子,那该是多么遗憾,闭上眼睛,就什么都没了。
看了《月亮与六便士》,许多人都沉默了,斯特里克兰和那位选择亚历山大港的医生,他们敢于选择,乐于坚持,用自己喜爱的方式过完一生,我们却不敢去做。
只能说我们不够勇敢,不够坚持,沉浸在别人觉得好的生活里出不来。如果人生一定会艰辛,为何不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那样即使艰辛也很快乐。
斯特里克兰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还很渣,但是他身上的执着和坚持,总是吸引着读者的注意力。
这样矛盾的一个人,我们想去谴责,却无端地有几分羡慕。
《月亮与六便士》是我们在迷茫时、难过时不得不看的一本书。
在书中,每个人都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那些东西会指引我们抉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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