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的司机涛子去厦门学习四个月已经期满,涛子特意找到校长又延长了一个半月。加代的司机工作不得不顺延了。
一大早,加代正准备去给勇哥买早餐。勇哥的电话来了,拿起一接,“哥。”
“你干什么呢?”
“哥,我准备给你买早点去呢。”
“你别买了,你到家里来一趟。”
加代一听,“那你不吃啊?哥,你怎么了?”
勇哥说:“没有你,我还不活了?让你别买,你就别买。赶快过来。”
“啊,行,那好,我过去。”放下电话,代哥全速往勇哥家赶去,心想这是又有什么想法了?
进了家门,加代看到勇哥两口子坐着,叫了一声,哥,嫂子。勇哥看着摸不着头脑的加代说:“来,你过来,离我近点。”
加代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问:“怎么了?”
勇哥说:“你最近挺好吧?”
“还行。哥,什么意思?”
勇哥问:“给我当司机累不累?”
“不累。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手指的方向就是我的战场;你的满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一点也不累。”
“心里不舒服了吧?不自由了,是吧?”
加代心里一惊,说:“没有啊,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觉得挺好。我伺候我哥,是我的荣幸。我一点没多心啊,哥,你放心。我这心里......”
没等加代把话说完,勇哥一摆手,说:“你在跟我撒谎。你究竟累不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来,你跟我说实话。”
加代懵逼了,说:“不是,哥,我哪做错了,还是怎么了?嫂子,你看我哪做的不对了?”
嫂子扑哧一笑,“你可别吓唬他了,你就直接说事得了。”
勇哥说:“我告诉你啊,加代,你是我弟弟不假,但是你累你就说呗,你心里不舒服,你就说呗。”
加代莫名其妙,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呀?我没说过累呀,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哥呀?”
勇哥说:“我听说了什么呀?我什么也不用听说。回家跟弟妹说一声,收拾收拾行李。”
加代问干什么呀?勇哥说:“我带你们去香港旅游。最近不是挺累吗?我带出去你放松放松,你别自己出去放松了。”
加代一听,长疏了一口气,“哥,我求求你了,下回这样的事你能直接说吗?你这给我吓的,我开车把油门都踩油箱里了,奔驰S600低空飞行。我都吓懵逼了,以为怎么回事呢。”
勇哥说:“赶紧回家去跟弟妹说一声,弟妹必须要去啊。说过以后,你把我行李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去香港旅游。”
“什么时候走啊?”
勇哥说:“下午就走,我们先到深圳,然后上香港。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行行行行,那我问一下,你弟妹不一定会去。”
勇哥说:“你告诉她,我说的必须得去。”
加代问:“那你干儿子怎么办?让你丈母娘带,你们两口子跟我去香港。”
“行,行。还有谁一起去?”
勇哥说:“我马上问问涛子。他现在是乐不思蜀了,下次不让他带老段出去,看他乐多久。你赶紧回去准备吧。”
加代一摆手回家了,把去旅游的消息告诉了敬姐,敬姐一听,说:“我不去行不行?”
“勇哥说的,让你必须去。”
“那行,我听你的啊,我也去吧。”敬姐放下电话,开始收拾行李。
加代把电话打给郭帅,告诉郭帅自己要和勇哥出门,先去深圳,再去香港。让郭帅通知马三等兄弟们各负其责,别惹祸。郭帅说:“行,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什么时候回来?”
加代说:“说不准,估计一个礼拜。你还不知道勇哥吗?他要玩好的话,说不定能在那边待上一个月。”
“行行行,那好,哥,好嘞。”
敬姐行李收拾好了,一共两个行李箱。加代带着敬姐往勇哥家去了。路上,涛哥打来了电话。“我问你点事儿,你是不是跟勇哥去香港呀?”
“对呀,他说带我两口子去旅游。说给你打电话,你去吗?”
涛子说:“我跟你说,你去一回,你就知道什么叫噩梦了。”
“什么意思啊?”
“哎呦,我的妈,这两口子相当不好伺候了。你看我们出门吃住都不讲究,是吧?他们倒好,这不吃,那不吃。我跟他去过两回,我后半夜几乎就没睡过觉,从两点就开始给我发短信,让我起来给他买吃的。我几乎跑遍香港给他买这个买那个,买回来了,他不是说不爱吃,就是口味不好,最后吃泡面。买来不吃的东西让我吃,说是不浪费。代弟,你去一回就知道了。”
加代一听,“不会吧?”
“不会?你去就知道了。我这边有时间,我跟老段一说,老段告诉我不存在能去,你去吧。”
加代说:“行,我心里有数了。”
到勇哥家里,把勇哥和嫂子接上,拎了四个行李箱,开车往机场去,准备飞深圳了。
深圳宝安机场,江林、左帅、陈耀东在等待加代的到来。拿到行李后,加代左边肩膀挎一个,右边肩膀挎一个,左手拎两个,右手拎两个,跟在勇哥后面跑。实在太累了,加代说:“哥,慢点慢点慢点。”
勇哥说:“你快点,挺大个小子拎个手袋儿磨磨唧唧的。”
“哎呀,我操,哥呀,我......”
敬姐走了过去,说:“来,我帮你拿两件。”
“不用不用,你陪嫂子去,你陪嫂子去吧。”加代跌跌爬爬把六件行李弄了出来。江林、左帅、陈耀东在门口看见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耀东说:“我操,这是我哥吗?”江林说:“代哥这段时间受苦了。”左帅叫了一声,哥。三人跑过去帮代哥拎了行李,和勇哥打了招呼,勇哥冷着脸答应,摆了摆手。到了门口,勇哥电话响了,拿起来一接,“子阳啊,我到机场门口了。哦,我看见你了,你开过来呗,好了好了好了。”挂了电话,勇哥回头说:“加代啊,你坐我的车,让你的兄弟们在后面跟着,直接奔会馆走,快点。”
加代跑过来问:“晚上住哪儿呀?”
勇哥说:“这边安排好了。我哥们安排好了。”
“我安排你就是了。我们去深海国际,基本上算是深圳最好的酒店了。”
勇哥一听,说:“你知道个屁呀。你在深圳待四五年,你以为你就无所不知了?听说过海悦会馆吗?”加代回头看向江林,江林摇头说:“不知道,没听说过。”
勇哥说:“海悦会馆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你给我还深海国际呢。这一会儿叫阳哥啊。”
说话间,一辆金黄色的劳斯莱斯开了过来。三十多岁,英俊潇洒的邢子阳从车上走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勇哥。勇哥一摆手,“子阳,这是我弟弟加代。认识一下。”加代欠着身子过去握了握说:“你好,阳哥。”
“你好,弟弟。专门从北京跟勇哥过来的啊?”
加代说:“我专门陪勇哥来的。”子阳和嫂子打了招呼,说:“走吧。”往车里一坐,车往南山区驶去。勇哥的存在,一下子让社会大哥加代、江林、陈耀东和左帅的气场压了下去。
来到了南山区的海悦会馆,面积不算太大,五千来平方米,属于休闲、度假村一类,里面是应有尽有。敬姐陪着嫂子来到顶层的套间里,嫂子说:“敬儿,你别走了,你跟我往,你就陪嫂子。”张敬说:“那不方便吧?”
“没有事儿。让你勇哥跟加代一块住。你陪嫂子,这两天,你别离开我,不管是上香港还是在哪儿,你就在嫂子身边。”
“那行,嫂子,我听你的。”“行,就这么定。”嫂子说道。
勇哥的房间里,加代忙里忙外伺候着勇哥,江林、左帅和耀东只能站在门口。勇哥和邢子阳坐在沙发上聊天。子阳说:“哥,你电话晚打一天,我都要出门了。我约了四个哥们上澳门,准备小玩两把。”
勇哥说:“明天我去香港,你跟不跟我去?”
“我就不去了,我在香港找个哥们接待你。吃、住、行、购物我找人全程安排。”
勇哥说:“不用。我弟弟在这方面还行,不用你管。你忙你的,我在深圳待几天。等你忙完了,一起喝酒。”
“哥,今天晚上我把海悦会馆的老板介绍给你。”
“海悦会馆的老板?”
子阳说:“是我弟弟,跟我关系特别好,晚上他正好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勇哥。”
勇哥很给邢子阳面子,点头说:“行吧。”
加代满头大汗,总算忙完了,来到勇哥跟前,问:“哥,还有何吩咐?”
勇哥说:“没什么吩咐了。晚上把你的好哥们叫过来,一起过来吃饭。苏燕一会儿过来。”
加代问:“那我接她呀?”
勇哥一摆手,“不用接她,她自己能找着。海悦会馆,她也来过。没有事了,你歇着吧。隔壁不还有房间吗,子阳?”
子阳一听,说:“房间我没开去啊,勇哥,你也没跟我说呀,我以为你就是带个司机来,他随便找个地方不就能住吗?这样吧,我打个电话,我来安排,再开个房间。”
勇哥一斜眼,说:“那就开一个吧。”
加代一摆手,“哥,不用了,我有地方住。你吃好玩好就行了。晚上我过来啊,你休息吧。”
“行,你溜达一圈吧,明天或者后天上香港,你回去。”勇哥说道。
一摆手,加代和江林他们几个下楼了。坐上江林的车。江二哥问:“哥呀,这勇哥你就打算这么伺候着呀?他原来的司机不干了呀?”
加代说:“不是不干了,出门学习去了。上面给他派司机派助理,他不用,非得把我叫过去,说我伺候得好。”
江林说:“司机还要学习,是交规要改了吗?”
“不是交规要改,是人家级别往上提。”
江林问:“那以后怎么办啊?”
加代说:“以后再说吧。上个礼拜涛哥都已经学习结束了。我打电话说你赶紧回来吧,他告诉我特地找校长加训一个半月。”
江林一听,“那涛哥不回来,你怎么办呀?”
加代无可奈何地说:“我能怎么办?我挺着呗。涛哥不回来,我能走了吗?走吧,回表行。”加代和兄弟们回表行了。
苏燕专程从珠海赶过来,去海悦会所了。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海南、香港王上官林。电话一接通,加代说:“晚上一起吃饭?勇哥过来了。”
上官林说:“勇哥过来了?行,那我过去。在哪里?”
“在海悦会馆。我以前没去过,你去过吗?哎,林哥,晚上能不能给我做个面子?我不知道海悦会馆什么样的消费水平,说是什么会员制。”
上官林一听,“哎呦,我的妈,鸡毛会员制啊?二十万就可以办卡,到里面享受一年的服务啊,年年往里续钱,我在里边办了一个五年的v i p,最顶级的钻石卡。我跟你说实话,代弟,我就去过一回,我嫌地方太小,我就不乐意去了。”
“你去过呀?”
江官林说:“深圳哪个地方,我没去过?你说哪个贵的地方,我没去过。放心吧,晚上林哥给你安排面子。”
“那好嘞,林哥。”加代放下了电话。
晚上六点半,加代和上官林带着江林、左帅来到海悦会馆。随着勇哥来到了包间里。会馆老板黄建波早已安排了酒水、菜肴。上官林跑到勇哥面前叫了一声,勇哥。勇哥应了一声,“是小林子吧?”上官林一点,“哎,我是小林子。”
勇哥说:“挺好。成林基金会,我听说过,说在香港很牛逼。了不起啊,年轻有为啊。”
“兄弟,以后还得靠勇哥多多关照。”
勇哥一摆手,“不说那话。你跟代弟好,我心里也舒服,你们慢慢相处吧。上官林打过招呼后,勇哥说:“子阳啊,差不多了,上桌吧。”
大家开始找自己合适的座位去了。苏燕一摆手,“代弟,弟妹!”加代和燕姐打了一声招呼。勇哥和嫂子坐在正位,旁边是邢子阳,加代和勇哥隔了几个座位,江林坐在了靠门口的座位。
大家坐下后,海悦的老板黄建波走了进来,四十一二岁,身高一米八左右,戴着眼镜,留了个板寸,穿了一个大号的西装,一摆手,“子阳哥。”
“哎,来了?来,建波,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我哥哥,勇哥,什么身份我就不提了。勇哥,这是我弟弟,黄建波,海悦会所就是他的。现在南山区所有的夜总会、赌场几乎都给我弟弟交保护费。建波在南山区混得挺好的,也是我的骄傲。”子阳得意地说,“快来跟勇哥握个手。”
黄建波来到勇哥身边,“勇哥,你好。黄建波。”
勇哥轻描淡写地和黄建波握了握手,说:“你在南山区玩呀?”
“对,我在南山区还可以。勇哥,在南山区有什么事,你就说句话,兄弟我还行。”勇哥问:“你认识加代吗?”
黄建波手拤着腰,说:“加代呀?我听说过加代。但是怎么说呢,这几年他不在深圳了。是混得一般,还是混不下去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是吗?”勇哥一歪头,“代弟,你现在混得一般呀?”
加代呵呵一笑,说:“也许吧。”黄建波一下愣住了,说:“这位是......”
勇哥说:“这不就是加代吗?你们俩不认识吧?”
黄建波尴尬地说:“听过,他是加代。”
随即黄建波镇定了下来,把手伸向加代,“哎呀呀哎呀,我应该年长你几岁吧?我叫你一声代弟。我听过你,但是没有见过。这不好意思了。波哥没别的意思啊,我没有恶意啊,我不了解,不好意思啊,代弟。”
加代看了一眼黄建波,握了握手,说:“没事,波哥啊,正常。”
黄建波马上恢复了自己的状态,说:“请坐请坐请坐,坐坐坐,今天晚上我一看全是贵客呀。”
黄建波和认识的上官林一摆手,“哎,林哥到了啊。”上官林应了一声。
黄建波说:“来人,把我珍藏的酒拿出来。一百五十年的酒,勇哥,一般人喝不着。我只有一坛,今晚给勇哥摆上,给勇哥喝。今晚上一切由我来安排,单记在我账上。通知一下大圣和老洪,夜总会清场,告诉他今晚我包了。吃完饭勇哥如果乐意唱歌的,就去他们的场子。南山区最大的了。勇哥呢,喜不喜欢玩牌呀?”邢子阳却觉得自己的弟弟有实力,挺自豪的。勇哥看着黄建波装牛逼,说“玩牌,我还行。但是我今晚不想玩。”
黄建波一听,“告诉南山区所有D场,今晚不许开了。我哥不想玩,谁也不许玩。”
这一切说完以后,黄建波谄媚地呵呵一笑,说:“勇哥,我还行,在南山区说句话还算是说一不二的。”
上官林掩嘴对江林说:“狗屁不是,就喜欢*。”
江林说:“算了,毕竟勇哥在这坐着呢,听听算了。”
上官林说:“什么鸟人。”
席宴正式开始了,第一轮都是敬勇哥。随后就开始穿插着喝了。黄建波转到了加代身边,端着一杯酒,说:“代弟呀,你波哥是近二年刚起来,以前也不行。以前在福建,后来到深圳的。我是怎么听说你的呢?我下面的一个小兄弟跟我说过,跟你打过一次,你认识吗?”
加代问:“叫什么名字呀?”
“名字我真想不起来了不大。以前不知道是罗湖还是福田的,做物流还是做什么的,我也没记住。说你们都带了一百来人,打的人死牛瘟的,两败俱伤。后来弟弟跟我说过一回。我说算了,你不要找加代麻烦了,人家都走了,离开深圳了。”
黄建波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加代能听不出来吗?毁人也太明显了。
这是第一次见面,加代看了一眼黄建波,没有计较,端起酒杯,“波哥,你说的事我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谢谢波哥。”
黄建波一摆手,“勇哥在这,以后我们就是自家人。今后在深圳有什么事,你说句话。波哥能做的,人、财、物以及社会方方面面,你尽管开口。波哥手头我多了没有,也就十个亿。子阳是我哥,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他家里面的老爷子,包括他爷爷那辈儿,了不得,要不怎么能跟勇哥关系好呢?那是我哥哥。”
说完黄建波哈哈一笑,“几个兄弟,我就不一个一个敬了,大家一起来一杯。”......
坐在加代对面,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苏燕看着黄建波,说:“老弟呀,我也是勇哥的朋友。”
黄海波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燕姐,阳哥跟我说过。怎么了?”
“假如大姐在珠海、或者广州有事,你能不能帮我摆平?”
黄海波说:“全能。广州,我找周广龙、金立酒店的老板金立、宋鹏飞的合伙人赵文刚,都是我兄弟。广州我一马平川。珠海,我找远山集团的老总金远山。燕姐,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开口,社会上你看你波弟的。”
苏燕说:“老弟,姐上次在广州接了一个工程。”黄建波问:“然后呢?”
“那边来了三四百号人。”
黄建波一听,“哎,谁呀?”
苏燕说:“你说的那些人都去了。周广龙、金立他们几个要打我。”
“你怎么没报我名字,没跟我说呢?你跟我说的话,不存在打你呀。我打个电话就安排了,什么问题没有。”
邢子阳说:“说得没错。燕姐,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跟我弟弟说,他一个电话基本就摆平了,打不起来。”
苏燕一点头,“是,当时不是不认识弟弟嘛。当时要是认识弟弟就好了。”
黄建波说:“哎呀,燕姐,这事你早说呀。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你需不需要找面子?”
“不用不用不用,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上次我就让代弟给我办的。”
“啊啊,哎呀,谁?代弟呀?”
苏燕笑着说:“代弟给我办得挺漂亮的。就在那个白云区白云大厦,代弟带了差不多一千来人,把白云大厦都给围上了。呃,代弟,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有东北帮的,是不是?很多人我都记不住了,包括深圳好像也去不少兄弟,还有珠海那帮人。听说福建都去兄弟了,代弟还是可以的啊,他给那边打服了。现在我们珠海,没有人不认识代弟的,名气老大了。一提代弟,人家都说是深圳王。代弟啊,你真了不得啊。而且代弟为人也低调,讲义气。姐就佩服你。来,姐敬你一杯。”加代举杯和苏燕碰了一杯。
苏燕的这一杯酒,没有带上黄建波。黄建波有点尴尬了。邢子阳给了黄建波一个眼神。黄建波笑了笑说:“代弟,我不知道还有这关系啊,全是哥们儿啊?姐,你得这么理解,打不打是次要的,最起码得让人心里服气。我给广州南站的周广龙打个电话,他现在在广州方方面面都吃得开,都给他面子。我让他给你道歉。代弟,你认识广龙吗?”
加代说:“我还行。”
“我给他打个电话,他是我弟弟。”说话间,黄建波把电话打给了周广龙。“广龙呀,我是黄建波。”
“哎,波哥呀。”
黄建波说:“我有个大姐,叫苏燕,是珠海的,现在在我边上呢,说在广州跟你这个那个的了,你给她道歉,一会儿我再给金立、赵文刚挨个打电话,一个一个道歉。今天晚上波哥喝点酒,你给道个歉。”
电话里,周广龙问:“谁叫苏燕呀?”
黄建波说:“别管是谁了,我开免提,你赶紧道歉。我跟你说,你波哥在这坐着,喝了点酒,明白什么意思吧?”
黄建波打开了免提,“快来,听着来。大姐,你听着点啊,周广龙。广龙啊,说句话。”
“波哥,你要是喝多了呢,你就歇会儿。苏燕是谁我都不认识。我这边儿忙着呢,一会儿再说吧。”
“哎,不是广龙,你他妈说句话能怎么地,你就说一句,燕姐,广龙做得不对就行了。快点。”
苏燕在一边都怕丢脸了,说:“波弟,不用不用不用。”
黄建波骑虎难下,说:“不不不不行不行不行,广龙,我说话不管用呀?”
“波哥,我忙着呢。”
黄建波说:“广龙,你什么意思?”
加代隔着座位说:“广龙,代哥在这呢,给大姐道歉。能听见吗?”
“哎哎,我能听见,代哥呀?是代哥吗?”
黄建波手里举着电话,傻眼了,看着加代,问:“你认识啊?”
加代一摆手,“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是南站的吗?广龙,方便的话,跟大姐说一声。”
“啊啊。行行行,代哥,我听见了。姐啊,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上回来广州那事是不是啊?那我知道了。姐,广龙对不住了。哪天来广州,我安排吃饭。上次我跟我代哥说一回,说大姐再来的话,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代哥,你看行不行?”
加代说:“行,广龙,你忙去吧。”
“哎哎哎,好嘞,代哥。”周广龙没和黄建波打招呼就把电话挂了。黄建波手里的电话传来了嘟嘟声。
黄建波放下电话,看着加代,说:“老弟,人脉可以呀。打过广龙,他还这么给面子呀?”
加代说:“还可以吧。在广州、珠海还行,有几个朋友。”
黄海波问:“认识金立吗?”
加代说:“金立呀?金立是杜成的兄弟吧?”
黄建波一听,“你认识杜成呀?”
“谈不上多深的交情。我的皮带是杜成送的,我戴的手表也是他送的。我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是海南那个吗?”
黄建波听了,哈哈一笑,说:“代弟可以呀!混得这么好,怎么离开深圳了呢?”
加代说:“我觉得深圳太小了,需要往外面走一走。”
黄建波一摆手,“代弟挺好,代弟可以。阳哥,我们谈点别的,谈点工程吧。代弟也累了。我去年投资三个亿的项目,今年一年来能挣五六个亿。”
加代笑笑不说话了。苏燕看着加代,手指了指黄建波。加代笑着摇了摇手。
黑白两道,都讲究对应层面的较量和活法。虽然勇哥一直没有参与,只是听着加代和黄建波的较量,但是心里觉得很高兴,自己的弟弟没有丢脸。
酒宴快结束了,勇哥一摆手,说:“子阳啊,勇哥喝多了
子阳说:“没事,哥,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什么时间去香港?”
勇哥说:“再说吧。”
勇哥朝着黄建波一招手,“老弟呀,过来。”
黄建波小跑着来到勇哥跟前,“哎,勇哥。”
勇哥指着黄建波问:“你叫什么?”
“我叫黄建波。”
勇哥一点头,“哦,建波,你别和我老弟一般见识,他是我司机,啥也不懂,也不会说话,你买卖做这么大,他都没有买卖。只是给我开开车,但是我挺喜欢他,你别跟他一样,说话不知天高地厚的。”
勇哥又把加代叫了过来,说:“你不能跟人家这个那个的,你开好车是本份,什么认识这个认识那个的,有什么用呀?这回我就不批评你了,下次不行啊。去我房间帮我把床铺上。”加代点头出去了,江林、左帅也跟了出去。
勇哥坐着说:“一个司机,别跟他计较。子阳,我从香港回来跟你喝酒。”
看着黄建波,勇哥又问道,“老弟,你姓什么的?”
“我姓黄。”
“哦,姓王,哪天我找你,王弟。”
“勇哥,我......”
“王弟,有机会我找你。子阳,我走了。”嫂子和上官林扶着勇哥往门外走了。
黄建波被扎了心,苏燕又补了一刀。在和黄建波分别的时候,苏燕说:“老弟,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姐就找你。”
“行行行。姐,你把我电话存上,有事你就找我。”
苏燕笑着说:“不用了,找你也好找。有事我找你就行。不好意思,弟弟,我走了啊。今晚到这吧。”
把勇哥他们都安排好了之后,黄建波跟着邢子阳来到楼下。黄建波问:“勇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别多心了。”
黄建波说:“我挺恭敬他。他弟弟怎么的?加代算个屁呀。”
邢子阳说:“行了,你今天晚上没少喝。”
“阳哥,不是我少喝没少喝的事。我告诉你,阳哥,我不是没有听说过加代,他不是在罗湖有个表行吗?手底下几个烂兄弟,有什么狠人呢?一个江林,一个左帅的,其他我都没听过。他有什么实体买卖?我在南山,深圳的富人区,他算个屁呀。”
“行了行了行了,等他回来,你好好给摆个场面。”
黄建波说:“我告诉你,阳哥,你看着,等勇哥回来,包括他的弟弟加代,你看到时候我在南山区怎么给你面子。我一句话我能让南山的所有社会都过来,包括其他地方社会,我集合几百个人来,就在饭店门口或者夜总会门口立队,我们往里面一走,全喊波哥......”
“行了,到时候你安排吧,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
黄建波说:“气死我了。我说我叫黄建波,他来个王老弟,什么玩意儿?”
“睡觉吧,我走了。”
“阳哥,你慢点啊。”
阳哥说:“你就记住,你跟我好就行。”
“明白,我就跟你好,阳哥。”黄建波也回去了。
第二天,勇哥、嫂子、加代和敬姐要去香港了。加代让江林跟着去。江林一听,说:“哥,你别带我。”
“为什么呀?”
江林说:“你带我,不得我花钱吗?”
加代问:“你什么意思?”
江林说:“上官林昨天晚上临走的时候,给我打了三个电话,说如果今天你要是上香港,跟他说一声,他蹦高高想去。”
加代听江林这么一说,拿起电话打给了上官林。“林哥呀。”
“哎,弟弟。”
“我上香港......”
“啊,你今天去啊?”
加代说:“嗯,我今天去。跟你说一声,也许明天就回来了。”
“去哪呀?”
“我也没定好去哪呢。”
“这样吧,弟弟,你跟勇哥说一声,我正好也要上香港,我们一起走。”
“不用了吧,勇哥那边有朋友。
上官林说:“有朋友,那不也是他的朋友吗?林哥不得给你做个面子吗?我们去香港,来来来,那边正好有我的基金会,我的经理都在那边,我让他们安排车,全是劳斯莱斯、宾利之类的,我们不得坐舒适一点吗?香港那边我也熟悉,行不行?”
加代说:“林哥,这不让你破费了吗?我这边准备了一千万,准备给勇哥和嫂子买点东西。”
上官林一听,“你这点钱够干什么?一千万,我的妈,你可别吓唬我了,行不行啊?代弟呀,一千万买块手表都不够啊,你别跟我犟,林哥这边手里有现的,你把我带上。”
加代说:“林哥,你去的话,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哥哥和嫂子一旦花起钱来,可不会少。”
“你拉倒拉倒拉倒吧,你不用管,我乐意的。”
加代的欲擒故纵成功上演。上官林心甘情愿。勇哥也不在乎多一二个随行人员。五个人坐着勇哥联系的游轮来到香港。上官林安排两台劳斯莱斯,两台宾利全程陪同购物消费。
在中国内地人眼里,香港是购物天堂。一天下来,购物花了近九百万,全部是上官林买单。晚上吃饭的时候,勇哥说:“小林子,破费了。”
上官林说:“哎呦,我的妈,勇哥,你是指花的这点钱吗?”
勇哥说:“这花得也不少呀。破费了,有机会我让代弟给你还回去。”
上官林一听,“勇哥,我能说句实在话吗?”
“你说,我听听。”
上官林把金钱和时间进行同化,说:“五分钟。”
勇哥不解地问:“什么?”
上官林说:“就今天花的这些钱,我正经八百操盘的话,五分钟就能挣回来。”
勇哥一听,“老弟,你挺有意思。”
“我还挺有意思......”没等上官林继续说话,加代在桌子下面,腿碰了一下上官林。上官林说:“你别别别,你是干什么,我不是吹牛逼啊......”
加代的电话响了,拿起一看,陈耀东打来的。加代腿又碰了一下上官林,然后对勇哥说道:“我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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