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年间，蓝天白云下,江南小村庄里,30岁的张子山提着斧头从山里走来。他身材高大,两臂粗壮,脸上洋溢着朝气。
村民们见了他,都亲热地打招呼:“张兄,采了不少柴火啊!”张子山爽朗地笑着:“这山里柴草多得很,充足我们村过冬的需要。”
张子山将担着的柴火卸在家门口,推门走进院子。只见他60岁的老父亲张白石坐在太阳下静静闭目养神。
张子山轻声唤了一句:“父亲,我回来了。”张白石睁开眼,满面慈爱地看着儿子:“辛苦你了,子山。快请进屋歇歇吧。”
院子西头,27岁的青衣媳妇王多多正在灶台前忙碌。她身姿婀娜,长发如云,宛若巧笑倩兮的美人。
张子山走过去,抱住妻子的细腰:“我可想死你了!”王多多扭捏着害羞,脸上一片绯红。两人新婚不久,正是百般缠绵的燕尔时节。
张子山这个人啊,性格重义气,常帮村里人做好事。比如老刘家要修房子,他就带人帮忙;李家小儿生病,他就送药与物资。村里人都夸张子山是个大好人,以后定会行大运。
张子山每天在山里砍柴采草,然后卖掉换钱养家。虽然生活拮据,但他很知足,和老父亲、美貌妻子其乐融融。有时三人在院子里乘凉,张白石教儿子武艺,王多多摆弄花草,其乐也融融。
到了晚上,张子山坐在炕上耍剑玩,王多多在他身边绣花。月光如水,两人时不时侧目饮彼此的容颜。这时候他们只觉得,世间再无其他,当前的时光已经足够甜蜜。
一日,王多多在灶台里发现了一条粗如手臂的大白蛇!
王多多吓了一跳,猛拍着灶台大声惊呼:“蛇、蛇!家里进蛇了!”她害怕极了,抓起一根柴棍就往白蛇身上敲。
白蛇似乎被她弄醒,猛地抬起头来,双目圆睁,朝她嘶嘶做声。王多多更加害怕,用柴棍乱打一通,直把白蛇逼退到角落里,动弹不得。
“多多,住手!”就在这个时刻,张白石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
张白石连忙按住王多多的手,大声道:“多多,住手!不要打它!”王多多吃惊地问:“父亲,它是条大蛇,搞不好会咬人,为何要留着?”
张白石沉声道:“这条白蛇并无恶意,它只是躲冬寒而已。我们不该伤它分毫!”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白蛇抱出灶台,放在院子一角的草堆里。那白蛇抖抖身子,灵活地游走了。
王多多诧异极了。她追问道:“父亲,你这是何意?我们明明可以除掉它,为何要放生?”
张白石看着院子说:“多多,你还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王多多百思不得其解。她找来丈夫张子山,把白蛇的事说了一遍,问他是否知情。张子山笑而不语,神色诡秘。
王多多不满道:“你们俩个,怎一个样?明明有危险的大蛇在家,也不除掉,反而护着它。这蛇比人还亲,是怎么回事?”
张子山挠挠头说:“老婆,这事说来话长。你且听我娓娓道来。”
张子山说,他父亲张白石年轻时曾是一名武林高手。他武艺了得,曾经独闯绿林,打败不少山贼土匪。后来,张白石在江湖上得罪了一个凶狠角色,生命被追*。
在逃亡的路上,张白石遇见了他的母亲小蓉。两人一见钟情,结为夫妇。不久,张子山出生在他们身边,一家三口过上了短暂的幸福生活。然而好景不长,张白石的仇家终于找到了他们。
为了保护妻儿,张白石与仇家大打出手。他英勇战斗,*伤对方多人。可最终自己也负重伤,双腿被砍断,失去武艺。小蓉抱着张子山远远逃走,生死不明。
断了双腿的张白石只能任人宰割。就在这时,一条 毒蛇忽然窜出,咬死所有仇家!原来这蛇乃是千年蛇妖,修炼成精,本想在山洞静养,却碰上张白石他们死斗,无法入定。于是它发威制服仇家,并救下奄奄一息的张白石。
后来,那蛇妖在山洞闭关修炼。百年后,它终于修成人形,脱胎换骨成了一个美女。她为报答张白石救命之恩,便化名白素贞下山寻他。谁知张白石已在村中安家,妻亡子在外,是一个瘸子老人了。
白素贞找到张白石,见他满头白发,瘦骨嶙峋,心中不禁一酸。她对张白石说:“年轻时你救了我的性命,我千年修行才有了人身。今日我来找你,就是要报这个救命之恩!”
张白石摇头道:“百年前的恩怨已如烟云散去,你我不必再提。我失去武艺,妻离子散,也算自食恶果,你不用有愧疚。”
白素贞坚决道:“我立誓要报这份恩情!张白石,你提出任何要求,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达成心愿!”
张白石望着远方,眼里满是愁苦:“我今生只有一个心愿——能再见到我的儿子张子山!但我已不抱希望......”
白素贞听后沉吟,她神通广大,遂施法相助,终于找到了张子山的下落。原来在逃亡时,小蓉抱儿子掉下悬崖,幸运被人救起,却因伤重不治身亡。张子山流落民间,被一户农家收养长大成人。
得知真相后,白素贞第一时间变作白鹤,飞到张子山身边。她说明来意,叫他快跟自己回去与生父相认。张子山欣喜若狂,跃跃欲试。两人踏上返乡的路,一路诉说父子相认的喜悦。
待他们返到村中,父子二人久别重逢,泪水交流。这一刻,张白石的心愿达成,他感激地望着白素贞。只见白素贞浑身发出耀眼光芒,美丽的容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雄伟的白龙,腾空而起,冲天而去!
原来,救人报恩的心愿让白素贞荡涤凡尘,终于修炼成仙,飞升为真龙。
白龙离去后,张子山携父亲来到村中安顿。张白石将救命白蛇的恩情说与村民,说明了自己今生唯一心愿就是答谢白龙的救命之恩。
有人问:“你要如何报答白龙?它已不在人间!” 张白石说:“我会一直牢记它的恩情,如果以后我家遇见白蛇求助,定会全力相助。这就是我报答的方式。”
自那以后,张白石常在村边打坐,只求有朝一日白蛇再度光顾,让他有机会报答恩情。村民听他这么说,都异口同声赞叹他为人重情义。
故事起初,王多多不解张白石为何护着白蛇。此时张子山已将一切说开,王多多才恍然大悟。
她对丈夫说:“原来就是这样,难怪你父亲那么看重这条白蛇......”说到这里,她红了红脸:“亏我还打算把白蛇打死呢!多亏父亲阻止我,否则我罪过啊!”
张子山笑道:“多多,这事你不用自责。之前你不明白缘由,打白蛇也正常。所幸白蛇没被你打伤,否则我父亲要如何自处?”王多多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十分懊悔。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吹过,只见院子里那条白蛇游了过来。它盯着王多多看了一会,然后抬头向她拱了拱,似在表达谅解之情。
王多多这才放下心头大石,她看着白蛇柔声道:“代我向你的龙族道个歉。从今以后,你就是张家的贵客!”
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白蛇再次现身张家。它环视四周,向在场的三人都点头作别,然后儿媳妇王多多的肚子里,似乎有了些微动静。
张白石恍然大悟——这是白蛇来向他们告别。它的使命已了,张家的恩情也已还清。一人一蛇,各自没了牵挂,从今朝别两端,云水兮自肆行!
白蛇游走几步后化作白烟消失。而王多多此时按着肚子诧异道:“怎么我肚子里忽然有东西在动呢?”张子山大喜,扶着妻子柔声道:“多多,我们有孩子了!”
一个新生命,由此在张家诞生。也许,这就是白蛇离去的馈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