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恩担任主审官,审了个乱七八糟!制造了冤狱。什么原因?他有私心。这个蒙德恩不学无术,什么也不是。他最大的特长就是会溜须,把洪天王洪秀全给摩挲得挺好受。杨秀清对他不太喜爱,也不反对他,左右逢源。
你说天国人才济济,管刑法的人也有,为什么叫他主审?天王特命的,钦定的,杨秀清同意的,外行,他都不懂什么叫刑法!他心怎么想的?那不用问,反骨妖人收拾得是越多越好!我们天国越太平!这还有什么难的呢?
他也不调查研究,光为了搞个人的成绩,我抓得越多,我向天王那请功去,东王也高兴,我也能升官!您说这些人落到他手,倒血霉了!纯粹是个昏官!别人提意见,他还听不进去。
那个胡元烩是司禄官,是他的助手,人家是掌管刑部的,代表刑部在这块会审罪犯。但没有他官大,不敢言语。审完了胡元烩才说:“你这么审怎么行?没调查研究,证据不足。”
没等话说完呢,蒙德恩把脸沉下来了:“我说胡大人,我看你挺同情这些罪犯的。我们当主审官的,可不能心慈面软,你要手一软,让他溜过去,危害甚深!看你这意思,我打他们,收拾他们,你心疼了?”
这就说歪词,胡元烩明心里头生气,还不敢带出来:“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就怕制造冤狱。这么大的案子,不能草率行事。卑职的意思,应当慎重调查。”
“待着!天王怎么没派你当主审?东王怎么没派你?怎么派我啊?你那意思,我审得不对?”“不敢,我不是那意思。”“退堂!”官大一品压死人,何况还差那么悬殊!
胡元烩口打咳声,心说:这些人都屈死了!我官小职微,谁听我的?只好暗气暗憋,暗中同情。再说蒙德恩,告诉手下:“把那大麻子张继庚先押下去,这是个有用的啊!叫他接茬想,再想想还有谁?”
押下去了,他把这报告口供写了个总结,然后全都夹起来,坐轿子赶奔东王逍遥楼。现在东王在逍遥楼那享福。
一边在轿子里坐下,他一边琢磨:哎呀!在刑部当个官真轻巧!过去我不知道,我寻思这里头有律法,有刑法的,哎呀!多少条多少款,吃这碗饭太难了!今儿这么一看,太容易了!不说,不说就打你,一打他不就说了吗?多痛快!这么大的案子,叫我三下五除二,就审问了个不大离儿,这有什么难的?他还这么想。
等见着东王杨秀清之后,他跪下了,把审问的结果讲了一遍。杨秀清没工夫理他,杨秀清旁边啊,坐着个美人,长得那个漂亮劲就甭提了!就是前面咱说过的,跟侯谦芳最好的女友,以身相许的红鸾。
红鸾怎么跑这儿来了?前面说过,北王韦昌辉纵容手下的一个承宣张子鹏,跟水营的弟兄打起来了。这张子鹏抓了三个水军的旅帅,送到北王府去了。
就这么,杨秀清出面给解决了这件事情,惩治了闹事者,借这机会,也打了北王韦昌辉,打死了张子鹏,以息民愤。杨秀清就利用这机会,说:“你不抓了好几个人在你府里头?我得搜查!”
利用搜查北王府的机会,把这个红鸾给搜出来了,其实重点是搜红鸾,就这么送到东王府。韦昌辉现在也憋着气:我这么大的北王挨顿揍!也怪手下不争气。回来一看,美人没了。一打听,让东王府的人给掳走了,还用问吗?落到杨秀清手里了!
杨秀清一看,哎哟!怪不得侯谦芳冒着掉脑袋五车裂的罪名,舍不得离开这美人,长得太漂亮了!相见恨晚哪!留到自己的身边,成天追欢取乐。
正这时候,蒙德恩来了,在那一跪,“嘚吧嘚吧”,汇报审问罪犯的经过。他哪有工夫听这个?“啊,你的意思?”“这些人全都招了口供了,等着九千岁您做最后的裁决。”“笔拿来!”
朱笔“啪啪啪”批了,两字“立斩”,最后的决定,全*!哎呀,蒙德恩一看:“那好吧!”赶紧领命退出去。第二天,就在天王府前边的广场上天台前,张贴布告,鸣锣放炮,天京城数万老百姓到这看热闹。“行刑!”
三十多人身首异处,全把脑袋给砍下来,砍下来之后,挂在四城示众,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另外杨秀清告诉蒙德恩:“继续审讯,务必把反骨妖人扫除干净!”“遵旨!”蒙德恩一看,行!我审问得有功吧。
第二天接茬审讯,把那大麻子又带上来了。张秉元就这小子一夜也没睡觉,脑瓜转着:还咬谁呢?头一回行,不管怎么地,咬出三十多个人来,我出了口气!我要咬不出人来,就得处决我!我什么时候没词了,也就到了最后的时刻。哎哟!绞尽脑汁地想,凡是他熟悉的名字,没了,编不行,一编,没那个人,能行吗?
正在这时候听见:“把他带上来!”“完了完了!”蒙德恩对他抱挺大希望:“张秉元!""大人!”“经过这一晚上,你想得怎么样了?想想还有谁?”“还有……”“还有谁?说!”
“我这两天头疼得厉害,精神恍惚。有是有,我也不知怎么就想不起这名字来,还……”他那眼神,“啪”就盯着蒙德恩身边的陪审官胡元烩,昨天他上厕所,无意之中问那个禁卒,说:“那陪审是谁呀?”
那禁卒的嘴也不好,告诉他:“你说那人不简单,原来在清朝的时候,做过庐州知府,后来保了太平天国了。姓胡,胡大人,叫胡元烩。”
这小子想起来了,心说:好啊!原来是朝廷的人!朝廷对你不薄,加封你四品皇堂,身为知府,你怎么不报皇恩呢?噢!你帮了长毛子了,你跑这当官来了,你还审问我!我把你也咬出来!
这小子灵机一动:“大人,他……”“讲!犹豫什么?”“大,大人哪,是不是换个地方?这我不敢说。”呀!蒙德恩一看,肯定他还了解情况!“好吧!”
就这么退了大堂,到了二堂。陪审的全都不用了,带了几个心腹、几个掌刑的,把张秉元带到后边来了。“说吧!方才你什么意思?讲!”
“回大人,我说出来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还有个大头,刚才我不敢说,现在他不在,我说。”“谁?”“就站到你身边那个刑部的主审官胡元烩,也是我们一党!”“啊?”
蒙德恩一听,能吗?出乎意料之外,眼珠转悠转悠:“胡说!昨天为什么不讲?前天为什么不说?为什么现在才说!”
“大人容禀,有一线之路,我不能说呀!事关重大!三个月前,我跟钦差大人向荣联系上,向大人告诉我,在这个城里有多少我们的同党,姓名、地点、职务,都告诉我了。头一个就是胡元烩!”
“说当初做过庐州知府,他说:‘我们大清国的官怎么能投靠长毛子呢?因为他是奉我的命令当坐探,打人长毛子内部,由他在金陵坐镇,供给所有的情报。’”
“向荣还对我说:‘这件事情,你不到紧关节要的时候,不能跟他联系,千千万万。’所以我也不敢说呀!但是这两天,我发现这胡元烩面不更色,理直气壮装好人,我们这帮人,蹲监的蹲监,掉头的掉头,他倒吃香的喝辣的,我心里头觉得不平啊!故此我斗胆,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噢!”
蒙德恩一听,是这么回事!唉,你看这两天胡元烩这表现!我在这审问的时候,只要一说动刑,我用眼角余光,就发现他紧皱眉头,轻轻地唉声叹气。
最不可容忍的是,还说我重刑之下制造冤狱。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为什么敢以小犯上说这种话?闹了半天,他们是一党啊!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对!是这么回事!
“张继庚,果有此事?”“千真万确!”“那么我要测试测试,我把他叫来,你敢对质吗?”“敢!有什么不敢的?事实就是事实!”“好!来呀!把胡大人给我请来!”
胡元烩在大堂等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来人找他:“主审大人有请!”“噢!”胡元烩赶紧正冠抖袍,一看,大麻子在那跪着,低着脑袋,主审官眼睛盯着他。胡元烩紧走几步:“大人!”
“嘿嘿!胡大人,我有点累了,突然一阵翻心,头有点沉。我打算休息片刻,喝点药,由你来审问他!”“是!卑职遵命!”
唉,蒙德恩躲了。刚才编套瞎话,这坐就让给胡元烩,胡大人居中而坐。蒙德恩上哪去了?什么病他也没有!他躲到屏风后头,偷偷地在那缝里看着,他了解了解。
胡元烩是正人君子,哪想到这些?坐下之后,把脸往下一沉:“罪犯,我发现你这个人十分的狡猾呀,有很多的地方,说了些不实之词。今天本官问你,你要如实地招来!你的同党究竟还有没有?究竟都是谁?你要说半字虚假,我要从重处分!说!”
哎哟,这张继庚知道蒙德恩没走,在旁边观察着呢!这小子还挺会演戏:“老兄!老兄救我呀!老兄你别演戏了你呀!”
说着往前跪爬了几步,到桌子这,把胡大人腿给抱住了:“老兄啊!看在你我同为朝廷办事的,你救我吧!”
你这说个事弄的!胡元烩根本就没想到这手,是张口结舌,“刷”,那脸就变了:“你,你胡说!”
“我没胡说,向大人都跟我说了,你是朝廷派到金陵的坐探,你是总头!告诉我在紧关节要的时候,你能给帮忙。老兄,救救我吧!我受老了罪了!”“胡说八道!”
胡元烩飞起一脚,把大麻子踢出来。正在这时候,蒙德恩回来了:“嘿嘿,胡大人,刚才怎么回事?罪犯怎么管你叫老兄?这究竟为什么?”
“大人,他一派胡言!此人属疯狗的,见什么人,他咬什么人!这人安心不良,您不能听信他的话!”
“是吗?那我不听他的,听你的!胡元烩,我真没想到!你闹了半天也是个反骨妖人!嗬!你看,挺沉稳啊!好悬没叫你滑过去!来呀!押下去!”“冤枉啊!冤枉!”
冤枉?谁管你冤枉不冤枉!那么大官,说拿就给拿下去,严刑拷打,血肉模糊。但是这胡元烩不愧是当大官的出身,你就怎么打也不承认!那还用问吗?那什么滋味都尝到了,死去活来!
后来胡元烩嗓子都嘶哑了,纵声狂笑:“好啊!这是我的报应,我这就是报应,你们随便吧!”不画供你过不去!屈打成招,画供就得承认了。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这才结束。
蒙德恩一看,行!今儿个抓条大鱼!收获太大了!问张继庚:“还有没有?”再也没词了。“想不起来了,给我点时间,我想想。”"噢,好!押下去!”
禀报东王九千岁。那个杨秀清,你倒问一问!杨秀清听完了禀报之后,也是一愣:“噢!胡元烩也是反骨妖人?”“千真万确!证据确凿!另外他自己都画了供,他承认了。”
“是吗?好了,这案子现在基本就算告一段落了。”朱笔提起来,马上定罪。你别看张继庚咬出那么些人,想要减轻罪名,哪有那事?把他定了个五马分尸。
把胡元烩定得更厉害,明日点天灯!所有在朝的文武官员,随着百工衙的工匠,所有的老百姓,都去观看。就在天王府前,那人能有几十万!杨秀清来了兴趣了,亲自担任监斩官,坐着大轿,前呼后拥,百官陪着他。
到了天王府前的天台,大轿沾尘,他下了轿子,有人搀着他,顺着这红毡子台阶,上了天台。上头大伞,下头公位,杨秀清居高临下,往下看得非常清楚。一看,外头人特多,出动了几千圣兵维持秩序。
“往后站站!”“场子打开!”按现在钟表说大约十一点,用一辆车把大麻子给拉来。大麻子被打得已经走不了道了!爬都爬不动。就这么,用一辆车拉到天台前。
老百姓一看罪犯来了,就要把他五马分尸!远的看不清,就觉得像个肉球一样,有几个人在车上把他拽下来,扔地上去。现在他呀,也是血肉模糊,睁一点小眼睛看着。
虽然有躯壳,他的灵魂已经死去了。到了这份儿上,也不知道想什么,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但是呢,他总觉得:快点死!我算到头了!就盼着死,你不价,这个罪遭不了!
把他扔下去之后,掌刑人蒙德恩在旁边站着:“九千岁,可以准备了!”“按原计划行事,准备!”
再看外头,跑进来五匹膘满肉肥的战马,那马都是选出来的,比别的马高,比别的马也大,马尾上系着五色的穗头,马头上拴着五色的红缨,鞍鞯嚼环,锃明瓦亮,十八个威武紫金铃,五个彪形大汉,上头光着膀子,头上裹着红巾,腰里板带,下边彩裤,大尾巴兜根彩鞋。这五个骑士也棒极了!都是年轻人,手拿着马鞭,鞭子上头也拴着五色丝绸,跟跑马戏似的。
“踏踏踏踏”,“当当当当”,先示示威,跑跑马趟子。杨秀清在上头看着,最后五匹马到天台前,甩镫下马,全都跪倒:“参见九千岁!”“免!”
几个人站起来了,蒙德恩提着袍子从台子上下来:“你们五个听着!这种刑法虽然有,从来没使唤过。上回使了一次,还没等使用呢,结果就结束了。怎么回事我也不必细说了。"
哪个事?吴化鸣啊!吴化鸣因为给天王提了条意见,请求天王重德轻色,指责杨秀清:北伐你负责任!你那么大的九千岁,死了好几万弟兄,你连句话都不说,你不应当负点责任吗?坏了!定的是五马分尸。刚要分尸,石达开来了,把这事给搅了。这回是真的了。所以蒙德恩就指这个事。
“你们不要心慌,做得要出色!九千岁亲自在这监斩。”“我们明白!”交代完了,五条大绳子打开,把大麻子身上捆的绳子解开。他还没等明白过来,给他脖子套上了。
他想喊,喊不出来,想叫,叫不出来,任人摆布。两胳膊,手腕子套结实了,两个脚脖子套结实了,分别拴大马鞍子和马肚带上,检查检查,全都结实了。
马是奔五个不同的方向,老百姓哪见过这个?清朝都不使用这个刑,太平天国这使!哎呀,人们睁大眼睛,声息皆无地看着。全拴好了,绳子都当啷着,罪犯像个大字形,在地上躺着。杨秀清看了看:“到什么时候了?"
“回九千岁,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蒙德恩高声喊了一声:“行刑!点炮!”“咚!嘡!”再看这五个骑士,策马扬鞭,“嘚!踏踏!”五匹矫健的大马,奔五个不同的狂奔。
马跑出不远去,就回来了。再看那绳子头上,每个绳子头上一块,把人整个给肢解了,一抻就散帘子了!那战马又削回来。老百姓一阵惊呼:“啊!”
有的都吓得尿裤子了。虽然是看热闹的,也不爱看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太残忍了!但是不敢不来呀!东王有旨,都得来看,所以到这来,都吓坏了!
处决完了,杨秀清在上头看着:“哼!这就是反对太平天国的下场!"心里头觉得挺痛快,然后到天王府朝房去休息,睡它一小觉,等着处决另一个罪犯。日头往西转了,慢慢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看这刑场上的人还是那么多。他不让回家呀!都点起灯笼来了。
人们头一回发现,哎哟!在天台前埋了个大旗杆子,这杆子有碗口粗,包着铁皮,用夹杆石夹得噔噔的!罪犯给带来了,旁边有一口大油缸,都是香油。
干吗呀?点天灯啊!您说谁研究的?把这个人呢,扒光了衣服,用白布给包上,跟个煎饼卷大葱差不多!把这人包得结结实实,就像一根大蜡,然后头朝下,脚朝上,搁到这香油缸里头浸一会儿。
那油都浸透了,再捞出来,然后给升到这杆子顶上去。升到杆子顶上之后捆着,头朝下脚朝上,两脚都这么捆着,里头有个油捻,就像点蜡那捻似的,点着,从脚往下烧。
夜幕降临的时候点天灯,该掌灯的时候,愣烧活人!据资料上记载,说烧这一个人,要想烧完了,得俩小时,那不是好烧的!不像炼人炉,那火就那么旺,一烧就成灰了,而这就这么一点一点烧。
那个痛苦的劲您想去吧!我们划个火烧一下,都受不了。你说活烧谁受得了?就这种酷刑!但是把胡元烩押来之后,白布在那放着,还没等伸手呢,胡元烩“奔儿”一下就蹦起来了,人们都没想到,他哪来的劲?
一瘸一拐,眼睛已经封侯了,到了天台下边:“哈哈!好啊!我这是报应,我这是报应啊!天国焉能不完?天啊!天父!我冤枉啊!”然后,“嘡嘡嘡”。往前紧走几步:“来吧!”
跟大麻子截然不同,那大麻子躺那,跟肉球一样,都堆了,魂都没有了!但是胡元烩是大义凛然。
杨秀清在天台上坐着,这心就一动,唉,在这刹那之间,杨秀清头脑冷静下来了,莫非此人真的冤枉?怎么可能呢?
他是清朝的四品知府,目标那么大,就敢公然跑我这当坐探来?不可能!清朝人不傻呀!他派个坐探,应当是谁也不认识的,非常隐蔽的。他目标这么大,怎么能派他呢?
而且我听说,这胡元烩自从到了天朝之后,克勤克俭,向来没犯过错误。听说这人很用功很用功的!对于天王,对我非常敬重,官声也甚好,能吗?啊!我明白了,肯定案子有出人!有出入!全怪我!未叫蒙德恩详细调查呀!这….
他刚想说话:“慢着!”就在他一句话,他要说先别执行,押回去调查调查,完了。手举半天,他又放下了,杨秀清想:那何苦的?多余啊!我是至高无上的,如果这个事情说有出人,有冤情,死那些人怎么办?死那些人答应不?要都找我来算账来!我这不没事找事吗?再者一说,真要因为这个事情传扬出去,对我的威信、声誉,都大大不利呀!我不能有一点错误,我说话是一万个正确!再者说了,一个胡元烩算个什么呢?死就死了呗!
你说缺德不缺德?私心作怪!明明发现这里边有冤情,他没言语。“执行!”你说这人跟人怎么比?胡元烩多冤啊!被拉到杆子上头,炮一响,把火点着了,围着那个躯体,冒蓝火,那人就不住地蠕动。他有知觉,但是没声,捆那么结实。老百姓都看着:我的妈呀!呀呀!
杨秀清坐了一会儿,看看也就烧到脚脖子这左右,那味飘过来了,烧人的煳巴味不好闻!杨秀清吩咐一声:“回府!不看了!”
留下蒙德恩在这看着,老百姓大部分都散去了。杨秀清钻进轿子,哎呀!心里琢磨着这事,算了算了!不想它!不想它!他也觉得不太得劲。就这么的,回了东王府了。
到东王府多宝楼也好,是话梅斋也好,他的楼台殿阁多了!杨秀清都不想去,心里发闷,不怎么痛快。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来,想起什么事来?就是昨天,在处决犯人,定案之后,主管刑部大权的老黄头,黄大人来了。
到这就跟他说:“九千岁,胡元烩在我手下这么长时间,这个人好啊!清官!虽然他过去在清朝那边当过官,但是那是一步失足啊!到了我们这之后,兢兢业业,信奉拜上帝会。这人怎么能成反骨妖人呢?您是不是调查调查。”
这话没等说完呢,杨秀清来劲了,不爱听!吩咐拉到下头,重打三百,把黄玉昆揍得是死去活来!后来文官之首,护国侯陈承容一看,就说这么句话就打这样?我也说几句吧!跟杨秀清刚一求情,也揍了二百鞭子。杨秀清余怒未消,告诉:“官职一捋到底,送回府里去!在家里反省认罪,以观后效!”
犯什么罪了?这就堵大伙儿的嘴。这会儿他回来了,想起来胡元烩这事可能有冤情,这心里不太得劲。
又想起来打这俩老头儿的事,他心里挺懊恼:哎呀!在盛怒之下,他也不管青红皂白,打完这俩老头儿之后,后来他一问,他害怕了。怎么害怕了?
这俩老头儿都不是一般的人!老头儿都有根,黄玉昆的女婿就是五千岁翼王石达开,无缘无故把石达开的老丈人给揍成这样,石达开能干吗?
咱说句良心话,杨秀清就那么专横跋扈,全不怕洪秀全,拿洪秀全当牌位,独断专行,但他最畏惧的,心里头怕的就是石达开。你看石达开年轻,才二十挂零,掌握重兵,那是天国柱石!
他跟洪秀全之所以安稳地坐到天京,全靠着石达开东挡西*,南征北讨,天天浴血奋战。要真把石达开激怒,真摔了耙子,这玩意儿还真麻烦呢!更后悔了!
另外,陈承容这个老头儿,有个好侄子,他这侄子叫陈玉成啊!现在二十左右岁,统领重兵,正在扬州外围跟清妖作战。他要知道他叔叔让我一顿胖揍,回来找我辩理,也是个麻烦事!
他这个心翻上翻下的。就这么的,他也没回屋,想要到后花园透透空气,散散胸中的郁闷。你想,东王府的后花园那得多漂亮!富丽堂皇啊!一股股花香直刺鼻孔。
天已经很黑了,晚上八点多钟。他一个人往里头溜达,门上的人过来:“我……”刚要说话,他一烦一挥手,众人退下去了。就这么,他溜溜达达往后走,他发现牡丹亭旁有两个黑影,唧唧喳喳,不知道说什么呢。
黑呀!黑影一高一矮,搂搂抱抱。他往前又走几步一听,可把他气坏了!听声,他听出来了,个儿高的那个男人正是自己的心腹,逻查队那个总负责人侯谦芳;怀里搂抱的那个女人,正是心爱的美人红鸾。背着自己不知道,跑这幽会来了!
东王杨秀清那火,“腾”就撞到脑门子上头!心说啊:怪不得我在天台上监斩,我让侯谦芳、蒙德恩陪着我,一转身侯谦芳没影了,我还寻思下去维持秩序去了。噢!利用我不在东王府的机会,来调戏我的爱妃,这还了得!
无名大火撞起三千丈,一伸手把佩剑拽出来,提宝剑就过来了。是他们俩吗?是,侯谦芳太爱这红鸾了!红鸾原来是清官人,就为了爱侯谦芳,以身相许,两个人实质上就是夫妻,早就同床共枕了!红鸾表示:非你我不嫁!侯谦芳表示:非你我不娶!海誓山盟。
结果太平军进了城之后,原来那个政策也不改变,男女有别,男人住到男馆,女人住到女馆,不够高的官,不许跟女人亲近。就是母子之间也不能见面,姐弟之间也不能见面!如果不经批准,私自见了面,犯下死罪!
咱也不明白定这制度什么意思?如果说战争年月,为了怕人心散,主抓这个纪律,我看还是有必要的。那么现在它不是那么回事!如果从上至下都这样,也行。
现在洪天王光有名的妃子八十八个!有时候名字他都忘了!没名的数千名,都是他的妃,都是他的嫔,他可以为所欲为。杨秀清的府里头妻妾成群,也上千名,只许他们满山放火,不许下边的弟兄屋里点灯,这个待遇谁心里能平?
侯谦芳太想红鸾了,后来想方设法,出了个主意,终于让杨秀清搜查北王府,把红鸾给搜到这儿来了。侯谦芳那意思,我为你立下汗马的功劳,我现在是恩赏丞相,东殿府一品的尚书,虽然说不是官居极品,我这官也不小了!
就在东王你一句话,你要看着可怜,你成全了我们俩,我一辈子替你服务!你叫我怎么地都行!他还抱着这希望。哪知道红鸾进府之后,侯谦芳就没见着!过两天一打听,归了东王杨秀清了,陪杨秀清睡觉去了!
侯谦芳一听,是怒火中烧,赶上《三国演义》董卓跟貂蝉那个事了。哎呀!侯谦芳心说:九千岁,你不对呀你!你答应过我,你怎么占为己有了?不敢说。平常在九千岁面前不敢流露出来,但他闹心哪!他老想见红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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