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新编》第七卷：异胎赘肉与卜居吉凶（1-3节）（梦幻灵王）

笔者：《聊斋志异新编》工作室

第七卷：异胎赘肉与卜居吉凶

第一节：梦幻孕幽灵

一则：传闻殷商初，圣女简狄到桑林的郊野散步。看到有只玄鸟产卵于地上，有五彩斑烂的纹饰，且其上符八百文字。简狄拾起来置贮于玉盒中。上面盖上朱红色的绢布。忽然于夜间梦神母对她说道：“你怀此卵，当生圣子，以继金德”。狄女乃怀卵一年后，而有娠孕，经历十四个月而生契，契又名卨，别称“阏伯”。契是帝喾与简狄之子、帝尧异母兄。被帝尧封于商（今河南省商丘市）主管火正，其部族以地为号称“商族”，契成为商族始祖，是商朝建立者商汤的先祖。

契发明了以火纪时的历法，在管火的同时筑造阏伯台观察星辰，以此为依据测定一年的自然变化和年成的好坏，为中国古老的天文学作出了重要贡献。

二则：季历，姬姓，名历，季是排行，所以称季历，周文王之父，周武王和周公旦之祖父。

季历接位后，师承古公亶父遗道，笃于行义，领导部落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训练军队，又与商贵族任氏通婚，积极吸收商朝文化，加强政治联系。在商王朝的支持下，他对周围戎狄部落大动干戈，不断扩张军事实力。商王文丁时，受封为“牧师”，成为西方诸侯之长。

季历之妃说：“余梦见巨人感觉到自己陷于猪圈而产下姬昌，即为后来之周文王：王龙颜虎肩，身长十尺，胸有四乳。历之兄太伯王曰：“吾世必当兴旺，可以指望姫昌乃是”。知天命在昌，故太伯和另一个弟弟仲雍为此离去后，永不返家，让贤由弟季历以及子姬昌。昌为西伯，建都于丰镐。昌之妃太姒梦见商朝庭生棘，太子发植梓树于宫门外，化为松棫柞的吉兆，便告诉文王，文王率群臣及太子发前往谒拜。

简狄：吞玄鸟神卵产姬昌——周文王

三则：汉高祖刘邦的诞生也是有传奇故事的：他的母亲刘氏媪，无意地憇息于大泽之山坡上，作梦时与神相遇。该时雷鸣电闪，阴霾天空，其父太公忙往视外景，则见蛟龙正于刘氏媪之上，然后有娠而产刘邦；汉景帝之子孝武帝，未生之时景帝梦见赤色的猪从云中而降，径直崇芳阁，景帝彷彿坐于阁中，果然有赤龙拥簇云雾遮蔽窗户。后醒梦召见占师问之，师翁曰：“此吉祥之兆”。又过去十多天帝梦神女捧日以授帝之夫人吞下，十四个月后生孝武帝。景帝曰：“吾梦赤气化为赤龙”。因占师曰吉，故命子名为吉；汉代末年有零陵（湖南永州）太守的女儿甚娃偷偷地喜欢上书佐（小史官），唤婢女拿来水罐饮水后*，生子便能行走，太守惊异而抱此儿，让他去认自己的生父，小儿直奔书佐的膝上，然而书佐冷不防推开小儿，小儿扑于地化为一滩清水。

刘氏媪：梦卧天龙之下诞生刘邦。

四则：唐肃宗帝在宫中，父皇至宫中见到庭宇未洒掃，乐器被长久地屏闭，其上积满了尘埃。于是唤呼伎女（乐师），不见来人。帝为之动念。便下谕旨掖庭令，查阅合适的人选，选中三人以赐予太子（肃宗）。而吴令珪之女儿（后为章敬皇后）在被选中之列，不久吴氏女在宫中陪伴肃宗，侍睡而不醒寤，呼之似有痛苦，*不止。肃宗不明其原由，心里暗想：父皇刚赐予我未久，本来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睡不醒来？父皇会责怪我没有守护好她。然而，拿起灯烛照视良久，于是章敬皇后方醒了过来。肃宗问其原因。皇后用手按其左胁，曰：“妾在梦中见到神人，长丈余，穿金甲袍手持宝剑，对妾说 ‘上帝命君给你当儿子｀此君以剑刺入妾之左胁。故此，疼痛不忍直到今时”。肃宗于是以烛照看地上，发现血色线迹，如其所言遂生下未来的儿子，代宗皇帝。

章孝皇后：梦神人后产下代宗帝。

五则：安徽合州（今庐州）住于石镜大云寺附近的一位妇女，起初*数月竟产下一头虎子，惧怕中弃于江中；后再孕数月产下一只巨鳖，然而又抛弃；复又*数月产下尺余长之夜叉（鬼魅）当又速弃之；复又孕数月而产下后为世所传闻的赵燕奴，五官齐整，其项下身如断瓠（即壸芦）有双肩，双手各长数寸，但无肘腕掌，仅团肉上生六指各寸余，指甲亦具，团肉下卡双足各二寸皆有六足指。妇以既产之便不忍抛弃。生长至二尺后，善于入水，生性狡慧，好辯词、好*戮，以捕宰河豚为业。常披发缁（黑）衣，往往等船只靠岸时，歌竹枝调无人能及。市场交易必当中保人。民间称为赵师，晚年秃头白衫，或拜跪跳跃、倒立于地，体必裸露，多为众所笑。或乘驴远涉时，让他人抱之横卧于驴鞍上，好像一个包裹。燕奴还有二妻一女，衣食丰足。或击室家，力不可挡。前后蜀主王衍乾德初年，燕奴其年六十而腰腹达数围，异于常人。

妇人产下燕奴：仅二尺高，狡慧好*，有二妻一女，异于常人……

六则：山西阳泉平定县苇泊村，有妇名马师婆年五十许，*六年多，方于乙已夏天产下一龙。官府问原因，妇答曰：“*至三四年尚不产，丈夫曹主簿惧为怪胎，即将余遂出家门，快要临产时，恍惚中见许多人列其前，好似在宫庭中，有一人上前说道 ‘ 寄胎宫数年，今当离去，明年你阿母当快活矣｀。说完话一白衣士携同离开。至此昏不知人事久时，乃醒，旁人对我说在余昏迷时天空晦暗雷震，有三条龙从余身飞去”。这就是妇人*整个过程。

马师婆：在昏迷雷霆中产下云龙。

浙江永嘉项家被邪气所扰。经常现身人形拳首，自呼曰太公。时间久了项家亦不以为然。凡项家有所求，只须在厨房呼太公名，其物即至。项妻有孕思念馒头，二更时瓦罐会有热气腾腾的馒头出现眼前。过去几天，有人传说七尺渡头人家，设水陆斋时失去了一瓦罐馒头。后项妻生一子，如冬瓜状，无眉目，但有口能吸吮乳汁，一看是怪物欲溺水弃之。正此时，忽闻太公空中发声曰：其子不可溺死，暂且哺育，吾当会酬报。过了二个月，项妇正抱子在床，忽太公放银子二箩于床，夺其子而去，此后怪事不复发生。

七则：一个叫妊子的妇女，是个“換胎”者，就是看什么都会孕育什么。凡房中所有人物的图画，均藏之或弃之。或者是将画上的人物眼睛刺破，云其目破，即不会受孕之患。卧室内挂着一美女像，像上女屈右臂伸了三指指着某物，然而生下来的孩子亦终生屈右臀只伸三指状。该妇遇见头上有肉隆起如冠，两耳旁各有肉一朵下垂者，因记忆在心孕育后其子状一如所见；有云游僧进村落乞食，身挂弥勒像实应所忌，孕妇见之，说道“其育子会如弥勒，为了避免冒犯，村人赶走僧人。但该妇不及迴避，突然间相遇，便速坐于地把左鞋换到右足，右鞋换到左足。相对应此偶亦令将所荷的担子从右肩换到左肩，相互对峙。待群众都聚集拢来时，此僧随即离去，才化解“换胎”之恙，方告无事。

任子：有“换胎”本能，见啥生啥。

第二节：道幻郁生机

一则：周灵王二十三年（公元前549年）建造昆昭高坛，名宣昭。聚集天下异木神工，采伐深谷阴地之千尺高树，其木纹盘错似可见龙蛇百兽之奇。仅一根便可足坛之柱足，或为栋梁之材；又取水晶粉碎为泥，筑基百丈昇之以作观望天云。当时有神仙萇弘，能招降天神示异。正逢天下大早，地裂林燃。王乃登坛，望云气阴沉浓郁，忽见俩天使乘游龙翔凤之辇、驾御青螭，披毛羽衣而至，王恭迎于宫赐坐。一天使先唱引来寒霜飞雪，聚坐者顿觉寒气逼人。宫内池井皆冰冻可琢之；另一天使再唱，使即席为炎热温暖如春。在场的仙人容成子向王谏曰：“大王以天下王朝为家，莫被变夏更寒之幻术所吸引，以扰乱了百姓的心。这是文王武王所不取也。故灵王疏远了萇弘。求诸谏臣之言。有西域贡献玉人石镜：色白如月，照脸如雪，谓之月镜。来者有五人会机戾自能旋转。萇弘又随饥言于王曰：“圣德所招也”。

周灵王：建昆昭高坛以观天神异象

为此，周朝庭之众人以萇弘献媚与王之由而*之，血流变化成碧玉，因其尸解离去而不见其屍矣。

二则：曾经汉武帝东遊道上有物当道，阻断了去函谷关的路。其物身长数丈，形体如牛、青眼曜光，四次经人埋入土中，其身不移却动弹不止，众百员均觉惊骇。谋士东方朔请武帝以酒灌注，达数十斛后其物体方得消融。帝问其原故。答曰：“此名为 ‘患｀。忧气所生也。此物必由秦之牢狱，罪恶之徒的罪孽凝聚之故。而酒则忘忧，故而能消解之也”。武帝赞叹曰：“吁！博物之士，至于此乎（即，汝如此有博学之识）”。

汉武帝：遊函谷关受“患“阻挡……

三则：唐代京兆万年人（西安下属的县）周仁轨者，他是韦皇后的胞属。任并州（今山西太原）长史，残酷暴*人命成性。某日，见公堂之下有支断臂，见到很是厌恶，使人尽速弃之于野外，过去数天行于野郊又重见之。正是此时节，因韦后图谋不轨，帝殊连九族亦殊周仁轨，刽子手举刀行刑时，仁轨以臂阻挡，臂堕于地之时，乃悟自己的罪孽报应；晋怀帝司马炽（284－313年）。西晋王朝第三位皇帝。永嘉中期，谯国（今安徽亳州）丁杜者，渡江去陰陵地界（今定远县）时，天昏雾罩，在道路上见到一物，如人倒立状，双眼滴血从头下流于地的两边，积累达升余许。杜与从弟齐声喝道，骤然不见。倒立处凝血皆化为螢火虫数千只，四方飞散而去。

倒立物：双眼流血，凝结化为万数螢火虫，飞向夜空。

四则：王延羲（939―944年）在位五代十国之闽君主，本名王延义，后改名王延羲、王曦（又作王羲），光州固始（今河南固始）人，闽太祖王审知少子。在闽王昶时，曦刚愎难驭。昶丞相王倓总是一直教训他，故曦顾忌之，不敢有所越轨之举。时新罗国（韩朝）派使者朝贡宝剑，举起来给丞相王倓看说道：“此剑可作何用？”王倓曰：“有不忠不孝者，斩！”站在一旁的曦面色即刻生变而惧之。当王延曦继承王位后，逢新罗再献宝剑时，曦想到王倓曾经说过的那番话，心里顿时怒起。于是便命发掘王倓的墓穴，虽然见到王倓尸面如生，曦仍然怒戮其屍，但可见流血遍布全体。

五代十国的闽主王延曦：酒后戮主倓屍以泄私愤。

五则：宋仁宗赵祯是宋朝第四位皇帝，（1022-1063年）在位时间42年，是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皇帝。宋仁宗是一代明君。大名府程文简任职时，府中有吏卒背生肉瘤子，蜿蜒若伏龙者。文简将他关闭于禁室。后来此绌事传至皇上耳朶里。仁宗帝向辅佐的宰相说道：“这当事者何罪之有？”便下令释放了。之后不久该卒以此疾而死亡。呜呼，背生肉龙乃是妖孽矣！帝将之释放之德胜于妖哉。

宋仁宗：吏卒背患龙妖令其归家。

该卒以死而解脱清其前业债亦相宜也。

六则：河南怀州（今焦作市）南北朝时期，有位花姓的门生。有一回率领仆人掘地得到一块大三四筋骨的肉块，有如羊肉，外包有膜，门生与仆人均以为是地下的肉块。有老者说，这是“大岁”，发见者有凶兆。本不应该掘之。门生曰：“吾宁愿见识见识太岁为何物？”故继续努力地挖掘，又得到了二块肉团。不到半年门生家中死亡事件接踵而至，畜养的牛马亦陆续死亡。真是“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凶禍当前而故意为之，是冒犯神灵也。

此事乃是当时申胡鲁作为此门生的邻居亲眼所见，而告予世人。

七则：苏州地区的长洲漕湖之滨，有农妇耕种田地时，见湖滩边上有一物，白如雪，走近细看乃为似一小孩子之手，连臂膀长约尺许。其滩地下嘎嘎作声，听之毛骨悚然，农妇奔回家中告诉丈夫，夫妻赶往滩头，觉得怪异而共掘地，那晓得其根极深不可及底，无奈之下只得将其折断后，随意丢进湖里。后偶而翻阅文书得《神仙感遇传》有云：“兰陵肖静之掘地得一物，类如人手肥润而红，烹而食之，踰月发生、力壮貌少”。后来正逢有道士相见，对肖静之曰：“看你的神气如此光鲜，想必是食了仙药”。

太岁：称肉灵芝，乃是长生不老仙药。置之不当会招禍殃。

以手搭脉后，道士说道：“你一定是烹食了肉芝，寿命可与龟鹤相论矣”。看到此处夫妻漕湖所得之物当为肉芝哉！正是不幸被弃于湖中，而后悔莫及，此乃是命矣。

第三节：卜居非寻常

一则：安徽宣城人边洪，时任广阳（今河北廊坊）官府藏书的领校（校对）之职。因为母亲的亡故而回家奔丧。姓韩的一位朋友亦与之同行。路途中停留一个地方，但暮色已经降临，韩向一行人提醒抓紧把行装整理好迅速赶路。边洪及随从们都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前面还有数十里的路程，何必如此勿勿忙忙着急前往赶路？”韩友再次说明问题的严重性：“这个地方叫血覆之地，宁可迅速离开此地多走些路，也万万不可停留”。到了夜间边洪突然发狂！绞*了二个儿子，*死了妻子，又吹伤了父亲的二个婢女。因为走失了数天亲人们寻找时发现洪也自*于宅前的树林里。

边洪夜居：血覆之地后，疯狂*人

福建南剑州（今南平市）人范迪简官至卿监（隋唐以后负责具体事务的中央机构。卿和监既是官名，也是机构。）时年八十多岁。儿子们都登科举官，所享之福很少有人可以相比。而居住地称为“黯淡滩”。当初买这个宅第的时候，有人说这里有怪鬼不可买。一时拿不定主意，便让强壮的仆人入住于堂庑，看看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果然，见到一物，人首而蛇身（抱朴子有记：此乃千年蛇妖），往来其间，且並不怕人，几个仆人设法逮到它，捕*后就烹而分食之，其怪于是绝迹，但有人说此怪会丧门辱户。

居“黯淡滩”：见千年人首蛇身妖精

二则：宋代襄阳的李颐，其父为人向来不信妖邪。但当地有一所住宅，从来凶不可居，居住者即会死亡。颐父便不信邪地买下而居住多年却平安无事，子孙兴旺。父有年俸二千石的官职去就，临行宴请内外亲戚，宴会之中，父发言道：“天下究竟有没有吉凶这回事情？此宅第都说有凶险，而吾已居住多年安然无恙，还将升迁为官，鬼邪何在？以吾看来，从今以后此乃为吉宅，居住者可以心安理得也”。话刚落音，便上厕所，顷刻间见壁中出现一物，如卷蓆大，高五尺许，呈白色。离开厕所便取刀去砍，砍为两节，化为两人，复又砍之成为四人。四人乃夺刀反砍*颐父，接着上厅房*其子孙，凡李姓者必被*死，而异姓者幸免。因为颐尚幼小，保母知有凶险便赶紧抱出后门，躲藏于邻居家，故只留下一命。后来颐，字景真，位至湘东太守。

三则：东汉时董卓的从属刘器，为了安度晚年，辞职退居睢阳（今河南商丘）。以二十万钱买下一故宅，有人当时就告诉此宅素来不祥，但阻止不了。刘器仍然入住，后便有蛇虺三四条游于屋室之间，令仆驱散，却都拱立于人前，仆人不敢冒然行事束手无措。器见而怒斥，唤家人自行动手将其捕捉入箩筐内，抬至汴河而弃之。但心里感到不快，于是亲自到土神祠焚香，对土地神曰：“前日，此宅吾已用钱购下，吾便是此宅之主，数天来蛇怎么仍然留下来作怪？你土地神没有尽到责任。今天你当受罚！”

刘器：斥责土地公未尽地主之职！

于是，刘器雇佣人将土地神像掷之河中，召聘工匠重新雕塑土地神像供奉，此后乃怪不再出现。

四则：李恭敏者，所居江阴之南门，其门巷坊牌坊上题名“恭敏”，但不知此名之义的由来，可是七八十年来其子孙骤减、第宅倾废殆尽，弃遗之故址，竟为豪强薛得昭所侵呑，之后改建焕然一新。乡里众人示羡慕之。有不良之士献媚于薛说道：“如果不拆除那个旧牌坊，一定会不利于薛家”。薛某深以为然。于是，指令原恭敏家族及长者李唐卿主办其事。赠泉百缗，李欣然照办。可是到傍晚，便呓语*，感到痛苦，其妻急忙呼醒夫问其原故。答曰：“我梦见着官服抱牙笏之大臣，自云是我们的祖先，责备我们不能世代守其业，又毁掉功德牌坊，边骂边打，故此我忍不住痛而呼叫”。语毕，当即暴死。又过去了数年，城邑毁于兵战，薛氏屋室财产悉数掏空，贫无为继，只能到富贵之家打工。

薛家子孙不肖：拆除祖先《恭敬》牌坊后，灾难接踵而至。

看看子孙不肖与豪强之不良用心的下场，亦可以为后人之鉴也。

五则：宋代时乡人李一宽，任通判之职。（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对州府的长官有监察的责任）。所居之宅多有怪事。某日，会客满堂，予先大夫亦来捧场，正酒豪饮之际，忽然所有在场的宾客帽子都自动飞上梁栋，四处飘荡如鸟飞，但是客人们也多次见之亦不惧怕。唯独予先大夫冠帽如故未作飘移。因此拱手祝祷曰：“今日主人好意宴客，吾辈不知汝为哪位神祗，使出这般异能？若是正神当不会侮弄吾等君子。如果汝仅仅是开开玩笑，便请汝将各人的帽子归于原处，以本之肃整若初”。待到予先大夫之舅汤润一日雨中因公遣回家，放下伞于门外而入，言事于厅堂，说完话出门取伞，伞已失，寻遍各处而不获。

通判官李一宽：宴请时，宾客的帽子均飞舞起来，至于梁上。

次年，偶而打开，其家中一直封锁的旧櫃时，伞亦在焉，转展取之不能出，只得折断手柄方才取出来。

六则：北京宣武门外菜市口北面设铁门，其地有兵马司署和文昌歌曲院。一直传闻居此不吉。自从浙江的湖州人姚文僖卜居（经过勘测）之后，历易数十主，后有乔松年，河督办修建之，题门匾额曰：《千年铁门》，盖意为久居之识。然而不出二年乔河督由以仓场侍郎外调，由胡左都继任，一年又贬官；接着徐寿蘅侍郎、马恩溥阁学皆居此，过一年后，徐丁尤骑马出任为江苏学政，即卒亡。仅这三年，即同治壬申、癸酉、甲戍中所发生的凶事也。越数年，司署与歌院皆不存在。之后，姚、乔旧居屡次改造，情况便不得而知矣。

七则：南宋邢孝扬初为太尉时，南渡居家浙江湖州德清驿站，因为居所低洼狭小不得容纳而另找居住地。看中了临安（杭州）荐桥（现清泰门）门内王躞太尉的住宅，租金仅为三千文钱，其实同样的城中房子租全应该是五万文钱，足见其有奥秘问题。该宅久久闹鬼，凡入住的人都不堪忍受，故传得沸沸扬扬。邢太尉之内子与姑姑庆国夫人，都认为此宅不可租用，邢却患于此宅机会难得，便私下里对内子说道：“众人所言只是一个参考，我自己先试试吧，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独自说未有见鬼，恐怕你们不信，我选二个厚道的女婢一起入宅，她们届时可以为证”。然而，留居半月，里外僻静，无有足迹，寝于堂室，未现恐怖。归家告诉家人，且完全否认有闹鬼之说，二婢女亦附和说道：“该屋庐非常华丽舒适…”然后举家搬迁入宅。

临安清泰门荐桥王太尉旧宅闹鬼。

当天晚上即见闹鬼。一忽儿闺帐间窃窃私语，一忽儿应声于屋上，嬉笑恽闹，无所间断，蛊惑妻妾妇人，恬不知耻而不迴避人……见此情况悔不该入住。

于是招请德清的宋安国来作法查考捉拿之，抓获一鬼，以法术囚于北面之阴处，接着又出来一鬼，同样抓获囚之。鬼子自述同属之鬼有兄弟四个，还有一大帮眷属同伴极多，正要出来帮凶，宋氏施法术已穷尽不复收场，乃告邢氏曰：“此地曾经历兵虏之灾，*人无数，今日不得镇治，只能建黄箓大斋拯救超度之，然吾当可为，汝不可与鬼类结怨，这是个根本解决的办法”。邢太尉允其所议，捐钱二百万，大办斋筵，符箓法术施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后放置瓮于架子上，拉起幕帘遮盖，悉数召来滞留的鬼魂将之聚集于瓮中，宋让邢氏亲手捧瓮试试，却用尽了力气亦不能抬举起来，但听觉瓮内索索如蟹爬行之声。

邢公：请高道宋安国作法降鬼。

事情办完，瓮用八力夫扛出门外，沉重异常，至竹园中深埋之。自此该王宅亦至安宁。

八则：唐代宝应元年（公元762年）河南汝南地方（今驻马店市），有岑顺（字孝伯）者少而好学，长于文学；其大哥尤精通武略。旅行去陕州（今之三门峡市）因囊中羞涩住不了旅舍，其外戚吕氏在山坡有旧宅闲置，故顺便免资入住。有多人劝告顺不宜居之，顺曰：“天命有定数，有什么可怕的？”于是便放胆入宅。过了一年多，顺仍然常独自坐于书阁下，家人巴都未进来有扰，某日，夜里不知何处传来鼓瑟之声，乃出门外寻找出处，亦未闻到音响。顺方表现出自负，以为是石勒之祥（意谓有胜利在望之兆），暗暗庆幸自己曰：“此必然是阴界助我。按理当祈我富贵可期”。数天后，梦见一被甲胄的人前来报信：“金象将军派我来告诉你，军城宵警有念明公（指：岑顺）乃吾辈之好友者，蒙君的善意特来相见，岂敢不敬命。明公命自有官禄将临，有幸而当自爱之。既然是胸怀大志，定不畏吾小国之忧，今敌国来犯吾城池，希望你能明白天命，请你等待卫城之隹音”。顺听之谢曰：“将军天赋英明，军纪严律。虽汝不愿恭维，我卑微地领命，愿效犬马之劳。惟欲尽快达成我之心愿，请使者替我向金象将军复命”。顺忽然醒梦，恍惚若有所失，呆坐思梦之征兆。

岑顺：梦幻中观察小人国战乱不休

此时，忽然鼓角声响起，声势越来越大。顺乃整衣巾下床，跪拜祈祷。一会儿门窗帷簾在风声中飘动，见烛光下有数百骑兵奔驰于左右，均高仅只数寸，身披盔甲、手执盾矛，遍布于地，闪眼间云雾笼罩。顺惊骇之中凝神定气以观个明白，俄而有传令兵传将军檄文书，顺受之而听曰：“此乃地连寇境，戎马不息，天设强敌，锐不可挡。明公素来养性畜德，为业精进、屡有美誉，望托神恩。然而明公乃是阳间之官，应享官禄于圣世，今吾辈小国焉敢有此奢望。今有靠近〈天那〉小国的山贼纠合很多徒众，不久子夜将会开战，战斗的结局尚未可卜，心中惶恐”。听毕，顺默然，于室内明烛中坐观其变。夜半后，鼓角声四起，先是东面墙壁下，有鼠穴化作为城门，土山高垒，三奏锣鼓，四城门出兵，旌旗万计，风驰电擎，两军对阵。东壁下是天那军，西壁下金象军，各部列队停当，军师进诗曰：“天马斜飞度三止，上将横行係四方。辎车直入无迴翔，六甲次第不乖行”。王听后曰：“行！”于是擂响战鼓，两军各奔出一马；又鼓之，各出步兵；又鼓之，车前进……鼓声密集而双方矢石交错不休。须臾之间，天那军大败急忙溃退，被*伤无数。君王单枪匹马南追，数百兵卒奔西南角，被赦免。有〈药王栖〉化为城堡，金象士气大振，收缴了兵甲车辇，尸横遍地。顺又俯身观看，被一骑士所禁，颁曰：“阴阳之界明令有别，亭亭天威，一战而胜，明公你都看清楚了罢？”顺答曰：“金象将军真乃英雄盖世，得天机而用兵，窃窥神化灵文，不胜庆幸如是。数日的会战事虽有胜败交替，但王却神态伟然、雄姿勃发！”然后，大摆宴馔珍筵与顺共庆，馈赠大量宝贝珍珠，荣耀于其中。……随后与亲朋家眷疏远之，深居不出，亲友均觉异常，不知原由，见顺面色憔悴恍惚，可见是定为阴鬼所蛊。问之顺何以如此而无语，亲友取酒将他灌醉后，顺吐出了阴遇之奇事。明白事理者拿来锄头掘室内之地深达八九尺，突然间地塌陷，乃见下面为古墓，墓室中有各类冥器陪葬，备有甲胄数百，金床戏台上摆列许多镏金铜马、兵戈车具，似兵将于备战状态。故而明白原该军师之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