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来迟,请您责罚!”
正当我在盘算该将那十张银票存放在哪儿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亮恭敬的男音。
我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黑衣劲装的俊秀青年,他剑眉星目、长身而立,浑身透露出凛冽霸气的强悍气场,他正恭敬地弯着腰,一副等候处置的模样。
顾晟景瞥了青年一眼,淡漠地说道:“罢了,下不为例。”
青年恭敬应是,这才缓缓起身,退回了房内,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我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顾晟景,好奇地问道:“景哥哥,他刚才叫你主子?”
顾晟景颔首,淡然道:“他名唤阿九,乃是我的贴身侍卫。”
“哦……”我点点头,“那景哥哥是大官喽?”
顾晟景失笑摇头,“我并未官职在身,只是一个闲散之人。”
闻言,我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景哥哥不是官老爷呀,怪不得穿得那么朴素。”
顾晟景听后不禁失笑,这天底下恐怕只有眼前这个小傻子敢说景云阁千金难买的锦缎华服是朴素了!
我将手里的十张银票塞入怀里,再抬头时,顾晟景依旧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朝远处眺望,隐约看到街上有几辆高大威武的马车正朝这边驶来。
我好奇地问道:“景哥哥,这些马车是来接你的吗?”
顾晟景点点头,说道:“嗯,我家中有事,必须尽快回去处理。”
顾晟景取下腰间的云纹玉佩递予我道:“今日我们暂且别过,日后若是遇到麻烦,拿着我的玉佩到景王府找我即可。”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玉佩,听他说完话,我立刻乖巧地冲着他挥了挥手,“景哥哥慢走。”
顾晟景离开后,我坐回稻草堆上,盯着怀里的十张银票默不作声。
……
三天后,我拿着刚从钱庄换出来的碎银子和五十铜板,兴奋地冲到了集市准备去程伯伯那里买香喷喷的大肉包子。
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集市的人流量竟如此之多,熙熙攘攘的人群挤都挤不进去,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一条巷子里,结果一眼望去全是人。
我顿时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伯伯店铺的招牌越飘越远……
“唉——”我沮丧地蹲坐在路旁的石阶上,仰头看着蔚蓝澄澈的天空发呆,“怎么办,没办法吃包子了!”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爹娘呢?”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关切的女声,我连忙转头看去,却见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正微蹙眉头望着我,我咧嘴笑着回答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姑娘被我逗乐,忍俊不禁地捏了捏我的鼻尖,“贫嘴,你这么小怎么就跑到集市上乱逛呢?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
我认真地保证道:“姐姐放心,这附近我很熟悉的,我每次经过这里时总能看见叔叔婶婶们卖菜卖鸡蛋的身影,所以我一直没有危险。”
姑娘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轻皱眉头,略显严肃地说道:“小妹妹,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附近很容易碰到坏人的。”
我乖巧地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我蹦蹦跳跳地往另一头跑去。
姑娘望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叹口气。
“小姐,该回去了,不然夫人会担心的。”
姑娘回眸,望着身旁低垂着脑袋的丫鬟,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啦,我们现在就回去。”
……
“调查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小人已经查过,确实是萧柏川安排了*手前去刺*王爷。”
顾晟景冷嗤一声,语带讽刺道:“他胆子可真够肥的,居然敢公然与本王作对,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本王无义了!”
“王爷,属下觉得尚书大人毕竟位极人臣,若是贸然动了他的话,只怕……”
“无妨,本王有的是方法对付他!”顾晟景眯了眯眼,阴测测地勾起唇角,眼神里闪烁着诡谲的寒芒,“派人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本王要亲自送他一份厚礼!”
“属下遵命。”
“下去吧。”
顾晟景摆了摆手,示意属下退下。
待人走后,顾晟景面无表情地走至桌案旁,提笔蘸墨写了封信,折叠好后便放入信封,封好火漆后,他将信件放入袖中,径直出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他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直奔乾元殿。
乾元殿中灯火通明,皇帝顾筠嵘正在批阅奏折,顾晟景推门而入后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顾筠嵘搁下朱砂笔,抬头看着他,“何事?”
顾晟景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顾筠嵘,“儿臣昨晚得知,尚书大人最近频繁出城,暗中调遣兵马,似乎打算谋反造反。儿臣思来想去觉得此事甚大,故特来向父皇禀报此事。”
闻言,顾筠嵘挑眉睨着顾晟景,沉吟片刻,随即将书信拆开,细细阅览一番后,脸色愈发沉重起来。
“皇儿觉得朕应当如何做?”
顾晟景抿了抿唇瓣,说道:“据儿臣猜测,萧柏川此番定然是想借机除掉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即刻召集*,严防死守,断不能让尚太傅的奸计得逞!”
“皇儿考虑周全,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铲除逆党!”
顾筠嵘拍板决定后,顾晟景拱手应诺:“儿臣领旨,告辞!”
……
翌日,顾晟景早早醒来,洗漱干净后便前往吏部衙门。
吏部郎中李大人见状,忙迎上前去行礼,热络地说道:“王爷,您今日来的倒也巧,咱们刚准备上早朝,您便来了。”
顾晟景微微颔首致谢,“劳李大人挂念,不过,本王并非专程上早朝,而是奉旨查案,还望李大人行个方便。”
“王爷客气了。”李大人说罢便指引顾晟景前去刑部。
……
尚书府内,尚书夫人正吩咐仆婢将尚太傅平日常用的物品收拾整齐。
管家匆匆忙忙地闯入,焦急地说道:“夫人,大事不好了。”
尚书夫人柳氏惊诧不已,厉声喝道:“慌什么慌?到底出了何事?”
“老爷今早上被抓去刑部了!”
柳氏猛然跌坐在椅子上,“老爷他怎么会被抓去刑部呢?”
“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听说是景王爷亲自带人去刑部抓走了老爷!”
“你是说景王爷把老爷抓去刑部了?”柳氏脸色惨白,身体摇晃几下,险些摔落下凳子。
“奴才也不清楚啊!”
“哎呦喂,你还愣在这做什么,赶紧去叫人帮忙把老爷弄回来呀!”
……
尚书夫人柳氏一阵忙乱后,急得满头大汗,却毫无办法。
“娘亲,您怎么哭了?”
萧欣宁正站在屋外,看到柳氏满脸是泪,不由吓得脸色煞白,扑倒柳氏跟前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柳氏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她,泣不成声道:“宁儿,你父亲被景王爷抓走了,你快去找景王爷,求求他放过你父亲!”
萧欣宁脸上露出犹疑不定的神情,“可是母亲,景哥哥不喜欢我……”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们两个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再加上你生得貌美如花,景王爷哪里舍得伤害你呢?”柳氏说到这,忽然顿了顿,“况且,你和景王爷都有婚约,景王爷不会为难你的。”
“那……那我这就去找景哥哥。”萧欣宁终究拗不过柳氏的苦苦哀求,咬牙同意了去寻顾晟景帮忙。
“你快去吧,莫让老爷等久了,我在家等你回来。”柳氏叮嘱道。
萧欣宁点了点头,飞快地离开了尚书府。
顾晟景刚从吏部出来,便遇上萧欣宁拦路。
他剑眉微扬,目光冷冽,薄唇微启:“你来做什么?”
“景哥哥,我听闻父亲被你抓进牢里了,我想求求你饶了他。”萧欣宁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顾晟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缓缓蹲下身子凑近她,冷声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景哥哥……”萧欣宁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他,眸间水雾弥漫,娇弱动人。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讨厌女人装模作样。”
萧欣宁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嘴巴,眼眶里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泫然欲滴,令人忍不住生怜。
顾晟景不耐烦地蹙紧眉心,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萧欣宁,本王就告诉你,这次你父亲犯下了滔天罪孽,就算本王肯原谅他,父皇也绝不会轻易绕过他,你以为你替他求情就有用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景哥哥……”萧欣宁委屈地哽咽出声,眼圈红彤彤的,仿佛下一瞬就会哭出声来,我见犹怜。
顾晟景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站起身,背对着她,淡漠地扔下一句,“本王劝你现在回去好好和你家人聚聚,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了。”
撂下这句狠话,顾晟景拂衣转身,迈步走远。
萧欣宁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浮现怨恨之色。
不久,京城传出了震惊朝野的消息——尚书大人萧柏川谋逆造反,罪证确凿,三日后斩首,男丁充军,女眷贬为官妓。
此事迅速传遍整个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人人自危,唯恐受到牵连。
一场风波,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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