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人潮汹涌》讲述了顶级“*手”周全和龙套演员陈小萌,在澡堂中洗澡时,由于肥皂意外掉在地上,导致周全滑倒,两人因此意外地交换了身份。周全失忆后,过上了陈小萌的生活,并结识了新媒体主管李想;陈小萌好似绝处逢生,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却无奈中成为一名*手,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由此展开,俩人也在交换人生的过程中产生了不同的心路历程,“换个人生”,为观众描绘了不同镜像视域下互换人生的生活。
两位男主人公在互换身份之后的行为,折射出两人对待人生不同的态度,积极与懒惰,勇于担当与胆小懦弱,使得观众在两种不同的性格交织中得以共情。由于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影片中许多情境下展示了“他者”意象,诸如,陈小萌刚得到周全的钥匙,坐到他的车里,回到豪华的房子里,享受着所谓上流成功人士的生活环境,以一种隐喻式的存在为主体成长提供动力,于无形中影响主体“自我”的塑造,在“他者”的镜像下不断填充自我,确认自我,帮助主体确立自我意识,达到“自我和非我的原始无差别状态已经被克服了”的状态。
事件向前发展,人物具体的心理历程也随之表现出来,观众可以通过具体的画面和剧情来感知。在观看影片时,观众受到电影机制的影响,“自我”也被带入其中,每一个角色都是内心的一个“自我”,而这个自己也随着影片中的“他者”发生变化,此时观众跟随片中人物也发生着心理变化。这种“双重否定”的精神分析,使得观众随着影片剧情的发展完成自己的心理认同,在影片内外完成自己的心理成长。
在身份得到互换后,兴奋的陈小萌做了一系列的举动,偿还“不起眼”的债务,去找女友炫耀,享受周全的物质财富。这位“他者”的身份使得陈小萌想要主动成为他这样的人,而“主体的历史发展是在一系列或多或少典型的理想认同之中的”“体验到自己只能将自己还原到外部的他人之中,这种对‘他者’的疏离……即在他者中生存,在他者中体验自己”。
陈小萌想要通过这个身份的转变完成自己人生的转变,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对这个“他者”身份的把握却十分蹩脚,作为影片的主角之一,他有着对自我的认知,但却想抛弃自我,重塑自我。这个时候,“主体被外部的镜像诱惑,使其深深地浸入到自己的内部”,从而“蒙受了某种变容,这种变容在主体上发挥了与人终身相伴的决定性力量”,他被周全,这个外部人员产生的影响,贯穿整部影片的始终,这个过程中,陈小萌从外部环境及“他者”中获得了一些对自我的认同,明白了自我应当如何去前行。
陈小萌得到这个身份后,内心十分激动,并且安慰自己,失败的人生已经过去,其实是在暗示观众,主体的错误行为。周全的身份,以及其身份所做的日常行为,都让他十分棘手,无法完成。这部影片中,周全和陈小萌一共有过两次会面,第一次陈小萌回来观察自己房屋的时候,两人相遇,周全请他去楼上做客,在房间里的周全感慨:“三十多岁了,没有固定的工作,交不起房租,当演员,群演也演不好,想自*是活该的。”
都被陈小萌仔仔细细地听着,这就是他的真实写照,而在这里,他看到自己的房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且周全是那么勤恳积极,他在内心暗暗佩服周全,为主体的成长和自我心理发展埋下了种子。当周全有了些许片段回忆后,找到陈小萌,与此同时剧情逐渐陷入僵局。但后来周全陷入危险,他慢慢回想起周全给他说的话,回想自己的一生,这一次他想好好珍惜,这个时候,主体已经被“他者”塑造成功,主体的经历也成了观众自身所想要成为的状态。
影片叙述的故事情节可以归纳为陈小萌在转换身份后,*得到了满足,接着又由于自己的能力不足露出破绽,最后被周全影响,做出了转变的故事,更深层次是典型的互换身份,获得心灵重生的叙事模式。拉康认为,“*源于存在的缺失”。在影片中,陈小萌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存在着某种缺陷。“它围绕着显示主体的不完全性和主体的裂口的刻印,与填补缺失的收复失地的行动同时展开。”而主体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之后就会产生*,即恢复失去的存在,为此必须使用替代物来置换它,从而弥补自身的损失,让自己缺失的*得到满足。电影中的陈小萌在满足自己的*之后,又陷入怀疑,再得到另一种精神层次的满足。
陈小萌的*是从他拥有周全这个身份开始产生的。在*得到满足的同时,他也对这些*慢慢产生了怀疑,当他作为这个身份“主人”的时候,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当他行刺失败,感受到自己能力不足时,对自己的*又或是人生感到怀疑。但是当他将橱柜意外打开时,满墙的钞票又一次迷失了他的双眼。这时,他的*再次被激发起来,金钱与物质充斥着陈小萌的精神,他的精神重新被满足了起来。在他的刺*行动失败后,与周全相遇,而这时候他迫切想要摆脱这个身份,回归自己,同时又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有所犹豫,直到解救周全失败后,周全被晖姐的人围住殴打,之后逃出来他才有所感悟,人物形象变得饱满了起来。
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电影银幕与现实生活存在着差距,由此想象世界的生成就理所当然,而现代科技的发展使得电影机制下观众的心理认同感更加强烈。首先,从观影情境看,博德里认为,“银幕与镜子的相似在于它们都是由框架限定的一个二维的平面,观影者的情境与镜中婴儿的情境具有类似性。”他认为,“在黑暗的影院里,婴儿在照镜子时如同观众在观看这银幕一样,观众在银幕的作用下,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中。”这个过程中,观众其实处于退化的过程,内心从现实慢慢被引导走向想象。由于以上的两种情境属性相似,观众在观看电影时被银幕引导或者失去话语权,任由荧幕的指挥。
从观影者心理深层看,博德里认为,“电影机制是对主体早期精神的一种模仿,电影与梦一样是一种退行性行为,即由意识后退向前意识或潜意识。”他引用了弗洛伊德的幼儿“口唇阶段”论,弗洛伊德认为,在这一阶段婴儿努力要与自己的所欲、所爱的客体同化,同时又企图把它(客体)“吞噬”。博德里认为,“观众在电影院的心理状态与婴儿类似,观者也在努力向银幕同化。”
陈小萌表现出来的人物,是现实生活中许多人物的缩影,影像画面塑造的人物形象,使得受众有了代入感,观众可以从小萌的贫困潦倒、暴富、危机、转变等过程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变化,由此感受到人物特质对个人的影响,从而在内心产生一些微妙的情绪变化。另一方面,人物的心路历程在整个叙事过程中发生了转变。
陈小萌从开始到后来的变化,可以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产生身份置换的想象,同时释放情绪,这就达到了博格里所说的类似性以及银幕同化。当陈小萌在影片中对小九产生情感,或是之后为了维护周全所做抉择时,在某种程度上,观众会有相似的心理状态,而这种状态,也是观众在现实与影片交织中无意识间产生的。由此,电影使人们陷入了一种亚空间的情境之中,观众与银幕中的演员有了心绪上的同步。
这部影片以两个主人公身份的互换,展开了一系列故事的叙述,以人物的刻画为对比,以精神的转变为内涵,展示了两种人生的差异。在这基础上,以荒诞喜剧的方式含射意象,表达了个人的秉性决定了现在甚至未来走向的深刻含义。
在身份认同上,物质对人的勾画太过于肤浅,似乎在这个认知上,金钱等同于地位或是上等人的生活,以至于陈小萌在没钱的时候看到钞票就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把这种想法间接错误地传达给了观众,观众在这个时候也产生了一种金钱等于生活的希望,反而失去了小人物面对这个身份的时候,心理活动更深处的刻画。
此外,现实主义的描写并不突出,晖姐这个形象的刻画,在影片中占了相当一部分的比重,但在这个形象的塑造上,晖姐的江湖气息以一种喜剧甚至是闹剧的方式来衬托,身边的“小白脸”,外表粗犷但内心可爱的打手,虽说是一种荒诞的表达方式,但呈现出的效果却落入了机械式的幽默,由此对观众所要的差异化或是整体结构化的编织有所疏忽。在这部影片中,思考与审视并存,从观众和影视分析角度来考虑,都有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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