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小说家》看完手心冒汗,淋着小雨走回家,心中兴奋。回家又翻了一遍小说,依然想多说几句,和诸位分享。
电影改编于同名小说《刺*小说家》,是收录在双雪涛小说集《飞行家》中的一个短篇,不长,只有几万字。作者在扉页里写道:这九篇小说,是我寄出的几封书信,我已经三十几岁,没能学会几件事情,这可能是一件,就是在写信的时候小心翼翼一点。双雪涛写得孤独而诚恳,他写下艳粉街爱跳舞的姑姑、东北国营厂的变迁、异想天开的和不得志的叔伯,他写的是东北,是童年,是小人物,再往内探索,他写的都是自己。这也是电影里的一个精神内核——它关乎我们人生的意义悬于何处。
有人说,双雪涛小说固然生猛,但电影能够交割到这种水平,作者应该给导演磕个头递个烟。我也理解了为什么双雪涛说看电影过程中,几次想拿掉3D眼镜拥抱导演。
电影的好首先在于成熟:叙事完整,剧情紧凑,演员表现扎实,基本无漏洞——讲好一个故事,尤其是玄幻与现实交叉的这么一个极容易令观众分神的故事,仅做到这一点就十分难得。
其次是诚恳,电影特效制作了3年:魏晋南北朝时的密檐砖石残塔、佛龛石窟造像、龙骨水车、埔寨火龙、祥云孔雀花车,东方古韵被细致地用于布景;而在打斗时,赤发鬼的数万根毛发伴随着呼吸舞动;祭拜时的大仰拍、诡谲的暗色调和阵阵击鼓,你能感到光的层次和画面的质感,能感到令人呼吸紧张的美学。
但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特效和美学的确使电影增色不少,但视听仅是电影艺术的一种表达,和近几年几部特效惊艳但叙事和精神内核一塌糊涂的电影不同,《刺*小说家》做到了特效是为了剧情和小说的想象力服务。
小说里,主角接下任务的目的是获得去北极看熊的酬金。文章用大量篇幅描述了其与一位啰里啰嗦老先生的交流,提到了塞林格和他的小说《心脏》,这是小说的语言艺术,那些晦涩和表达作者个人喜恶的东西,被改成了更易理解的“寻子”动机,电影中的“老伯”也被改成了科技公司CEO,加入了对科技社会和个人隐私的思考与隐喻。但导演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影片在努力通俗化、拉近与观众之间距离的同时,没有放弃“文学性”,比如关于人生意义的表达,关于小说家内心的思索,导演聪明地用一句四川方言“只要写小说,就觉得还活得起”来表达了。
“活得起”,多么简单而又直击人心,这和玄幻世界里的少年“去找赤发鬼,成为他活着唯一的意义”如出一辙。雷佳音被赋予了“击石”的超能力和搞笑又强大的“铠甲伙伴”,这也为弑神成功增加了信服力。这所有的努力,都是在基于尊重小说、尊重观众基础上的苦心。
“一介凡人,竟敢弑神”,这种热血和单纯既是电影里清晰的的主题,也是《飞行家》的副标题:大雪覆盖不了凡人的热血。 不管是电影还是小说,这都是一个关于热爱和执着的故事,是一股少年意气的相逢。
占思柳
来源: 长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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