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英雄的极乐生活指南

绿林英雄的极乐生活指南

首页角色扮演绿林英雄传更新时间:2024-04-29

往熹/文

吴用邀请阮氏三雄参加劫取生辰纲的行动时,阮小五说:“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称分金银,异样穿䌷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如何不快活?我们兄弟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阮小七接着说:“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们只管打鱼营生,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阮氏兄弟对梁山泊里的生活充满了赞美和向往。王学泰先生在《水浒识小录》中说:“……这可能就是他们全部的精神和物质追求了。中国古代生产力低下,下层民众的物质生活一直处于低水平状态。吃饱饭的问题历来是中国最大的问题,下层社会中的老老实实的普通人,但求一饱也就可以了;而那些‘豪杰’之士的要求就会高一些,食肉饮酒就是他们对生活最大的向往。……‘成瓮吃酒,大块吃肉’这对于不愁衣食的文人士大夫来说不仅平淡无奇,而且可鄙可嗤,因为他们追求的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然而,这却能给哪些辗转于沟壑的游民以强烈的刺激。”因此,我们在《水浒》中读到的不但有上梁山前的“切二斤牛肉,打四角酒来”,还有上梁山后数不清的各种筵席,从一定意义上讲,这是好汉们社会生活理想的实现。

梁山泊对此做出了制度性安排,设有专司筵席的头领。七十一回“忠义堂石碣受天文,梁山泊英雄排座次时,设有掌管专一屠宰牛马猪羊牲口一员,操刀鬼曹正;掌管专一排设筵宴一员,铁扇子宋清;掌管监造供应一切酒醋一员,笑面虎朱富,共计三员头领。其实在受碣石之前的多次排座次分工中,都设有专管筵席的头领,宋清始终担任着这项重要职务。这铁扇子宋清不是别人,正是宋公明哥哥的同胞兄弟!

水泊梁山里筵席的名目很多,有“送路筵席”,五十九回,就在山寨里做了个送路筵席,谢承宿太尉。有“庆喜筵席”,五十九回宋江救了史进、鲁智深回来,晁盖兵种头领下山迎接,做庆喜筵席。有吃不尽的“转转会”,史进、朱武、陈达、杨春各以己财做筵席,拜谢晁盖、宋江;赚得卢俊义上山不肯放回时,次日宋江请,次日吴用请,又次日公孙胜请,三十余个上厅头领,每日轮一个做筵席。除此之外,还有庆功筵、迎新筵、节日筵、新婚筵、招待朝廷人员的筵等等,不一而足。

水泊里做筵席的排场自然也不小,我们来看一百零八将排定座次之后的“菊花会”:

“宋江便叫宋清安排大筵席,会众兄弟同赏菊花,唤做菊花之会。但有下山的兄弟们,不拘远近,都要招回寨来赴筵。至日肉山酒海,先行给散马、步、水三军,一应小头目人等,各令自去打团儿吃酒。且说忠义堂上遍插菊花,各依次坐,分头把盏。堂前两边筛锣击鼓,大吹大擂,笑语喧哗,觥筹交错,众头领开怀痛饮;马麟品箫唱曲,燕青弹筝,不觉日暮。”

由此可以看出梁山泊里筵席的规模,大致程序和酒席现场的氛围来。真正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成瓮吃酒,大块吃肉,林冲、李逵,包括阮氏兄弟等人的自在快活可想而知了。其实大多数的好汉非常满意水泊梁山的生活,不愿意受招安,他们对于宋公明念兹在兹的受降招安难免觉得“冷了弟兄们的心”。

说到梁山泊英雄们喝酒吃肉,大摆筵席的最高潮,那莫过于第八十二回“梁山泊分金大买市,宋公明全伙受招安”中所描写的一场空前御筵了:

“当日辰牌时候,天子驾升文德殿。仪礼司郎官引宋江等依次入朝,排班行礼。殿头官赞拜舞起居,山呼万岁已毕,天子欣喜,敕令宣上文德殿来,照依班次赐坐。命排御筵,敕光禄寺排宴,良酝署进酒,珍羞署进食,掌醢署造饭,大官署供膳,教坊司奏乐,天子亲御宝座陪宴宋江等。”描写未足,遂以韵文歌咏之:

“…… 玻璃盏间琥珀锺,玛瑙杯联珊瑚斝。赤瑛盘内,高堆麟脯鸾肝;紫玉碟中,满饤驼蹄熊掌。桃花汤洁,缕塞北之黄羊;银丝脍鲜,剖江南之赤鲤。黄金盏满泛香醪,紫霞杯滟浮琼液。宝瓶中金菊对芙蓉,争妍竞秀;玉沼内芳兰和菡萏,荐馥呈芬。翠莲房掩映宝珠榴,锦带羹相称胡麻饭。五俎八簋,百味庶羞。黄橙绿橘,合殿飘香。雪藕冰桃,盈盘沁齿。糖浇就甘甜狮仙,面制成香酥定胜。四方珍果,盘中色色绝新鲜;诸郡佳肴,席上般般皆奇异”

只是这场御筵之后,英雄们便纷纷踏上了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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