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竹马:心机女推我落水,意图毁我清誉,意外促成我的婚事

四人竹马:心机女推我落水,意图毁我清誉,意外促成我的婚事

首页角色扮演青玄剑缘更新时间:2024-06-08

两人弄青梅,四人戏竹马。

1.

她们都说我疯了。

也许,我真的是疯了,在父亲的寿宴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谢绝永昌侯府夫人的提亲。

我原与永昌侯府世子杜钰恩有婚约的,伯爵府千金配侯府世子,其实也不算高攀,我母亲与杜夫人是故交,这算是指腹为婚。

三年前,母亲病故,杜夫人便瞧不上我,自己作主,把这场婚事当笑话,抹掉了。

父亲大寿,杜夫人突然重提旧事,想择日完婚,被我当场拒绝,她脸都绿了。

杜夫人瞧着我,分外刻薄,“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陆姑娘与我儿从小便有了婚约,未出阁的姑娘,出到前堂对自己的亲事,指指点点,成何体统?”

父王脸色也不太好,他虽说过婚姻之事,随我心意,可他也没想到,杜夫人会当着宾客的面,提完婚之事,如果我不作声,我断定父亲会忍下这口气,同意这场婚事的。

毕竟我算高嫁。

我向杜夫人施礼,却不卑恭,“让大家见笑了,家母早些年去世,家中后院无主,我便揽下这管家的大权,抛头露面是在所难免的了,不过,至于亲事,我记得,家母去世的第二个月,杜夫人就上门退亲了,当时杜夫人为证我与杜家清白,可是请了好几位夫人前来作证,怎么,杜夫人贵人事忘了?”

“我,”杜夫人气得直瞪眼睛,她瞟着父亲,有些讥笑的味道,“若不是我儿子看上你,我还真瞧不上你们这家子,今日算我白来了。”

杜夫人这嘴脸,跟当初上门退亲的嘴脸一样尖酸刻薄,她当时当着各位夫人的面,数落父亲是粗蛮出身,若不是看着母亲是安城第一才女,她才不会与我们结亲,如今母亲去世得早,这伯爵府就剩一群粗蛮的武夫,拿什么跟侯府比。

杜钰恩拉着杜夫人的手,“母亲,这事我们回头再说。”

“说什么说,你没看到,人家压根就不喜欢你。”杜夫人拉着杜钰恩走了,杜钰恩一直愧疚的看着我。

他一直觉得,当初退亲,是他欠了我,其实,就算杜夫人不退亲,我也未必会嫁。

前院的宴席被我搅得一团乱,父亲责骂着我,把我打发了,我知道,父亲是不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太难堪。

我躲在后院的荷花池,扰乱一池春水,萧忱晃着酒壶子坐到我身侧,“良辰好景,美色佳酒,板着这张脸,可就辜负了这花色了。”

我扫视一眼萧忱,很快便别开眼,他目光热忱,我从来不敢与他正视,“你不在前院帮我父亲看着点,跑来这里做什么?”

萧忱倒杯酒递给我,他自己对着酒壶口,大口喝了一口酒,“比起你父亲,我更担心你。”

瞧,安城出了名的风流公子,从来都不吝啬他的温言软语,偏偏,安城的姑娘死口咬定他的风流是随性而为,是坦坦荡荡。

我捏着酒杯轻笑,“你还是别来关心我了,呆会苏婉瞧见,又得拉耷着脸了。”

“我与苏婉,不过是表兄妹,你介意?”

我恍笑,不置理会,苏婉喜欢萧忱,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道,萧家欠苏父一条性命,也是人尽皆知的事,苏婉一个孤女,无论萧忱认或不认,他都会娶苏婉的。

萧忱用他的手肘撞一下我,“哎,你刚刚为什么拒绝杜夫人的婚事,你不是一直喜欢钰恩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钰恩了?”我纠着眉心盯着萧忱,不可否认,他不赖笑的样子,就像一个温润的公子,可惜,他一开口,就痞里痞气的。

“不喜欢就好,不喜欢就好。”萧忱得意的笑着,那月牙弯着像春夜里的月亮,通透又敞亮的。

我推了萧忱一把,“行了,你快帮我去前院看着,刚才我父亲脸色很不好,你帮忙应付一下。”

“行,我听你的。”萧忱把酒壶给我留下,摸着我的头憨笑。

2.

我与萧忱,杜钰恩,苏婉一同长大,如果非要说出一些区别,萧忱与苏婉青梅竹马,我与杜钰恩有婚约同行。

萧忱是公爵府的小公爷,苏婉母亲与萧夫人沾着一些亲故,她难产而死,后来苏父又为了救萧公爷,断送了性命,苏父临终托孤,五岁的苏婉被送入公爵府,与萧忱出双入对。

而我因与杜钰恩有婚约在身,母亲又常与杜夫人相聚,我们是走得挺近的,从小我便知道,我会嫁给杜钰恩。

杜家与萧家往来颇深,借着杜钰恩的关系,我与萧忱相识,母亲请了她的先生,朱老先生到家里教书,朱老先生盛名在外,八岁开始,他们就一同来陆府与我一起读书。

我们四人一起玩乐,一起嘻闹,坊间的说书先生曾拿我们的事作一桩美缘说一通,两对青梅,四人竹马,惹得情窦初开的姑娘心猿意马,好生羡慕。

可是,没有人知道,青梅苦涩,竹马易断。

是的,苏婉喜欢萧忱,萧忱却不喜欢苏婉,这是那晚,萧忱喝得烂醉,他拉着我的手苦巴巴的说,他这辈子只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就那么难了,他不喜欢苏婉,可是,萧家欠苏家一条性命,他欠苏婉的太多了,所以,他进退两难。

我从来没见过这般失意的萧忱。

我也不喜欢杜钰恩,我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杜钰恩的,也许,是他规劝我,姑娘家不许喝酒的时候,也许是他对着我作的诗,并不太懂的时候,也许是他跟我谈论起杜夫人掌家有道,让我多跟杜夫人学习,将来帮他打理后院的时候。

杜钰恩喜欢我吗,我不知道,大概他对我,只是一种从小认定的偏执,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比较偏执,比如,他小时候养过一只叫花花的猫,自从那只猫死后,他再也不许家里的仆人名字里有个花字。

父亲端着一碗银耳汤进来,“阿风,我就猜到你没睡,我让厨房给你煮了银耳汤,喝点吧。”

“阿爹,今天的事,对不起了。”我站起来,垂着头,双目不自觉的泛红了。

父亲拉着我坐下,他抚着我的手背,温慈的说,“我的阿风长大了,能自己独当一面了,若是你母亲看到你这般模样,得多心疼,没有阿娘疼的姑娘,连亲事都要自己回绝,受人冷眼,是阿爹对不起你,这本是阿爹应该为你做的事,委屈你了。”

我钻进父亲的怀里,阿爹向来不懂文墨,但是阿娘却死心踏地的跟着他,并且过得一直都很幸福,因为阿爹全颗心都在阿娘身上,“阿爹,我很好,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

父亲拍着我的后背,我听见他轻轻叹息,“只是,今天你这么一闹,往后想给你说亲,就不好办了,一来没有人想得罪永昌侯府,二来,你一个姑娘家那么争强好胜,谁敢把你娶回去的。”

我撒娇的说,“那我就不嫁了,我陪着阿爹终老。”

父亲呵责,“胡闹,哪有不嫁的道理,阿爹也陪不了你终老。”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退出阿爹的怀里,心思飘忽的搅动着那碗银耳汤,阿爹审度着我,“阿风,其实钰恩这孩子,阿爹是看着他长大的,阿爹觉得,他挺好的,况且他那身份,也算是我们高嫁了,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冲着阿爹展笑,“听说,当年追阿娘的人,安城男子,十有七八,那阿娘为什么偏偏选了大家都不看好的你呢?”

父亲脸上慢慢展着一抹温软的笑意,那是他给阿娘的温软,他宠爱的摸着我的头,不知为何,我竟想起萧忱,在没人的地方,萧忱总喜欢这样摸着我的头,我埋头连连吞了几口银耳汤。

阿爹有些担忧的说,“既然你不喜欢钰恩那孩子,这事咱们就过了,不过,你若是有喜欢的人,记得先跟阿爹说了,别做了什么有损女儿家名声的事。”

我不明所以,“阿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像那种莽撞的人吗?”

父亲意味深重的瞅了我一眼,“我儿向来庄重。”

父亲走到门槛处,忽然转过头来,深幽的说,“阿风,阿爹知道,萧忱是个好孩子,平日里虽是嘻皮笑脸,但今天他帮阿爹应付起那场合里,很是稳妥,可是萧忱与苏婉,是扯不开的一对,苏婉也是可怜人,咱们要厚道一些。”

我咽着那口银耳汤,冲着阿爹巧笑,“阿爹,我跟小公爷与钰恩都是一样,别无他想。”

3.

夜半星稀,趁着大家睡下,我偷偷打开门栓,安茴挡在我身前,“小姐,你又出去,小心老爷知道,谁会想得到堂堂伯爵府的千金,三更半夜还跑出去。”

我撒娇的扯着安茴的手,“安茴,这话你都说了三年了,你知道的,阿娘去世,我的心就守不住了,你就让我出去吧。”

安茴无奈,她凝思一会,语重心长的说,“小姐,我是担心你落人闲话。”

“我知道了。”我趁着安茴不注意,便溜了出去。

阿娘去世后,我就患得患失,便越渐贪酒,当然,为免落人口实,我总喜欢在福喜楼的包厢里自己喝闷酒,有时候,喝了一宿,第二天光鲜的从里面出来,也无人知晓我宿醉。

去到包厢的时候,萧忱在里面,想着阿爹说的那句话,我们要厚道一些,我犹豫了一下,折身想离开。

萧忱叫住我,“陆晚风,都来了,还不进来?”

我轻呼口气,推门进去,一阵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我纠着眉心,“你喝了多少了?”

“喝了一个多时辰了,我就赌你会来。”萧忱给我倒了一杯酒,“陆大小姐,你这么无良,我今天才帮伯父应付了那些人,你见着我就跑,就这么报答我吗?”

我端起酒,“我阿爹也说了,让我替他谢过小公爷。”

萧忱趴在桌面上,肆意的盯着我看,带着些醉意,“钰恩后来有没有找你?”

我摆头,“钰恩从来没跟我提起过,重提婚事,今天太突然了,也许他也没想到,我会拒绝吧。”

“我猜到了。”萧忱轻笑,“你不喜欢钰恩,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我哪有,你又吃醉了。”我窘然的扣着衣角,转念一想,萧忱每每喝醉,第二天他就忘了他说过什么话了。

果不其然,萧忱自顾自的说着,便睡了过去,又是我独自喝闷酒。

杜钰恩不许我喝许,所以他从不知道,我会在福喜楼贪杯,我与萧忱是无意中在这里遇上的,那会我们都还不算很熟,他对我也很持礼,后来一起喝酒的次数多了,似乎在我们四人之间,有了一些质的变化。

我并不否认,我心里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便是眼前人,萧忱。

萧忱的酒量太差了,几乎每次都喝醉。

我记得,萧忱抱着我带着哭腔说,他喜欢我,他不想娶苏婉。

我记得,杜夫人退了我与杜钰恩的婚事,那晚,萧忱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他带着烈酒的吻,炽热且绵缠。

我记得,萧忱说过,只要我点头,他就会排万难娶我。

可是,有句话父亲说对了,苏婉跟萧忱是扯不开的一对,苏婉也是个可怜人,我们要厚道一些。

那日,萧夫人找到我,萧夫人端庄又冷淡,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萧夫人说,萧家欠苏家一条人命,如果我与萧忱走到一起,就是陷萧家于不义,以后萧家拿什么脸面去见人?

我醒来的时候,萧忱已经离开了,每次他都趁早离开,从不会让人看到他与我一起在这里进出。

我身上披着萧忱的外衣,他的那件青玄长衫,总是被我随着收藏的字画,送进萧府。

桌面上留着凤梨姜汤,这是萧忱从八仙楼送过来的,以前阿娘在的时候,我最喜欢喝阿娘亲手做的凤梨姜汤,是萧忱记着我喜好的。

4.

我刚回到府上不久,杜钰恩就来了,他说是请罪的来的。

我换了身衣裳,顺手把打包好的字画放到安茴手上,“安茴,你从后门把这画送去萧府。”

安茴低喃着,“小姐,你经常送字画去给小公爷,这杜公子会不会有所误会?”

“他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们又没有婚约。”我长松口气,理下裙子,瞧着安茴出去,我才出去大厅。

杜钰恩讨好的说,“晚风,我也没想到我娘昨天会突然提婚事的,我已经跟她说过了,这事,我们慢慢来。”

我无奈的扯了嘴皮笑了下,“钰恩,这事,我们以后再也不提了, 好不好?”

杜钰恩不解的盯着我,半晌才纳闷的问,“不提,是什么意思,我从来也没想过要退亲的,那年我娘趁着我离开安城的空隙,自己来把亲事退了,我可是不承认的。”

“你不承认,可是我认了,安城那么多夫人盯着,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杜钰恩黯然失色,他拉紧我的手,“晚风,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我只想娶你。”

我把手抽出来,后退一步,“钰恩,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

萧忱跟苏婉进来,我本能往后躲了两步,苏婉跟萧忱出双入对是常态,苏婉就像萧忱身后,娇婉温贤的小娘子。

苏婉打趣的说,“看来世子爷昨晚睡不着,今天迫不及待的来请罪了,晚风,看在钰恩一片深情的份上,你就从了他吧。”

我顺势越过杜钰恩的身侧,嘻笑着说,“苏婉,这么情深意切,那你从了他去。”

苏婉挽上萧忱的手,“我心有所属了,谁也别想打我的主意。”

我讪然一笑,别开双目,不经意的撞上萧忱的目光,他痞笑着抽出手来,“出去走走,今天有庙会,别闷在家里。”

5.

安城的庙会由来已久,每逢初一便有一场盛大的庙会,苏婉像个小女子般,时而扯着萧忱的衣袖看这边,时而又跑去那边吃东西,似乎我们都有些心不在焉。

前面一屋子前聚了很多人,苏婉指着那里说,“那里似乎很热闹,我们过去看看。”

萧忱拉住苏婉,“别挤了,我昨天看了一眼,不过是一个新开的馆子故弄玄虚,在门口放了一首诗,让大家猜他这个馆是做什么的,呵,放了两天,都没有一个人猜得出来,就是弄着玩的。”

苏婉意趣极浓,她一副天真的样子瞅着我,“晚风,朱先生总是说你悟性高,才华横溢,不如你去猜猜看。”

我恣意而笑,“那我们就去看看。”

我承认,我有着赌气的成份。

我们挤身进去,看热闹的人很多,只见那竖木板子上写着一首诗:

寒门长女多娇弱,

误入荆棘喊无声。

七十高堂未尽孝,

襁褓幼儿嗷待哺。

我凝思着,苏婉又念了一遍这诗,“晚风,怎么样,能不能猜得出来,别损了你母亲安城第一才女的名号。”

萧忱补充一句,“别太较真,昨天我也琢磨了一会,没准压根就没有什么猜谜之说,不过是闹些人气的手段罢了。

我盯着那首诗深思片刻,莞莞一笑,“我猜到了,是医馆,这个馆子一定是开医馆的。”

“此话怎解?”萧忱饶有兴趣的问,一同围观的人都好奇的问着。

我不经意的扫视一眼苏婉,她脸色有些不愉快,“这是一个四字谜,寒门长女多娇弱,既是寒门娇弱,必是一个瘦字,误入荆棘喊无声,定是痛字,七十高堂未尽孝,疚,襁褓幼儿嗷待哺,疼字。”

大家都惘然不知,萧忱却拍手高兴的说,“晚风,你心思果然缜密,瘦,痛,疚,疼,这四个字都有一个疒字,疒即病,所以,这里一定是开一间医馆的。”

围观人群感叹,“有趣,真有趣,出这谜的人有趣,猜这谜的人更有趣,姑娘的才学,果真让人佩服。”

我们又逛了一会,是杜钰恩送我回去的,他没有进去,只是在陆府前停了下来,他审视着我,半晌,才极不情愿的说,“晚风,你不想与我成亲,是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我抿着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钰恩,我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义,可是,那不是男女欢情,对不起。”

“是萧忱吗?”杜钰恩双目窜红,如同那日,花花死在烈日下,他也是这般压抑的悲痛。

那会阿娘还说,一个为了一只猫都能伤心至极的人,一定是性情中人,值得托付终身,可是,阿娘却没有告诉我,容易喜怒至极的人,往往最偏执,甚至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见我没有接话,杜钰恩怅笑,“我就知道是萧忱,从来萧忱都是不动声色就能猜到你的心里想什么了,可是,你别忘了,萧忱跟苏婉才是一对的,苏婉才是萧府公认的儿媳妇,人家有过命的交情,在萧忱眼里,你算什么?”

我咯咯的笑了两下,鼻子处轻酸,“钰恩,不管是你还萧忱,我都不会嫁的。”

6.

我借病避着他们两个多月,就连福喜楼我也不去了,安茴看着我日日寡欢,还怂勇过我几次,让我去喝酒散心。

这日是苏婉的生辰,每年我们都一起过的,苏婉让丫环过来请我过去泛舟,我不好拒绝,才应约出来。

不见一段时日,苏婉越发的温静,倒是萧忱,像是褪了一丝痞气,他递给我一个暖炉,“这几天起风了,你还病着,拿着它暖暖。”

杜钰恩吃笑着,“小公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苏婉将来与你成亲,一定是被捧在手心上疼的。”

大家笑而不语。

苏婉挽着萧忱的手,撒娇的说,“忱哥哥,每年生辰日,你都会给我备上我最喜欢的雪花糕的,今天怎么没买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先去给我买来,好不好。”

萧忱眉目轻颤一下,“我让阿媚给你备上了,回去就有得吃了。”

苏婉不依的说,“不嘛,我现在就想吃,我想吃忱哥哥给我买的,你就去嘛。”

萧忱没说什么,只是轻笑着说,“行吧,过了今天都十七了,还像个小姑娘那般。”

萧忱说得不错,苏婉的确像个小姑娘那般天真烂漫,至少看着像。

苏婉挽着我的手冲我笑,“晚风,我们先去转一圈,呆会再回来跟他们一起。”

“行吧,今天都听你的。”

秋日的湖畔,微风凉凉,我打了个寒颤,苏婉与我一同站在舟边上,小舟慢慢使了出去,迎着风,苏婉的声音有些飘恍,“忱哥哥跟我坦白了,他喜欢你,他想娶的人是你。”

我惊愕,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暖炉,苏婉居然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想必是有备而来,“那是萧忱的事,我并不知晓。”

“呵,并不知晓,说得可真轻松。”苏婉冷薄的笑了下,“你避门不见的这段时日里,忱哥哥坐不住了,他跟表姨母说得清清楚楚,不会娶我,让我以萧家义女的身份说亲,陆晚风,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连我唯一的忱哥哥都要抢走。”

“我从来没想过要抢走萧忱,我知道,萧忱是你的。”我咽着口气,像是在跟苏婉说,也像在跟自己说。

苏婉侧目盯着我看,那张天真的脸变得冷冽,“你敢说,你不喜欢忱哥哥?”

“我,”我顿觉喉咙哽硬,对上苏婉的目光,“我与小公爷,从未做出越矩的行为。”

“那你嫁给钰恩,于你于我,两好!”我似乎看到苏婉眼里藏着狠唳,来不及多想,她轻轻推我一下,我跌入冰凉的湖水中。

我在湖面上扑几下,依稀听到人群喧闹,便沉了下去,在我脑海中,闪过一串画面,阿娘躺在阿爹的怀里,她说,如果有下辈子,她还要嫁给阿爹。

还有萧忱借着醉意说喜欢我,还有那个夹着烈酒浓情的吻。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闺房里,安茴守着我。

安茴告诉我,是萧忱救的我,外面传言,我与小公爷有了肌肤之亲,更甚者,有人说,我与小公爷早就行了苟且之事,若不然,为什么小公爷比杜钰恩还先跳下去救我,明明杜钰恩就在湖边,明明他应该比小公爷更先看到我掉入湖里的。

我恍然明白,苏婉那句,让我嫁给杜恩钰,你我两好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苏婉算准了杜钰恩会去救我的,那么原本就与杜钰恩有婚约的我,若只是传出我们有有肌肤之亲,也算英雄救美,并且为了不损我名声,阿爹一定会把我许配给杜钰恩的。

可是,苏婉并不知道,杜钰恩有个心病,五岁那年,杜钰恩险些溺亡,他怕水,他更怕下水救人,他不是不想救我,只是自己都顾不上了。

我失足入水这事,明眼人都知道是苏婉动的手脚,那日驶舟的大叔并不救我,其实他如果救我,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我在苏婉之前找了大叔,写了供词,安茴试探性的问我,“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要不要和老爷商量一下?”

我摆头,抱着自己,身体有些虚虚的,苏婉的背后是萧公爵府,萧夫人不会放任苏婉不管的,这事如若真的要闹上一闹,没准,不但讨不上公道,还会让阿爹吃了闷亏,“安茴,外面传言还那么难听吗?”

安茴目光躲闪一下,“这事,也不知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把这风头转到小公爷头上了,说小公爷风流成性,还说小公爷抢了杜世子的媳妇,不仁不义,连那些说书先生也肆无忌惮的拿这来说事,当然,这传得越盛,对小姐的名声就越有损坏,老爷说,实在不行,就让小姐回老家说亲嫁人了。”

我有些纳闷,说书先生胆敢直言不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的,但是,中伤萧忱,会是谁呢,我心里颤了一下,莫不是,萧忱退而求胜?

7.

一个月后,萧忱与杜钰恩一同来求亲,萧忱以保全苏婉为条件,说服萧夫人,同意我与他的婚事,而杜钰恩,估摸是他的执着,让杜夫人也无可奈何吧。

阿爹把他们两人都谢拒了,并着手安排我回老家的事,阿爹只希望我简简单单的幸福一辈子,如同阿娘,哪怕是去世,也是安然的。

我趴在窗前,想着萧忱的每次醉语,心里泛起丝丝酸楚,安茴冲着我苦笑,“小姐,我就知道你放不下福喜楼的那杯酒,给你带过来了。”

我白了安茴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逗我了。”

安茴玩味的盯着酒壶,“酒不醉人人自醉,小姐确定不喝吗?”

我猛的夺过酒壶打开,里面卷着一张纸条:

一夕春花谢,

一夜秋红冷。

万般相思意,

君候燕归巢!

我望着安茴,“他人呢?”

安茴拍着我的肩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淮河边上,不见不散。”

8.

那晚,我去见了萧忱,后来,我同意与萧忱的婚事,阿爹虽有担忧,却尊重我的选择。

新婚夜里,我让丫环给萧忱备上一杯醒酒的茶,省得他醉得不醒人事,头痛。

丫环轻笑,“少夫人怕是担心错了,府上谁不知小公爷那是酒量过人,别说今天这一轮翻的敬酒下来,小公爷没事,就是再轮翻一次,小公爷也未必会醉。”

我不可置信,“小公爷就没喝醉过的?”

“还真没见过小公爷醉的。”

另一丫环补充道,“小公爷喝不醉,他那装醉的本事可大了,连夫人都给他骗了一回。”

这才说完,萧忱就带着醉腔进来了,“你们下去吧,我累了。”

还是那熟悉的醉腔,我挑着喜帕本想看一眼萧忱的,谁料正撞上他看着我的目光,他装醉的事,不揭而露。

萧忱看着我傻笑,“晚风,我真的娶到你了,这一切,就跟做梦一般。”

我娇嗔,“你不是醉了吗,敢情,这些年,你都是装醉糊弄我的?”

萧忱轻轻吻一下我的额头,诚恳的说,“装醉是真的,糊弄你就是假的,我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不过你这个人,顾虑太多了,我怕我如果坦坦白白的跟你说,你铁定不会再与我往来了。”

“所以,你就借醉轻薄我了。”想起那个吻,我竟然以为萧忱真的醉了,还回应了他,想起来就羞了。

萧忱抵在我额头上,轻呢着,“如果是轻薄,那你还回应我,说不定你比我还先动了心。”

“谁,谁对你动心了。”

萧忱软笑着,放下帷帐,万般相思意,今夜燕归巢。

番外*萧忱

1.

那年我八岁,母亲带着一个小妹妹来到我跟前,母亲跟我说,她是我以后的儿媳妇,我们欠她太多了,一定要好好待她。

后来,我才慢慢知道,我们欠苏家一条性命,我应该好好待苏婉,我做到了,我一直把苏婉当最亲的妹妹来照顾。

起初,我并不排斥娶苏婉的,甚至觉得,只有娶她,才能给她最好的照顾。

可是,我对别的姑娘动心了,陆晚风与我两小无猜,她却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在身。

初见陆晚风,她承了陆夫人的灵秀与聪慧,就连朱老先生也说过,陆晚风是他见过悟性最高的学生。

陆晚风落落大方,比安城里的那些千金小姐有趣,活沷,她心底柔软。

我很喜欢蹭着杜钰恩,与他一同去找陆晚风玩,于是安城便时常出现我们四个人的影子,因为陆晚风有婚约在身,母亲也从没想过,我会动旁的心思。

可是,感情的事,从来都压抑不住的。

那日安城文人小聚,酒过三巡,难免有些狂妄的人,他们轻言女子,言语中透着尖酸刻薄,又带鄙视之意,话不投机,我本想离场,却出现一个带着斗笠的姑娘走到中间,“以色论女,以才贬之,莫不是,诸位的母亲,不是女子?”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陆晚风的声音。

借着醉意,一男子轻薄的盯着陆晚风,“以色侍人,从来都是女子所为,姑娘又何妨不承认呢?”

只听得陆晚风讥笑着,“十年寒窗,空口秽言,所谓百无一生是书生,说的就是你们这只会逞嘴舌之快的人了,说你们是读书人,也是侮辱读书人了。”

那男子不服气,“这么听着,姑娘倒是有些学识,巧了,前些日子我刚得了一个上联,净是想不出下联,那就请姑娘帮我想想了。”

此男子是尚书府的庶子,素来借着附庸风雅,争得露些脸面,想来,他说的上联,一定是绝对。

果然,男子的上联一出,满堂哑然:望天空,空望天,苦酒独酌空思念。

我想着,该为陆晚风解围了,这对子,光是一个空字,就有多层意思,那意境也很难对得上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对子呢!”只见陆晚风不以为然的笑了下,“望天空,空望天,苦酒独酌空思念。我对思故人,人思故,冷茶孤杯人消瘦。”

陆晚风用人对空,惹得大家哗然,男子气愤,趁着陆晚风离开之时,推她一把,陆晚风险些从台阶处摔下去,是我拉住她,我们一同跌在地上,隔着白纱,我们的唇撞在一起,她唇间的温度,暖暖的。

陆晚风瞅了我一眼,慌忙离开,我随了上去,果然,她果然是陆晚风。

从那会起,我竟对着杜钰恩的未婚妻子念念不忘。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2.

陆夫人病故,陆晚风沉浸在悲痛中走不出来,杜夫人却上门把杜钰恩与陆晚风的亲事退了。

我担心陆晚风,一直在陆府门前看着,直到那天晚上,看到陆晚风偷偷出府,竟是去了福喜楼。

陆晚风一个姑娘借酒宿醉,我着实担心,我装着醉意,无意撞开陆晚风的厢房。

陆晚风惊讶的盯着我,“萧忱?”

我嘻皮笑脸的过去跟陆晚风讨酒喝,“晚风,这你就不厚道了,明知我好酒,自己跑来喝酒,还不叫上我。”

我自顾自的倒了杯酒,两月不见,她目光内陷,消寂得很,在她身上,一点也寻不着那个容光焕发的陆晚风。

陆晚风嘲笑的说,“贵门千金,倚酒卖醉,传出去,总该惹人笑话,萧忱,你若是想取笑我,那就笑吧。”

我把头抵着酒壶,盯着陆晚风看,心中的疼惜一点点的蔓延开来,这些话,是杜钰恩说给陆晚风听的,杜钰恩说,名门千金,别像市井的野丫头那般,酒水下饭,杜钰恩说,好好的姑娘家,不应该喝酒的,杜钰恩还说,陆晚风是永昌侯府未来的女主人,陆晚风的言行,就代表着永昌侯府。

杜钰恩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骄傲的,他觉得,他一直把陆晚风当成永昌侯府的女主人,是对陆晚风的偏爱。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陆晚风不是他永昌侯府圈养起来的那只猫,她是风,是夕阳晚风,她要的是自由。

我倒一杯酒递给陆晚风,温软的说,“酒酣色香,从来都是一桩美事,你喜酒,我为什么要取笑,我还巴不得你多陪我喝几杯。”

陆晚风愣了一下,她忽然莞莞而笑,从我手中接下那杯酒,饮了下去。

后来,我们经常在福喜楼喝酒,陆晚风以为,那是巧合,其实,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那里等她,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我虽饮酒,但我不喜欢酒涩的味道,跟她喝的酒,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多的酒。

我装着醉意问陆晚风,“你喜欢我吗?”

陆晚风语拙,却不否认,我知道她喜欢我,她在塞给我的画像里面,不经意塞了一张我的画像,画像上面有还题了一首诗:

青梅酿酣酒,竹马弄罗裙。

闻君有两意,晚风敲隔墙。

我认得,那是陆晚风的字,朱老先生说过,陆晚风的字比一般女子的字要有力度。

隔墙堵风,陆晚风心有顾虑,虽说她与永昌侯府的婚约没了,可杜夫人是个眼皮子浅的人,如果陆晚风转头嫁给我,没准她会给陆父使绊子。

而更重要的是,我们之间隔着一个苏婉。

陆晚风垂眉叹息,她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心中的那点不能显露的爱意,我心疼她,借着酒劲,我吻住她的唇。

我抵着陆晚风的额头,她闭着眼,并没有推开我,我又吻了过去。

3.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知道我喜欢陆晚风,我想,苏婉也知道了,只是,她不愿意捅开最后的这层纸。

母亲要我择日与苏婉完婚,我拒绝了,我从没想过,我会拒绝想苏婉,可是,我想娶的,只有陆晚风。

我开始一边与母亲周旋,一边帮苏婉留意良人,只要苏婉自己有喜欢的人,我便可以全身而退,完完整整的娶陆晚风。

是我低估了苏婉对我的偏执,陆晚风落水,我再坐不住了,我借着安城说书先生的便,把自己的名声弄得糟一些,顺势把陆晚风落水的事,闹得安城尽知。再以保全苏婉为由,母亲终于同意让我娶我陆晚风。

母亲也曾动过让我纳苏婉为妾的念头,隔年陆晚风生下长子,母亲才完完全全的接纳陆晚风。

那日,苏婉以萧府嫡女之名,嫁给将军之子,陆晚风看着那花轿远去,眼里蒙上一层薄泪。

我抱着陆晚风,“这世间,两情相悦才是最好的姻缘,所以,你从来也没欠谁的。”

陆晚风抽着鼻子娇笑,“阿忱,别对我太好了,我会娇纵的。”

“ 花了那么大工夫把你娶回来,不好好宠你,都对不起我自己了。”

陆晚风婉笑,犹如当日文友小聚,她也是这般轻恣。

查看全文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