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丘市老城区沿双丰大道东行5公里,双丰大道南侧有一片新建成的工业区,这就是金安工业园。金安工业园横跨文化路两侧,金安工业园南邻、文化路东侧,有一处民风朴实、人杰地灵的村落——周十里河村。该村距离原安丘县城驻地10华里,村民几乎全是周氏家族而得名,这就是生我养我的故乡。
我的故乡南邻三合村、东依周家店村,这三个村行政上属于金冢子镇,位于该镇的最北部,与兴安街道接壤。一条小河从三合村蜿蜒而来,几乎在村子中央从南向北穿过故乡,这条小河的源头有二,一是15公里外的金冢子街西,二是小石泉村以西。经过故乡后往北流入孙家十里河村内的墨溪河,一路北行,最后到达青云湖以东,投入了汶河的怀抱。这条小河给了我快乐充实的童年,给我留下了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
村后汇入汶河
上世纪,我们这里的农村人在思想上还是很重视耕种农作物,很少有人搞养殖,或者加工农产品,所谓搞副业的很少,因而人们的生产生活即使在实行“大包干”后的多年内,仍然很少对大自然造成破坏,也就没啥污染,这就使得故乡的小河碧水潺潺、群鱼欢腾。
我村很多地方的泥土是富含氧化铝和氧化铁以及钙镁质和硅质的黄泥土,这类泥土容易成型,也很坚硬,为了能够充分发挥小河的作用,在村前以及村后,村民分别挖了两条水沟,这样从洗衣到灌溉菜园,便利了很多。儿时的记忆里,村前的水沟给我留下的最深刻记忆是有一种美丽的小鱼。
这条水沟位于我村和三合村的交界处,村民往东挖了大约10米宽,一直通到村内的南北道路。我5岁的时候,父亲还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父亲勤快乐交际,身边自然有一批不错的朋友。记得在那年的某个夏日,为了改善一下家人的生活,在父亲的提议下,他们便相约去河沟里撒网捞鱼,好动的我便跟着去看热闹。父亲他们应该捉了不少鱼,至于他们的收获我印象不深刻了,作为儿童的我,注意力只在新鲜事物上。大人们收网后,从网上摘下那些大大小小的鱼,大点的放在水桶里,小点的扔到一边,他们忙着扔鱼,我就忙着捡鱼,我把那些在地面上痛苦得连蹦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会一张一合着嘴巴的小鱼一条一条的再扔回到水里面。
在这个过程中,一种小鱼令我眼前一亮,扁扁的身子、尖尖的小嘴、脊背上淡绿色、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有些身上还闪耀着珠星,这类鱼我实在是不舍得放回河里去,便用装满水的空罐头瓶子带回家养起来了。父亲空闲时,我请教这种小鱼的名字,得到的答案是人们称作“扁扁鱼”,因为小而肉苦,吃不到啥东西就扔掉了。后来上了大学,又想搞清楚这类鱼,才通过查阅相关资料弄明白了有些地方称作“四方皮”,其实它的学名叫鳑鲏(pánɡ pí ),属于鲤形目鲤科鳑鲏亚科。
躺在我手里的鳑鲏
随着岁月流逝,一直在外求学,毕业后留在小县城工作,后来有了女儿,在女儿小时候,带着她回乡的日子里,特别特别喜欢带着她到小河边玩,欣赏那浅浅小河里摇着尾巴逍遥地游来游去的小鱼儿。那是在2000年前后,村里的小河还是清澈的,河边还是红花绿草、蝴蝶翩翩。
再后来,村人越来越意识到无商不富,不搞副业就没有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从一座生产粉皮、粉条的粉坊建起后,养鸡户、养猪户、养牛户随之兴起,村里的老少爷们穿的越来越好看,餐桌上越来越丰富,银行的存款位数也越来越多,不过故乡的小河慢慢失去了灵性,河里的水慢慢变绿变臭,河里的小鱼渐渐变少,河畔的垃圾越来越多,我去她身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之所以愁去看望故乡的小河,倒不是我嫌弃她的衰老与丑陋,而是我不想因为看到今天的她而无限的失落,不想因为看到今天的她而满腔的惆怅,不想因为看到今天的她而沉浸在永远回不来的过去中。
流过村中央
我爱我的故乡,我迷恋故乡的那条小河,我怀念那条小河里点缀了我快乐童年的“扁扁鱼”。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绿水青山才是金山银山。随着物质生活日益改善,回归自然,呵护自然,建设自然,相信那条一直深深烙在我心底的小鱼在不远的明天一定会游回到我的身边! 水光潋滟河方好,鱼跃鸟飞乡更娇。以此拙笔,祝愿我的故乡青山永在、绿水长流,越来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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