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世间什么传播的最快,除却疾病,那应只剩消息了。然而在众多消息中,八卦应属佼佼者了。不消一个月,墨少与薇儿的缱绻佳话即在弟子中广为流传,不过这其中又伤了多少少年碎了多少少女的心则不得而知了。
这一日阳光大好,斐夷懒散的躺在幽界弟子房房顶晒起了太阳。实则,他的懒散却也是情非得已的。
从前的时候,也不知何时起,大概应是自己气宇初成之时,那时起便常有女孩儿给自己送吃的。或巧托言辞的赠之糕点,或直截了当的邀以共餐。而如今却是房中空空,薇儿今日有事不得相伴,而王瑜等一干好友也因自己近来与薇儿黏在一起结伴去了饭堂。独留自己一人望天兴叹。
呜呼哀哉,怎却混得如此凄凉,斐夷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唏嘘不已,柔和的阳光晒的他惫懒不堪,真的好饿啊,却依旧不想动。
斐夷倦倦的伸了个懒腰渐渐的渐入了梦眠。
临惠帝永安十年夏,大将军墨忠临因不满惠帝胆小无能屡驳其开疆之志率军逼宫,迫使惠帝退位,禅让其侄墨康平帝位。
次年改年号常胜,即临冲帝常胜元年,大将军墨忠临以皇帝年幼为名代为治理朝纲。在其铁血政策下,一年之内便肃清异己,迫使朝廷百官归顺,随之满心欢喜的如愿出征了,大临本就为当世大国,兵强马壮自不必多说,又得以大将军这等稀世枭雄,不消十年,大临铁骑便荡平了盘古大陆人类的地界。
好男儿志在四方,有生之年一统天下,何等快意自不必多说,然而好景不长,常胜八年冬,皇帝染病卧榻,生命弥留。在他仅十五年的时间里,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他不断的回忆着,渴望在死亡前弄清楚自己这十五年来自己的价值。
生于将军府,父亲是当朝的大将军,这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目标。在自己牙牙学语时便常有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火急火燎的跑进院子抱自己,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家门,似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让他不能停留。母亲说那人便是自己的父亲,是当朝的大将军。他那时不知大将军是什么,但只觉得一定是很了不起的。
七岁那年,他被接入宫中当了皇帝,陌生的环境让他怯懦不堪,而后那个男人出现了,那是他的父亲,他一生最为憧憬的男人。虽不知自己为何会成为皇帝,但是能常和父亲在一起,他便心满意足了。
一年后父亲忙于国事很少陪在身边,倒是母亲被接进了宫来常伴其左右。
每日听母亲讲着父亲的赫赫战功令人神往,他是多么渴望同父亲并肩驰骋疆场。那一年他十四岁,日益垮下的身体让他越发的神往有父亲的疆场。
病榻之上苟延残喘,他艰难的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张开嘴来,捷报八百里加急传回了宫廷,当母亲含泪告诉他父亲终于统一了天下时他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都在陪同父亲作战。无所谓做一个傀儡皇帝,只要能替父亲把持住这个朝政让他能安心的建功立业,也许自己做不了如父亲般建立不世之功的大英雄,但是至少,自己做成了一个孝顺的好儿子,成为了父亲成功路上最为坚实的踏板。
随着深宫传来的长长铜钟声,临冲帝结束了年仅十五岁的生命。对于常胜皇帝的谥号后世还是很有争议的,虽然最后召朝敲定的是冲字,但是也有不少史学家认为孝字更为合理。
大将军一生痴迷战争,反倒是对女色不甚亲近,晚年得子已属不易,此子一失,大将军膝下再无二人。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将军心愿已了本有意还权于弟,归隐山林,奈何手下群臣诚惶诚恐。若得惠帝复辟,保不准搞个大清洗什么,到时候……一念及此,朝臣们便寝食难安,再三思酌,还是决定来个黄袍加身硬把大将军推上皇位,这样自己也不必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
于是临朝末代皇帝临厉帝正式登上了临帝史的舞台。
墨忠临乃是武夫出身,对治国本就不感兴趣,一生也就打仗这么一个爱好。如今天下已平,生活再无乐趣。毕竟是武将出身,暴戾的性子也是在所难免,当年其夺权时便是用的铁血手腕,那时为了稳固朝政可以说是良策,而当此时天下太平之际,那便成了暴君了。
为了满足皇帝征战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臣子们竟以私收重税强加重役克扣甚至切断水源乃至没收赈灾款等方式逼的百姓无法苟活不得不造反。
所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非皇帝天...
临厉帝无败六年,退位后整天纸醉金迷吟咏寻欢的惠帝幺子墨斐夷降世。次年昔墨忠临手下常年跟随墨忠临征战沙场献无数良策立无数战功被封为召国公的将军白羽因感朝廷黑暗百姓流离而起兵反临。
自古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反抗军虽人数众多,却是吃尽了无将才指挥的亏。如今召国公摇旗起义,反抗军如抓救命稻草,那等天下归心之状堪称空前。然而在这等兵力悬殊的情况下,临厉帝真不愧不世之枭雄,竟仅以几百万临兵硬是和几千万召军打了两年仍僵持不下。
最终召国公妻献计,料得临帝每战亲征且又年事过高,脏器定有损伤。即命临朝内奸御膳大厨特在菜品中加入些伤脏器的食材,临召之争的第三年,临帝驾崩。
临帝驾崩,临朝如若失了主梁的殿宇,不堪一击。不过临朝的官僚到也识趣,未等召国公打来便将投降书递交到了召国公手中。
次年召国公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召,因感前朝以武治国而乱世,所以改年号书墨,望以文气压压武乱之难。
正在召帝大刀阔斧的改革之际,皇后也没闲着。那前临朝的厨子实则是她的远房表弟,她将他安插在临朝已有多年。
事实上她是一个有野心有谋略并且深爱着夫君的女人,昔年她嫁给那时还曾是一个小小武官的白羽时便发誓,一定要将夫君扶上高位。
而后白羽因自己出色的才干逐步被提拔封为将军。
那时墨忠临权倾朝野,其手下亲卫自是横行于世,不过白羽为人正直,倒是一心跟着墨忠临建功立业。也许能当上将军就是他最大的梦想了吧?不过他的妻子倒是在那时起就开始为白羽布这盘属于他的棋局了。
她利用夫君在朝中的地位,在朝中广布眼线广设棋子,为了掩盖视听,她所布置的全是其娘家一系人,甚至有些连白羽都不认得,譬如那个厨子。
她看准了墨忠临独子且又不喜女色这一点,早年便命厨子在小皇帝的饮食中做手脚。
而后她又令棋子们在朝廷散播惠帝复辟将会血洗朝廷的谣言并买通城里的说书人终日讲《异界科考录·异界史》中黄袍加身的段子。
当然这一切的布局,都是为了最后的收网。她知道她深爱的夫君不是一个会作乱的贼子,但是她更清楚她的夫君爱慕功名,她明白要让她的夫君夺权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于是她利用朝臣们的贪欲令她的棋子们策动了起初的几场叛乱。朝臣们见得其中有利可图便争相效仿,短短数月便将一个坚若磐石的政权搞的是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起初的白羽还是向着朝廷方出兵镇压的,这可不是他的妻子想见到的,于是她刻意的以祭祖为名拉着白羽一路看尽了百姓的惨状。
终在临厉帝无败七年,成功说服他揭竿起兵。
自古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恐他日前朝复辟,今朝必定斩草除根。召帝宅心仁厚,不想战后再触血刃,不过他的皇后却盼得夫君坐的安稳。
新朝方成,临朝旧将仍是终日惶恐,毕竟曾与新帝刀剑相向,保不准新帝翻起旧账那可就一家血光了。皇后看准了这个契机便一道懿旨下到了临朝旧将许平手中,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惊的许平一身冷汗。
斩草除根。
升官发财保住小命的机会来了,握紧皇后的懿旨,许平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虽然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但是因此而背负的千古骂名许平可不想独自承担,仔细斟酌,许平想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家族。
魔影。
说起魔影家族,那还得从临太祖墨剑清说起,墨剑清少时慕仙,后拜某门派修炼。俞朝末年后宫乱政,天象意乱,灾祸频发,四处更有妖兽作乱。一次墨剑清与一干师兄弟斩*西北吃人的诸怀返回仙山时路过一片密林。
按墨剑清的想法快点回去复命才是正事儿,可奈何师兄弟们被山上的粗茶淡饭憋得慌,非要进林子里逮什么野味儿,墨剑清虽百般的不愿意,却只得随了师兄弟们的愿陪他们进了林。他不知这一个情非得已的决定,竟影响了他本该飞升成仙的后半生。
乱世之中飞禽走兽也尤为猖獗,故而在这林中逮些野味饱餐一顿,若是寻常人许是在以生命在猎食,然则对修仙之人来讲简直易如反掌。
待得众人酒足饭饱打算启程复命时,领头的师兄忽然察觉似有一股类妖的气息。
其实早在初入密林时墨剑清便早已感到了。对于妖的看法,墨剑清还是认为害则灭,善则存的。当然这与众修仙门派的凡妖必诛思想大相径庭,所以墨剑清只得保留意见。
最初秘而不宣也是为了放那妖一马而且,这似乎也不是妖气。
是与不是却也无关紧要了,因为领头的大师兄已放出豪言要运动运动。看着众师兄弟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墨剑清只得乖乖跟着寻那妖气的来源。
那是密林深处的一方庭院,是以林中随处可见的杨树搭成,与这密林宛若一体,浑然天成。庭院中有一女子坐在木椅上懒洋洋的挺着肚子晒太阳,从她那肚皮胀起的程度看,应是要临盆了,那妖气,便是从那女子的腹中传出,而女子,看上去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那领头的大师兄却不管这些,一个飞剑祭了出去,直取女子肚子。
墨剑清对妖类本就没什么反感,倒是见师兄这等偷袭孕妇行为十分不耻,即也一个飞剑祭出打落了师兄的飞剑并跳出挡在孕妇身前。
与此同时,本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骤然间乌云密布,随之而来的更是一阵刮的人睁不开眼的狂风,待得云开风去再可视时只见那女子的身边又多了一个血瞳紫发的黑衣男人。
“你们走吧,魔林不欢迎你们。”男子冷冷的言语不带一丝感情。这却惹恼了领头的师兄。
“你这妖物,让我等遇见了还想全身而退?”说着,大师兄一声令下,众弟子旋即围攻了上去。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的一切来的太突然,那仅仅是一瞬间甚至快于一瞬间,墨剑清也只觉一道紫光闪过,眨过眼后,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堪。
“你们走吧,我不想*你们。”男子再度冰冷冷的说道。许是男子的言行深深地刺激了大师兄的自尊,本可灰溜溜走人的大师兄竟破天荒的血性了一次,高喊一句:
“妖类必诛!”而后将飞剑投向了女子。
事发突然飞剑之快男子未及反应,然而师兄投剑的动作墨剑清却是了然于心,因为那是本门特有的掷剑前摆。
未经思考,墨剑清即挥剑挡下却发现,这不过是一道残影虚剑。真的飞剑紧随其后,竟硬生生的贯穿了墨剑清的手臂。
又一道紫影闪过,师兄弟们不再动弹。
本就与同门们志不同道不合,今又逢得此事此伤,墨剑清已是对同门失望之极,正当他捂着伤臂转身欲离去时,却是被男子拦住了去路。
原那男子本为九幽下的魔,因好奇凡尘而来到人间。后又邂逅了他的妻子并与之隐居。今日*死凡人已触犯了昔年神魔缔结不干涉凡界的条约,他需去东林树境领罪受罚,只是奈何妻子临盆十分挂心,于是想将妻子托付给墨剑清代为照顾,墨剑清到也好人做到底了,应下并一直遵守着这个承诺。
直至大临朝建立,墨剑清依旧遵守着那个昔日的承诺,将那对母子接进宫中照顾。
那孩子甚懂知恩图报,感念临帝对其母子照顾有加,常年伴从皇子们以护佑安全。
临太祖静宁五年秋,皇子们郊外狩猎,不料被俞朝旧臣算计,护卫队被秘密调走,唯剩三位皇子与半魔少年。
大概真是天意弄人,虽然五行之中俞字属金,而秋之时节又为金属最强盛的时节主*。却奈何这临是属火的,五行相克,临朝灭俞或为天意罢。
正当这生死存亡之际,半魔少年护住心切,体内魔性竟因秋*之季的一场*伐被激发了出来,反叛军顷刻间被屠戮殆尽。
因此一功,临帝特封半魔少年为影卫,赐姓墨,后因其为祭奠其生父,又因魔与墨字音相同,于是临帝开恩,改赐姓魔,赐魔府,赏金银玉帛杂役侍从若干,影卫世袭。为历代皇帝的贴身近卫,望其如影般随行皇帝,庇护墨家子孙万世周全。
提到子孙万世,倒是有一个建国初的趣闻。昔临帝定国号为临时取其居高临下之意。当时曾有朝臣反对,觉得临字别有临时之意,于墨家永世基业不详。当时临帝笑称哪有什么永世的王朝,墨家能临时在这历史长河中担任千年主宰便已是万幸了,哪敢奢求永世霸主?遂定国号为临,不复再意。
可巧的是至临朝开国至召帝登基称帝刚好整千年,想这临太祖真不愧修仙出身,还真有几分算计,竟连自己打下的江山寿数都算出来了。
许平想拖下水的,便正是这个魔家。
诚然魔家最初的无形威慑力真如影魅般弥漫在临朝之中,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入伍新兵,无不忌惮影卫的恐怖而不敢对临朝有非分之想。话说临朝初年时修仙并不流行,跑去修仙的人绝大多数是真心渴望飞升成仙。所以他们才会对妖怪赶尽*绝,因为他们认为妖的存在一定是对他们成仙的考验。因此那时的修仙门派一心与妖怪抗争,丝毫不会干预朝政。
临朝五百年左右,修仙开始于盘古大陆大肆兴起,逸仙剑派也是此间成立的。最初临朝与修仙各派相安无事,毕竟也没什么过多的利益瓜葛。而后竟有些许修仙门派意欲染指朝政。临朝也曾出兵剿灭,不过面对那些修仙者的术法,临军委实吃了不少亏。
为了改变现状,临神帝不惜花重金网罗天下术士,又许以诸多好处请来各派高人甚至于各派招兵。终武装出了第一批懂术法的士兵,这批士兵在后来的脱尘派之乱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至此士兵习武兼修法,临朝的军事发展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也正因如此,影卫的威慑力开始急剧下降。
诚然魔之力无人能及,可是影卫毕竟为半魔,靠的不过是其血统的强大,强大的灵力令他立于根基的顶峰。不过,也仅仅是那个修仙人甚少的年代的顶峰罢了。而如今看来,影卫也不过就是资质异于常人,拥有着超凡体能的普通士兵罢了。若说一个打十个不在话下,打一百个也尚可一试,不过倘若真以千人万人围攻,纵是影卫恐也无力回天吧。
连夜,许平拿着懿旨跑到了魔府前。他确信魔府早已叛变,因为在惠帝被逼宫时,影卫没有出现。召帝入宫坐在龙椅上时,影卫也没有出现。
一路走进魔府的庭院,四处打量着陈旧破败的魔府,许平更加确信,影卫早已成为传说,魔府如今不过是一个寻求靠山的破败家族。
“许大人。”护国堂前,魔家家主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问好道。
“魔大人,皇后懿旨,令我等铲除前朝余孽,以绝后患。”
“遵旨。”老人家艰难的跪在地上,接过懿旨后方困难的站起。
一切太过顺利了,许平想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次日天未亮,趁着夜色许平即率兵数千与影卫前去惠帝处斩草除根。
方至惠帝封地,影卫即反叛欲为惠帝*出一条血路。然而如今的影卫实不如当年骁勇,几轮缠斗之下,影卫虽斩*许平军百人,终因力竭而战亡。而后惠帝一家也未能见到天明的太阳。或因影卫的叛变许平十分震怒,待得其收拾完墨家余孽便跑去皇后那参了魔家一本。
皇后本就恐魔家事变,正愁没个理由收拾,如此倒是可以冠冕堂皇的给他扣了个抗旨不遵之罪,随即背着皇帝私调了重兵血洗了魔府。
逸仙山下,年仅五岁的魔少影抱着一个三岁的孩童跪在逸仙剑派门口,这等举动倒是引得许多路人围观,可能是迫于舆论压力,逸仙剑派的掌门甚至亲自来到了山下为了搞清楚来龙去脉。
少影也未多言,仅将怀中的孩童与一个竹筒递给掌门后便转身离去了。掌门接过竹筒看清了封泥上的印痕便也抱着孩童御风而去。这到看呆了围观的众人。那封泥,乃是影卫与皇帝通信的专用封泥。
原来方才那孩童正是三年前出生的惠帝幺子墨斐夷。
惠帝虽一生碌碌无为,但却也并非一无是处。有些事他心里清楚,只是懒得去做罢了。譬如临朝的覆灭,譬如自己的大祸临头。他为自己这最后一个孩子起名墨斐夷,谐音莫非议,便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孩子这一生要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度过,不要再受到世人的非议了。
他猜得*身之祸一定会降临到这个家族,自身尚且难保,又何况整个皇室?但是斐夷可以说是幸运的,因为他生于乱世,那个朝代更迭的动荡年代,他的出生是那么的简单朴素,止水不惊,甚至仅在家人中欢喜一阵,连那临街的邻居都不曾知道。
因为惠帝明白,公开斐夷的身份那无异于宣告他的死亡。
是夜,惠帝命影卫连夜将斐夷送到魔府抚养,除了惠帝与魔府,没人知道,那个魔府多出来的小孩儿其实是惠帝的骨肉。
所谓的逼宫未见影卫,那是墨家的家务事,影卫无权干涉。而召帝入宫影卫未现则是惠帝的意思。影卫,从来都只效忠临朝墨家。
昔年脱尘派之乱,逸仙剑派掌门受脱尘派掌门蛊惑为虎作伥,后脱尘派为临朝所灭,逸仙剑派掌门诚惶诚恐。好在临神帝龙气宽宏,不仅赦免了逸仙剑派并还将脱尘派中所缴获的修仙器具尽速赠予了逸仙剑派。至此逸仙剑派誓死效忠临朝,每年更是主动筛选优秀弟子派去临朝教授士兵术法。
乃至后世逸仙剑派能在众修仙门派中脱颖而出为天下仙门执牛耳者,临朝之力,未曾少借。因而如今墨家遗孤送到逸仙剑派掌门前,逸仙剑派又怎敢不还这百年来临朝的知遇之恩?
所谓忠臣不事二主,魔家家主自当愿以死节捍卫对临朝的忠良,奈何惠帝骨肉在此,因而当夜未能与许平一战,只得缓兵一计,遣最年幼无战力的幺孙少影送斐夷去逸仙山,让这弱小的魔家子孙以此一功抵过他未为临朝殉国的苟且偷安。
完成了使命,少影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他知道打他走出魔府起,他便再也没了家。因为临走前爷爷告诉他,魔家将临灭顶之难,他无能为国而战,定要完成使命平安送皇子周全。
胡乱的走着,他也不知怎竟无意间闯到了幽静居门前。幽静居门口本布有结界,是为防止不守规矩的弟子私闯前来捣乱。
虽尚年幼,不过毕竟为半魔,虽出无心,少影一不小心激发了魔力撞碎了幽静居的大门。而其己也因魔力的失控昏厥过去。
结界被毁,剑神月凝自是要出来查看的,如此一来,倒是白捡了个送上门的好徒弟。
山中不知岁月老,一晃不觉十五年。
“真的好饿啊。”随着腹中一串又一串咕噜噜的响声,斐夷百般不情愿的从梦乡醒来。
“硬生生被饿醒,人生还能再凄凉吗?”苦笑着,斐夷无奈的捂着肚子,倒是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在屋顶晒太阳了。下意识的翻了下身,斐夷竟一个趔趄径直从房檐滑落栽了下去,眼看着要与地面亲密接触,怕是俊脸不保了。
“难怪天气怪怪的,原来在下这种雨呀。”恰巧一位同门午餐归来,接住了斐夷后打趣道。
“鑫师兄。”待得步伐站稳,斐夷礼貌的作揖谢道。其实,此人姓金。大概是其父对钱财有着特殊的渴望并寄希望于下一代?因此将儿子的名字取作金金金,三金为鑫,熟悉后大家也就习惯这么简称鑫师兄了。当然这不似阿长那个名字的嘲讽之意,鑫师兄风趣亲善为人正直又是掌门最得意的弟子,大家简称他鑫师兄更多是表达的与他亲近。
“大中午的不去饭堂吃饭在房顶上晒太阳,是要以天地灵气充能嘛?”
虽欲开口说些什么,然不争气的肚子却咕噜噜的叫个不停。
“怎么把你饿成这样了呢?来,我房间里有一些糕点。”看着尴尬的墨斐夷,鑫师兄笑着热情的拉着斐夷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唉,这说来话长了。”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杯茶,斐夷苦着脸娓娓道来。
“这从前我也是很少去饭堂的,打记事起,那时就总有一些师姐主动赠我糕点带我去吃饭。”
“因为你小时候便长的清秀俊俏,一看就知是贵族子弟。”
“后来我大了些更出现了一批师妹与师姐们争相抢着给我塞她们亲手做的糕点,甚至有一阵我都惧怕了她们装糕点的锦盒。”
“逸仙剑派难得出了你这么个好看的男儿,师姐妹们都喜欢你的不行呢。”
“后来我也习惯了这种或有人赠送点心,或有人共进午餐晚餐的生活,也就基本不去饭堂了。”苦着脸,斐夷又将一块儿糕点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嗯,师弟呀我问你,一块儿无暇的美玉你会想要吗?”
“那是自然。”
“可是如果它已经是别人了的呢?”
“那大概就会遗憾的放弃吧。”
“所以这也是一个道理呀,你与薇师妹的关系已经是尽人皆知,师姐妹们看你无望了,便不再对你展开攻势了呗。”鑫师兄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抚着其绝无仅有的几根胡须故作老气横秋状得意的解释道。
“呃,师兄你误会了,其实我就想问你,咱们逸仙剑派的饭堂在哪来着?我好几年不去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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