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潜?BO?活下来了?我心想,这个人真的我目前听过,最幸运的人

独潜?BO?活下来了?我心想,这个人真的我目前听过,最幸运的人

首页角色扮演下潜症更新时间:2024-07-31

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位独自潜水自由潜水员惊险一幕,在2017年11月11日那天,当时身旁的朋友在接完一通电话后,脸色凝重地告诉我说,他刚才得知一个好友今早在菲律宾自由潜水时,BO了,而且他是一个人独潜。幸好附近一位渔夫即时发现,将他救了起来,现在人在加护病房。在光棍节这天,他差点就要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独潜?BO?活下来了?我心想,这个人真的我目前听过,最幸运的人了吧。以下就是他那次BO奇幻之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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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彷彿是场美梦

梦境裡,我和妈妈妹妹带著小姪女逛街,难得一起出门小娃儿特别开心,我看著妈妈抱孙女的样子,不禁感叹一转眼妈妈也变得不再年轻了,心情突然由快乐转为有些惜别的哀伤,一边跟在她们俩身后走著,脑中不断盘旋一个想法:『如果现在死掉的话妈妈会很难过的。』突然眼前一黑,耳边听到有人用英语重复地大喊:

突然间,我大大地呛了一口水,重新开始呼吸,睁开眼,一道白光刺进眼中,头袋像被重击般晕眩,四肢瘫软无力,眼前湛蓝的天空在摇动,完全分不清楚方位。我看著一位菲律宾人一脸慌张地对著我说话,接著胸口开始剧烈地喘气,咳嗽,喘气。我正在被人拉上岸!

这就是我发生浅水昏迷的过程,在没有潜伴陪同的情况下,大多数潜者失去意识后,口鼻就会进水、下沉,缓缓地落入海中,安静地跟这世界告别。幸好当时这位渔夫看见我沉下去的样子不对劲,立刻跳下水将我拉回水面上,否则照片裡的蓝天白云,将成为我人生最后一眼看到的画面。

照片裡的蓝天白云,差点成为我人生最后一眼看到的画面。

浅水昏迷(Shallow Water Blackout)(注意!没有打错字是浅水不是潜水)通常发生在自由潜水回到水面的过程中,因为在接近水面处时水压变化大,大脑的氧分压迅速下降而造成丧失身体自主能力,和一般背气瓶潜水快速上升造成的减压症(Decompression sickness) 完全不同。

发生意外的那天早晨,我没有吃药、喝酒及任何咖啡因饮料,前一晚也好好地睡了十个钟头,海面风平浪静阳光普照,天气好精神好,已经在同个地方连续第三个早晨到海裡游泳,当天的状况再普通不过。我个人自由潜水最深的下潜纪录是24.8公尺,水下时间2分30秒,而当天的最后一次下潜最大深度是18.1公尺,水下时间1分30秒。那次是我当天早上的第10次下潜,海裡有一点海流,但判断经验足以应付,海岸线是由浅滩直接垂直向下的断崖地型,岸边有沙丁鱼群聚集,是当地Moalboal最著名的水下奇景。

但再怎麽有经验的潜者,也永远猜不到意外何时拜访。玩水可以很安全,也可以很致命,在有同伴的情况下,具备足够的知识与技能,玩水绝对是安全的。但如果一人独潜,就等于把自己完全暴露在风险中。去年我有位朋友就发生了同样的意外,不幸的是当下没有人发现,在帛琉的湛蓝裡海洋中失去宝贵的生命。所以潜水常常被这样告诫著:

「Dive alone, die alone. (单独地潜水,孤独地死去。)」

被菲律宾渔夫拉上岸后,马上引起了周遭人的围观,我当下第一个反应是看手表,「现在几点了?我还来得及上课吗?」。时间是7点30分,虽然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事实上我失去意识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我还活著的念头在脑中越发强烈了起来。我用力地喘气,咳水,再大口吸气,再不停咳水,接著另一个声音询问我的名字,先生你叫什麽名字?记得今天星期几吗?记得你在哪裡,发生了什麽事?

我无法回答,只是不停地大口喘气,声音听起来像是气喘病人发作,「I’m… going… deep.. and…… loss…. con—scious…」我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力挤出声音,人倒卧在岸边,任凭浪花往身上打。渔夫先生帮我脱下了面镜和蛙鞋,接著有人将我的头枕在蛙鞋上,将身体摆成复甦姿势(Recovery Position)。由于三天前刚上完水肺教练班的急救课程,这是我第一次亲身体验原来复甦姿势对帮助呼吸的效果如此的好。接著有人拿来担架,将我送回潜店。店裡工作人员立刻帮我戴上面罩吸纯氧,而我仍然不停地咳水、吐血、喘气,每一秒都感受到身体正在为存活奋力搏斗著。意识渐渐地从片段变成了连续,身体也逐渐恢复知觉。经过几分钟,我开始能够用微弱的声音跟身旁的人对话。

原来刚刚帮我做紧急措施的是位来自澳洲的护士,他要我伸出舌头,简单地检查过后,他向我保证身体没有重大外伤,嘴裡的血是因为昏迷时咬破舌头。这位仁兄有著亚洲人的面孔,但说著流利的澳洲腔英语。他和妻子来到宿雾度蜜月,并在三天前刚完婚,正准备进行拿到潜水执照后的首次出海潜水,走到岸边听到有人呼救就立刻过来帮忙。

我跟他道了声谢,并对打扰到了他的蜜月之旅感到抱歉,他只是爽朗的回了一句:没关系,这场面我习惯了。然后又小声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海有点可怕。说完我俩一起笑一了下,然后我又吐了一口血。

不晓得过了多久时间,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方靠近,在两个人搀扶我的情况下,勉强能自己走上救护车躺下,接著被送往100公里外的宿雾市医院急救。原本还天真地想请店家不要麻烦,送我回床上躺一躺就好,但任谁看见一个溺水上岸后不停吐血的男子,都不可能会理会这种愚蠢要求。经过无数次地急煞、左转右转,上坡下坡之后总算到了医院。虽然陪同我上车的阿华说我们速度很快,只花了1个多小时就到了(正常需要三个多小时),对我来说却是这辈子最糟糕的搭车经验,彷彿救护车要开到阿拉斯加去一样永远没有尽头。到了急诊室,医师先确认我没有立即的生命危险,接著就在急被晾在一旁很长的时间:抽血、体温、血压、询问状况、听筒吸气吐气、照X光、付钱,完成以上动作之后已经过了8个小时,在此特别感谢阿华在旁边不离不弃的等著,一起被菲律宾的奇幻效率折磨。

剩下的故事是:晚上七点被推进加护病房,身上接满管线和电缆线,24小时侦测心跳脉搏、半小时量一次血压、每小时量一次体温、脸上挂著高氧呼吸器、三餐吃菲式营养餐。由于不停有人进门,开灯,量血压,以及细菌感染引起的轻微发烧,完全无法深度睡眠,当然更不可能洗澡。前48个小时必须彻底监控生命迹象,整个人被绑在床上无法动弹,直到第三天血压血氧值都趋于稳定后,医师才放行让我下床上厕所,但不能关门。而我也在最后关头把持了尊严的底线──真心不想让护士帮我擦屁股阿!

宿雾超级任务:寻找救命恩人

在出事 80 天后,我重返了宿雾墨宝 (Moalboal, Cebu)。为了完成中断的IDC 水肺潜水教练考试,也为了亲自感谢那位救了我一命的渔夫。在我从昏迷醒来之前,中间有一段空白的记忆,最后的画面是明亮的摇晃的水面,回过神来之后,我已经气喘吁吁的被渔夫先生拉上岸。回到墨宝,经过两天到处询问和不断寻访之后,终于让我在潜店打气室找到关键人物,也就是该渔夫的表弟。我们相约下午课程结束后,等他下班一起去拜访那位渔夫。表弟骑著摩托车载我,太阳慢慢西下,我们穿越蜿蜒的小路,左弯右拐,逐渐深入当地人的小村庄。我的心情有点紧张和忐忑,老实说我已经不认得那个人长什麽样子,被拉上水面的我缺氧、晕眩、忙著喘气呼吸和吐血,只依稀记得那个不断呼唤我的声音。

停下车,表弟解释还要往内走几分钟,沿路的孩童兴奋异常地对著我说「HELLO」,看著她们无邪而天真的眼瞳,诉说著世上最美丽的谎言──相信世界上存在著美好的希望。走在田埂小路,两旁种了些玉米,远远地就有个小个子的黝黑男子向我招手,对我喊著 My Friend! You look GOOD now!(为了阅读方便以下用中文叙述)我有些犹豫地问:「你还认得我吗?」黝黑男子热切的给了我一个拥抱,说著:当然!当然!我一直担心著你是否有好起来。顿时间我卸下心防,也为自己想法感到有点羞愧,竟然暗自担心红包会不会不小心交到诈骗集团手上,感受到世界上有一个陌生人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我真是太卑鄙了。

这位渔夫叫 Michel el Ypogon,今年 24 岁,已婚有两个小孩,大的已经6岁,以捕鱼为生。他每天早上固定七点出去捕鱼,大约下午三点回家,老婆在市区工作。我问他愿不愿意在家门口一起拍张合照,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家裡没地方坐,但家门口可以。这间房子也是他自己盖的,一家四口都在裡面生活。

我问他愿不愿意在家门口一起拍张合照,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家裡没地方坐,但家门口可以。

三个月前,当我躺在医院的时候,我也曾想像著:一路靠借钱跟刷卡才得以搭救护车、被送进急诊室,在医院躺了七天的我,如果今天是渔夫他自己发生这状况,他有能力负担医疗费用吗?当然身负家计的他绝不会脑子进水跟有閒情逸致去看沙丁鱼看到昏迷。但如此想来,觉得心惊也感到庆幸,幸好我是个台湾人,有健保帮我分摊医药费,有家人当靠山跟宿雾友人的照顾才能够这麽顺利康复。

Mechel帮我还原了我记忆中缺失的片段:

那天他一如往常的出门捕鱼,划著划著,看见水下的我,「大概就这麽远而已(他伸手往约莫两三步路远的一颗大石头指)」。看著我一手往上举缓慢上升接近水面。想不到手露出水面后,整个人开始往下沉 (我心想:原来我真没出水面),面镜掉到脖子上而不在脸上。他吓了一跳赶紧倒退划,跳下水伸手一把抓住我。一出水面,我就开始呛水喘气,虽然有意识,但不断咳水和吐血。他看了觉得担心,便一边替我卸下装备,一边拖我回岸上,让我靠在岸边休息,并不断询问我发生了什麽事。

后来的经过就如同前面所写,一位澳洲护理师帮我急救,送上救护车摇了一个半小时到宿雾崇华医院,进加护病房转一般病房,再回台湾休养。休养的过程有点像回春的班杰明,一开始像个老人一样易喘、易疲累,记忆力有点破碎,想不起来很多名字和字词,体力和活动力大幅下降,每天吃喝睡却体重下滑。所幸台南休养期间营养丰富,家裡照顾得好,体重已经止跌回升涨停板。

表弟说,出事那天Mechel整个晚上都没有睡。Mechel点点头,说他真的很担心我,第一天晚上想到那画面真是吓得睡不著。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 (嗯,钱也是在机场临时想到借来的),在即将到来的农曆新年时刻,我告诉他:「在台湾,我们会在过年前为小孩准备红包,祝福孩子平安健康长大,虽然不是很大的数目,但祝福你们全家人一整年都平安顺利。」我希望,当意外发生,他们手上能有一笔钱能救急,能够付钱上救护车,能够渡过意料之外的难关。当然,最好是永远用不到,让小孩买点难得才能吃到一次的垃圾食物也好。

我们又再一次拥抱,他送我到马路边的摩托车,我们在暮光洒落的一片火红中挥手道别。我告诉他,等考试结束后我会再带饮料和零食过来和他一起庆祝,我说:当时如果没有你伸出手来,我就过不了 29 岁生日,也不可能再回到这裡。我的脸书只会被R. I. P.洗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一天早晨,在上学途中擦身而过的陌生人帮我做急救,在水边划过的陌生人伸手救了我一命。回到同一个墨宝小镇,每一个听闻过这段故事的人,看到我健康的回来都过来恭贺我,他们说:「这是你的第二人生。」。

你永远想不到,身旁的哪一位会成为你生命中的重要人物,永远保持善良并友善地对待他人,在没有希望的未来,增加一丝变好的可能。

最后,独角兽潜水倡导大家无论是自由潜水还是水肺潜水考证课程还是玩耍,永远都不要独潜,永远都要和靠谱的潜伴, 有看护救助能力的潜伴或者团队同行, 同训练,Dive alone, die alone. (单独地潜水,孤独地死去。)福州的朋友可以来我们15米深的自由潜水训练池玩耍哦,weixin: home2100,暗号: 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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