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念写做诗,将一吁编成舞,将千古春秋嵌进宫墙,将万般情长谱成古曲,这就是长安,这就是西安。
历史对长安总是偏爱的,给了他从西周开始的底蕴,给了他大汉的长信宫灯,又送了他一个盛世大唐,千年的历史在岁月里流亡,若总有一座城会被光阴铭记,我想那会是长安。
是谁,在月夜里,零落了一地花香,穿着红装,映着烛火,在灯影里翩迁霓裳,那夜的月是长安的月,那长安却是梦里长安,被长安迷醉的笔墨,为他吟风,为他诵月,愿为它向时光租借韶华,哪怕银鬓华丝,也要写尽藏在风月脉脉里的长安,一眨眼便是一瞬间,一转身便是一流年。
“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似乎看见了贬谪后依旧怀念长安的那个醉意朦胧的李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还有三分啸成剑气,秀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李白是长安的李白,长安却不是李白的长安,长安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成全了长安文名的谪仙人,哪怕是“霓裳一曲千峰上”的唐明皇,那场名为盛世长安的烟火,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它属于李白的酒,属于三郎和玉环的长恨歌,属于那1400年前大唐的月色未央,那年的梨花伴月而落,梦里隔世,飘白雪;梦里隔世,踏青衣;梦里隔世,盛世而咏,盛世而歌。
梦里长安,有诗人,不拘于世,天寒也要沽酒,垂死也要泼墨,有剑客,背着黛青色的宝剑,在雾里劈斩烟雨,有帝王,剑阁闻铃,血泪千行似雨倾,有美人,骨伞收敛,回眸就是风月。遇见长安,就是一场梦,百夜千尽,灯盏一座,烛火幽幽云雾为伴的一场梦。
若白衣一袭,清泪成卷,空忆此去经年的长安,定会轻声叹息,长道相依,此道别离,那七分月色酿成酒的长安,那烽火逐君也未曾附和辉煌的长安,那听风画月缱绻情思的长安,终是成了前缘,终是缘如风、风雨散,踏歌沧笙,也无处可寻。
当长安成了西安,当那场盛世烟火落幕的干干净净,存在记忆中的长安,带走了太多赞歌,空留给西安的,只有古城墙的姿态和阡陌遗迹的沧桑和超然,华清宫还是华清宫,芙蓉园还是芙蓉园,只是今人无论再以怎样谦卑的态度去怀念那些逝去的古意,思想曾经的古人和故事,也不过是与那旧日长安微不足道的羁绊。
今日的西安依旧厚重,那些长安的痕迹与现代都市风交错,成了现在西安独有的特点,对现在的西安印象最深的事儿,大抵就是两年前,张云雷“一战封王”的故事,西安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不好来,更不好演,来之前的网络风波,与同行的同日竞技,那一年,他26岁。
经历生死以后的他,始终被观众偏爱着,哪怕第二天是元旦,哪怕离得再远,这群姑娘,也舍不得他,在看过金陵的暮色后,再经历一次长安的黄昏。
2017年12月31日,那留在旧梦里的长安,迎来一位玲珑公子,那是素色的大褂与歌舞升平的大唐不夜城碰撞出的火花,那是他第一次来西安跨年,当时五地同时跨年,师傅在北展手机连线,几次询问他“好不好演?”,看得出对他的担忧,那时的他却笑呵呵地在和台底下满坑满谷的观众聊着天儿,没有刻意营造的氛围,没有故意做作的粉饰太平,他静静地站在那,观众、演员、舞台,就毫无违和感得融合在了一起,这是肉眼可见的情谊。
西安的一夜过后,他有了个新的诨名叫“平西王”,细想来,也大概是从那场演出以后,德云社的演员再来到西安,压力不再会那么大。
2018年,张云雷成了别人眼里的“爆红”,7月,他还是穿着素色的大褂,带着那曲已经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探清水河》再临西安,“一袭长衫如锦绣,九寸湘妃摆动风流。杨九郎双眸通透,大纛旗写得是平西王侯。得不高歌失不忧,清水河畔酒家楼。江湖依旧,也不过几家欢乐几家愁。”依然那般洒脱地再临,西安还是那个西安,而玲珑公子的七窍玲珑心却愈加玲珑剔透。
若是说西安演出的火爆来自于张云雷的人气,那么19年他第三次来西安,参加的“丝路春晚”,那就是来自于他实力的底气,青年演员与梨园各位传统艺术家同台,无疑是对他行业能力的肯定。
第一次来西安,他靠着勇气,第二次来西安,他有了人气,第三次来西安,他告诉了所有人他有底气,我期待着他下一次的来临,那会不会是又一个奇迹。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长安的相思,灞桥折柳的送别,或是玉碎宫倾的悲悯,或是大明宫付之一炬的哀鸣,我曾想过千百遍与长安的相逢,幻想过现世的公子着长衫的背影能行在这座古老的城,用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斑驳的城墙,那些苍茫、悲凉,那些模糊的娇若花,青山薄,最后都酿成酒,他缓缓饮下,醒木一拍,讲着那些长安的故事……
来源:Luckily鸢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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