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李逍遥,自觉大限将至,临死前,御剑来到酒剑仙墓前,坐下长谈,细数往事,回忆与酒剑仙的师徒情分和自己一生)
师傅,别人叫你酒剑仙,可我只知道一个叫做司徒钟的男人,他只是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罢了,没有了剑,他什么也不是,这些年的经历权当宿醉,这长夜漫漫,无这酒,不欢。
师傅啊,当初徒儿与您初见时,您是没酒喝时如烂泥,酒喝多了时反倒如神灵,多么意气风发,真是,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而我只是一个店里的小伙计,还不愿经商,老大不小也不成家立业。村里有姐妹二人对徒儿甚好,又是送甜粥又是给徒儿缝鞋袜,只可惜那时我眼中只有外面的世界。
师傅,徒儿李逍遥再拜,我给你带来了桂花酒,还记得吗,您第一次来我婶婶的店,我给您拿的就是它,您喝一口吧,这酒有桂花的芳香,又醇厚又清甜,饮上一口浑身快活极了,绝对不会比您酒葫芦里的酒差的。您啊,酒喝的太多,那次我和月如看到河里有个人,还以为是浮尸,原来是您喝酒喝得太醉并且无法付账被抛弃在京城河中,漂着漂到尚书府附近,说来惭愧,我也嗜酒如命,却也自叹不如。
哎,好多年了,我也老了,现在外面的人叫我一贫,说我是什么,蜀山七圣之首,其实什么圣不圣的,都是虚名,逍遥一世活得真切方能证得大道。降妖除魔是吾辈天职,又何必安上个浮云虚名折煞吾辈。什么规矩法度,若不是因为剑圣前辈,我也不愿做那高高在上的蜀山掌门。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做客栈的伙计,哎,师傅,你瞧瞧我这出息。
这桂花酒好的很啊,师傅你不喝,我小酌几口也无妨,我又不忌口。
(李逍遥喝一口,倒在酒剑仙墓前一下,仿佛举酒对饮)
啊,真甜。师傅,这酒它是个什么东西啊,它平日里让人忘却烦恼,又辛辣又难喝,怎么我与您,酒偏偏爱上了与酒为伴,两个大侠,偏偏去做两个酒鬼呢,哈哈。这桂花酒,我送了您,您倒是爽快,索性教了我御剑术。后来我执意进锁妖塔,您苦劝不止,怕我出事,把雷灵珠送给我,并把酒神咒、醉仙望月步和仙风云体术传授给我,我便知道,您已经把毕生所学亲传于我,我可不能丢了酒剑仙大徒弟的威名。
您说过,我还记得呢,那首您做的诗。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颠,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师傅啊,前半生为情所困,您的豪气干云天,我倒是学到了一两分,如今我也即将步您后尘,您在另一边等着,徒儿也快了,咱们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我这一生,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仙灵岛上,纯真可人的仙女姐姐,赵灵儿,灵儿,我的白月光,她变成妖我也爱她如初,她不负女娲一族的使命,却负了我。一个是苏州城内,刁蛮任性的富家千金,曾说一起吃到老,玩到老,却梦碎于锁妖塔内。
我只记得那晚我们成亲,第二天我中了苗人的忘忧蛊,忘记了海誓山盟,为救婶婶要独自离开,灵儿和我说过。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跟灵儿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她好单纯,人情冷暖一律不知,处处为别人着想,真是个傻丫头,却也是我重新对她生情的理由,后面锁妖塔,我全记起来了,我才知道我与灵儿早有婚约,她早已有了我的血脉,只是造化弄人,我找回了记忆,却也是悲剧的开始。
月如也曾对我说过。
红颜如月有圆缺,君名逍遥莫悲切。
今日种种深心总,他夜梦里见芳踪。
我生性不羁,平生所爱无非浪迹江湖,行侠仗义,也实非可托付的良人,偏偏看似刁蛮,实则细腻的林家大小姐对我这个傻小子动了真心,放弃了她的状元郎,愿意舍弃身份追随我贫困潦倒的人,我却终究实现不了我跟她说过的”吃到老,玩到老”。
我违背祖训,不尊村里人的好心相劝,只想做大侠。寻美娇娘,却一一辜负,学剑卫道,这妖魔除的尽*得完,人心确是凶险难测。人人都尊我为大侠士,人人心中却都有心魔,我又如何能左右天下人心中所想。除去凡人七情六欲?我的剑,不过是防身而已。
我李逍遥,名为逍遥,这一生却也真的逍遥快活吗?
也罢,也罢,师傅,我也老朽不堪了,灵儿和月如再见到我这幅摸样,怕是见面已不识。古往今来的盖世剑侠,又有谁是真的问心无愧呢?我李逍遥不过一凡人,又如何抵得过命数轮转,天命所归。
我已经活够了岁数,如今蜀山派声势浩大,而忆如也已心有所属,婶婶在十年前便已入土为安,可笑我到死还是念念不忘灵儿和月如,师傅,这世间我已无牵无挂,红尘万丈我已勘破,这且随您去也。
罢了,罢了,旧人往事,各自安好,我李逍遥,已经做了那大侠客,大剑侠,见过善与恶,七情六欲几经沉浮,随性一生如水中月,镜中花。
日光之下,已无新事。
我这一生决心要做的事情大多无法实现,与其等那大限将至,倒不如我来决定我的死期。师傅,孽徒李逍遥,最后一拜。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李逍遥长笑几声,用尽了最后一丝余力,自刎于酒剑仙墓前)
蝴蝶飞过,这墓立于这青山绿水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
我是山一样的意志,肝好疼,熬夜写的,眼睛好痛,明天又睁不开了。自己编的希望还有仙剑迷能够看了我写的,想起点什么,就是最好的初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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