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人安葬了东方沧海夫妇,东方云尚幼,独孤峰便代其分发银两遣散众家丁,便带着他离开洛阳,行将杭州。
一路上东方云总是闷闷不乐,独孤峰知他的心情,为了不影响他的情绪,以及不至在他心灵中留下过深的伤痛,便讲一些武林轶事和江湖奇闻来稳定他的情绪。
这一日,二人到达南京城,这一座江南古城,昔日乃明朝都城,想至朱元璋在此开章建都,又是何等繁华,自从燕王朱棣登位,牵都北京,发动震惊朝野的燕康之变,以及这几年来,海外倭寇的侵袭,又给这古城染上另一番风采。
这时太阳已偏西,二人便在一客栈露宿,睡到深夜,独孤峰耳尖,闻听上面一阵踏瓦之声骤响,心知有夜行人,忙轻轻地起身,透着窗口,借着明亮的月光,只见对面屋檐上,一个夜行人施展轻功急驰。
他心中暗道:“看此人的轻功也已到了庐火纯青的地步,江南有此等人物,实在是藏龙卧虎之地,殊不知他们是何许人也,此等隐蔽行事,必有大事。”怀着一股好奇心,随即展开身法,跟了过去。
他的轻功本已高出那人许多,不到片刻,便已相距他十步开外,“踏雪无痕”,脚不抹声,那个夜行人也未能察觉身后有人跟踪。
那人一路向北折去,片刻,便已到了玄武湖畔,只见那里火光通天,已有五、六个人聚在那里。
独孤峰不宜靠近,忙隐在一高草丛中,心中暗道:“莫非是江南群豪在此聚会,那又为何如此隐蔽,并且南京乃江南群豪聚集之地,如若真此,又怎会只这几人?”
正寻思着,忽听一个破啰嗓子嚷道:“哎呀,高大哥来了。”
众人忙转向那个夜行人,显来此人在众人之中威望极高,个个都抱拳相礼 。
那人显得极为高傲地道:“各位早已到来,果不失约。”
一个桑庐结蒂大汉道:“高大哥言重了,我们也是刚到。”
独孤峰闻听此声音极熟,拨草一望,心中不禁大骇,此人正乃名贯塞北的“瘟神盖驼”葛中天,在一瞧其它人,尽然全是黑道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只见那身背长剑,嘴边留须的道士,乃恶行川北的魔道天灵道人;那满脸蛮肉,且生得又胖又矮的,乃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手疯铃”郑西风;还有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但这对夫妻却奇怪得很,不仅双双容貌巨丑,而且是丈夫左眼独瞎,右手拿一根铁杆,而妻子却与他恰如其反,右眼独瞎,左手拿根铁杆,独孤峰自然知这对夫妻,乃是号称“绝世双殊”的严柏夫妻。
他心中暗叫不好,这些黑道高手,且都是些久不出江湖的高手,突然齐聚于此,必是有极大阴谋要展开。
只听那姓高的道:“诸台远赴僵程,卧于草莽之间,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不知诸位可否有所耳闻。”
“毒手疯铃”郑西风一晃手中魔铃,张嘴叫道:“我郑某虽已几十年未到关内,但江湖中大事还是略知一二,听说剑魔柳天枫已重出江湖,首次便重创黄天傲,他的快剑比先前要更加厉害,就连黄天傲也并非他的对手,看来这一次他的出现,将又是一次风雨江湖。”
那高大哥道:“柳天枫的出现,还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诸位莫非真的有所不知吗?”
他似是有意卖弄,好挑起众人的兴趣。
天灵道人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急叫道:“高大哥,不要在卖关子了,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姓高的“嘿嘿”一阵冷笑,道:“听闻道兄这几年深居川北,发了一批横财,在那里大亨清福,哎,却惜苦了老弟我了。”
天灵道人脸上一阵得意地歉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到手的肥羊,不捞白不捞而已,我这一点破路,怎抵得过高大哥,高大哥身居神龙帮光明左使之职,其帮中大权独揽一身,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终有一天,贫道还要多多有劳于高大哥。”
独孤峰心道:“原来此人是神龙帮的,听那恶道之言,大有拥他为帮主之意。”
姓高的又是一阵冷笑,自是明白天灵道人的意思,也不推辞,道:“到时还要请诸位多多帮忙”,随又正色道:“诸位可知东方沧海已被毒死了。”
众魔头一凛。
葛中天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绝世双殊”手中铁杆一敲,严柏道:“他小子倒走运得很,保全了两颗眼珠子,可惜我夫妻二人不能亲报此仇。”
原来,这“绝世双殊”当年在江湖上做恶多端,有一次,二人为劫一批财宝,不禁狠心毒荼,连*官家三十六口人,最后就连一个小孩童也未放过,正巧,东方沧海经过此处,他一见心中大怒,青虹剑一出鞘,便是绝招迸发,只*得二人惨叫连连,最后东方沧海心存善意,念他们成名不易,且又是半老之人,便每人各废一只眼珠以示严惩,但却要他们远赴疆域,从此不得踏进中原半步。
姓高的又道:“伉贤俪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的确难为,令人敬佩,但东方沧海也未必比伉贤丽痛快,传闻他死时七窍流血,万毒穿肠,就是比挖掉两顆目子还要痛苦万分……”
郑西风忙打断话头,道:“高大哥,你便快人快语道出,至于他的死,俺们没兴趣再听下去,你便说正经事吧。”
姓高的道:“不错,他的死不关我们的事,但那本东方一剑谱……”
“东方一剑谱”五字刚出,众人一耸,忙凑上去,就连独孤峰也是心下一凝,暗道:“原来他们是在打东方一剑谱的主意,哼,只要我在,你们休想碰东方世家的一草一木。”
姓高的见众人围了上来,心中一阵冷笑,正待出言,忽闻一阵奇异之声响来,心知有事发生,忙一纵身,手袖一拂,一只飞蝗刀已脱手而出,竟向异声打去,同时大叫一声:“谁?”
独孤峰只道自己被对方发现,正待闪身相见,突见这飞蝗刀竟是打向对面一棵树。
那棵树一阵摇摆,一个像“黑鸟”一样的身影已飘落于地,嘴里阴声阴气地道:“高大哥,有何秘密之事,何不让兄弟我也凑个热闹。”
独孤峰心道:“此人轻功不错,不知又是哪个魔头?”拨草一看,只见此人一身黑衣,脸色阴沉,头顶一块黑纱缠布,布上很明显地攘画着一个白色猫头,张牙咧嘴,显得极为可怖。
*姓高的道:“原来是夜兄,刚才多有得罪,看来夜兄的轻功又已上了一个台阶。”
来人阴憎地道:“跟高大哥比起来,小弟我是小巫见大巫,小弟刚才听大哥所说那东方沧海之事,心下也早有所闻,至于那本剑谱……”
郑西风眼露贪婪,道:“那在何人之手?”
来人接着道:“我听说东方沧海有一个乳臭未*小崽子,我料那剑谱绝不会轻意交给一个未懂事的孩童,它定是藏在哪个隐蔽之地。”
望着众魔头贪婪欲求的目光都转向那黑衣人,姓高的是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怒道:“我的计划岂能被你这厮破坏”,忙抢着道:“我听说东方沧海死前,还有一个人在他身前。”
这一下,忙把众人的目光都吸了过来,葛中天道:“是谁?”
姓高的又是一阵冷笑,正待出言,那黑衣人已说道:“江湖上谁不知剑尊,剑圣交情较好,这个人自然是剑圣独孤峰。”
严夫人道:“东方一剑谱乃东方世家的家传绝技,东方沧海又岂会如此之傻,把家传秘技交给一个外人。夜猫子,你这话我可有点不信。”
众人闻听疑言,都点点头。
原来这人名为夜猫子,而他的真名字,却至今无人知道,江湖人只看他常在夜间行动,且轻功灵巧,动如夜猫,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猫头标志,由此,这“夜猫子”便也被人叫惯了。
夜猫子道:“夫人的猜疑确有道理,但我们也知独孤峰与东方沧海的剑术仅在伯仲之间,独孤峰又岂会在占剑谱,而毁自己英名。”
独孤峰听了,心中暗道:“这魔头倒挺实趣。”这一下提及自己,更是倍加留神。
姓高的道:“那夜兄可有何锦囊妙计,我们在这可洗耳恭听。”
夜猫子阴阴一笑,道:“妙计可谈不上,只不过事成之后……”
其实东方一剑谱人人都想据而得之,他这番一说,直搅得各魔头心中痒痒。
严柏叫道:“事成之后,我们自是奉给夜兄,我们这些人都已近年逾之昔,既使练得几年,也是活动筋骨,无风头可采,还不如夜兄年轻有为,日后在夜兄手中还能大放光彩,我们这班老朋友,老弟兄便当是给好朋友帮个忙,也好在阴曹地府给记上一功,只不过日后夜兄称霸江湖,问鼎天下时可别忘了我们这班老朋友而已。”
夜猫子听了一阵冷笑,得意地望了气在一旁地“高大哥”,道:“如此可多谢了,只是我这人一向以脚力称雄,可使不惯那神器利刃,只是道长和高大哥……”
天灵道人捊须飘逸。
姓高的笑道:“夜老弟哪里话,咱们朋友一场,我高某人可最不喜做那有欺朋友之事,老弟到底有何良策,还是快快道来。”
夜猫子冷笑一声,突地飞身便起,身形飘动,宛似一阵风,众人还未回过神,只见他的手中已多了一个布袋,布袋鼓鼓的,里面似是装着不少东西。
众魔头疑问道:“夜兄,这是?”
夜猫子笑嘻着解开袋口,只见里面却反缚着一个孩童,那孩童双手都被绳索缚捆着,嘴里被结结实实的塞了一块布,双脚不能动,似是被点了穴道,眼泪直流。
夜猫子阴笑道:“你们可知他是谁?”
“是谁?”
夜猫子道:“他便是东方沧海的小崽子。”
独孤峰闻言,心中一惊,定睛一看,那孩童却果真是东方云,这一下突如其来,使得他按了按手中长剑,暗忖相救之策。
这时姓高的大笑道:“原来老弟想放长线钓大鱼,好计,好计。”
夜猫子道:“小弟还有事,便先走一步,这里一切便全靠高大哥了。”话罢,随身一飘,带看一丝怪叫离去。
姓高的一把拔掉东方云嘴中的布,道:“小孩子,只要你听话,我们便放了你,而且还给好吃的给你。”
东方云虽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岂先有点害怕,但一想到父亲的英雄气概,立刻变得坚强,道:“你们这群坏蛋,休想从我这得到半分秘密。”
群魔大怒,葛中天暴露凶光,咧开大嘴道:“真是个浑小子,你不说,老子就吃了你。”摆出一付欲吃人的模样。
东方云并未被吓倒,反倒坚强道:“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要是想说剑谱,那简直是妄想。”
群魔见吓不倒他,心中都急得大怒,唯独姓高的依旧摆出一副笑脸,道:“小公子,这些人都粗得很,别怕。”便从身上掏出几两银子,放在手里踮了踮,看似足有五两重,嘿嘿一笑,又道:“小公子,只要你告诉我剑谱的所在,我这几个子可就全归你了,这些可足够让你吃一辈子的糖果。”话罢,已伸到东方云眼前。
东方怒眉倒竖,“呸”地一声,一口浓痰直喷而出,叱道:“谁要你的臭钱。”
独孤峰见东方云不受他们的利诱,性格越来越像其父当年的英雄气概,心中又惊又喜,心中连赞:“好孩子,不愧是东方世家的后人。”
幸亏姓高的闪得快,要不这一口痰可要溅在他的脸上。
葛中天性子粗暴,耐不了性子,来到东方云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提得离地约有一米多高,道:“小子,还不快给老子说了,要不,老子一把摔死你。”
东方云想挣扎,可怜他双手被缚,两腿穴道又未解,看着葛中天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反倒使自己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强,虽然他自己也不知剑谱所在,但仍旧大义凛然地道:“小爷我可不姓吓,你们要*便*,要剐就剐,要想让我说出剑谱所在,那可是休想。”
葛中天气得怒火上升,狠道:“好小子,嘴倒硬,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谅你也不知我葛某人的厉害。”
独孤峰听到这,生怕东方云受到伤害,正待出手,又只见那姓高的一把拦住,左手托住葛中天手腕,道:“葛兄,一个小孩子,何以如此认真。”
葛中天只觉一股大力排来,便也暗中使劲,他正怒在头上,见姓高的趁此时间出手,一时怒道:“高兄,想较量一下,那葛某可奉陪到底。”
东方云受到两股大力的钳制,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直向自己腑腋冲来,嗓子眼随即干燥火辣,自己左半身子暖洋一片,而右半身子却是奇冷。
独孤峰见此情形暗叫不好。
其它魔头也知不妙,已有人叫道:“快阻止他们,我们的大敌是独孤峰,大敌未至,岂能自相残*。”
虽叫着阻挡,但确无一人上前,原来众人都知,这两大高手的对峙,所挥的内力将愈来愈强,倘若有一方的内力不济,将会导制终身残废,或者穿肠破腑而死,真若乃“敌强愈强”,二人就是想罢手,也已不可能,除非有第三者插入,且内力比二人强,才能把二人分开。
二人又自坚持一阵,东方云更是难以忍受。
突地,二人只觉手臂一阵酸麻,所使内力均被吸引到另一处,二人心下一惊,手臂上的内力同时消散。
姓高的身子直往外倾,葛中天只觉手中一散,东方云已脱手跌落于地。
二人情知有人援手,但他们也知这人并非是自己一伙的,姓高的叫道:“不知是哪方朋友?高某刚才多谢了,朋友即有如此身手,何不出来相见一面。”
无疑,这刚才援手之人,乃是躲在暗处的独孤峰,原来他知二人的厉害,便暗运内劲,捡起两个小石子,运用“一掷千斤”的手法,分击在二人手腕上,当下道:“既然你们知我厉害,还不放了这小孩,快快离去,难道还想找死不成。”
众魔头闻言,情知不妙,忙纷纷扬出手中兵刃。
*姓高的道:“朋友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孩,对我们有极大用处,难不成朋友也想参予此事,那好极了,朋友不妨合我们一伙,以朋友身手,足够可以一举成功,事成之后,我们绝不贪朋友半分功劳,朋友,觉得如何?”
独孤峰冷哼道:“我这人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你们不必再啰嗦了,要想保住性命的话,那就快离去,省得我等得不耐烦,你们可要五首分离了。”
姓高的暗骂道:“当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合我们这么多人之力,还怕了你不成”,便道:“朋友也太狂了,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被朋友三言两语所吓倒,朋友不拿点真本领出来,我们这么多人很难信服。”
独孤峰道:“好,要是你能在我手底下走出十剑,那这孩童今晚任由你处置。”话罢,随身一飘,青锋剑一伸,“玉兔跳涧”,剑分两侧,便已裹向姓高的。
这一下快得令人出奇,众人只觉身影一闪,剑闪寒光。
那姓高的也非等闲之辈,手中长剑一搭,迎一招“推窗望月”,剑点峨嵋。
独孤峰不容他变身进招,第二剑“苍野卧龙”,剑一绞一搁,剑锋急袭分俯穴。
姓高的长剑一引,曲步从身,“西岳腾龙”,剑身一扭,尤如一条长蛇,剑尖如猝,直刺下喉。
独孤峰飞身一跃,剑伸五指,势如苍龙,剑尖吞吐间,尤似有五只巨龙直从四面八方涌来,分击姓高的上腑、下腑、左躯、右腕、中腰五处。
姓高的突遇奇招,心下一惊,忙双足一提,剑尖一霍,身随剑变,想引身之上。
独孤峰知他早有此招,趁他身在半空之际,一剑横劈。
姓高的身在半空,无法闪避,这一剑挥劈下去,自是直剥足根,岂知这姓高的身为神龙帮光明左使,武功虽及不上帮主黄天傲,但也自有过人之处,只见他仓猝间,双膝一曲,长剑倒曵,剑尖直点青锋剑身。
独孤峰道一声:“好招”,剑势跟着转动,“野猿攀壁”,青锋剑剑影一洒,尤如一片月光挥洒出去。
姓高的“哎呦”一声,只觉手臂一阵疼痛,身子便已倾了下去。
十招,整整的十招,一招不少,一招不缺。
姓高的还未看清对方身影,只觉眼前青衣闪动,对方一提身,一纵剑,便已至东方云身旁,剑分伤肺,直刺葛中天。
葛中天刚才一番较劲,内力已自损耗不少,见剑到,不得不斜身一闪。
独孤峰不敢怠慢,左手一伸,便解开东方云身上穴道,并轻声道:“云儿快跑。”
东方云闻听声音,已知是谁,穴道一解,只觉双腿已能活动自如。
独孤峰这一耽搁之间,葛中天暴喝一声:“野缀子,吃我一拳。”左手一拳,绕过剑光,已奔向独孤峰面门。
独孤峰一个退步,剑尖趁势一个反挑,随即左手一推东方云,道:“还不快跑。”
东方云撒腿就跑,他已几个时辰脚未动,这一刚要跑,只觉双腿一软一麻,整个身子便又摔倒在地。
众魔头见势不妙,忙一跃而上。
姓高的大叫一声:“是独孤峰,大伙儿联手*了他。”
独孤峰见东方云冲不出去,身子一闪,又躲过葛中天一拳,剑一挥,身子已冲到东方云跟前。
姓高的大叫一声:“截住他。”身子一起,一剑横削,已刺向独孤峰左胸。
独孤峰正待扶起东方云,突见剑到,手中剑忙迎“举火燎天”。
“当”地一声,双剑交织在一起,姓高的知其厉害,不敢猝然进招,剑一撤,一声哨响,众人已把独孤峰二人围在当中。
这一下瓮中捉鳖,独孤峰左手紧紧抱住东方云,右手青锋剑,环挡于胸,道:“诸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不成想群攻,那日后要是传出去,也不怕留个笑柄。”
姓高的刚才身受一剑,更是怒火中烧,道:“哼,独孤峰,今日你的死期到了,饶你本领再强,我们这么多人便是困也要困死你,大伙儿们,并肩子上啊!”他一心想报一剑之仇,恨不得立刻*了独孤峰。
但他这一声喊,却无人上前,因为众人都知独孤峰的剑术,没有人敢孤身冒险。
严夫人道:“独孤峰,你也是个闯江湖的,今夜的情势,结果如何,你也清楚,只要你说出东方一剑谱的下落,我们今日便放了你和那小子,日后咱们各走各的,谁也不犯谁。”
独孤峰剑一挥,道:“呸,你们只当我也是那种背信弃义,出卖朋友的人吗?只要我独孤在的一天,你们便休想得到东方一剑谱去祸害武林,今日之局,更不要说就你们这几个,便是在多几个,我也并未放在眼里。”
郑西风道:“你太狂了,你虽乃三大高手之一,但我们这么多人围攻你一个,更何况你还要护着那崽子,即使好汉也难敌四拳,度量情势,你又有几成胜算?倒不如跟我们合作,事成之后,咱们各得其所,你也绝不会亏空而回,我们好话说尽,是死是活,你自己度量吧!”
独孤峰道:“废话少说,‘*人不过头点地’,我独孤自问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从不做一件有愧于朋友之事,更何况就你们几个,也未必能拦得住我。”
葛中天已从身上取出一把弯刀,那刀身弯黑一片,刀柄上还挂系着两个双环,他右手一提,环与刀便发出“叮叮”之声,显得极为恐怖,他大叫道:“独孤峰,我们好话说在前头,既然你一意要与我们做对,那你便来受死吧。”
独孤峰对东方云轻声道:“拢住我的脖子”,便又正色道:“邪魔歪道,诛而除之。”
“之”字一落,只见他身形微动,疾如电闪,刷地一剑先向郑西风刺去。
郑西风使的是一对曰月双环,环上各带有一小铃,使将开来,铃声宛如一阵鬼魁之声传来,专以扰乱对手定力,见剑到,曰环一锁,月环平推。
剑、环交织在一起,迸发出一丝火光。
独孤峰微一撒剑,反手斜攻,剑锋自姓高的肩头掠过,直奔严柏夫妇。
二人双杆齐抵。
独孤峰度量情势,众魔头中,以此二人功力稍弱,唯有从此二人中冲出,心一领会,青锋剑剑影闪烁,宛如闪电银虹,左刺严柏,右阻严夫人,一味都是快攻,但严氏夫妻乃成名多年的老魔头,武功底子不稍说,虽相较其他人弱点,但二人配合多年,业已做到了心心相通之意,剑削一人,而另一人便从旁击出,更况还有其他人从旁呼应。
这样,独孤峰苦斗五十多招,却不能退出重围,心下大急。
后面天灵道人长剑一伸,“蛟龙出海”,直刺向独孤峰后心。
独孤峰神韵一定,青锋剑后提,“苏秦背剑”,“砰”地一声,双剑碰在一起。
左侧姓高的见有机可趁,一剑直攻其左胁。
葛中天弯刀也趁势袭来。
这一下四面皆刃,眼见独孤峰便死于乱刃之下,但见他剑一撇,身子一伸,尤如一只出势苍鹰,剑一抖,只见一道剑光迸射而出,刀、剑全都相交在一起,发出一道火花。
独孤峰双足一悬,“苍鹰晾翅”,青锋剑快如闪电,向严柏当胸而刺。
严柏右手铁杆一迎,“横断江南”,剑击杆中。
严夫人杆头一点,变为打穴厥,向独孤峰左腿“冥天穴”打去。
独孤峰悬身而空,“冥天穴”虽非什么要穴,但若被点,双足落地,身子便定会被倾倒下去。
独孤峰不得不撤剑相送。
严柏从上而挥,直击独孤峰头顶。
这一下来势之快,如雷击电闪,独孤峰身在半空,无可提纵,只得身子一缩,剑一捺,欲想趁势飞出包围圈,但众魔头岂有不知,跟着后退。
独孤峰落在姓高的身前,脚未着地,青锋剑“巨浪狂风”,剑尖如风浪直圈向姓高的身前大穴。
姓高的身子一退,手中剑跟着递出。
独孤峰心想:“我只要一味快攻,让你闯不过气来,那这一缺口就破了。”心中一想,加紧攻势,“独孤九剑”中的狠剑绝招直倾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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