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义的后台就是日本关东军。
日本骑兵联队的队长叫乔本,步兵联队的队长叫小本三郎,这二本跟他有勾挂。日本人供给他枪支弹药,所以九只手于义的腰杆子才那么硬。
前文书咱们讲过,俄国人、日本人都在这抢夺势力,都想把辽东占为己有,所以他们就支持这些败类。你们越火拼,打得越邪乎,他们就越高兴。清政府自顾不暇,乌烟瘴气,他们正好插手抢夺更多的利益。俄国人支持冯麟阁,小鼻子就支持狍子沟的九只手于义。
张作霖是干什么的?把这些情况早就了解了。但没想到这买卖是他*,所以他一愣。
紧接着,张作霖啪…把桌子一拍:
好你个于义呀!不管谁支持你,你讲不讲绿林人的义气?懂不懂江湖上的规矩?有没有个先来后到?比如说,你想做这个买卖,费了很大很大的劲儿,我从中给你夺了,你答应不?这理儿怕反过来掉过去地讲啊!你分明是欺负我软弱可欺呀!为了这个买卖,我冻死了十二名弟兄,二百条性命好悬没交代了,受了多大的损失?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汤二虎又来劲儿了:
这有什么说的?队长!你别叫唤。你说吧!是来文的?还是来武的?
大哥!武的怎么讲?
武的!马上调队伍打他呗!抱打前敌,哥哥我的事儿。
文的呢?
文的!哈哈哈哈…我说队长呀!不是我自夸其德,我跟五大少于义关系处得不错。我叫他站着他不敢坐着,我叫他坐着他不敢趴着。你信不信?他是不知道咱哥们的关系,要知道,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吧!我看还是先礼后兵,我替兄弟你到狍子沟去一趟,把东西要回来不就得了吗?甭说别的,就说那大米吧,一个粒儿都不带少的。
张作霖一皱眉:
大哥!你喝酒了吧!这么冒胡话呢?
哦!我可没喝酒,我脑子清醒得很。兄弟!你把你哥哥瞧扁了,我说的完全都是真情啊!
张作霖能信吗?又问张世飞:
大哥!他说的有把握吗?
呵呵!有,太有把握了。我替二虎打包票,他说的一点都不过分,于毅就听他的,怎么地都行。我看你就叫他去一趟吧!
是吗?我倒要问个清楚,于义究竟欠你什么情?为什么那么怕你?你不跟我说清楚了,我不能同意。
汤二虎有点挂不住了:
哎哎哎!兄弟!咱俩处这么长时间了,你什么时候听我冒过胡话?没有吧!这么大的事我能胡说吗?我跟于义确实不外,我说话他真听。
大伙都纳闷,得问问呀:
你说你们俩究竟什么关系啊?
好!我说说吧。
闹了半天,这九只手于义是彰武县的人。自幼家境贫寒,都揭不开锅。父母常年为生活奔波,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后来爹妈双双故去,死了连棺材都买不起。于义有俩姐姐:大凤,二凤。后来,这俩姐姐没有办法了,自卖自身,卖到开原窑子里头当妓女,用卖身钱给父母安葬了。就剩下个于义,流落在彰武县县城的街头,抢切糕,夺馅饼,就是个乞丐。这小子胆儿也大,居然在彰武县街头当了花子头,那么多要饭的都得听他指挥。今天抢哪家饭馆,明天端哪家的锅,都得听他的。
正好汤二虎从青麻坎到彰武县去扫盘子,遇上这个事儿了:
呵!花子里头还有王子?好!
就这样,把于义叫到面前了,说你怎么干这事呢?于义一开始还不服气呢,后来发现二虎带着家伙呢!挺赞成。
你怎么还有这个?
嗯!有。小孩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
十八也算成年人了,你放正事儿不干,干这个啥时是个头啊?
我想干我干不了。
后来二虎一深问,于义哭了,把家庭的情况对他一说,二虎深表同情,说:
这么办吧!我挺喜欢你。就冲你这胆子,你跟我走吧!
跟你上哪去?
吃我这行饭比你强的多的多。
汤二虎就把他领到青麻坎三界沟。
跟杜老判说:我收了个崽子(崽子就是小土匪)。我看这小子是颗苗子,胆儿大,早晚栽培栽培,够把手。
杜老判就说:
好吧!那就拨归你管,你负责栽培吧!
二虎就把他带到身边。日久天长有一定感情了,于义就老哭,想那俩姐姐。
那下了窑子是人呆的地方吗?用肉体和灵魂换钱花,早晚得死在那。
二虎说:你不必哭。将来有机会,我带你去一趟开原,把你俩姐姐赎出来,这总行吧!
哎呀!我谢谢你了。
汤二虎这人有这手好,怎么说的就怎么办,绝不失信。
后来有机会了,带着于义来到开原。找到那窑子跟老鸨子一交涉,老鸨子挺横:
我花钱买来的!
二虎说:
我也花钱赎。只要你提个价来,公平合理就行。
几经交涉,达成协议。汤二虎花了二百两银子,把大凤、二凤赎出来了。又把他们姐弟送回彰武县,花五十两银子把原来的房子买回来。又给他们俩钱,让他们小本经营。这事办的十分妥帖。
二虎就说:
于义呀!你要乐意跟着我上三界沟,我欢迎。你觉得干那行有危险,不愿意去,就跟着你姐姐过日子,我绝不勉强。
于义说:
我不乐意去!我姐姐既然回来了,我们是一家人家,我就不去了。至于您老帮我们的钱,帮我们的忙,我永世不忘。将来我过好了,一定加倍奉还。
二虎一笑:
这算不得什么,就当咱们交个朋友呗,你心中有这么个哥哥就得了。
说这话五年前,谁也没想到,这于义三晃两晃成气候了。占据彰武县狍子沟,也拉起了绺子。由打十个人增加到二十、五十,三百、五百,现在居然有一千多人马。也不知道通过谁联系的,跟东洋人还有勾搭。日本大佐乔本相中他了,要钱给钱,要枪给枪,因此他发展起来了。如果没有外援和后台,那是绝对办不到的,结果,后来者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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