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真经》《文子》第三卷 九守

《通玄真经》《文子》第三卷 九守

首页角色扮演天行道之一念永生更新时间:2024-05-09

【原文】

老子〔文子〕曰:天地未形,窈窈冥冥,浑而为一,寂然清澄,重浊为地,精微为天,离而为四时,分而为阴阳,精气为人,粗气为虫,刚柔相成,万物乃生。精神本乎天,骨骸根于地,精神入其门,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故圣人法天顺地,不拘于俗,不诱于人,以天为父,以地为母,阴阳为纲,四时为纪。天静以清,地定以宁,万物逆之者死,顺之者生;故静默者,神明之宅;虚无者,道之所居。夫精神者,所受于天也;骨骸者,所禀于地也。故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老子〔文子〕曰:人受天地变化而生,一月而膏,二月血脉,三月而胚,四月而胎,五月而筋,六月而骨,七月而成形,八月而动,九月而躁,十月而生。形骸已成,五藏乃分。肝主目,肾主耳,脾主舌,肺主鼻,胆主口。外为表,中为里,头圆法天,足方象地,天有四时、五行、九曜、三百六十日,人有四支、五藏、九窍、三百六十节。天有风雨寒暑,人有取与喜怒,胆为云,肺为气,脾为风,肾为雨,肝为雷,人与天地相类,而心为之主。耳目者,日月也;血气者,风雨也。日月失行,薄蚀无光,风雨非时,毁折生灾,五星失行,州国受其殃。天地之道,至闳以大,尚由节其章光,授其神明,人之耳目何能久熏而不息,精神何能驰骋而不乏,是故,圣人守内而不失外。夫血气者,人之华也;五藏者,人之精也。血气专乎内而不外越,则胸腹充而嗜欲寡,嗜欲寡则耳目清而听视聪达,听视聪达谓之明;五藏能属于心而无离,则气意胜而行不僻,精神盛而气不散,以听无不闻,以视无不见,以为无不成,患祸无由入,邪气不能袭。故所求多者,所得少;所见大者,所知小。夫孔窍者,精神之户牖;血气者,五藏之使候。故耳目淫于声色,即五藏动摇而不定,血气滔荡而不休,精神驰骋而不守,祸福之至虽如丘山,无由识之矣,故圣人爱而不越。圣人诚使耳目精明玄达,无所诱慕,意气无失清静而少嗜欲,五藏便宁,精神内守形骸而不越,即观乎往世之外,来事之内,祸福可足见也,故「其行弥远者,其知弥少。」以言精神不可使外淫也。故「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五音入耳,使耳不聪;五味乱口,使口生创;趣舍滑心,使行非扬。」故嗜欲使人气淫,好憎使人精劳,不疾去之则志气日耗。夫人所以不能终其天年者,以其生生之厚,夫唯无以生为者,即所以得长生,天地运而相通,万物总而为一,能知一即无一不知也,不能知一即无一能知也。吾处天下亦为一物,而物亦物也,物之与物,何以相物;欲生不可事也,憎死不可辞也,贱之不可憎也,贵之不可喜也,因其资而宁之,弗敢极也,弗敢极即至乐极矣。

〔守虚〕

老子〔文子〕曰:所谓圣人者,因时而安其位,当世而乐其业。夫哀乐者,德之邪;好憎者,心之累;喜怒者,道之过:故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即与阴合德,动即与阳同波。故心者,形之主也;神者,心之宝也。形劳而不休即蹶,精用而不已则竭,是以,圣人遵之不敢越也。以无应有,必究其理;以虚受实,必穷其节。恬愉虚静,以终其命,无所梳,无所亲,抱德炀和,以顺于天,与道为际,与德为邻,不为福始,不为祸先,死生无变于己,故曰至神。神则以求无不得也,以为无不成也。

〔守无〕

老子〔文子〕曰:轻天下即神无累,细万物即心不惑,齐生死则意不慑,同变化则明不眩。夫至人倚不挠之柱,行无关之途,禀不竭之府,学不死之师,无往而不遂,无之而不通,屈伸俯仰,抱命不惑,而宛转祸福,利害不足以患心。夫为义者,可迫以仁,而不可劫以兵;可正以义,不可悬以利。君子死义,不可以富贵留也。为义者,不可以死亡恐也,又况于无为者乎!无为者即无累,无累之人,以天下为影柱。上观至人之伦,深原道德之意,下考世俗之行,乃足以羞也;夫无以天下为者,学之建鼓也。

〔守平〕

老子〔文子〕曰:尊势厚利,人之所贪,比之身则贱,故圣人食足以充虚接气,衣足以盖形御寒,适情辞余,不贪得,不多积。精目不视,静耳不听,闭口不言,委心不虑,弃聪明,反太素,休精神,去知故,无好无憎,是谓大通。除秽去累,莫若未始出其宗,何为而不成。知养生之和者,即不可悬以利;通内外之符者,不可诱以势。无外之外,至大;无内之内,至贵。能知大贵,何往不遂。

〔守易〕

老子〔文子〕曰:古之为道者,理情性,治心术,养以和,持以适,乐道而忘贱,安德而忘贫。性有不欲,无欲而不得;心有不乐,无乐而不为。无益于性者,不以累德;不便于生者,不以滑和。不纵身肆意而制度,可以为天下仪,量腹而食,制形而衣,容身而居,适情而行,余天下而不有,委万物而不利,岂为贫富贵贱失其性命哉夫!若然者,可谓能体道矣。

〔守清〕

老子〔文子〕曰:人受气于天者,耳目之声色也,鼻口之于芳臭也,肌肤之于寒温也,其情一也。或以死,或以生;或为君子,或为小人,所以为制者异。神者,智之渊也;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府也;智公则心平。人莫鉴于流潦而鉴于澄水,以其清且静也,故神清意平乃能形物之情,故用之者必假于不用者。夫鉴明者,则尘垢不污也;神清者,嗜欲不误也。故心有所至,则神慨然在之,反之于虚,则消躁藏息矣,此圣人之游也。故治天下者,必达性命之情而后可也。

〔守真〕

老子〔文子〕曰:夫所谓圣人者,适情而已,量腹而食,度形而衣,节乎己而贪污之心无由生也,故能有天下者,必无以天下为也;能有名誉者,不以越行求之,诚达性命之情仁义因附也。若夫神无所掩,心无所载,通洞条达,淡然无事,势利不能诱,声色不能淫,辩者不能说,智者不能动,勇者不能恐,此真人之游也。夫生生者不化,化化者不化,不达此道者,虽知统天地,明照日月,辩解连环,辞润金石,犹无益于治天下也,故圣人不失所守。

〔守静〕

老子〔文子〕曰:静漠恬惔,所以养生也;和愉虚无,所以据德也。外不乱内,即性得其宜;静不动和,即德安其位。养生以经世,抱德以终年,可谓能体道矣。若然者,血脉无郁滞,五藏无积气,祸福不能矫滑,非誉不能尘垢,非有其世,孰能济焉!有其才,不遇其时,身犹不能脱,又况于道乎;夫目察秋毫之末者,耳不闻雷霆争声,耳调金玉之音者,目不见太山之形,故小有所志,则大有所忘。今万物之来,擢拔吾生,攓取吾精,若泉原也,虽欲勿禀,其可得乎?今盆水若清之经日,乃能见眉睫,浊之不过一挠,即不能见方圆也,人之精神难清而易浊也,犹盆水也。

〔守法〕

老子〔文子〕曰:上圣法天,其次尚贤,其下任臣。任臣者,危亡之道也;尚贤者,痴惑之原也;法天者,治。天地之道也,虚静为主,虚无不受,静无不持,知虚静之道,乃能终始,故圣人以静为治,以动为乱。故曰:勿挠勿缨,万物将自清;勿惊勿骇,万物将自理,是谓天道也。

〔守弱〕

老子〔文子〕曰:天子公侯以天下一国为家,以万物为畜,怀天下之大,有万物之多,即气实而志骄,大者用兵侵小,小者倨傲凌下,用心奢广,譬犹飘风暴雨,不可长久。是以,圣人以道镇之,执一无为,而不损冲气,见小守柔,退而勿有,法于江海。江海不为,故功名自化;弗强,故能成其王;为天下牝,故能神不死;自爱,故能成其贵。万乘之势,以万物为功名,权任至重,不可自轻,自轻则功名不成。夫道,大以小而成,多以少为主,故圣人以道莅天下。柔弱微妙者,见小也;俭啬损缺者,见少也。见小故能成其大,见少故能成其美。天之道:抑高而举下;损有余,补不足。江海处地之不足,故天下归之奉之。圣人卑谦,清静辞让者,见下也;虚心无有者,见不足也。见下故能致其高,见不足故能成其贤。矜者不立,奢也不长;强梁者死,满日者亡,飘风暴雨不终日,小谷不能须臾盈;飘风暴雨,行强梁之气,故不能久而灭,小谷处强梁之地,故不得不夺。是以,圣人执雌牝,去奢骄,不敢行强梁之气。执雌牝,故能立其雄牡;不敢奢骄,故能长久。

老子〔文子〕曰:天道极即反,盈即损,日月是也。故圣人日损,而冲气不敢自满,日进以牝,功德不衰,天道然也。人之情性,皆好高而恶下,好得而恶亡,好利而恶病,好尊而恶卑,好贵而恶贱。众人为之,故不能成;执之,故不能得。是以,圣人法天,弗为而成,弗执而得,与人同情而异道,故能长久。故三皇五帝有戒之器,命有侑危,其冲即正,其盈即覆。夫物盛则衰,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乐终而悲。是故,聪明广智守以愚,多闻博辩守以俭,武力勇毅守以畏,富贵广大守以狭,德施天下守以让。此五者,先王所以守天下也。「服此道者,不欲盈。夫为不盈,是以弊不新成。」

老子〔文子〕曰:圣人与阴俱闭,与阳俱开,能至于无乐也,即无不乐也,无不乐即至乐极矣。是内乐外,不以外乐内,故有自乐也,即有自志,贵乎天下。所以然者,因天下而为天下之要也,不在于彼而在于我,不在于人而在于身,身得则万物备矣。故达于心术之论者,即嗜欲好憎外矣。是故,无所喜,无所怒,无所乐,无所苦,万物玄同,无非无是。故士有一定之论,女有不易之行。不待势而尊,不须财而富,不须力而强,不利货财,不贪世名,不以贵为安,不以贱为危,形神气志各居其宜。夫形者,生之舍也;气者,生之元也;神者,生之制也。一失其位,即三者伤矣。故以神为主者,形从而利;以形为主者,神从而害。其生贪饕多欲之人,颠冥乎势利,诱慕乎名位,几以过人之知,位高于世,即精神日耗以远,久淫而不还,形闭中拒,即无由入矣。是以,时有肓忘自失之患。夫精神志气者,静而日充以壮,躁而日耗以老;是故,圣人持养其神,和弱其气,平夷其形,而与道浮沉;如此,则万物之化无不偶也,百事之变无不应也。

〔守朴〕

老子〔文子〕曰:所谓真人者,性合乎道也。故有而若无,实而若虚;治其内,不治其外。明白太素,无为而复朴。体本抱神,以游天地之根,芒然仿佯尘垢之外,逍遥无事之业。机械智巧,不载于心,审于无假,不与物迁,见事之化,而守其宗。心意专于内,通达祸福于一,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不学而知,弗视而见,弗为而成,弗治而辩,感而应,迫而动,不得已而往,如光之耀,如影之效,以道为循,有待而然,廓然而虚,清静而无,以千生为一化,以万异为一宗。有精而不使,有神而不用,守太浑之朴,立至精之中,其寝不梦,其智不萌,其动无形,其静无体,存而若亡,生而若死,出入无间,役使鬼神,精神之所能登假于道者也。使精神畅达而不失于元,日夜无隙而与物为春,即是合而生时于心者也。故形而靡而神未尝化,以不化应化,千变万转而未始有极。化者复归于无形也,不化者与天地俱生也,故生生者未尝生,其所生者即生,化化者未尝化,其所化者即化,此真人之游也,纯粹之道也。

【译文】

老子说:天地未分开而成形之时,深邃遥远寂静而无形无象,浑沌然处于一个整体而未分化的元气之中,是阴阳尚未分化的不可见不可闻的无形之体,但浑沌为一体的元气,其中包含着阴阳两个对立的方面,经寂然分化之后,阴气凝聚滞沉而为大地,阳气散发上升而为清天,阴阳分离,元气一分为阴阳,化为四时,精气化育了人,精气化育了万物,故人及万物都是由阴阳二气相反相成而产生的。精神和形体两个部分就组成了人,精神产生于轻清的阳气,即生于天,形体产生于重浊的阴气,即生于地,天地造化万物,也同样生人,人死各有所归,精神返回上天,形体返归大地,重新回归于阴阳二气,人禀气而生,死后复归其根,我还以何种形式存在呢?所以圣人法天顺地,不拘泥于社会,不迷惑于人,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以阴阳为纲,以四时为举事准则。天以清为静,地以宁为定,万物违背了它就会死亡,顺从了它就会生长,所以说静漠是精神之宅,虚无是道之居。总之,精神是禀受于天的,形体是禀赋于地的。“道生成统一未分的原初物质,也即元气,元气生出天地,天地生出阴阳二气以及和气,和气生出千差万别的东西。万物都包含着阴阳,阴阳二气交互冲荡就生成新的和气”。

老子说:人是受天地变化而生成的,受孕后的第一个月为膏,二个月为血脉,三个月为胚,四个月为胎,五个月筋成,六个月骨具,七个月成形,八个月开始活动,九个月巳不安分,十个月就出生了。形体己成,五脏已分工,肝主目,肾主耳,脾主舌,肺主鼻,胆主口,人体的外形,如四肢九窍为外表,体内的各种脏器,如五脏六腑为内里,头圆是效法于天,足方是取象于地。天有四时、五行、九曜、三百六十日,人有四肢、五脏、九窍、三百六十个骨节。天有风雨寒暑,人有取舍喜怒,胆为云,以为勇威之象;肺为气,以为皓素之象;脾为风,以为磨动之象;肾为雨,以为阴泽之象;肝为雷,以为震怒之象,人与天地相类似,而心为万物的主导。人的耳目是日月,血气是风雨。日月失去了运行的规律,就会发生日蚀和月蚀而暗淡无光;风雨不按时而降,就会毁坏万物而发生灾害;五星不按秩序运行,州国就会遭殃。天地之道,既宏且大,虽然如此尚懂得节约其光明,以爱护其神明,人之耳目,怎么可以久熏于声色而不停息呢?久熏于声色精神又怎能驰聘而不困乏呢?因此圣人坚守精神而又不使外表受损。血气,也即精神就是人的气色,是人体的精华;五脏则是贮藏精神的地方。血气专一于体内而不使外散,则胸腹充实而嗜欲寡淡,嗜欲寡淡则耳目清晰而听视聪达,听视聪达便叫做神明。五脏隶属于心而不分离,则意气就会强盛而不邪僻,精神强盛又能保持平易恬淡,即忧患不能入,邪气不能袭,以之而听则无不可闻,以之视则无不可见,以之而为则无不可成,忱患无处可入,邪气无处可袭。所以,所求多的人其所得必然很少,所见广的人其所知必然很小。人的孔窍,是精神的门窗,视听的通道;血气是五脏的支配。故耳目过分沉溺于声色之中,则五脏就会动摇而不安定,血气滔荡而不停息,精神驰骋外散而不能内守,祸福而至虽大如山丘,也没有能力去识别它,所以圣人爱惜精神而不使其外散。圣人精诚故使耳目精明深奥通达,不被任何外物所诱惑,意气不流失清静无为而少嗜欲,五脏便会安宁,精神内守形体而不散之,就可以看到从前之事,预料到未来之事,祸患与幸福就可明察。故“走得越远,知道得越少。”这是说精神不可过分外溢啊。所以,“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五音入耳,使耳不聪;五味乱口,使口生伤;取舍动心,使行为放纵。”故嗜欲使人血气过度,好憎使人精神劳顿,如果不迅速的去掉它,则意气就会日见消耗。人之所以不能达到自然的寿命,是因为人们贪求物质利益,纵情于声色所致;只有不追求物质利益而无为的人,才可以得长寿以达天年。天地运动而相通,万物都归结于道,能体道就可以了解一切事物,不能体道就无法了解一切事物。即使我自己处于天下,也只不过是一个具体的人罢了,万物也都是作为具体的东西而存在着的。物与物之间,根据什么来作为它们之间区别的标准呢?想要永生是不可能的,憎恨死亡而死亡也无可逃避,贫贱是不可以憎恨的,富贵也是不可以欢喜的,遵循其天性而安定它,不使其达到顶点,不使其达到顶点也就是欢乐的顶点啊。[守虚)

老子说:所谓的圣人,随时而安心其位置,不以富贵荣华、声色*为欢乐,凭借着自己所处的时代,以自己所从事的事业为欢乐。哀乐之情会使德乱,好憎之情会使心累,喜怒之情会使道错。所以,人的出生是自然的变化,人的死亡是物质的变化,凝神虚静与大阴同其盛德,应感而动与阳气同其波澜,动静顺时,以无心待之。所以心是形的主宰,神是心的宝藏,形体辛劳而不停人就会倒下,精神劳损而不止就会枯竭,因此圣人看重它而不使其散失。以虚无应对万物,必须要探究事物之理;以虚无感受实际,必须要穷尽事物枝节。恬愉虚静,即可以终其天年。无所疏远,无所亲近,抱德并与之融合,以顺达于天。夫道之界,与德为邻,不为福始,不为祸先,不为死生的变化,所以叫至神。至神能与天地同道,与阴阳合德,所以求之无不得,以其来做事则没有不成功的。[守无)

老子说:鄙薄天下万物使神不为万物所累,藐视天下万物使心不被万物所惑,把生与死都等同起来,不以生为喜,不以死为恨,内心守住虚无,保持道的纯洁,就会不为死所惧,精神可以脱离肉体而独存,肉体可以消逝,精神则可永存,守无即守道。守道即可齐生死而不惧,随同自然的变化而变化明就不会迷乱。体道之人依靠不桡之柱,也即依靠道,行进在不可关闭的路途之上,禀承永不竭尽之府库。推崇道的本源,事事可成,无往而不胜,处处可通,无往而不前。屈伸俯仰,抱命不惑,而变化祸福,利与害都不足以使心患惑。为义而奋斗的人可迫近以仁,而不可胁迫以兵;可止以义,而不可悬以利。君子为义而死,不可以因为富贵就留身于世。为了义奋斗的人不可以死亡为恐怖,又何况无为的人呢!无为的人就是无累,无累的人,把天下的富贵名利看成是虚设的影像,上观体道之人的高论,深入推究道德之意义,下考世俗之人的行动,乃足以感到羞耻啊。不以天下有所作为之人,非是他无为,即揭仁义以移之于道德之乡的人,其欲学之守无,如同击鼓而求逃亡者,鼓声愈大而逃亡者愈远,仁义彰而道德废也。[守平)

老子说:权势利禄,是民俗所追求的东西,如把它同全身保真等同起来,就显得不足为贵了。所以圣人足食以充实其腹接续其气,穿衣以遮掩形体抵御风寒,适可而止,养生适度,不贪得,不多积。清目不视,静耳不听,闭口不言,率心不虑,抛弃聪明返归朴素,休养精神,去除巧诈,无好无恶,这就是大通。除掉不洁净断绝外物之诱惑,不如不始出清静,没有什么理由而不成事。懂得养生之适度的人,即不可以利相诱;通达内外之符验的人,不可以势相惑。道是无所不在的,有了道才有了万物,它服侍了万物,可以说它是卑小的,万物又归从于它,可以说它又是伟大的,道在天地之间,其大无边,其小无内,无外之外是至大,无内之内是至贵。能知道至大至贵,则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守易)

老子说:古代修道之人,治理自己的本性,治理自己的心术,养护恬愉的心境,并保持以适度,乐道而忘贱,安德而忘贫。性隋没有*,则什么*都可获得满足;心里没有欢乐,则什么欢乐都可获得享受。无益于养性的东西,不要因为它而牵累了德行;无益于生命的东西,不要因为它而滑乱了恬愉。不放纵身体,不肆意而为,并节制适度,则可以成为天下的楷模。根据饭量的大小而进食,根据身体的高矮而穿衣,容身便可居住,适情便可行动,守易知足。余天下不为已有,弃万物不为己利,怎么能够因为贫富贵贱的欲念就失去自己的性命呢!如果一个人能够做到了这些,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一位体道之人了。[守清)

老子说:人是禀赋于气而受命于天的,耳目对于声色,鼻口对于芳臭,肌肤对于寒温,其感情都是一样的。人之情是同一的,所好相同,但各自的所得却差别很大,这是受客观事物所制约的结果,所以有的人因之而死,有的人因之而生,有的成为君子,有的成为小人。神,是智的渊源,故神清则智明。智,是心的府库,故,智公则心平。人不能以流水为镜,而必须以澄水为镜,这是因为澄水既静又清的缘故。所以,神清意平才能体现出事物的实情,故有作为的必须要借助于无为。以明为镜则尘垢不污,以清为神则嗜欲不为外物所惑。故心有所想所欲,则神早就痛快地到了那里;返归于虚静,则消除躁动敛藏生息。这才是圣人的行迹啊。所以治理天下的人,必须要达到神存,返归于虚静,有为之心全部寂灭,虚静守中,无为守清,内心不为外物所惑,这样才可达到性命之情,才能治理好天下啊。[守真)

老子说:所谓的圣人,只不过使情适度罢了,根据饭量的大小而进食,根据身体的情况而穿衣,满足于一般的生活所需即可,不多求,不多贪,量食周身而足,这样,贪得污秽之心便无法产生了。不生污秽之心,便可守真,守真即是守身,所以能据有天下的人,必须要首先无为;能具有名誉的人,必须要不超越标准的行为,精诚才能通达性命之情,仁义因之而依从也。如果让神无所掩遮,内心不存在任何嗜欲之念,条理通达明澈,淡洎寂静无事可为,势利不能诱惑,声色不能淫迷,辨者不能说服,智者不能动摇,勇者不能恐吓,这才是真人的品行啊。产生事物的道不生,*灭事物的道不化,不知道这些的,虽然其才智可以总领天地,明照日月,能解开连坏,言辞动听胜于金石之音,也无益于其治理好天下啊,所以圣人永远都坚守道,而不让其失去。[守静)

老子说:静漠恬淡,是用以养性的;和愉虚无,是用以据德的。静漠恬淡之性,不为外物所乱,则可使性全;和愉虚无之德,不累于外物,则可安其位。养性以治世,抱德以终年,可以说这就是能体道了。如果这样的话,血脉就不会闭结不通,五脏没有郁结之气,祸福不能举乱,毁誉不能蒙垢。但没有这样的世道,谁能够成就这些呢?有这样的才能,但生不逢时,有道之人想脱离乱世尚且不能,又何况那些没有体道之人呢?目可察秋毫之末的人,耳不闻雷霆之声音;耳可辨金玉之音的人,目不见泰山之形状。所以说在小处有所记载,有所收获,则在大处却有所失。现在万物的出现,拔取我的性,拔取我的精,身外之物源源不断地前来拔性夺神,想要不为之所动,难道是可能的吗?现今盆水经过很长时间的澄清,乃能看清人的影像来,要想使其混浊仅挠动一下,就马上混浊而不清了,人的精神难以清静而容易混浊,就像盆水一样啊。[守法)

老子说:上古时期的圣人取法于天,其次崇尚贤才,再下则任用臣下。任用臣下治理国家,政权在人是危亡之道;崇尚贤才的,是痴迷惑乱的原因;只有取法于天,才能把天下治理好,使天下太平。天地之道,虚清为主,虚无不纳,静无不持,懂得了虚静之道,才能有终有始,所以圣人以静为治,以动为乱。故日不挠不乱,万物才能自我清静;不惊不骇,万物才能自我治理,这就叫天道。[守弱)

老子说:天子诸侯以天下一国为家,以万物为积蓄,为已有。胸怀天下之大,拥有万物之多,便气满志骄自夸其大,强大的用兵侵略弱小的,弱小的又傲慢不恭欺凌再小的,*太强,就好像是急风暴雨一样,不可久长。因此圣人以道守之,执道而无为,而不损害虚和之气,见小守柔,守柔而强,退而不为已有,效法于江海,因江海能容纳一切水流的归附,所以成为百谷之王。江海无为而善下,则四方这水都流入进来,人效法江海之所为,不求名而名成;不逞强而成强,便可统治,称王于天下;成为天下最为柔弱者,故能使神存而不离于形;自我爱护之,所以能成就大贵。大国之君,以万物为功名,权任至重,不可自我轻贱,自我轻贱则功名不成。道这个东西,因小而成大,多以少累积而成,故圣人以道统治天下。柔弱微妙的可以见小,俭啬损缺的可以见少。见小故能成就其大,见少故能成就其美。天之道,平抑高者而抬举下者;损失多余的而补充不足的。江海处于地下之势,故天下之水都归入它服侍它。圣人谦卑,清静避让者就可见其卑下,虚心无有者就可见其谦虚。见卑下故能达到高,见谦虚故能成就贤。自以为是者不可立,*太强者不可久长,强横凶暴者必致死亡,自我满足者必然消亡,急风暴雨不可能持续一天,山间小溪不可能承载过多的雨量。急风暴雨行强横凶悍之气,所以不能持久终将消亡,山间小溪处狭小之地,故不得不满溢而出,为雨水所夺。急风暴雨行强横凶悍之气,尚且不能长久,何况对于人呢!大国行凶悍之气,不久而灭,小国傲慢凌下,不能不亡。因此圣人执柔弱中之柔弱,去除奢骄,不敢行强横凶暴之气。执柔弱中之柔弱,故能立其阳刚,不敢奢骄,所以才能够保持长久。

老子说:天道到达顶点就要回返,盈满就要缺损,日月的运行就是这样啊。所以,圣人每日都要损耗而使虚和之气不能自满,一天天地增长而接近于柔弱,如此则功德不衰,天道就是这样的啊。人的性隋都是好高而恶下,好得而恶无,好利而恶病,好尊而恶卑,好贵而恶贱。一般的人都是如此而行,所以他们不能成事;执迷而不悟,所以他们不能获得。因此圣人取法于天,无为而成事,无执而获得,与普通人性情相同,但却无为并无执,所以能持续长久。故三皇五帝有警戒之器,命名其为侑卮,其加水即正,水满即覆,与体道守弱是一样的道理。侑卮zhi:即欹qi器,古代一种倾斜易覆的盛水器。水少则倾,中则正,满则覆。人君可置于座右以为戒。据载,孔子曾观于鲁桓公之庙,在庙里有一欹器,孔子向守庙人询问这是什么东西,守庙人告诉他说,这是一种侑坐之器。}L子说,我听说所谓的侑坐之器,里边空的话,就会倾斜,加水到一定的标准,就会平正,水满的话就会翻倒。于是孔子回头对弟子们说:“注上水,”弟子们拿来水注入器内,水注到一定程度,欹器就平正了,加满水欹器就翻倒了,把水全部倒出来,欹器又恢复到原来倾斜的状态。孔子于是叹息着说:“哪里有满而不颠覆的呢!”事物兴盛就要衰亡,日影到了中正之后就会偏斜,月亮圆全之后就要缺损,高兴的顶点就是悲哀。因此聪明广智要坚守愚陋,多闻博辩要坚守简约,武力勇毅要坚守畏惧,富贵广大要坚守窄狭,德施天下要坚守礼让。这五点,就是先王所以得天下的原因。保持这一“道”的人,他不要求圆满,正因为他不要求圆满,故即使保守,实际上反而能得到新的成功。

老子说:圣人与阴阳同步而行,顺理自然,能够达到于无乐,就会无所不乐,无所不乐就是达到极乐的顶点了。我乐于物,不以物乐于我,所以就自得其乐,以内乐外,不以外乐内,就可显贵于天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其乐而乐之,即以内乐外,不以外乐内,是圣人体道的途径,求之于物就与道相背,修之于己身,行为才会与道而合,故体道之法,不在于外物而在于我。所以,通达于心叙述于论者,其嗜欲好憎就外露了。因此无所喜,无所怒,无所乐,无所苦,心无私宰而与天道暗合,没有是与非可言。所以,男子有一定之论,女子有贞节之行。不依靠势力而尊贵,不等待财货而富裕,不凭藉力量而强大,不以财货为利,不贪求社会上的名声,不以尊贵为安不以贪贱为危,则形、神、气、志便各居其适宜位置。形体是生命的安居之处,气是生命的基础和第一要素,神是生命的控制者。形神气三者各安居其位,人的生命就可以保持其正常状态,如果三者损伤其一,发生链锁反应,其他的就会受到损害。所以在形与神的关系上,以神为主,则形从而受利,以形为主,神从而受害,养神乃为第一要务。那些生性贪得无厌不知满足并*太多的人,被势力所迷惑,被名位所诱慕,希望自己有过人之智,在社会上树立崇高的名声。如此,精神就会日渐损耗而远离于道,长久地沉溺于追求物利色欲而不守舍,形体日渐闭塞刚硬,中无和气,精神无由返回形体而不能内守。精神和志气,虚静以后便可日渐兴盛,躁动之后便是日渐衰败。因此圣人养神、和气、正形,莫不与道一体,乘时变化,事来而顺之,物动而应之。如此,则万物之化无不合,百事之变无不应。[守朴)

老子说:所谓的真人,以虚无、平易、清静、柔弱、纯粹素朴而体道,不与俗物相杂,所以其性合乎于道。所以有却若无,实却若虚;保持精神内守而外不为物所累。明白纯朴之义,清静无为而不以物累其身,不以欲害其神。体道守神,以之游行于天地之根本,超脱遨游于充满物欲之争的世俗社会之外,逍遥于清静无为的状态之中。争名夺利的巧诈之心,不载于胸中,审视于无瑕之中,不与事物相牵,随事而教化独守其道。心意专一于内,祸福不h先知,完全忘却自我,闲居时不知自己要做什么,行动时不知自己将去往何方。不学而知,不视而见,不为而成,不治而治,物动则感应于外,迫切得不得不动时,再动身而往,动之如光,明亮而不停滞,动之如影之与形,影不离形,以道为行动的准则,以道为法,虚空无形,清静无为,千万种生命虽然形殊体异,但都乘一气而化育成形,万物形状有别,却同本于道,师道为法,就把握了千生万物生成变的规律。有精而不使,有神而不用,守朴中之朴,立于至精之中。无主观之臆想,与万化为一体,出入无碍,与道为化,如此,就能达到至道的境界。使精神畅达而不失其根本,修心养中和之气就如同阳春之光照射万物而无隔碍,亦即心合于道而无间距。所以形体可以消亡,但精神却不会消失,以不变应变,千变万化便未曾有极限。万物变化,不能不有生死,有生有死,各归其根,所以化者复归干无形,天地本身无生死,却能使万物生生死死,所以不化之道与天地俱生。故生成万物的道未尝生,但其所生的万物却在生,消灭万物的道未尝亡,但其所亡的万物却在消亡,道之自身没有生死和变化,所生死、变化的是万物,万物有生有死,所以要变要化。这就是真的体会,纯粹的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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