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安封城的前一天,我在西安一家酒店里做了直播,第二天得到西安即将封城的消息后,我果断做出决定,“老子就在这沙家浜扎下了”。
事后证明,我住在酒店里的决定是对的,因为我住的地方是西安管控最严苛的地带,后来我们院子发现一例病例,那更不得了了,整个单元被贴了封条。由于报社财务处几乎全体工作人员被封在楼内,导致我至今领不到1月份工资。
但领不到工资没关系,因为疫情管控期间,我最大的感触就是“省钱”。比如我住的这家酒店,从封城开始,整个酒店就剩下两个客人,另一个是外地滞留西安的。我当时就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给老板砍个价,并做出了150元的心理价位。还没等到我给前台打电话,老板电话先来了,“贺先生,你干脆就住这儿算了,我看你身份证地址,你家那里更不方便,住酒店里起码每天还能出门,在有限的街道空间里买东西。这样,房价给你便宜,90如何?”我当时脑子里就下意识出现了50这个数字,但实在说不出口,就以90块每天的房价成交。
非常奇怪的一点是,酒店一共只有俩客人,前台居然还有一位姑娘兢兢业业地值班,我非常好奇,有一天就对她说,“你干脆回去歇着算了,我们俩客人也不用你费心。”姑娘说了大实话,“我每天上班还可以领工资,回去就等于暂时停岗了。”我这时才发现,老板其实是个好人,他完全可以把员工打发回家,省一笔支出,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老板确实是个好人,他每天不仅自己做饭,还让他儿子给我送两顿饭,而且不收我钱,并承诺给我管饭管到外边有吃的为止。搞得我特别不好意思,总想给老板回馈点儿什么,巧了,还真有东西回馈。我有一位年轻网友,在北体大读大一,高考前就给我说,意向院校是北京体院或上海体院,因为他想做体育记者。有一天他非常兴奋对我说,他要去腾讯体育“有球必应”节目当观众,还可以发言,还可以见到杨毅,我给他说,见到杨毅后你报我的名字。果然第二天他报了我的名字之后,杨毅非常热情地和他聊了一会儿,并与之合影。小伙子激动呀,头脑一热,出了腾讯大门,就给家里人打电话,给我寄了两袋东北大米。
东北大米送到的时候,我正在那家酒店,就让送到酒店里。现在,两袋大米终于派上用场了。我给老板说送你两袋东北大米,老板过来深情地抚摸着大米口袋,嘴里不停地说,“东北大米好,东北大米好。”
我知道大家都一度为西安市民的吃饭问题牵肠挂肚,但事实上,西安并不缺少物资,缺的是把物资调配到市民家的足够人力。在管控措施最严格的时候,一边是想买东西买不到,一边是想卖东西卖不出去,所以,但凡你有正常渠道能买到东西,价格都比较便宜。我住的酒店位于西安回民区,我唯一能买到的熟食就是牛肉,70元一斤,平时真的没这么便宜的。而且我买牛肉时,对方的口气真的是比较担心失去我这个客人。
所以,我可以在这里保证,西安市在疫情期间在市面上几乎没有出现过物价飞涨的情况,我对面那超市几乎货架都空了,我去买急需品时,人家也没涨一分钱,这时候涨价属于顶风作案。也有传闻说配送蔬菜涨价的,比如那个号称一箱400元的杨凌“英雄菜”,也被立案调查了。要知道,涨价只会有两个原因,要么是物资短缺,要么是渠道被垄断,西安负责运送物资的都是下沉到基层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他们垄断运送渠道怎么可能坐地起价?
当然,被管控后,多数人的饮食质量肯定会下降。就拿我来说,老板给我每天送的饭肯定是主食多、菜少,大家都知道,饮食质量靠的是热量,每天吃饭肉多菜多,主食吃少点儿,不容易饿,像我这种以主食为主的,吃撑了也很容易饿。但饥饿感真的是好东西,我每天都在盼望着两顿饭,不管老板送的什么东西,统统狼吞虎咽。我是西安本地人,却不喜欢吃面,不过老板有一天给我送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我吃完后,发现那只碗干净得几乎不用洗。我还意犹未尽,倒了半碗开水进去,美美喝了半碗。
大家不要认为我这段日子过得苦,日子苦不苦,冷暖自知,别人没有发言权。许家印现在过得苦不苦?只有许家印自己清楚,外人无从了解,可能许家印焦头烂额、苦不堪言,也许人家无比滋润且斗志昂扬。我认识生意彻底垮掉没有任何翻身机会的富豪,每天只能吃吃喝喝麻醉自己,心烦了去国外散散心,他儿子对我说,“我家现在只剩一个多亿了,除此之外,只剩几套房子了。”我对他说,“不会吧?那你爸也太惨了。”说完后就开始计算这个月杨毅应该给我开多少稿费。
我对吃喝本身就没有讲究,有钱时也对山珍海味不感兴趣,没钱时也从来没有吃糠咽菜。单就基本的生活质量而言,我一直认为有钱没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但人活着究竟在追求什么?有一位著名的影视编剧叫俞白眉,有一天我就和他探讨,我说,“你们编剧在编老百姓生活剧时,太苦情了,就是一些最普通的婆媳矛盾、婚姻危机、亲戚纠纷,为什么经常大吵大闹、一堆人抱头痛哭呢?”在我看来,除了飞来横祸、生离死别之外,人生其他过于浓重的悲伤、痛苦、压抑、不甘,统统属于庸人自扰。聊到后来,俞白眉说,“邓超未来要爆发的,因为他最近在放空自己,他会走得更踏实。”虽然我没太明白邓超究竟咋了,但总觉得如果他能放下一些浮躁肯定会更好。
我并没有跑题,我想表达的有关疫情的观点其实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够找到生活中最硬核最本质的东西。疫情管控的日子,让每一个人都老老实实呆在家,和父母爱人孩子呆在一起,八十年代大家不都是这么生活的吗?下班后马上回家,回家后吃饭看电视,谁闲了没事往外边跑,那时候在外边闲逛的不是地痞就是流氓。怎么现在就非要在外边呆几个小时?为生活四处奔波的可以理解,单身青年可以理解,有家有口的纯属扯淡。
去年夏天,我一个朋友从北京出差找我,我请他吃涮羊肉,因为我不喝酒,他一个人拿着一瓶西凤自酌自饮,饭局结束后他意犹未尽。出门时他问我,“我们所处的地方在什么位置?”我告诉他,“在南门里,前面就是南门。”他说,“南门的酒吧应该很多吧。”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么空虚?”他回去后我就劝他戒酒。我知道的英年早逝的人,除了个别癌症患者之外,其他人都有一个共性:贪吃贪喝。贪喝的大家都懂,就是喜欢喝大酒的,贪吃的是那种管不住嘴,就普普通通一碗油泼面一碗羊肉泡馍让他吃得惊天动地,嘴里不停发出舒适的*声,且流连忘返。我认识这么一个人,头条晚上还对着一碗面说,“盐和调料再多放点儿,三分酱油七分醋。”第二天就挂了。
真的,千好万好不如家里好,现在多数人吃喝质量都没问题,你就像西安疫情这样按时回家,吃吃家常便饭,陪陪家人,身心愉悦,活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必然空虚,你以为很爽,吸毒也爽,毒害更大。我这一个月,呆在酒店房间里,早上NBA,中午下午CBA,晚上有足球,再追追剧,手机里看会儿书,听听歌,微信里和家人朋友逗逗闷子,夫复何求?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和媳妇三观不合,他最大的爱好是下棋,每天工作五个小时,回到家就在网上和别人下棋。他媳妇总是叨叨他,“就知道下棋。”他反问,“那你说我干什么好。”他媳妇说,“你看看贺晓龙,经常打麻将。”我这个朋友每次说到这个话题总是痛心疾首,“俗不可耐”,居然拿麻将来亵渎围棋。有一段时间,因为工作关系,他们过着周末夫妻的生活,每周五媳妇回来,周一他送走媳妇后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家,心情之愉悦,导致他已经戒烟了但每次这个时候必须买包烟抽抽,表示庆贺。
但就在这个疫情当中,我发现这对夫妻关系突然变好了,我的这位朋友经常主动和我微信聊天,而且说起这段家庭生活居然带着浓浓的幸福感。他媳妇不反对他下棋了,他反而下得很少,陪媳妇追剧,甚至有一天对我说,“宫斗戏挺好看,只是以前我们有偏见而已。”
我有一种预感,等到疫情结束后,我在小区遇到他俩的时候,俩人手牵着,走在夕阳下。而远在北京的杨毅,则在接完孩子回到小区后在院子里疯跑,后面一堆学龄前儿童呼啸着追他,抓到他的有奖励,快乐的生活原来就是这么纯粹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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