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仙界卷王,历经天雷成功飞升成仙,踌躇满志要在仙界大展拳脚,然后我发现——
上古圣君,抱着三生石醉生梦死;仙界太子,守着诛仙台要死要活。
瑶池神女,枯坐南天门以泪洗面;一众神仙,沉迷情爱无法自拔。
感情我们修仙界卷生卷死,你们仙界全员恋爱脑?
合着我三界苍生,就是个屁?
整顿仙界,从我做起!
1
「轰!」
「轰!」
「轰!」
结界内,一道比一道更来势汹汹的天雷,雷霆万钧向我劈来。
衣裙猎猎。
长剑嗡鸣。
满头乌发被烈风卷起。
我剑指黑云压城的天空,飞跃而起,调动全身修为,朝天雷全力劈下。
「轰!!!」
震彻天地的一声巨响炸裂。
天雷消弭,万籁俱寂。
我。
内卷五百年,终于飞升了!
2
终于飞升,我心情甚是激动,正好有仙官前来,充当导游,带我领略仙界的大好河山。
忽然,满脸憧憬的我,被一声声气势磅礴的怒骂与雷声吵醒。
「本君飞升后孤寂百万余年,如今不过是想与心爱之人相伴白首,天道老儿为何不允!」
「咵嚓!」
「本君今日就要看看,究竟是你天道法则霸道,还是本君霸道!」
「咵嚓!」
我循着声响飞去,就见神界强者北渊圣君,正抱着酒坛指天怒骂。
在他头顶,是我飞升那日见过的天雷,只是威力远比我那日承受的更厚重。
「咵嚓!咵嚓!咵嚓!」
滚滚天雷中。
北渊圣君双目猩红,指尖凝出一道剑气,不断在三生石上刻着什么。
只是他一次次刻下的字迹,又在须臾间被一次次抹去。
我凝神去看,可始终看不清他刻的究竟是谁的名字。
周围响起高低不一的啜泣声。
我环视一眼,就见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十个有八个眼眶通红,更有女仙宫娥捂着嘴泪如雨下。
不过几息,众人稀稀拉拉的声音便汇聚成海,整齐划一。
「圣君加油!」
「圣君加油!」
「圣君加油!」
我:「……」
我惊了,连仙界,也有迷妹一说的吗?
3
北渊圣君与天道从天亮斗到天黑,又从天黑斗天亮。
整整三天三夜。
如果按照天下一天,地下十年来换算。
他这也算是挺持之以恒了。
人群来了又散,散了又来,既不耽误看热闹,也没落下吃饭睡觉。
可惜,北渊圣君即便是上古圣君,依旧遗憾落败。
唱了三天大戏的仙界,总算重新归于平静。
北渊圣君依旧抱着三生石醉生梦死,仙界众仙依旧在茶余饭后谈论着他们最感兴趣的爱情。
这跟我想象中的仙界,简直大相径庭。
我没忍住,又去找了那位带我飞升的仙官:
「既是上古圣君,难道不应该照拂苍生?他随意在三生石上胡刻乱画,岂不是会扰乱人间姻缘秩序?」
仙官一言难尽地看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烦请仙君为我解惑。」
我孜孜不倦地问。
人间黎民苍生为神仙们塑金身、建庙宇、供香火。
即便神仙不管凡间事,也不该做这般枉顾凡间秩序的事情。
「凡人如蝼蚁,与我仙界何干?」
我:「……」
你他娘!
4
在返回的路上,我越想越气。
以前的仙界,可没有这样恋爱脑啊?
忽然,路上有几个宫女在聊天,我整了整衣裙,调整了下表情,潜入其中。
「哎,咱们的太子殿下也不知何日才能离开那诛仙台。」
「就是的,殿下最是痴情,如今才过去不到三百年,怎会离开?」
「说到底,还是天道不做人!」
「昨日我听司命星君说,因殿下整日流连诛仙台不理俗世,凡间这些年妖兽横行,灾祸不断,凡人过得很是疾苦。」
「那些蝼蚁只是过得苦一点而已,太子殿下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仙界的大部分神仙,也是从凡间飞升而成。
这仙界,果然迟早要完!已经忘了最初的理想了!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这位女仙,就是前些日子刚飞升而来的吧?」
我压下心头怒火,礼貌假笑:「对。」
「新朋友,快来快来!」
大小神仙连拉带拽地让我深入瓜友群。
我顺势将两包瓜子拿出,大方地分给了在场所有仙。
大家嗑着瓜子继续热情似火地唠嗑。
「瑶池女神还日日去南天门哭呢?」
「是啊,南天门守将说,凡间几座城池因此连年大雨大雪,死了不少凡人呢。」
「那些蝼蚁的死活与我们何干?就怕神女哭伤了眼睛。」
才听几句,我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我身单力薄,只能默默退出。
5
我一路走走停停,无意间来到了诛仙台。
先前听了那些宫娥的八卦我才知道,原来每日守着诛仙台的这位神君。
正是如今仙界仙帝的长子,也是这六界唯一的太子。
我站在远处,看着堂堂仙界太子,躺在诛仙台下哭得人模鬼样,心情十分复杂。
他们这些仙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没一个正常的是吧?
「茵茵!孤的茵茵!!!」
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太子,突然嚎了起来。
下一瞬,我就见他居然往诛仙台上爬了去,我当即吓了一激灵。
一跃上前,堪堪将太子已经塞进诛仙台的脑袋扒拉出来。
「殿下!」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太子拉下了诛仙台。
然并卵,尊贵的太子殿下对我的善举非常不满,强大的威压瞬间散开,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是哪来的小散仙,竟敢对孤动手动脚!」
我忙跪下请罪:「小仙逾矩,请殿下饶恕。」
6
现场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我放缓了气息,生怕呼吸声太大吵到这位为爱痴狂的太子,直接被对方塞进诛仙台。
「刚飞升上来的?」
正当我想告辞离开,太子忽然饶有兴趣地问一句。
我仍旧低着头:「是。」
太子笑了声,而后他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抬起头来给孤看看。」
不是我说,他这番说辞,真的很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发言。
虽然但是,识时务如我还是抬起了头。
紧接着,我听得太子呼吸一滞,未等我反应过来,太子已然冲到我面前,两只手像烙铁似的握住了我的肩膀。
「茵茵!你终于回来了!」
他边咆哮,边把我往怀里带。
我靠!竟敢吃老娘豆腐?
「砰!」
趁他不备,我推出一道灵力将他击飞。
下一刻我唤出本命剑,在他想要再次逼近时,我催动无谓剑直指他眉心。
「太子殿下自重。」
7
「茵茵,你不认得孤了吗?」
太子站在我面前,满脸的痛不欲生。
我深吸一口气,本命剑半寸都没有挪动,「殿下,小仙名为越筝。」
诛仙台这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很快就有成群的猹闻瓜而来。
我也是万万没想到。
作为飞升才没多久的小散仙,我居然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万众瞩目。
包围着我与太子的猹群窃窃私语个没完。
太子红着眼眶,选择性失聪,忽略了我的自我介绍。
「茵茵,我守着诛仙台等了你三百年,你既已回来,为何迟迟不来见我?」
「殿下,」我一字一句,「小仙修炼五百年方得飞升,殿下怕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
太子声嘶力竭:「孤认得你,你就是孤的茵茵!」
我心里不停告诫自己。
别动手,想想那卷生卷死的五百年!
扫了眼群情激动的猹。
我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收回无谓剑的下一息,我化作流光返回了自己的寝殿。
8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丹药,我肯定给他买爆!
从那日在诛仙台见过太子后。
他好像就认定了我就是那个茵茵,开始日日跟踪我、尾随我、盯梢我。
我不得不撑起结界,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修炼的日子。
好气!
这跟我想象中的仙界生活根本不一样!
事情到底还是闹到了仙帝面前。
恢宏的大殿上,我和太子分立两端,不是他不想凑过来。
实是我的本命剑比我本人脾气还暴。
一见着太子,都不用我下令,直接剑指对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仙帝气势万钧地登场了,他捏着眉心,目光在我和太子间逡巡,眼神莫测。
太子鬼哭狼嚎:「父君,她是茵茵!」
仙帝眼中闪过讶异,又将我细细打量了一遍,眼中划过我看不懂的微光,继而蹙眉沉声说:「她与清爻神女并无干系。」
「不可能!」太子状若疯癫,「她就是茵茵,我认得她的神识!」
我戒备盯向太子,他竟在我无知无觉的时候,擅自探查了我的神识?
有病吧他!
「锵!」
察觉到太子想要靠近我,无谓剑往前几寸,剑尖与他的眉心相差不过半指。
「茵茵?」太子震惊看向我。
我唤回无谓,目光冷冽地看向太子。
「殿下若再不依不饶,便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与你至死方休!」
旋即,我转向仙帝:「请仙帝见证。」
下一刻,恢宏的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9
趁着太子被仙帝叫住训导,我一溜烟回了寝殿。
个大憨批,自己恋爱脑没够,居然还想拖我下水,欠得慌!
「女仙!」
回了寝殿还没一刻,大门外就响起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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