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傻子，下雨了，记得撑伞
“多大？”
“18公分。”
“咳咳......我是说年龄！”
“19岁。”
“最近一个星期有没有性生活？禁欲了没有？”
“没有过性生活。”
“那好，你拿着这张单子去体检吧。”
“好。”
......
一个小时后。
江寻手中拿着一个透明小杯子，神色疲惫地从一个小房间内走出来。
他将装着不明液体的杯子，交给了化验室的医生后。
莫名的，一缕孤独感和自卑感突然在体内炸开……
在这充满着药水味的偌大医院里，他无人陪伴。
在这繁华的都市里，他囊中羞涩。
如果不是缺钱，为了那点补贴，谁会选择捐精？
一屁股坐在医院的铁椅上，江寻看着地面发呆……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江寻拿到了检测报告。
精子质量不合格，医生让他少熬夜。
江寻心里莫名的烦躁，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把他的思绪轰得破碎。
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绿泡泡消息。
发信息的人，是他刚刚交往半月的女朋友林悦。
“江寻，宿舍里衣架不够了，缺十几个，你帮我买点吧。”
在这条消息之上，还有两条江寻的消息。
一条是问林悦出不出去玩，另一条是问林悦在干什么。
可是林悦全都无视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寻看到这条消息后心里无比失望，无比失望……
深吸一口气，他打开对话框，在一种复杂情绪的支配下，慢慢打出一句话。
“林悦，我们分手吧……我累了，也痛够了！”
这条消息发送出去后，他感觉全身轻松了好多。
所有的执念仿佛在这一刻缓缓消散。
他们在一起仅仅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他名义上是林悦的男朋友，实际上他们俩连朋友都不如。
不能牵手，不能拥抱，见个面都难，就连更换情侣头像林悦都拒绝。
更别说，在朋友圈官宣他们的情侣关系……
但是，江寻送的礼物，林悦从不拒绝。
比如江寻考虑到大学生需要电脑，忍痛送了林悦一台白色的Y9000P。
这台电脑在某东自营卖一万多元，也正因为这台电脑，他变成穷光蛋了！
其实让他最痛苦的并非是金钱的消耗。
他痛苦的是一直以来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他们已经认识了六年。
江寻也追了林悦六年！
从初中开始，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林悦，并一直不求回报的付出。
每天雷打不动的早安晚安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林悦一句我想吃夜宵。
江寻凌晨两点从热乎的被窝里爬起来，在天寒地冻的外面卖烧烤。
林悦一句我大姨妈来了。
江寻在网上到处搜索来大姨妈了怎么办，给林悦熬煮红糖水，准备热水袋。
林悦一句我不开心。
江寻想方设法逗林悦开心，将自己攒的钱都拿出来，陪她逛街吃饭买衣服。
此类事情，不知多少。
就算是块冰也早该被江寻的炽热给化了！
可是林悦没有，她还是一块寒冰，或许融化了那么一瞬，但也就一瞬而已。
这几年，林悦一直以不想谈恋爱为由，拒绝江寻的追求。
高三时，两人曾经达成约定。只要考上同一个大学，他们就在一起。
林悦成绩不错，很有可能考上双一流大学。
而江寻贪玩，成绩中等，多半只能考上二本……
所以这个约定几乎不可能实现。
江寻知道，这是林悦拒绝的一种方式，可他不甘心。
自那以后，他废寝忘食地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最后如愿以偿和林悦去了同一所大学。
开学第一天，江寻在学校的池塘边告白了，并没有准备什么浪漫的仪式。
林悦并未拒绝，不过她说的是两个人先在一起试一试看。
江寻激动地抱住了林悦，但是林悦却很抗拒地推开他，说什么还没做好准备，希望江寻能给她一点时间。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激动。
在那天，他快要疯了，高兴地给宿舍同层的校友们挨个挨个发红包，六年的追求，终于有了结果......
回想起曾经种种，江寻自嘲一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自己这么傻的人？
明明知道没有希望，还不愿放弃。就算现在得偿所愿了，他也能看出来，林悦并不情愿。
他的六年，他的青春，他的财物，把能给的一切全部献给了林悦……
可人生有几个六年？有多少东西可以挥霍？
江寻没有等林悦回复，没有解释，没有管对方怎么想。
点开林悦的头像，他进入资料设置，手指轻轻落在删除按钮。
落子，无悔！
……
医院外风雨交加，大雨倾盆。
现在是下午六点半。
江寻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下午会下雨，所以他带了伞。
乘坐出租车到了学校门口，江寻撑着伞走在雨中。
这雨越下越大，地面上并不算深的积水仿佛将他淹没了，在这大雨中，他感觉到有些窒息。
就在他失神间，一阵大风刮来，手中的伞起飞。
他跑过去将伞抓住，可是浑身已经湿透。
他索性不再打伞。
就让这大雨冲刷身体，洗去过往的执念，清去所有的烦恼，洗涤他有些破碎凌乱的灵魂。
雨中，他失神地往前走，就像一个疯子，浑身湿透，引得不少校友注目。
直到雨小了些，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倩影，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有些看不清……
“同学，你为什么拿着伞却不打？你浑身都湿透了，这样会感冒的！”
女孩撑着伞站在雨中，看着眼前的他，很不解。
他是个傻子吗？哪有人拿着伞却不打伞的……
“……”
一阵沉默，江寻瞳孔涣散，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女孩，没有回应，继续失神地向前。
啪！
失神间，他的脚碰上一道坎，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沉入雨中。
“同学！”
女孩走过去，蹲在他身旁，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拉起来。
“你没事吧？”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女孩一手撑着伞，一手用力拉着他。
可是江寻仿佛陷入了淤泥当中，根本拉不上来，似乎越陷越深，他似乎不想起。
“你是傻子吗？快起来啊！”
“谢谢。”
江寻在一声呼唤中回过神。
他终于注意到了身旁的女孩，却没有转头看，而是自顾自的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他却忘了地上的伞。
女孩觉得这人真的很傻。
捡起他的伞，女孩帮他撑开，朝他呼喊：“喂，傻子，你的伞不要了？”
望着江寻远去的背影，恍然间，女孩莫名觉得孤独，感到悲伤……
他到底怎么了？
“傻子，下雨了，记得撑伞，别让雨淋湿了你的心……”
雨幕中，女孩追上去，撑了两把伞。她一把，他一把，她和他一同消失在水雾里……
第2章 帅到被人砍
502宿舍有些凌乱。
只有一个体态肥硕的男生，坐在床下的桌子前，玩着一款名为火影的手游。
江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寝室的，神情仍旧有些恍惚。
他没管正在打游戏的何宇，将自己的湿衣服湿裤子脱下，放在阳台的盆子里。
“江寻，你这是怎么了，出门没带伞？不是，你手里不是拿着伞吗，怎么湿成这样了？你这是要搞湿身诱惑？”
何宇瞟了一眼江寻后，表情很惊讶，震惊过后，又立即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按动。
“伞坏了。”
江寻无神地应了一声，走进洗手间，打开花洒，用冷水浇灌自己。
冰冷的水瞬间让他的神经变得紧绷，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生出。
他只是仰起头，任由水落在脸上，试图用强烈的刺激填满内心的空洞。
“江寻，快开门，你在厕所干嘛呢？不会是在偷偷打飞机吧？都洗了半小时了！”
剧烈的敲门声和呼喊声将江寻拉回了现实，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关掉水，他迅速用毛巾将身体擦干，穿上裤子走出去，便看到何宇一副尿急憋不住的样子。
“卧槽，你用冷水洗了半个小时，真是个狠人！不对，江寻，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
何宇放尿后从厕所出来，疑惑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江寻，言语中的关切不言而喻。
“放心，我没事。”
看着江寻失神落魄的样子，何宇试探着问：“你这个样子……怎么看上去像失恋了？发生什么事了？”
沉默半响，江寻深吸一口气：“分了......不过没事，我已经想通了，我该放下了，她不值得。”
何宇贱兮兮地笑着：“兄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失恋了，多去洗洗脚就好了。”
他安慰道，“千万不要让女人牵绊住你的心，否则诸事不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忘掉心上人，拔刀自然神。”
接着，他笑嘻嘻地掏出了手机，在绿泡泡中点开一个小程序递给江寻看。
“你看看。”
“看什么啊？”
“看美女啊，咯，这是最新的校花评选活动，你看，这么多美女，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哦。”
江寻接过手机一看，看到了一个个陌生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排行榜中一眼看见了林悦的名字，照片中的她依旧很漂亮。
“第五……”
“什么第五？你是说林悦？”何宇愣了愣，而后无奈道，“我靠这我让你看美女，你怎么跑去看你……前女友了……”
听到前女友三个字，江寻有些恍惚了，自己真的跟她在一起过？
“江寻，你看看这些校花，有没有你喜欢的？”何宇指着榜一，“你觉得她怎么样？”
江寻的目光这才定在第一排，看到了辰汐两字。
辰汐，晨曦？
很好听的名字。
她的票数竟然是第二名的好几倍，可见她的人气很高。
江寻在何宇的鼓舞下点开辰汐的资料，其中有几张她的生活照片。
她站在风中，笑容很灿烂。
毫不夸张地说，照片上她的容颜，足以压过“神仙姐姐”的风采，不似人间所有。
何宇道：“是不是很漂亮？我长这么大，在网上看过那么多网红明星，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生！”
他说完又接着补充，“而且她不只是照片好看，昨天我在食堂见过一次，真人更好看！”
何宇说着语气很激动，跟女生犯花痴没有什么两样。
江寻有些好笑，刚刚是谁说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的？
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起了昨晚那个帮自己打伞，送自己回寝室的女生。
昨晚没有仔细看，也无心去看，但感觉刚才那个帮他打伞的女生和这个叫辰汐的校花很像。
江寻看了两眼，将手机递给何宇：“刚刚好像是辰汐送我回来的。”
“呵！”何宇一脸不信：“我看你不是失恋了，你是淋雨后脑子进水了，人傻了。”
“刚刚她好像叫我傻子。”
“卧槽！”何宇很激动，大喊大叫：“江寻，你脑子是不是真进水了，辰汐凭什么送你回来？”
“当我没说。”
江寻没有在意，没有再搭理何宇，也没有再看什么校花，六年的感情，不是看几眼美女就能忘掉的。
何宇语重心长道：“江寻啊，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真的傻。你追了林悦六年，六年啊，不是六个月！要是她喜欢你，早就跟你在一起了，也不会轻易跟你分手......”
“嗯，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我只是不甘心，舍不得放弃......”江寻笑了笑：“胖子，谢谢你，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何宇叹了口气，继续游戏。
江寻看着地板发了会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已经没有了重量。
那个住在心中的女人已经不在了，继而一股难言的孤独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拿起手机，将一个个app打开又关闭，过了会，他点开企鹅app，在好友列表中翻来覆去。
最终，指尖定格在一个备注叫“砍砍”的好友上，这是他的游戏好友。
江寻和砍砍是在六年前，从一款名叫天刀的游戏上认识的，后来两人熟悉后，一起玩过很多游戏。
江寻没事的时候，就会喊上砍砍这个“好哥们”一起打游戏，打各种各样的游戏。
虽然认识六年，但两人对彼此的了解却并不多，只知道两人同龄，都在上大学。
砍砍这个名字的由来很简单，因为砍砍的天刀昵称名叫“帅到被人砍”，熟悉之后，江寻就叫对方砍砍了……
而此刻，或许是心有灵犀，就在江寻孤独无聊地时候，砍砍发来了企鹅消息。
“江江，好无聊啊，来陪我打游戏！”
之所以被叫江江，是因为江寻的天刀昵称叫“江海寻悦”，到目前为止，对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来。”
“你想玩什么？”
“玩天刀吧，等会，我去网吧，通宵。”
“好，我等你。”
因为是刚刚开学，军训也是刚刚结束，江寻还没有来得及买电脑，所以只能去网吧了。
他心情不好，转移注意力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天刀作为一款老游戏，承载了他的诸多回忆，看着游戏里的风景，他能找到一种心安的感觉。
鲜衣怒马，快意恩仇。那是他向往的世界。
和何宇打了声招呼，江寻带着身份证，在二十分钟后来到了楚城大学的网吧。
像往常一样，他和砍砍在江湖里大*四方，通关副本，缉拿大盗，连获至宝……
累了，两人便合乘各马，在江湖中飞驰，最后来到一悬崖边，看这江湖的美丽风景。
“江江，你今天为什么不开麦？我想听听你的声音……”砍砍打字问。
“你别这样说，搞得我感觉你像一个男同。我心情不好，不想开麦。”江寻回复。
每次和砍砍打游戏的时候他都会开麦，除非不方便。砍砍则是相反，从来不开麦。
“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失恋了，就在刚刚……”
不知道为什么，江寻将这个消息发出去后，过了半晌，砍砍才回复。
“江江，能和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吗？你说出来可能会好受点。”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你知道吗，我追了她六年……”
江寻将自己和林悦的六年经历用文字的方式传达，现在回忆起这些经历，真感觉不值。
“最后我为她淋了一场雨，算是洗掉关于她的记忆，洗干净我对她的最后一丝念想。”
敲出这几个字后，江寻感觉留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消散了些许，好受了很多。
“有一个女生过来帮我打伞，送我回宿舍了，她说我是傻子，我觉得她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个傻子。”
江寻将这条消息发送出去后，砍砍没有再回复，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第3章 天大的缘分
凌晨一点的楚城大学很安静。
女寝的大门已经被宿管阿姨关闭，而此刻的303宿舍还没有熄灯。
辰汐坐在微微凌乱的床上。
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着天刀游戏画面。
她越想越不对劲。
就在刚刚，她给一个淋雨的男生撑伞。
就在刚刚，她说他是傻子。
她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江江的企鹅空间。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企鹅空间了，只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
她看到了一条动态。
文案是：寻你至楚城。
图片是楚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辰汐瞪大眼眸，惊讶地捂住红唇，看着这张图片，脑子里嗡嗡作响。
认识了六年的游戏好友，竟然跟她在同一所大学！
而且就在刚刚，他们还有过肢体接触。
她刚刚帮他撑伞，送他回了寝室。
她叫他傻子。
辰汐的表情变得复杂，有惊讶，有惊喜，有纠结，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情绪……
“辰汐，你怎么了？”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从卫生间出来后，打着哈欠问。
“甜甜，你相信缘分吗？”辰汐低头看着下方的苏甜甜。
“相信啊，怎么了？”
“假如你和一个人非常非常有缘，你会怎么办？”
“我会珍惜这份缘分……你想想，非常有缘的概率多小啊！”
“是啊。”辰汐心不在焉的，用很小的声音说：“真的很有缘，这个世界真小……”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辰汐摇头，到现在心里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太过梦幻了。
“姐妹们，我困了，关灯咯。”苏甜甜不等其他室友同意，笑嘻嘻地去关灯。
辰汐说完将床帘拉上并打开了床内的小灯，然后将键盘换成了静音键盘。
看着江江的企鹅空间，看着那份录取通知书，她心中还是难以平静。
深吸一口气，辰汐抑制住告诉对方真相的冲动。
为什么不告诉真相？
辰汐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在键盘上打字，俏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回道：“确实傻，六年，你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了那么多。”
……
等了好几分钟，江寻见砍砍终于回消息了，连忙回复：“付出了那么多，我不甘心。”
砍砍突然问：“你的昵称叫江海寻悦，悦就是她？你叫江海？”
江寻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没错，悦是她，她叫林悦，而我姓江，不过我不叫江海。”
“这样啊……江江，你歇够了没，我们继续打副本吧，有人在世界里喊话组队了。”
“好。”
接下来，两人像往常一样在江湖中打本游荡。
凌晨两点，两人关闭了天刀，一起去雨林中刚枪。
凌晨四点，在吃了几次鸡屁股后，江寻又和砍砍在召唤师峡谷的下路一路横推，龟速上分，一直到凌晨六点。
“江江，我好困，如果等会我没动静了，那一定是睡着了。”
“没事你睡吧。”
江寻发完这条消息，十分钟后，砍砍操作的魔法猫咪就挂机了。
无奈，江寻只能将德莱文的操作拉到极致，勉强带领队友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而紧接着，那种莫名的孤独感再次于心中蔓延。
没有了砍砍，江寻也没有了玩游戏的*，结账之后便径直回学校了，正好这个点宿舍门已经开了。
一夜游戏，心情好了很多。
江寻轻轻一笑，分手后，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伤心，或许……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她。放下，很简单嘛。
……
“江寻，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去哪快活了？”
江寻被一道粗犷的声音吵醒，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室友张猛的。
张猛是一个肌肉型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拿着哑铃对着镜子锻炼，柜子里放了好几罐蛋白粉，他通常一顿饭好几个鸡蛋。
这才刚刚开学没几天，他就已经成了健身房的常客。
江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搞不清此时此刻是白天还是晚上，自己睡了多久，有一种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看你这疲惫的样子，啧啧，昨晚去打炮了？”张猛将手搭在铁床的栏杆上笑眯眯地问。
“他昨晚去网吧包夜了，不过到底是不是去包夜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何宇在一旁突然插嘴。
“行了行了。”江寻睡眼惺忪，伸手示意两人闭嘴，“昨天跟网友打游戏去了，在网吧通宵。”
“男的女的？”
“男的。”
江寻毫不犹豫地回答。
六年了，从没觉得砍砍是女的，因为砍砍的社交软件的性别是男，游戏昵称也是男生才会用的。
试问哪个女人会给自己取“帅到被人砍”这样的昵称？
所以，砍砍是男的，这是显而易见的，绝对不可能是女的，从来没这么想过。
“真的？”张猛狐疑地打量着，“你知道现在几点嘛，已经晚上七点咯，天都黑了嘿嘿。”
“七点了？”
江寻愣了愣，难怪寝室里开着灯，由于关着窗，这导致他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现在……是该起床了。
“你可真能睡，胖子打游戏那么大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你，佩服！”
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厕所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即便留着寸头，依旧帅气迷人。
他是寝室的颜值担当，名叫王星言。
“呵呵，这不通宵了吗。”江寻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睡这么久，跟个猪一样。
“听胖子说你失恋了？”张猛也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听说昨晚江寻在外面淋雨，浑身湿透了。
他们都有点担心江寻此时的状态，昨晚还责怪了一番胖子，怎么能放江寻一个人夜不归宿？
“没事。”
江寻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了刚刚做的梦。
他梦到他抓住了林悦的手，林悦却变成了一团雾，化作了一阵风消散了。
想到这莫名其妙的梦境，他笑了笑，竟然感觉心里没有任何不适，似乎真的放下了，那种执念已经烟消云散。
这种状态让他不由有些欣喜，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眼前豁然开朗……
拿起手机，见企鹅里有一条砍砍的未读消息：“江江，起床了吗，心情有没有感觉好多了？”
江寻心中一暖，回复：“嗯，好多了，没那么难受了，谢谢你陪我。”
张猛拍了拍栏杆：“江寻，听哥们一句劝，早点放弃吧，她不值得，今晚我们请你吃饭，祝你早点脱离苦海！”
胖子一脸兴奋地说道：“江寻快点快点起床了，我们先去看迎新晚会吧，听说有校花学姐表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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