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爱逝世,送她进监狱
医院。
“向挽歌,你竟然敢在思璇的手术台上动手脚害死了她。”向挽歌整个人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力气,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在前一秒,她的丈夫,江城名贵,傅氏集团总裁傅承勋带着满腔的怒火来到她的办公室,二话不说,直接重重的给了她一巴掌,之后就指责她害死了人。
“傅承勋,你瞎说什么呢,秦思璇的手术的确是我做的,但是手术过程很顺利,刚才才转入普通病房,她怎么可能死了呢?”
秦思璇,傅承勋的爱人。
傅承勋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向挽歌还把什么都抹得一干二净,他愤怒的抓起向挽歌的手,任凭向挽歌如何反抗硬生生将她拖到了秦思璇的病房。
病房里,秦思璇的母亲正靠在病床前哭的撕心裂肺,床上,秦思璇被被子盖住全身,向挽歌是医生,常年在医院,面前的这一幕,她看到过无数次。
她转眸看向傅承勋,这个名义上是她丈夫,实则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男人。
“傅承勋,手术是我做的,但是我没有对秦思璇做其他的,你相信我。”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嗜血的气息:“向挽歌,你就那么喜欢我吗?喜欢到不惜害死无辜的思璇?喜欢到在手术上动手脚?”
冰寒瞬间占据向挽歌的身体,向挽歌突然明白,是了,三年婚姻,傅承勋恨她入骨,恨她占据了傅太太的身份,让他不能跟自己爱的女人成为夫妻。
“傅承勋,其实不用我多说对不对,从秦思璇死了的那一刻,你就认为是我做的了对不对?”向挽歌笑,声音带着一丝凄凉。
“三年了,我不顾一切嫁给你,得到的除了冷落,恨意,误会,再无其他,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婚吧。”
傅承勋幽冷的视线盯着她,眼里寒光尽然显现:“离婚?向挽歌,你以为你害了人不用偿还罪过了吗?我告诉你,我要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傅承勋的话语冰冷,一点都不顾惜多年的夫妻情分。
向挽歌表情倔强,对于傅承勋所说的惩罚,她轻抬眉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没有在秦思璇的手术中动手脚,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拿出证据,这故意*人的罪名,我向挽歌可真是担不起。”
傅承勋哪曾想都这个时候了,向挽歌还满身傲气,说起话来条理清晰。
他大手一挥,甩开向挽歌:“证据?向挽歌,人刚从你的手术台下来就没有了,这不是证据,那这是什么?”
向挽歌承受不住傅承勋突如其来的力道,整个身子直接被傅承勋摔甩出很远,身体重重的撞在VIP病房的茶几角,向挽歌第一感觉就是肚子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意。
肚子疼?
想到这个月大姨妈迟迟未来,再加上此刻身下溢出的鲜血。
向挽歌如果再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她就不是医生了。
她艰难的开口,语气断断续续:“傅承勋,我*了,你的孩子,快送我去急诊室。”
“孩子?向挽歌,你骗谁呢,我从来没有碰过你,哪里来的孩子?”
“是真的,真的是你的孩子,是那晚你……”喝醉二字还没有说出口,男人突然冷声打断,语气恶毒:“不说我从来没有碰过你,就算你真的*了,以你害死思璇的心狠手辣,这孩子也不敢来到这世上。”
“向挽歌,我说过,你该为你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向挽歌坐在地上无法动弹,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
男人说完那话,毫不留情的离开,根本没有管她的死活。
向挽歌坐在地上突然笑了。
傅承勋,我是应该为我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但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爱上了你,还不顾一切地嫁给你。
……
秦思璇死后第三天,傅承勋为她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葬礼那天,寒风刺骨的冷,向挽歌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风衣,她出现在葬礼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她。
“这不是傅太太吗?她怎么还有脸来秦小姐的葬礼,她可是害死秦小姐的*人凶手啊。”
“谁说不是呢,傅先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些天全力打压向家,让向氏集团面临*,但就是不动向挽歌。”
身边一众人嘲笑的声音传来,向挽歌却像是听不到一般,径直朝着中间,最耀眼也最冷酷无情的男人走去。
“谁让你来这里的?”男人钳制住她的手,声音冷的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向挽歌神情麻木,刚流产没过几天,她的身体还很虚弱。
她偏着头看男人:“到底要如何,如何你才能放过向家?”那日傅承勋离开之后,便对向家下手。几日时间,向氏集团已经面临*的危机。
“放过向家,你做梦。”
意料之中的答案,向挽歌却笑了,她突然挣脱开傅承勋的手,大步跑到秦思璇的墓碑前,厉声出口:“秦思璇,你看到了吗,你这一死,可真是把我向挽歌,向家推入了万丈深渊。”
“向挽歌,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傅承勋,我向挽歌真是瞎了眼,会爱上你这样一个绝情绝义的人。”
“我绝情绝义?”
男人掐住她的脖子,表情阴冷:“向挽歌,你害死了思璇还敢来闹她的葬礼,我本想等葬礼过后再送你进去的,既然你这么等不及,那么我不介意让你现在就去监狱。”
什么?
向挽歌睁大眼,她忍着痛意看着傅承勋:“傅承勋,你竟然要送我去那种地方?”
“*人偿命欠债还钱。”男人狠狠地一甩,将她怎个人摔在地上。
额头撞到墓碑上,温热的鲜血从额头溢出,向挽歌却突然笑了。
“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傅承勋,三年前我以为我可以感动你,可如今三年过去,我哪里感动得了你啊,我只感动了我自己而已。”
傅承勋冷眼看着头发凌乱,笑的快要疯魔的女人,心里突然变得烦躁。
第2章 四年牢狱,她已不是她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正常。
吩咐身边的保镖上前,将向挽歌连拉带拽带到他面前:“向挽歌,在你狠心害死思璇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自己要承受些什么。”
看着男人狠厉的面容,向挽歌突然挣扎了起来:“傅承勋,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向小姐,我知道的就是证据。”
一道悲戚的女声响起,向挽歌侧眸看过去,正是秦思璇的母亲。
“向小姐,你一直对我女儿有着很大的意见,在她刚进入病房的时候,我就听到你跟她说,为什么她没有直接死在手术台上,我女儿也说了,你曾经借着自己医生的名,给她的药里添加了许多不该有的成分,检验报告就在我这里,难道向小姐还不要否认吗?”
“我没有。”向挽歌否认,她难以置信,秦母会说出这些话来,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做过。
“够了,把她带走吧。”
随着傅承勋的这句话落下。
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向挽歌,看着她被傅承勋保镖带走,看着她疯狂质问傅承勋:“傅承勋,你就那么爱秦思璇吗?爱到不惜用身份施压也要把我送到监狱?”
“傅承勋,你会后悔的,我向挽歌22年来活的肆意坦荡,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我没有害过秦思璇,终将有一天,你会为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傅承勋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甚至,在向挽歌话落的瞬间,他唇角还勾起了一抹冷笑。
后悔?他傅承勋从来没有为什么事后悔过!
……
四年后。
江城最大声色场所,魅色。
“你确定要把自己的身体拍卖?”
浓妆艳抹的女子开口问站在面前的女人。
女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她的些许面容,听到那女人的询问,女人身子一僵,随后抬头:“璐姐,我现如今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被叫做璐姐的女人神情有了片刻的呆愣,随后叹了一口气:“向挽歌,现如今的你,真的跟传闻中的你相差甚大啊。”
向挽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曾经的向挽歌早在四年前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坐过四年牢的*人犯。”
璐姐神色有些复杂,三个月以前,刚出监狱的向挽歌找上了她,希望她能给她一份工作,她不在乎工作内容是什么,只要能够让她很快赚到钱。
她曾经受过向挽歌的帮助,在向挽歌入狱的这几年,也关注了一些向家的事情。
向挽歌入狱没有多久,向家*,向母南念安重病而死,向父向云天迎娶小三进门,而向挽歌唯一的弟弟向煜,身患白血病,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治愈。
这也是向挽歌这么急着用钱的原因,就是为了给向煜治病。
“挽歌,钱可以慢慢的想办法,你知道的,拍卖一旦开始,你就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你的名声在整个江城,将会变成什么样你知道吗?”
向挽歌视线移向远处,眼里都是凉意:“璐姐,你错了,从我入狱的那一天,我在整个江城就再也没有名声可言了。”
璐姐叹了一口气:“既然我阻止不了你,那我就给你安排了。”
……
豪华套房。
向挽歌坐在大床上,等着拍下来她的那个金主。
紧张吗?难堪吗?向挽歌问自己。
没有,她的心里,除了麻木意外,再无其他的感觉。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向挽歌闭气眼睛,再次睁开,眼里都是凉意。
她低着头,从床上下来,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3章 卖谁都不卖你
在那人站定之时,向挽歌淡声开口,声音淡漠,不含情绪:“你好,我是向挽歌。”
向挽歌视线落在地上,头顶久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向挽歌疑惑,抬头。
当看清楚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是谁时,她瞳孔放大,垂在一侧的手下意识的握紧。
几乎未曾多想,向挽歌就迈步朝着门外走去。
可是她刚迈开几步,就被男人伸出的大手紧紧攥住右手大力的甩到身后的大床上。
在出狱之前,向挽歌假设过无数个跟傅承勋重逢的场景,但是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她拍卖自己的身体,而他,却是拍下自己的那个人!
“你要到哪里去?”冰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向挽歌看了一眼虽然被大力甩过却没有丝毫疼意的右手,从大床上坐起来。
“离开,这么明显,傅先生看不出来吗?”
开口说这话的时候,向挽歌眉色淡漠,没有丝毫再见故人应该有的激动。
傅承勋眸色转深,面前的女人,跟四年前有着极大的区别。
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名字,傅承勋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
“离开,我买了你,你想要去哪里?还是说,堂堂的向大小姐,也会临阵脱逃?”
,买?向大小姐?
一个个讽刺,侮辱的词汇从男人的口中吐出,向挽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
“是,我不想卖给你了。
“不想卖给我,那你想卖给谁?”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向挽歌没有任何犹豫就回:“我可以卖给全江城的任何人,但是就是不会卖给你傅承勋。”
男人脸色瞬间冰冷,大手一伸,掐住向挽歌的脖子:“向挽歌,如今的你,不过是个有着前科的*人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脖子被男人掐住,呼吸越来越困难,向挽歌却像是没事的人一样讥诮开口:“多亏傅先生提醒,是啊,我就是个坐过牢的*人犯,说起来,我还是傅先生亲手送进去的呢,我向挽歌随时谨记在心,没有一刻敢忘呢。”
男人眸色完全冰冷:“向挽歌,你在恨是不是?”
“恨?”向挽歌笑。
却不回答,但正是她这副傲慢不在意的态度彻底惹怒了男人。
“向挽歌,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去恨,你害死了思璇,四年牢狱是你应得的。”
身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熟悉的怒火,熟悉的场景,向挽歌想起入狱之前在秦思璇病房那一天。
身上又开始泛起疼意了。
明明这一次只是简单地摔倒,向挽歌却隐隐觉得四年前腹部钻心的那种疼意又再次涌了上来。
“呵呵……”她低低的笑,笑声在这大大的得套房之内竟显得有些渗人。
傅承勋,我没有资格去恨吗?
四年牢狱,我连我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如今,我只不过是想要给我弟弟筹集手术费的,你却还是不让我如意。
是了,我没有资格自己恨,我只是悔,我当年为什么要爱上你,为什么要执意嫁给你呢!
第4章 天才医生,废了的右手
冬天的江城犹如一个冰窖一般,向挽歌穿着薄薄的外套坐在公交车的角落里。
因为傅承勋的出现,她今晚又没有如愿。
想到向煜越来越严重的病情,向挽歌第一次有这样的无力感。
她到底该怎么办,再没有手术费,向煜的身体可能真的就挺不住了。
想到离开之前男人留下的那句话。
——向挽歌,你以为你出狱了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吗?我告诉你,思璇的死,我要你让用一辈子来赔偿。
一辈子?
她哪还有什么一辈子呢。
若不是因为向煜,她又何必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
璐姐帮忙找的员工宿舍内,向挽歌无力的倒在床上,记忆又回到当年入狱的第一个晚上。
入狱的第一个晚上,她一个人靠在角落,脑海里浮现出傅承勋冷酷无情的脸。心里疼的无法呼吸。
她的周围被一群早先入狱的女人围了起来。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监狱里弱肉强食,欺负新人早已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
其中的一个女人笑着重复她的话,一边走到她的面前,在向挽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狠狠一巴掌打在向挽歌的脸上:“这下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吗?”
她没有防备,反应过来,立即站起身,准备还手,可她才扬起手,那群女人瞬间涌了上来擒住她。
“你还敢还手?”
刚才打了她的那人上前,看着被钳制住根本动不了的她,再次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那个时候无知的她还不知道向家的情况,大声喊:“我是向家小姐,傅承勋的妻子,你们敢这样对我,我的家人们不会放过你。”
女人们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
“向家大小姐,你可真天真,整个江城今夜过后,不会有向家,你又是哪门子的向家大小姐。”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们向家*了,而你,傅先生说了,让我们好好关照你。”
女人把好好关照四个字咬的极重:“是傅承勋让你们来找我麻烦的?”
“对啊,就是傅承勋,怎么很意外吗?”
“傅先生说了,你在秦小姐的手术里动了手脚,那你就应该为了所做的付出代价。”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
“傅先生说你哪只手对秦小姐做的手术,就废了你哪只手。”
她的右手被人踩在脚下,疼痛钻心,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整个牢房响彻。
时至今日,向挽歌还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右手被毁的那种绝望。
那一年,被傅承勋摔在地上各种侮辱她没有哭,被面前的女子扇巴掌她没有哭,可是在右手被人彻彻底底毁了的那一刻,有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傅承勋,你明知道右手对我来说多么重要,你明知道对医生来说,右手就像生命一样重要,却命人将我的右手毁的彻彻底底。
是我错了,傅承勋,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第5章 医院病房,断了的生路
我为什么要爱上你呢,我好好的向家大小姐不做,江城天才医生不做,我要嫁给你呢?
如今总算是自食其果了。
可傅承勋,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
“挽歌,你不用来上班了。”
魅色员工室,向挽歌刚换好衣服,准备去送酒,身后突然传来璐姐的声音。
向挽歌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璐姐:“璐姐,我昨天晚上没有成功,我现在必须要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璐姐脸色有些为难:“挽歌,对不起,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我很感谢你当年对我的帮助,但辞退你,是上面的人直接下达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向挽歌身体僵住:“上面的人?”
璐姐点了点头。
向挽歌看着璐姐一脸为难的样子,也不再为难。
换下工作服,将存物柜的钥匙还给璐姐:“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既然是上面的人下达的命令,我也不为难你了,我走了璐姐。”
话落,她不再停留,迈步就朝着外面走去。
“挽歌。”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璐姐的声音。
“昨天晚上拍下你的人是傅承勋,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今天你被辞退,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或许你可以去找一下傅承勋。”
向挽歌脚步微顿,点了点头,而后迈步离开,没再有一刻的停留。
其实,就算璐姐不说,她也能够猜到是傅承勋做的。
那个男人,向来手段狠厉,既然放话不会轻易的放过她,就必定说到做到。
从魅色出来,站在寒风中,向挽歌心里却满是迷茫。
她出院后,是璐姐一直帮忙,给了她员工宿舍,给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
可是现在工作没有了,宿舍自然是也住不了了。
看了看包里仅剩的几百块钱,向挽歌再一次体会了出狱第一天的走投无路。
犹豫了许久,向挽歌还是坐上了前往医院的公交车。
……
医院,向挽歌刚走到向煜的病房门口,就听到向煜的声音:“我说了我要出院,给我办理出院手续。”
“不行,你姐姐说了,不能给你办理手续。”
“为什么,我就是要出院,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过分啊,我说了,我姐姐没有钱,我也不会做手术的,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
站在门口,看着面面相觑为难的医生,向挽歌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去的同时,强迫自己挤起一抹笑意:“怎么了啊?”
看到她来了,里面的医生像是松了一口气:“挽歌,你来了。”
向挽歌点了点头,面前这个医生是她曾经的同事,也是他说情,才让没有多少钱的他们住进医院。
“谢谢你啊,何医生。”
叫何医生的男人摇了摇头:“不客气,你弟弟情绪比较激动,你先安抚一下他。”
“好。”
目送着何医生离开,向挽歌转头,看着坐在病床上,视线紧紧地盯着她的向煜。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向挽歌坐在病床边:“怎么又闹了?”
第6章 大好余生,她须得这样
向煜握住她的手:“姐,我们办出院手续好不好,我不住院了。”
听着少年恳请的话语,向挽歌笑:“你的病情需要做手术,不能出院。”
“我不做手术,姐姐,你不是医生的嘛,我们出院,你慢慢的把我治疗。”
向挽歌回握住向煜的手:“小煜,姐姐现在不能当医生了,你听话,我们就在医院好不好,等过段时间就做手术好不好?”
向煜突然甩开她的手,情绪很激动:“做手术,你哪里来的钱给我做手术?向挽歌,难道你真的要为了给我做手术,把自己卖了吗?”
向挽歌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你打电话了。”
打电话?昨天白天跟璐姐的那个电话吗?
敛了敛心神,向挽歌尝试着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你听错了,姐姐没有,姐姐要是真的那么做了,会不告诉你吗?”
“你才不会告诉我,向挽歌。”少年叫着她的名字,语气有些哽咽:“我不治病了,我们出院好不好,活一天也好,活两天也罢,我们姐弟两个在一起就好了。”
有泪在眼里打转,向挽歌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小煜,你今年才14岁,你的人生还没有真真的开始,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姐姐会让你好起来的。”
她的这一辈子已经这样了,她怎么能让自己弟弟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呢。
“可是姐,如果要用你的自尊去换取我的生命,那我宁愿我现在就去死。”
向挽歌垂眸,给向煜一个拥抱:“小煜,姐姐不在乎那么多,只要你好起来。”
自尊?她向挽歌还有什么自尊呢,早在四年前入狱之时,她就没有什么自尊了。
一个小时,向挽歌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才安抚好向煜的情绪。
其实也说不上安抚,只是闹了太久,身体有些受不住,睡过去了而已。
从位置上站起来,帮向煜盖好被子,向挽歌方才迈步离开病房。
病房门口,何医生正在等着她,看到她出来,从长椅上站起来:“安抚好了?”
向挽歌点了点头:“睡着了。”
“嗯。”
两人并肩走着,何医生先开口:“挽歌,你能力比我强,应该知道你弟弟的情况拖不了多久了,如果再不手术,错过这个配型,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向挽歌低着头,脚步声越来越轻。
许久她慢声开口:“我知道你的意思,何医生,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会尽快把手术费用筹集够的。”
何医生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语气有些试探:“这笔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准备怎么筹集?”
向挽歌沉默,许久她慢慢的抬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何医生,我如今只剩下一副残破的身体了。”
何医生没有明白向挽歌的意思,正准备开口问,向挽歌却不准备再接着说下去了。
“何医生,麻烦你帮忙看着一下我弟弟,我要出去一趟。”
“嗯,你去忙吧,你弟弟这里我会帮你看着的。”
……
第7章 故地重游,办公室羞辱
傅氏集团门口。
向挽歌从公交车上下来,冷冽的寒风一阵一阵的吹,拢了拢身上薄薄的外套,她迈开步子走进面前的大楼。
前台,向挽歌清冷的脸上都是寒意:“我找傅承勋。”
前台小姐被她身上的散发出来的冷意吓到了,但还是没有忘记要见傅承勋的前提:“小姐,见我们傅总是需要预约的,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向挽歌想都没有想就回。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你不能见我们傅总。”
向挽歌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她看着前台小姐,一句一句开口,话语清晰:“你只需要告诉傅承勋我的名字,他会让我上去的。”
前台小姐还是很为难,但向挽歌都这么说了,她犹豫之下,还是拨通了傅承勋办公室的电话。
在前台小姐打电话的时间里,向挽歌就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直到前台小姐问她名字,她才轻启红唇,声音冷清:“向挽歌。”
向挽歌三个字,让前台小姐脸色骤变。
向挽歌没有觉得意外,四年前她害死秦思璇入狱一事在整个江城震惊,这人又是在傅承勋的公司,对那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
她目视着前台小姐在惊愕之中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她的名字。
没一会,前台小姐挂断了电话,看着她的目光很复杂,有震惊,有鄙夷。
“傅总让你上去。”
向挽歌淡声说了一句谢谢,对于前台小姐的目光仿若没有看到一般。
若是四年前,她会因为这样的神情觉得难堪无地自容,但是四年过去,经历牢狱之苦的她,早已对这些习以为常,甚至这在她这里还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比这更恶毒的目光,更恶毒的话语她都经历过,这还算什么呢。
傅氏集团顶楼。
向挽歌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敲响了门。
“进。”
冷漠的声音自办公室里传来,向挽歌身体一僵,随后推门而入。
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衿贵男人,向挽歌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她一点一点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需要极大的勇气一般。
“傅先生。”
傅承勋抬头,看到的就是女人垂着头,面色清淡的样子。
他掀唇开口,语气森冷没有温度:“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可记得昨天晚上你还信誓旦旦的说,卖给谁都不卖给我。”
向挽歌在心里自嘲,她就知道这男人由来就是个记仇的主,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主动找上门来的她呢。
他还真不把她向挽歌的自尊当一回事啊。
“挽歌昨晚不懂事,说话惹怒了傅先生,现在我来给傅先生道歉。”
看着女人一脸顺从任他处置的样子,傅承勋眸光转身,曾经那个嚣张不可一世的向挽歌,江城的天才医生,何时变得这般的卑微没有自尊了?
想到昨天,她在豪华套房等着被人上的样子,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抹怒火。
“道歉,向挽歌你准备怎么道歉,陪我睡一晚?还是说跪下来给我道歉?”
第8章 跪地求饶,她不卖还能如何
说完这话,傅承勋就紧紧地盯着向挽歌的脸,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向挽歌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起伏,甚至连一丝本该有的不悦都没有。
许久,办公室传来双膝跪地的声音。
“只要傅先生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
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傅承勋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眼里有讶异闪过。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嘲讽开口。
“想不到啊,曾经的向家大小姐如今竟然是这样一个没有自尊,没有廉耻之心的人。”
向挽歌麻木着一张脸。
“傅先生说错了,从四年前背上*人罪名入狱的那一天起,我向挽歌就再也没有自尊跟廉耻之心了。”
傅承勋没有想到向挽歌会主动的提起那四年的牢狱生活,他看着她神情如常,说着关于那四年的监狱生活,突然觉得那一幕很刺眼。
“向挽歌,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当年你在思璇的手术上动手脚,让她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生命,你坐这四年牢都是轻的。”
听着男人狠毒没有一丝情面的话语,向挽歌觉得自己应该心疼的,可是她的心,却像是麻木了一般,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啊,她坐这四年牢都是轻的,所有,就算她入狱了,他还是让她向家*,就算她入狱了,他还是吩咐人,在监狱里把她的手毁了。
傅承勋,你是何等的狠心啊,你明知道右手对于我来说,比命还重要,可是你却让人把我右手毁了。
“我知道傅先生的恨意,我也知道傅先生不肯轻易放过我,所以我来了,傅先生想怎么惩罚我,请随便吧。只要傅先生往后不要在为难我,让我筹钱给我弟弟做手术。”
“不要为难你?不为难你,是要让你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再去拍卖自己的身体,跟别的男人去做那样的事情?”
向挽歌抬头,看着男人眼里的怒火跟讽刺。
讽刺她能理解,傅承勋恨她入骨,估计恨不得她死在里面,这个时候不出言讽刺她才是不正常呢。
可是愤怒?
她不知道傅承勋还有什么要愤怒,她如今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用他的话来说,如今的她没有自尊,没有礼义廉耻,活的像个傀儡一样,这不是如了他的意吗,为何还要生气?
但想不通是一回事,对于傅承勋,向挽歌早已失去了深究的兴致。
许多年前,她爱傅承勋,愿意花时间去琢磨傅承勋的心思,去想怎么才能吃透这个男人。
后来的后来,她不但没有看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还因为这个男人,活到如今的这步境地,她又怎敢再去深究呢。
“傅先生你知道的,当年我进去之后,傅先生便毁了我的医生之路,而我,除去这医术之外,再无其他本领,请问傅先生,我不去卖,我还能做什么?”
向挽歌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太大的波动,看似质问的话语,偏偏被她说的平静无波。
毁了她的医生之路,是了,在她入狱之时,他曾让人吊销了她的医生执照。
第9章 经年流转,他还是不放过
“整个江城,那么多的工作,向挽歌,你果真就下 贱到如此地步,要去卖自己的身体吗?”下 贱?
向挽歌想,自己可能真的是下 贱,明明知道来这里会受他无穷无尽的侮辱,她还是来了。
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要救向煜,可是如今,她唯一的办法也被傅承勋阻断了。
她只有来求他。
“傅先生,我缺钱,昨晚是我不懂事,拒绝了傅先生,不知道现在傅先生拍卖我身体的事情可还作数?”
听着女人毫不避讳的告诉自己她缺钱,傅承勋的眸光暗了又亮,他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女人面前,动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向挽歌,你这副身体我看着也没有什么特点,你凭什么要我花那么高的价钱睡你,你能给我什么不一样的刺激?”
向挽歌愣神片刻,反应过来傅承勋的意思。
她抬起完好无损的左手,开始动作缓慢的解自己的衣扣,直到身上脱的只剩下贴身衣物,她方才开口,声音淡漠:“不知道在办公室里任由傅先生索取算不算刺激?”
男人沉默不语,向挽歌自觉这是认可。
她拿开男人的手,站起身,准备脱剩下衣物。
冷空气扫在皮肤上,向挽歌冷的瑟瑟发抖,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止。
她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比这更痛苦的断手之痛她都挺了过来了,这算什么,傅承勋不过就是想要侮辱她而已,那好,她如他的愿,任由他侮辱。
“住手。”
最后一件衣服只差一点就被取下,向挽歌近乎麻木的抬起头:“傅先生是对我的做法有什么不满意吗?如果不满意,傅先生可以说。”
男人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嘲讽的语气随之而来:“向挽歌,如今的你可真是一点原则都没有。”
向挽歌唇角扯起一抹笑意:“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嘛,傅承勋,我向挽歌这辈子,从遇到你的那一刻,就开始一步一步的错,事到如今,我这一生已然被毁的彻彻底底,可我弟弟是无辜的,所以算我求求傅先生,高抬贵手,放挽歌一条生路,让我给我弟弟筹集手术费。”
“放你一条生路?向挽歌,我放你一条生路,可曾有谁放思璇一条生路?”
思璇,又是秦思璇,向挽歌突然觉得很讽刺。
“傅先生,有些事情我说过太多次,我也不想再多加解释,我如今只想要治好我弟弟,至于所谓的为秦思璇赔罪,只要傅先生答应让我为我弟弟筹集手术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傅先生。”
傅承勋就那么看着向挽歌,也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从见到向挽歌的那一刻,心里的别扭感到底是来自什么情况了。
向挽歌是什么人,她是江城名声在外的向家大小姐,也是江城的天才医生,她张扬聪明,给人的感觉除了自信就是由内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
可是如今的向挽歌,眸光死气沉沉,说话隐忍。
哪里还有从前的半分样子。
第10章 路人咒骂,她不是神 经病
四年牢狱生活,竟然让她改变如此之大吗?
不知为何,想到往后看到的向挽歌都是这个样子了,傅承勋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转身,不在看向挽歌一眼,说出的话却是冷到了极致:“滚。”
向挽歌抬头,死沉死沉的眸光落在傅承勋身上。
许久后,她站起身,一点一点的把刚才脱下的衣服重新穿上。
整个过程没有再看傅承勋一眼。
傅承勋,我都做到如此地步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
离开傅氏集团,向挽歌没有再急着去其他地方。
傅承勋到最后也没有答应放她一条生路,她在监狱许久,如今再出来,这座成熟熟悉而又陌生,明明这里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可是当遇到困难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好像没有人可以找。
早年嫁给傅承勋,她放弃了来往的圈子,一心对待的人也只有傅承勋一个。
可是现在,那个男人恨她彻骨,她曾经的放弃与真心,到了如今却只成为了一腔讽刺。
她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有小孩子打闹不小心撞到她的右手,耳边传来女人不悦的声音:“你这女人,怎么走的路,把我孩子撞到了,你负责得了吗?”
向挽歌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那个倒打一耙的女人,突然的笑了。
她笑着继续往前面走,笑声无端的有了一些凄厉感。
女人刚开始只是觉得向挽歌神色黯淡,以为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才说了那句话。
但看到向挽歌什么都不说,她骂了她也只是一顿傻笑,顿时就一脸触到眉头的样子。
“你这人怕是有神 经病吧,什么废了的右手,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身后女人咒骂着离开,一直走着的向挽歌却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
去医院?
为什么要去医院,她没病,她好好的,不需要去医院。
她只是对这个世界越来越绝望了,这种走投无路的感觉,让人窒息,偏偏让她走投无路的那个人,还是她曾经放在心里爱了多少年的男人,真是讽刺到了极致。
“向挽歌?”
头顶传来温和不确定的男声,向挽歌抬起头,当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谁的时候,她的脸色骤变。
祁宁,傅承勋的好友,也是她的同门师哥。
“对不起,我不是向挽歌,你认错人了。”
语速飞快的说完这几句话,向挽歌便快步朝着前面走,心里却祈祷着男人不要再跟上来。
可是从入狱出狱以来,又有几件事情能够顺了她的心意呢。
手腕被身后的男人攥住,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但是这一次却多了一分笃定。
“向挽歌,你我同门,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你。”
同门二字,像是刀子一样刻在向挽歌的心尖。
她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抱歉,你真的认错了,我要走了,你放开我。”
看着不断挣扎的向挽歌,祁宁的手一步步的松开。
“是了,你不是她,你怎么会是她呢,她那么张扬的性格,怎么会被一个老女人找麻烦却一个字不说呢,你不是她,不是。”
第11章 故人相逢,她直说认错人了
祁宁低喃的声音传入耳中,向挽歌垂着头,没有再停留一刻,快步离开。
而看着离开女人的背影,祁宁的眸光一点一点的变复杂。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祁宁站在傅承勋办公桌前,视线紧紧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傅承勋。
“她出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言,傅承勋签字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而祁宁,看傅承勋不说话,语气有些急了。
“就是她,我刚才在你公司附近看到她了。她穿着廉价的衣服,如此寒冷的天气,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外套,我亲眼看着她被小孩子撞倒在地,却一个反驳的字都没有,我叫着她的名字,她却说她不是,傅承勋,这就是你执意把她送到监狱的后果。”
祁宁话落许久,一直未说话的傅承勋突然开口了,声音冷到极致。
“你是在心疼她吗?”
祁宁笑:“心疼倒不至于,毕竟,她是你的前妻又不是我的前妻,我只是希望你往后不要后悔,毕竟曾经的向挽歌骄傲得像个高贵的公主,现在却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她是被你亲手变成这样的。”
傅承勋发怒:“祁宁,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私人医生,你没有资格跟我这样说话。”
“私人医生?”祁宁勾唇冷笑:“是,要不是你们傅家对我有恩,你以为我愿意当你的医生。”
“给你,这是你要的治疗头疼的药,我走了,以后没什么大事不要叫我。”
话落,祁宁迈步离开。
坐在位置上的傅承勋,双眸幽深,握着签字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后悔?
他怎么会后悔,向挽歌害死了秦思璇,这几年牢狱是她该得的,他没有做错!
……
向挽歌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向煜睡着了,她站在病房门口看了许久,方才迈步离开,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扣扣……”她抬起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门打开,她迈步走进去。
“何医生。”
何医生点了点头:“回来了,坐吧。”
向挽歌点了点头,在何医生对面坐下。
“找我有什么事情?”何医生视线从病历本上移开落在向挽歌脸上。
向挽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何医生,能先给我弟弟做手术吗?手术费我后面一点会补上的。”
向挽歌话刚落下,何医生脸上就出现了为难的表情。
“向小姐,你曾经也是医生,应该知道,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在手术费缴纳清楚之前,医院是不允许动手术的,一般的小手术是这样,更何况是你弟弟这样的大手术呢!”
向挽歌垂眸,何医生说的这些她自然知道,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她又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何医生,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里凑到那么多的钱。”
何医生沉默,许久后,他有些纠结的开口。
第12章 所谓父亲,到底是不把她们当子女
“向小姐,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你弟弟病重成这样,你又没有什么经济基础,你爸爸都不管你们姐弟的吗?”
爸爸?
向挽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算什么爸爸呢,他要是真的在乎小煜的生死,就不会让小煜的病拖了这么久,要是他还把我们姐弟当做他的子女,就不会任由那个女人把我们姐弟从家里赶了出来。”
何医生只知道向挽歌的父亲在向挽歌母亲死了之后再娶,却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虽然感慨向挽歌的遭遇,但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
“我也很想帮你们,但是向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没有手术费就做手术这样的事情我还不敢自作主张。”
话已至此,向挽歌也知道再说下去,也只是为难了何医生。
她低头沉默片刻。
“何医生,麻烦你再宽赦我一段时间,让我弟弟正常的住在医院里面,手术费,我再去想办法的。”
何医生点了点头:“这一点你放心,我会让你弟弟正常的住在医院里面,药物方面也会给他保证。”
向挽歌低声道谢,何医生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她已经很感谢了。
从何医生办公室出来,向挽歌无力的靠在医院冰凉的墙壁上,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
傅承勋,把我逼到如此境地,你满意了吧?
是我错了,到底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绝情狠心,废我一只手,四年牢狱还不够,你还要我亲眼看着我弟弟病重却无能为力吗?
……
这一夜,没有住处的向挽歌整整在向煜的病床前坐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向煜醒过来,看到向挽歌冷的缩成一团,正准备把身上的被子往向挽歌身上拉一些,向挽歌却突然惊醒。
“姐,你醒了。”
听着向煜的声音,向挽歌反应了片刻才从刚才的噩梦当中走了出来。
“醒了,小煜。”
“嗯,姐,你昨晚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向挽歌扯起一抹虚弱的笑:“你难得不难受,睡的好好地,把你叫醒做什么,我才舍不得呢。”
向煜小小年纪,却像个成年人一般皱起眉头:“你就这样靠在床边睡,很容易感冒的。”、
向挽歌摇头:“不会,我身体免疫好着呢,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
向挽歌轻轻点头:“没有就好。”
向煜看着向挽歌,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姐,我现在身体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们出院吧,这样住在医院不是办法。”
向挽歌淡淡的笑:“小煜,你听姐姐说,你现在的身体随时看你出现特殊状况出院如果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姐姐担心一切都会来不及。”
“可是我们没有钱,姐,我这样住下去,肯定需要很多钱,我不想你再为了我去受苦,受难。”
向挽歌强忍着心里的苦涩:“姐姐不苦,也不累,小煜,你是我唯一想要守护的人,姐姐一定会让你平安的。”
第13章 人行横道,他差点撞上她
向煜还想说什么,但是向挽歌却先一步开口:“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向煜本来想说他不饿,不用买,但是看着挽歌越来越瘦的身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向挽歌轻轻地摸了摸向煜的头:“好,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从向煜病房出来,向挽歌直接去了医院对面卖早餐的店,买完早餐,她迈步往回走。
人行横道上,向挽歌手上的零钱掉在地上,她低下头去捡,迎面却驶来一辆车。
向挽歌心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辆车子却在距离她只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向挽歌因为惊吓正正的摔倒在车子前面,右手摔在地上,但是却没有一点痛意,她心里却像是麻木了一般。
伸出手,去把地上装有早点的袋子捡起来。
车上有人下来,站在她的面前:“小姐,你没事吧?”
向挽歌抬起头,正准备说自己没事,话却在看到男人面庞的瞬间止住。
苏泽,傅承勋的特助。
“夫人?”
时隔多年再见,这是苏泽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简简单单的的几个字,却让向挽歌在那一刻觉得讽刺到了极致。
看了一眼车里面,原来,是傅承勋的车子啊。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向挽歌便快速站了起来,在苏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迈步离开马路,消失在了苏泽的眼前。
苏泽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方才迈步走回驾驶位。
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身后衿贵男人,犹豫许久,苏泽还是还是开口。
“傅总,我刚才好像看到夫……向小姐了。”
苏泽本来是想说夫人的,但是想到向挽歌与傅承勋早在四年前就离婚了,临时改口叫向小姐。
后座的傅承勋淡淡点了点头,没开口。
苏泽犹豫了一下,接着开口:“不过向小姐的变化好大,我叫她,她都没有承认,直接就快步走了。”
说完,苏泽又透过后视镜去看傅承勋的脸色,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是对他说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苏泽是有眼力见的人,见此,也不再多说,缓缓地启动车子,朝着前面的医院驶去。
后座,傅承勋视线落在车窗外,刚才向挽歌消失的地方。
会在这里遇到向挽歌,是他没有想过的,人行道上差点撞到人,苏泽下车查看,在她站起身,跟苏泽说话的瞬间他就认出了她,依旧单薄的外套,瘦弱的身躯。
他不知道苏泽对着她说了些什么,让她那般紧张,那般失措的逃离,亦或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因,她知道,这张车里面坐的人是他?
“傅总,到了。”
前座传来苏泽的声音,傅承勋收起思绪,迈开步子下车。
走了几步,他突然顿住。
“去查查向挽歌为什么会在这里?”
后面跟着的苏泽顿了顿,随后点头:“好的,傅总。”
医院的VIP病房。
傅承勋坐在病床前,病床上,则是四年前离世的秦思璇的母亲秦母。
第14章 他说抱歉,为谁而说抱歉
“傅先生,你那么忙,还能抽出空来看我,我真的很感谢。”
傅承勋俊逸的脸上没有过多的变化,听到秦母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伯母客气了,代替思璇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提到已经离世的女儿,秦母的声音有些伤感:“我那可伶的女儿啊,才不过20多岁,就离开了。”
傅承勋沉默,许久后,他轻声开口:“对不起,伯母,我往后会代替思璇好好地照顾你的。”
秦母表情微顿,这么久了,这还是傅承勋第一次对她说对不起。
她没有了女儿,但是女儿是向挽歌害死的,傅承勋深爱着她的女儿,这声对不起,从傅承勋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显得怪异。
还是说,因为向挽歌曾是他的妻子?
诧异归诧异,秦母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傅先生严重了,那是思璇的自己的命数,注定逃不过这一劫,真要说抱歉,也不是傅先生说。”
傅承勋脸上神情依旧,不是他说,那应该谁说?
他明白秦母的意思,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刚才在医院门口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心情没来由的变得有些烦躁。
“伯母,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秦母有些意外:“这就走了?”
才来了没有一会,就要走了?
傅承勋从位置上站起来:“嗯,公司还有事情要忙,我改天再来看你。”
秦母虽然觉得傅承勋刚来就要走有些快了,但是也明白,傅承勋身居高位,必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傅先生既然忙,那就忙着好了,不需要这么客气的来医院,只要傅先生一直记得我们家思璇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傅承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病房外,苏泽已经在等着了。
“傅总。”
傅承勋点了点头,脚下速度不减。
苏泽跟上去:”你让我查的关于向小姐的事情,我查到了。”
“怎么样?”
“向小姐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的弟弟向煜生了很重的病。”
闻言,傅承勋脚下步子微顿。
向煜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他跟向挽歌的那几年婚姻生活里,向煜总是会来家里找向挽歌,每次见到他,都会礼貌的叫一声姐夫。
那个孩子生病了吗?
“很严重吗?”
苏泽点了点头:“嗯,但是也没有达到无法治疗的地步,我听医生说,向小姐准备给向煜动手术,但就是一直没有筹到手术费。”
傅承勋沉默不说话,想到昨天向挽歌在他的办公室说的话。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急需用钱。
“向煜变得这么重,向家人不管的吗?”
向家虽然*,但还是有一些钱的,再如何都不至于让向挽歌下 贱到要去卖自己的身体吧。
“向家人没有管他们姐弟,当年*以后,向小姐的母亲死了,向小姐的父亲把小三娶到家里,向小姐出来之后,就把向煜丢给了向小姐,自此对他们姐弟就是个不闻不问的状态。”
第15章 步入黑市,她是来卖肾的
这次傅承勋彻底顿住了脚步:“这么说来,现在向煜的所有事情都是向挽歌在负责。”
“对。”
苏泽下意识去看男人的表情,还是一脸的淡漠。
站在原地许久,男人终于迈开步子,但是针对向挽歌跟向煜的事情,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苏泽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最后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
江城黑市。
向挽歌换了一件长外套,这是她在江城生活这么多年,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里是江城最大的黑市,里面什么交易都有,所以,走投无路的她来了。
迈开步子走进去,黑市并不是什么人都让进去的,所以,她刚走到里面一点,就被人拦了下来:“站住。”
向挽歌应声站住。
“你来干嘛?”
她面不改色的回:“我来卖肾。”
黑市之所以叫黑市,自然有它的原因,器官买卖也好,豪赌也好,这些早就司空见惯。
“叫什么名字,我们这里需要登记过后才能进去。”
向挽歌依言登记,当她写下向挽歌三个字的时候,之前让她登记的那个人突然震惊的看了她一眼。
向挽歌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淡声开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那人顿了顿,随后点头。
向挽歌没有理会那人的惊讶,直接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惊讶是吗的
的确该惊讶。向挽歌,曾经江城显赫的名媛,向家大小姐,江城首富傅承勋的妻子,竟然来这黑市卖肾。
可是四年牢狱生活啊,除去向挽歌三个字之外,她又有几分像从前。
这是向挽歌第一次来黑市,在里面走了一圈,她还是没能明白,到底要怎么才能卖肾。
正当她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突然走到她的面前。
“向小姐。”
向挽歌抬眸,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制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这黑市比较能说得上话的人。
她微微俯了俯身:“你好,我想要卖肾。”
男人表情顿了顿:“向小姐怕是在开玩笑吧,你曾是江城的天才医生,来卖肾,这怎么说,都没有人相信吧。”
向挽歌脸色平静:“你也说了曾是,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劳改犯,我急需用钱,我要卖肾是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
男人收起脸上的笑意,上下打量向挽歌。
“向小姐,实话告诉你,我们这里的确是可以卖肾,但是你的身份特殊,你的器官我们并不敢要。”
向挽歌诧异的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你是傅承勋的前妻。”
向挽歌冷笑:“前妻?我想你可能是顾虑错了,傅承勋恨我入骨,别说是我卖器官了,就算是我在这里把我自己卖了,他都不会有一句话,毕竟,我当年可就是被他亲手送到监狱里面的。”
那男人脸上尽都是犹豫,向挽歌索性挽起袖子,将废了右手放到那人的面前:“你看,这就是傅承勋毁了的右手,他亲手都要毁了我,又怎么会因为我来这里卖了器官而迁怒于你们呢。”
第16章 恶魔降临,她的希望灭了
男人的脸上都是惊讶,看着向挽歌废了那只手,怎么都没有想到,傅承勋竟然会让人亲手毁了向挽歌的右手。
整个江城没有人不知道,向挽歌少时就一门心思学医,医学上的天赋整个江城没有人比得过她,毁了她的右手,估计比*了她更让她痛苦绝望。
可是傅承勋还是做了。
也是在这一刻,男人彻底相信,傅承勋对这位前妻决然是没有一点感情了,若是有感情,又怎么会亲手毁了向挽歌最引以为傲的右手呢。
“向小姐,请跟我来。”
听到男人的话,向挽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可以卖肾了,也就意味着,向煜的手术费有指望了。
一路跟着男人上楼,向挽歌被带到了一个小小的房间。
她跟着男人走进去,里面有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像是医生?
“向小姐,你可想清楚了,我们黑市有黑市的规矩,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卖肾,我们将需要签署一份协议,这份协议一旦签下,向小姐将一点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向挽歌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协议,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她便抬眸:“我如果卖肾了,多久就能拿到协议上的钱?”
“立刻,只要向小姐的肾器官取出来了,钱立刻就可以到向小姐的账上。”
向挽歌握紧手上的协议,几乎没有犹豫,她就拿起桌上的笔在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因,这协议上的钱,足够她支付向煜的手术费了。
看向挽歌如此爽快,那人也没有再多说。
“既然协议已经签了,那么向小姐准备准备一下,我们的人,会帮向小姐取器官的。”
向挽歌点了点头。
那人离开了,整个小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向挽歌跟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向挽歌站在原地许久,最终还是迈步走到那张简陋的床上躺下。
“来吧。”
她闭上眼睛,不过是一个肾脏而已,没有了肾脏她能活下去,但是向煜没有手术费,将会离开这个世界。她
向煜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要守护的人,为了向煜,一个肾而已,她还给得起。
黑市的医生对这样的情况早已经是见怪不怪,看到向挽歌如此配合,没有说话,就去做取肾的术前准备了。
准备做的很快,向挽歌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一声麻木冷冷的声音:“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给你打麻醉了。”
向挽歌睁开眼睛,闻言,她点了点头,垂在身侧的左手下意识握紧。
“行,那我们给你打麻醉了。”
随着医生话落,向挽歌再次闭上眼睛。
“砰……”
巨大的响声在向挽歌耳边响起,麻醉打入身体里的感觉并没有传来,而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恐慌声。
“傅先生,你听我解释,我们真的没有强迫向小姐。
“傅先生,你大可以问向小姐自己,这卖肾是向小姐自己的决定,我们并没有强迫他啊。”
傅先生……
躺在床上的向挽歌心里升起一抹绝望。
第17章 阻断希望,她不该是这样的她
傅先生,整个江城,能够让人如此惧怕的傅先生,除了那人还有谁?
黑市人一句一句接一句的道歉声响起,向挽歌依旧闭着眼睛,握紧的左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房间里,没有了声音,向挽歌终于睁开眼睛。
她慢慢的起身,坐在了床上。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到了那个亲手毁掉了她人生的男人,那个她曾爱惨了的男人。
男人也在看她,双眸幽暗,脸上全是冷意。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许久后,向挽歌终于松开紧握的左手。
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她淡淡的开口,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不知道傅先生突然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男人眸中全是怒火:“向挽歌,谁允许你来这里卖肾的?”
“谁允许?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想卖什么就卖,需要经过谁的允许吗?”
傅承勋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你的身体,我看你是忘记了思璇到底是被谁害死的了,你的身体,早在你害死思璇的那一刻,就不属于你了。”
思璇?又是秦思璇。
向挽歌强忍住心里的恨意:“傅先生这话可说错了,我欠秦小姐,这四年,早已经还的干干净净了,我向挽歌,从来都不欠任何人。”
“向挽歌,你再说一遍?”男人低吼,很显然,她的话惹怒了他。
向挽歌却像是不在乎一般,她视线直直的落在男人的身上,脸上除了淡漠还是淡漠:“傅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出去,我还要取器官,还要凑钱给我弟弟做手术。”
傅承勋眸色暗沉,盯着面前的女人,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高高在上,自信张狂的向挽歌会变成这副样子。
卖器官?
她竟然来黑市卖器官?
若不是他让苏泽盯着她,她今天就要把自己的一个肾卖在了这里。
一个肾啊,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坐在那里赶他走。
他不明白,记忆里的向挽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向挽歌,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在这里卖成你的器官。”她身上的每一寸,小到一根头发,大到她的器官,没有他的允许,他不允许,也不接受任何动,包括是她自己!
向挽歌一直平静的情绪因为傅承勋这话,再也无法忍下去。
她恶狠狠的盯着傅承勋,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冷:“傅承勋,你凭什么,我的器官,我自己做主,你凭什么来干涉我?”
“凭什么?就凭我是傅承勋。”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向挽歌陡然失去力气。
她笑了,笑声穿透在整个房间里面。
“是啊,你是傅承勋,是亲手把我送到监狱的傅承勋。”
是让人毁了她右手的傅承勋,是断了她所有希望的傅承勋。
傅承勋三个字,已经让她毫无反抗之力了。
这里是黑市没错,但是在江城首富傅承勋这几个字下,谁还敢敢要她的器官呢。
傅承勋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笑的近乎癫狂的向挽歌,这样的向挽歌似乎才是真正的她
第18章 刀子入身,她就像个疯子
绝望但又不失张狂,可是他想不明白,在他的那句话出来后,她为何会是这么大的反应?
仅仅只是因为他把她送进了监狱了吗?
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出来,她在恨他。很
入骨的恨。
可她凭什么,她害死了思璇,四年的牢狱是她应得的惩罚,她凭什么恨他?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挽歌突然从床上下来,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向挽歌突然弯下膝盖,跪在了傅承勋的面前。
“傅先生,是挽歌的错,是挽歌出言不逊,冲撞了您,但是卖肾是我救弟弟唯一的出路了,求求傅先生高抬贵手,放挽歌一条生路,放挽歌弟弟一条生路。”
卑微姿态,步步退让的表情,与刚才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人截然不同。
在场的所有人都顿住了,包括傅承勋自己。
这不是向挽歌第一次给自己下跪,可是这一次,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向挽歌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跟放弃挣扎的态度。
这样的向挽歌,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让他有一种掌握不住的沉重与无力感。
他不喜欢这样的向挽歌,向挽歌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向挽歌,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继续折磨你的。”
是啊,他要继续折磨她,他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所以,她不能绝望,对,不能!
向挽歌慢慢的抬起头,静默许久,她轻启红唇:“傅先生这般恨我,那如果我死了呢?”
傅承勋表情微愣,随后冷声道:“你死了最好,你若是死了,我就放过你,给你弟弟手术费。”
向挽歌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既然这样,那傅先生可要说到做到啊。”
傅承勋还未明白向挽歌的话是什么意思,跪在地上的向挽歌突然转身,床头柜上放在手术用的手术刀。
“向小姐,不要!”随后黑市人的一声惊呼,向挽歌将手上的手术刀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傅承勋眸光骤然一缩,他快步走到向挽歌身边,抱住向挽歌站不稳的身体:“向挽歌,你疯了。”
向挽歌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我这就去死,傅承勋,你说话算话,给我弟弟手术费。”
腹部不断的有鲜血涌出,傅承勋表情阴暗:“向挽歌,你就是个疯子。”
向挽歌疼的说不出话了,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在想傅承勋的话。
疯子,是啊,在外人看来,她真的就是个疯子啊,一个为了爱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向挽歌的心是出狱以来,第一次做到那么轻松。
傅承勋阴狠不敢人情,但是说过的话,从来没有食言的时候。
他说了,只要她死了,他就答应给向煜手术费。
他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这样也好,她拖着这残破的身躯,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死了也好,也好。
至少,用她的命,可以换回手术费,换回向煜的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转载自公众号:海水看书
主角:向挽歌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