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或许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半身人的珍宝就是争议已久的主魔戒,但不如智者博学的人们恐怕不这么认为。我们是否可以听听证明?”
——加尔多,第二卷,第二章《埃尔隆德的会议》
在没有计算机以及互联网这种普及程度广、准确度高的信息储存设备的情况下——我们没有理由不将这一21世纪的新兴魔法排除在托老所构建的奇幻世界之外——信息在一代又一代生命之间的流传,只有口述以及书籍记载两个途径。
而口述过程中,故事会变异,会生长,会对抗,甚至会消亡,更不要说将这枚戒指放在火中就会显现出特定文字,这样一个甚至连亲历者都不太确定的细节。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三千年后,即便云游四方的说书人依然传唱着伊熙尔杜是如何在金鸢尾丧命荒野,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或许早就被埋在了层层迷雾中。
又或许,三千年后的耳朵听到的已经是,如果你对着它大喊三声“兰巴斯开门!”,它就会放出类似夕阳那样不甚强烈,但任谁都不会对其视而不见的光芒,变大直至其上出现一个奇丑无比的嘴巴,对你大喊:
此后除非你用最高档的兰巴斯塞满这张嘴巴,否则它就会一直不停地重复,直到万恶之源—米尔寇重回阿尔达。
三千年很长吗?很多第一次接触托老作品的读者,亦或是习惯于现在的幻想小说动辄上万年历史跨度的造梦专家,很有可能立马提出这个反驳。这是情有可原的,但同时也愚蠢至极。
认真想想,阿尔达其实是一个低魔世界。特别就第三纪元末期的人类社会而言,除了偶尔会出现的几个半兽人,它和我们真实世界中的欧洲中世纪没什么两样,其中的普通人类也不过是你我这样的平凡人。如此说来,三千年前就不再如春和日丽时节琵琶湖的水面一样清澈了,更像是欧西发怒时什么都看不清的中洲海岸。
所以说,将这种知识流传到三千年后,除了书籍记载,别无他法。
我们有理由相信——虽然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中洲的精灵应该掌握着某种书籍制作或者保存方法,能使其千年不坏。与精灵关系密切的努曼诺尔人及其后裔,不出意外地也应该知道制作这种纸质老腊肉的方法。
所以当甘道夫在最后的家园向诸人讲述他在米那斯提力斯的图书馆中的经历时,我们应当记得,他读到的应该是伊熙尔杜当年亲手写下的卷轴。否则,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还存在这样一个文本的话,那么一定经过了很多次誊抄,那它的遭遇极有可能就和真实世界中的圣经一样:版本众多,真相扑朔迷离。
这也同时可以解释,作为刚铎上层贵族,不,应该说是当时事实上的统治家族的一员,为什么波洛米尔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如若只有在堆满几千年记录的藏书库中找到对应的那一册书后,真相才会在你眼前展露她迷人的芳姿,一个以军事以及统治为主要任务的粗大汉对此一无所知,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这顺便也回答了为什么波洛米尔和法拉米尔,都对“伊熙尔杜的克星”指的就是大敌一直在寻找的那枚戒指这一点毫无头绪。毕竟,米那斯提力斯可是对抗魔多的最前线,而至尊之戒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与其到图书馆中去确认它的真实性,不如加固一下城防来得实在!
当然,在我为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找出千般看似合理的解释之时,很多反驳也不难被提出来,其中最为致命的一个就是:
好,我承认,中洲的一般人可能无力,也无愿从这片混乱的沼泽中寻出历史的真相,但刚铎的宰相家族?!得了吧,这可是关乎这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件欸,难道他们会简单地接受“草,我也不知道这枚戒指是哪来的,姓甚名谁,最后又到哪儿欢腾去了”这样一个明显不靠谱的答案?
对此我认为仅靠书中的故事情节是没法给出合理解释的。
类似的,我们回过头来看看精灵。“虽然我是亲历者,而且还是白道会的一员,但我就是不想,或者派一名可靠的精灵去到这座南方城市的图书馆,将整件事情查清楚”这种精生态度真的很难不让读者火大。
对此,我想用对托老来说虽不能算是一个主要出发点,但对天洛我来说,却是阿尔达传说最吸引人的一个特点来解释: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将消逝
大能者塑造了整个世界,但终偏居于世界之外;头生女儿拥有长生不老的特权,但终将世界让给了他们的亲族;努曼诺尔人创造了璀璨的文明,但一切都沉入了贝列盖尔海的波涛之中;阿诺尔和刚铎曾重现埃兰娜的荣光,但却无力独自抵抗黑魔头的卷土重来……所以,当我们质疑埃尔隆德以及德内梭尔是否忽略了他们的使命之时,请不要忘记这一切不过是托老对下面这个问题的小小脚注:
既然美好终将消逝,为什么我们还要去保护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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