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樾鹿是天界瑶池的并蒂莲。
五百年后，在同一天化形拜师。
我拜了修为最高的灵渊仙尊，又苦修五百年成为天界战神。
她拜了闲适懒散的扶清仙尊，灵力修为几乎没有进益。
我征战魔域诛*魔尊之时。
她竟护在魔尊身前，用真身挡下一剑。
并趁我不备毁我仙根，与我一同重生在化形之日。
这次她抢先拜灵渊仙尊为师。
「赤黎，五百年后，我会成为天界独一无二的战神！」
可她却不知道，我能成为战神，靠的不是师父教导，也不是勤修苦练。
不过她既喜欢这战神的名号，让给她便是。
八月十五，众仙齐聚西王母瑶池。
今天是八万年来唯一株的并蒂莲化形拜师之日。
灵渊仙尊和扶清仙尊要分别收我们二人为关门弟子。
天界谁人不知，灵渊仙尊灵力高强，能拜师于他，仙途不可估量。
而扶清仙尊早已不问世事，只知摆花弄草，收徒不过是想找个小仙打理花园罢了。
我还躺在睡莲花苞中没有睁眼，就感觉到旁边一束强烈的金光乍现。
「小仙樾鹿，愿拜灵渊仙尊为师，日后必定勤于修炼，守护五界。
誓不负仙尊门楣，请求仙尊收我为徒！」
我与樾鹿重生了，没想到她为了先我一步拜师。
竟燃了一片真身，做出金光环绕的假象。
自古并蒂莲必是一强一弱，灵渊仙尊收徒又最重视天赋。
樾鹿此番操作，是为了让众仙以为她是强的那朵。
真是可惜了一片莲花，她不觉得疼吗？
灵渊仙尊果然选了樾鹿为徒。
我缓缓地化形出池，用花瓣拼命掩住四溢的金光。
她想拜师灵渊，让给她便是。
「小仙赤黎，请扶清仙尊收我为徒。」
扶清老头眼前一亮，拉起我的手笑呵呵说道：
「乖徒儿，快跟为师回家，园子里的花该松土了。」
我起身看到樾鹿眼里透露着得意和势在必得，传音与我：
「赤黎，五百年后，我会成为天界独一无二的战神！
「我会守护好天界和……，也祝你，早日成为天界最好的花匠！」
只是不知，她靠燃烧真身获得灵渊仙尊的青睐，又能坚持到几时。
2
在天界种花的日子真是又臭又漫长。
扶清仙尊安排我每日种花除草，却不教授任何法术。
但每日沉浸在灵花灵草中，我的修为法力也能突飞猛进。
扶清老头逐渐瞧出了端倪，「并蒂睡莲，我才是强的那朵。」
这下可愁坏了师父，每每看到我的修为更进一层，他就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我藏起来：
「灵渊小子最不要脸，要是知道我的宝贝徒儿这么厉害，定要跟我抢了去。」
「我这一园子的花花草草，谁来施肥？谁来除草？」
扶清老头把我叫去跟前：「小梨子，明天的春山宴，你就别去了。」
「是。」
这是真想把我藏起来了。
春山宴后，师父气鼓鼓地回来了，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
向仙子打听了才知道，春山宴，每个仙宫都要带一盆花参加。
扶清仙尊输给了灵渊仙尊。
灵渊仙尊拿出了一盆并蒂的花开富贵，奇的是一花是红色海棠，一花是白色雏菊。
并蒂花出自樾鹿之手，上一世她跟着扶清仙尊种了五百年的花草，嫁接之术炉火纯青。
嫁接花草有什么可稀奇的。
为哄师父高兴，我出奇招，嫁接了一棵果树。
桃子与荔枝错落交织，取名「桃荔」。
我兴冲冲地邀师父来看，没想到却被师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赤黎，你动的什么歪心思！
「你难道要学她樾鹿不成？不如，你辞了为师，去做他灵渊的徒弟！」
我不明白师父为何动气，他不是一直想跟灵渊仙尊比个高低吗？
我倔强地背转身离去，只听师父在身后叹息：
「花草果木尚且有它的命数，不可强行改变，何况是……」
3
师父罚我在逐日峰思过三个月。
每日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层的时候，我周身的金光就压制不住与日光遥相呼应。
凤音长鸣，连绵不绝。
仙界只当是祥瑞降世，是五界和平的好兆头。
这日，我正在晨曦中打坐。
「凤……凤凰！」一道慌张的声音打破我的冥想。
「是谁！」我慌忙隐去金光，大声呵斥。
不妙，我隐藏真身三百年，今天要被一个小仙侍识破。
上一世，我也是直到被樾鹿毁了仙根时才发现自己的真身是凤凰。
如果这小仙侍把今日所见说出去，那灵渊仙尊定要把我抢去做徒弟。
扶清老头不得气地吐血。
「本尊是神族后人，特隐姓埋名来体验仙界疾苦。
「你要是胆敢向众仙透露我的身份，我定把你打得灰飞烟灭！」
神族早在八万年前就已遁世，无人见过神族后人，我今日借此身份一用。
小仙侍果然吓得连连跪拜；
「是是是，小仙绝不敢透露半句，只是……」
「赤黎仙子，您快去看看吧，扶清仙尊与灵渊仙尊在长宁殿打起来了！」
我师父每天只知道插科打诨、种花种草。
哪里打得过法力高强的灵渊仙尊。
心里道一声「糟了」，种花输了，打架要是再输了，后果不敢想。
「师父！」
4
我飞身赶到长宁殿的时候，战况激烈。
扶清老头知道拼法术自是打不过灵渊仙尊。
就从仙篓里掏出一团团花粪往灵渊身上丢。
灵渊仙尊不防师父耍无赖，白袍被丢了一身的污臭，气得忘记用仙术，节节败退。
「扶清，你不要无理取闹！」
师父撸起袖子跳着脚，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持续输出：
「我是取闹，但我有理！
「焚息剑现世，你让你徒儿樾鹿去取剑，这堂堂天界，竟无人来告知本尊一声。
「灵渊啊灵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尊！
「你宝贝你的徒儿，我也宝贝我的徒儿。
「焚息剑是上古神剑，让我家小……赤黎也去，能者得之！」」
是焚息剑……
上一世，我被封为战神的第二年，只身前往无望海取焚息剑。
没想到，焚息剑早在这个时候就现世了。
无望海易进难出，更有上古神兽蚩焱镇守。
凭樾鹿的修为，怎么可能轻易取得神剑。
这一世，我只想偏安一隅，做师父膝下的小花匠。
天界战神，谁爱当谁当呗！
只是，我若不去无望海。
樾鹿即使从蚩焱座下取得焚息剑，怕是也不能活着回来了。
我若去了无望海，锋芒可能就再也藏不住了，灵渊仙尊万一要抢我做徒弟。
扶清老头又得气得吃不下饭。
去，还是不去？……
5
缓缓而来的天帝拍了板：
「赤黎，你也去吧。
「你和樾鹿是并蒂莲花，她强你弱。
「到了无望海，你万万不可逞强好胜，需尽快辅助樾鹿取得焚息剑。
「务必要活着回来！」
「是……赤黎谨记。」
我带着师父「打不过就跑」「有事让樾鹿扛」的嘱托出发前往无望海。
无望海隐在两山之间，海面长年笼罩着一层黑雾，海水呈黑色。
附近无任何生灵敢踏足。
渔民说，无望海每到初一十五，都有九头蛇妖现身盘旋。
哈？要是蚩焱知道自己堂堂上古神龙，被渔民说成九头蛇妖，非把他们都吃了不可。
我熟门熟路地来到海底。
樾鹿正在与蚩焱苦战，我倚着海底柱石看戏。
不错不错，樾鹿得了灵渊仙尊亲传，又日夜修炼。
即使在灵力修为方面没什么天赋，也能与蚩焱大战个三分钟。
只是三分钟后就不好说了。
我心里默数「3，2，1」。
果然，樾鹿败下阵来。
她被蚩焱一个「神龙摆尾」扫中面门，从半空跌了下来。
我适时地飞扑上去接住她，神龙力道大，我们被震得连退好几步。
6
「赤黎，你来做什么？！」樾鹿气急败坏，一把推开我。
「要不是怕你葬身无望海，我才不来呢。」
「你还要留着命当天界战神，你若死了，战神又要我来当，魔尊又要我去*，心烦得很。」
听我提到当战神*魔尊，樾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又怕我真的先她一步取得焚息剑。
「赤黎，重活一世，你嘴还是这么贱。」
樾鹿憋着一口气，铁青着脸再次飞起与蚩焱战作一团。
我不急不缓掏出一颗「桃荔」啃起来。
指挥樾鹿左勾拳，右闪避。
「赤黎！还不快过来帮忙！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再不求救，樾鹿就要命丧于此，更遑论拿取上古神剑。
我将啃完的果核朝蚩焱丢出，注入十分灵力，精准打到神龙的左眼。
蚩焱吃痛，随即更加暴躁。
狂啸一声，现出九颗龙首，与我们厮*起来，震得整片海域巨浪翻滚。
这一世战蚩焱、取神剑整整提前了两百年，我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让两个人全身而退。
「樾鹿，我来吸引蚩焱的火力，你取他颈侧的龙骨！」
樾鹿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诱蚩焱咬住我的左臂，鲜血顿时涌出。
尝到了血腥味，狂躁的神龙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快，取龙骨！」
7
樾鹿掏出随身携带的玄冰短刃，轻松取下龙骨。
我看了一眼短刃，那是灵渊仙尊的法器。
上一世受封战神之时，师父赠予了我，看来樾鹿很受灵渊仙尊器重。
蚩焱失了龙骨，松了口，逐渐缩成一条小龙，乖巧地匍匐在地上。
龙骨在樾鹿手里震动，泛着银光，猎猎作响。
龙骨迸裂，赫然就是上古神剑——焚息剑。
樾鹿握着焚息剑柄耍了两个剑花，掷剑而出，钉在蚩焱座下，入石三分。
「焚息！」受樾鹿呼唤，神剑破空回到她手中，俯首听令。
樾鹿更得意了：「果然是把好剑。
「焚息剑认主，既听我号令，往后我便是焚息的主人，而你，回家种地吧！」
樾鹿爱惜地抚摸着焚息剑身：
「焚息，待我回到天界，让师父用上好的神玉为你打造一把剑鞘。
「不像某人，得了上古神剑却让你整天裸奔。」
我心里发笑，捂着受伤的左臂低声打了个呼哨。
焚息剑轻轻颤了颤。
樾鹿说得不错，焚息神剑认主，就暂且借你用几天。
8
我和樾鹿回到天界，众仙围观。
樾鹿带回一把上古神剑，我带回一条独眼小龙。
众仙纷纷夸赞：
「樾鹿不愧是并蒂莲中强的那一朵。」
「樾鹿仙子是天界，哦不，是五界，当之无愧的强者。」
是是是，樾鹿最强。
两百年后，她受封战神出征魔域之时，也可向魔尊道一声：
「你的强来了。」
我和蚩焱被撂在一旁无人问津，一仙一龙大眼瞪小眼。
「走吧蚩焱，我带你回家拜见师父。」
准备好接受师父「爱的洗礼」吧。
……
「小梨子，你让为师的老脸往哪儿搁。」
师父把自己脸拍得啪啪响。
「焚息剑你不想再用也就罢了，大不了为师去东海再为你寻一件称手的兵器。」
「但是你竟敢让这臭虫给咬了一口！」
「为师真想把你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品种的花粪！」
「再把这臭虫的牙一颗颗拔下来，把它丢回无望海自生自灭。」
扶清老头用手指戳着我的脑门，唾沫横飞。
窝在我口袋里的小神龙听到师父管它叫「臭虫」。
又要把它丢回海里，冲着师父龇牙咧嘴嗷嗷直叫，我拍拍它的脑袋安抚。
「赶紧处理伤口，去吃饭！」
师父看我受伤的左臂，终是不忍心责备，瞪了小神龙一眼，背着手转身离开，边走边叹气：
「灵渊那老匹夫又要来嘚瑟了。」
9
饭吃到一半，灵渊仙尊来了。
来给我送伤药。
「听樾鹿说，你为救她被蚩焱伤了手臂。」
还算她有点良心。
师父在一旁炸了毛：「把你的狗皮药膏拿回去，本尊有的是灵丹妙药，我的徒儿还用不到你操心！」
要说这天界漫长时光中最有意思的事，那就是看扶清和灵渊两位仙尊日常斗嘴。
两位仙尊本是师承一脉，八万年前不知怎的翻了脸。
灵渊仙尊重重地把瓷玉药瓶放在桌上，对师父讥讽道：
「这是樾鹿从溟水寻得的千年鲛人泪，对伤口恢复有奇效。
「岂是你一园子花草能比的，不识货！」
我仿佛已经看到扶清老头吐血到贫血的样子。
灵渊仙尊对我微微颔首，目光从小神龙身上扫过。
甩袖离去，丢下一句绝*：
「天帝已定于明日为樾鹿举行封神大典。」
「噗！」糟糕。
「师父，醒醒！」
10
有上古神剑焚息的加持，樾鹿被封为战神提前了整整两百年。
才化形三百年就受封战神，樾鹿是否太心急了些。
只有我知道，她被封为天界战神那天，也是新魔尊百里辞镜继位的日子。
樾鹿就是为了他，才会如此迫不及待。
扶清老头不让我参加封神大典，我趁他在花园松土的时候溜去了封神台。
遥望樾鹿，手持焚息剑，身披银甲头戴神冠，威风凛凛，正在接受众仙的恭贺。
很像上一世的我。
樾鹿是天界最年轻的战神，可谓万众瞩目。
她在众仙里看到我，传音入密：
「赤黎，你都看到了，焚息剑是我的，战神之位也是我的。
「我有时间去改变他，也有能力保护他。」
「你如今只是扶清仙尊座下的小小花匠，再也没有*他的机会！」
樾鹿的眼神坚定，我却从她眼底读到了一丝慌张。
我轻笑一声：
「樾鹿，你不必顾忌我。
「如你所言，你才是战神，将来天庭要派去诛*百里辞镜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成功地看到樾鹿变了脸色，遥遥地朝她拱了拱手道：
「樾鹿战神，小仙赤黎在此先恭喜你了。
「不过，我且看你如何破局。」
11
我依旧每天过着侍花弄草的日子。
茶余饭后，去各宫听一听「樾鹿战神」的丰功伟绩。
「樾鹿战神下界救了某个凡人」
「樾鹿战神前往妖族击*了千年妖王」
「樾鹿战神下冥界平息了叛乱」
……
樾鹿打得一手好算盘，每次出征，她都要到魔域逗留一番，公费谈恋爱。
在魔域，她隐藏身份，化身鸟妖，取名「阿知」。
她帮助百里辞镜坐稳魔尊宝座。
教他纲常伦理，教他天地道义。
教他心中要有爱，万物皆平等。
可天帝曾说「魔终究是魔，他们不会甘心世世代代为魔，受天界管制。」
樾鹿想要感化魔尊，哪有那么容易。
我也曾化身一株吊兰，偷偷潜入魔域，看樾鹿在搞什么鬼。
我看她和魔尊拥吻亲嘴。
不懂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嘴对嘴吃对方的口水。
我看她和魔尊拜堂成亲。
一仙一魔学人族的模样拜起了天地。
我看她和魔尊洞房花烛。
但被樾鹿一记掌风扫到了窗外，这个她不给看。
樾鹿留在魔域的时间越来越长。
很快，战神樾鹿和魔尊百里辞镜的跨族之恋就捅到了天帝的耳朵里。
12
满庭哗然。
这日，天帝传了我到长宁殿问话。
「小仙赤黎，拜见天帝。」我乖乖参拜。
「赤黎？你就是扶清仙尊的徒弟，「并蒂睡莲」的另一朵？」
「正是小仙。」
不知天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提起并蒂睡莲，想必是跟樾鹿有关。
口袋里的小神龙今天很不安分，一直翻腾着想要出来。
我紧紧地按住他，捏捏他的龙角以示警告。
「你跟樾鹿同属一脉，她的事你可知晓？」
又来，最近好几个仙友都向我打听樾鹿的事。
我流利地搬出同一套说辞：
「小仙虽与战神同根同脉，但天赋灵力远不及她，万万不敢与战神比肩。
「战神如今留在魔域，想必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先打入敌人内部，从根本上瓦解敌人的阴谋诡计，争取将魔界一网打尽！」」
天帝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你觉得，战神是否爱上了魔尊？」
我想，天帝应该不是在问我的看法，而是他觉得樾鹿确实爱上了魔尊。
「回禀天帝，神仙也有七情六欲，」
「但即便是爱上了魔尊，樾鹿作为天界战神，职责所在，相信她也会狠下心将魔尊一举……噢不……击*！」
天帝听完沉默了。
万钧重的压力下，我竟不敢抬头看天帝。
良久，天帝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樾鹿会爱上魔尊，但战神不会。
「她不是战神，赤黎，你才是！」
13
天帝罢免了樾鹿，接着封我为新的战神。
命我带领十万天兵天将前往魔域，将樾鹿捉拿归案。
天帝下了诛仙令：「如遇抵抗，格*勿论。」
出发前，我去见灵渊仙尊。
樾鹿的师父，曾经也是我的师父。
灵渊仙尊坐在树下，一个人、一盘棋、一杯茶。
与前世一模一样。
我在灵渊仙尊对面坐下，执白子。
「赤黎，最终还是你成了战神。
「当年你和樾鹿化形之日，她周身围绕着金光。
「人人都道并蒂莲必有一强一弱。
「但我知道，不是她。」
灵渊仙尊落下黑子堵我的路。
「樾鹿冒进、冲动、感性、不服输，像极了当年的她。
「我既收樾鹿为徒，就不会在意她是否天赋斐然，这次我也必要护她周全。」
我执白子突围，赢下了这一局棋。
两世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赢灵渊仙尊的棋。
「赤黎战神，请你留樾鹿一命。」
起身拜别，在宫门口遇到了我师父扶清仙尊。
「师父……」
师父见我身穿银甲，手执长枪。
他老人家眼里盛着太多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而后摆手示意无须多言。
晃晃悠悠与我擦肩而过，嘴里嚷道：
「灵渊，把你珍藏多年的桂花酿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