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星星轻车熟路来到滴水熟站,进入那座电梯,调动自己的炁,然后同时按住讲按键和警铃按键,很快电梯运行了。电梯门开了后,汪星星发现地铁站里空荡荡的,跟上回来完全不同。
汪星星来到售票窗口,并没有售票员。
“傻瓜,把灵石投进来。”旁边一个垃圾桶突然发出声音。
汪星星吓了一跳,赶紧掏出上回何童给他的小灵石投了进去。一个硬币样的东西从垃圾桶被吐了出来。
是去海市的地铁票,上面是一个红头发的老者。汪星星已经没心情管这是谁的头像了。
地铁来了。奇怪的是,车厢空无一人。汪星星来不及得多想,赶紧上了车。
地铁扎进了大海,沿着海底的铁轨前行,这一次,汪星星没有一点心情去欣赏海里的景色,只希望快一点到达。
终于,地铁靠站了。地铁门一打开,汪星星就听到巨大的爆炸声。抬头一看,山腰的位置一股浓烟升起,火焰升腾,将附近的物体拉入到毁灭当中。
一群惊慌失措的人狂奔而来,汪星星在其中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葛洪庐的王路。
“王大哥,上面发生什么事了?”汪星星赶紧拉住了王路。
“哦,是你,快走,妖怪街出事了,上面一团糟。”王路冲进了地铁,回头看汪星星还站在外面,“小兄弟,快上来!”
汪星星摆摆手,示意自己还不能走,然后迈步朝上面的街道跑去。
这时,天空闪过十余道身影,十来个身着长衫的人从天而降,手里皆执着一把长剑。
“何叔叔!”汪星星一下认出了领头的是何童的爸爸何逸之。
“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何逸之话音刚落,一声更大的爆炸声传来,紧接着,天空升腾起一个白色的烟雾,烟雾组成了一个白袍的人形,头部的空洞里露出两双血红的眼睛,血红的眼睛里喷出两道红色的光,不停的扫射着地面,所到之处,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白袍王的标志!”一个跟在何逸之后面的年轻人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将剑横在了身前。
何逸之眉头一皱,“果然白袍佬在这里闹事,你快回去,他们在抓像你这样的孩子。”
“对,是白袍佬,我弟弟被白袍佬抓走了。他们就在妖怪街。”汪星星连忙说道。
“你弟弟也被抓了?你呆在这里别动,我们就是来抓这些白袍佬的。”何逸之说完,身形拔地而起,如同一枚飞箭一般掠向妖怪街。
风吹起了汪星星的头发,那个年轻人朝汪星星的额头看了一眼。
“言殊,走!”旁边的人催促着,这十余人纷纷腾空而起,朝着何逸之的方向追随而去。
汪星星心想要是自己也会飞就好了,现在他只能迈开脚朝着妖怪街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到处是惊慌失措逃散的人,其中还不乏一些妖怪。不停有东西坠下,有时候是一些被破坏的建筑构件,有时候是一团火。有一回,白色巨人眼里射出的火差一点烧到汪星星身上。
到了妖怪街的入口,汪星星才发现这里面被浓烟和火焰包裹着。汪星星没有多想,一头扎进了浓烟里。
“弟弟!”汪星星大喊着,希望弟弟能够听见。妖怪街两边的店铺大多都着了火,里面传出呛人的浓烟和怪闻的气味。
他们会把弟弟带到哪里?叔叔找到弟弟了吗?
走到问心斋门口的时候,汪星星甚至想去问问那个狐妖,但问心斋被大火包裹着,汪星星刚走到门口,随着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将汪星星抛起。汪星星重重摔在青石街道上,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边,耳边嗡嗡作响。这时候,眼前亮起了一道强光,是一把巨大无比的剑,这把剑横扫向空中的白色巨人。随着一声凌厉的惨叫,白色巨人消散了,许逸之停在半空,那把巨剑迅速缩小,变成一把三尺的剑被许逸之握在手里。
正在这时,一个白袍佬朝着许逸之凌空一指,一把飞剑如同箭一般射向了许逸之。
“小心!”汪星星赶紧出声提醒,却发现喉咙里被刚才的烟呛得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在飞剑要贯穿许逸之的身体里,一道身形飞了过来,随即一个圆形护盾出现在许逸之的身后,挡住那柄飞剑。是那个叫言殊的年轻人。
许逸之朝言殊点头示谢,随即手一挥,手中的剑迅速膨胀,顷刻间,又化为一把巨剑,划破虚空朝着那个白袍佬斩去。
汪星星这才发现,半空中,两队人正在追对厮*,一边是穿着怪异的白袍佬,另一边是何逸之带过来的法师。
“弟弟!”汪星星大声喊着弟弟,声音卡在了喉间,他的嗓子仿佛被烟火熏烤一般,一说话就隐隐作痛。
去哪里找弟弟,这里怎么大,而且到处都是浓烟,烈火。
汪星星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将幻兽珠拿了出来。
“一个人找不到,我就十个人找,一百个人找!”汪星星调动着炁注入到幻兽珠。珠子发出微光,不一会,一只乌鸦出现了,紧接着,又出现了一只乌鸦。
“不够,两个不够。”汪星星持续将炁输入珠子,他再也顾不上许逸之的警告。十个、几十个、上百个乌鸦出现了。它们挤在汪星星的身边,抬着头,仿佛士兵在等待将军的命令。
“去找到弟弟!”
乌鸦四散开来。
不一会,有一股灼热的感觉传来。那是一个乌鸦冲进了一座小楼,但小楼喷出一个火舌,顿时将乌鸦困住。汪星星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身上并没有被烧伤的痕迹,只是这个感觉太真实了。紧接着,被掉落的建筑砸落的感觉、被浓烟裹住无法呼吸的感觉,甚至被一把飞剑刺进身体的感觉一一传来。那些乌鸦所见的景象也如同电影般飞快掠过汪星星的脑海,画面转换得太快,汪星星几乎无法分辨。
终于,一个画面传到了汪星星的脑海里,画面慢了下来,散落在各处的乌鸦消失了,只剩这一个。
乌鸦闯进一个三层的小楼,穿过一道暗暗地走道,小楼中间的天井出现一个地道,乌鸦沿着地道飞下去,尽头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摆着一个长桌,几个白袍佬坐在桌前,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这一次要把蜀山翻个底朝天。”坐在长桌左侧的一个人说道,他的躯体臃肿,那身白袍都无法将他的身体从容包裹起来。
乌鸦竖起了耳朵,轻轻踱到长桌的脚柱边。一个白袍佬的腿横过来,差点踩在它的身上。
“那个老不死的不好对付。”说话的是对面的一个白袍佬。
“这一次我们安排了自己人。到时候里应外合。”胖白袍佬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激动。
“那个小孩准备得怎么样?”坐在中间的白袍佬开腔了,他的身形特别小,小得像一个小孩。
“应该差不多了。”胖胖的白袍佬说道。
“差不多?这就是你的答复?”小白袍佬突然从长袍里伸出手,长长的指甲冒出一股电流般的东西击打在胖白袍佬的身上。
白胖佬一头栽在了地上,肥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小白袍佬终于停下了手,“要不是你们准备不周,那些花腰仔怎么找到这里?”
说完,小白袍没有理会还在地上*的胖子。他径直跳下椅子,“还站着干什么,去看看你们的杰作吧。”
白袍朝里面走去,其余的人赶紧跟上。
小白袍转进一间里屋,房间如同医院的手术室一般摆着各种奇怪的仪器。乌鸦一眼看到了唐宝正躺在房间里的一张床上,旁边围着四五个白袍佬,手里拿着古怪的东西。
“不要动我弟弟!”汪星星喊到。乌鸦发出一声尖叫。
白袍佬们齐涮涮回过头来。乌鸦扇动翅膀,刚飞到门口就被一把飞剑钉在了墙上。
被飞剑刺穿身体的巨痛差点让汪星星差点晕厥过去,汪星星大口喘着气,白袍佬们似乎在谋划针对蜀山的一场阴谋,还要往蜀山安排卧底。但现在汪星星已经管不上这些,他闭上睛,仔细回忆着乌鸦看到的一切。
一条路线清晰地出现在汪星星的脑海里。
那栋楼就在前面的一个拐角。汪星星站起来,朝着那个小楼跑了过去。
天空亮起一道道闪电,还有震耳的鸣叫声,妖怪街变成了战场,时不时还有东西往下掉落。
汪星星一边奔跑一边躲避着天空掉落的杂物。
终于,那栋楼出现在了眼前。这时,汪星星听到一个古怪的大吼声。
是老虎的声音!
汪宁海也在里面?
汪星星冲了进去,在天井,他发现了那条地道,这时,一个白袍佬的身体横飞了出来,随着一声闷响掉在了汪星星的脚边,他的身上有一个恐怖的伤痕。
“弟弟!”汪星星冲进地下室,一只黑色的老虎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利爪不停地扫向房间里的白袍佬。白袍佬们惨叫连连。
“没想到你还活着啊,山君。”那个小白袍佬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汪星星甚至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矮。
黑虎停下了,死死盯着那个侏儒。汪星星这才发现,有血从黑虎的毛发一直往下淌,不一会,就在地上聚成了一片血洼。
“哪里都有你,真是让人烦呢。”侏儒不急不慢说道。黑虎转动着身体,眼睛死死盯着侏儒,不起发出低吼声。
“我们老朋友就不要用畜性的样子见面了,这显得多生分。”隔着那层白色的罩袍,都能感觉到侏儒在冷笑。
黑虎缓缓站了起来,变成了汪宁海的样子,他的身上有不少伤,血正从伤口流出。
“把他带走!”汪宁海说道。
汪星星这才意识到这是对自己说的,赶紧里面的隔间跑去。汪星星突然明白过来,叔叔是知道唐宝有危险,所以伪装成白袍佬来救唐宝。想明白这一点,汪星星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顿时轻松了不少。
一个白袍佬试图上前阻拦,汪宁海朝着他低吼一声,白袍佬吓得退了一步。汪星星冲到隔间,唐宝躺在床上,面色死灰,双眼紧闭。
“你没事吧。”汪星星吓坏了,唐宝没有任何反应。
“快走。”汪宁海的声音传进来。
汪星星赶紧把弟弟背起,好在弟弟又瘦又小,刚到门口,侏儒拦在前面。
“我们白袍的东西可不是你想拿就拿的!”
侏儒的话音刚落,衣领就被汪宁海抓住。
“滚!”随着汪宁海的一声怒吼,侏儒的身子被猛地甩了出去。
侏儒在空中翻了几下,稳稳站住了。
“我看你也没有必要披着那张白皮在这里吓唬人。”汪宁海说道。
“那是自然,我又不像他们,一边要装正人君子,一边还要偷鸡摸狗的勾当。”侏儒笑着,把头上的罩帽取了下来。他白白净净,长着一张娃娃脸,一眼看上去就像一个跟汪星星差不多大的孩子,“这孩子是你的?我听说十二年前,你偷走了汪襄阳的儿子,不会就是他吧。”
“这你不用管。”汪宁海说道。
“真怀念你站在我们这边的时候。”侏儒说着,双手在空中开始拉伸,好像在编织什么东西,不一会,一个金网出现在侏儒的手中。侏儒朝空中一拍,那个金网兜头朝汪宁海罩了下来。
汪宁海怒吼一声,身子一纵,在半空中化成虎形,朝着侏儒扑了过去。金网像有眼睛一般,在空中一转,正扣在黑虎的身上。
黑虎重重摔在地上,犹如困兽一般发出怒吼。
“没想到你变弱了这么多。”侏儒叹息着,金网越收越紧,黑虎越发动弹不得。
汪星星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把剑,他放下弟弟,握住剑,想用它来斩断那个金网。
“小朋友,那是我的剑,你是拿不动的。”侏儒发出怪笑声。
汪星星没有理会他,继续用尽全力拔着那把剑。这时,空气仿佛有一股气在激荡着。汪星星感觉自己拔出了什么东西。
“白袍王!”突然侏儒脸色大变,紧接着,他猛地摔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凌历的哀嚎声。
哀嚎声很快充斥了房间,不仅仅是侏儒,房间里所有的白袍佬都倒在地上,身体扭曲着,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汪星星吓住了,呆在了原地。
哀嚎声渐渐变弱了。侏儒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死死盯着汪星星,瞬间就出现在汪星星的面前,“你是谁?”侏儒猛地扣住汪星星的手腕。
黑虎吼叫着,但金丝网将它牢牢困住。汪星星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你是饕餮!我终于找到你了!”侏儒突然发出狂笑。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是那只麻雀,它扇动着翅膀,身体开始发出微光,不一会它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球,火焰中,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女子的双手射出一道火光,刺向了侏儒。
“你还没死?”侏儒脸色大惊,赶紧松开了汪星星,身子迅速飞出老远,似乎很是忌惮女子。
这是汪星星第一次看到麻雀变成人形。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朝侏儒攻击,侏儒步步后退。
黑虎终于挣脱了那张网,猛得跳起来,咬住唐宝的衣领,将唐宝叼在嘴里。
“上来!”黑虎喊道。汪星星明白过来,连忙跳到黑虎的背上,紧紧抓住黑虎的背。
黑虎纵身一跃,朝外跑去。
“给我拦下来,他就是白袍王找了十多年的东西!抓住他,白袍王才会放过我们!”侏儒狂叫着,白袍佬们回过神来,纷纷祭出自己的飞剑朝黑虎攻来。红衣女子挡在了白袍佬的面前,她伸开手,背部现出一对翅膀,随着翅膀的扇动,一道道红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出,白袍佬纷纷退开。
这时,黑虎的面前出现一个发着红光的洞,黑虎朝里一跃。红衣女子盘旋着又变成了一只麻雀飞进了圆洞。
光洞关闭了,将白袍佬和侏儒气急败坏的吼声留在了另一边。
汪星星知道,他们逃出了生天。
周围是一片绿色的草地,汪星星发现他们回到了那个U盘里的空间。
汪宁海变回了人形,他蜷缩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依然不停在往外面流血。弟弟唐宝倒在旁边,不省人事。
“我们去医院。”汪星星说着。
“来不及了,那些白袍佬从他身体里抽走了一些东西,他撑不了多久。”汪宁海指着唐宝。
“他的灵根被抽走了吗?他会死吗?他不能死,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原本还等着你来接他。”汪星星说着,心头一阵发酸。
“我有办法。”汪宁海说着,他强撑起身体,然后盘腿坐下,随即右手手指指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往外面拉什么东西。过了一会,一缕微光从他的额头被什么牵引出来。汪宁海将这些微光引到唐宝的额头,让这缕微光进入到唐宝的体内。
那只麻雀突然叫了起来,焦躁不安的上下跳动着,似乎要阻止汪宁海。
汪星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把自己的灵根给弟弟?”
汪宁海点点头,“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救他。”
果然,弟弟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那你怎么办?”汪星星想起何童说的话,孩子被抽走灵根会变成痴呆,叔叔也会变成痴呆吗?
“这个灵根原本就不是我的。”汪宁海露出了一丝苦笑,“我据有它这么多年,像今天这样交给他,大概是我能做的最好选择。”
汪宁海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叔叔,我们现在去医院,附近就有一家医院。”
“不用了,我这种情况他们治不好。”汪宁海说道,汪星星这才看清了,叔叔的身上有几个恐怖的伤口。
“并不是这些。”汪宁海却似乎并不在乎身上的剑伤,“现在不是管这个的事情,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但来不及了,我只挑重点跟你说。”看汪星星还要说什么,汪宁海用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了汪星星。
“你的爸爸叫汪襄阳。你爸爸在十二岁那年收到了蜀山的入门通知,成为了蜀山的弟子,他是一个异童,而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倮虫。你听得懂吗?”
汪星星点点头,“倮虫就是没有法术的人。”
“没错,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倮虫,永远跟那个世界无缘。每一年,你的爸爸都要去那个神秘的蜀山学习各种法术,而我只能呆在普通的学校。如果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去处,有这么多神秘的东西,有那些特殊的人,我也许还算一个不错的学生,但当我知道了有这样的地方,有这样跟我们完全不同的人。普通学校教的东西就再也吸引不了我了。我的成绩一落千丈。”
汪宁海剧烈咳嗽起来,汪星星担忧地看着他,想让他快去看医生。汪宁海平顺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十六岁那年,你爸爸突然回到家,给我看了一个神奇的东西,一道装在小瓶子里的光。那是他跟着自己的老师去执行任务,从一个白袍佬手里拿到的,是个刚从人身上剥离的灵根。原本他要将这个灵根送到蜀山,只是中途顺路回家看我,被我无意中看到了那个灵根。我做了一生当中最后悔的事情,但是,如果回到过去,让我再选一次,我可能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汪宁海的眼里闪着奇怪的光。
“你爸爸睡着之后,我忍不住拿出那个灵根,也不知道为什么,灵根突然注入到我的体内。从此,我也变成了异童。你爸爸知道闯了祸,带着我去蜀山认罪。虽然蜀山的掌门决定宽恕我,但你爸爸却因此被逐出蜀山。我没脸面对你爸爸,就只能四处流浪,我们之间联系也少了很多,尽管我知道你爸爸一直在找我,但我不敢见你爸爸,他原本是蜀山最优秀的弟子,甚至有人说他将来会成为蜀山的掌门,是我害了他。”
汪星星听着,他知道这是自己亲生父亲的过去,但这些过去对他而言,好像是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后来你爸爸娶了*妈,*妈叫商宫。他们喜欢动物,常年在野外寻找和保护那些神奇的动物。”
商宫,汪星星默念着这个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妈妈的名字。
“有一天,我收到一个消息,他们找到了一头非常罕见的灵兽,这种灵兽能够吸取他人的灵气。你爸爸给它取名为饕餮。不知道白袍王怎么收到消息,准备去抢夺饕餮。我赶紧跑去通知你爸爸。结果迟了一步,去的时候,你爸妈已经被白袍王*死。要是我早一点到,说不定你爸妈就能活下来。”汪宁海声音低沉。似乎依然在懊恼那天发生的事情。
汪星星惊住了,他想到了宋远山给他看的那张图,那个让他不寒而栗的怪人。他没有想到正是这个怪人*死了自己的爸爸。
“听说那个白袍王已经死了。”汪星星想起宋远山跟他说的话。
汪宁海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死。四大宗门闻讯赶到,将他围困住。最后关头,他将饕餮寄生在你的身体里,这样,别人就不敢轻易*死他。因为只有他才能无伤的将饕餮从你的身体里剥离出来。白袍王被抓住了,关押在某个神秘的地方,这么多年,白袍佬们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
“饕餮在我的身体里……”汪星星呆住了,他想起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时你出生才几天。因为这个,武当的人将你困在天狱里,说要避免凶兽现世。我赶去武当将你救出来,送到唐家收养。原本我想过两天就接回你,但为了搞清楚一些事情,我上了蜀山。在那里,我受到一个神秘人的攻击,忘记了如何从老虎变回人,从此就只能藏在动物园里。”
“蜀山有一个很强大的坏人, 很可能就是他出卖了你的爸爸。当时你爸爸找到饕餮的消息,只告诉了蜀山。”
“你找到这个人了吗?”
汪宁海摇了摇头,“没有,他潜伏得很深。如果你上了蜀山,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对了,还有他,他也会上蜀山吧。”汪宁海看向依然在地上昏迷的唐宝,“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请你一定照顾他,我一辈子没有亏欠过谁,却因为我的一个疏忽,让他受到了十二年不公平的待遇,这个债,我是还不清。只能请你替我还。对了,不要告诉他,我把我的灵根给了他,我不想他成为第二个我,背负着使用他人灵根的负担生活下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他也是我的弟弟。”汪星星保证着,心想,自己才是最对不起弟弟的人,是自己偷走了弟弟原本幸福的生活。
汪宁海露出了微笑,“这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件事情,上了蜀山,你尽快找到一个叫定灵的丹药,这是一种医治灵根受损的丹药,但它还有一种作用,可以帮助灵根跟唐宝的身体彻底融合,让灵根如同自己本身生长的一般。不然,唐宝在蜀山会有麻烦。蜀山不欢迎那些灵根移植者。”
汪星星点点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我做的,现在却全压到你的身上。做为叔叔,我很惭愧。”汪宁海声音低沉。
“叔叔……”汪星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你跟你的爸爸很像,尤其是眼睛。”汪宁海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他的身体变得虚化起来,那只麻雀在汪宁海的身上上跳下窜,嘴里发出焦虑的叫声。
“我的时间到了。我要去找你的爸爸了。我多想带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看看你父亲曾经照料的那些神奇动物,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们快去医院。”汪星星急了,赶紧去握汪宁海的手,却发现握空了。汪宁海的身体如同被风吹破的泡沫一样,突然碎成上万块的碎片,被风一吹,顿时飘散在空中直至无影无踪。
也就在此时,那只麻雀全身燃烧了起来,不过一会,就变成了灰烬。
此刻,汪星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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