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地府捡个帅气男人非要我负责,订婚后得知他身份我想悔婚

传奇:地府捡个帅气男人非要我负责,订婚后得知他身份我想悔婚

首页角色扮演仙元天下GM(商城福利版)更新时间:2024-04-30

每天读点故事APP签约作者:AS百媚生

1

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被甩了。

本来便一贯平静的天界因为这件事有了磕牙的茶料,前些日子去找了一趟毕方鸟千溟,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这感觉十分不好,于是干脆埋在青丘山中一步也不出门。

化了狐身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中晒太阳,却被谁一把提起来,此人不懂怜香惜玉,脖子后的皮肉扯得生疼,呲牙咧嘴的挣扎了几下,却是挣扎不脱。千溟化了人身,一张脸生得妖冶瑰丽,长得比我还像狐狸精。

“你还有闲心晒太阳呀。”千溟的样子十分冷艳高贵,“你不知道今天顾荇和洛慕订婚么?你还窝在青丘国?”

我不窝在青丘国做什么?白帝少昊的转世顾荇和天帝之女洛慕订婚,四海八荒的第一盛事,我这一个前未婚妻去凑什么热闹?白白的扫兴。这件事算是天帝挖了我的墙角,由此也给了及其丰厚的补偿。

父王的一腔愤怒便被浇熄了不少,只有娘亲抱着我洒了几把泪,而我一滴泪都没掉,只是磕了几个胡桃来吃。

“莫非你让我上天界抓着顾荇喊,‘你为什么抛弃了我为什么?!为什么?!’然后公然抢回来做压寨相公么?”我掏了掏耳朵,跳下身子来,四肢着地,“我还想多活几年,被天帝惦记上不是什么好事。”

千溟坐下来,将我抱在怀里,我知道我化作狐身的样子比做人形的时候好看许多,便一动不动的窝在她的怀里,她叹了口气,“阿溪,我总觉得你至少该闹上一闹的,你这样不着恼又不难过的样子,让人看了,却难过的很。”

我并不是不着恼,大概是失了狐珠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连去忧伤的兴致都没有,只是犯困的紧,在千溟怀中又瞌睡了两三次,迷蒙间下意识的道,“阿荇你换个姿势,别一动不动累得疼。”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才终于想起往常我都是缩在那个人的怀里睡的。他总是一动不动的抱着我,每次醒来的时候,他浑身都僵硬了,这样小心翼翼的宠溺。

脑子转了一圈,反而清醒了许多,云霞变成了明艳的红色,让人想起地府中的忘川花,总是这样的红色。而我在这红色中,遇见白衣的他。

2

天界五帝之一白帝少昊的转世顾荇,是被我捡回来的。

那年是我七百四十岁,去地府玩的时候,看见奈何桥畔开满了摩诃曼珠沙,鲜红如血一般的绯艳,然而红色中却掩映了白衣,忍不住走过去,却发现一个少年站在奈何桥上,身姿如画,注视着黄泉水,似要将这河水看穿。

我说了一声,“嘿。”

他诧异的转过头来,脸色陡然白了一白,我却吃了一惊,四海八荒中美男子并不少见,然而这样美得仿佛时光都静止的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忍不住嘴上打颤,“你你你——”

他手指抠着白玉桥栏,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我还在说,“我我我是青丘国的楚溪,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愣,我又道,“你莫不是个游魂?”

少年默了一默,才说,“顾荇。我叫顾荇。”

一阵清风拂过,少年连骨骼都显得晶莹,这般不染纤尘的俊美,我想,美人就是美人啊,连名字都好听。随即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楚溪,青丘国的独女,唤我阿溪罢,我叫你阿荇行么?”他点了点头,随即笑了,眉目飞扬,“我跟着你走。”

“嘎?”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荇面不改色,“我跟着你走,是你把我捡到的,你要负责。”

当初我觉得运气真好啊,来一趟地府就平白无故捡了个美少年,喜笑颜开的点头,他的手指冰凉,正是幽魂所具有的特质,我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幽魂,却没想到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劫难,人非草木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在这世间真的有那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它不写在司命星君的命格簿子上,它在看不见的轨迹中,它在心上。

3

我兴冲冲的带着顾荇一路腾云到青丘国,见到娘亲,娘亲正端着羹汤,怔了怔,羹汤“啪”的跌在地上,摔个粉碎,她直愣愣的看着顾荇,喃喃说,“一切都躲不过。”

我抓了抓头发,心想难道这少年看似年轻其实是娘亲的老相好?却听娘亲叹了口气,道,“阿溪,你知道他是谁么?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我又抓了抓头发,很是无辜的看着我娘亲,她叹了口气,“白帝的转世,这些年来不是应该一直在奈何桥上么?这样的福泽,陡然来到世间,冲煞人的。”

顿一顿,又道,“而且——”她抬起头,望着顾荇,“纵使阿溪忘尽前尘,君上难道还记不得的么?”

白帝转世一说闻名已久,听娘亲一说,我顿时“啊”了一声,满是震惊,据说白帝少昊当初与魔族女君有一段情缘,后来两人纷纷陨落,从此下落不明。而白帝少昊转世一千年前重现人间,是这近年来第一等盛世,天帝本来是要以最高礼节迎回来的。

但那位魔族女君也转世在了仙界,父母又身居尊位,这两人命格相冲,白帝福泽深厚,而女君天命不吉,若是一旦冲突,女君死,白帝伤,天界不安,人间大祸。于是白帝自愿驻守奈何桥上。

没想到我阴差阳错居然将这么一个人捡了回来。

在仙界众人眼中,三皇五帝都应该是被尊起来膜拜的,这种远古神祗可遇而不可求,若是有人要来拜一拜我父王,亦是要沐浴焚香提前三天来拜的。

当下我刷的甩开了他的手,退后三尺,眼泪汪汪的就想作揖说君上我不是故意的啊啊。

他便垂下眼去,看自己的手,眼神里几分落寞几分忧伤,顿时又看的我一阵心疼,脑袋一懵,转身向娘亲做了个揖,“娘亲,白帝是女儿捡回来的,女儿知道白帝转生身份尊贵,事关重大,然而,自然是要让女儿担起这责任的,娘亲在女儿幼时曾说过我生下来就是危害人间的,那与君上福泽相免,便是了。”

娘亲很复杂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定下了我们的婚事。

那段日子几乎是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每天我看着他练法斗剑,白衣如画却妖冶,午睡时能感觉有修长手指抚上我眉间,心里一动,像是有什么慢慢坍塌,脸颊都晕出红色。日复一日,皮毛下的狐狸心又酥又麻。

顾荇虽然性情低调,但就算是那相貌也着实有存在感,没过多长时间,这件事便传遍了天界,再加上天赋极高,被认为是天庭百年来第一少年俊杰,而偏偏这少年俊杰,被我捷足先登霸占上了,当下便有许多女仙颇是不平。然而我品级在天庭中亦是算的高的,便只是在背后说说罢了。

真正说到我眼前的是天帝之女,天庭第一美人洛慕,本来我也是记不住这名字的,但是那位魔族女君的转世,据说就是洛慕。

她看了我半晌,掩口而笑,“便就如此,如何配的上君上啊。听说术法也是青丘国众帝子中最不精的,果然还是青丘国王后明慧过人,知道早早将你订给了君上。”

我双眼都泛了红,也顾不上什么青丘国帝姬的身份,冲上去就将烟青色的美人压倒在地上,使尽了全身的本领,直将那仪态万方的美人打的哀哀求饶。最后我一扔蟒鞭,冷冷道,“你怎样说我,我不管,但凭你,也敢辱我母后?”

我觉得闹太过也不好,便将术法收了,没想到她猛然就扑上来,祭出了天界昆仑扇,咬牙道,“术法比我强又怎么样?居然让本宫在大庭广众下出丑,这次是你先动手,父君也怪不得我!”我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能这样?!”

洛慕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脑子连使诈都不会的么?”她大笑,“求饶啊,求饶我就放过你。”

然而我死死咬着牙关,硬是不给她得意的机会,洛慕也是气得极了,直说,“你怎么配的上君上!你怎么配得上,那样的人,只有我才能站在他身边,你除了术法还有什么比得过我?容貌?”

最后她收回昆仑扇,“别以为这样就算了,楚溪,这次受到的折辱,我必会奉还。”

4

顾荇最后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顾荇手中剑劈开结界,看着我的第一眼,脸色霎时变了,僵直的走过来,连触碰都不敢触碰我,咬牙逼出几个字,“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而我脑子中已经不清明,只知道傻呵呵的笑,抱住他,顾荇将我抱在怀中,青荇草清淡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有点委屈似的看着他,“阿荇,他们说我配不上你。”顿了顿,又道,“可能真是这样吧,你是白帝啊,又长得这么好看。但是、但是我真的是很努力的想配的上你。”

我平生最讨厌练习术法研读佛理,但是他这样出色,我便不能够懒散。往往一个术法要练习到半夜,顾荇半刻便学会的东西,我便整整要练上三个小时。偶尔做梦,都会喃喃念着咒法。

我渴望有一天能与他并肩站一起,再不会有人说我配不上他,我想光明正大的,做他的妻。

顾荇看着我,“你没有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

我呵呵的笑,觉得果然是真昏了,会觉得顾荇说这样的胡话,抬起头来,喃喃道,“今天晚上星星真圆啊。”

“阿溪,是不是我一直都只会带给你伤害?”昏过去的最后一刹那,听到他俯下头来,这样说。声音微涩。

洛慕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我父王,天帝一贯宠着洛慕,不由得也沉下脸来,我先动手是事实,当时天庭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是洛慕打我的时候,却是封了结界,于是我百口莫辩,索性认下了,就当吃了个闷亏。

洛慕姿态柔弱,那副模样让许多男仙都面上不忍,纷纷愤恨的望着我,我浑身疼得呲牙咧嘴,只听顾荇淡淡道,“这件事如果是阿溪的过错,本君自然会和洛慕殿下一个交代。”

他望向洛慕,面容俊美的仿佛连时光都静止,洛慕脸上一红,做出端庄模样,“也是本宫话语失当,也是不怪帝姬的,父君,洛慕便求个情,此时揭过去便罢了。”

那是烟青色的美人,在他的眼帘中该是化成了如何的佳人,她温婉求情的话语,隔了茫茫的水汽,再看不清。而他眷恋的表情还依稀映在眼底。现在一想,大约是前世吧,他曾与她的羁绊,到底不是我能打破了的。

从此以后他们两个走动就颇近了,连娘亲都颇有些不赞同,但见我不以为然的样子,也只是叹了口气道,“魔族最近蠢蠢欲动,娘亲只希望你防着些这个,便罢了。”

也并不是不以为然,那日菩提树下,我曾看见那两人交颈而卧,洛慕吻上他的脸颊,日光姣好,我看机顾荇脖颈微微的僵了,突然他抬头,和洛慕说了些什么,相隔太远,我只看见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微微点头。

洛慕后来病了一场,据说是大病。顾荇却憔悴许多,我眼见着,却只是不做声。

只想着我们这许多年的情分,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但也不免惴惴不安。他生辰日近,洛慕身子却一日比一日坏下去,那天日光正好,他的半张脸看不清晰,但是依稀也明媚而清俊,他的声音淡漠,“阿溪,我近日,倒是想去一趟青要山,寻些荀草来,你可不可以替我走一趟?”

我垂下头,注视自己衣服上绣着层层叠叠的青鸾花,良久微笑,“好啊。”

他知道的,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腾了个云头,几夜未睡,终于在青要山寻到荀草。便又赶了回来,兴冲冲的要拿给顾荇看,听到别人说他在洛慕房中,也未思索,正要推门而入,却听见里面洛慕大声道,“打伤她那次本来不就已经说好了么?你若是非要顾忌这与她的许多年情分,那还有什么要说的?”

身形一僵。听见顾荇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你。阿溪,我迟早会和她说的。”

洛慕冷笑,“我都不在乎为你背上这名头了,长痛不如短痛,或者她与你退了婚会遇上更好的人呢?顾荇,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但是你要是为了一时心软,那又算什么呢?或者你是想让她——”

顿一顿,又凄然道,“命相中的东西,我们,你,我,她,都违逆不了。我帮你这一把,担了这名头,哪怕践踏了这一生,我都不在乎,但只是个名分,我都要。”

她倾身吻上他的脸庞。我能感觉顾荇一僵,忽然一把抱住她。

我猛地后退一步,什么仙法都忘了,只会凭借自己的双腿一路跑回青丘去。我不断催眠自己,那是个梦,只是个梦罢了。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听见有侍女说他来了,才稍微好一点,挤出个微笑,道,“阿荇,荀草我寻到了。”

他“嗯”了一声,忽然道,“洛慕身子愈发不好了,药草星君说,要想治愈,只有一种办法了。”我心中渐渐冷下去,却只是微笑。

忽然一个术法将我钉在墙上,我睁开眼睛,看着顾荇接连几个法术直直将我的内丹逼出,大滴泪水混着血液流淌下来,而顾荇一直都是面无表情。

九尾狐的皮肉可以医治世间任何伤痛,洛慕药草无灵,但只要用我的狐珠调养上一年,便可痊愈。

他低声对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感觉胸中有什么东西碎去了。

是幻觉了,狐珠已经不在了,又能有什么来碎了去。

狐珠暂离我体内一两年无碍,但顾荇他不晓得他究竟是*了我的什么。

遇到这样一个人,何其有幸,何其不幸。

5

自从那件事我便与顾荇解除了婚约,而解除婚约后,娘亲就忙着替我张罗相亲的事,四海八荒的少年俊杰几乎在名帖上排了个遍。一大早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人一把从被子中拎出来梳洗打扮,直到娘亲满意的点点头。

我咬着牙踩着小莲步走出去,千溟本来在一旁嗑瓜子,看见我愣了一愣,瓜子壳掉到了地上,喃喃道,“就这幅模样也不该被沦为退婚的下场啊。”

约在天界的千菡池旁,六月莲灿,开得灼灼。

我满心的别扭,几乎像个木头一般被牵过去。却突然感觉到一阵丰沛的仙气,愣了愣,眼见的顾荇和洛慕并肩而来,郎才女貌,如同佳偶天成。

千溟似乎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牵着我跑到一边,蹲下来,似乎是不愿意正面撞到他们俩。我想了想,也倒是尴尬,便也蹲下,做出的行礼的姿态来。

按照我的品级,本是不用给这两位行礼的,但也不在意的与众人蹲在一边,悄悄抬起头打量那玉树般的少年,仰的脖子都酸了,似乎是低到了尘埃中。

洛慕走到我眼前时,突然顿了一顿,转过头来望着我笑,“哟,这不是青丘国的帝姬么?怎么也蹲在人群中。”

我拉着千溟尴尬的站起来,呵呵笑道,“腿酸,腿酸。”

洛慕眉毛突然跳了一跳,打量了我一眼,“帝姬近日益发春风得意了,改天也好来来本宫的寝宫才好。”她走近了,似是亲热的拉着我的手,凑到我耳边道,“你看,楚溪,你除了贡献个皮肉给本宫疗疗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他连看你一眼都不想。”

我面带微笑,千溟却是不满,“殿下近日才是春风得意,有了这样的好夫君,也不在意是从哪里巧取豪夺了来,也罢,殿下和帝君才是最相配的,阿溪自然是远远高攀不上你们这样的人!”

我摁住千溟的手,却向洛慕一欠身,“只希望殿下养好了身子,早日将狐珠还给我罢。”

牵着千溟走过去。从头到尾,顾荇一眼都没有看我。

嘴角渐渐垮下来,也懒得笑,在千菡池旁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千溟叹了口气,也坐下来,忽然对我说,“近日我看了个人间的话本子,说是一个丞相的女儿嫁了一个穷书生,书生失踪了,她就等了他十八年,后来书生娶了个公主,儿女双全,其乐融融。

而那个女儿终于找到那个书生,那时候老皇帝已经死了,书生便成了皇帝,据说书生甚为感动,并册封她为皇后,但是那女儿十八天之后就死了。人间的人都说这女儿极是坚贞,我却觉得她傻得很。

说不定,*她的那个人便是那书生呢。但那女儿也着实可怜,本来也是千金大小姐,若是抽身的早,也断不会落得这般下场,那书生连同那公主都着实可恶的紧,阿溪,你说是也不是?”

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无疑是为我抱不平,觉得我喜欢他这么长时间,为他做过那样多的事情,落到今天这样一个下场大抵是不值得。然而喜欢这种事情,有什么值不值得。

6

魔族的大举来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大约是魔族隐了魔气潜伏在周围,直到这天才猛然的攻上来。以前虽有传闻,但没想到居然那么快,以至于被魔族君主一剑逼到眼前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愣了一愣。

近几日我身体一直不好,但见此情况也只得强动心脉勉力而上,鲜血滴滴洒在轩辕剑上,一剑刺过去。魔君挽起个笑意,“你么?以你如今这番模样,怕是天界只有顾荇一人能与本君斗上一斗了。”

我愣了愣,如今,什么如今?

然而这一闪神,他已经眼疾手快的弹开轩辕剑,我脸色大变,近日的身子虚弱灵源不稳,这次能与这魔族第一人相峙许久全凭祭出了这上古第一神器,而失了轩辕剑,我连连受挫,终于被他一个术法制住,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刚才拼力一击终于保下了千溟。

千溟亦不跟我啰嗦,捏了个咒便遁去寻救兵了。

魔君看着我,笑了一笑,“想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身红衣,如同忘川花一般,结果一个轮回,便成这幅德性了么?人说红颜迟暮,英雄气短,难道果真如此。”

我愈发的听不懂了,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一句没一句的与魔君磕牙,一边焦急的想救兵怎么还不来?终于“噌”的一声听见轩辕剑被拔出的声音,我眼睛一亮又随之一暗——天界中除了我以外,便只有一个人可以拔出这轩辕剑。

远处,顾荇清傲的身姿映入眼帘,一剑指向魔君,他神态冷厉,“放了她。”

魔君挑眉,斜斜睨过去,“放了她,你还记得她是谁么?若是本君吞噬了她的灵骨,那么本君便是真正的魔族第一人,她虽然已不是本族之尊,但是灵骨仍在,那,你凭什么让本君放了她?”

我突然说,“你抓错人了。”

但他们两个谁都没有理睬我,顾荇一剑劈来,那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顾荇虽然有轩辕剑,但是魔君亦有盘古斧。

未几,两人都是浑身浴血。魔君冷笑两声,魔族卒兵一窝蜂的攻了上来。顾荇面无表情,我眼睁睁看他灵源已经颤动,却还是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厮*。

魔君支斧而立,喘息半晌,道,“你以前便为了她不要命,如今还是如此,罢了,本君不跟你纠缠,到底往后还有机会的。”随即捏了个诀遁了。

术法解开,我扑过去,他满身鲜血,我不敢碰触。良久,我静静开口,“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顾荇你知道对不对?”

他不说话,只是不说话,我亦是静静看着他,半晌,他才低低道,“阿溪,就当没有听见,不是很好么?”

我握紧了拳头,“我没法装作不知道,顾荇,给我个理由!”

他不说话,只是不说话,良久我叹了口气,“我将你送回去,便回青丘国了。”

顾荇还是沉默着,我架起他,咬牙腾了个云头。将他交给药草星君,便又腾了个云头遁回了青丘国,刚刚看见娘亲的时候,便忍不住“砰”的栽在了地上。

我很累很累了,他们都不知道。

7

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痛,就像是被洛慕抽的那次。娘亲正忙着为我煎药,想是听闻了魔族来袭那档子事,只碎碎的念我怎么不快点逃之类的。眼神带了几分逃避。

我突然唤了一声,“阿娘。”

娘亲转过头来,我慢慢的说,“先前我一直不说,不问,却不代表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比如刚开始我将顾荇带回来的时候阿娘的话,比如这次顾荇拼死救下我的缘由。”

娘亲定定的看着我。

我静静道,“那位魔族女君,不是洛慕,是我,对不对?”

远处的天边似是泛起了一道杏子红,那般明艳的颜色,照的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我最后去看了一遍千溟,漫不经心的和她唠嗑,她伤势已经养了大半,看起来也很有精神。

我离去大概她会难过一段时间,但大家都是活了这么些年的人了,能有什么看不看?告辞回去的时候,她似是已经察觉了什么,突然静静开口,“阿溪,你是不是决定了什么。”

我眯起眼,笑起来,“千溟,我觉得能为我喜欢的人而死去,是非常圆满的一件事。”

当年娘亲统共就生了我这一只雌狐狸,却又算出是那年女君命格,本该就此扼死的,娘亲却不忍,千般讨好,父王也见我可喜,白帝又自请万年不出地府,由此天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意了。只是后来顾荇出世,命格终于洗出来。

人间开始不稳。而我既然曾经身为魔族女君,根骨自是极好,若是被魔族得到,无论是谁,都能得到十万年的仙力,所以魔君才不惜就那么攻上天来,只为劫我回去。

我的命中天煞,是万年的祸害,而顾荇却是五帝之一,地位尊崇,命格相冲间,该被放弃的那个自然是我。然而顾荇为了保住我,不惜违抗了“女君死,白帝伤,天下灭”的预言,拼劲气力将我保了下来。

又与洛慕联手,做了负心人的假象。夺了我的狐珠,也只是是因为他命格与我相冲间我功力不及他而本源受伤,他以自身仙元替我养着本源。

一切,仅此而已。

回到了青丘国,在自己的房间中闭上门。他爱苍生更爱我——他原本就是那样清淡似青荇的人,却自始至终放不下这个执念,能被这样的一个人爱着,是多么幸运。

于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眯眼笑着看仙脉寸寸而断。他是那样的人,为了苍生不惜将我与他都放逐,却也不忍看我死去。然而那个预言已经开始应验,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我的死去。

阖上眼帘,却听见吱呀一声。

我霍然睁眼,转过头来,只见顾荇打破我结界,就如那日一般长身玉立的站在我身前,看见我自断了灵脉,脸色大变,猛然扑过来,将我埋到他怀里去。

我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应该说什么呢?想了想,道,“你莫难过,是我一直以来对不住你,你之前伤我的那些,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顿了顿,仙元已经开始涣散,要想一想才能继续说下去,“阿荇,我是真的真的,非常的,喜欢你。”

远处渐渐的看不见了,前世的记忆我都想不起来,然而意识的最后一个场景,却是地府中开满的摩诃曼朱砂,白衣墨发的仙人长身玉立,而我一袭红衣,是魔族的妖艳装扮。

顾荇手指都在发抖,突然一阵白色的光溢出来,漫到我的身体里,是极丰沛的仙力。他的声音那么凄然,仿佛受困的小兽一般,“我不愿负了天下,却更不愿负你。阿溪,以我之身,换你永世。我亦觉得值得。”

8

前些日子我生了场大病,病好以后兴致勃勃的在天界溜达。远远看见佛桑花开了漫天凄艳的灼灼,忍不住走过去,却看见一角白衣掩映在其中,下意识的觉得有点古怪,总认为这白色,应该是生在地府里的摩诃曼朱砂中的。

再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白衣男子,步履有点蹒跚,手弯在嘴边,低低的咳嗽着。

发是灰白色的,显得憔悴。我想了一想,才想起这人是前些日子娘亲说过的白帝少昊的转世,与天帝的女儿洛慕有婚约。

但因为命格与转世的魔族女君命格相冲,恐会带来大祸,便以自身仙力违了天地,硬是将女君的命格给修改的圆润。自己却所有仙力都损耗在了其中,更重创了本源,据说仙元不过是这一段时间的事了。

却为天地免了一场灾祸。后来洛慕大约是因为他活不了许久便与他解除婚约,倒是让四海八荒颇鄙夷了一番。

但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小辈应该膜拜的对象,是天界的大神圣、大英雄。

我内心满是崇拜,按礼拜了一拜,正要恭声说,“青丘国楚溪拜见帝君。”的时候,那人转头看过来。

他的身形僵了一僵,明明是一刹那的事,可是却仿佛地久天长,他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看我,眼里似悲似喜。带点无法挣脱似的宿命似的伤心,但其实他表情一点都没有变,我却无端觉得难过。

男子目光与我对视,我却吸了口气,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面容是连尘埃都仿佛静止的俊美,那般不可一世的清傲,将憔悴形态都掩藏的一丝不剩,是无法想象的绝代风华。忍不住嘴上打颤,“我我我是青丘国的楚溪,你是谁呀?”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像是要将我烙在他的眼中,良久,嘴角上弯,眼里却怔怔落下两行泪来。

“顾荇,我叫顾荇。”(作品名:《愿为西南风》,作者:AS百媚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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