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巡抚》第三回 魔瓶记

《阴阳巡抚》第三回 魔瓶记

首页角色扮演阴司伏魔录更新时间:2024-11-14
第三回 魔瓶记

天地大,风雨阴晴。世间人,真真假假。

修本性,锤炼心中善。辨千(万)般,知晓是非根。

若是善,终成正果。若是恶,地狱轮回。

若是神,救济黎民。若是妖,谋害苍生。

是神是妖善恶分,是对是错良心问。

却说喻天剑、金忠二人不一日来到南柯城。金忠引路至一宅前,再看门上有一掉了漆的旧匾,上书“至远镖局”。叩开门,现出个六十上下的老者。金忠一见忙拱手道:“赵伯儿好!”

老者闻言抬头:“喔!原来是金忠啊!好久未来了,进屋进屋。”

二人入里,老者上茶。金忠问道:“赵伯,自打镖局关门,不知老镖头近况如何?身体可好?”

“唉!”赵老汉叹一声道:“镖头他一月前就去世了!”

“老镖头身体一向健壮,也染病不成?”金忠问。

“确是染的怪病,忽就不吃,不喝,不说,不动,七日便去了!”赵老汉道。

金忠深觉悲伤,毕竟跟随老镖头多年,有些感情。着至灵位前焚香叩拜。随复厅房,说明来意,道出本想老镖头名声广,人际宽,好求差派人手探寻魔瓶,可如今指望不上了!

赵老汉听言一愣,便道:“魔瓶如此害人当毁之。虽我原只是在镖局做个管事,但也有些人缘儿。想在镖局干过的镖师我也能求得动。既然菩萨言告那瓶在这南柯城,我们可各家拜求熟人,人再托人,把这个害人的招魂瓶翻出来。”

金忠、天剑再拱手:“妖魔待除,邪瓶需毁,有劳赵伯了!”

当下合计了还在城中的镖师,次日赵老汉领二人挨家拜走。道明魔瓶利弊,拜求查寻。众皆应,纷纷动起来。

一晃五六日过去,不见众人消息。山神那也没有魔瓶下落。天剑、金忠他俩每天出镖局大街小巷的转,茶馆酒楼听风。诚然是茫茫人海,何处捞针!二人即心急又无奈。

单说这晚。本是月朗星明,却平地涌出一股阴风。再瞧那风中现出两个鬼差催促着一个魂魄行路。他们不往别处,径奔至远镖局。穿门入院,三鬼皆呼:“金忠何在?如意剑主人何在?……”召唤不休。

天剑、金忠睡中听见,忙起身门外。金忠抬头一望,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慌跪身拱手道:“老镖头,弟子只是暂住几日,若觉打扰,我们即刻离开,莫要见怪!”

那老镖头道:“金忠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当自家住便是。”

金忠闻听,言道:“即不怨我俩,想是惦念探家来了!”

“不是,不是。我一无妻室,二无儿女,阳间无牵无挂。再说要是探家也不会叫扰你俩。”老镖头道。

“这么说专为我俩而来,莫非有话托付不成?”金忠问。

老镖头道:“确是有话相告,也是菩萨叫来。”随一一诉说。原数月前老镖头接到本城州官的一封信,上说要其捐献千两白银以济弱老黎民。并言说城中商铺都得出资。老镖头实无积蓄,何来这千两之多!着也就未作回应。哪料一日夜晚,睡梦中不由己魂魄被一股引力吸入一瓶内。却听外面有人道:“老镖头听了,我乃本州大人。之前叫你捐的千两钱款为何不交?” 老镖头道:“回大人,近来逢山有妖,过水有怪。人皆惜命,生意难做!众镖师各散去,走时分了红利,财物不曾有剩,实难凑上千两。” 州官道:“我实话告诉你,你的魂魄被我困在招魂瓶内,若过几日不回,肉体必腐,再难活生。要想有命,速凑白银千两。” 老镖头听言急道:“大人呀!我无妻儿子女,就是有,谁也不知我在这里呀!不如放了我回去凑钱。必当买房买地如数奉上。” 那州官点头:“也好,有此法宝不怕你失信。若不照办,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唤一声魂魄自被吸来。”随开瓶放了老镖头之魂。 老镖头天亮醒来,却当是一梦,没放心上。哪料未过半月魂魄又被恶官用魔瓶摄去,着就不放了。“瓶中困我月余,幸得他又害吸好人,我借开瓶之机逃脱。欲复原身,可肉体早腐。没办法,径去阴司状告。冥府门外正遇上地藏王菩萨,我便上前述说。菩萨闻听却道:‘来的正好!’告知我已有正义之士,除邪之人去往南柯城寻魔瓶去了。我又言恶官当惩,菩萨道:‘魔瓶毁掉日,贪官归案时。’随叫我快复回城转告正义之士魔瓶下落,早除邪恶。我独行不敢,回路又不熟,菩萨吩咐这两位官爷同来。半路上才想起未问菩萨正义之士在城中何处?两官爷只得带我去本城城隍处拜求打探。果有消息说近日城中来了俩人,一个叫喻天剑,之前曾用如意剑斩*了上百妖魔,名震神府。一个叫金忠。恰住我家镖局。我听金忠二字,又住镖局,料知是你,着随两位官爷径来此相告。”老镖头述道。

二人听个明白。这时那俩阴差拱手道:“喻大人,话已说到,时辰不早,我们得回去复命了!”言罢同与老镖头驾阴风隐遁而去。

二人再拜,忽一闪醒来,原是个梦。天剑着道:“我知魔瓶在哪了!”

金忠道:“州官府。”

“你我同梦,看来是真的在那恶官手里。方梦中却忘问老镖头魔瓶放何处了?”天剑道。

“问不问的,就单那知州府也难进啊!必是戒备森严。”金忠道。

“你干这么多年镖师,想也武艺不凡。进个州府也觉难吗?”天剑问。

“难道不能,却怕他早有提防,暗设伏兵机关之类,一时间应对不及呀!”金忠道。

“小心就是,明晚去探探便知。”天剑道。

话说次日,二人并不隐瞒,将梦中之事讲与赵老汉听。赵老汉也是个武茬子,非要与他们同去州府。当晚老汉准备了夜行衣,三人各穿着停当。半夜时分径奔知州府。纵身上了高墙外一棵古树。天剑自还纳闷呢!“我在北漠国跟着部落首领学了不到一年武艺,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本领。可今天攀这棵树未费吹灰之力,甚觉身轻体快呢?” 原他天生就有仙缘,又喝了蜂王山神的宝蜜,怀中还别着如意神剑,早已是半仙之身了。

却说三人拢目光向院里望看多时,见并非想象的那么戒备森严。着一合计,纵身跳上墙,随蹿房越脊,东瞧西寻。不一会见二道院中一处正房亮着灯,三人停落对面房脊。天剑俯身小声道:“我感觉魔瓶应该放在他长待的地方。”

“什么地方长待?”金忠问。

“书房。”天剑回。

“那这亮灯想就是书房了。”金忠言道。

“必是。”天剑应。

“现在怎么办?”金忠问。

“灯还亮着,屋中有人。咱们等他睡了再说。”天剑道。

三位索性躺身静候。

好一会,房中人才走出来,带俩个跟班向西跨院儿去了。三人各纵身来至书房前,轻推门慢抬腿进到屋来。借月光一望,傻了眼!见满屋去了一张桌子是书笔纸砚,其他地方皆摆满了大小瓷瓶。金忠道:“这狗官喜欢瓶子,竟收藏了这么多。”

赵老汉道:“什么喜欢,定是故意幌人的。”

“确是!确是!真的不知哪个是魔瓶了!”金忠应。

“我看明处定都不是,应该在暗处呢!”天剑道。

众就寻找。敲敲墙,碰碰地,掀开画,挪开椅。哎!金忠发现椅下有个按钮,拧了拧,桌下地面自动打开了暗道。向里望有个木梯,三人小心顺梯而行,来到地下暗室。赵老汉打着火折子,众仔细观瞧,差点气死。但见若大个暗室,横倒竖放堆积如山全是瓶子,好有上万。

“这狗官想是开窑的,积了这么多瓶舍不得扔。”金忠道。

赵老汉辨言:“这也是幌子,叫人难下手哩!”

“狗官可真鬼,看来想除三妖得一个个试了!”金忠道。

天剑却言:“我等眼拙,还是回去请山神叔来辨个真伪。若肯来,能省去不少麻烦呢!”

众点头,返回书房。按原样关了暗道门,复位椅子,纵身离去。

次日天剑本与金忠、赵老伯合计借匹快马回驼峰岭去请山神,却被山神派来的随身蜂精听见。蜂精会吐人言,展翅近前道:“二位不必劳途,有何话回我家蜂神?我自可传告,且用不了多时。”

天剑听此,对蜂精道:“那就烦劳你学传我话,就说魔瓶已现,却见有上千上万。我等凡人难辨真伪,拜求山神叔慧眼来识。若无他事,还望来助。”

蜂精牢记人言,抖双翅一道闪电飞去。

却说蜂王山神接到禀报,着吩咐精怪暗中保护好天剑父母,自纵身驾香风直奔南柯城。不多时至那城上空,手搭凉棚注目寻望,看见至远镖局,再一迈步收了风落入院中。天剑、金忠、赵老汉正好窗口看到,慌跑出来迎接。进屋,献茶。天剑将探查的魔瓶情况细说一遍。金忠上前道:“神叔即来了,不如现在就把那狗官捉擒直管它要就是了。”

山神道:“国有国法,神有神规,此官不当我管。更何况,要抓人得需证据,不可妄行。”

金忠道:“已有老镖头上告到地府,这便是人证还不行吗?”

“那当冥府来拿人,我山神不当插手。——咱们还是夜半去吧!图个清静。得了瓶自快走路,莫招惹那人兵*砍,也避那闲话说我神欺人也!”山神道。

众点头,只待天晚。

却说近三更时分,天剑、金忠又取出夜行衣准备穿着。山神见此问言:“这是作甚?”

二人回道:“去州府呀!”

山神又问:“穿这身怎么进呢?”

“翻墙而入呀!”二人回。

山神摆手:“今个不必,自可大摇大摆去也!”

金忠接话:“确好!确好!哪个敢挡,神叔就显神法将他变成石头。”

山神摇头:“不可,不可,哪有神妄耍人的?岂不成了妖魔鬼怪了吗!——今夜我隐身而行,你两个魂身相随就可。”

金忠摸摸脑袋道:“魂儿?魂儿要是出去不就死了吗?”

“嗳!我说的是离魂之法,不会伤身,很简单的!”山神道。随叫二人席地盘膝而坐,合掌闭目。即传了运元神离魂之法。二人依法而行,果真魂离肉体而起站立一旁。各暗喜学得本领不提。

单说神魂三位飘出镖局,片刻来到那州官府外。不走门,不上房,却直穿墙而过。二魂引路径到书房门外,见无灯无人,各扭身进到屋来。山神睁明明之目四周一望,言告:“此处定无魔瓶。” 二魂又引入暗室,山神再仔细一观,言道:“此也绝无有那魔瓶。”

金忠问言:“山神叔怎断他没有?或许就在这瓶底下呢!”

山神道:“即是神瓶,必有奇异之处。不是光芒闪闪,也应隐隐有灵。此屋黑暗暗,无光无音无灵气,定是无有任何神物也!”

金忠急道:“那就把狗官抓来问话!不交出魔瓶便压他去地府受审。”

山神却道:“不可,不可,还是那句话,我不当管。倘若惊吓了好人,却是做神之罪过也!”

天剑无奈道:“瓶有又无,果是邪恶难除啊!”

山神言道:“不难,不难,有句话说的好,‘欲知心腹事,且听背后言。’咱们把这瓶给毁了,明告他有人寻瓶。他定坐不住也!我将蜂儿们放此暗听人语,想明日就见分晓。”

二魂称好,就要动手。山神道:“我来我来,随扬袖生起一股旋风。这风呼啦啦卷瓶乱转,眨眼万千瓶皆被毁碎。收了风,山神从怀中放出蜂精,吩咐明白。神魂这才飘出州府,回去静听音讯。

却说天刚放亮,那官早早来到书房。进门就见椅翻桌倒,好是一愣。原来昨晚天剑他们走时故意弄翻桌椅,引他查看暗室。官果慌忙下了暗道,点燃灯烛,见瓶皆碎,自言道:“不出我所料,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岂不藏瓶处也不安全!”想此急匆匆出了暗室,只唤了两个随从骑上马出府而去。

单表日上三竿时分,镖局内蜂王山神正盘膝静心打坐,天剑躺身凝神思索,金忠院里院外走动。忽有蜂精来报:“报山神,魔瓶现身了!”

一言出口,众急围来。山神问道:“怎个现身?可知在何处?快快到来。”

蜂精回:“今早那官碎瓶暗室,自言不出他所料,果没有不通风的墙!便急身出房。我紧紧跟随。他唤二从者相伴,上马去了此城东郊一处宅院。官吩咐二从者门外守候,自进正房里屋门槛处,掰开门槛,从下面取出一瓶看了看又放回原位,随上好门槛而去。小的想那藏的定是魔瓶,急回来禀报。”

众听皆喜。山神又问:“你可见那宅院有多少人马看守?”

蜂精道:“无兵无人,是座空宅。伸手可得哩!”

山神闻听,对天剑、金忠道:“即是易得,我就不去了。你两个自到那宅取了魔瓶,快复赶路回家。我就先行回转了!到家咱们再论那擒妖降魔之事。”

二人点头。山神着驾香风而去。

天剑、金忠也拱手辞别赵老伯。二人又说了些打扰感谢之话。老汉送他们出镖局,提醒道:“你俩在城中莫要奔跑急走,恐引人注意,出城再快些无妨。”

二人言是,着跟随蜂精带上灵鸟直奔东郊。约出城有七八里路,前面现出一座宅院。蜂精言告:“就是此处。”

众急至近前,见门上有锁。金忠一脚踹开,口道:“反正拿瓶就走,不必上墙了。”言落就迈步进院。

“嗖!——”忽一镖射来。好在天剑回头看到,慌抬手接住。此时再看远处刀枪耀眼冲来众多人马。二人起初以为是贪官调兵来,可细一瞧那伙人衣着不齐,还竟是短装打扮。

眨眼人喊马嘶俱到近前。金忠抬头,却见认识。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哥哥兄弟,金忠有礼了!今日怎么这般碰巧都聚齐了?” 原来这伙人大多是在至远镖局干过的镖师带着手下。

却见马上几位中一人道:“金忠老弟,听说你们找的宝贝在这,大家来见识见识。”

金忠道:“不是什么宝贝,早不告诉诸位了吗!是个邪恶的魔瓶。”

“哈!哈!哈!你当我们是三岁孩子呀!……”众不信道。

天剑忙拱手:“各位此物确不是什么宝贝,只不过能摄人魂魄,收身妖魔。”

众却道:“那便是好哩!我们谁得去,仗他或许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呢!”

又有人道:“我要是抢着就将皇帝魂魄摄来,逼他让位与我,俺也做他一回皇帝,享享天伦之乐。哈!哈!哈!……”

天剑急道:“不可,不可,此瓶乃邪恶之物,谁得了多生贪婪邪念。我们用他收服妖魔之后便毁之,以断他再生害人。”

众人道:“除妖好说,我们谁抢到谁去除便是了!” 言罢各下马,挺身就要向院里闯。

喻天剑一看这形势,知魔瓶又引贪念生邪恶起。着从怀里取出如意神剑,叫声:“长——停!” 神剑立时变作四五尺长,二三寸宽。与此同时金忠也亮出宝剑,二人拦住众贪心。众更不让,各抄家伙,立时将他俩围了。瞬间刀剑乱砍,枪矛猛戳,战作一团。天剑、金忠急急招架,好在有如意神剑,那些凡铁碰上就断,挨着就折。众一时间不太敢近身。却有两个小子见机抽身翻墙而入,天剑、金忠慌退步进院去截。众顺势冲进院来,各分散往屋里奔。

天剑、金忠他俩一时难顾。忽此刻那正房门从里打开,现出那镖局赵老汉。赵老汉手中捧一青花瓷瓶对天剑喊道:“魔瓶在此,喻统领接着!——”随将瓶抛向天剑。

众哪个肯让,纷纷纵身来夺。争来抢去,就听:“啪啦!——”魔瓶被碰碎成片。众这才停手,各道:“这下好,宝贝毁了,我这武林盟主也没戏了!” “我这皇帝梦也碎了!”

赵老汉懊悔道:“都怨我呀!都怨我!……”

天剑上前安慰道:“老伯不必自责。我们来之前也说过,认可不除三妖也要毁掉邪恶魔瓶。这不毁掉了吗!正合前言。”

赵老汉道:“可那妖魔就难除了!恐继续伤人啊!”

天剑道:“邪不压正,三妖魔必能除去,只差早晚而已。”

赵老汉点头,随对众道:“我等都快离开吧!倘若那官带兵来恐难脱身。”

众听言皆应是,都出得院来。

“老伯儿,你怎么在这呀?竟还比我们先到了呢?”金忠边走边问赵老汉。

老汉诉道:“之前我送你俩出门,回去时发现有人跟踪你俩。我细一想,定是咱们求人打听魔瓶下落时引谁起了贪念,暗中偷听监视呢。越想越不放心,我就借了匹快马抄近路追来。见你等混战,我便绕到院后进屋取了瓶,可情急下就丢给了喻统领!……”

二人听个明白,魔瓶已毁,不需停留。谢过赵老伯,拱手辞别。随唤上峰精灵鸟寻大路径奔驼峰岭。

本以为魔瓶之事已了,却哪知还有端倪。喻天剑、金忠二人正行时,忽听后面马嘶人喊,回头见千百骑兵追来。二人急忙各亮宝剑。那位说了,怎么不逃啊?我告诉你,去了神鬼妖魔两条腿的谁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却看眨眼众军兵围住二人。就听有人问:“你们认认确是他们两个吗?”

“就是,就是,差不了。”有人应。

天剑、金忠听言抬头。见原是那州官顶了盔挂了甲,手持大刀问镖局那几个去夺瓶的镖师。金忠气道:“你们也太过分了吧!魔瓶即毁,又何必再去告发我俩。”

几镖师摆手道:“金忠老弟呀!不是我们去告,却是被人暗中看见。我等回城就被拿了,不得不招啊!”

再看那州官大刀一指马下二位:“贼人,快交出宝瓶,若不然将你俩踏城肉饼。”

二人都道:“魔瓶已毁,他们都亲眼看见的,怎么交出?”

众镖师也道:“大人,确是,确是,那瓶真的碰碎了。”

“少来诳我,宝瓶根本碰不坏也打不碎。若真能毁掉,我今也就不来追你们了。”州官道。

众言:“可确是碎了!我等都见。”

州官道:“不可能,当初我得宝瓶时,也知他是个邪瓶,也想毁了他断了自己的贪婪之念。可详尽办法,皆未能损破宝瓶丝毫。你两个定是用计得了瓶,这才走路的。”

金忠道:“众镖师可见证,我俩未曾进屋怎得那瓶?要是之前得了,又何必再去你那与众人抵斗呢?不早离开了吗!”

“那你俩必有同伙!”州官道。

几镖师听言,都道:“确有,确有,就是镖局赵老头。是他从屋里出来将瓶丢碎的。”

州官道:“这便是了,你俩还有和话?再不交出,人头落地,尸踏成泥。”

金忠对几镖师道:“几位哥哥,走时大家同出的院。赵老伯也未给我俩什么,而且他还是与你们一起回的城。”

几镖师听言,又点头道:“确是,确是。”

“那就清楚了,你等与我俱被赵老头给耍了!”州官道。

几镖师闻听魔瓶还在,又起贪念。实原也不惧兵官,各催马回城去寻找老汉。州官也调马头:“今个没空理你们,算你俩拣着了。” 言闭率众兵随去。其实州官呀,也想*了这两个盗宝贼。可想起府内暗室被查,郊外密道被发现,军兵竟全然不觉。这两人必有超凡之本领,若一动手再丢了性命,不值。想此才未敢起*念。

却说两伙人马呼啸着来到镖局,皆冲进去,踹门捣窗挨屋寻赵老汉。翻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个喘气的。州官命人各路去追,城内挨家挨户的搜。众镖师知是无戏,各散了。这些都被蜂精灵鸟看个明白,复回来禀报喻天剑二人。

金忠听报,言道:“看来赵老伯早有预谋,持瓶逃了!”

天剑也道:“是呀!真乃邪瓶,谁见了都起贪念!……”

他却说错了,不怨瓶,实人心贪婪也!二人又一合计,算知赵老汉若骑马相反走,早已落众一倍路程,实难追赶。一切回去见山神再想办法吧!着径回驼峰岭。

各般人思寻魔瓶不提,单表赵老汉得了瓶不骑马专走山路径奔梦里国都城方向而去。老汉边走边念道:“金忠、天剑莫怨我贪婪,我确有苦衷呀!” 老汉匆匆正行,突听林中有声呼唤:“救命啊!——救命!——” 赵老汉急抽剑在手,躬身顺声寻去,想弄个明白。走不出半里,见林间小路旁一棵古树上捆着个人。再看树下有个大汉手持钢刀来回晃动,似是要*树上那位。赵老汉心道:“此不知因由,莫不是劫匪害人?这般赶上了,是救还是不救呢?” 又一想:“待进一步听个明白再说。” 着运本领三蹿两跳至那二人不远处隐于树后。侧耳却听那树上被捆之人道:“此宝藏虽多,但乃咱俩共同发现。更何况我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你怎么能*我独吞财宝呢?” 树下人道:“大哥休怪小弟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有人见财不贪的?之前我与你分,你少一颗珠子都不干,这会与我论什么兄弟之情!若有情意,看在弟弟我一没成家,二未立立业的份上,允我八成,你拿二成才是。” 树上人却言:“不可,不可,怎么也得分我四成才是。” 树下人道:“那就让你死成。……”

这两位你一言他一语,赵老汉听个差不多,暗气道:“原是两个贪财鬼,不该管,不当管。” 正要走路,忽听:“阿弥陀佛!——世上本无怨,怨自心头贪。世上本无仇,仇自怨心头。仇仇怨怨,怨怨仇仇,若要相报永无止休!”

赵老汉听言,探头望看。原来冒出个老和尚站在那二人身旁言劝。却见持刀大汉怒喝道:“老和尚快走你的路,少管闲事。行慢了先拿你开刀!——”

和尚道:“施主勿恼,世上却真是冤怨相报无止休。今世你*他,来世他*你,无止无休。若然不信,你将这树下土掘去三尺,就有你前世被他捆树*害后掩埋的尸骨。”

大汉听言犯猜疑,却道:“和尚你说差也,我俩无仇无怨,只是为财起的*念,想与前世何干?”

和尚不应,道一声:“阿弥陀佛!——”转身离去。却口中念言:“世上本无怨,怨自心头贪。世上本无仇,仇自怨心头。仇仇怨怨,怨怨仇仇,若要相报永无止休!……”

和尚走远无踪。持刀大汉半信半疑,着用大刀挖树下土。果到三尺来深,见露出一具尸骨,还有一把和他手中差不多的生锈钢刀。大汉这才相信和尚之言,忙解了树上人,口道:“哥呀!那和尚定是神仙来劝化我俩的,果这树下有我前世被你*害埋下的实证。看来怨冤相报真的是无止休!我愿从今世止了仇怨,断了来世你*我的循环。”

二人言和,随向天跪拜,口称谢神仙菩萨点醒愚人,化解仇怨贪婪不提。却还说赵老汉,暗中听看这一番,自也深有感悟。离开树林,低头沉思着行路。走不远,他口道一声:“怨冤相报无止休,一父两母亲兄弟。亲兄弟——无止休。罢!罢!罢!从我这断了无止休吧!” 想此停步转身向回走。

驼峰岭上,喻天剑和金忠白跑一趟,没得到魔瓶,甚是难安。他俩这一番才知道了人心有多么贪婪,皆道:“邪瓶一日不毁,人间永无安宁。” 山神再令精怪打探,又劝他俩不要着急,想是时候未到,时候到时魔瓶自会现身。随又传了些修仙之法,二人按法每天打坐练身。

忽一日,见远处走来一个身影甚是熟悉,至近那人摘下斗笠,拱手道:“喻统领、金忠,我给你们送瓶来了。”

二人惊讶,忙起身相迎:“赵老伯,你?你原是用计引开众人,暗送来也!”

老汉摇头:“不是,不是。老朽真的换了瓶走路去了!却途中看到一幕,深有感悟。这才放弃恩怨,寻路送瓶来。” 随从怀里取出真魔瓶递给天剑。

天剑接瓶在手。二人便问:“老伯莫不是拿瓶去报什么仇不成?”

老汉点头:“确是,确是。数十年仇怨隐痛在我心中不敢与任何人倾吐啊!今日我就说与你们听,若不然你俩再怨我贪婪魔瓶!” 随述长长往事道:“我原是这梦里国当朝太子。招魂瓶也原本是我父皇及祖辈的镇国之物。父皇本是正派之人,只娶了两宫皇后,更无嫔妃。东宫生有二子,西宫只添一男。我母乃东宫皇后,长兄本应立太子之位,可他不争不贪上奏父皇让与我。我自登上太子位就立下宏图志,决意做明君。可哪料三弟心狠手辣贪皇权,在父皇体尚健,身还硬之时下毒酒害了父皇夺了魔瓶。随引兵捉*我这一父两母亲兄弟。长兄仁善无防备,遇害身亡。我早长个心眼,在三弟身旁安了亲信。亲信急来禀报,我乔装逃出城。更惧三弟用招魂瓶害我,却巧路上遇一道士。我问他不被勾魂可有办法?他言有法。我求之。道士便捏了个泥人,又写了改姓更名的文书焚香点烧。自此我隐姓埋名,投在志远镖局度日藏身。有一年听说招魂瓶宫中被盗,皇帝下旨见者毁瓶,恐人害他。前些时你俩出现,要寻魔瓶,却又勾起我报怨之心,就处处留意。那天蜂精来报魔瓶现身,我送你俩出门,言叫你俩城内慢行,着是想赶在你们之前得到魔瓶,好去为父皇除恶子,为长兄报怨仇。怎料众镖师也早暗中派人偷听贪魔瓶。我得了手,又恐走不脱,着就想出来以假乱真丢碎骗过众人。恰好魔瓶也小,揣怀里无人注意,自寻山间小路回都城。只因路上看到一庄事情,感悟颇深。自想开了,回来送魔瓶与你们除妖救生。万望不用时即刻毁了,莫留再害人也!”

天剑、金忠听言,才知事出有因。着点头:“收服三魔后即毁之,绝不留。”

二人又问老伯路上究竟看到了什么,使他断了复仇心?赵老伯就将遇两人贪财起*念,老和尚言劝,果树下挖出了前世尸骨……一一讲与他俩听。

二人听罢,都赞老伯放下恩怨之善举。随众持瓶拜见山神,山神拿出宝蜜待茶。天剑对赵老道:“老伯,此蜜甚比仙丹,确有长生不老之功,这便是老伯善心一开得来的。”

金忠道:“我也沾老伯仁善之光了!”

赵老汉听言慌拜谢山神。山神道:“天剑所言是一,另大家既能相遇就是有缘,我在镖局也得赵老烧水献茶,故而应当。”

说谈几句,众又论魔瓶除妖之事。山神言:“招魂瓶现身,想三妖劫数已到,今晚就在此收服他们,送往冥府发落。就此也断了五行庄百姓恐遭报复之患,天剑也可安心修身。”

三人称好。金忠道:“却不知魔瓶怎么运用,才可收妖?”

山神道:“这不有你赵伯呢吗!此瓶乃他传家之物,必知如何运用。”

赵老汉点头:“简单,简单,若知三妖姓名,唤其名便会将其摄进瓶内。”

山神道:“魔头们名唤,天不管、天不理、天不累。之前聚众在八卦山,后被天剑斩了其百余小妖,如今不晓隐迹何方害生?”

众边说边论,夕阳见坠。

却说三妖魔,果又寻了个山高崖陡之处遁身。每日里捉些走兽食,隔三差五拿几个人吃。活的倒也安逸。可他们哪知孽造太多,天法怎容。这会三妖食了人肉,各自睡去。不到二更,睡梦中隐隐有人呼唤,皆起身倾听。竟被一股引力吸出洞外。本想挣脱,可眨眼已被疾风卷入招魂瓶内。

驼峰岭上,众人收了妖魔。山神着叫天剑、金忠运用离魂之术,好带他们俩入地府转交三妖。二人各使法魂离肉体,天剑持瓶,神魂径奔幽冥地府。

赵老坐等不提,还表那神魂三位飘飘荡荡直向下落。不一时来到那幽冥地界森罗殿外。门上鬼使见一点红光闪落三人,着上前拜迎道:“不知哪位仙人到此?我好回奏殿上阎君。”

山神道:“烦劳通禀,就说驼峰岭蜂王山神与两位降魔之士押解天不管、天不理、天不累三妖魔归案。”

鬼使闻听,却言:“原是你们到了,菩萨方说有神人押解妖魔来,叫我莫要阻挡,直引上殿便是。——仙人请!”

神魂径至森罗宝殿。抬头观瞧,却见殿上端坐地藏王菩萨,两旁十代阎君相陪。山神忙向上拱手:“小神参见菩萨。”又转身拜见十代阎君。十阎君各起身还礼。天剑、金忠单腿跪地随山神拜之。

却听秦广王道:“今菩萨驾临,在此静候你等,专为三妖归案和老镖头状告州官魔瓶害人之事。”

菩萨言:“是呀!这几庄本我遇上,今日特来做个了结。”

天剑手呈招魂瓶:“菩萨,三妖收在瓶内,转交归案。”

秦广王看看菩萨,菩萨点头。秦广王着向瓶内道:“天不管、天不理、天不累三妖听了,你等虽乃被人*害,怨聚成魔。但食伤生灵无数,害命人儿百千。更无悔改之心,罪不可容。”即吩咐道:“来呀!将三妖打入十八层地狱。”

着有阴差上前接了魔瓶,转身而去。

就此时有鬼差禀奏:“菩萨、阎君,南柯知州捉拿归案。”

菩萨命:“押将上来!”随吩咐:“给殿下神魂赐座。”

着有鬼差搬来三把椅子。山神拱手落座。天剑、金忠不敢,仍旧侍立。菩萨道:“既不是犯人就是客,更你二人降魔有功,寻瓶有劳。快快就座,待听审案。”

二人这才落座。

再看“哗楞!哗楞!……”铁镣响亮,那南柯州官之魂披头散发,战战兢兢被阴差推推搡搡赶上殿来。州官两腿一软,扑通跪在堂前。口呼:“阎王饶命!阎王饶命啊!……”

秦广王一拍桌案:“南柯知州你可认罪?”

“下官一未*生,二未害命,不晓何罪之有?”州官道。

阎君恼怒:“大胆恶官,你贪污救济民众之款,仗势霸占良民之田。百姓饥荒你不管,贫弱需助你却贪。你上欺君来下欺民,又仗魔瓶害多人。如今森罗殿上你也敢抵赖。”随命判官:“取他一世功过帐来!”

判官早有准备,当时呈上那南柯州官本世功过账簿。原此上面记录着他为人一世害过多少命,*过多少生,做过多少善,积过多少德。……所有事事,年月日时一点不落,一丝不差。秦广王翻了翻随递与众阎君过目。众王阅看,皆道:“罪大恶极也。”

秦广王将功过簿丢给州官道:“你自己看看你做的这些孽行。”

州官拿在手里,急目览一遍。见从生到死,连踩只蚂蚁,折株树木皆有上账。最后一页记:南柯知州吴不昙,‘功’共三次。分别是植树一株,放飞笼中鸟一对,孝养岳父母诚心有佳。‘过’共一千三百四十四次。记有踩*蚂蚁,屠食飞禽,猎捕走兽,伐毁山林,不孝父母,贪污百姓钱款,仗势霸占民田,凌辱妇女,欺君欺民,*大盗夺魔瓶谋财害人……。

州官看罢,知天地有眼,神鬼昭彰,着低头认罪。众阎君见他已服认,着起身向上拱手:“菩萨,您看如何发落?”

菩萨道:“按律便是。”

阎王们就座,着有秦广王向下厉声道:“为官者当助君王保护黎民,当帮百姓解困谋生。可你南柯知州吴不昙,竟处处为己,时时贪婪。害生无数,害人有五。虽有三功却难抵千过。——今判你先受一百年鞭抽剑砍,再受一百年饥苦劳寒。二百年后送轮回投生鼠类。”随命:“押将下去!”

着有阴差鬼使托起吴不昙送他去受那一百年鞭抽剑砍。

此正是,天理昭昭有神明,善恶分清。莫言只为今生好,却误了来生。

一案刚了,却有鬼使送还魔瓶。天剑接在手,向上道:“菩萨,招魂瓶确真如您所言,多引人心生贪念,今三魔已服法,瓶当毁之。”

菩萨:“他能降妖伏魔,你若留用必增法得力。不毁也可。”

天剑道:“自寻此瓶起,人见人贪,动刀舍命。若留之恐再生患,着当立毁。可吴不昙曾言瓶无法毁坏,求菩萨寻个冥界神器将它打碎了吧!”

菩萨道:“还要我寻什么法器,你那不就有吗!”

神魂这才想到,都言:“确是!确是!”

天剑瓶交左手,伸右手怀中取出如意宝剑,唤一声:“长——停!”变作合适大小,高高举起对众道:“我这毁了,还有何话吗?”

众道:“无话,无话,邪瓶当除。”

却再看言落时剑落,那瓶未分两半竟化细沙。此便是,盘古开天有神瓶,招魂吸魔除恶行。不慎落入凡人手,伤生害命落坏名。幸今遇上如意剑,斩断贪婪去邪形。

却说魔瓶毁去,菩萨道:“三妖归案,邪瓶断除,多亏这两位正义之士了。”

众阎君也道:“是呀!是呀!二义士功德无量也。”

秦广王道:“我阴司若有你等能人就好了,必不愁妖魔不归案,鬼怪不伏法了!”

天剑、金忠道:“我二人有何能,全仗着天理公道,乃三妖食人当除,魔瓶害命应毁。”

这时山神起身道:“菩萨、阎君,只因他俩还是凡人,魂身至此恐天亮不归肉体难耐。我等拜辞了!”

菩萨道:“莫急,我观二人似有仙缘。秦王不妨查一下他俩的一世功过,看是否到登仙之时?”

着有判官去多时找来喻天剑、金忠的一世功过账簿呈给阎君。秦广王翻看天剑一世记录,抬头道:“菩萨明眼,果喻天剑有登仙之份。而且从生至今救生正满三千,除恶算三妖刚好到百。仙体当成。”

又有初江王翻阅过劲忠那账簿,言道:“金忠义士也有登仙之份,只不过差些时日,望你多救生灵除邪恶,早化仙身。”

菩萨道:“天剑你当回去与山神试运修仙之法,练功之术,想就成仙体也。再不必魂身来往。”

天剑称是。神魂再要拜离,却有秦广王道:“两位义士,我有一言不是强求,若觉碍你们修仙自由,不应便是。”

二人向上拱手:“阎君直说,我俩听听好做定夺。”

秦广王道:“你俩愿不愿在我这做个挂职的阴阳差官?”

二人问:“何称挂职差官?”

阎君道:“就是不用来阴司当差,自可在阳界安身。若遇难办之案,调你俩出手助力。你们看如何?”

天剑回道:“不瞒菩萨与各位阎君,我从小就有一怨,怨苍天,怨诸神,怨冥府。”

十王惊道:“怨生因何?”

天剑道:“只因阳世上,凡人有病,凡人有灾,大仙皆说乃阴魂鬼魅作祟。更有长辈亲人多病体缠身,长受折磨之苦。若真乃鬼怪害人耍人,那么苍天怎不见?诸神怎不管?冥府怎不拿?难道就让这些鬼怪搅扰人间,谋害人们不成?难道就没有天理公道,天规律法了吗?”

十王听言,皆道:“怨得好,怨得好,——不过我等也有难处,你道不知!却想阳世天宽地广人稠。又那人人贪婪,害命*生颇多,致使冤鬼恶魂丛生。多有漏网者,一时难以擒拿归案。”

菩萨道:“阴司却有失职,但那阳世人类得病多因贪念而伤身,多因贪婪而亡命。他们贪财者心劳而病,贪色者身亏而病,贪吃者身肥而病,贪酒者中毒而病,贪生者惊怕而病,……莫都怨鬼祟也!——不过你既有此怨,必然心存正义除邪之志。想你做这个挂职的阴阳差官正当合适。”

十王道:“确是,确是,如你在阳世遇有鬼魅作祟,立可擒拿归案,扬正除邪。若人手不够,可回报我等调兵助你。”

天剑听言,着应:“那我就接这个差了。”

一旁金忠道:“我随着,走正路,修仙体,扬正气,将来做个好神仙。”

随二人拱手施礼,口呼:“属下,参见菩萨、阎君,愿随时听从调遣。”

着有秦广王道:“天剑、金忠免礼今你俩即称挂职,冥府未有难办之案不会打扰你们,自可安心修行。”随递与二人两块铜牌:“此乃冥府差官令牌,持此牌阴界来去无阻。你们收好。”

二人各接牌收在怀中。这才同山神拜别而去。

回阳路上行了慢些,有意观观这阴界之景。但看:水灵灵明日欲坠,宽敞敞大街人稠。各般鬼魂空飞过,到处灵怪闲步多。一排排房住有千家万户,一条条巷弯曲幽长。原此界从来无风雨,更无雪雹。但却庄稼收成好,养活阴间众同胞。

神魂少观片刻,恐阳界天明,着一闪灵光回到驼峰岭。

天剑、金忠各魂归体,起身见东方发白。赵老见他们回来,便问:“魔瓶可毁?”

天剑道:“老伯放心,邪根已断。我们将那瓶呈上阎君收押了三妖,还回时剑劈成碎沙了。”

“确好!确好!”赵老听言道。

金忠乐滋滋取出令牌:“老伯,你看这是什么?”

赵老接在手中细观:“冥府阴差!你当鬼差了?”

金忠:“什么鬼差,是挂职的阴阳差官。喻统领我俩都是,他现在成仙资格了,我还差点,得努力呢!”

赵老:“恭喜!恭喜二位。”随“唉!”叹一声道:“你们都能成仙,可我却不知哪天就见阎王了!”

天剑道:“我也忘记问问父母是否有登仙之份了!”

山神却言:“不必感叹,也无需问。凡有缘饮我宝蜜者皆长生不老,步已仙途。”

三人拜谢山神赠蜜之恩。山神扶众:“不言谢,只言缘,仙缘也!”随指点天剑运元神修练仙体。果未几时,喻天剑便三魂合一体,七魄竟归身。一点神光绕,功满修成真。(自此成仙道,脱去尘轮身。这才要为志惩邪恶,弘扬正气真。)

却说喻天剑因救生三千除恶过百功满,又饮了宝蜜修得仙成。众皆恭贺。忽有赵老汉再拜山神道:“多蒙山神赠饮宝蜜,使我能长生。本还有一求,不知可否?”

山神问:“有何事?尽管说来。”

赵老道:“我想在山下搭个草屋,就此栖身修行。”

山神听言:“这般还论什么求,我命人搭建便是!”

赵老再三拜谢。金忠言告:“老伯,那知州已归案,阳世再无他了。南柯镖局大房子自可放心住也。”

赵老却言:“皇帝我都让了,还念什么大房子。更若回去,众镖师必百般来寻魔瓶。即便告知毁了,也难让他们信服。如今既有长生之寿,何必再入凡尘找闹心。”

金忠道:“确是!确是!”

自此赵老隐居驼峰岭。

天剑、金忠回了趟五行庄,告知百姓三妖已除,再不必担惊。随收了旗子,卸了统领之任。回山静心修仙体,增功长法力,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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