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怪谈之灞河鱼怪异闻录（长安异闻录）

长安怪谈之灞河鱼怪异闻录

西安古名长安、镐京，地处关中平原中部，物产丰富，气候宜人。自古素有“八水绕长安”美誉。所谓“八水”，正是指长安城北边的泾河、渭河；东边的浐河、灞河；南边的涝、潏；西边的沣河、滈河这八条河流。

千百年来，沧海桑田，世事更替。曾经水量充沛、两岸繁华的“八水”，亦随着长安城沉浮起落，谱写下无数世态炎凉。直至近代，除了仅存水流充沛的渭、泾河外，沣河已并入渭河，浐河也成为灞河的支流，涝、潏、滈三条由于水流量减少，更是较少听到。

灞河由其所处位置，所见证众多历史事件，则为现代人所熟知。

灞河两岸实景

灞河，在西安东北，行政划归灞桥区。从灞桥当初起名来看，跟桥有着莫大的关联。据史料载，灞河上建桥始于春秋时期。秦穆公称霸西戎，将滋水改为灞水，并于河上建桥，故称“灞桥”，史载这是我国最古老的石柱墩桥。横跨灞河的灞桥是当时长安的重要通道。《西安府志》中云：“灞桥两岸，筑堤五里，栽柳万株，游人肩摩毂击，为长安之壮观。”每当春意盎然、春风扑面之际，柳絮漫天飞扬，成了长安灞桥一大景致。“大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东晋谢道蕴“柳絮”和“雪花”的一句妙联而使得“灞柳风雪”成为关中八景之一景。

上世纪90年代的灞河两边，破败的河堤，沿河边到处挖沙的工地，虽还有河边柳树，却早已不是当初那般景象。

灞河旧景

张林元之所以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忆深刻，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父母都是东郊纺织厂职工，因为周围聚集着当时国棉3、4、5、6厂，算上纺织工家属超过十几万人。这里也被称为“纺织城”。早些时候，纺织厂效益不错，职工待遇也好，相应的厂办子弟中学教学质量也好。在那个考大学还是挤独木桥的年代，每年毕业班起码能出十几个大学生，这在当时是非常不错的。

纺织厂车间（早期）

进入90年代，随着国企改制，国企效益越来越差，几大纺织厂也下岗的下岗，内退的内退。张林元父母虽然暂时没有下岗，可家里条件却也今非昔比。相比较收入的减少，张父张母却更担心的是儿子的教育问题。在其他职工家长都想着孩子长大接班的时候，他们都考虑的是孩子以后上什么大学。

现在由于厂子效益不好，子弟中学也流失了好多优秀的教师。眼看着张林元马上要上高中，张爸张妈商量着，是到市里选择什么学校，还是就近再看看。那个年代，还不像现在升学需要划分学区择校。只要孩子成绩好，市里哪所高中都可以选择。对于他们儿子的成绩，两个人是非常放心的，从小到大，儿子在班里成绩一直很优秀，这也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

两个人商量后，选择先离最近的市34中看看。虽然34中不是位于市区，可紧邻灞河，周围环境安静，远离市区的喧嚣，最是适合安心上学。何况34中每年的高考录取率也相当不错。于是张爸张妈带着儿子在这个周末到34中先了解下。

西安市34中

看完学校，无论是校园环境，学校的氛围，三人都感觉挺满意。看着时间尚早，张爸带着一家子到灞河边逛下。

34中在灞河西边，中间就隔着一条窄窄的河堤路。说是河堤路，其实就是一条窄窄的土路，加上常年这里有运沙车往来，更是到处坑坑洼洼。

河堤泥沙路

张爸张妈两个人走在后面，低声说着什么。张林元一个人走在前面，放眼看去，这段河道挺宽，由于是冬季，只有河道中间一部分有水流过，两边到处是挖出的沙子堆。看样子都是从河道中间挖出来的，张林元心里想到。

刚想顺着河堤斜坡下去看看，就被后面张爸拦住：“元元别下去，下面危险着呢，”

“没事吧，我就是下去看看”，张林元扭头答道。

“儿子你是不知道，河道被挖的很深了，你看那一堆堆的沙子，都是河道挖出来的。沙子堆有多大，河道的坑就有多深……”

听着张爸说着，张林元没有再坚持，只是扫眼看了看灞河，这时候不宽的水面，看起来是那么平静。

紧张的准备中，半年时间而过。预料中的，张林元顺利考上34中，更是进去高一年级的重点班，据说这是从上千名高一新生中选拔评出。

即使以前成绩也不错，可现在新的环境，新的开始，周围同学也更优秀，暗暗中张林元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再努力，自己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

学校生活是枯燥的，也是充实的。每天6：30起床，从宿舍洗漱完毕，到食堂吃早饭。由于是重点班，不到7点教室已经快要坐满。就算是课间休息，班主任都得赶着他们出去走走，说学习时间太长，也要适当放松放松。可重点班，每个孩子以前都是各校或各班的尖子上，现在这么多尖子上在一起，更是互相暗暗叫着劲。

等到期中成绩出来，全班有50人，张林元排名第5。跟班主任谈话后知，这比自己刚进班级时的名次，提高了整整21名。

第2天是周六，张林元没急着回家。昨天晚上跟家里打了电话，也说了考试结果。成绩不错，妈妈也夸了他，要他跟同学也好好玩玩。同宿舍8个人，除去周末回家的，剩下他们4个结伴到校外逛逛。

对于34中的学生来讲，大部分出来无论是逛，还是玩，其实就是在灞河边上。他们几人也不例外。顺着河堤路朝北走时，就听宿舍李哲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前几天前面又淹死人了，好像还是两个呢”。李哲姐姐嫁到附近，所以他有时候会去姐姐家吃饭，不像张林元，每天除了教室就是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真的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好像是的，我昨天吃午饭去的晚，食堂有些都开始打扫，听几个打扫卫生的阿姨也提到”，旁边王建利说，“好像是说晚上钓鱼，钓到大鱼就下去撒网捞，结果掉挖沙的坑里，旁边的去救人也陷进去”。

旁边的章伟跟张林元一样，除了学习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两个人听着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事情经过。

“看来灞河还挺深的，这些挖沙的，也不知道给河道挖了多少深坑，害人，唉……”，张林元心里轻叹。

由于这个时节，河两边还是葱葱郁郁，疯长的杂草，歪歪斜斜的杨树、柳树、槐树不论粗细，占满河堤的斜坡。其中最粗的柳树，树根都露出好多，树干整个斜着伸向河道中间，好像是要钩住河里什么东西一样。虽然是中午前后，可看着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本来几人还想下到水边玩下，可之前李哲提到淹死人的事，最后四个人还是河堤路上走走，草草回校。

经过一年的努力，等到高一第2学期期末考试时，张林元已经是班里第三名了。

虽然暑假还有将近一个礼拜结束，张林元却早早来到宿舍，收拾自己床铺，打扫宿舍卫生。这次他是自己返校，家里父母没送他过来。一来不是很远，再个也想锻炼锻炼他。正在擦桌子时，李哲跟章伟一起进来。“你还来的真早，不是说了提前3天来么，可以玩两天，你咋这么早呢”，李哲说到。

“还说我，你们不也是麽？”，张林元答道。

“哦，我是拿下拍子，今天章伟来找我，打算到我姐小区那里打打乒乓球呢，谁知道你今天都来了啊”，李哲答道。

“既然来都来了，要么下午一起去练练手？”章伟接到。

“算了吧，我怕是要给你们俩忙着捡球了，你们去吧，刚好我打扫下卫生”，张林元说。

“哈，谁要你都不打球，是挺菜的哈”，章伟笑到。

开着玩笑，李、章两人拿了球拍去打球，张林元一个人在宿舍。

等一切都收拾完，看看时间也快下午6点半，估计学校澡堂子应该快开了。

虽说现在天气也热，可以在宿舍冲凉水澡，可在家里习惯了吧，张林元还是想到澡堂洗洗。拿了毛巾、肥皂，刚要放脸盆里，就看李哲、章伟喘着气进来。

“还去干吗，走，走，到灞河去游泳，还有几个人呢”，李哲嚷嚷着，无论啥时候，他都是说话好着急。

虽然以前也在厂子里的游泳池学会了，可张林元从没在外面河里游泳。以前张爸爸总是叮嘱他，不要到外面河里去，太危险了，就是游泳也要到厂子里的游泳池。

可实在拗不过他们俩，最后还是跟着走了。到了校外，发现还有3个人在外面等着，其中一个感觉有30多，一个跟他们年龄相仿。

“姐夫，这是张林元，这是我姐夫，这是他小弟”，李哲互相介绍到。彼此打了招呼，结伴朝河边走去。

鬼使神差的，竟然来到了那个大柳树那里。

灞河垂柳

“这儿不错，衣服什么能挂树杈上，热了还能在树下乘凉，就这了”，李哲姐夫说到。大家也都表示同意，唯独张林元，就是觉得这棵柳树这里有些阴森森的。

河边游泳，也没什么多大讲究，几人脱了裤子、T恤短袖什么，挂在树杈上，一个一个饺子样的跳到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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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元由于是第一次河里游泳，没敢像他们那样跳进河里。自己顺着河边，慢慢朝水深的地方走去。河水还是挺凉的，虽然还是8月末，可灞河的水还是挺凉的。脚下泥沙偶有扎脚，应该是大点的沙子粒。

拨了拨水，适应了下河水温度，感觉还好，比泳池里的水似乎还清澈点。张林元朝着前面游了点，想着河底还是沙子，脚本能的踩了下去。

踩空！

啊！本能的叫了出声，一口河水灌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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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混乱了，张林元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要淹死了？”

突然胳膊被人狠狠拽住，朝着一个方向一直拉过去，挣扎中，脚好像又是踩到了河底泥沙。

感觉踩到实处，人整个回过神来。

“你呀，自己会游泳，怎么踩个小坑坑就慌了”，一个声音说到。这会才发现，自己被李哲和他姐夫，一人一个胳膊架着。更可笑的是，水深踩到肚脐眼，顿觉的好尴尬。

发生这样的事，张林元也没啥兴趣了，自己上岸边坐着，看他们河里游泳。

看得出来，他们几个人都挺熟练地，尤其是李哲他姐夫，都是游到河中间，又掉头回来，感觉很稳当的。几个人在河里嘻嘻哈哈，时间也过的快，也就张林元一个人岸边百无聊赖，拿个柳树枝晃荡着。

8月末的西安，7点半后，最后一抹太阳余晖也下山。看着天也逐渐转暗，张林元对着河里四人喊道：“一会要天黑了，还没游够啊？”

“还早啊，再游一会，你要不要也下来啊，这会河里水是温的，很舒服啊，来啊”，听着是李哲喊出的。

“还是你们游吧，我这里等着，小心点啊”，张林元喊道。

话刚说完，就听到河里扑通扑通，好像是谁猛烈划水一样。张林元着急看去，是一起来的那个，李哲姐夫的弟弟。看他好像是呛水一样，两个胳膊猛烈打着水，嘴里也不知呛水出不了声，还是紧张的发不出。

这时周围3个人，都朝他那里游去，一边游一边喊着，别慌，别慌……

突然，刚还猛烈划水的胳膊不见了！好像水里有什么东西，把人突然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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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止是水里3人，连站在岸边的张林元也慌了。

几人大呼小叫的喊着，尤其是李哲他姐夫，人都喊的快失声了。一次次的扎猛子下去，始终没抓到人。

时间好像停止了。

章伟这会都游岸边，脸上一脸惊恐之色“好像下面有东西拉人，刚才我腿还蹭到了，好大的什么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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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个喊人啊，干站着干吗啊，喊人去啊”，还在水里的李哲喊道。

张林元正想上坡去，却见章伟衣服都没穿跑上去，“我去喊，我去喊”，他边跑边说。

天已擦黑，远远处有亮光的，好像是挖沙的船，章伟应该是朝那里找人去了。

这会水里李哲和他姐夫，两人都气喘吁吁，可还是没有放弃，还在徒劳的潜下去，上来，再下去。就在张林元犹豫是下去还是不下去之际，突然见水里一道黑影，看不出大小，急速冲向李哲。

“李哲，李哲，小心，小心啊，有东西”，张林元慌忙喊道。

水里李哲刚出来换气，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撞到腰上，整个人差点背过气。

“啊，什么东西啊，有东西……”，李哲惊恐的喊道。

只见水里那道黑影撞了李哲后，掉转头又冲过来。眼看着又要撞到李哲，咕嘟咕嘟…… 李哲人没了，原来位置只有一堆水泡冒起来。

眼看没再撞到李哲，那道黑影原地没有停顿，直接没入水里不见了。

这时候李哲的姐夫也冒出水面，好像手里拽一个人。张林元紧忙下水迎上去，李哲！原来是李哲！

两人合力将李哲拉回岸边，赶紧压胸救人，没吐几口水，李哲哇一下哭出声来“姐夫，河里有东西，好大的东西，刚撞了我……”，话没说完，李哲都大声哭起来。

“是有东西，我也在水里感觉到了。刚才第二下要碰你，得亏你脚下那有个沙坑，你突然掉下去，避开了那下”李哲姐夫说到。

看着李哲好了，他姐夫就要下水，他弟弟还没找到……

这时候，路上也跑过来几个人，是章伟叫人来了，还有拿手电筒的。

“咋了嘛，咋了嘛，谁掉河里了？多久了啊”，里面有人喊道。

“我弟，我弟，刚好像是抽筋，不知道怎么拉他时候，突然就什么东西拉水里了”，李哲姐夫着急的说到。

听说还没拉人上来，人堆里3,4个人立刻脱了衣服，跳入河里救人。看着周围人好多，缓过来的李哲，咬牙也下河去了。看着李哲也下水去救人，张林元脱了衣服，刚要准备下去，就听到旁边一个年龄较大的低声说到“是不是那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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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说的是什么，河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林元问道。

“娃儿，其实叔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前几天挖沙子的时候，有次挖深了，好像挖通个地下河一样，当时都把人吓坏了”，年龄大点的大叔说道。“当时一台挖砂机都陷进去了，费了好大力气才拉出来。那个洞子挺大啊，冒出的水是冰冷冰冷的，大夏天都能感觉到寒气。拉出来挖砂机，洞子里水越冒越多，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游出来一样……”，大叔还未说完，就看到河里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抬个人上来。

终于把人救出来了，七手八脚的放到岸边，压胸的压胸，摇胳膊的摇胳膊。幸好，时间不是很长，人是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