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庭院的前世今生难道是高古的神仙园林?道家园林?

现代庭院的前世今生难道是高古的神仙园林?道家园林?

首页角色扮演仙话九歌更新时间:2024-04-30

中国园林与神仙之说有关系吗? 似乎是不可思议的,然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国古人造园,并不是只造一个景致,却表现了很多象征的意义,神仙之说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就我国明清的园林来看,仙的观念好像并不存在,但是自高古到宋元,园林与神仙的想象有不可分的关系。

我国秦汉之前的远古文明,基本上是一个神话的文明。这一点,与古代希腊是没有分别的。试想古希腊留传到今天的文明遗迹,不论是小型的文物,或建筑与都市,哪一样不与神话有密切的关系?东西两大文明之间的不同,乃在于古希腊的神话被发展为宗教,到了公元前 5 世纪的黄金时代,又与美术结合在一起。

而在东方的中国,神话受到强力的人文思想的压制,一直潜存在文明的下层成为中国文化中潜藏的力量。中国的人文思想就是周朝开始制订的礼制,到孔子发展成熟的儒家思想。这种思想注重意识层面的理性,不讨论“怪力乱神”,一旦为统治阶层所采用,原始时代的神话就受到压制了。

然而神话是远古时代人民生活的一部分,仅凭在形式上的压制,是不能完全清除的,所以在没有另一种信仰的力量出来取代它之前,它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园林是我国古代发展得很早的一种贵族的艺术,它完全不受神话的影响是不能想象的。

当然,由于两种文明发展方向上的歧异,文化的影响受到神话的影响也大不相同。在古希腊,由于神话已经宗教化,故乃通过一种全民信仰,普遍地流传,在正面上,积极地表达出来的。因此神话是古希腊文明的重心,是一切文学艺术的骨干。而在我国,由于人文思想的压制,它必须蜕化为“仙话”,成为文明的梦呓,以反派的、叛逆的角色,偶然地突现出来。

神话与仙话的分别是什么呢?

神话在今天看来,全是些无法解释、没法采信的怪异故事,与梦无异。但是对古代人来说,那都是很实在的,它是人类想象力所创造出来的,以解释当时的社会制度与传统的仪典与习俗,反映了人类潜在的恐惧、希望、欲念与情绪。它是一种超自然的真实。

据专家的研究,“仙话”是神话的一种,自人类的理性去衡量仍然是些无法解释的怪异故事。然而它却失掉了原始时代的神秘与恐怖,成为文明人可以“了解”的传说。因此,仙话是人性化了的神话它就更直接地表现了人类的愿望与梦想了。

自今天的心理学家看来神话是有心理学的深度的,有助于了解原始时代的人类心灵如何在特定的时空中求调适,而仙话是很肤浅的,它所反映的内涵,只可以自表面上了解。这样去看两者的分别,神话常常是带有悲剧性的最终表现出人类可悲的命运;仙话则常是喜剧性的,表达了人类为自己的满足而塑造的故事。所以有人说,仙话的特色就是个人享受的利己主义。

试引一有名的例子来说明神话演变为仙话的过程:

“西王母”在《山海经》中,本是一个很可怕的怪神,专掌瘟疫与刑罚,“豹尾虎齿”,是半人半兽的。也许由于“王”字这名称的暗示到较后期的《穆天子传》中,叙述周穆王到弃山去看他,乘坐的车子由八匹骏马拉着,还与西王母以诗歌酬答。这时候的西王母是帝王之流的人物,与人间的天子相提并论了。

到了《淮南子》里,西王母就有了“母”性,原来是凶神,改为了可以赐“不死之药”的吉神。到了东汉,“西王母”正式被解释为住在西天的王母,不但个性慈祥,而且年轻漂亮,已经是今天流行于民间的“王母娘娘”了。为了使这位可爱的王母娘娘不至于缺少配偶,汉人发明了“东王公”,以相匹配。《中国古代神话》的作者袁珂先生,自近代民间传说的整理中,发现西王母与东王公匹配之事,感到大吃一惊。其实近年来发现的汉代画像镜上已有东王公与西王母配对的实证,是不必大惊小怪的。

在这个西王母演变的过程中,早期可怕的形象是神话,后来逐渐人间化,演变为穆天子之传说,又经过文人的粉饰,方士的附会,才变成美丽的神仙故事。儒家思想对这些一律指为“怪力乱神”,但是美丽的神仙故事,既然是大家共同的梦想,在没有宗教的社会里,可以弥补心灵的空虚。神仙的思想对中国艺术的发展乃在这种情势下发生它的影响力。

中国的神话与仙话是以反派的角色出现,在思想界,与儒家相对立古老神话的保存与仙话的产生乃道家的贡献,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在春秋、战国时代,神话就通过多种艺术留传下来。除了儒家之外,各家的著述中都少不了,可见周代以前,中国人是生存在神话之中的。

周朝末年,民智发达,神话开始变质,或受到文学家的润饰,如屈原的《九歌》《天问》,就是把神话与传说写成悲歌一样的文学,以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哲学家们为了解释自己的思想,则利用之以为事例与寓言。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技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庄子虽然希望读者接受大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法,但其描述文字的气势,使人心胸畅朗,油然而生美感。这是多壮大的想象力!多令人向往的景象!绝云气,负青天,看天之苍苍,其远无极,振翼九万里,是什么气魄! 中国后世的文学与艺术重在气势,用语夸张,应该都是受到庄子的影响。

接下来开始有神仙的出现了: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病而年谷熟。

对于崇尚理性的庄子而言,这只是一个顺手拈来的比喻,说明人之不能相信的事情,很多是因为知识不及。然而他这个比喻,加上他所下的无法判断其真伪的结论,后世的道家之流就不客气地完全相信。

顺着庄子所说的仙人故事,编造了黄帝梦游“华胥国的仙话。这个神仙之国的国民完全无忧无虑,无嗜欲、爱憎,过着自然的生活。最使后人羡慕的,是他们能“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摘无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他们生活中没有畏惧个个都是神仙。

《列子》的作者认为统治者用王道治国,是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的。这就是把老庄的无为而治的人间观念,发展为逍遥自在的人间天堂观念了。之后又创造了海外的仙岛,让劳苦求生存的中国人半信半疑地祈求了几千年。

然而这种不老不死的仙人之说,已经离开老庄思想甚远了。一种倡导清心寡欲、过自然无为的生活的思想,居然发展为不食人间烟火高来高去的仙人思想,真是老、庄所始料不及的了。

仙人的生活环境是奢华富丽的,是超乎帝王的。一种为个人与统治者修养人格的学说,竟发展为想入非非的穷奢极欲的白日梦,对中国历史来说,实在是非常不幸的。《列子》在卷三写到有个仙人叫“化人”,周穆王为之改筑。土木之功、猪淫之色,无遗巧焉。五府为虚,而台始成。其高千仞,临终南之上,号曰中天之台。简郑、卫之处子,蛾姑靡曼者,施芳泽,正蛾眉,设斧,衣阿锡,曳齐纨。粉白黛黑,瑰玉环,杂芷若以满之。

但这位“化人”不满意,说我带你到天上看看,周穆王就随他去了,周穆王在天上向下俯视,看到自己的官榭,相形之下,不过是一堆乱柴而已,实在不值一提。这表示“化人”自己的故乡,其生活之奢华是人间所不能想象的了。

因为帝王相信神仙的出现,所以大力修建了灵仙阁,观仙台,蓬莱岛等地用来迎神仙,并修建炼丹炉等修炼仙丹以助长寿,为了配合观仙台等又修建造假山,假花,甚至出现了最早的机械造景,随着日出日落出现美丽的景致,而台上远眺后室园林,台内华丽官室,并实以珍宝、美女,可说发挥到了极致。

历史上真正迷信神仙,为中国的神仙之说打下基础的是秦始皇他在权力极盛的时候,就惧怕死亡,希望能得不死之药,想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成功。寻找蓬莱仙岛,派徐福带童男玉女出海,是家喻户晓的故事,(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山者自周末就有了 )。他喜欢到全国各地旅游封山的活动,与希企遇到仙人。

阿房官是上林苑中的建筑,其所以如此庞大.与神仙的迷信是有关系的,其目的就是要“与神会”。秦始皇之后,汉武帝最为迷信神仙。也许越是雄才大略的帝王,越希望长生不死吧!汉武帝事实上重复了大部分秦的迷信行径,最终仍不免一死。在他以秦始皇为模仿对象的多种事中,重建上林苑是其中之一。他不但重建了上林,而且加以扩大,心理上是要与秦始皇比赛的。上林苑的建设充满了神仙国度的奢侈、荒淫。其中就有神仙说的推动。

汉武帝在近畿一带建造了很多宫观,“集灵宫”、“集仙宫”、“存仙殿”、神殿”、“望仙台”、“望仙观”“超仙台”“通灵台”等。宫中建造了很多通仙的建筑此处离长安城三百里,可以望见城蝶。山上有“通天台”,“云雨在台下”。皇帝常在此修仙,高山之上,宫观相望,云气氤氲,令人恍然不辨天上人间。这是后代的文人墨客所乐道的“汉官”,也是画师们笔下所画的“汉宫”。

楼、台等建筑包含了仙人的想象,园林的建筑本来就是比较自由活泼的,由于仙人的故事,这些建筑对于后世那些“不羡仙”的园主人们,是一种想象力的启发。因此园林的建筑可以说是我国建筑传统中有创造性的一部分。其中台与楼的巧妙结合是其基本特色,而楼或台就成为园林中的主体建筑。

在佛教来临之前,园林中有很多与神仙有关的道具,如承露盘、迎仙台,及壁画或浮雕等。佛教盛行后,为飞天莲花等取代。这是后世放弃此一特色的主要原因。在宋元以后的界画中,有描写园林者,仍然有类似的。

我国史上最后一位建造园林而有神仙观念的皇帝是宋徽宗。经过唐代,中国又多了几位为求长生不老而服药死掉的皇帝,以后连皇帝也变聪明些了。宋代以后,帝王不再相信长生不老那一套,但却相信道教,把神仙故事与道教连在一起。同时与民间一样的相信风水。

宋徽宗因为子嗣很少,有人建议他在皇城的西北角建一高处,以改变风水《宋史·地理志》上则记载,艮岳原名凤凰山,后神降其诗,有“良岳挑空霄”之句,才改为良岳的。

良岳的风光,由于宋徽宗本人著文描写,各部景色有非常清楚的记载。自文中看,神仙的气息慢慢淡薄了,园景已被视为一种视觉经验。只是构筑山水、楼台,自然有些神仙的想象而已,因此园中用的名称仍然与神仙有关。在园之西北角为老君洞,供奉了道教的神像,有瑶华官、蓬莱堂等名,亦有炼丹凝真观等建筑。

我国的园林,在秦汉之后,受到庄子思想的影响。这种影响-直深透到后代园林的思想与精神之中,至今不衰。

南北朝时代,佛家的影响已经深植于士大夫生活之中,佛道合流之趋势,无疑助长了园林的发展与普及。

道家与园林的关系,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自然思想所促成的对自然现象的观察,与醉心的突入自然是一个抽象的观念,以自然为师的修为是无为的,也是积极的,创造性的人生。这时候,道家思想与园林之美没有任何关系,中国可能尚没有园林。

第二阶段是汉代,道家的思想与遗世孤立的退隐思想相结合,因此产生退隐者与大自然间的独特关系。这时候道家思想的一部分开始使抽象的自然观念与大自然的生活环境发生直接的关系。无为的观念在现实社会中解释为闲、静的生活方式,因此使道家的思想,自主动的入世的态度,转变为超世的人生观。也是在这个时候,自然生活的美为他们所颂扬。

在这个阶段中,统治者与统治阶级,自山川之美的体认,经营了大规模的苑囿与园林。山林、田园事实上成为与苑囿相对的观念,代表了朴实、素雅平凡的生活观。

第三个阶段是南北朝时代,这是一个混乱的大时代,也是各种思想融合的时代。道家的思想以个人修养的方式进入统治阶层,因此使道家成为一种思想游戏,与现实的生活脱节。在这个时候,田园与山林生活逐渐为统治阶层解释为仕宦生活中的点缀,而在自己的宅子中建造园林,以取代田园与山林。

因此园林实际上代表了士大夫双面人格中,属于道家的一面,奠定了中国园林的基础。在这个阶段中,皇家苑囿的气象因动乱而减弱;在南朝,且受到田园思想的影响苑囿与园林逐渐合流,性质上渐渐接近,趋于中和。

柴米油盐是生活的底色,

诗情画意是生活的意趣。

我们可以在庭院里享受慢节奏的生活,

找到生活真正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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