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柏有
陈柏有，男，汉族，1946年9月出生，上海市嘉定区人，现住上海市浦东新区。
上海市作家协会、科普作家协会、浦东新区作家协会会员，“百友作家沙龙”会长，季刊《浦江文学》总编辑。
厄运缠身，1992年1月6日、2019年11月6日晚，遭遇二次车祸，尤其第二次车祸，被撞得翻跟头飞出5米多远，昏迷近20秒，死里逃生，留下后遗症。
工科毕业，技术出身，2005年即退休前年开始创作。
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2007年12月，诠释《山海经》的系列科幻神话电视连续剧剧本上本、29万字的《我来了——大禹破解亘古之谜环球历险记》；2011年1月，56万字的长篇小说《另类》。由文汇出版社出版：2014年8月，12．5万字的系列小说上本、长篇小说《光复》；2016年7月，22．5万字的系列小说下本、中短篇小说集《辫子交叉》；2017年2月，18万字的故事片、少儿科幻剧本集《血战恐龙》。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2018年12月，诠释《山海经》的系列科幻神话电视连续剧剧本下本、157集、199万字的《你是谁——小禹探寻华夏档案环球勘察记》。从车祸中死里逃生后，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2020年4月，76万字的文集《寸长尺短》。由银河出版社出版：2020年5月，39万字的迷你高尔夫时评《战疫日记》。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2020年12月，科幻神话电视剧剧本、26集、29万字的《山海前经》。由团结出版社出版：2021年4月，系列电视连续剧剧本、21集、26万字的《自卫·缉拿》和27集、39万字的《掀诙·叩阍》。2023年8月，由文化作家出版社出版诠释《山海经》的217．4万字的科幻神话长篇小说《大禹父子勘察世界》（32万字的上本《大禹来了》和185．4万字的下本《小禹来了》）。2023年8月，由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81．6万字（以一页计850字）的诗和顺口溜集《积铢累寸》。2023年9月，由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20万字的长篇小说集《突围·恐龙》。累计作品865万字，连帮过子泉完善、2016年7月由文汇出版社出版、16万字的故事片剧本集《人生拾遗》，总计881万字。
2011年3月起组织上海百友文坛——百友作家沙龙，每月召开研讨会或举办讲座。2013年9月起，和文朋诗友自费出版季刊《浦江文学》，已出版三十八期，达1170万字。
小说《山海经演义》由作者据已出版的剧本和小说改编。
第一百三十七章
翼龙？
芘湖，水天相连。
湖面传来喜鹊叫声。
姒卫诧异地说：“乾哥去看看，湖里怎么有喜鹊叫声？”
湖面。
嬴乾飞临湖面，略微观察，问自己：“咦，什么鸟？”
他扑入鸟群，凌空抓住一只。
鸟群受惊，乱叫着降落湖面，潜入水中。
他目瞪口呆，几乎坠落。
湖岸。
大家围观嬴乾手中乱叫、挣扎着的怪鸟。
怪鸟像鸡，红羽，三尾，六脚，四目。
伯益拍手说：“对了！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眼看见了。它出游从容，一会儿腾飞，一会儿潜水，不是儵鱼，是什么呀？吃它的肉，异常欢欣，乐观忘忧。”
姒卫诧为奇事，问：“爷爷，明明是鸟，为什么叫鱼？”
伯益答：“卫儿，下湖滩，你就明白了。”
仪狄来劲头了，说：“是鱼？嬴乾，何必由你一个人飘荡湖面费劲？我俩带女人们去湖滩撒网。”
梅班达兴致也上来了，说：“我看是鸟。来，兄弟姐妹，飞到湖面上撒网去！”
湖滩。
成群的儵鱼如鸡群喧闹，不时有儵鱼从湖水里飞上来，加入喧闹的伙伴中。
姬刚说：“且慢动手！嬴乾再抓一只来够了。”
姒卫问：“舅舅，为什么？”
姬刚说：“卫儿，这怪鸟恐怕是在水中吃鱼为生，生活在湖滩，仅生息于这个湖的史前遗存物种——翼龙！这变小的翼龙是该保护的、珍贵的物种！”
姒卫说：“舅舅说得是。乾哥再抓一只给舅舅研究。”
儵鱼或飞上湖滩，或潜入水中。
姬刚说：“这就对了。大家看它们飞翔的奇姿怪态！”
怪鸟张大满是利齿的长嘴，全身拉直成平面，长少许红毛的蹼似的肉翅慢腾腾扇动，速度不快。
姬刚说：“鸟长利齿，肉翅比蝙蝠的多些毛，大家没看见过吧？它们捕鱼，靠嘴里的唾液——麻醉剂，因此，人吃它的肉，会产生幻觉，异常欢欣，乐观忘忧。”
仪狄问：“麻醉剂是什么呀？什么叫幻觉？”
姬刚说：“晚上解释。”
伯益说：“如此看来，它非鱼非鸟。”
勘察队登上满是松柏的高山。
竖亥说：“看，这座涿光山林中多的是蕃鸟。”
林中，羚羊出没。
仪狄指点山下说：“从这座涿光山发源的是嚻（嚣）水吗？河里肯定多的是鱼虾，我和嬴乾撒网去。”
竖亥说：“是的，朝西流入黄河。”
嚻（嚣）水。
两岸是茂密的棕、橿树林，绿草如茵，花似锦绣。
一片喜鹊般的噪叫声中，许多喜鹊般的鸟栖息在河滩上，飞翔在河面上，潜入河里。
仪狄拉嬴乾飞跑向河滩，叫：“又是怪鸟！快抓！否则国舅爷又要阻止了。你抓飞的，我捕游的。”
河滩。
仪狄收网。
网中的怪鸟乱叫，乱扑腾。
嬴乾抓住两只怪鸟走来，说：“仪狄，这种怪鸟挺像儵鱼。”
怪鸟类似喜鹊，双侧各长5只翅膀，不长毛，长鳞片。
传来姬刚的声音：“你俩又作什么怪呀？上来！”
仪狄对嬴乾吐舌头。
河岸。
伯益观看怪鸟，击掌说：“天下怪事无独有偶。这叫鰼（xi）鰼之鱼，可以预知火警，预防火灾。人吃这这鱼肉，不，鸟肉，可以不生瘅病。”
姬刚说；“这也是吃鱼为生的翼龙，是该保护的、史前遗存的珍贵的物种！”
仪狄笑了，说：“嬴乾，我猜对了！”
伯益问：“国舅爷，这二种鱼，不，鸟，你二次说是翼龙。翼龙究竟是什么样的物种呢？”
姬刚说；“大家都知道了，蛊雕是陆上食肉兽和水中鲸豚类的过渡物种了。这二种怪鸟如鱼非鱼，如鸟非鸟，是与6500万年前称霸天下的恐龙同时代的物种，长肉翅，因此叫翼龙。翼龙难以归类，既不是恐龙，也不是后来小恐龙进化而成的鸟类，又不是两栖类，更不是鱼类，总之不最适合那时的环境，因此在恐龙灭绝前，先基本上灭绝了。我们能在相距不足千里的湖、河邂逅二种遗存的、成群活的物种，真是幸运至之，岂可贪图口腹之累，滥捕乱*？！”
伯益说：“卫儿，我们应当就地立碑，命令地方官划出禁区，严格保护两种翼龙。”
勘察队沿大河向座高山前进。
竖亥遥指郁郁葱葱的高山说：“这一带是谯明山，这条谯水就发源于谯明山。”
姑获鸟——鬼车——变种翼龙？
河滩。
仪狄、嬴乾、昆仑奴夫妇俩撒网。
仪狄拉网。
网里发出狗吠，他唬一大跳，惊叫。
嬴乾大笑道：“论捕鱼功夫，数你第一……”
昆仑奴接口揶揄：“鱼儿唬人一大跳，惊叫，也数你第一。”
三人围观。
网里的鱼竟然1个头，10个身体！
四人惊呆。
仪狄解网口说：“唬人吗？你们只听见狗吠，没看见鱼，还讽刺，真是的！”
嬴乾忙收网口说：“慢点！这怪鱼会不会像狗咬人？”
迟了！“嗖嗖嗖嗖”，鱼纷纷飞出来。
仪狄手忙脚乱收网口，大叫：“快！快抓！”
事出不意，三人再眼明手快，怎么样抓飞的活物？只抓住几条，眼看小半漏网之鱼逃之夭夭。
三人打量手中的怪鱼，大叫：
“还好抓住一条！”
“怎么在变化？”
“怎么又是鸟？”
一眨眼，三人手中的“鱼”，头和8个身体变成鸟头，2个身体变成长对翅膀的鸟身，即小小的九头鸟。
河岸。
首领们观察九头鸟。
姬刚说：“儵鱼和鰼鰼之鱼，我可以认定为翼龙，这个物种霎时间变成九头鸟，我不妄下结论。说是鱼龙，它太小了，何况鱼龙终生生活在水里，不可上岸，更不会变成九头鸟。说是翼龙，它太小了，何况不会瞬间变成九头鸟。可以猜测的是，它是当年变种的翼龙，甚至于是一个生物史上的新种的遗存。”
姒卫说：“舅舅，你说到鱼龙，鱼龙又是什么物种呀？”
姬刚说：“卫儿，鱼龙是食肉恐龙的一种，终身生活在水里，以水族为食，体形庞大，只比后来的鲸小些。”
伯益说：“国舅爷，这种鱼也是鸟，我略知一二。”
姬刚说：“老伯请讲。”
伯益说：“这怪物叫何罗鱼，又叫鬼车鸟、姑获鸟，俗名九头鸟。”
姬刚说：“老伯，禽类竞技，我们见识过，那九头鸟体形硕大无朋，这怪鸟的体形这么样小，只类似九头鸟……”
伯益说：“国舅爷，此九头鸟非彼九头鸟也！彼九头鸟是凡物，此九头鸟是神鸟，是颛顼帝陛下的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变的。”
夷羿说：“提起这个祖先，唉，确实不成器，其中一条，专门抓别人的孩子去抚养。”
姬刚问：“爸爸，她专门抓别人的孩子去抚养，岂不是心理变态？”
姒卫说：“爷爷，颛顼帝陛下的一个女儿也变成鸟？岂不是和我妻子相似？爷爷讲讲呀。”
帝女桑轻擂姒卫，叫：“你怎么扯上我了？”
姒卫叫：“哎呀呀！扯归扯，听归听，好吗？”
帝女桑凑近伯益叫：“爷爷，讲罢。”
伯益说：“好。”
帝女桑自告奋勇说：“这回我配合。”
出现巨大的银幕。
颛顼（二）
众多子女后代
伯益叙述：颛顼帝陛下10岁就辅佐少皞帝陛下治理殖民地鸟国，后来代摄国政，因此，与乃祖黄帝陛下相似，娶妃早又多，子女、后裔极多，鬼车是众多子女中的一个。我先从颛顼帝陛下的其他子女说起罢。比如，騩山多玉而无石，山下蛇多得成团，颛顼帝陛下和胜坟氏妃子女禄的儿子老童就住在騩山上。
响起《诗经》的《南山有台》歌声：
南山有台（通薹, 莎草，即蓑衣草），
（南山莎草制蓑衣，）
北山有莱（藜草, 也称灰菜, 嫩叶可食）。
（北山藜草可充饥。）
乐（开心）只（语助词）君子，
（诸君知足且常乐,）
邦家之基（根本）。
（衣食住行邦国基。）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万寿无期。
（延及子孙无绝期。）
騩山是座土山，多玉而无石。
山上，很多人挖玉石。
山下，遍地是蛇。很多人捕蛇。
夕阳西下。
山上传出老童洪亮如钟磬的呼喊：“天色不早，收工了！”
伯益叙述：老童娶根水氏的骄福，生了著名的大力士儿子重、黎和吴回、祝融等儿子。吴回的儿子陆终娶鬼方氏妹妹女嬇。女嬇*3年，破胁生下六胞胎儿子。
老童率领迎娶骄福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
响起《诗经》的《南山有台》歌声：
南山有桑，
（南山桑林变蚕丝，）
北山有杨。
（北山有杨正应时。）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邦家之光（光荣）。
（邦家光荣也有你。）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子孙继。）
朔风凛冽，一片肃*景象。
庭院，老童夫妇俩和四个儿子游戏。
重、黎是巨人坯子。
吴回、祝融赤身裸体，直冒热气。
响起《诗经》的《南山有台》歌声：
南山有杞（枸杞），
（南山枸杞一畦畦，）
北山有李。
（北山李树排整齐。）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民之父母。
（民之父母就是你。）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德音不已（好名誉）。
（千秋万代好名誉。）
吴回率领迎娶的队伍浩浩荡荡朝北方出发。
庭院，吴回教儿子陆终练武。
婚宴。
吴回在陆终和女嬇的婚宴上招呼亲友贵宾。
卧室。
女嬇的肚子如同小山隆起，仰卧哼唧。
接生婆和女仆们急得团团转，叫：
“*3年，今天总算临盆了！”
“是临盆了，怎么到现在没有分娩的征兆？”
外室。
接生婆向陆终躬身，无可奈何地说：
“主人，我们束手无策了，真对不起！”
“你作为男人，或许有办法，进去吧。”
卧室，陆终和接生婆、女仆们焦急地绕床转。
满头大汗的女嬇忽然大声叫痛。
她的左胁蓦然隆起。
他忙上前掀起她的内衣观察。
她叫：“脱掉！”
他解她宽松、宽阔的内衣的纽扣儿，露出她大如北方大西瓜似的巨乳。
来不及脱内衣，左胁猛然隆起，顶起内衣。
她不绝*。
他眼前，左胁皮肤变得半透明，隐约有三个小脑瓜儿往外顶。
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左胁传出细小的呼声：“爸爸！爸爸！快划一刀，我们要出世！”
接生婆、女仆们唬得跌跤。
他大惊，上前细看。
左胁内，三个小脑瓜儿仍然往外顶，同时传出细小的呼声：
“爸爸，快！我是儿子樊！”
“爸爸，快！我是儿子惠连！”
“爸爸，快！我是儿子篯铿！”
他镇定了，说：“好的，宝贝儿，爸爸帮助你们。”
他解下腰际的佩刀，转身把佩刀交给一个起身的女仆，吩咐：“拿到火上烧烧，再放进沸水里烫烫。马上带她们多准备热水。”
他又吩咐纷纷起身的接生婆、女仆们：“马上准备！”
他见她们各自忙碌，转身欲和要出世的儿子们说话，循着女嬇更响亮的*看去，又惊呆了。
女嬇的右胁猛然隆起，顶起内衣。
他眼前，右胁皮肤也变得半透明，隐约有三个小脑瓜儿往外顶。
右胁也传出细小的呼声：“爸爸！爸爸！快划一刀，我们要出世！”
他上前细看。
右胁内，三个小脑瓜儿仍然往外顶，同时传出细小的呼声：
“爸爸，快！我是儿子求言！”
“爸爸，快！我是儿子季连！”
“爸爸，快！我是儿子安！”
宽敞的育儿室。
六张小床一字排列。
陆终夫妇俩带吴回夫妇俩逐个看襁褓。
吴回夫妇俩眉飞色舞，说：“自古以来，罕见六胞胎呀！”
陆终说：“爸爸，妈妈，六个儿子还在娘肚子里，就自呼己名，出世就说话。爸爸，您再给孙子们起个大名；他们记得住。”
吴回朗笑道：“好！你在前面报名，我在后面加名。”
父子逐个检视婴儿，命名：
“阿大樊。”
“昆吾。”
“阿二惠连。”
“参胡。”
“阿三篯铿。”
“彭祖。”
“阿四求言。”
“郐人。”
“阿五安。”
“曹。”
“阿六季连。”
“羋。”
伯益叙述：陆终的六个儿子即颛顼帝陛下的第五代来孙子，有名的有二个。一个是阿大樊即昆吾。他受封于西方大荒日月所入的龙山的三泽水，即三淖地方。
西方大荒。
龙山。
响起《诗经》的《南山有台》歌声：
南山有栲（山樗, 俗称臭椿），
（南山有栲做家具，）
北山有杻（菩提树）。
（北山菩提造家居。）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遐（怎么）不眉寿（长寿）。
（怎不长寿眉垂肩。）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德音是茂（美丽）。
（道德修养真美丽。）
太阳西沉，隐入山后。
月亮西沉，隐入山后。
龙山下。
三个大泽。
昆吾带部众安营扎寨。
大山。
白水湖。
响起《诗经》的《南山有台》歌声：
南山有枸（ju枳枸, 羊桃树），
（南山有枸羊桃裕,）
北山有楰（苦楸, 今名女贞）。
（北山苦楸满坡碧。）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遐不黄耈（gou长寿）。
（怎不长寿须垂地。）
乐只君子，
（诸君知足讲贡献,）
保（安）艾（养）尔后（后人）。
（后人全凭你绵延。）
一座大山中流出条大河。
白色的河水滔滔东流。
大河下游形成个巨大的白水湖。
一位老人沐浴。
昆吾带随从来到湖滩, 向老人躬身恳求：“小子昆吾, 愚顽不灵，诚意拜师，还愿您老人家屈尊俯就。”
陶窑，大火熊熊燃烧。
昆吾垂垂老矣。
他指导工匠制作陶范：“注意！精工细作, 一丝不苟！这可是为禹帝制作的陶器呀！”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彭祖
伯益叙述：陆终的六个儿子即颛顼帝陛下的第五代来孙子，有名的有二个。一个是阿三彭祖。他后来将“篯铿”二字作为姓名，从喾帝直至禹帝，一直当大夫。卫儿，你见过他，不知道他比我还老哩。这位老爷爷常吃桂花和灵芝，善于导引行气，擅长房中术，采阴补阳，延年益寿，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彭祖看似30岁出头。
他在院子里采集桂花，自言自语：“天上多的是大神仙和大仙官，新登天的神仙只能当仆人，侍候许多老神仙，被吆来喝去，岂不是比在人世间苦得多吗？我干吗上天自寻烦恼？还是在人间做人，遍尝人生乐趣罢。”
悬崖峭壁。
他采集灵芝，自言自语：“古代得道成仙的人，或者身体长出翅膀，变成鸟儿飞行，失去人的本形、本相、本质、本性；或者变成其他生物，就像鸟儿变成蛤蜊、野鸡变成蜃，根本没有丁点儿人的味儿了。人嘛，应当吃好的，喝鲜的，穿轻的，服暖的，通达阴阳，在朝当官，耳聪目明，骨节坚固，脸庞丰满，脸色红润，老而不衰，青春长驻，延年益寿，阅尽人间美景，旅游、安居如意，寒温伤湿不能伤，鬼神精灵不敢犯，五兵百毒不能中，忧喜毁誉不为累。这才是做人的极致呀。”
他在岩石上打坐，自言自语：“作为人，扔下妻子，抛弃孩子，独居深山，独处大泽，毅然决然离群索居，坚定不移和石头、草木为邻，自以为可以得道成仙，其实大谬不然，傻冒儿，我不取也！”
谯水。
姬刚微笑道：“老伯，我认识彭祖，早知道他的过去。你只知道他出世以后的事，猜得出来他活几岁吗？”
伯益微笑道：“国舅爷，我只知道他过去、现在，怎么知道他未来？”
姬刚伸手指点谯水，说：“他活800岁哩。你们看看他的未来罢。”
谯水河面竖立，大家看光影合成。
姬刚解释：夏朝以后的殷朝……
殷朝大殿。
殷王端坐宝座。
彭祖在文官列中，与武将列相对。
后宫。
殷王吩咐一个美人：“彭祖从喾帝活至我殷朝，延年益寿有术。这位大夫好色，你可以投怀送抱，亲身体会他采阴补阳之术，然后趁他高兴，套出他的房中术等延年益寿术。”
彭祖床上。
彭祖拥美人在怀，不胜感慨：“……我是个遗腹子，3岁那年娘又死了，苦呀！长大后遭遇犬戎入侵，我流落西方边远大荒，足足过了百多年。我从小体弱多病，前后死了四十九个妻子、五十四个儿子。我饱经风霜，历经忧患，元气大伤，中气不足，挨冻受饿，肌肤干枯。我现在只觉得津液焦干，胸臆枯燥，恐怕不久于人世了！你别相信道听途说，更不要宣传我如何如何，只管找我寻欢作乐罢。”
寝宫床上。
殷王拥美人在怀，说：“你休息三天，总算恢复元气了。你学习的房中术确实不错，男欢女悦，女人隔三岔五，还是受得了的，不过，你休相信他的话。什么‘遗腹子’，什么‘3岁那年娘又死了’，什么‘流落西方边远大荒’……鬼话连篇！”
她说：“陛下，妾不由他胡言乱语，还装作坚信不疑，又使出浑身解数，能体会他的房中术吗？”
他咬牙切齿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王得专断这房中之术、延年益寿之道，岂可容第二人懂得？！*他以绝之！”
她说：“陛下，妾以为不可。一则，妾仅学习其皮毛；二则……”
他打断她话头：“任何学问，难在入门；入门了，自己揣摩，即可深入；何况这是邪术，害女利男，日久岂不是危及生殖链条，减少兵源？本王对此术浅尝辄止，非杜绝此邪术不可！”
将士包围彭祖的宅院。
将军踢开大门，士兵一拥而入。
将士逐屋搜索。
人影杳然。
大殿。
将军缴旨。
殷王大怒，下旨：“尽行搜捕他的子孙、后裔！”
将军跪下说：“稟陛下：他的子孙、后裔死得差不多了；至于残余的后裔，由于他从来独自享受，撒手不管，早分散四面八方，无从査证。”
殷王问：“他的弟子呢？”
将军说：“稟陛下：青衣乌公、黑穴公、秀眉公、白兔公子、离娄公、太足君、高丘子、不肎来的家，我们都搜查过……”
殷王问：“噜嗦什么呀！结果呢？”
将军说：“稟陛下：这些人都几百岁了。据邻居说，他们同一天失踪！”
姬刚叙述：这是流沙西地方……
荒原。
几个旅人匆匆赶路。
一个鹤发童颜的人迎面而来，大声问：“喂，孩子们，殷王现在是哪一个？”
旅人们端详，惊呆了，马上跪下磕头叫：
“给祖爷爷请安！”
“老人家是祖先传说的彭祖祖爷爷，仍然这么样神采奕奕！小辈高兴！”
彭祖朗笑道：“我逃走79年了。当年，你们的曾祖父还是孩子哩。你们怎么会认识我呀？”
一个旅人抬头说：“禀祖爷爷：我们都是您老人家的弟子的看门人的后代，家族辈辈传说您的模样，也传授您的延年益寿之道的皮毛，我们自然认识您了。”
谯水。
光影消失。
姒卫问：“舅舅，以后呢？”
姬刚答：“这未来的情景，大家看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彭祖一向御女增寿，晚年花心不减，娶郑氏为妻，犹日夜妖淫，至800岁败道而死。天机不可泄漏，大家再不可提此事。”
众人说：“是。”
姬刚说：“老伯，你再给大家讲颛顼帝子女吧。”
又是巨大的银幕。
伯益叙述：老童的一个儿子也叫祝融，是个杰出人物。他定都郑地，开始作市，即建设市集，开展贸易。
平原。
祝融率领部众建房造屋。
新城有四门。
城内。
祝融率领部众搭建棚屋。
大片棚屋入口一块石碑大书：市集。
人来客往，熙来攘往，交易兴旺。
伯益叙述：祝融的儿子太子长琴开始作乐风，就是集中各种乐器合奏，先后在芒山、桂山、榣山一带试奏。
芒山顶。
太子长琴指挥乐器班组合、排列。
他挥手，众人准备。
他坐下，弹起长长的琴，众人随即弹琴，拨瑟，击鼓，敲磬……类似现代的交响曲场面。
桂山。
合奏声自山顶飘下。
榣山顶。
太子长琴指挥乐器班组合、排列。他挥手，众人准备。
他坐下，弹起长长的琴，众人随即弹琴，拨瑟，击鼓，敲磬……类似现代的交响曲场面。
伯益叙述：颛顼帝陛下有个儿子也叫讙头。讙头去西北海外、黑水之北的章山建国。后代自称“苗民”，姓釐，游牧、游猎为生。
讙头率领部众向西北迁徙：
渡黑水河；
在章山下安营扎寨；
在草原上放牧；
在山区游猎。
伯益叙述：大家知道，儿女一般良莠不齐。颛顼帝陛下一个儿子玄冥极其能干，后来代他管理北国，另一个儿子不才子梼杌却成为傲慢、凶狠到不可教训的地步的纨绔子弟的代称。
颛顼帝子弟私塾。
颛顼帝的儿子们端坐，认真听讲。
梼杌蓬头垢面，衣冠不整，趿拉着鞋，姗姗迟到。
老师迎向他问：“梼杌，怎么又迟到？”
他答：“你的课我听不懂，早来也好，迟到也罢，不是一样浪费你的唾沫和我的时间吗？”
老师说：“也罢，我不和你计较，你坐下听讲。”
他说：“我是帝子，不要听你教训！”
老师说：“不是我要教训你，是陛下要我给你授课。听不听教训，你自己找陛下去。”
他哑口无言，慢慢踱到一角，拉起一个穿着拉扯得破破烂烂的新衣服的男孩子，说：“瘦约，玩去。”
见老师走过来，他俩跳窗逃跑。
空地。
梼杌和瘦约滚了满身泥垢。
瘦约看看自己的衣服，叫：“梼杌拿火来！”
梼杌诧异地问：“穷子，玩得开心，干吗拿火？”
瘦约脱衣服，瘦骨嶙峋。
他说：“父亲真烦，天天给我穿新衣服！我拉扯破了，仍嫌裹得难受。你帮我烧几个大洞，我穿上才舒舒服服哩。”
梼杌边拿出打火石和草绒，边商量：“也好，父亲再给你换新衣服，你别急于穿，拿来换我的旧衣服、破衣服好了。”
“怎么这么样慢？快点打着火！”瘦约脱光衣服，回头看见三个兄弟跑来，欣喜欲狂，叫。“你们也溜出来了？”
梼杌抬头看见，欣喜若狂，叫：“人多才好玩哩！”
私塾。
颛顼帝和五位持竹竿的贵族押来梼杌和瘦约等五个儿子。
颛顼帝向老师拱手说：“朕约束儿子不力，望先生谅解！你视他们为帝子，束手缚脚，不敢管束，朕授权你视需要处罚。朕知道你畏缩，朕今天替你开个头。”
老师跪下说：“小人……”
颛顼帝扶他起来说：“不必多礼。你是代替朕教训儿子呀。”
颛顼帝回头对五位贵族吆喝：“呆立干什么？一人一个，替朕狠狠打！”
五位贵族立刻一人按住一个男孩，拿竹竿狠狠抽打。
三个男孩大哭讨饶：
“叔叔别打了，我读书便是！”
“舅舅别打了，我讨饶！”
“姑父别打了，我乖了！”
“放过他们。”颛顼帝对三位贵族挥手，吆喝三个儿子。“起来上课！”
三位贵族住手，三个儿子捂住皮开肉绽的屁股，挨到座位上，侧歪着半坐。
一声不响的瘦约昏过去了，打他的贵族只好住手。
梼杌也咬紧牙关，闷声不响。
打他的贵族自己住手，请示：“陛下……”
颛顼帝不耐烦了，问：“怕打死？”
贵族嗫嚅：“陛下，他毕竟是我的……”
颛顼帝挥手说：“也罢。拎他坐。”
梼杌爬起来，捂住皮开肉绽的屁股说：“我自己坐。”
他拉醒来的瘦约，慢吞吞挨向座位。
颛顼帝怒骂儿子们：“小子们听好：从今天起，凡上课的日子，谁敢不来、迟到、不认真听讲，父亲照打不误，打死也在所不惜！记住吗？”
五个儿子流泪点头。
集市。
颛顼帝的五个儿子带几个贵族的儿子，到处捣乱，寻事生非。
人们回避着叫：
“今天他们不上课呀！”
“陛下忙不过来，哪能天天管束？”
“据说凡上课，十堂课，有三堂收骨头。唉，禀性难移呀！”
“据说挨打最多的是梼杌和瘦约。”
集市梢。
大雪纷飞，集市停业，行人寥落。
人多势众的一帮贵族的儿子龇牙咧嘴冲向梼杌一帮人。
双方群殴。
身体单薄的瘦约伤重未愈，根本不经打，很快倒下。对方毫不留情，继续往死里打。
对方也有人倒下，梼杌他们也围困，继续往死里打。
武装随从们赶来，驱散双方，抬起死伤的少年。
后宫医务所。
瘦约死了。
医官治疗受伤的三个不良兄弟。
后宫院子。
随从们就地挖坑。
穿戴一新的瘦约躺在薄皮棺材里。
坑挖好了，首领指挥大家放棺材入坑，撮土成小坟。
首领在坟头上放碗冷饭和一身破衣服，说：“穷鬼，你有福不享，虐待自己；瘦骨伶仃，偏爱肇事，令人费解。今天是正月晦日，你带冷饭和破衣服上路罢。”
长江畔。
杨柳青青江水平，芳草萋萋江岸青。
人们埋葬颛顼帝的一个伤重不治的儿子，说：“你娘是南方人，陛下恩准你回你娘的故乡。”
半夜。
坟头裂开，少年爬出来叫：“谁说我死了？我变成瘟鬼而已。”
若水畔。
秋风扫落叶，寒霜打枯草。
人们埋葬颛顼帝的另一个伤重不治的儿子，说：“如果这孩子的娘不遵厌恶他的陛下的旨意，送他来这里疗伤，不至于夭折。”
半夜。
坟头裂开，少年爬出来叫：“谁说我死了？我变成魍魉罢了。”
后宫茅坑。
随从用竹竿打捞起来颛顼帝的又一个伤重的儿子，说：“唉！只一眨眼睛的工夫，这孩子溜出来，上这个女仆用的茅厕，重伤难愈，力气不支，掉粪坑里了！”
半夜。
坟头裂开，少年爬出来叫：“谁说我死了？我是小儿鬼！”
某人家厕所，
傍晚。
一个男童从茅坑上起身，看见那个小儿鬼站在角落里，浑身粪水滴滴答答淌下来，披头散发，瞪大怪眼，伸出1尺长的舌头，不由得惊叫。
小儿鬼举起双手，慢慢走过来。
男童唬得叫不出声来，连裤子顾不上拉，拔腿就跑，马上绊倒。他扯掉裤子，连滚带爬逃了。
男童跌跌撞撞冲进房间，大叫：“妈妈呀！有鬼！”
父母才迎向他，他就倒下，紧闭眼睛，口吐白沫抽搐。
伯益叙述：梼杌生来体格健壮，力大无穷，这场搏命群殴，四个兄弟非死即伤，他却毫发不爽。他长大后，作恶多端，败坏天常，扰动朝纲，天下人恨之入骨。由于他是帝子，除了陛下有时管束，大家无可奈何。他死后，竟变成西方大荒中的怪兽，人们称做“梼杌”，又叫“傲狠”或者“难训”。
西方大荒。
风雨不透，电闪雷鸣。
闪电光亮中，现出只大怪兽。
它人脸虎身，尾长1丈8尺，毛长2尺。
它站在巨石上，张开猪嘴似的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猪牙，向风雨狂吼。
雨过天晴。
梼杌兽和狻猊狭路相逢，马上缠斗。
杂毛纷飞，血珠迸溅，声振林木，尘扬石滚。
终于，狻猊带伤悻然退走。
梼杌兽浑身是血趴下，犹低吼着目送狻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