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之时,万灵共生,人杰灵兽皆蒙山海之泽,间有相与为友。时逢灵脉异动,瑞气渐微,万类凋敝。有五人临危境而立命,携灵兽涉险途。风雪莫能摧,苍雷岂可撼?越绝壁,逆折渊,啸震大荒现洞天。赤心集众志,灵脉遂为开。自此瑞气再盈,山海复安。
马可波罗-玄木吟“进?”青年凑近洞口,所见唯有浓稠的黑暗,幽深得仿佛直达地底。灵兽伙伴“啸风”伏在身边,早早便伸出一只蹄子压住他的衣角,似乎生怕他像过去那样不管不顾便跳下去。青年哑然失笑,周游山海界数年,第一次遇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游记,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破局的灵感。啸风熟悉那本游记,每到一处未知之地,青年总爱洋洋洒洒地撰写奇观盛景,其中大多数风光,它都陪他看过。它还知道,其中有一页故事与自己相关。那日,青年在攀登险峰时不慎跌落,被偶然路过的灵兽救起。再度启程时,身边已多了一位志趣相投的旅伴。白民之国美玉无瑕,冰夷族以水越崖,祝融部落尚火,九黎一族善兵……各部族的故事录入青年的游记,青年与灵兽同游的经历也在部族间传为佳话。然而,危机悄然逼近:玉树凋零,川泽枯涸,神火骤熄,雷云遮蔽星辰,四野逸散的灵力如飘零的絮团,徘徊在荒径。青年与灵兽踏遍山野收集灵力,又走访各族寻求帮助,从流传的缥缈传说中知晓了拯救山海的办法——唯重启各地灵脉,方能阻止灾厄降临。翻至游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点线交错,宛若孩童的信手涂鸦。途中偶遇的聒噪少年曾信誓旦旦他所绘的这幅地图铁定没错,一人一兽将信将疑,好在最终还是顺利抵达了眼前这座山岳。“奇树林立,盛产金玉……”这是左近之人对此山的评价,然而临近山脚,扑面而来的却是满目疮痍。死气环绕草木,金石黯淡无光,全无生机可言。一人一兽若往常那般,先一齐上阵,排除潜在威胁,后分头行动,细细摸索寻觅,并以吼声简单交流。但这次,探查完所有角落,他们仍未找到作为灵力源头的阵眼。只剩山巅的神秘洞穴。“那少年曾说此山似乎分阴阳两面……也许这阴阳并非指南北。”青年合上游记,他相信啸风懂了自己的意思。阵眼极有可能位于山体内部,或许就在洞底。他们热爱探寻未知,前方正是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未知。啸风扬起前蹄,率先踏出一步,它相信青年也懂了自己的意思。果然,青年不再迟疑:“进。”踏遍无人涉足的险境,才得以品赏无人目睹的奇观。若因未知的恐惧牵绊脚步,当初又何必出发?伙伴仰天长啸,直冲那黝黑洞口。青年高声附和,屈膝,翻身。一跃而下!—“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冷就多穿点,别一个人单走。阿辉不是说要和你结伴嘛,都是同族,在外头你要多照顾照顾他……”“知道啦,知道啦!”母亲边整理衣物边絮絮叨叨,儿子阿吉再三检查行李,最后小心翼翼地把一本小册子塞了进去。那是从外面传来的一本游记。据说乃一位游历山海的奇人所写,上面记叙了他与灵兽伙伴的探险经历。部族里的年轻人看后心生向往,个个都想去瞧瞧上面描述的那个瑰丽奇诡的世界,若能像他们那样拯救山海于水火,事迹流传四方,那更是再好不过。少年背上已装好衣物的包袱,重重拥抱了一下母亲,迫不及待奔出家门。“你先去哪儿?”“祝融部族!”儿子的声音远远传来,母亲摇摇头,拾起遗落在桌脚的一页:“祝融一族民风豪迈,热情好客,喜以肉会友。吾与啸风虽已饱腹,怎奈盛情难却……”
李信-炽霜斩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举目尽是银白,分不清是山间的风雪还是眼睫上的冰霜,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只剩眼底的渴望仍然灼热。一旁的灵兽玄离将尾尖绕上青年的手腕。他知道,青年在渴望火焰。 祝融部族自古受赤帝庇佑有御火之力,族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炬,是族民们千年的信仰。而青年正是接过火炬的那个人。那是祝融部族历史上最灼热与光明的一天。传承仪式上,老一辈的人谈论这位最年轻的首领继承人的天赋。譬如他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就含着热气;譬如在其他小孩还在练习如何收放力量以免烧到自家屋子时,他已经通过重重试炼,操控体内的火焰淬炼出一柄比他还高的、炽热燃烧着的长剑。青年接过火炬的那一刻,族民们的眼睛晃得仿佛出现了幻觉,众人从未见过火炬如此明亮,炽热的光芒直要将山峦点燃。那是祝融部族历史上最寒冷与黑暗的一天。传承仪式的下一刻,族民们疑心自己是否真的产生了幻觉——熊熊燃烧的火焰骤然熄灭,连一丁点火星都没有余下。四周是浓稠的黑暗,手中是熄灭的炬火,青年看向陷入沉寂的众人,那些眼神中有迷茫、有恐慌,更多的质疑。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比起御火之力的消失,他更先感知到的,是失去庇佑的部族外,有危险的野兽在黑暗中蠢蠢欲动。他只是站了出来,拿起不再炽热的长剑,挡在众人面前。每前进一步,风雪都会迅速隐去这两个外来者的足迹。玄离冷得发出一连串呜咽,青年也险些未稳住身形,但他们谁都没有停下。青年回身拍了拍玄离的头,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火种。一如玄离前往祝融部族求助的那一天。那时,青年早以远超同龄人甚至前辈们的沉稳,带领族民以尖利的围栏防范黑暗中的危险,以击石生火抵御漫漫寒冬。玄离强撑灵兽威风,以部族为威胁,要青年与他同寻灵脉。青年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一串怒吼,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头,承诺素蒙山海之恩泽,必救灵脉于危难。后来他们成为了同行的伙伴,他才知道青年一眼就看出自己灵力衰微。后来他有了“玄离”这个亲昵的称呼,开始用尾巴圈住青年入睡。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个周游山海的奇人,那人带来了山海各界灵脉皆有异动的消息,两人两兽匆匆分别,互道保重,相约重启灵脉后再见。离山巅只有数步之遥,一人一兽保持着这个姿态,彻底凝固在纯白的冰山间。他们的血肉已经与冰雪同温,但心中的火种却仍未熄灭。那火种在燃烧、在挣扎、在怒吼,让那些试图毁灭一切风雪都因此屈服,化作了他们的力量。他们身躯重塑,成为比这千山风雪更冷冽锋利的存在。他们终至山巅,向着灵脉阵眼被封印的方向,挥出了劈天裂地的一剑。“寒冰铸骨,热血难凉!”—这并不是祝融族历史上特殊的一天。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阿祝正在将手中的两块石头撞击在一起。他心中算着日子。就在首领走后不久,九黎族的朋友传来口信,他们那位话多的少年也踏上了前往灵脉的路途。不知首领和他的灵兽是否还顺利,他们会不会和少年遇上,又有没有成功重启灵脉阵眼。他已经明白祝融族御火之力消失不是偶然,而是山海各界的共有危机,好在族民们已经在首领的教导下学会了击石生火,即使不依靠赤帝的庇护,也能在山海界中保护自身。他们都记得首领启程前说的话:“砾石尚在,火种不绝。”阿祝看着手中的石块终于产生了星火,赶忙如往常一样,将它移到火炬之上。极远处仿佛有劈天裂云的动静,火苗随之一颤。他知道这小小的火苗很快又会熄灭,哪怕他每天都会来点燃一次。但这次不同。他惊讶地看到小小的火苗瞬时升起,愈燃愈烈,愈燃愈热。就像当初传承仪式上,那永不熄灭的信仰。
曜-苍雷引无边雷云翻涌,闪烁的电光将天穹染成可怖的紫色。雷云聚拢之地正是九黎方域,此时九黎族中,众人仍为化解雷云之困而争论不休。“天命之子?那就救救九黎啊……否则雷云迟早要了大家的命。”“什么天命之子,出生时碰巧撞上灵兽出现,运气好罢了。”“阿曜年纪还小,此事不要再提……”“我会的。”一个少年的声音穿过众人,但没有谁把他的话当真,人群唏嘘着散去。只有一只威严巨兽立在少年身旁,长尾拂拭他握剑的手。少年望向自己的灵兽伙伴,语气认真:“追电,我们去山上看看情形。”这个少年是九黎族人,也是长老们最属意的继承人。因他出生的时候,传说中只与天命之主为伴的异兽出现。本就善制兵器,实力强于周遭其他部族的九黎借此机会声名大振,一举成为统率其他小部的领袖,但这个顶着“天命之子”头衔降生的孩子,在背负众人期盼成长的同时,也被同族的少年们疏远。孩子们好强争胜的天性,并不能让大家认可一个并未展露除了“天命”之外禀赋的少年。可他总是一副笑模样,仿佛不曾看懂同辈少年们的目光,不曾听到族人们的议论。因为他还有追电。这只从他出生时便陪伴他的异兽,就是他最好的伙伴。少时,他们总去登周遭最高的一座山,那里能俯瞰整个九黎属地,追电就在这里,陪伴他一次次奋力挥剑,听他那些还很天真的心事。他们冒过骤至的风雨、与合围而来的猛兽激斗,在长老的训斥中灌下治风寒的苦药。岁月伴着他像抽条的小树,忽然间就长成挺拔的少年,过去稚拙的剑法终于也能在山林中划出白虹样的剑光。直到数月之前,远方的来客跨过瑰玮山海,传递了各方灵脉危机的消息。那是整个山海之界的大劫,听说就连实力强横的祝融部族也深受影响,永远燃烧的火炬毫无征兆地熄灭,火原被千里冰封……似乎是为了验证来客所言,九黎附近的灵脉震动,大量灵气散逸,引得上空雷云积聚。铸兵砺甲的九黎族深受其害,周遭部族则意图趁机谋夺领袖之位。一连多日,九黎族中主帐灯火未歇,长老们彻夜商议解决雷云之困的对策。属地边缘,敌人们的前哨正谋划出袭,危机潜伏于暗夜。群峰之上,绛紫的云层高悬,银白的电光如细蛇游弋。少年将一切收入眼底,转目望向自己最好的伙伴——“追电,他们说我是上天选中的孩子……我虽然不知道天命选择了谁,但你选择了我。”“那么,我也选择我自己!”雷鸣之夜,一人一兽向雷云深处的阵眼疾驰而去。天地似也觉察他们的到来,激荡无数的雷鸣电闪。最接近阵眼的一刻,少年拔出佩剑,以锋刃引渡紫电,将自己化成一道贯通天地的白虹。“既领天命之名,必行天命之事!”—林间的空地上,小平安正有模有样地挥舞着木剑。他出生在数年前的雷鸣之夜,那夜之后雷云散尽,大家相信往后九黎人的日子都会平平安安。林子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平安奶声奶气问道:“是谁呀?”一人一兽从中急跃而出,带着满头满脸的树叶子落在平安面前的林地上。“少族长!大哥哥!”少年草草拍掉身上的树叶,一把抱起冲出来的男孩,“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平安兴奋道:“族长打出了一把好大的剑,大家都去看啦。”他忽闪着大眼睛:“大哥哥,他们说你的剑法最厉害啦!可以、可以让天上的雷电都停下!”“那可不,我那一剑惊天动地,整个山海界可都瞧见了……”少年抱着男孩朝族中走去,声音落在林子里传得老远。“从那以后,祝融族的族长追着我要和我学剑法,还有个家伙久仰我的大名,翻山越岭来到咱们九黎——““说起来,和大家约好见面的日子好像又要到了……”
小乔-琳琅生白民之国在龙鱼北。从去年的秋天开始,白民之国赖以为食的玉花越来越少了。所有人都知道,玉树的灵气来源于灵脉,玉花凋敝,必是灵脉出了问题。然而一说到灵脉,白民国人却又三缄其口。这一切都落入王城顶部国王最疼爱的小女儿的眼中。王女无数次问过自己的父亲,只得到无奈的叹息。灵脉所在高耸入天,妖兽横行,凶险异常,没有人相信自己能活着到达那里。而与白民先祖立下誓约的灵兽“玲珑”,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曾有路过的灵语者说,只有被灵兽”玲珑“认可的人,才能真正将它驱使。大殿之上,王问众人解决危机的方法,却在提名跨越龙鱼重启灵脉的人选的时候,收获了一室缄默,没有人愿意向前一步。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王女却正了正头顶的王冠,手持最后一棵玉树结出的玉花,来到供奉《白民国书》的玉台,不断默念自己为白民国重启灵脉的决心。不知是因为少女赤诚,还是玉花动人,一只黄色的灵兽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一口将玉花吞下。王女被眼前景象惊呆了,她见灵兽欲走,鼓起勇气抓住了灵兽的皮毛。黄色灵兽带着她一飞冲天,她知道身在万丈高空,跌落便是粉身碎骨,她却压下所有的害怕,反手更坚定地抱住灵兽的脖子。“白民与灵兽‘玲珑’以《国书》立约,山海不枯,誓约不负……”“白民与灵兽‘玲珑’以《国书》立约,山海不枯,誓约不负……”“白民与灵兽‘玲珑’以《国书》立约,山海不枯,誓约不负……”少女咬牙不断吟诵着《白民国书》的内容,无论灵兽如何动弹都绝不放手。这反而让灵兽对这个少女的勇气与坚毅生出一丝好感。玲珑鸣叫,似乎在询问,少女所欲何为。“我欲去龙鱼以南,续灵脉以永固,振山海之晴明。”玲珑点点头,将少女负到了自己身上,在白民国天空盘旋了几圈。引得大臣们走出了宫殿,白民们仰首而观。“那是什么?”“灵兽玲珑竟然真的存在!”玲珑载着王女在人们的议论声中轻轻落地,对着天空鸣叫。而当少女试图摸摸它的头,它又傲娇地别过自己的头,趁少女不注意,一口咬掉了少女袖子上的玉花。少女却笑了,她知道它已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她看向高耸入天的山脉。“但与玲珑相携手,不信山海越不得!”—这也许是白民之国最艰难的一个冬天,白民所剩的玉花越来越少。没有人相信那样一个小小的少女能最终到达灵脉所在,更没有人相信她能重启灵脉。人们深信不疑的是,龙鱼山高耸入云,凶险异常,没有人能到达那里。“开花了!”不知是谁的声音,仿若惊雷炸响在白民之国。白民们不由自主朝着王城最大的一棵玉树靠拢。玉树上,生出了新芽,逐渐开出了花。人们喜极而泣,高呼奇迹。人群中一个女孩摘下一片花瓣含在嘴里,喃喃自语:“原来,勇气是可以创造奇迹的!”正如冬天之后,不就应该开花吗?
瑶-碧波行少女踏入林间的那一刻,所有鸟兽都围了上来。雀鸟在她的发顶盘旋,哭诉山林枯萎、无处筑巢;小兽衔住她的衣袖,请她救救因缺水患病的幼崽。至于灵鱼,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渊底寒潭中见过了。不远处,灵兽”白鹿“眼神温和地看向她,少女却清楚,原本灵力充沛的它也在日渐衰弱。山病了,海也病了。途经的飞鸟告诉她,如果能重启灵脉,一切便会恢复如常。少女的眼眸中亮起微光,生病总有治好的办法,即使灵脉险远,她和白鹿也会找到它。就像她们的相遇,让少女找到了万物生灵的声音。她是冰夷族后人,信仰河川之神,族人皆可以控水而行,在断崖峭壁间游走,可是她却一直无法习得控水的能力。于是,不好远行的同族中,她成了最喜欢往外跑的野孩子。渊底的寒潭,茂密的森林,开阔的江边,都是她最常去的地方。她和飞鸟走兽交友,与花虫草木闲谈,直到那日,她遇到一只既带白色又带青色的灵兽小鹿,像一朵掉落水潭的白云,被困在流水中央,不得脱险。少女试图相助,无法引水相渡的她却只能在岸边着急。“把灵力集聚于一处……”徘徊无解中,少女听见小鹿在对她说话。按照小鹿教的方法,她把灵力当作一只小鸟,让它从身体里飞跃而出,飞过山林,飞过川泽,飞向更广阔的天地之间,于是,生灵万物开始有了声音,无言的流水也仿佛具有了生命。少女控制水流,在空中架起透明的栈桥,小鹿踏水而行,来到少女身边。“你好,小鹿。”少女笑了笑,圆溜溜的眼眸像是另一只小鹿,“我以后叫你苍云,好不好?”白鹿低声叫了叫,无需言语,她们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此后,一人一鹿开始结伴行走在川泽之中。“苍云,别生气啦,我在认真练习噢~”“苍云,有新鲜的茯苓糕!”“苍云,昨天有人送我一大筐玉花,你要不要试吃一下?”……“苍云……你不舒服吗?”山海病了,而且病得很快。苍云已经无法像往常一样,把四处乱跑又累得在圆石上大睡的她送回家,或是在她偷懒练习的时候重重敲她一下。山林风声中夹杂着百兽生灵的哀号,却无法知晓来由,直到飞鸟带来的消息,让她们找到了方向。问题总会有答案,她们一起出发,就一定能找到。不管山海生了什么病,她和苍云都会治好它。—“那个孩子呀,总爱一个人往林子里跑……”一座不大的村庄旁,冰夷族的族人们正围坐在一起闲聊:“喜欢和什么鸟啊鱼啊讲话,噢对了,尤其喜欢和身边一只小鹿一起,两个人一唱一和,好像真的可以听懂彼此的话……”一位正忙活着捣鼓茯苓的妇女笑起来,补充道:“其实那只小鹿没那么闹腾,吃茯苓糕的样子乖巧极了~”闲聊间,一位途径村庄的旅人打断了大家:“想问一下,这里有一只会说话的小鹿吗?”族人们笑起来。自灵脉重启,潺潺流水重回此地,来此游历的旅人变多了。有些人来寻一位传闻中的灵语者,想了解百兽的奥秘;有些人听说这里川泽遍布,想一睹奇观;还有些人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来寻一只会说话的小鹿。问的人多了,族人知道了,从前那个看上去古灵精怪的孩子原来和重现的流水有关,总是一个人的她已经认识了好多伙伴,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不再需要令人时刻担心。或许是受那孩子的影响,面对外来旅人的提问,族人们有时也会玩笑回应,就像现在,族人回道:“有噢,不过不知道跑到哪个林子里去了,得费好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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