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黄泉路上的一朵曼珠沙华。
他是神界掌尊惠风远。
那日他一袭白衣飘然而下,惊艳了她的一世繁华。
自此,搭上了一生。
"跟我走吧……”
黄泉路上有一片彼岸花海,千百年来守着由此度过忘川河的人,也看过无数的眷侣在三生石上刻下海誓山盟..
我便是这花海里的一朵曼珠沙华,今日便是我修成人形的日子!
红色的光芒乍现在忘川之畔,光芒退去时,我化成人形喽!
正当我要伸伸懒腰站起来的时候,却被一道白色的光芒给压回了土里。
刚出世就遇到这等事,这可不能忍,忍不了!!
我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大喊。
『谁呀!敢在本姑娘的地盘上撒野,信不信我把你踹到忘川里让你找不着家!』
下一瞬,我就愣住了。
我的面前站着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冰蓝色的
眼睛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腰间别着一块玉佩。
这是我成人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嗯,也不对,
我之前见到的只能是魂,而今日站在我面前的,才是活生生的人。
我还从来没见过人呢,也未曾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他的皮肤像昆仑山上洁白的雪莲花,眸子好像天山之巅神池里的圣水一样,如此的美,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他勾了勾唇,轻声问道。
『伤着你了吗?』
我傻了,他的声音也如同玉碎一般的好听,让我着了魔。
『没有。』
『那便回家去吧。』
他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痴痴的笑了,在离他不远的距离,一直跟着他。
终于,他停了下来。
『为何不回家?』他转身问我。
『没家。』
『哦?没家,那你可愿跟着我?』
我求之不得,自然是愿意的,我赶紧点点头。
他笑了笑。
『你可知我是谁?』
我摇头。
『不知道,但是你好看,我想跟着你』
他又笑了,拉起我腾空而起,直奔十重天。
『记住了,我是神界掌尊,惠风远。』
风在耳畔呼啸而过,我看见了忘川河蜿蜒,看见了人间之烟火,看见了仙界的仙鹤,看见了昆仑的雪山,最后,随着他立于六界之巅。
我笑对他,俯视着六界。
『我记住啦!!!』
这一声,我恨不得让所有人听到
……
现在的我叫桃夭,应该是整个妖界最幸运的小妖了吧!刚成人型就上了十重天,随着神界掌尊修行,这是很多很多人毕生都达不到的阶层呢。
诶等等,你们知道掌尊是什么意思吗?
'掌'是掌管之意,'尊'就不用多说了吧,就是'尊者'的意思,顾名思义就是掌管的尊者。
这神界,惠风远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对了,我的名字也是惠风远给起的。
惠风远,'荷香自带风远,莲影向根生',他是'荷
花',那我也要名字里有花。
他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所以给我取名为'桃夭'。
这是我最快乐的年岁。
这一晃,我在他身边待了也有二十年了,早已经从小屁孩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惠风远!!!』
我在清心殿中大喊,不一会儿,一抹白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我咧嘴一笑,冲着他就扑了上去。他接住我,无奈道。
『下来。』
『不要不要。』我摇摇头,挂在他身上,当啷着小腿。
『惠风远,你都闭关了两个月了,我可想你呢。』
他勾勾唇,『花言巧语。』
『才不是呢,我想你想的吃不下去饭,你颠
颠,我都轻了呢!』
我傻笑着,趴在他的肩头。
『是吗?我怎么觉得桃夭重了,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偷吃了好多好吃的?』
我脸上一红,被他说中了。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桃夭,此次出关是有正事的。』
他忽然一本正经的说,我知,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赶紧收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
『人间有魔族作乱,我需下凡查看一番,你可要跟着我去?』
『惠风远,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怎么可能有魔族呢?』
妖魔二字自古就是连在一起的,因为魔是妖所化。
妖呢还分好坏,而魔就是魔,走火入魔、伤人的魔。至于如何化成魔,是妖修炼血煞功,再食用贪婪草才可以。
可是百年前神魔大战之时早已断了贪婪草的根源。
如今这世道,哪还有贪婪草?
他叹了口气,『是真的,下面的神官禀报来
说,他们在人间以贪婪草为毒,害了不少人。』
『还有此事?真是胆肥了,看姑奶奶不打得他们头破血流!惠风远,我跟你去!』
我挥了挥拳头。
惠风远笑笑,点了点我的鼻尖。这丫头倒是可爱的依旧。
我和他去了大殿。
『拜见掌尊!』我站在惠风远的身侧,看着他接受众仙的朝拜。
他可真好看,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给那鬼斧天工的面颊镀了一层金边,我不由的看痴了。
『……只是老夫昨日给桃夭姑娘算了一卦,桃夭姑娘命犯天煞,还请掌尊莫要带着姑娘同行。』
听到有人提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什么?我?命犯天煞?!有没有搞错?!
嚯,这不星君老头子吗?
『我说星君老儿,我又没害你,你从何说我命犯天煞?』我插起腰。
『掌尊,是小老儿昨夜夜观星象,发现您此次有一劫数是与妖族,而这桃夭姑娘是您身边唯一的妖族了,所以……』
『所以你个头,那不管是好妖或坏妖犯了错就是我的错呗!你也太欺负人了吧!再者说,就算我命犯天煞,还有惠风远呢,他能化煞!』
『好了桃夭,莫要多说。』惠风远瞪了我一眼,我耷拉下脑袋,得,又嫌我话多了。
『星君不必忧心,若此劫数是必然发生的便也躲不过,顺其自然就好。』
『是,小老儿告退。』
惠风远点点头,看了一眼正在把玩他的头发的我,一道法术到了人界。
在人间的集市上我还在埋怨惠风远,下凡就下凡,好歹的说一声啊,害得我在草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好了桃夭,莫要生气了。』
我扭过头继续走,不理他。
不一会儿,一串糖葫芦就递了过来。
我抿抿嘴,罢了,看在糖葫芦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他了。
『不生气了?』他笑着问。
我噎了一下,这个时候,面子还是要的。
『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原谅你。』
『什么事?』
『现在是人间的晚上了,你又捉不了那魔族,今日月圆,良辰美景切莫浪费啊,我们去看月亮吧!』
惠风远一笑,『好。』
我们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惠风远带着我腾空而起。
风拂过脸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我不由自主的搂住惠风远,许是因着这夜色醉人吧。
『可是冷了?』他回抱住我。
我点点头,就当做是吧。
他带着我落地,我眼睛一亮,这里的景色真
美。
月亮悬挂在高空,万里无云,只有星星长明。
『这是瑶台,赏月的好地方。』
我们找了一处坐下,静静地看着这里的景色。
今日真好,不是景,不是月,是身侧有他,所以才好。
今日这风,当真是醉人。
我静静的看着的看着他的侧颜,我怎会不知,他是九天神邸,而我只是一介小妖,地位悬殊,连'喜欢'都无法说出口..
只是,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我的惠风远呢?
『在想什么?』他见我入了神,轻轻问道。
『在想你啊。』
『嗯?』
『在想,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你。』我笑说,怕眼里溢出苦涩扰了这良辰,我抬头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星。
忽而想起从前看过的诗文,'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只是,惠风远怎会是月亮呢?他明明是太阳,
那般的温暖,照耀着整个世界,而能与他并肩的女子应当是月亮,在他无光时替他照耀世间,定是温润如水,能力超凡,如人界的大家闺秀一般。
总之不可能是我这朵小小的彼岸花妖。
他想了想,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把这矛头引到我的身上。
『怎么?桃夭想嫁人了?』
『才没有!』我急于否认。
我怎会想嫁人?我们曼珠沙华能修炼成人形已经是十分的不易,自然要活的开心、洒脱一些,不是内心深处最爱的人的话那是万万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更何况.…我深知自己配不上他,无法立于他的身侧。
那是九天之巅,他的身侧我是何其的向往,只是那是不能到达的地方,也不能占有的期望。
我只愿能如今日这般,永生留在他的身边。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桃夭以后想怎么
办?』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淡淡忧伤,抚了抚我的头。
『我想,以后你有一日能卸下这掌尊的担
子。』
『为何?』惠风远挑挑眉,看着我的眼睛。
『做掌尊多累啊,承担那么多,失去那么多。』
我也回头看向他。
『说真的惠风远,若有一日你不做掌尊了,便来人间生活吧。人间有四时,春日耕作,夏日赏荷,秋日丰收,冬日赏雪,这样的日子才不算无趣。神界没有昼夜之分,也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当真是无趣的紧。』
语罢,一道道流星划过天际,美的不可胜收。
『流星!是流星!』我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虔诚的双手合十。
'我愿,惠风远的春天永驻。'
我睁开眼看向他,正巧他也在看我。我一瞬间痴了,惠风远,你可知,我双手合十的愿望里一直都是你……
『许了什么愿望?』他问。
『不告诉你。』
他没多问。抬头看着看月亮,良久忽然开口问我。
『世人求神明保佑,神明呢?该许什么愿?』
『你希望什么呢?』
『我希望……希望这六界太平吧。』
『没了?』我问,
『你的心里除了天下苍生,有我的位置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言明。
『我的责任就是守护这天下苍生啊。』
我笑了笑,罢了,惠风远,你的愿,我都替你许好了。
『桃夭,有没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帮你达成?』他忽然问道。
我转了转眼珠,想了想。
『我想看看你舞剑。』
他挑眉,有些不信。
『没了?』
『嗯,没了,就这一个愿望。』
其实我是贪心的,我知,惠风远自小喜爱剑术,只是每次剑出鞘都是为了保护别人。
今日我想看他舞一次剑,只为了我一人。
『好。』
他站起身来,去到前面的空地上,月亮之下,
召出破魂剑。
『来,我带着你一起。』他向我伸出手。
我笑了,这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
我走过去,把手递给他。
他牵住我,翩然而起,白衣在夜色里舞动,映着皎洁的月光,流光若素,流光溢彩….
我偷偷幻想着,若和他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该有多好。
那未知的一切都令我着迷,我不由得越想越痴,所幸夜空下世界正悄寂,无人知晓我心底这秘密。
我许是醉了吧,要么就是傻了,我不受控制开口轻声问他。
『惠风远,我们今天就私奔,好不好?』
他笑了笑。
『如此,还不算私奔吗?』
我也笑了。
『今日,就算。』
拨开大雾时漫天星河如倾盆的骤雨,每一滴都悄无声新的砸进我的心底。
我在这一刻转头望向惠风远,其实自我见他那一刻起,我就甘愿陷在这个爱他的须臾中。
心动了,心空了,心满了,再也不必有旁的思
绪。
他在月光中长久的伫立,我才意识到,这就是梦的终局。
我笑,为他,无悔生来死去……
黑影闪过,惠风远迅速抱着我起身。
那黑影逐渐幻化成人型。
我定睛一看,这是潇潇?三生石边的蝴蝶花所幻化。
『潇潇!这是潇潇!』我刚要跑上去,惠风远就拉住了我。
『小心,她已经入魔了。』
潇潇的眼睛从黑色变成了红色,周身冒着黑色的光芒,妖气丛生。
『啊-------』
她朝天大吼,十个黑影从天而降,把我们团团围了起来。
惠风远把我拉到身后,十个黑衣人齐齐而上。
惠风远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寒光一片,他召出破魂剑,腾空而起。
魔族也不甘示弱,一个个口中念念有声,无数道黑光向着惠风远而去。
惠风远拂袖挡过一一化解。
此时,潇潇不知何时跑到了惠风远的身后去了。
匕首眼看着就要刺向惠风远,我吓了一跳,急忙跑了过去。
『惠风远!』
惠风远回头见我挡在了他的身后,顾不上自己,一道金光冲着潇潇劈了下去,我安然无恙,惠风远自己却被黑光所打伤。
魔族应声而退,我们也落到了地上。
『惠风远!你没事吧!』我焦急地问。
一落地,他就吐了一大口血,吓得我不知所
措。
『没.没事。』语罢,他就倒了下去。
我吓坏了,大哭着,终于有一位上仙发现了我们,把我们送回了神界。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这守护世间的神邸,事事冲在最前面的神邸,也会受伤..
温情自此结束。
惠风远中了毒,神界无药可解,怕打乱人心,
我便自告奋勇的回到忘川边上为他寻解药,同行的还有神界的一个打杂弟子。
我拿到了解药,可却意外入了魔,失手*了那弟子。
我遍体鳞伤的回到神界,可是解药里需要灌输神力才可解毒,可我是只妖,哪有什么神力呢?
事情败露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命犯天煞,都知道我入了魔,扬言要处死我。
我苦笑着,没关系,这都没关系,只要惠风远
没事就够了。
今日,就是我问斩的一天。
『桃夭,你可之罪?』为首的长老问道。
『桃夭不知。』我被绑在柱子上,下面是众仙。
『好一个不知罪,那我便来一条条给你算
算。』
那长老走到高台上,好像站在了正义的最顶端。
『第一罪:你蛊惑掌尊,留在神界二十余载,
不知是何居心,你可认罪?』
『不认!』居心?若说居心,唯有爱罢了!
『第二罪:你深知自己命犯天煞,却还随掌尊下界降魔,害的掌尊身中奇毒,你可知罪!』
若不是为了保护我惠风远不会中毒,是我害了他。
『此罪,我认。』
长老冷哼一声,继续道。
『第三罪:忘川河畔偷习禁术误入魔途,*害我神界弟子,你可认罪!』
我刚要开口辩驳,就见天边一袭白衣翩然而下,如初遇时一般明亮、耀眼。
我知道,我已入了魔,那便是必死无疑。唯一的心愿,就是不想让惠风远亲自处置我。
『我认!长老所言的三条罪状,我一一认下,
还望长老能尽快处置我!』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惠风远越走越近。
不!我不想让他看到如此的景象,我希望在他的记忆里,我一直都是忘川河畔,彼岸花丛里跟着他的小姑娘。
『不急,既然你是掌尊带回神界的,那便由掌尊亲自处置。』
听罢,我的脑子翁的一声,竟然要惠风远亲自来处置?不!为何要如此的残忍?
我疯狂地摇着头,至少不要是他亲自*了我。
惠风远走到我的面前,叹了口气。
『桃夭,对不起。』
我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呼吸一滞,难道他真的要亲手*了我吗?
为首的长老带领众人跪下。
『还请掌尊以天下为重,处置魔族!』
众仙齐声附和。
对啊,我怎么忘了,他是掌尊,是属于六界的
掌尊。
闭上眼睛之前,我问了他一个那日他没有回答的问题。
『在你的心里,可有我的分毫位置吗?』
『掌尊心存六界,怎会与你此等小妖为伍?当真是不可救药,痴人说梦!!』
我不听旁人的言语,只是定定的看着惠风远。
良久,他方才开口。
『来神界之后,我曾让你读过《诗经》,你可用心读了?』
我皱皱眉,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
家。』
就这一瞬,我恍然大悟,方才觉得,此生已经无憾了。
钟声连敲三下,笑了笑,我闭上眼睛。
惠风远召出破魂剑,一剑而下,刹那间,白纱
上绽出了一朵朵耀眼的血红花。
我不敢睁眼看他,也不知他此刻是何等的神情。
我只记得他是用这把破魂剑带我回神界的,用这把剑带我舞水月镜花,而今用此剑了结,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惠风远,我不怪你。
我感觉到魂魄和灵力都在逐渐的消逝,渐渐失去了人形,最后只剩下了一朵枯萎的曼珠沙华。
恍惚间,我想起了从前听过的歌谣。
【彼岸花,泪两行,三生石上抹不去的伤,若是当初没有奢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彼岸花,再开啊,生命不能承受的重量,呼吸的是真还是假?至少走过这芳香......】
自此灰飞烟灭。
彼岸花开开彼岸,世间再无彼岸花。
……
百年之后,惠风远带领众神平定了魔族,被所有人称赞。
可就在这个时候,惠风远毫无预兆的卸下了掌尊的担子,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
约莫着是十年前吧,人间的一处名为‘桃源’的小村庄来了一位惊为天人的男子,这男子长得很好看,唯一奇怪的是:他的腰间别着一朵枯萎的彼岸花。
他在这里跟着村民学种菜,学做饭,学织布,从来都是孤身一个人。
村子里爱慕他的姑娘有很多,但他却一一拒绝。
每次问他是不是在等谁,他都会威威怔愣,眸子里溢出苦涩。
他说。
『我谁也没等,谁也不会来。』
后来,村子里的人发现这男子颇有文采,就让他做了这村子里的教书先生。
一日清晨。
『夫子早!』
『早。』
孩子们纷纷落座,拿出书本。
『夫子,今日我们学什么?』
惠风远微微一顿『今日我们学《诗经》的第三百零五首——《桃夭》』
小男孩的脸上绽放出喜悦『就是您时常诵读的那一首吗?』
惠风远点点头。
『跟我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所有孩子都开口诵读了,只有刚才的小男孩看着书本发愣。
『泳儿,为何不随着夫子一起诵读呢?』
那小男孩嘟嘟嘴『夫子,泳儿觉得这首诗无甚特别的,您能告诉泳儿,您为何如此钟爱这首诗吗?』
听闻,惠风远顿了顿,转过身去,看向天边,仿佛透过层层的云雾,看见了一个桃色衣衫女子的身影。
一滴清泪划下,到衣襟里面消失不见。
『因为它的第二句是,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学堂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不知又是过了多少年,没了她的年岁,总是过得出奇的快。
惠风远再一次回到了瑶台。
月亮还是从前的月亮,而今,人已不再了.....
许多人都说他傻,放着好好的掌尊不做,非要去云游四海。
可是只有他知道,为了一个掌尊的位置,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惠风远独自一人在瑶台,喝酒又舞剑,良久之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日幸逢流星雨,她那般虔诚的许愿。
不知许下的是什么愿望?可.....实现了吗?
这样想着,惠风远挥挥手,打开了那日的影像。
少女清秀的面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我愿,惠风远的春天永驻。』
惠风远微微一愣,这就是她的愿望吗?
只是可惜了——
她走了,他的春天就再也不会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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