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小编今天推荐的是一些可读性颇高,写的还不错的宫斗文,有的有趣、有的感人,希望大家能喜欢。宫斗文像《后宫甄嬛传》,《寂寞空庭春欲晚》《芈月传》这种耳熟能详的就不列举了,这里推荐一些可读性颇高,希望大家能喜欢。
第一本:《铁血胭脂》作者:蒋胜男
简介:
西夏开国的血雨腥风党项后宫的金枝欲孽,王候将相的政治风云,宋辽夏吐蕃回鹘等诸国军政的勾心斗角,铁血太后香艳迷离的传奇一生她是西夏王元昊终身所爱的女人,她见证了西夏开国的历史,她令得西夏不至于一世而斩,她…
精彩片段:
胭脂抬起头,不仅看到了野利遇乞,也看到了元昊,和元昊身边的野利朱雀。
朱雀小鸟依人般偎在元昊的身边,直看着胭脂的心不断往下沉。
这一次的行动可以说是成功,也可以说是失败。成功的是大获全胜,将敌人全部消灭。但是最重要的人唃厮罗却不在其中,审问俘虏后才知道,唃厮罗早已经提早三日,乔装成赴五台山进香的僧人,混在一群僧人当中,早已经入了关。他起身后三日,他的车驾才从青唐城大摇大摆地出发,招招摇摇地进了元昊的埋伏之地。此一举没有消灭唃厮罗,的确是后患无穷。
但是后患无穷的又何止这一件事呢。
黎明,胭脂披了貂袍,走到院外。昨夜欢宴狂饮,人们都在沉睡之中,包括野利遇乞,也仍然在睡梦中。
可是她却睡不着了,心头忧思重重,只能在黎明独自徘徊。
她慢慢地走过长廊,忽然见前面站着一个黑影,吓了她一跳:“谁?”
那黑影走过来:“是我。”
胭脂退后一步,忽然觉得晨风很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元昊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笑意:“因为你只要一觉得紧张,就会天不亮就起来到处乱转!”
“你在等我?”胭脂眉头一挑。
“是。”元昊说。
“为什么?”胭脂问,也许是她的语气有点漠然,这种漠然忽然激怒了他,心底的火苗一下子窜了上来。
“胭脂——”元昊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劲很大,像是要生生握断了她的手臂似的,那一刻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黎明微弱的晨光中,她看到他的灼人的眼神,带着可以毁灭一切的狂热和志在必得的阴鸷,似乎被魇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一会儿,那眼中的火焰慢慢地熄了,他像是忽然想起来,缓缓地松开她的手臂,干涩地笑了一下:“我们好久不见了!”
胭脂抱着双臂,感觉刚才那股狂热的力量仍然留在手臂上,痛楚不减,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是啊,好久不见了。”
元昊眼睛一直盯着她,没有移动:“你、你过得好吗?”
胭脂放下手,轻抚了一下头发:“遇乞待我很好,天都山也是一个好地方。”
元昊眼睛将她从头看到脚,道:“看得出来,你气色很好,人也胖了。”
胭脂转向他:“你呢?”
“我?”元昊淡淡地一笑:“我又娶了三个妃子,除了青兰外,还娶了咩迷氏、索氏和都罗氏,咩迷氏去年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恭喜!”胭脂淡淡地说:“那朱雀呢?”
“朱雀?”元昊的眼神忽然从淡漠变得凌厉起来,他冰冷地一笑:“你好像很关心她?”
“她认为……”胭脂看着元昊,缓缓地说:“你喜欢她?”
“不是认为,”元昊的声音很平静:“是我要娶她。”
“娶她当你第五个妃子?”胭脂的声音变得尖利,一股怒气直冲头顶:“你以为野利家会答应把女儿送入那种地方去,当一个小妃,还屈居于索氏都罗氏那种小族女人的下面?”
元昊冷冰冰的声音,像是从不知名遥远的地方传来似的:“野利家会答应的。”
胭脂冷笑:“你要娶的是朱雀,还是野利家?”
元昊反问:“你说呢?”
胭脂冷冷地说:“听说大王的身体近年来都不太好,权力已经逐步移交给元昊太子您了。可是卫慕家出一个王后和太子正妃,卫慕山喜手中的兵马已经将近两万;咩迷家出了一个大王的宠妃和太子侧妃,生下了成遇王子和唯一的王孙阿里,近年来大王对咩迷氏言听计从。元昊太子想要掌握大权,恐怕制掣很大啊!野利族既有兵马,又有大王的偏爱,若是加入太子宫的争斗中,的确是会对元昊太子帮助很大啊!”
元昊笑了,声音低沉:“我以为,你离开兴州府,就会从此变成一个普通的妇人,只知道挤羊奶煮茶砖了。真是没想到,胭脂还是以前的胭脂啊!”
胭脂此时听到这样的话,真是觉得是绝大的讽刺,她冷笑道:“野利家过得很好,天都山的环境很好,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参和你们的这种事情?野利家已经出过一个嫁给王族的女人了,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还会再祸害女儿第二次?”
元昊笑了,这个笑容胭脂似曾相识,那一次,他也是这样笑着对她说,再过两年来娶她。这样的笑容,让她想*了他的心都有:“如果他们还没有同意,那就得你去说服他们了。”
胭脂大笑,只觉得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凭什么要去帮你说服他们?”
元昊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头,胭脂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却已经是柱子了,她的后背贴着冰冷的柱子,元昊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镶进这柱子里去,他的眼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火焰在燃烧,这种火焰可以毁灭一切,这种眼神令得她害怕。她从未怕过元昊,但是这刻元昊的神情令她害怕。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很近,她能够感觉到他话语中灼热的气息,元昊的声音近在耳边又似远在天边:“还记不记得你自己当年说过的话?
各大部族坐拥势力,相互牵扯,本就是王室的痼疾。我们党项要强大,迟早都要取消这些部族长们的特权。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的宏愿,党项要立国,我要做开国的皇帝,所有的权力只能归于王室。这是长生天的旨意,党项的命运已经写在羊皮卷上,尤如黄河的水向东而去一样,谁也无法更改和阻拦。野利家的命运也将和党项各大部族一样,要么顺从王室,跟王室一起站在这黄河水的浪头之上,享受开国功臣的尊荣,要么被命运所抛弃,落入时光的尘土之中,被滔滔黄河水所卷走……”
胭脂整个人僵住了,看着元昊缓缓地放在她的身子,但自己的身体却仍然无法动弹,那种恐惧令她浑身冰冷,眼前这个人,她不认识,这个人简直象魔鬼附身一样的可怕。
元昊缓缓地说:“向从前一样,一个大族游离于王室之外自我生存的历史已经结束了,胭脂,如果你真的打算把野利家当做自己从今往后的生存之地,那就应该做一个聪明人,帮助野利家族做出正确的选择。”他抬起手来,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注定要掌握江山,他忽然笑了:“听说野利家的仁荣大族长,是全党项最聪明的人,我想,他更应该知道,什么是对野利家最有利的选择。不错,我此刻需要野利家,可是,这也是长生天给野利家的机会,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将来我未必就这么需要了。”
元昊说完,转身就走。
胭脂只觉得无尽怒火简直要毁却她所有的理智,她的身体软软地坐倒在地,手中却正好握到昨日不知道谁丢在长廊里的一把长刀,她一把抓起那把长刀,冲着元昊的后背扔了过去。
元昊却是头也不回,只身子轻轻一侧,便躲了过去。他回过头来,看着胭脂的神情却忽然转得柔和,他转身走了回来,将胭脂扶起坐在长廊凳上,用貂袍将她裹好,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微笑道:“记着,任何时候,别把你自己的武器乱扔,得永远握在自己的手中。”
元昊的身影已经远去消失,胭脂整个人蜷缩在长廊凳上,泪流满面,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不可抑止地涌出来。
“傻丫头,要射箭,就要一箭命中目标,否则的话,到处乱用力气,结果反而更糟……”
“你讨厌谁,就得变得比她更聪明、更厉害……”
“每个人都会有他命定的伴侣,这是长生天的安排,这是草原上人丁繁衍,生生不息的道理……”
“你长大了,会做我的新娘,所以你一定要成为最聪明和最能*姑娘……”
她的第一张弓,是他亲生做的;她第一次上马,是他抱上去的;她写的第一个字,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笔笔教的;他纵容她的任性却也教她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人生中的成长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已经烙下他的印记,她的人生因他而塑造也因他而毁却。
她以为她已经逃开了他,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永远逃不开他。
第二本:《宫斗不如养条狗》作者:风流书呆
简介:
碧霄宫的正殿内,一名身穿灰色袍服的小太监放下手里的金丝笼,给坐在主位的德妃娘娘跪下请安。正殿的地板由奢华的金砖铺设而成,虽名为金砖,实际上却是黑色的,表面...
精彩片段:
乾清殿里,堆放在御桌上的奏折又有增多的趋势。皇上卯时上朝处理政务,下朝后跑去慈宁宫探望太后与德妃,只松快一个时辰又要回来继续忙碌,每每到了子时才能休息。不过三四天光景,眼下的黑青又加重了许多,面容憔悴不堪。
常喜对圣体颇为担忧,上前几步,欲言又止,刚斟酌好用词,却被男人的一声冷笑给打断了,随即一本奏折被狠狠扔到地上。
常喜捡起奏折,放到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皇上,又是弹劾孟国公的奏折?”
“嗯。”周武帝阖眼,按揉额角,沉沉开口,“边关大捷,我军踏平了耶律皇廷,本应该普天庆贺,这些文臣偏要盯着边关将士的错处,是生怕武将再进一步啊!”先皇重文抑武,文臣自诩高人一等,向来对皇上抬举武将的做法颇有微词。面上说的冠冕堂皇,究其根底也不过是党派之争罢了。
常喜抿唇,心下对这些迂腐的文臣不以为然。若让他们知道,他们弹劾的‘孟国公斩*十万战俘’的罪恶行径乃是得了皇上的直接授意,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弹劾孟国公不仁不义,凶暴残虐,这就是变相的在弹劾皇上啊!
常喜为这些文臣默哀。
“皇上,既然心烦就休息片刻吧。那只小狗已经病愈,奴才将它带去德妃娘娘那里如何?”常喜躬身建议。
“哦?已经痊愈了?带过来吧,朕亲自去一趟。”周武帝放下按揉额角的手,面上露出些愉悦的神色。
每每说到德妃娘娘,皇上总会变得十分轻松,天大的事也能放一放,先紧着娘娘。常喜暗自感叹,挥舞拂尘,遣了一名太监去猫狗坊。
周武帝从御桌后绕出来,俯身探看笼子里缩成一团不停哼哼唧唧的小东西。这小狗无论是毛色还是体型都与阿宝一模一样,几乎难以分辨,桑榆见了定会喜欢!他暗暗思忖,刻意忽略了内心的不适,吩咐常喜带上笼子朝慈宁宫走去。
慈宁宫里,李昭仪和太后正在佛堂诵经,两人都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心如死灰之人,相处的极为投契。李昭仪受太后感召,如今整天以僧袍示人,以方外之人自居,令周武帝每每见了后怕不已。若不找她来顶替,而今身穿僧袍,一心出家的指不定就是桑榆了。
孟桑榆因为要在五日内接手宫务,没有时间陪伴太后,正在偏殿查看历年来的宫中账册,有不懂的地方就勾出来,等太后得闲便去询问。好在她上一世就有许多管理经验,对数字又极其敏感,并不觉得如何棘手。
“娘娘,皇上来了。”守在殿门口的冯嬷嬷远远看见大步而行的男人,连忙跑进来通报。
孟桑榆将手里的账册一合,塞到一堆账册的最下方,以掩盖自己龙飞凤舞,英气逼人的字迹。银翠和碧水极有默契的拿来湿帕子,将她手上沾染的墨汁擦干净。
上一回还扮作文墨不通的将门虎女,跟皇上学习书法,这一回就大有所成,笔力雄厚,皇上不是傻子,说不得一顶欺君之罪的帽子就扣下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迅速走到殿门口迎驾,膝盖刚弯下去就被男人大力扯进怀里抱住,孟桑榆十分淡定的搂住男人精壮的腰,稳住身形。对于男人亲昵的举动,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
“今天学的如何?”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响起,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拉着她一同在软榻上坐下,顺便将她鬓角的发丝理顺,别在耳后,末了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耳珠。
孟桑榆偏头躲避,斜睨男人一眼,黑白分明的凤目半是羞涩半是娇嗔,弄得男人沉声低笑。性-感的笑声令孟桑榆心肝直颤。说实话,这男人长相不俗,身材英武,浑身散发着致命的魅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好在孟桑榆历经两世,心坚如铁,否则早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丢盔弃甲了。
“回皇上,学的还算顺利。”孟桑榆定定神,有所保留的回道。慈宁宫的日子太悠闲,斋饭也很好吃,她有点舍不得离开,还想再拖一段日子。
“嗯,已经四日了,你可莫忘了当初立下的军令状。”周武帝执起她的手,淡淡提醒,似想到什么,嗓音更为低沉,“身体可调养好了?”
能不能关注点别的?孟桑榆状似娇羞的垂头,实则隐晦的翻了个白眼,低不可闻的说道,“回皇上,已经大好了。”所以滚床单的日子怕是躲不了了。
“那就好。”男人嗓音沙哑,握住女人小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看朕给你带了什么过来。”勉力压下心中的渴望,男人朝常喜挥手,常喜忙将候在门外,手里拎着金丝笼的太监唤进来。
“阿宝?!”看清笼子里的褐色小狗,孟桑榆情不自禁的站起,往前走了两步。因为太过激动,她没有留意到当自己唤出‘阿宝’两字时,身边的男人颤了颤,竟不自觉的答应了一声。
见桑榆,冯嬷嬷等人的注意力都被笼子里的小狗吸引,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周武帝松了口气。天知道,当桑榆满带惊喜的呼喊他的名字时,他差点控制不住的扑进她怀里,去舔吻她娇嫩的唇瓣。
端起茶杯,掩饰略显僵硬的面部表情,周武帝朝离座上前的桑榆看去,见她连声催促太监把笼子打开,将里面的小狗抱出来搂进怀里,不住亲吻抚摸,心中突如其来的嫉妒差点令他将手里的茶杯捏碎。
那是独属于自己的怀抱,岂能让一只小狗,还是只赝品夺去?他重重放下茶杯,深吸口气,极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显得太过狰狞。
“皇上,您在哪儿找到阿宝的?”孟桑榆抱着小狗坐回男人身边,欢喜的问道。
“在冷宫,侍从找到它时它差点病死,没有回来的力气。”捏紧手里的茶杯,周武帝微笑开口。他身后的常喜耳尖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往皇上手里的茶杯看去。他发誓,他刚才听见瓷器碎裂的咔嚓声了。
怪不得上次没找到阿宝的尸骨,定是那太监看错了!孟桑榆暗暗思忖,从腋下抱起小狗,一边唤着阿宝一边朝它湿漉漉的鼻头亲去。小狗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欢喜,一边哼唧着,一边伸出舌头回应主人的热情。它早已经过训练,知道阿宝是自己的新名字,谁叫它的名字,谁就是它的主人。
“不行!”男人的大掌忽然横过来,隔离了两人的亲吻,柔嫩的唇瓣落在掌心,酥麻的感觉令他心中的妒火稍稍熄灭。
孟桑榆不明所以的朝一身寒气的男人看去。
“它病才好,不要急着和它亲热。”男人磨着后槽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一点。他现在很后悔,恨不能将这碍眼的东西扔到天边去!
“嗯!”孟桑榆了然的点头,垂头看向不停在自己怀里乱拱的‘阿宝’,用指尖戳了戳它的小脑袋,笑容宠溺。
周武帝眸色暗沉,将茶杯交给身后的常喜,压着嗓音道,“给朕换杯热茶。”
常喜躬身应诺,捧着茶杯走到外殿,极其淡定的将裂成两半的茶杯扔掉,换了个一模一样的。
周武帝面无表情的喝茶,孟桑榆则完全将他丢在了脑后,不停用手指戳弄怀里的‘阿宝’。‘阿宝’被她戳的不耐烦,一边躲避一边哼哼唧唧,看上去可怜又可爱。孟桑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浅,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
“皇上,谢谢您,这个礼物臣妾很喜欢。但是您还是把它带回去吧。”孟桑榆又戳弄了小狗一下,落寞开口。
“为什么?”明明心中暗喜不已,面上却还要露出疑惑,周武帝的表情更显僵硬。
“它不是臣妾的阿宝,是皇上为了逗臣妾开心特意找来的吧。谢谢皇上。”孟桑榆打起精神,对男人微微一笑。她对男人的用心很感动,但仅仅只是感动而已。
“你怎么看出来的?”周武帝的嗓音十分沙哑。小狗被训练的很好,听谁叫阿宝就颠颠的跑过去讨好,外表更是与阿宝一模一样,可还是让桑榆看出来了。周武帝此刻有些开心,又有些酸涩。他不得不承认,他连自己都在嫉妒自己。
“臣妾戳弄阿宝时,阿宝总喜欢抱着臣妾的手指允吸,阿宝一进臣妾的怀里就很安静,从不会胡乱拱动,阿宝最喜欢舔舐臣妾的手腕和嘴唇……”孟桑榆将小狗放进笼子里,以掩饰自己哽咽的语气和眼底的悲伤,“它不是阿宝,皇上把它带走吧。”
“不过是只小畜生罢了,何至于记得那么清楚?”周武帝脸色阴郁,将女人拉到自己怀里抱牢,沉沉开口,“既然你不喜欢,朕这就让人把它送回去。不过一只小狗,死了就死了,不要再为它伤神。嗯?”话落,他温柔的亲亲女人的脸颊!
孟桑榆勉强一笑,没有答话。
常喜见皇上挥手,连忙叫来太监将笼子拎出去。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即将被抛弃的命运,小狗凄惶的哀鸣起来,不停用小爪子扒拉笼子,一双满带渴盼的眼睛直直看向孟桑榆。
狗狗射线不是谁都能够抵挡的,至少孟桑榆还没修炼到那个境界。她心头一阵阵的发软,眼看小狗快要被带出去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珠竟然沁出泪水,看上去好不可怜,她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袖,高声喊道,“慢着!”
“怎么了?”周武帝心中一紧,咬牙询问。该死的太监,走得那么慢干什么!
“皇上把它留下吧!臣妾养着它。”孟桑榆坚定开口。
“你就不怕再把它养死了?”周武帝沉声恐吓。
“那就劳烦皇上给它写块儿狗牌吧。”孟桑榆挽住男人的手臂,爱娇的摇了摇。这个男人将朝堂和后宫都一手掌控,手段越发铁血,令人望而生畏。有了他的御赐狗牌,谁若是再敢动她的狗,她就叫那人死得很有节奏!
对上女人略带祈求的凤目,周武帝即便悔的肠子都青了,口里一阵又一阵的发苦也不得不点头,“好吧,写什么?”他捏捏女人的鼻头,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无奈。
“就写‘碧霄宫二宝’吧。”孟桑榆重新搂回小狗,用脸颊摩挲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二宝?周武帝嘴角抽了抽,转头朝常喜看去,“备墨!”
常喜垂头应诺,叫人速速拿来文房四宝,心中不解的忖道:狗明明是皇上亲自送来的,怎么觉得皇上看那狗的眼神如此阴狠呢?好似恨不能将它生吞活剥了!哎,真是圣心难测呀!
第三本:《我的皇后》作者:谢楼楠
简介:
她是当朝权臣之女,入宫封后,尊荣无二。她睥睨后宫,欺才人、压贵妃、与太后抗衡。
皇帝对她百般包容、真心相护,她却对他虚与委蛇,不假辞色。
只因他们曾相识相爱,他却错*她的至亲,这一次,她为复仇而来。
风云突起,强敌犯边,京城、皇宫暗流涌动。阴差阳错间,她陷落敌营,他孤身前往解救。
返身时,宫廷已然政变,他背弃天下,只为守她无恙。
他藏身江湖,她随他出生入死、*伐决断;战火再起,她随他仗剑沙场、相依相伴。
关于复仇与爱情,家国与天下,最深情的守护,最绝情的决裂,比不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精彩片段:
夜色逐渐弥漫,海刹宫中依次燃起明亮的灯火,血腥的厮*渐渐停止,天山派的弟子们在负隅顽抗了四个多时辰之后,缴械投降。
在双方死伤无数之后,中原武林和天山派僵持数月的争斗,宣告结束。
此后数日,清理战场,论断功过,天山派掌门云自心下落不明,派中归降的弟子全部废去武功,天山派自此在武林中除名。
年关将近,各派掌门弟子不耐雪山严寒,十几日后纷纷离去,忙乱半年的江湖眼看就要恢复平静的旧貌,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我做了凤来阁的阁主。
那天厮*结束,没有人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回来,也没有人问我萧焕去了哪里,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我在海刹宫中接过阁主的大任,也在萧焕留下的东西中找到了他书写的那些资料和建议,依照着上面的提醒,开始理所应当的和各派的掌门议事,理所应当的为各种提议做最后的裁决,理所应当的过目所有的账本文书,也开始慢慢习惯弟子们抱拳称我为“阁主”。
二十多天之后,曾经驻留在海刹宫中的其他门派都已经离去,喧闹一时的海刹宫成了一座空城,除了少量的凤来阁的弟子之外,再无他人,而凤来阁,也没有了再留在这里的理由和必要。
这天在和几位堂主例行议事之后,我把手放在梨花木桌上敲了敲:“吩咐下去整顿行装,明天我们启程,回金陵。”
说完,我站起来,准备回房,四周沉寂着,没有一个人离座,我只好站住。
“真的要走?”苏倩最先打破沉默。
我笑了笑:“弟子们都等着回家过年呢,明天启程,差不多年前能赶回去。”
“别太勉强自己,”慕颜已经能够起身,笑着说,“弟子们可以回家过年,你要是真想等,我陪你这里等。”
我笑笑,坐下来:“忘了还有件事情了。”我停了停,“给武林各派的掌门发丧帖,说凤来阁的前任白阁主因病亡故,一切丧仪从简,叫他们就不要多礼了。”
一片死寂中,我再次站起来,一个人走出房间。
门外灿烂的阳光照在雪山上,照射在脚下仍有积雪的台阶上,也照射着海刹宫宏伟的重重建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禁宫,那座被我遗忘太久的城池。
我一直以为它只代表着腐朽和禁锢,现在突然明白,那样一座深密庞大的庭院,骨子里是寂寞的。
轻轻地扬起头来,艳阳高照,天空蔚蓝如洗,真是个好天气。
一路奔波,苏倩和伤势半愈的慕颜赶回金陵凤来阁总堂,其余的堂主各自回分堂,弟子们也各自散去,我在这天落日之前赶到了京城。
禁宫后的玄武大街是不能骑马的,我牵着鞍蹬破旧的坐骑走在人群当中,身边擦肩而过的,是喜气洋洋提着各种年货的京城百姓,又一年过去了。
突然悠悠地想起去年除夕喝酒的那家小酒馆,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甘甜的黍酒喝。
边想边走到禁宫外长长的护城河,在桥头转个弯儿,守城的戍卫挺了挺身体,没有拦我。
抬起头,萧千清静静的站在桥面上,素衣轻裘,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我叫人在城门守着,看到你回来,就来报告。”
我点点头,笑:“这么想见我啊。”
他笑,郑重的点头:“很想。”
我“哧”的一声笑了:“知道了,我也想你,成了吧。”
身后的街灯逐渐点亮了,结了冰的护城河倒映出匆匆走过的人群,我笑了笑:“萧千清,我终于想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努力的好好爱上你,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对不对?”
萧千清的手伸了过来,他把手指插进我蓬乱的头发中,他低着头,我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他拉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到怀里。
我牵着马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扔掉缰绳,也抱住他。
渐渐有一些温热的液体从我眼里流了出来。
“萧千清,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
“萧千清,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
“萧千清,为什么一个人的一生,只能真正爱上一个人?”
他顿了一下:“我知道。”
无数的行人从我们身后走过,无数的街灯亮起,喧闹远成背景,我清晰的记得,这一天,是德佑九年的腊月二十二,距离去年的宫变,过去了一整年。
回宫忙新年庆典,忙各种政务,我还一直以为萧千清很能*,谁知道他扔了一堆最棘手的事情给我,什么清流派和实务派的纠纷,什么西洋派和排外派的论战,我费了半天才完全搞明白这些是怎么回事,更别说处理了。
问萧千清了,他就很无辜地摊手说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处理日常政务就很费心了,最烦这些麻烦的事情。
真想敲死他,麻烦的事情他就不管,我是要他干什么的?
昏天暗地的忙了几天,好不容易熬到新年临近,也到了一年之前约定的萧千清登基称帝的日子,想着等过了这关就可以到金陵逍遥去了,谁知道我却在新年前一天昏倒了。
说起来还挺丢人的,只不过赶朝会起床的时候有点头晕,结果在乾清宫坐了没一会儿,再起身的时候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昏倒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萧千清寝宫的床上,郦铭觞坐在床头,见到我醒了,一脸似笑非笑:“恭喜娘娘,有身孕了。”
我翻身坐起来:“真的?”
郦铭觞摇着头,三缕长须乱动:“先生我诊出来,能有假么?只是这个*的时机真不好啊,虽说是货真价实臭小子的孩子,说出去谁信啊……”
我跳起来一把抱住他:“太好了,太好了……”然后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把眼泪鼻涕涂了郦铭觞满身。
知道我*了之后,萧千清总算逮到了借口,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隔天的登基大典推了,私下里坐下来跟我说:“这个皇帝做起来真是太累了,我这么青春年少,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说着盯着我的肚子,“这孩子是男孩吧?太好了,等他生下来,我们咬定他是皇上的遗腹子,推他登基。年龄不对了,就找些理由编编,反正等孩子两三岁后,一岁两岁的也看不出来,总归我们两个现在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什么就是什么,谅他们也不敢废话。”说得还特别理直气壮,一点也没有羞愧的样子。
我气得用枕头砸他:“凭什么我儿子就要当皇帝做牛做马?她要是个女孩儿,你还想说要她女扮男装来做皇帝,是不是?”
萧千清眯上那双浅黛色的眼睛,笑得倾国倾城:“这都被你猜到了。”
他长了这么一张脸,真是罪孽。
闲话归闲话,最终新的一年到来,是德佑十年。
做了孕妇后,郦铭觞天天围着我的屁股打转,严禁我出禁宫十里之外,口口声声说我也就比树上的猴子安生一点,为了大武明日的天子着想,非得把我看紧了。
不过另一方面萧千清也很自觉地就把政务都揽过去了,说为了往后数十年的清闲,一劳永逸,值得。
没事干之后,我整天闷在后宫里闲得无聊,除了逗小山和娇妍就再也没有别的乐趣,如今连荧现在也在金陵跟着宏青,想看她点支香都看不到。
凤来阁那边不见阁主,苏倩也曾来信催过好几次,想让我到金陵去。说是在哪里养着不是养着,阁主都一两个月不露面了,就算去了什么事也不做,给总堂的子弟看个活人也是好的。
一琢磨,再也不客气,借着行动不方便为由,把凤来阁的总堂挪到了京师,堂口就开在玄武大街上,出禁宫不到五百步,夹在一堆官衙和内造厂之间,一时风光无二,连京城巷子里的老奶奶都知道现在有了个凤来阁,是厉害人很多的地方。
日子飞速地过去,一切都很平静,江湖再无风波,朝堂是吵吵嚷嚷的老样子,什么都没有变化,却像是有些什么,已经悄悄改变了。
转眼是明媚的三月天,御花园中的海棠开了满树,一夜风过,就是满地残红,这天起床了没有事做,就搬了个椅子坐在绛雪轩外看书晒太阳。
我一月份的时候间或疲乏干呕,后来精神和胃口就好的不得了了,还特别喜欢吃油腻东西,坐着看书就让小山向御膳房叫了碟火腿肉,边看边吃。
淡粉的海棠花瓣不时飘落到书页上,一碟火腿刚吃了一半,娇妍就捧着一封信走过来了,一脸懵懂:“娘娘,刚刚有个小公公跑过来,把这封信塞给我说让我交给娘娘。”
我放下书,舔舔指头:“给我。”
娇妍期期艾艾:“有些蹊跷啊,信里没什么古怪吧?”
我一笑,夺过信封就把信笺抽出来:“在信纸上下毒这招太老了,你娘娘我好歹也是凤来阁的阁主,还怕这个不成?”
纯白的信笺抖开,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出宫一叙,如何?落款是:灵碧教教主,钟霖。
我用手指轻轻拂过那一行字,灵碧教教主,钟霖。
娇妍在一边叫着插嘴:“娘娘,娘娘,这信里果然有古怪吧?”
我抬手一个暴栗打在她头上:“真有古怪了还有时间给你嚷嚷?”
娇妍抱住头“哎呀”,小山在一旁偷笑。
我站起来,身上穿的是轻便的白纱和襦裙,正好也省了换装,径直就向玄武门走去:“我出趟宫,不准告诉郦先生。”
娇妍和小山在身后乱叫,我也不管,撇下他们来到门口。
执勤的御前侍卫执事是熟识的孙定宽,我向他笑了笑,他行了个礼,就叫戍卫们放行了。
穿过长长的城门和护城河桥,远远看到钟霖坐在街对面的一只石狮子上,一身近乎白色的轻绿纱衣,双脚搭在狮子脸上,微微晃动。
等到我走近,她就跳下来笑了笑:“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茶馆?找个说话的地方去。”
我喜欢的茶馆都不在这条街上,而且我出宫可以,真走远了也怕郦铭觞和萧千清着急,就指了指凤来阁总堂的方向:“阁里坐坐,喝杯茶,可以吗?”
她点头笑,掩不住一脸的风尘仆仆:“好。”
两个人笑笑,一起慢慢走过去,进了门,一路上都是笑着向我抱拳问好的弟子,也许是对上任阁主感情太深,我这个基本上什么事都没做过的挂名阁主因为是被“钦点”继位的,所以在阁中人缘还不错。
和在金陵的堂口一样,这里的堂口也是由花园改建来的,带着钟霖一路走进去,然后在一个荷塘边的石桌旁坐了,郦铭觞叫我不要随便坐石凳,早就有弟子快手快脚的搬了两个木椅过来。
坐下之后,侍女端上来的瓷壶里装得是水果煮的茶,我抱歉的向钟霖笑笑:“害你陪我一起被管教了。”
钟霖也笑笑,捧起茶杯啜了一口,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下,我先开口:“你现在是教主了?”
钟霖点头:“上任教主过世了,我就接了位。”
我点点头:“噢,原来是过世了。”
钟霖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笑了笑:“苍苍,我先讲段很久以前的旧事给你听罢。”
“怎么都行。”我笑。
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其中有些段落我已经知晓,另一些却并不清楚,所以当钟霖缓慢说起的时候,我还是静静听了下去。
那应该是在二十多年前了,有那么一对夫妻,彼此相爱,又幸运地成亲生活在一起。可是那个丈夫很爱他的妻子,妻子也很爱她的丈夫,可是他们都不曾向对方表达过爱意。
他们就这么淡淡的生活在一起,彼此间都淡淡的,有时候因为一些琐事彼此误会了,可还是不说,就这么过着。终于有一天,出现一个很爱丈夫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因为太爱丈夫了,又知道丈夫只爱他的妻子,所以做了很疯狂的事情——她把妻子抓起来,带到天山。天山上有一个不会结冰的池子,凡是在里面泡满三天三夜的人,都会中一种毒,叫做冰雪情劫,天下至寒,无药可解,中毒的人只能慢慢的等死。
那女孩子把妻子带到天山之后,就把她放到这个水池里泡着。可是这样还不够,女孩子又找到因为妻子失踪而忧虑的几乎疯掉的丈夫,告诉他,他的妻子在她手里,如果想妻子平安回去,就要什么都听她的。”丈夫虽然很有本领,机变百出,但是对着这么一个把他妻子抓起来藏着的人,也毫无办法,只得答应。
结果那女孩子就把丈夫带到一个冰块砌成的屋子里,命令丈夫和她疯狂的交欢。他们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就只是交欢,三天三夜,一直这样,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饭,休息过后还接着。就这么三天三夜。而在这三天三夜中,那个被泡在冰池中的妻子,就透过墙上的一个机关,看着她的丈夫和那个女孩子纠缠。
三天之后,那个女孩子打开房间的暗门,让丈夫和妻子彼此看到了对方,妻子一言不发就拖着中毒的身体走了,那个丈夫,则在发狂得废掉那个女孩子的武功之后,就心力衰竭地昏倒在了水池旁。
幸运的是,丈夫被赶来的医术高超的好友救下,并没有死。而独自离开丈夫的妻子在几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婴,这个孩子在母亲肚子里时,把妻子体内冰雪情劫的毒素吸纳了大半,所以妻子也没有死,活了下来。
不过从此之后,妻子再也没有回到丈夫身边。那件事情,成了他们互相不愿提及却又不能忘记的死结。接下来很多年,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误会,最重要的,是因为那个无论如何也消解不了的死结,相互怨恨、诋毁、争斗,无穷无尽。
钟霖所讲的故事就到了这里,我深吸了口气,眼前闪过归无常提起往事时的深邃目光,那时我看着他,总觉得那目光有些似曾相识。
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目光。
那次在山海关,我进到关内之后,又返回女真人的大营,逼着萧焕和库莫尔比武,那个时刻,萧焕看向我的,就是这种目光——他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为了她可以去死,可惜她永远都不肯相信。
胸口仿佛抽疼了一下,我低下头,捧起桌上的茶杯,茶水的热气蒸腾上来,氤氲了眼角。
钟霖停住片刻,笑了笑之后继续说:“旧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接下来要讲的,就不是一个故事了,而是一个人的计划。这个人你也认识,有些人叫他白迟帆,也有些人知道他其实有另外的名字和另外的身份。
“这个人要去阻止他自己的母亲做的一些事情。但是他既不能伤害自己的母亲,也不能放任自己母亲继续去做错事,那会造成太多人的痛苦,他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最终,他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愚蠢的方法。
“他知道由于他曾经百般和他的母亲做对,他母亲已经下定决心要*死他了,也花了重金在江湖上悬赏他的人头,但是他不能就这么被*死,他要死,也要逼自己的母亲自己动手。他知道人性的所有丑恶,却依然相信自己的母亲并不是天良泯灭的人。他知道仇恨和误解比任何感情都牢固,却依然相信用自己的鲜血,就可以换回母亲的谅解,洗去所有的宿怨。”钟霖笑了,眉峰微微扬起,“很骄傲很有自尊的死法对不对?在我所有见到过的人中,只有他为自己选择的死法是最有尊严的。”
我把手中的茶杯放到石桌上,身体止不住得颤抖,努力稳住语调:“真好……那么这个人成功了没有?”
“成功了。”钟霖的声音轻松愉悦,“这个人抱着病千里跋涉,在天山找到了自己母亲的踪迹,也找到了可能是唯一能够解开他母亲心结的那个人,就是原天山派的掌门云自心。她被废过武功之后,已经是一个疯疯癫癫,神智和身体都停留在幼女时期的可怜女人了。
“带着云自心,这个人辗转追寻着自己母亲的足迹,躲避着重重追*,越过天山,穿过大漠和高原,一路艰辛。别人都是在求生,他却是在求死,终于在灵碧教总堂所在的玉龙雪山,把他的母亲逼入了不得不亲手*他的境地,他成功了。”
钟霖长出了口气:“这一路上的斗智斗勇你是没有见到,现在我是服气了,别说他用半年的时间建了一座凤来阁,就说他用半年的时间再建一座凤来阁我都信,这个人,真正当得起惊才绝艳这四个字。”
我用手死死抓住木椅的扶手,耳朵里一声接一声地轰鸣,嘴角用力的挑起,目光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模糊一片:“是吗……真好……”
钟霖叹气:“是啊,真好,我刚接了教主之位,什么都还没有上手,真想留他一段帮帮我啊,谁知道他身子刚有点起色就非要上路赶回来见你,如今重色轻友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我一下愣住,用力睁大眼睛看着钟霖:“你说什么?”
钟霖眯上眼睛笑了:“我说他非要日夜兼程赶回来见你啊,你心里想着的那个人,萧焕。”
我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珠,努力镇定地看钟霖:“可你刚刚说……”
钟霖眨眨眼睛:“我是说他把他的母亲逼入了不得不亲手*他的境地,却没有说他母亲真的*了他。”她停下来笑了笑,“萧伯父最后去了,他和教主两个人一起坠崖了。”
我沉默了一下,归无常和陈教主,他们是不是可以算一对怨侣?那样真诚地相爱,却怨怼一生,最后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教主在坠崖之前,托我带给你一句话。”钟霖突然笑着说,“她让我告诉你……”
陈教主带给我的话?我有些发楞,看着钟霖。
钟霖摸着下巴笑笑:“教主说,好好对焕儿,他身子不好。”
我愣了愣,马上肃容说:“我知道了,我一定做到。”
钟霖也笑了,挥了挥手:“好了,闲话不说了。我这次赶过来,是想先见见你,顺便给你讲故事传话的。你的那位现在正在陪都黛郁城里,一路上赶得太急了,再不休息我真怕他见你面后马上会昏倒。”她挤了挤眼睛,“你要是不想让他担心,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也就是这一天两天了,你要是等不及了,就去找他吧。黛郁城中如今海棠最好啊……”钟霖卖了个关子,“地方你应该能想到。”
我“喔”了一声,站起来就准备走。
钟霖在我身后笑了笑,声音有些落寞:“苍苍,对不起,那天在天山的时候,我不该说那么恶毒的话,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现在真好,你还能找到他,不像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钟霖啊,你这段时间在玉龙雪山,很忙吧……”
钟霖愣了一下:“是,怎么了?”
“你不是真以为慕颜死了吧?”我看她。
她睁大好看的眼睛,声音发抖:“难道不是……”
我哈哈笑了起来,快要直不起腰:“笨哪,笨死了,那天我是说气话的……你也够可以,过后居然不打听。”
我清咳一声,忍住笑指指荷塘对面的一个房间:“慕颜就在那里,他这两天好像公文太多,批的怨天怨地,你去了正好可以帮他解决点。”
钟霖眼睛睁得更大,忽然扑上来狠命在我手上咬了一口:“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我差点自刎你知道不知道?”
我给她咬得大声叫:“我是孕妇!别动粗……哎呀……”
有几滴眼泪落在我的手背上,钟霖跳起来向荷塘那边冲去,我看着她飞奔得兔子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天下第一大教教主风范的背影,哼了一声,揉着手背上红红的齿痕:“死女人,刚才居然故意耍我……想想我已经耍了你三个多月了,也够本了……”
揉完手看看四下没什么监视的人,一路小跑找到马棚,套了匹马翻身上去,就向黛郁城奔去。
三十多里的路半个时辰就到了,钟霖说得不错,黛郁城中的海棠正好,到处都是前来赏花的游人,在遮天蔽日的西府海棠树下往来穿梭如织。
微风吹过,枝头的海棠花瓣零落如雨,树下并肩而行的恋人停下来相视而笑,画面甜蜜而美好。
黛郁城中海棠正好……而最好的海棠花,是开在黛郁山下的。
站在绵延整个城池的海棠花树下,我放开马的缰绳,信步向前走去,所有的街道都很喧闹,我一直向前走,渐渐走近城池正中的黛郁山。
海棠的落瓣不时从眼前、从身旁拂过,落在街道的青石板砖上,粉色无边无际一样,涨满眼帘,四周开始变得静谧,一步一步的,仿佛走在梦境里。
密林深处转来稀疏的琴响,浓密的花树逐渐开朗,海棠林正中的一片空地,停着一辆白篷的马车。马匹已经被车夫牵走放牧了,车辕空着,搭在林中的一块大石上,掀开的车帘处,斜倚着一个青色身影。
那个人头靠着车壁,披散的发丝散落在肩头,在阳光下反射出淡金的光泽,他伸出身侧的一手随意拨弄着架在车辕上的古琴,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阳光下慵懒地舞动。
我走过去,站在车前,叹了口气:“你弹琴真像弹棉花。”
淡粉的薄唇微微挑起来,他张开眼睛,深黑的重瞳中带着笑意:“是吗?”
我点点头,在车辕上挤一挤坐下来,问:“你没有学过琴吧。”
他笑笑,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没有。”
我“啊”了一声:“你居然不通琴艺?”
他轻轻笑了起来,靠在车壁上的身子直起来一些,给我腾出些地方:“很奇怪吗?”
我郑重的点头:“很奇怪的。”说着看着他,“你知不知道钟霖把你说的好像传奇人物一样,弄得我都不太敢来见你了。”
他笑了笑:“钟霖啊,那个姑娘,她非要先行一步去京城通知你,我拦都拦不住。”
我点头:“嗯,她说你身子不能再劳顿了。”说着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一手环住他的腰,“自己说,你现在身体的状况怎么样?”
他笑了笑:“还好?”
我瞪他一眼:“详细点。”
他顿了顿,微笑着想了想:“在天山的时候,我给自己开了解寒毒的药……”
我“啊”了一声:“把寒毒解掉,在没有东西压制内力,不是很危险?”
他笑了笑,接上去:“后来内力反噬出来,自心不懂,给我吃治内伤的药,结果误打误撞,好了七七八八。”
我连忙说:“那不是太好了?”
他笑笑:“再后来在玉龙雪山的绝顶和人对弈,在风雪中一直下了两天两夜,结果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又“啊”了一声:“又去逞强!”问,“现在怎么样嘛?”
他笑:“大约和原来差不多吧。”
我叹了口气:“又累着折腾了这么一回,真有你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就好了。”
他笑笑,没说话。
不过他肯把自己身体的状况明白的讲给我听,还真是头一次。这么想着,伸出另一只胳膊把他的身子都抱住:“我听过了你娘传来的话了,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把你身子养得好好的,谁让你是我的男宠来的?”
他笑着“嗯”了一声,还是没开口。
我想了想,抓住他的手:“这么漂亮的指头,不学琴太浪费了,我会弹琴的,来,我教你。”说着拉着他的指头去触琴弦:“这个右手的指法呢,有抹、挑、勾、剔、打、滴,还有轮、锁、双弹,如一,叠涓……”
他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性急,这不刚见了面的?”
我冲他龇牙:“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我会你不会的东西,还不赶快让我显摆一下,来,让我教导教导你这个乐盲……”
他轻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是乐盲,我只是不通琴艺……我会箫……”
我一下沉默了,萧焕说他会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般都是——很精通。
我只好翻翻白眼:“那好,既然你不会弹琴会吹箫,你在这里摆一个琴来拨来拨去干什么呢……”
“好看。”一个脆生生的童声先萧焕一步回答我的话,云自心从车厢里爬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就算坐在这儿像弹棉花,样子也很好看。”
我瞪大了眼睛看云自心:“你怎么在这里?”
云自心淡撇我一眼,既不是故作天真的样子,也没有假装优雅,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孩子气,倒真有些自然天成:“我跟着焕儿啊,你管得着么?”
萧焕在一边叹了口气:“这位对男宠的要求比你高,我还要时不时的附庸风雅一下。”
我突然醋意上冲,抱住萧焕,在他的薄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后仰头看云自心:“萧大哥是我的男宠!不准跟我抢!”
云自心凉凉的看着我:“得了,得了,小气样子,谁要跟你抢,老太婆我是在里面听你们打情骂俏听得犯酸,才出来走走……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听她这么一个外表像幼小少女一样的人自称老太婆,真是有些说不上的怪异。
云自心说完,利索地跳到马车下,真的就要走远,忽然回头对我说:“听焕儿说,我家小倩如今在你当头儿的那个什么凤来阁里,多关照关照啊。”
我有些愣,一时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什么小倩?谁是小倩?”
云自心不耐烦地噘噘嘴,偷骂一声:“真笨。”然后提高声音,“就是那个化名叫苏倩的,她本名叫云小倩,是我女儿。”
我更愣:“你不是被散去武功变成幼女的样子了吗?你怎么会有女儿……”
云自心再骂一声:“真笨。”提高声音,“那我没变小前呢?”
说完再也不说话,转头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跑远了,只看背影的话,和普通十二三岁的少女并无二致。
我摇头叹息了一声:“能像这位云掌门一样,永远十二岁,也不错。”
萧焕揽住我的腰,笑了笑:“能够一岁一岁的变老,同样不也是很好的事情?”
我回头搂住他的脖子,突然想起来:“我们成亲两年,你的两次生辰我们都不是在一起的,下一年一定要一起过!”
他笑着点头:“好,下一年一定一起。”
想一想,突然有些不服气:“怎么每一次都是你不声不响的抛下我走了,然后我再追着你跑?你有这么好吗?”
他轻轻笑了起来,点头:“是,是,我没这么好。”
我瞪眼:“你没这么好,那就是我傻了?还整天追着你跑?”
他笑,忽然伸出两只手臂,抱住我的腰,声音还是轻的:“苍苍,对不起。”
我的脸居然不争气的红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就抱住他的额头吻了一下,开始说别的:“对了,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的,你听着,不准不耐烦。”
他点头笑:“好。”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现在朝上那些人闹腾的啊,我爹是镇不住场子了,萧千清也懒得管了……我看你只要一回京,萧千清铁定还要把你拉回去按在皇位上。”
“嗯,回京了再说。”
“还有,我接手凤来阁,靠着苏倩他们帮忙,一切都挺顺利的,我已经把凤来阁总堂移到京师了,干活什么的也方便。”
“很好。”
“还有,还有就是,我*了,害喜害得不厉害,跑跑跳跳都没问题,郦先生简直要把我当菩萨供起来了,烦都要烦死了。”
“嗯,的确要注意一些。”
“啊……我*了,你一点都不高兴!”
“嗯?我很高兴啊。”
“你没有表现出来很高兴!”
不知道说了多少有用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费话,一直说到口干舌燥不想再说,我把头靠在萧焕肩膀上,仰头看着头顶繁花堆积如粉云的海棠树,笑了笑,懒懒的:“萧大哥,你知不知道黛郁城里那个传说?”
他揽着我的腰,把肩膀靠在车壁上,说:“嗯?”
“是那个嘛,在盛放的海棠树下相识的人,如果相爱了,就会一生幸福。”
他笑笑,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我们不是在海棠树下认识的呢。”
我说着转了个身,移到他的正面,认真地看着他深黑的眼睛:“我叫凌苍苍,凌是凌霄花的凌,苍苍是天之苍苍的那个苍苍,这位兄台,幸会。”
他愣了一下,慢慢笑了起来,深瞳里潋滟的倒映着满天的粉白:“我叫萧焕,幸会。”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想我接下来应该告诉他,不管多少次,我们重新开始吧,不管多少次,我依然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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