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野狐洞主
打尖吃饭时,像小二一问,去黄山的路竟有三条之多,也不知雷笑和玉霞道姑会走哪一条?三人计议了一下,决定走左边那条先到黄山去见野狐洞主,也许雷笑他们早到了呢。
第二天中午,三人赶到了长江北岸的渡口,渡船刚刚驶向南岸,三人便下马到茶棚内等候。周艳容掏出手帕擦擦汗珠道:“过了江,顶多一日行程就到黄山了,师傅他们不知怎样了。”
司马泰安慰她道“不用担心,左右不过一天多时间就能见到师傅他们了。”
正说间,一辆马车停在茶棚外,车把式打开车帘道:“三位,渡口到了,马车不能过江,小的只能送到这儿了,三位过了江再找车吧。”
马车内先下来个背插长剑的红衣少女,只见她柳叶眉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向茶棚内一转,引得茶棚内的客人都向她看去。
兰儿顺着大家的目光一看惊道:“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周艳容轻声道:“你认得他?”
兰儿道:“他就是金带武士总统领九幽教第一高手宇文通的女儿宇文虹霞。
兰儿这么一说。司马泰和周艳容便仔细留意红衣少女的一举一动,只见她向马车内道:“二位前辈,咱们只好到茶棚里休息一下,等候渡船了。”
马车门帘一掀,当天走下车来的竟是司马泰和周艳容刚刚还在挂念的雷笑,只见他左臂上扎着绷带,分明是受了伤,紧跟着下车的玉霞道姑身上虽然没带伤,脸上却隐隐布着一层黑气,好像中了毒。司马泰一按桌面便要迎上去,周艳容忙拉住他,轻声道:“师傅他们不会有事,我们看看情况再说。那红衣少女打发走了马车,向茶棚内看了看向雷笑道:“雷前辈,这件茶棚人太挤了,我们不如到对面去吧。”
雷笑点点头,红衣少女便扶着玉霞道姑,三人向对面茶蓬走去,茶棚内的客人们这才回过头来继续喝茶。
兰儿轻声道:“宇文虹霞不但剑法尽得宇文通的真传,还拜万毒叟唐一峰为师,学得一手毒功,那位道姑一定就是中了她的毒。”
司马泰轻声道:“那位道姑就是你嫂子的师傅玉霞师叔。”
兰儿惊道:“那左臂负伤的老人就是雷前辈。”司马泰点点头。
周艳容轻声道:“这里人多嘴杂,我们过了江再说。”
渡船驶回渡口,司马泰付了茶钱,三人拉马上船,回头看去,只见那红衣少女扶着玉霞道姑与雷笑一起,也向渡船走来。
渡船上,红衣少女一步也不离雷笑和玉霞道姑,三人也无法同师父联系,心中暗暗着急。到了对岸,红衣少女扶着玉霞道姑和雷笑进了一家酒店,司马泰三人便也跟进去。进酒店一看,红衣少女陪二老正坐在墙边一张桌子等侯饭菜,三人便在旁边一张桌子上落座,随便要了点饭菜,只见那红衣少女正在为玉霞道姑吃药,玉霞道姑道:“林姑娘这药确实灵效,我觉得好多了。”
红衣少女笑道:“这药是我们林家祖传秘方配制,善解百毒,您在服几颗毒气就退尽了。”
玉霞道姑又向红衣少女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红衣少女便向雷笑笑笑,扶起玉霞道姑向酒店后院走去,可能是去解手。司马泰一见机会来了,忙转过脸去,轻声道:“师父,你听到泰儿说话没有?”
雷笑一震,随即恢复了常态,轻声道:“胎儿,你们没事吧?”
司马太道:“泰儿没事,跟你们在一起的那红衣女子是九幽教的。”
雷笑神情一变道:“等等,不要多说话,饭后你们直接去黄山密谷。”
司马泰与师父通了消息,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功夫,红衣少女也与玉霞道姑从后院回来,饭菜送上来,雷笑故意慢慢吃,司马泰三人风卷残云般吃完饭,付了账,上马变行。
入夜时分,三人到了一个小镇,司马泰回头道:“这半天急行,少说也有300里了,人不困马也乏了,我们就在这小镇休息一晚再走。”
周艳容道:“雷伯伯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见到野狐洞主早做安排,他们在坐马车,现在怕不落后百多里啦,我只担心师父他老人家中毒也不知。。。。”
兰儿接口笑道:“嫂子放心,抓住宇文虹霞还愁没有解药。”
三人拍马入镇,找了家客栈,一问一黄山不足百里,于是要了一明两暗的客房住下。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起床见面,匆匆吃过早饭,买了些干粮,便上马赶路,不到中午,便远远望见黄山群峰,到达黄山脚下。找了家农户寄放的马匹,问明天都封所在,三人施展轻功向天都峰赶去,三人上山之处是黄山北路一处山脚下,翻过两座山峰,到了丹霞峰抹了把汗,继续赶路,山路艰险,三人却如履平地飞掠而行,不大功夫便到了莲花峰。
停下身形,司马泰道:“天已经中午了,我们吃些干粮,再找个人问问,看离天都峰还有多远?”
正吃干粮,山路上脚步声响,一位40多岁的樵夫背着捆柴,从一块大石后面走了过来,周艳容忙迎上去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一下,离天都峰还有多远?”
樵夫停住脚步,向东南方一指道:“那座高峰便是了,不过三位还是不要去的好。”
兰儿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樵夫道:“天都峰附近常有狐仙出没,我们打柴都不敢太靠近,得罪了狐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连黄山派的门人弟子都不敢靠近。”
司马泰一听心知是野狐洞主故弄悬虚,便道:“那我们就不去啦。”
樵夫看司马泰形貌是个50岁上下的老者,便笑道:“这位老哥说的是,我们黄山好风景有的是,三位还是到别的地方游玩吧。”说完背起柴转过山径走了。
周艳荣道:“东南边是天都峰,那我们要找的地方应该就在这山下附近,我们下去找吧。”兰儿:“哥哥慢点,我们还是先把面具摘去恢复本来面目,再去不迟。”
“为什么?”司马泰和周艳容齐声问道。
兰儿笑道:“我能认出哥哥,就是因为见过父亲的画像,哥哥和他老人家生得一模一样,哥哥用本来面目去见野狐洞主他也会看出来的,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三人除去面具恢复本来面目,寻路下山,飞身跃下几层绝壁便到了山脚下,忽见草丛中红影一闪,一只火红皮毛的狐狸窜出来顺一条小山径跑去。
司马泰道:“这只狐狸定是野狐洞主养的,我们快跟上它。”
三人展开身形,紧跟在红狐身后,转过一个山脚。一座山谷出现在面前,谷口一排三棵巨松,谷中绝壁上一条飞瀑正和玉锁中的图示一样,红狐狸径直跑进谷中去了。
周艳容笑道:“总算找到了,我们快进去吧。”
忽听一声哨响,从三棵巨松后窜出十几只杂毛狐狸挡在三人面前,紧接着人影一闪,一位布衣少女掠出出谷外。而三人身后也出现七八只狐狸堵住了退路,那布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大大的眼睛生得十分清秀。
司马泰上前一步道:“烦姑娘通报一声,荆州司马泰求见野狐前辈。”
布衣少女道:“正在静室练功,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
周艳容道:“不知野狐前辈什么时候能出来。”
布衣少女道:“通常都要到入夜时分的。”说完又向司马泰道:“不过师傅交代过,就是荆州司马家来人不论老少,马上引进谷中。”
周艳容忙道:“泰哥哥和兰儿妹妹都是荆州司马家的人,小妹妹,你快带我们进去吧。”布衣少女嘴一撇道:“凭你们一说,我就相信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司马泰身上也没有可证明身份的信物,向周艳容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
兰儿伸手从颈上摘下小金锁向司马泰道:“哥哥,把这小金锁给她看看行不行。”
司马泰接过小金锁一看,金锁正面嵌着‘长命百岁’四个字,背面嵌着,、‘兰儿百日留念,父司马康十个小字,便把小金锁递过去道:“小妹妹,这小金锁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份,你看看对不对。”
少女接过小金锁,仔细看了看:“不错,这可以证明你们是司马家的人,跟我来吧。”说完把小金锁还给司马泰,从怀里拿出个小银哨轻轻吹了两下,除了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以外,其他的狐狸都四散而去,布衣少女与小白狐前行带路,司马泰把小金锁还给兰儿,三人跟在布衣少女身后向谷内走去。
转过谷口三棵巨松,一条碎石小路伸向谷内,小路两旁全是密密的松林,一阵风吹过,松林发出一阵阵松涛声。不布衣少女回头道:“这座松林是以诸葛武侯的八卦阵来栽种的,你们要是紧跟在我身后,一步走错,可就陷进阵内出不来了,三人相视一笑,跟在布衣少女身后走进松林。只见森林内小路纵横,只一会儿工夫,司马泰就迷了方向,只见前后左右都是小路,四面八方都是一模一样的松树,只得紧跟在布衣少女身后,紧盯着她背影。
左拐右转地走了盏茶的时间便走出了松林,眼前一亮,只见草地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正是一片花的海洋,一条石板铺成的小路,穿过花海小路的尽头,飞瀑高挂。布衣少女领着三人径直向瀑布走去,走到了近前,只见瀑布下是一个深潭。
布衣少女笑道:“这潭下是一条暗河,所以水永远也不会满。”说完径直走向瀑布左边的山崖,三人紧跟着过去,只见崖壁与瀑布之间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进去,就到了瀑布后面,原来瀑布后面竟是一个可容纳千人的大石洞,石洞里还有着七八条通道。
布衣少女领三人走进右边一个小洞口,走了一小段路,推开一扇石门,便走进了一间三间房大小的石室,石,室内布置像个客厅,里面有几张石桌,每张石桌旁边有四个石凳,朝外还有个窗,太阳从窗外斜照进来,白天不必点灯。
布衣少女请三人坐下笑道:“这里原是正义盟议事的地方,权做客厅吧,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拿些茶点。”说完便走出,不一会儿功夫,捕鱼,少女变拖个大木盘回来,盘子上放着一盘点心,一壶热腾腾的茶水和四个茶杯,布衣少女倒下茶笑道:“家师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出来,请先喝点茶,吃吃点心。”
周艳容拉着布衣少女坐下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布衣少女道:“我叫雪儿,胡雪儿。”
周艳容笑道:“雪儿妹妹肌肤雪白,真是名副其实,不知这谷内除了你和野狐前辈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啊?”
雪儿摇头:“我是个孤儿,师傅出山采购食物时,把我捡回来的,这谷内除了我和师傅外,就只有小雪儿和它的亲友们。”
“小雪儿,他是谁?”周艳容和兰儿问道。
雪儿笑道:“小雪儿就是和我一起领你们进谷的小白狐啊。”
兰儿:“原来是它呀,它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会儿没看见它?”
雪儿道:“我叫它到师傅练功的洞口外,等着师傅一出来就带她老人家到这里来。”
周艳容笑道:“雪儿妹妹对小雪儿挺好的嘛。”
雪儿道:“小雪儿一生下来我就一直陪着它,我真羡慕它,可以常常见到自己的父母,我连自己父母是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
周艳容和兰儿忙不停地安慰她,三个女孩子说个不停,司马泰一点也插不上口,这才体会到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古话当真是一点也不错,只好喝茶吃点心,听他们说话。眼看着石室内光线暗了下来,门口人影一闪,小白狐跑进来,呜呜地叫着,三个女孩子才停住了话头,雪儿站起来说道:“师傅出来了,叫我们过去。”
三人站起身,跟雪儿走回瀑布后的大洞厅,只见洞内点起了两排大牛烛,烛光照耀下,一位长发披肩的中年美妇站在洞中央,虽一身布衣掩不住她迷人风姿,司马泰三人做梦也想不到野狐洞主竟然是个女的。
司马泰忙上前见礼道:“晚辈司马泰写内子周艳容,小妹司马月兰拜见前辈。”
野狐洞主拦住他们下跪的身形道:“贤侄免礼,老生以狐为号,不习惯这些世俗礼法,雪儿去折两支松枝来。”
雪儿应声走出洞去。
野狐洞主又道:“你虽生的和司马兄弟一模一样,老身还是要看一下你的功夫是不是司马兄弟的家传武学,一则确定你的身份,二则看你是不是有能力掌握靖难令。”
雪儿折回松枝,一支递给野狐洞主,一支递给司马泰。
野狐洞主松枝在手捏个剑诀到:“你只管全力出手,只有用司马兄弟的家传剑法胜得过老身才能取得靖难令。”
司马泰松枝上举摆个朝天一柱香的敬剑式道:“请前辈赐教。”说完一招‘一元复始’,松枝直向野狐洞主身前刺去。
野狐洞主身形怪异的一晃便将司马泰攻来的松枝让过,松枝一指反攻司马泰的太阳穴用的竟然是司马家传剑法。
司马泰忙撤招回防‘啪’一声脆响,松枝相交,司马泰只觉得臂上一股大力传来,不由得登地退了一步。再看野狐洞主震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野狐洞主赞了一声:“贤侄好深厚的内力。”手一挥,松枝幻成七八条虚影当头劈下,司马泰忙挥动松枝反攻,二人都是以攻为守,招招快攻,洞内顿时吱吱呜呜的松枝破风声,夹杂着松枝相交的啪啪声响,200余招过后,滁除了艳容还能站在原地观战外,兰儿跟雪儿已受不住劲风扑面退入小洞内。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两只被两人灌注内力已经坚如钢铁的松枝竟然折断了一只。
原来司马泰任督二脉已通,内力源源不断,永无枯竭之时,而野狐洞主就不同了,而且女人体质本弱,因而600余招过后,松脂相交被司马泰雄浑的内力震断松枝。
野狐洞主把手中半截松枝一抛道:“虎父无犬子,贤侄好内力好剑法,想司马兄弟盛年时也不过如此。
司马泰忙道:“承前辈想让,晚辈这点功夫哪能与前辈相提并论。”
野狐洞主道:“贤侄不必过谦,当年我与司马兄弟常在一起,他向贤侄这年龄时还没有这般功力。”说完又向雪儿道:“天已晚了,你去厨下备些晚饭。”
兰儿忙道:“我可不可以去给雪儿妹妹帮厨?”
野狐洞主道:“贤侄女,远来是客怎能下厨,何况我还有事问你。”
然而只好作罢,三人随野狐洞主回到下午喝茶的小山洞坐下,野狐洞主道:“贤侄们既然来此山,想必外面有变。”
司马泰道:“前辈所料不错。”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向野狐洞主简要述说了一遍,周艳蓉和兰儿也在一旁做了些补充。
野狐洞主听完后道:“想不到20年时间,九幽教的密舵竟然遍布中原,这各大门派也太大意。”
周艳容道:“当务之急是家师和雷伯伯恐怕已受宇文虹霞控制,怎样才能把二位老人家从妖女手中解救出来。”
野狐洞主道:“现在我们占尽先机,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转向兰儿道:“你娘还好吧?”
“前辈认识我娘?”司马泰和兰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野狐洞主微微笑道:“当年我与司马兄弟去苗疆探听九幽教虚实,在象山脚下碰到你娘,在一起也不过两三天时间。”
兰儿道:“娘很好,只是很孤独,常想念着爹爹,一个人独自流泪,还经常念叨着什么对不起肖家姐姐。”
野狐洞主叹口气道:“我为司马兄弟守这密谷守了20年,她也守了20年的活寡,我们姐妹的命......”
司马泰忙问道:“前辈,您和我娘是姐妹?”
野狐洞主忙道:“没什么,你们坐着,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说完急急走了出去。
吃过晚饭,雪儿领三人到一个小洞前道:“这石洞是待客用的,请进来吧。”
进了石洞,只见石洞内有一张石床,石床上整整齐齐放着棉被,雪儿放下灯道:“这间石室,十几年来,师傅每天都要亲自来打扫的,司马大哥和嫂子就在这儿休息,兰儿姐姐跟我去睡,明天还有的忙,请早早休息吧。”说着拉兰儿慢慢走了。
司马泰关上石洞门,把周艳容拥入怀中。
艳容笑道:“急色鬼,好像一只300年没沾过腥的馋猫。”
司马泰轻咬她的耳垂道:“这几天妹妹一直在身边,今晚难得好机会,我要好好奖赏你。”周艳容红着脸道:“死相”就弹出一缕指风,灭了油灯。
周艳容睁开眼,忙轻摇司马泰道:“泰哥哥,快醒醒,天不早了。”
司马泰睁开眼来一把又把周艳容拉入怀里:“还早呢,你没见黑乎乎的,再睡一会儿吧,我可累了。”
周艳容拧着他耳朵道:“谁叫你昨晚那么疯,怨着谁来,快起来,这石洞内就是到中午也不会有亮光的。”
司马泰忙起身点燃油灯,二人穿衣起床,走进大石洞,只见阳光透过瀑布照进来,幻成一片七彩的光芒。周艳容用力拧在司马泰手臂上:“都是你啦,这下可好?怕被人笑死。”
洞口人影一闪,雪儿手托木盘走了进来,紧跟着兰儿也走了进来,见到二人,雪儿笑道:“早啊,早饭刚做好,快来吃饭吧。”
匆匆到瀑布来洗净了手脸,走进小石洞,只见雪儿和兰儿坐在桌边,司马泰松了口气道:“怎么不见野狐前辈。”
雪儿道:“师傅每天早课练功还得一个时辰呢,可不能让你们三位客人饿着肚子等。”|
吃完早饭,周艳容生怕兰儿和雪儿笑话自己起得晚啦,司马泰起身笑对兰儿雪儿道:“我们出去走走,等会儿就回来。”
雪儿道:“好呀,不过你们可不要到森林里去,陷进阵里出不来可不好找啊。”
二人在花径上散步,迎着清晨的花香,看花丛中翩翩蝶舞,时间一分分的溜走。
忽然,一只雪白的狐狸从森林中跑过来,司马太道:“你看那是不是小雪儿?”
周艳荣看了看道:“不是,你看比小雪儿大得多,可能是它父母吧。”
那只白狐里跑到三人身边呜呜叫了三声,就像石洞跑去,二人心知必有要事发生,忙尾随跟上,将到小径尽头,野狐洞主带雪儿迎了出来,白狐跑到野狐洞主身前呜呜呜又叫了三声蹲坐在地上。
司马泰问:“前辈外面发生什么事?”
野狐洞主道:“谷外来了三个人,可能是雷老弟他们来了。”
周燕容一听心挂师父玉霞道姑的安危,忙道:“那我们快去。”
野狐洞主道:“你们不必心急,让雪儿带你们去一处地方看老身怎么样收拾那毒丫头。”
雪儿向二人招手道:“司马大哥.大嫂,你们跟我来。”
兰儿也要跟去,野狐洞主阻止住她道:“侄女儿留步,一会儿还得你唱主角呢。”
司马泰和周艳容跟着雪儿走回了石洞,从一个小洞口走进去,推开一扇石门,雪儿点亮油灯。二人一看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石室,只是一边摆着三个石凳,此外一无所有,雪儿指着石凳上方的小孔道:“你们过来看看。”二人这才发现每个石凳上方都有一个刚好眼睛大小的小孔,依言走过去坐在石凳上,凑近小孔一看就清楚地看见兼做客厅的那个石洞内的景象,雪儿在一旁解释道:“那边石壁上,镶嵌着和石壁颜色一样的水晶石,你们看得见那边,对面却发现不了你们,另外还设有传音装置,你们可不要出声就坐在这里看好戏吧。”
司马泰和周艳容并肩坐在石凳上,过了一会儿,只见野狐洞主的声音传了过来:“玉霞妹子毒伤未好慢些走好。”二人忙把眼睛凑到小孔上,只见野狐洞主领着雷笑玉霞道姑和宇文虹霞走进石洞,在一张石桌旁坐了下来。玉霞道姑脸上黑气似乎稍淡了一些,紧跟着雪儿端茶进来,给众人都倒上茶含笑站在一边。野狐洞主端起茶杯道:“雷老弟玉霞妹子请喝杯茶,润润喉。”
雷笑等三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宇文虹霞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倒出一颗药丸,要喂玉霞道姑吃药。
野狐洞主见状问道:“姑娘,喂玉霞妹子吃的什么药?”
宇文虹霞道:“此药是我们林家秘传的解毒丸。”
玉霞道姑笑道:“这位林姑娘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与雷大哥受九幽教徒围攻,雷大哥受了伤,我也中了毒,多亏了林姑娘剑毙十余名九幽教金带武士才得脱围,这几天来,若不是林姑娘解毒丸灵效,我恐怕早已毒发身亡啦。”
野狐洞主追问道:“不知林姑娘是哪位名师高徒,竟能连毙十余金带武士。”
宇文虹霞陪笑道:“小女子林心如祖居山东,家祖曾在太宗皇帝帐下为将,后辞官归里,小女子这点微末之技是家传的。”
雷笑在一旁笑道:“九幽教金带武士尚不是林姑娘对手,如此家传武功,怎能说是微末之技。”
野狐洞主忽道:“林姑娘,你看门口是谁?”|
宇文虹霞转头向门口一看,笑容顷刻僵在脸上,还没反应过来,野狐洞主出指如风,已点了她的麻穴,只见兰儿走进石洞笑道:“宇文姐姐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宇文虹霞怒道:“黄月霞,原来是你出卖了我,你叛教投敌,就不怕教主严惩吗?”
雷笑见玉霞道姑一脸茫然,解释道:“这个假称林心如的女子是九幽教的人,若不是前天过江后碰到泰儿他们,你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局面呢。”
玉霞道姑闻言高兴地道:“我就说泰儿和容儿不是早亡之像,并能够化险为夷的。”
门口人影一闪,周艳容扑到师父身前道:“师傅受苦了,”转头向宇文虹霞厉声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宇文虹霞双眼怒睁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本姑娘偏不给解药,纵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兰儿笑道:“宇文姐姐剑法如神,就这样受制,想也不甘心。”
野狐洞主招手把站在门口的司马泰叫到身边道:“宇文姑娘的剑法,若能胜过我这位贤侄,老身就放你走,若不能胜,就请交出解药如何?”
宇文虹霞正眼看了一下司马泰道:“前辈说话可算数?”
雷笑哈哈笑道:“洞主的话自然算数。”
野狐洞主解开宇文虹霞受制的穴道,众人回到大石洞中,野狐洞主又让雪儿折回两根松枝交给司马泰和宇文虹霞道“较技比武,点到为止。”
司马泰抱拳道:“宇文姑娘请赐教。”
宇文虹霞一言不发,手中松枝飞起直刺司马泰肩颈要害,司马泰也挥动松枝反攻,两支松枝在二人内力灌注之下,不亚于精钢长剑,石洞中顿时充满了剑气破风之声,宇文虹霞不愧是隋朝第二条好汉宇文成都的后人,家传剑法与司马泰家传的剑法同样创于万马军中,招招快攻,以攻为守,极少守式。
转眼二人已拼了200多招,依然平分秋色,兰儿不由得暗暗着急,又拼了200多招,宇文虹霞内力不继,被司马泰松枝刺中手腕,手中松枝落地。
司马泰把手中松枝一抛道:“宇文姑娘好剑法,若不是内力不足,未必会败。”
宇文虹霞苦笑一下道:“内力就是实力,我宇文虹霞技不如你,输得心服口服,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兰儿道:“她便是我的哥哥司马泰。”
“司马泰。”宇文红霞惊诧道:“司马泰不是已经被炸死在桐柏山中了吗?”
司马泰微微一笑道:“司马泰命大侥幸逃过此劫。”
宇文虹霞从怀中掏出个小玉瓶道:“这瓶中便是解药。”
周艳容忙伸手接过,雪儿拿来茶水喂玉霞道姑服下,一会儿工夫,玉霞道姑脸上黑气尽退毒已解去。
周艳容把玉瓶还给宇文虹霞道:“但愿你日后不要再用毒药害人。”
宇文虹霞把手一背道:“我已输了,任凭你们处置绝无怨言。”
兰儿走近她身边道:“宇文姐姐,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我知道你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记得你前年力劝宇文伯伯不要再入侵中原,还被宇文伯伯骂了一顿。你又没离开过苗疆做过什么坏事,何况你刚才若是不给解药,我们岂不是拿你没有办法,你没有这么做,我相信你还是以前的你,你不如到我们这边来吧。”
宇文虹霞摇摇头:“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背叛爹的,现在我落到你们手中,怨我技不如人,你既然是卧底,总坛必定还有你们的人,如今我无法阻止你们,你们必定能找到秘密基地,又有内应必胜无疑,我甘愿受你们的惩罚,只求你们将来攻破哀牢山总坛时,念家父年迈,放他一条生路。”
野狐洞主道:“难得姑娘一片孝心,我们会记得的。”接着又吩咐雪儿去准备午饭。
吃过午饭,大家坐下来计议今后行止,宇文虹霞识趣的退了出去,听了司马泰和周艳容这几天的遭遇,雷笑和玉霞道姑,为二人暗暗高兴,同时也为司马泰和兰儿兄妹相认大声叫好。
兰儿从自己的鞋子里又拆出一张地图,上面详细标明了九幽教在中原各地的秘舵,雷笑看后大喜道:“这张图比从欧阳达身上搜出那张好多了,连山西山东湖南湖北安徽陕西的都有。”
兰儿笑道:“这张图娘花了无数心血才偷偷画成的,来时娘又把它缝在我鞋子里,害我路都不敢多走,生怕把鞋子穿破了。”
野狐洞主叹道:“这些年来苦了她了。”
兰儿又道:“如今杨辉闭关练功,九幽教其实掌握在宇文通侯凤舞等人手中,已名存实亡,成了他们的棋子,九幽教在苗疆的苗族教众受他们的压迫,敢怒不敢言,娘的意思是要我们先把宇文通等人在中原的密舵拔掉,再到哀牢山去除掉宇文通和他的爪牙。”
众人经过商议,决定由野狐洞主带司马泰.周艳容.兰儿.雪儿持靖难令去秘密基地调人马出来,直接进攻九幽教的密舵,雷笑和玉霞道姑去少林寺监视化身为宏业大师的化身魔,防止他暗中捣鬼。
决意已定,把宇文虹霞找来,野狐洞主道:“宇文姑娘,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决定把姑娘你留在谷中,洞中存粮够你吃一年,守谷群狐会为你叼来野味,谷口有八卦阵挡路,你千万不可走进去,大局定后我们会来还你自由。”
宇文虹霞道:“小女子只望家父能够不死。”
司马泰道:“语文姑娘请放心,我们既然答应,就会尽力保他不死。”
雪儿也道:“我把小雪儿留给你,他会陪你解闷的。”
离开山谷,周艳容拿出人皮面具,雷笑和玉霞道姑,先化妆离去前往少林。野狐洞主和雪儿,没人见过,也不用化妆,兰儿稍微装扮与她们装成母女三人。司马泰和周艳容扮成一对夫妇。
野狐洞主道:“秘密基地,在大秦岭中,此去有两条路,我们分路走,五天后在长安城南门外福安客栈汇集,记住路上不要多事,尽快赶路,我们走南路,你们走北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