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十方棋典》觅神机 普通人读完涨三先、棋王练成胜天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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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角色扮演胜天传奇更新时间:2024-05-09
李轻原著小说《棋斗》

第六章 私人恩怨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不少,此间又多一件。崔星槎和雷平都没有说错,少年原姓李,此时姓许,所以现在他叫许三先。

夕阳下,黄昏起,熟悉的道路还没有暗,许三先却有好几次差点被绊倒,因为他走的很急。

“咳、咳”前方传来咳嗽声,这两声其实咳得又重又闷,如鼓如锤,但是对于许三先来说,却似定心丸,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二叔,我回来了”许三先推门而入。

油灯很黄,二叔很瘦,一层薄薄的皮包着骨头,只有久病才有的体形。他正在拆着一盘棋,给人的感觉是纯粹消耗时间,随时都可以停下来的样子。他完全没有一点棋人的专注,很难想象曾经也是棋坛上响当当的人物。果然,随着门开,他手上握着的几枚棋子也散落到了棋盘上,棋局也就散了。

二叔期待地道:“怎么样?”尽管容色枯槁,仍然可以看到有笑意从他的嘴角连到眉梢。

许三先却关切地道:“药喝了吗?”

二叔有些喘,那是憋着气不让自己咳出来,慢声道:“没喝,前几天就没药了。”

许三先诧异地道:“我备多了十几天的量,怎么没了?”他的手指搭上了二叔的脉搏。

二叔局促地道:“你走后,我一个人觉得更加难受,所以我就试着加大了一点量,谁知道越加越觉得不够,后来竟然要三四包一起,才能受用。”

指尖传来的脉搏浮动已经很虚很弱,许三先脸上的责怪之意很快回到了关切的神色,道:“那你这几天怎么过来的?”

二叔轻指棋盘,他想说话,疼痛切断了他。他两手捧腹,弯了下去。

许三先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躺椅上,方道:“我已经联系了广州的医院,明天我们就去,那里还有外国来的医生,听说很厉害,说不定就好了呢。”

说到“好了呢”他特意提高了声调,可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怀疑。

桌上有纸,许三先笔法很稳,字迹却很潦草,像一堆面条摊在纸上。他边写边改,好几个地方糊成了一块。

二叔缓过劲来道:“二叔虽然不是搞医的,但是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还有必要吗?路上一折腾,可能就交待了,现在这样或许我还能缓几天,你还是跟我说说棋的事吧。”

许三先没有反驳,药方已成,房中有药柜,他麻利地取着各味药材,速度快得惊人,即使药房老掌柜估计都自叹不如。

足足有三十二味药材,比一张平常药方的两倍还多,疼痛诱使二叔把药量增加到了骇人的地步,许三先也不得不加大。就在药材下锅的时候,他忽然从中截住了一味,捏在指间,下与不下,颇为犹豫。

二叔柔声道:“下吧,我这状况,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三十二味,刚好凑一副”

“一副”许三先知道他说的是象棋,脸上泛起了笑意,也暗暗佩服他心细如发,道:“还没有人这么用过。”

二叔挤出一丝笑容道:“那我正好试试,敢为人先嘛!外祖爷爷给你取名‘三先’,不只是希望你能够......”疼痛再次切断了他想说的话。

许三先心中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二叔今天看事情好像与往常不太一样。

“恶病还需恶药医”许三先终于下定了决心。

药炉上的砂锅滋滋地冒着白气,浓浓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也许是药味的牵制,二叔的咳嗽声少了,疼痛也似乎减轻了,话却多了,脸上还升起了奇特的红晕。

看着这抹红晕,许三先心底泛起了寒意,也终于谈到了二叔感兴趣的事。

许三先轻声道:“我没有见着他,香港办了个什么东南棋赛,他是代表,月头就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棋坛盛会,他说得轻描淡写。

二叔眼中闪过焦虑,掠过一丝失望,随即淡了,他慢慢地道:“也罢,传言未必可信,你的任务完成了。”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决绝,以致许三先都太不相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人是很奇怪的,放不下的时候怎么都放不下,有时说放下也就放下了。

二叔说放下了,许三先呢?两年零九个月,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做梦都在象棋残局中度过,就为了这个任务。

“空穴不来风,传言大多是真的”他用一种坚定的口吻道。

二叔平静地道:“当年流传,黄松轩和冯泽赢得了你外祖爷爷的赞许,得到了一本古谱。说是许家后辈没有学棋天份了,不得不另寻传人。当时我就觉得胡说八道,我跟随他学棋多年,从未听过有这么一本棋书。”

许三先若有所思地道:“可是外祖爷爷九十高龄还下战书难道不奇怪吗!”

二叔黯然道:“谁说不是呢?常言道五十而知天命,生老病死不可逆转。九十岁了,早已过了当打之年,这样对战没有什么对比的意义。即使要战,也应该是黄松轩和冯泽他们这些后辈来挑战他是不是?”

“所以后来您就信了?”许三先以问代答。

二叔淡淡地道:“不止这些,许家自你外公开始,象棋便不再是主业,转而学了经商之道。你外祖爷爷当年游行四方,会战各路名手的时候,看过、听过太多棋人穷困潦倒,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情景,甚为感慨。学棋如果不能登峰造极,名动一方,则棋饭比牢饭还要难吃。”

“盛世棋坛,乱世棋山”许三先心有所感。

二叔续道:“就是这个意思,棋坛宽广,不愁吃穿;山路难行,难为一日三餐。以前乾隆皇帝的时候,四方安定,人才辈出,棋坛生九派,盛极一时,据说只毗陵派周廷梅门下弟子就达二百余人。而今世道艰难,强如黄松轩,也好像还没有入室弟子。”

“所以到我们这一辈,外支不允许再学棋”许三先道。

二叔轻叹道:“是的,我生性固执,对棋盘之外的事毫无兴趣,你外公又严厉,经常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虽然由你外祖爷爷拍板以棋为业,但是不知道是天资所限,还是为时已晚,终究不成器。为了少点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立了‘外支不学棋’这个规矩。”

“这样安排也很好。” 许三先低声道,也许学棋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滋味。

二叔眼光颤动,像瞬间燃起了一团火,道:“本来没什么,但是黄松轩和冯泽战后确实很快又有了明显的进境,而许家棋才凋零已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这一辈还能叫得上名号,你那些兄弟连宗姓的围墙都出不去。所以‘不得不另寻传人’这句话就像一把刀插在许家人的心窝上,痛苦不堪。”

传奇落幕是一件很伤感的事情,许三先身上也正在上演,他很明白二叔说的话。

二叔接着道:“我们也很努力,但是有些事情光凭努力是不够的。我们屡战屡败,事情却越描越真。”

许三先道:“您是说‘十方棋典’”?

二叔点点头道:“不错,连书名都传出来了,真与假开始变得模糊了。”

许三先疑惑道:“有没有找过流言从哪里开始的?

二叔感慨道:“我们也想弄清楚,但是捕风捉影的东西本来就虚无飘渺,查来查去,更加奇怪了,这个事情竟然好像是北方传过来的。”

“南方的事,北方...北方成了源头?”许三先惊讶得有点结巴。

二叔无奈地道:“北方我也去了,世道不太平,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许三先道:“黄松轩和冯泽呢,他们怎么说?”

二叔道:“当然是否认了,怀璧其罪的道理谁人不懂?不过有些东西又很......”他欲言又止

“很什么?”许三先追问道。

二叔叹了一口气,道:“不好说,说不好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他神色渐疲,许三先没有再追问,他问起了书的事情“这本‘十方棋典’到底写了什么?”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真假都没分清,谈何内容。

二叔苦笑道:“谁知道呢?人们常以四面八方表示方方面面,十方又包括天上和地下,所以有人推测,这本书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但是也有人说,此书只有十局,不过道尽象棋机变,演绎万千,《百局象棋谱》就是从中拆出来的。”

这些消息也许都是编出来的,但是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许家人牢牢困住。

许三先怅然道:“所以您始终都放不下。”

二叔面露愧色,道:“当时我想或许只有战胜他们,事情才会真相大白,至少能够止住流言。你天资聪颖,异于常人,当年轻轻一推,即为外祖爷爷破了局。”

许三先笑道:“当年不是说外祖爷爷重新摆局出来,我却胡搅一通,证明是误打误撞吗?”

二叔目光定定地道:“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不用过多证明。你学什么都快,那些晦涩深奥的医书药典,别人读起来都困难,你却能够过目成诵。”

许三先有些哽咽道:“可惜我不能......”

二叔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起死人、肉白骨那是神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年能拖三年。医术不是仙术,生老病死是常理,不要再为我伤神。”

接下来他说得很轻很慢,许三先不敢打断他。

“本来我并不想把你卷进来,你们李家自明代起,闻名天下,世代良医,可惜也躲不开世事更替,日渐衰微,好不容易出了麟儿,正等着你光宗耀祖呢。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十岁那年,你父母他们追随周先生大才,有了更崇高的人生理想,为了解决后顾之忧,把你托付回许家。为了掩人耳目,改随母姓——许,只祈求你能够平安长大,至于能否出人头地,顺看天意。当时我答应他们,等你满十二岁再学棋,可惜世事难料,他们离开一年不到,你就摸出了我的病。黄松轩和冯泽都是一等名手,也是不可多得的棋才,想要在短时间内击败他们是不可能的。时日无多,我只能让你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残局上,希望能以残局分高低。当时我认为最快也要三年,你才可以和他们一争雄长。没想到人生如棋,你虽提前了,我仍是要错过。凡事不可强求,你也不用再为此耗费心神,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人怕成名猪怕壮,战胜他们未必是好事......”

他似回忆,似悲叹,更多的是交待后事。

二叔说的话,许三先听懂了,战胜他们,或许自己就成了“他们”。

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答案,可惜二叔回答不了他了。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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