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女强文 穿越各个时空位面拯救男主 寻找自己的灵魂碎片

这是一篇女强文 穿越各个时空位面拯救男主 寻找自己的灵魂碎片

首页角色扮演天地决更新时间:2024-04-28

【系统即将启动,正在加载中……】

【……】

【加载结束,进入使用状态】

还在睡梦中的帝澜渐渐苏醒。

“何人如此聒噪。”沉稳的语气带着亘古而来的威压。

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深沉的眼眸中仿佛是容纳整个宇宙的黑暗。

看见周围陌生的事物,心中微微有些诧异,随即便沉静了下来,面色仍旧波澜不惊。

小场面而已,淡定!

【我是“三千世界秩序维护圣级修补者”,你可以称我为系统。】僵硬的机械音说道。

“哦,原来,不是人啊!”

系统心中一口血呕了出来,自从出世以来还没人敢对他如此不敬,就连诸界天道都是恭恭敬敬的请它办事。

这个凡人竟敢如此羞辱它!

【系统已自动开启电击惩罚,此惩罚直击灵魂,不会对肉体造成伤害。】系统还需要这具身体来做任务,不能轻易损坏。

不过电击灵魂的痛楚可不是凡人能承受住的,这系统当真狠毒。

帝澜看着游走在身上的银白色的小蛇,不禁嘲讽。

“这就是所谓的惩罚?就这些能耐吗?”她右手随意一握,发着电击声的无数条银白小蛇便被震碎。

系统受到了反噬,嚣张的气焰小了。

【你是什么人!】不再是原来的机械声,语气中的慌张让它掺入了人的情绪。

“本尊是你祖爷爷。”神色颇为猖狂。

“如此小人行径,藏头露尾,畏畏缩缩,为何还不现身。”

说着放出来神识,交织成网,覆盖了整个位面,庞大的信息直入识海,顷刻间,帝澜便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信息。

但是并未找到所谓的系统。

随随便便放出如此范围的神识让系统颇为心惊,这宇宙洪荒,三千世界中怕是也难找到如此厉害的角色。

帝澜沉思了一下,这系统不在外界,那肯定是在她的识海里了。

魂力进入识海,系统是一个光团,没有实体。

帝澜直接用魂力攻击光团,光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击落抓住。

【你放开我,我已经和你结契,你是我的宿主,*了我你也不会好过!】

这小东西真是胆大,竟敢威胁她:“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让本尊不好过!”

凝聚魂力朝光团鞭笞下去,似要将它的魂体击溃。

【你不能*我!*了我你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世界!】系统尖锐刺耳的声音吵的她脑壳直疼。

系统见她收回了魂力,恍若劫后余生,大口喘息着。

无人知道,它方才面对那缕魂力时感受到的是何等惊天骇地的威压,仿佛要被溺死在那万丈惊涛下。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尊,若是敢有半分欺瞒,定让你好好的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是!】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之下,它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和反抗。

【我是诸世界的天道合力创造出的系统,会随机选择优秀的宿主并且缔结契约,嗯……契约是单方面缔结的,无需经过宿主同意。】

【契约结成后,系统对宿主有绝对的控制权和处置权。】

但它没想到这次选的宿主如此强悍,它的力量和规则对她起不到半点作用,反而要受制于她。

“你只管告诉本尊如何解除契约。”

【契约签订后,系统也没有办法解除。】系统情绪有些低迷,仿佛在为自己默哀,若是可以的话,它一定会最快时间和这位祖宗解契。

帝澜威胁道:“看来你是想试试本尊的魂力?”

【不敢不敢,系统的任务就是协助宿主完成各位面的任务,维护天道秩序,只要宿主完成任务,积满功德,就可以与系统解除契约,回到原来的世界。】

当然,宿主任务失败,身死魂消,系统也会自动解除契约的。

不过系统怂的一批,不敢说出来。帝澜瞬间就明白了它的未尽之言。

“看来,你的众位前宿主都已经失败埋骨黄泉了,这个任务,怕是没有人完全通过。”

系统沉默,默认了她说的话,它带过的数百位宿主,确实尽皆失败。

不过它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是它让那些生命短小的凡人多了至少百年的寿元,带他们领略各世界的风景,他们应该感激它,至于任务失败,当然是他们自己无能。

帝澜若是知道系统的想法,定要反驳它,系统不过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

难道所有的宿主都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人,背井离乡,前往各世界做那所谓的任务,受制于系统不说,还要每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小命不保?“本尊需要穿梭多少个位面完成任务才能够积满功德?”

【每次进入的位面都是随机的,任务奖励的功德值也不同。至于具体要穿越多少世界,我也不确定。】

“量你也不敢瞒我。”

她堂堂圣尊,孤寂了几千万年,这游戏听起来倒是有趣,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好好的玩上一玩。

直入主题,问道:“这个世界,本尊的任务是什么?”

系统没有多说,直接把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传输给了她。

这是一个玄幻世界,原主生活在瀚海大陆上,是一个小家族的嫡小姐,名叫姜澜,虽是嫡出,但其生母逝去的早,原主本人又不能修炼,同族中又多是天骄,更加不受父亲重视,同族下人虽碍于她明面上嫡出的身份不敢堂而皇之的欺辱她,暗地里却克扣她的资源,原主在府中的生活可以说是连下人都不如。

原主就是在这严寒的冬天生了病,无人照顾,无人问津,连大夫都不曾来过,她最后在病痛之中生生冻饿至死。帝澜审视着这间屋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太过夸张。

这风一吹就倒,无门无窗的样子,让她简直想高歌一曲《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不过这是冬天。

那就叫《冬(东)风破》吧!

【宿主,要不你先换件衣服再观察屋子?】系统语气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帝澜。

思绪被唤回,帝澜纠正道“以后叫我陛下。”

【好的,宿……陛下!】系统怯生生的回道。

帝澜随手幻化出一面镜子,想要看看原主是何样貌。

咦~~,帝澜一脸嫌弃。

原主衣不蔽体也就算了,她理解她是真穷,但这浑身脏兮兮的连脸都看不出来的样子是真讨人嫌。

帝澜蹙着眉给自己施了个清洁咒,还嫌不够,又进入魂域,泡那天山万年造就的玉雪池。

魂域是帝澜的随身空间,其间浩瀚无垠,无边无际,花木鸟兽,珍稀灵宝,山川河流,雄伟宫殿应有尽有,俨然是一个小世界。帝澜所修的是她自己所创的炼魂术,还有一个霸气的名字,是她随意起的,直接借用了她自己天地圣尊的称号。

叫做《天地诀》。

咳,不是那个山无棱天地绝。

泡澡时,帝澜不禁感叹,幸好她修的是魂体,要不然,她现在就成了系统的前宿主之一了。

炼魂术,顾名思义,就是修炼魂魄 ,此番魂穿小世界,肉体虽然留在了原世界,但对她的真实修为并没有丝毫影响。

她虽然喜欢玩,但她对变成一介凡人没什么兴趣。

“本尊的任务是什么?”帝澜饶有兴致。

【由于宿……陛下是初次任务,任务本身比较简单,陛下要阻止男主卫染黑化,维护世界和平。】

嗯……也就是说让她培养出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

帝澜貌似理解了,但和系统的意思相差甚远。

系统的意思是想让她走恋爱攻略之路,用真情去感化他,让他知道爱情的美好。帝澜表示,有个儿子的感觉她想试试。注意到帝澜诡异邪肆的笑容,系统隐隐约约仿佛知道了她的想法。

系统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敢说出指导攻略。

它怕挨打,这个女人是位大佬,它打不过,也惹不起。

想到此处,不免悲从中来,默默的躲到了角落里哭泣。

帝澜没多管它的闲事,心中想到,她应该去找她的功德值了,哦不,是她的乖儿子!

美美的泡完澡,又给这具身体洗筋伐髓一番,便换上了她自己的衣裳。

望着镜中的自己,远山一般的峨眉,一双凤眼不怒自威,笔挺的鼻梁,红唇微抿,带着些许凌厉。

肌肤胜玉,乌发及腰。

和她本体竟有三分相似。

想到此次任务,为了方便,帝澜选择了一件低调的黑色宽袖衣袍。

衣摆及地,锦衣流光,用魔界百年难见的黑色幽菁草提炼而成的丝线绣成流云暗纹。虽然珍贵,但并没有其他用途,不是法器,也不能随意变换,就是单纯的一件衣服。

对于帝澜而言,这件衣服着实低调,她的衣裳不计其数,这件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件而已。

她倒不是不想穿那些繁复华丽的服饰。

主要是她不会穿,一直以来被人伺候的圣尊陛下一朝为难起来。

但也只能自食其力了。

她随意把头发束起,镜中之人一身气势浑然天成。

她又拿出黑色轻纱罩在身上,往头上戴了黑玉冠和流金簪。

浑身气势稍显柔和,帝澜颇为满意。

出了魂域,便唤出系统,问道:“天选之子现在在何处?”

【天选之子,也就是此界面的男主,名为卫染,资质极是优秀,现在正在帝都,准备参加帝都三年一次的招生考试,还有七日,招生大比就要举行。】

【帝都离此处甚远,还请陛下早日起……程。】一瞬间,系统就看见了古木森森的森林。

现在帝澜便到了帝都郊外。

系统沉默了,他想抽烟静静,他不应该以己度人的,帝澜这种大佬的实力岂是他能想象到的?

千里万里,她一个瞬移就能抵达。

不过,好像要出事。

原本晴朗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翻滚,遮蔽了太阳,其中道道金光不断闪现蓄势待发。

现在帝澜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的行为惹怒了此界天道。

系统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慌了,毕竟它第一次绑定这样厉害了宿主。

帝澜有些尴尬,不过没等她多想,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瓦解。

系统看到,慌忙道【陛下,您方才使用的力量太过强大,超出了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这具身体怕是要瓦解成碎片。】

帝澜从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她并不担心天道会摧毁她的魂魄,一个小世界的天道,硬刚她也不会有问题。

重要的是,宇宙中,小世界无数,如果不通过做任务这条捷径,一个一个的去找,怕是很难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九天金雷不待她多想,势如破竹朝她劈来。

帝澜准备好了硬刚,并没有躲闪。

漫天巨龙一样的金雷,贯穿整个云层集中向她一人汇聚,声势浩大,惊人心魄。

金光照亮整个天际,金光之外,黑云密布。

这一奇观引来无数人的注视,平头百姓赞叹不已,强者权贵则是观望惊叹。

这般威力雷劫,不知是哪方前辈在渡劫,不知她能否渡过,如果成功渡过雷劫,对他们这些势力又会有什么影响。帝都学院校长一袭青衣,芝兰玉树,负手站在千赋塔上,观看着不远处耀眼的金光,以及金光中那模糊的人影。

喃喃道:“又一位灵王现世了。”

现下天下仅有三位灵王,一是乘云佣兵团的吴越,一位是帝国皇室的客卿元衣,另外一位就是他,帝都学院校长百里惜时。

帝澜沐浴在金光之中,这金雷对她竟毫无恶意,自发的对她残破的身体进行修补。

虽然有点疼……嗯,好吧,是很疼,不过她能忍受。

这天道绝对是故意的,不过念在这界天道到底是帮了她,她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去报复它。

“系统。”帝澜对于天道对她不惩罚,反而帮了她的行为有些疑惑。

半响,没有听见系统的回答,帝澜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再多想,不如等一等,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八十一道雷劫铺天盖地,生筋塑骨之痛不亚于扒皮抽筋,凌迟剔骨。

帝澜生生受了。这样的雷劫她不记得经受多少次了,但疼痛不会因为多经历几次就减少半分。

但至少,她能保持清醒。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雷才慢慢退去。

阳光重现,她浑身冷汗淋漓,雷劫的攻势太强,但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这附近一花一木都不曾受到半分伤害。

整个过程她没有使用自己的力量,在不知道原因之前再犯界规是不明智的。

她虽然很强,但她并不傻,所以她不曾轻举妄动。

她扶着树干,歇息了一会儿。

【陛下!】

“你方才去哪了?”

【哦,刚才这个位面的天道召我过去了。】

“说了什么?”

【说,念在陛下第一次做任务,它会帮陛下一次,希望陛下以后在小世界不要用超出身体承受或位面承受的力量。】

【原身身体消陨事小,位面崩坏事大。】

其实天道跟它说的时候并没有这样客气,不过它怕惹她生气,稍微改变了一下措辞。

反正意思都是一样的。

两个都是大佬,它一个都不敢得罪。

帝澜面色沉静:“本尊知道了。”

她曾经也做过天道的工作,管理过几个依附于她的世界的小世界。

那几个小世界因为没有天道管理面临崩溃,就主动依附于她。

她所在的世界是主世界,但整个混沌宇宙中也有不少其他的小世界,划分主世界和小世界的是世界的稳定程度以及天道或界主的实力。

换而言之,主世界可以退化成小世界,小世界也可以成为主世界。

天道和界主都是世界的管理者,有可能共存,但大多数只存其一。

天道是世界的衍生,只能管理一个世界,但界主可以管理多个世界不受限制。她原本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天道管理的小世界,自从她成为界主后,她的世界才进阶为主世界。

她的地位本就和天道是齐平的,甚至因为她实力强劲,管理多个主世界和小世界,她的地位要比此界天道高的多。

不过既然天道和系统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也不愿多说。

说了也无济于事,只会引来天道的警惕,她毕竟是一个外来者,一个界主打着做任务的旗号去另一个世界,说是没有图谋,谁信?

不同世界界主和天道是可以互相吞噬的,一旦她不遵守规矩,以界主身份进入其他界面,势必会引起众怒。

诸天共罚,是无数世界之主合力凝聚的惩罚,世界之主本就十分强劲 ,更何况无数世界的合力呢?

她不能确保自己能完好无损的承受这样的重罚。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遇,若她能积累一定数量的功德,说不定能进一大阶。

到时候,即使这无数世界力量齐聚,也不能拿她奈何。但这并非易事。

不过,也只有系统这样的糊涂虫才会把她这位界主当成宿主绑定了。

【陛下,您进阶了呢,现在已经到了灵王阶。】

“嗯。”帝澜感觉到体内慢慢涌上的充沛的灵力,用灵力施了个清洁咒。

须臾,站直身体,朝帝都学院缓步走去。

缩地成寸,对于灵王来说再简单不过,瞬间便到了帝都学院门口。

帝都学院门前的守卫看见突然出现的帝澜并没有惊讶什么,他们也是世家贵族出身,自然知道,对于世家大族,传送符不是什么珍稀之物。

待看清帝澜容貌后,他们震惊了,看守学院这么多年,他们就没有见过这样钟灵毓秀的人儿。

什么帝都第一美男,帝都第一美女,在她面前,都是渣渣。

他们心中简直要按捺不住冲动,想去问问姑娘芳龄几何,家住何处,可曾婚配。但他们的职业素养让他们继续站在门前,成为一座座笔直的雕塑。

帝澜瞄了他们一眼,一身的威压让他们心生惶恐。

随即不敢再有任何歪念。

帝澜没有进入学院,反而向相反的方向离开。

男主还没有过来,不急于进帝都学院。

百里惜时看着帝澜渐行渐远的身影,暗自想到,这新的一位灵王,怕是要与他们帝都学院结缘了。

就是不知道她可曾婚配,他现在可还单着呢。

他随手唤出一面镜子,镜子中映出他的如玉的脸。

为了给学院招揽人才,让他牺牲色相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身为帝都第一美男的他不知道他的心思与门口的守卫诡异的相似,也不会想到那门口的守卫暗暗骂过他的美貌不过是“渣渣”。

帝澜并不知道他们丰富的内心戏,此时正漫步在森林之中。

帝都学院面积广大,采取的是封闭式教学,就把学院建到了帝都外围,学院门口就正对着她来时的一片广袤的森林。

离大比还有七日,时间并不紧,没有必要满帝都的寻找卫染,守株待兔,等他在大比中出现就是了。

帝澜对这异世界的灵植异兽倒是颇为好奇,她准备收集一些带回她的世界。

她慢慢悠悠的走着,这一路上的花草树木都让她给拔秃了,说是雁过拔毛也不为过。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价值,主要是想要点这玄幻世界的特产。

她帮此界天道这么大忙,要它些东西,它该不会有什么不满。

走了一天一夜,又到了中午,阳光穿透树冠,撒了一地的碎金。

虽然是寒冬,但这片森林依旧春意盎然,大多树木都青葱翠绿。

帝澜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响起,她才恍然想起这具身体不过是凡胎肉体,现在饿了,需要吃东西。

不过天地圣尊哪里需要靠食物为生,她吃东西不过是尝个味道,空间里并没有备着任何饭菜糕点。

无奈之下,她从空间里拿出了灵果。

随意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背靠树干。

想了想,又拿出了银纹玉案和莲香清酿,用雕凤玉盘把灵果装好。

嗯,仪式感满足了。

帝澜点点头,准备就餐。

刚端起一杯美酒,忽的一阵地动山摇。帝澜用灵力稳住玉案,向前方看去。

一群人正在和一只巨型异兽在打斗。

是火焱兽,身披鳞甲,狮头牛角,通体红光,其元核中有异火,是最受炼丹师炼器师青睐的火种。

这群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是乘云佣兵团,帝国第一大佣兵团,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分支。】

【男主卫染就在其中!】

火焱兽的冲击力和高温使得它所到之处,全部沦为废墟火场,一瞬间万花凋零,草木俱枯。

打斗越来越激烈,双方势均力敌,火焱兽虽然等级稍高,但架不住佣兵团人多势众,左一刀右一刀的,砍得它的身体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当然,乘云佣兵团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这一路下来,已经死了不少兄弟了。

帝澜作为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反而就着喝起了小酒,吃着灵果,好不滋润。

随着打斗离帝澜越来越近,佣兵团众人发现了恣意悠闲的帝澜。

不由暗叹,这是哪里来的傻姑娘哟,还不快跑,也不怕被打斗波及,香消玉殒了。

其中一位大汉眼见两方攻击范围离她越来越近。

大声朝帝澜喊道:“姑娘,别待在那,快跑!”

帝澜一愣,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大声跟她说话!

愣神之时,火焱兽彻底发狂,双眼喷火,横冲直撞的向她奔来。

看着火焱兽已到玉案之前,众人屏住呼吸,心道:“完了完了,这姑娘要完了!”

卫染浑身浴血,看的心惊胆战,仿佛下一秒这位姑娘就会血溅当场。

帝澜淡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火焱兽,她的灵力使她方圆三米之内的草木生灵皆不受火焱兽的影响。

三米之外人间炼狱,三米之内宛若桃源。

帝澜手臂越过面前的银纹玉案,伸出食指抵住了火焱兽的额头。

众人大惊,螳臂挡车,这姑娘不会被烤熟吧!

神奇的是,火焱兽竟似乎真的被这根纤纤玉指给挡住了,再不能前进半分。

帝澜手指轻轻一弹,巨型火焱兽竟然凭空飞出几百米开外。

庞然大物落到地上,扬起漫天尘土,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佣兵团众人心魂俱震,目瞪口呆,有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擦过眼睛才认清这是事实。

事实就是,面前这看似刚成年的姑娘随随便便轻描淡写的一指,就将那凶猛的高阶火焱兽给灭了。

卫染回过神来,眼睛明亮如灯盏。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强者,那些他从前所见的,所谓高阶的灵师灵宗到她面前都不过是些弱者!

他要成为这样厉害的人,成为这世间最强者。

再也无人敢欺负他,欺辱乘云佣兵团!

帝澜早就注意到了他,此时再看,心中默然。

瀚海大陆按照灵力划分为六阶,分别是灵士,灵者,灵师,灵宗,灵王,灵帝。

而卫染不过灵士九重,连灵师都不是,她不能理解这样的实力是怎么霍乱天下的?

这佣兵团里随便逮一个都至少是灵者级以上的。

【卫染年龄还小,但天资聪颖,极有潜力,同等年龄下,没有修为超过他的。】

【并且他黑化后祸乱世间也是在修炼大成之后。】

任凭系统说的天花乱坠,帝澜仍旧觉得他资质不够好。

不过这只是个小位面,她能理解。

像她这样天赋异禀,天资卓绝的,这世间也就她这一位了。

她不应该拿他和自己比。

这是她的乖儿子,有她罩着,弱一点也挺好的。

不过这儿子好像有点儿大。

少年穿了一身灰绿色长袍,同色布带束发,一双半旧不新的黑色轻靴,虽然朴素,却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帝澜觉得有些寒酸,好在少年生的一副好样貌,小小年纪虽然还未长开,但已经可见日后的风姿。

乘云佣兵团的首领就是刚才的魁梧大汉。

见帝澜端坐依旧,波澜不起,一副隐世高人的样子。

大汉带着众人给帝澜拱手见礼。

帝澜浅酌一口清酿,懒懒的看了众人一眼,微微抬首以示回礼。“多谢前辈相救,后辈名吴昊!是我们这个乘云佣兵小队的队长,得见前辈,不胜荣幸,如若前辈日后有用的着吾辈之事,定当效犬马之劳。”

大汉一口一个前辈的,帝澜除了感觉有点显老以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按真实年龄来说,她确实比他们要大一些。

嗯……也就虚长个千千万万岁吧。

但这具身体真的就只有十八岁。

测龄石一测就能看出来,不过在场没有人敢这么做,怕惹得前辈不悦,连表情和动作都得三思而后行。

在场众人都觉得眼前这位定是前来此处云游的修炼数百年,青春永驻的老怪物。

神色越发恭敬。

帝澜并不需要他们当牛做马,不过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挺急的。

“你们之中,可有厨子?佣兵团经过一番血战,仅剩下八个人,除了吴昊和卫染之外还有三女三男。

三个男人相貌平平,五官还算端正,另外三个女生容貌姣好,倒是惹人喜。

听闻帝澜此言,佣兵团众人犯了难,做饭,倒是勉勉强强有几个会的,但称得上是厨子的,还真没有。

吴昊把视线放在卫染身上,对帝澜说。

“卫小兄弟以前在饭馆厨房当帮工,厨艺十分了得。”

对于吴昊的“引荐”卫染颇为感激。

眼见帝澜的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卫染突然就紧张起来,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回道:“是……是会一点儿,也……就,能……能入口。”

帝澜看他表现的这么“娇羞”,禁不住开口逗弄:“原来是个小结巴啊!”

“不是……我……我……”越是急切的想要辩解,结巴就越厉害。

卫染焦急的小脸憋的通红,眼前也泛起了水雾,通红的眼睛像个惹人怜的兔子。

他才不是结巴,他不想被前辈误解,好不容易能和如此强大的前辈说句话。

他,他居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又是焦急又是羞愧,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蠢死了。

佣兵团众人见他这般模样,笑容已经压抑不住的浮现在脸上,女生们更是捂嘴偷笑,笑出了声。

曾经清清冷冷,拒人千里之外的少年竟然会这般纯情,着实可爱的紧啊。

帝澜眼含笑意。

卫染不小心撞入帝澜的眼眸。

在她深邃漆黑的眼眸中,他仿佛看见了漫天花火,美的窒息。

他一愣,竟忘记现在的尴尬处境。

吴昊虽然也想笑,但见了卫染困窘的样子,善解人意的开口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来解除卫染的窘迫。

“天色渐晚,周围没有很合适的宿营地,还望前辈能收留后辈们一晚。”吴昊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强者们云游向来喜欢独处,喜欢清静,若是前辈拒绝,他一定会带着弟兄们立刻离开,绝不留在这里碍前辈的眼。

众人眼巴巴的望着帝澜,心中默默祈祷她千万不要拒绝,他们也很想和前辈多相处一段时间,近距离观察绝世强者,嗯……顺便舔一舔前辈的盛世美颜,额……好吧,这才是最主要的。

他们就是一群莫得感情的颜狗。

在万众瞩目之下,帝澜动了动她尊贵的头颅,点了点头。

“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打扰本尊,其余你们自便。”

众人心中欢呼雀跃喜上眉梢,比脱单成婚还要高兴。

帝澜面色毫无波澜。看在她乖儿子的面子上,她就勉勉强强收留他们了。卫染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的始末,知道被众人笑话了一番,也知道了帝澜是在故意逗弄他,当下羞的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尖。

一双无辜清澈的鹿眼巴巴的看着她,好似在控诉她的行为,但在帝澜看来,更像是娇嗔。

羞羞涩涩的,嗯,挺好的。

众人包扎清理完后就去收了火焱兽,千辛万苦打来的猎物,还死了那么多弟兄,众人肢解火焱兽时带着报仇雪恨的狠劲儿。

当然,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了四个大男人。

至于卫染,他还是个男孩,算不上男人。

帝澜把他叫到了身边,侍候左右,当然,除了斟酒,也没有让他做别的事了。

卫染暗自自作多情的猜想,前辈是不是不舍得他去干这种粗活?

前辈总是看他,是不是发现了他长的很好看?

他也觉得自己很好看呢,见过他的人可是都夸他呢。人可是都夸他呢。

什么人如玉,世无双;

什么芝兰玉树,翩翩公子。

他都这么出众了,前辈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以前看过的好多话本子里都写着,他们这样的强者都喜欢年轻的少男少女,什么实力强宠,强制爱的。

不对不对,怎么能这样想前辈呢,好羞涩啊。

帝澜看着他神游天外的样子,保持缄默。

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红,像染上了晚霞一般,帝澜内心变得有些诧异。

这孩子该不会是脑袋有毛病吧,神游也能把自己的脸给游红?

想到此处,帝澜突然明悟了,难不成小家伙在想些少儿不宜的事?

随即她就理解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知晓情事的年纪。

她淡定的吃了一口灵果,想到,小家伙该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是谁呢?

联想到任务的由来,帝澜震惊了,难不成是喜欢上了人家姑娘,最后爱而不得黑化了,去报复社会了?

帝澜默默看了他一眼,真是好惨一男的,她深表同情,为他的爱情默哀一秒。

不过有她在,就是绑也要把人家姑娘压过来跟他成亲。

不就是红娘吗,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天地圣尊表示此事小菜一碟,功德值离她越来越近了呢!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各怀鬼胎),都以为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卫染又给帝澜倒了一杯酒,风情万种的看了她一眼。

帝澜看见他抽搐的眼角,觉得他可能得了什么眼病,于是心领神会的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他的请求,会治好他的眼的。

卫染见帝澜含笑对他点了头,恍然大悟,前辈果然是喜欢他的。

他要不要主动一点,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她的床上?

不行不行,那样太不矜持了些。

卫染陷入了纠结之中。在这一举一动中,心思各异的两人竟和谐的完成了一场诡异的交流。

正在给仇兽剥皮抽筋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奇怪的氛围。

他们刨开火焱兽的肚子时,发现其五脏六腑都被震碎,均匀细碎的就像包饺子的肉馅一样。

他们对前辈的崇拜更加强烈了,连带着看向帝澜的眼神都带着近乎痴傻的盲从。

众人把肢解好的火焱兽收进了空间里,又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夜色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冬日北方吹来的寒风也呼啸了起来。

众人围在温暖的篝火前,捧着晚饭,欢声笑语,几个姑娘还唱起了歌。

帝澜淡淡的看着与自己无关的喧嚣,夹起了一小口菜,送到了嘴里。

她的饭是最先做好的,是卫染做的。

尝过他的菜,帝澜想起卫染先前说的“仅可以入口”的话,觉得小家伙太过谦虚了。

就凭这把粗糠咽菜做成山珍海味的厨艺,就是和她宫中的御厨相比,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卫染和众人围坐在一起,火光照在他脸上,把洁白明艳的脸庞照的鲜活了起来。

他侧过身,看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帝澜。

微微偏暗的夜明珠勉强照亮了她的四周,她坐在那里,和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一身黑衣仿佛融入夜色,白亮的珠光照在她的脸上,衬的她更是清冷孤寂。

就像是一座远离众生的神明雕塑。

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无喜无悲。

他感觉心口一阵疼痛,他想带她去看看尘世喧嚣,去看看人间烟火,赶走她身上的无边孤寂。

他小心翼翼的端起自己的饭,离开了此间笑闹,走入了她的幽静。

他站在她的面前,她抬起头看着他。

他笑了,笑容是少年特有的清朗,朝气蓬勃,好似她当年。

她问他:“何事?”

他道:“那边人多,太挤了,我能和前辈一起吗?”

帝澜刚要说些什么,他又争抢着说:“前辈心胸宽广,定是不介意的,对吧?”

说完不等帝澜有所回应,就立马坐在了她的对面,把碗筷也一起放在了她的玉案上。

帝澜默,这人绝对是在道德绑架。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赶他,像是默认了他的无礼,卫染心中暗喜。帝澜看着他,夜明珠的冷光和他明亮眼眸中的微光融合在一起,好似春风化雪,晨曦初临。

连空气都暖了起来。

帝澜早已用灵力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界外寒风席卷,界内两人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卫染心跳如擂鼓,张嘴想要同帝澜说些什么。

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仿佛刚才肆无忌惮道德绑架的不是他一样。

帝澜看出了他的拘束,率先开口说道:“卫染?”

他猛地一抬头,似惊讶又似欢喜。

惊讶于前辈知道他一个无名小卒的名字,欢喜于她对他的关注。

他没有去问帝澜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像前辈这样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哪是什么难事呢!

他对帝澜有着强烈的对于强者的孺慕之情。

或许还掺杂了什么别的情感。黑云尽散,天上繁星点点,洁白如雪的月光洒在了两人身上。

两人再没有说别的话,因为帝澜只顾着吃饭。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顿热乎饭了!

帝澜颇为珍惜,吃的很干净。

卫染忍不住开口询问:“前辈觉得晚辈做的饭还合口味吗?”

卫染明知道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还是想偷偷索要帝澜的夸赞。

帝澜并没有想太多,很诚实的夸奖了他一番。

卫染被夸的心花怒放,笑容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灿烂。

帝澜余光瞥见桌旁剩下的三个灵果,直接送给了卫染,让他拿去吃。

卫染吃了一个,又悄悄把另外两个放进了空间。

灵果灵力充沛,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瞬间磅礴的灵力充盈了他的四肢百骸,温养着他的筋脉。

他感觉自己直接冲破了灵师的壁垒,进阶到了灵师前期,马上要到灵师中期才停止。进阶过程中没有任何阻碍和灵力溢散的现象,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丝毫没有惊动那边还在吃饭的众人。卫染内心卷起惊涛骇浪,他就这么莫名其妙,不吭不响的进了整整一大阶?

自己该不会是在做梦?

卫染突然掐了自己一下。

帝澜一惊。

对于他的行为十分惊疑!

论人类的迷惑行为?

这孩子不会因为进阶,过度兴奋,傻了吧?!

帝澜外表上依旧维持着自己的高人形象,毕竟在自己儿子面前,一定要显得稳重成熟,高深莫测。

但其实她本来便是这样。

她轻咳了一声。

孩子,要注意形象,别兴奋的那么明显。

卫染回过神来,被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知道这不是在梦中,相信了这个荒谬的事实。

前辈竟然给了他这样珍贵的天材地宝,他此生无以为报,

只能以身……

帝澜开口提醒,无意间打断了他的思绪:“这灵果第一次吃,效果较好,再吃就无甚作用了。”

“……前辈”

卫染含情脉脉,欲言又止。

两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声音柔情百转,一副娇羞的样子。

暗示意味十足。

帝澜没有注意到,她看见众人已经结束了晚饭,正在搭营帐。

吴昊魁梧的身形渐渐走来,他礼貌性的来邀请帝澜。

“时辰不早了,大家搭好营帐准备休息,营帐已经搭好,正等着前辈入住,只是帐篷简陋,恐怕委屈了前辈。”

吴昊真诚的询问,给前辈的帐篷是最先搭好的,他细细检查过,虽然不是很精致,但已经是力所能及最好的了。

在这样的妖兽森林之中,普通的营帐是不能用的,丛林中的夜晚危机四伏,野兽也会对人的气息虎视眈眈。

佣兵团都有特制的营帐,用浞炼过的高阶雷虎皮绘制上符文阵法,再经防御药水浸泡,整个制造过程繁复细致。

这样的营帐可以在夜晚保持适宜的温度,预防有害蚊蜂毒液的腐蚀。

最重要的是可以隐蔽人类的气息,抵御灵兽的攻击。

甚至有的营帐在遭受攻击后还可以回击。

不过这样的营帐价值不菲,可抵千金。

他们也不过只有两顶。现在空出一顶来,布置给了帝澜。

但毕竟是佣兵,也拿不出什么精致舒适的物品来,布置好,也不过是勉强能住。

可惜,他们拿不出更好的来招待前辈了。

他们从心里觉得,这样的天人,他们乘云佣兵团的救命恩人,就是住琼楼玉宇也不为过。

但论其价值,一顶雷虎皮营帐的金币几乎可以买下一座小城池了!

帝澜淡漠的看了一眼。

雷虎皮在这个世界确实难寻,不过万盏营帐也不如她的一座楼阁珍贵。

琼楼玉宇,舞榭歌台,她有,很多。

都在魂域里。帝澜准备召出一座来,让她的乖儿子涨涨见识。

她召……没有反应。

她再召……

只见一片落叶在空中飘摇,荡去左边,又荡去右边,最后落在了她的脚边。

“系统!”

【陛,陛下……】

系统颤颤巍巍的冒了头。

“这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陛下魂域里的宫殿楼阁大都是神级法器,在小世界里是不能召出的。】

“你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本尊魂域中的无数仙器珍宝都不能用?”

这就好比饥肠辘辘的人拥有无数佳肴美酒,却只能看不能碰。

【陛下可以召些不具有强大灵法气息的死物。】

“那为何本尊能召出灵果?”

【陛下所召出的灵果在这个世界也是存在的,但是有数量限制,现在就不能再召出了。】

“还有什么本尊不知道的事?”

帝澜语调十分危险。系统情不自禁的抖了抖。作为光团的系统忽闪忽闪的亮了几下。

帝澜知道系统说的都是真的,对此情况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快完成任务,回到她的世界了。

帝澜与系统之间的对话于外界而言不过一瞬。

帝澜不准备接受吴昊的邀请。

不是她嫌弃营帐简陋,只是她并不习惯住别人的住处罢了。

“不必了,本尊自有住处,吴领队与众人回去歇息吧。”

吴昊闻言内心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也不强求,他转头看向卫染。

“夜晚的森林可是十分危险的,卫小兄弟和我们一起吧!”

除此以外,也别无他法了,卫染空间里并没有营帐一类的物品。

他是真的没钱,连空间戒指都是打擂台的奖励,空间里就仅有些换洗的衣服和琐碎的散钱。

他穷惯了。

他本就是一个低贱的浣衣女跟了个野男人所生。

在他十多岁时。浣衣女受到了府中管家的青睐,上赶着做了人家的妾。

狠狠心就丢了他。

所幸他那时年龄已经不小,做了两年零工。

后来凭着自己的天资进了乘云佣兵团,平常做些小任务,倒也养活的了自己。

有时候他也会给他的那位生母送些钱。

他并不怪她。

人人都想拥有更好的生活,他不会阻止她的做法。

虽然她这样太过自私。

但他与她的感情向来淡漠,他并不在意。

听闻她在管家那里的日子还算好过。

他也算是心安了。

少了牵挂,他就越来越努力。

毕竟这世间从不会亏待勤奋的人。

他感激的对吴昊道:“多谢吴大哥!”“谢什么谢,经历过那么多,大家早就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好兄弟了,你再客气,我可就生气了。”

吴昊假装生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卫染随本尊一起,吴队长就先回去吧。”帝澜话出,不容置疑。

说完就凭空造出了一栋屋房。

屋子十分简陋,并没有丝毫灵气。

而且整个屋子只有一间房。

透过敞开的木窗还能看见里面仅有的一张床,一座一椅,一面书橱。

只有一间屋子,两个人应该怎么住?

他愣了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爆红。

吴昊用十分复杂的眼光扫视着两人,随即颇有深意的冲卫染使了个眼色。

吴昊走时悄悄的在卫灵犀耳边道:“能得前辈的青睐,可是你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要好好抓住机会啊——”

语气意味深长,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

说完,不待卫染反应,便快步离开了。

徒留下紧张羞涩的卫染。

卫染低垂着脑袋,蝴蝶翅膀似的睫毛不停的颤抖,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就连耳尖都染上了飞霞。

帝澜有些好奇他的反应。

就跟被人给调戏了一样。

难道是被陌生人邀请害羞了?

她是不是太霸道了些,都不曾问过他的意见就把人留下来了。

作为他爸爸,她觉得她应该对他包容温和些。

随即卫染就听见帝澜饱含温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可愿意?”

愿意,什么愿意?

卫染大脑一瞬间空白。

又灵机一动。

难道,是问我愿不愿意……

想到这里,卫灵犀简直羞愤欲死。

都,都留下他了,还问他愿不愿意?

他,他能不愿意吗?这个女人怎么这样?真的好过分哦!

不过……

他悄咪咪的偷偷看了一眼帝澜,接着又垂下了头。

前辈长的这么好看呢!

好像,

他也不吃亏呢!

帝澜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觉得那目光犹如实质,所到之处,如火如荼。

他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他越想平静下来,内心就越是波澜起伏。“嗯?”帝澜见他半天不答,极有耐心的慢慢等他回答。

卫染抬首看她。

一不小心,就对上了她的眼眸。

在她的眼眸中,他仿佛看见群星璀璨,皎月朗朗。

他有些痴了。

呆呆地望着他,似坠入那万千星河云海,浩瀚无垠。

半响,他痴痴的好似被蛊惑般的微微点了点头。

“把自己洗干净,再来屋里。”

帝澜低哑的声音缓缓在他脑海中响起。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走向房间。

他看着她清冷的背影慢慢融入夜色。

听到木门关闭的声音。

他仿佛清醒了过来,双手扶上自己泛红发烫的脸颊。

木讷而又顺从的找到了一个无人之处。

从空间拿出浴桶,使了唤水术。

乖乖巧巧的沐浴。

过了一会儿,又唤来了花瓣。

漫天花瓣争先恐后的涌进浴桶。

落在他的漆黑的湿发上,

落在他洁白无瑕而又青涩的肌肤上。

月亮藏在云朵之后。

远处明明暗暗的山峦氤氲出夜的水墨。

风声依旧,不曾惹他半分。

寒凉未变,不愿染他分毫。

只因为,他有她庇护……

此时,乘云佣兵团营帐内灯火如昼。

众人没有等到帝澜就纷纷进入了营帐。

吴昊把给帝澜准备的营帐指给那三个女生住。

男生营帐内,一个长相黝黑的青年咧着一口白牙,好奇的向吴昊八卦:“前辈不来,这我倒是挺理解的,就是小卫兄弟怎么没跟着一起?”

“是啊!这夜黑风高的,卫染一个人在外面不会有危险吧,吴队长,快把那小子喊进来吧!”一瘦弱老者皱起眉头,满脸关切。

“我看是有内情!”队内长相清秀的军师语气笃定:“若是前辈留下了卫小弟,那倒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吴昊十分赞赏的看了军师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军师聪慧过人,这都能想到,我还想吊吊你们的胃口呢,一下子都被军师给说穿了。”随即假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让我猜猜,前辈为什么会留卫小弟……”军师摸了把并不存在的胡子,单手背在身后,一副老学究的样儿。

“我知道,我知道!”黑脸青年一脸兴奋,仿佛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迫不及待想要跟大家分享。

“小卫兄弟怕不是被前辈看上了哟!”黑脸青年笑的颇有些猥琐:“前辈应该是把小卫兄弟留下那啥了!”

闻言,众人目瞪口呆。

“不会吧,卫小兄弟不过十七八岁左右,前辈不会有这种想法吧,或许是前辈看上了他的资质,想要教导他一下呢?”吴昊想法十分单纯,从头到尾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瘦弱老者默默听着众人的对话,内心久违的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浑浊的双眼也出现精芒。

军师收起了自己本来的想法,觉得黑脸青年的话非常有道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贵族又盛行脔宠之风,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不小了!”

“唉!”吴昊叹了口气:“卫小兄弟是个命苦的,小小年纪就为了生存来做佣兵,这么危险的事,他的父母如何忍心!”

说着,脸色和缓了些:“遇见这种事情对卫小兄弟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是啊,这种事老朽见得多了,运气好的,得到贵人的宠爱,一飞冲天的也不在少数。”瘦弱老者说道。

军师紧跟着说道:“任小卫兄弟潜力再大,没有资源环境,想要登峰造极,也是前路漫漫,艰险坎坷。”

“未成长起来就不幸陨落的少年天骄数不胜数,但愿卫染能抓住这次的机会。”“唉,要是前辈能看上我该多好!”黑脸青年满面愁苦。

“你也就想想吧,对自己的长相心里没点逼数吗?!”军师闻言直接怼了回去。

众人哈哈大笑。与之相对的女生营帐内倒是十分安静,三人明显以一身红衣,气势张扬的女子为主。

女子听到隔壁营帐闹出来的动静,戏谑笑道:“这男人聊起来,比起戏园子里唱戏的都还要精彩呢。”

正在给自己盖被子的柔弱女生闻言点了点头,未曾言语。

敢这么说吴昊队长们的除了柳颜姐也没有别人了。

毕竟是队中的最强者。

粉衣女子给柳颜铺好被子,就拉着柳颜准备就寝。

“柳姐姐,别管那群臭男人了,快休息吧,明天找石蕊花恐怕还有一场恶战。”粉衣女子拉住柳颜的胳膊就把她往被窝里拽。

“知道了。”柳颜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也就你敢这么管我。”

粉衣女子宁苒怂怂鼻子,娇俏亲昵的搂着柳颜的胳膊:“那柳姐姐愿不愿意让我管呢?”

真是明知故问!

柳颜笑着给她掖了掖被子,熄了灯,又给自己拉过被子盖上。

宁苒没有执意的向她索要答案,钻进柳颜的被窝,紧挨着她睡了。

帝澜在千千万万年后的今天,又走进了这座小屋。

普通的青瓦土砖所建,和平民百姓们随意搭建的房屋没有什么不同。

屋子简陋,仅余四壁还有一些桌凳。

屋内整洁空荡,似没有人住过一般。

帝澜站在窗前,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桌上一本书倒着翻开在桌上,她拿起又合上,书名是《四海志异》,一本游记。

这是她曾历劫为人的时候住过的屋子,读过的书,房子是她一砖一瓦不辞辛苦亲手搭筑,那时她年轻气盛,就如卫染他们一般。

是众生之一,有憧憬,有怀抱。

有过喜欢的人,拼了命的读书,想要参加科考,实现抱负,迎娶他……

可惜的是,在她临门一脚,参加殿试的前夕,她听闻他订了婚。

和别人订了婚……

之后她死了,化作了厉鬼。

她早就不记得他是谁了,长的是什么样子了,也不记得她是有多大的执念和怨气,才能在死后安息不得,不入地狱,不得往生。

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是因何而死……

但一定不会是为了一个男人。

她或许喜欢过他,但仅仅是喜欢而已,她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不相信她会因为一个男人去寻死!

她只记得后来她恢复了神智,修了鬼道。

不过现在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了,以往如何,她早就不在乎了。

现在想想,沧海桑田,白云苍狗,心境已变。

这间屋子除她以外,并不曾有人来过,卫染或许是这里迎来的第一位外客。

帝澜随即笑了笑,懒的回忆往昔,坐在桌边,就着手边的茶杯饮了起来。

窗外飘进来缕缕的清香,片片白色花瓣从黑夜中现身,如地狱深渊中淡淡的光亮,虽小,却极美。在寒冬盛开的花,是倚寒梅。

严冬凛冽,万物沉睡,大多数的娇艳花朵都不愿意在这时开放。

不过总有凌然坚韧的花愿意直面霜雪,对抗冰寒。

一朵完整的倚寒梅似冯虚御风一样,悠然飞入屋中,坚定的飞向帝澜,落在了她放在木桌上的手边。颤抖的花瓣带着微凉的气息靠着她的手背,似在祈求她的垂怜。

帝澜没有看它,径直走到窗前,关上了窗子。

向来骄傲坚强的花儿独自空落落的待在桌上,竟显得娇弱无助。

帝澜转过身来,衣袂带起的风翩然吹向它,冷酷无情的把它摔在了地上。

零落成泥碾作尘,这难道就是它的宿命吗?

倚寒梅的花瓣瑟缩了一下。

凌霜傲雪的它似添上了死亡一样的颓靡,像是把它灵动洁净的魂魄抽离了一般,徒留下一片死寂。

即使是千里冰封,万里霜雪,它也不曾惧怕。

但现在,它害怕极了。

恍惚之中,它看到帝澜向它走来,心中慢慢升起了期待。

它开的越发娇艳,动人心弦。

帝澜一步一步走来。

走到了桌边。

然后越过它,放好杯子拿起书,转身去了床前。脱掉披纱和外衣,露出雪白的中衣,抽出簪子,拿下玉冠,一头乌黑的瀑布倾泻而下。

随即坐在床边倚靠着床头看起了书。

只是,不曾看过它一眼。

它在冰冷的地上难过的抽噎起来,自始至终竟得不到她的一点点垂怜。

没有人会记得它,她……不会记得它……

昏黄的烛光摇曳,暖暖的烛光轻抚着她的脸庞,撒向四周,长而直的眼睫撒在她如玉的脸颊上留下一片阴影。

半响,她翻过一页书,发出一阵沙沙声。

一室温馨,岁月静好。

这是他推开屋门一眼便看到了的。

帝澜听见声动,抬眸看向他。

专注的目光从书页移向他,她的目光犹如实质,所到之处,一片燎原野火,烧的他面红耳赤。

沐浴后暖热的水汽氤氲在他的周围,披散的黑发被打湿。

水珠从发顶沿着前额的碎发滑向红润细腻的脸颊,在上面不断徘徊,让人好奇这诱人的红晕是热水蒸腾出来的,还是见了心上人羞出来的。

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从他白皙脆弱的脖颈流向衣下的胸膛,薄薄的衣襟交叠,松松垮垮的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

少年纯洁青涩的仿佛山间孕育的精灵,但却又不自觉的带着蛊惑的意味。

那双湿漉漉的双眼和那张清纯的面容是诱人沉沦的原罪。

一张红艳的小嘴微启,胸膛起起伏伏,不停的喘息,刚刚竟是跑过来的。

卫染焦虑紧张的心情在看的她后只剩下腼腆羞涩。

他抬眼看向她,不小心对上了她含笑的双眸。

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愣愣的待在原地,直到她的声音穿透一切进入他的脑海。

“站在那边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帝澜把书随手放在一边,恍惚间竟觉得面前的少年十分的秀色可餐。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不禁暗暗唾弃自己,竟对这样一个还没长开的少年起了心思。

按捺下不太正常的心思,看向门前呆呆愣着的少年,帝澜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向少年走去。

卫染看着向他走来的帝澜,仿佛在她含笑的唇边看见漫天霞光,绚丽绝伦。

他清楚的知道他将会面临什么,双手紧紧攥着衣服,圆润粉红的脚趾在地上微微蜷缩,露出一截白似霜雪的脚腕。

他在进屋的时候把鞋子脱在了外面。

他感觉这个房子对她有特别的意义,他怕弄脏了她的东西。

会惹她不喜。她微凉的指尖拂过他的头发,带走湿寒;

直到她身上的暗香霸道的侵占他的肺腑。

他才察觉,他与她已近在咫尺。

她微微抬手,他听见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砰”的一声,似砸在他的心上。

他垂眸,不敢再去看她。

恍惚之间,一阵天旋地转,他迫不得已,攀上了她的脖颈。

眩晕过后,他稳稳的被她打横抱在了怀里。

腰间和腿弯处是她的手臂,他和她紧贴在一起。

他心中仿佛有一只欢腾的兔子在到处乱跳。

但在这种慌乱之中,他久违的找到了安稳和踏实。

他鼓起勇气,双目含情凝视着她。

几步的距离很短,不容他多想,转眼间就被她抱到了床边。

她缓缓把他放在床上,动作轻柔,似是怕伤了他。

他平躺在床上。

似羔羊一般,任她宰割。

他眼见她放下帷幔,眼见她俯身靠近。

他闭上了双眼。

静静的等待将至的狂风骤雨。

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儿时被人嘲笑是野种,想到母亲扔掉他的那一晚下的雨,想到权贵们轻蔑的眼神,想到同为佣兵的伙伴死在诬陷之中……

半响,一切心绪复归宁静。

他感受到轻而软的东西覆盖在他身上,狂风不至,骤雨未降。

他睁开双眼,见到帝澜给他盖上了被子,掖了掖被角。

他怔愣了一瞬,疑惑的看向她。

帝澜摸了摸他的头,道:“想什么呢,还不快睡?”

说完又低叹一声:“这样冷的天,也不知道穿上鞋子,身上这么凉。”

这就是她抱他过来的原因吧。

仅仅是怕他受凉,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他和她未曾相识过,素昧平生她为何对她这么好?

帝澜:预防黑化,从一点一滴做起!

帝澜完成关怀任务后,转身去了桌边。

坐在椅子上,又看起了那本《四海志异》。

卫染侧过身子,透过朦胧的帷幔看向帝澜。

那八十一道天降金雷,他清楚的知道是灵王渡劫之雷。

这片森林里,他又遇见这样一位实力不逊于灵王的前辈。在此前他所知的女性灵王就只有皇室供奉的元衣客卿,众所周知,那位灵王喜着艳衣,定然不是眼前这位。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位前辈就是前几日在瀚海森林渡劫的灵王。

整个瀚海大陆仅有四位灵王,现在其中之一被他遇上。

天赐良机,他怎能不抓住。

不论是为他自己还是为乘云佣兵团,他都要拼尽全力把她留下,只要和她产生关系,他和乘云佣兵团往后就不会在受尽屈辱打压后苟且偷生。

这是他黑暗深渊中难见的一缕曙光,若不珍惜,往后难道要在永夜中苦苦挣扎吗?

他从小就在红尘世界摸爬滚打,该懂的,不该懂的,他都懂。

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免费得来的,他所想要的任何东西都需要拿东西去交换。

他身无长物,一无所有,又哪有什么东西可以入得了一位灵王的眼?

他所有的,只有他自己了……

若这个她也不要,那……那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想到此处,卫染心头一阵黯然,身为灵王的吴伯父深受重伤,为时不多。

乘云佣兵团除团长吴越以外,最高阶的副团长不过是灵宗前期。

现在乘云佣兵团前途难测,排名位居其下的其他佣兵团灵宗强者林立,个个狼豺虎豹,对乘云佣兵团虎视眈眈。

在乘云佣兵团这两年来,吴越待他如亲子,乘云佣兵团自然也成为了他的后盾。

他天资聪颖,惹了不少势力少主少爷的嫉恨,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所幸碍于原来乘云佣兵团强大的实力,不敢出手,才使他安然无恙。

现在乘云佣兵团势弱,各大势力落井下石,抢夺资源和人才,乘云佣兵团快要支撑不住了。

若是佣兵团一朝轰塌,他,吴昊大哥,还有其他忠于乘云佣兵团的伙伴们,往后前途坎坷,如何自处?

于情,乘云佣兵团众人皆待他不薄。于理,他和佣兵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错过这次机会。

灵王强者一现,谁敢横刀立马与之争锋!

是的,他在利用她,可他会付出报酬的。

说他卑鄙无耻也好,说他奸诈下流也罢,这个无心背德之人,他做了!

他不做也得做啊……

他抿唇,撑着胳膊侧身坐了起来。

被子顺着他洁白的里衣滑下来,直至腰腹处。

里衣紧贴着细致白腻的肌肤。

黑发从肩部流淌而下,衬的人越发清艳绝伦。

他紧咬下唇,颤抖的双手抓紧身上唯一的衣裳,一点一点的往下拽。

衣服慢慢地滑下去,娇嫩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紧闭双眼,抛弃自己的羞耻心。

他拨开帷幔,从帷幔中中探出身体,望向帝澜。

粉唇微启:“前辈……”

思绪沉溺于书中的帝澜不明所以,抬头看向卫染。

蓦的,她呼吸一滞。

少年衣衫半裸,美目低垂,贝齿轻咬,双颊晕开粉红,如一树初开的娇艳的桃花。

脖颈纤长优雅似灵动的天鹅颈,精致脆弱的锁骨之上,白皙圆润的肩头微微颤抖,单薄胸膛上的两瓣粉嫩透过薄薄的白色衣衫若隐若现。

好一幅精妙美艳的美人图!

帝澜一时血液上冲,头脑发热,就想上前……

关键时刻,她还是按捺住自己。

双手在衣袖内攥紧,忍住内心的*动。

眼神游移开来,尽量不去看那幅令人头脑发昏的美人图。

她简直想要扶额哀叹,她堂堂圣尊,现在居然这样不经撩了吗?

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主还是有几分姿色天姿国色)的。

她并不是很要这个儿子了。

她想要他换个身份。

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想去尝尝……其中滋味。

咳,当然不是现在。

任她再急不可耐,她也得忍住。

这样一个小少年……

她还没有那么禽兽!

等他长大再说吧,白菜要养大了才能吃呢。

他,不久后就要成为她盘中的白菜了。

在此之前,她会好好呵护他的。“前辈。”

见帝澜默不作声,卫染又唤了一声。

紧接着,就下了床。

白衣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上来回摩擦。

漂亮纯洁之中充满了诱惑。

他缓步向帝澜走来。

帝澜低垂着眼眸,看着他的双脚一步一步朝他走进。

帝澜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没有动作。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上火。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他这是在赤裸裸的勾引她。

真受不了。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她安能坐怀不乱?

卫染走进,他身上浓重的倚寒梅香气在她身周缭绕,缠缠绵绵,勾魂摄魄。

帝澜不经意间看见零落在桌边的那朵倚寒梅,白皙中透着嫩粉。

就如同眼前人一样。

他见帝澜不为所动,不由勾唇轻笑。

凡事只要有了开始,便也不再会觉得如此艰难了。

把终身托付给这样的人,他潜意识就觉得这是他的福分。

哪怕是一夜春风,也够他这孤寒的余生暖上一暖了。

他在她身前伏下身子,清瘦洁白的脊背微微弯曲,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她眼前。

帝澜心头一震。

他光滑的脊背好似一块温软的白玉。

见帝澜向来不起波澜的眼眸中泛起巨浪。

卫染却偏偏还要变本加厉。

他顺势就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纤弱的双臂攀上帝澜的脖颈。

仰躺在帝澜怀里,含情脉脉的看着帝澜。

那如星子般璀璨夺目的双眸中,此刻,仅仅倒映着帝澜一人。

帝澜手中的书不受控制的滑落下去。

“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卫染视线随意的掠过那本书,嘴角微微上扬。

好似那后宫的妃子,洋洋得意的冲那本已经不被宠爱的书,炫耀自己的所受的恩宠。

帝澜美人在怀,哪里还管的了什么书。

像她这样肤浅的女人,此时若是还能坐怀不乱。

那她就要为自己献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属于圣尊的至高崇敬了。

偏偏卫染还不知死活的说:“我一人睡床,让前辈在椅子上坐着待上一夜,着实心中不安。”

他眼眸中波光流转。

“不如,一起吧!”

卫染手臂微微用力,靠近帝澜的耳侧轻声说道。

帝澜:真忍不了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这些勾引人的手段。

不过,他成功了。

勾的她这个万年单身族欲火焚身,难以自拔。

她抱住卫染,手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脊背。

两人突然一顿。

那手指仿佛在卫染身上点燃了一把火,他全身都燥热起来。

他不由把身体更靠近帝澜,寻求那一份清凉的安全感。

卫染的身体紧贴着她。

帝澜心神荡漾,手指轻抚,在上面辗转流连。

光滑似玉般无瑕的肌肤在她指尖绽放。

温热嫩滑的触感让帝澜不忍放手。

卫染任其施为,毫不抵抗。

帝澜向来幽深如古潭的双眸,在深渊之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一把捞起卫染,转瞬间来的床前。

把他猛地扔在床上。

他不由地轻哼了一声,带着媚态。

仿佛被这番粗鲁的对待给弄疼了,不禁皱了皱好看的双眉。卫染看着她眼眸中的深邃,似狂风暴雨一般,他心中顿生惶恐。

双臂勉强支撑着身子,想要向后面逃去。

却猛地被她拉住脚踝拽了回来。

他怕了。

想要推开她,却被擒住双手按在了头顶。

他在她身下分毫毕现。

她直接俯身压在他身上。

他感受到被她的气息侵占包围,容不得他半点逃避和退缩。

被完全彻底控制的感觉,让他除了颤抖颤栗以外,还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有些慌乱的扭了扭身体。

“嘶~”

帝澜可受不住他这番惹火的作态,心中之火越烧越旺。

见她眼中燎原的大火不断蔓延,卫染不再敢乱动。

只睁着泛起湿润的双眼呆呆的望着她,乖巧的和方才大胆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眼看着帝澜离他越来越近,他到底还是颇为不安,忍不住想要抗拒,双手贴在她的双肩。

想要推开她,却被她的抚摸弄的浑身酥软,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轻飘飘的扶着她的肩膀。

这样欲拒还迎的动作不知道是想要推开她,还是在催促她。

两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她身上的温度穿过衣料炙烤着他。

他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却又还掺杂着难以言明的期待。

心情复杂。

但在她的身下,他却再也想不了那么多。

他像是砧板上的面团,任她揉圆捏扁。

整个人被她摆弄的气喘吁吁,娇喘连连。

一室之中。

氛围暧昧到了极致。

箭在弦上,无论如何都由不得他了。他注视着帝澜的眼睛,缓缓闭上了眼。

似等待,似期待。等待什么,期待什么,不言而喻。

帝澜的吻迟迟没有落下,他复又睁开双眼。

帝澜望着他眼中倒映的她的面容,不由轻笑。

“不怕?”她突然道。

卫染望进她的眼眸,不禁有些羞赧,低垂着双眸,不敢再直视她。

半响,他缓缓启唇,抬眼看着她,双颊浸染红粉,认认真真的说:

“怕……”

怕她不要他,怕她不理他,怕她会把他扔在一旁。

他卑微如斯,却想飞上枝头,只愿眼前的梧桐能够容他栖身片刻。

帝澜看着他乖巧胆怯的样子,不禁开口:“现在知道怕了?!”

她眉毛轻佻,眼含笑意。

她随手把落在身前的长发撩到耳后。

接着,不待他有反应。

她突然翻身从他身上下来,给他盖好被子。

随手召来,又给自己添了一张薄被,在他身边躺好。

指尖微动,灭了蜡烛。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合上双眼,似要入梦。

她虽然喜好美色,但他还小,她会好好等他的。

等他真真正正喜欢上她,等他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

而不是迫于她的淫威,来以身报答她的恩情。

她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会这点定力都没有呢?

就是被他引诱的抓心挠肝,心里痒痒的难受。

青涩的果子近在眼前,却只能慢慢等,慢慢等它熟透了,才能去慢慢咀嚼,细细品味,一饱口福。

卫染不知道帝澜想了这么多。

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气到晕过去。

他真的想留在她身边,绝对心甘情愿。

他做了这么多,不顾廉耻的去勾引她,不就是想留在她身边吗!

但卫染不知道他的前辈会这样想,也自然不会这样气愤。帝澜突然间离开了他,灭掉了蜡烛。

他眼前突然盖上了夜的黑幕,经历了帝澜的一系列动作,他的脸上还泛着红晕。

他微微怔愣,双眼微微睁大,似不明白她的用意。

半响,他心中突然酸楚,

双手攥紧衣角,不由默默想:

他是有多让她不喜,他都这样主动了,

都……都进行到一半了,她怎么就撂挑子不干了。

剩他一个人在风中兵荒马乱。

越想他越委屈,委屈的眼眶发酸。

她刚刚还浓情蜜意,还对他……对他上下其手,

转眼间说翻脸就翻了脸,对他视若无睹,置之不理。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他早就忘了刚才的谨小慎微,

也不知道是不是帝澜的纵容,让他恃宠而骄,肆无忌惮的在心里指责她。

他越想越气,气的双眼发酸,金豆子都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若要他再去做那勾引人的事,他怎么能旁若无事的再觍着脸去做呢。

他是自作多情,是不知廉耻,

难道他还要再去自取其辱不成?

他是出身微贱,是不够强大。

但他也是有自尊的,如何再去她身边摇尾乞怜?

“睡吧。”帝澜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他喉咙一哽。

睁大了眼睛,气愤道:“你!”

帝澜听到这带了哭腔的声调,才恍然发现卫染在哭。

她转过身子时,看到卫染也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

她察觉不对,又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扳了过来,这才发现,他竟然哭了。

穿透夜色,她能清楚的看见,他脸颊滑下的泪痕,如琉璃般清澈的双眸里填满了泪水。

帝澜突然慌了。

她从没有遇到这种事……她只好笨拙的给他擦拭眼泪。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她的手指。

却见他哭的更凶。

慌乱之间,她脑子里不知道闪过了什么。

只见她突然抱住了他,吻上了他的唇。

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眸,在黑暗中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向来坚强能吃苦受气的他,竟然会同一个刚认识不过一天的人闹脾气。

居然还这般丢脸的哭了,还让她给看的一清二楚。

顿时羞愤涌上心头。

他现在就像是被针扎过,泄了气的皮球,气愤是一点也没有了。

要说委屈,也感受的不太真切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她手足无措的安慰时,他更想哭了。

眼泪不受他的控制一样,晶莹剔透的从眼角落下,掉在了枕头上。枕头被打湿了一片。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把这多年来受到的委屈苦楚一并发泄出来。

他也不知道难过什么,

只是现在他终于不用再强撑着了……

帝澜放开他的双唇。

却见他哭势越来越猛,如大雨磅礴,山洪倾泻。

她不由的一愣。

随即连忙放开了他。

她以为是她与他的亲密接触惹的他难过不喜,不敢再有其他冒犯到他的动作。

却突然被他又抓住。

帝澜一怔,不知道他突然的动作是想要如何。

接着,他扑上来,抱住她的腰,放肆的在她怀里大哭。

帝澜没有问他哭什么,也没有去问他想了什么。

只是轻轻搂住他,轻抚着他的脊背,默默的帮他顺气。

就连她自己都疑惑自己竟然会有这般耐心。这样去顾忌他。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她向来*伐果断,遇事波澜不惊,也从没有对一个人表现的这样纵容。

纵容他肆意妄为的在她身边笑闹,纵容他不知所谓的诱惑,纵容他在她怀中哭泣打湿她的衣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纵容他,她有很多从属,但从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人。

她高高在上,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向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有人敢惹她心烦不悦,必然千倍万倍偿之,她从来没有因为什么特殊的人就手软过……

但这次……

或许是因为防止他黑化的任务,

或许是她无法对梨花带雨的美人置之不理……

也或许是有其他原因……

等到卫染哭累睡着,天色已经灰蒙蒙的开始亮了起来。

屋内换上暗色的晨光。

帝澜安置好他,就想要起身出去。

她站起来,却突然被卫染抓住衣袖。

她以为他是醒了,无奈的转身低头看他。

他侧躺在床上,双腿双手胡乱的放着,衣服早就被她给整整齐齐的穿到了他身上。

一只手的食指还勾着她的衣袖。

他蹙起双眉,粉唇微动,似在呓语。

原来他并没有醒。

帝澜凑近他,侧耳听他的梦话。

“不要……别走……救救我!”

“别离开我……求你……别走……别走……”

他深陷噩梦之中,长睫不断颤抖,似蝴蝶的翅膀一样扑闪,纤薄而脆弱。

帝澜回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安抚着他。

等到他平静下来,嘴角露出似春风般的微笑时,

帝澜才起身走出房间。太阳还未出现,天色朦胧黑暗,四周一片寂静。

层层叠叠的树木遮挡着远处的山脚。

时间快到了,帝澜准备启程了。

此番进入瀚海森林,目的本不在于收集异世的奇花异石,来此领略千山丛森之景。

更重要的是获得等阶的提升。

灵王的等阶于她而言,太低了。

若要用这具身体从灵王修炼到灵帝,用时漫长,等她闭关出来,这个世界还不得被黑化的卫染给捣腾没了。

即使是用魂力转化成这个世界的灵力,她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摸索。

现在已经遇到卫染,任务迫在眉睫。

即使是做为灵王,她也不能完全肯定可以庇佑的了他。

帝澜只要想去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成为这个界面独一无二首屈一指的灵帝,才是她现在应该去做的。

只有强大到无所畏惧,才能真实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想要完成任务,仅此而已。

至于卫染,或许她有所怜惜,但她不会喜欢上他,也不会为他放弃什么。

她不曾记得喜欢过什么人,以后也不会喜欢什么人。

他于她而言,不过是转眼可忘的过客。

她的生命漫长无边,她并不需要什么人成为她的牵绊……

不过,

帝澜转身回望,半开的房门中隐隐映出还在酣睡的身影。

她眼含笑意,似有春风拂过,碧染青山。

这一世,他是她羽翼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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