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引刀《亲爱的沙皮》里有一篇名为《觉得欠你》的文章
亲爱的沙皮:
我有时候会对自己有个疑问,
我为什么就不能活得理直气壮?
对爱着的人,我总会觉得欠着他们。
我本该给他们更多才是啊,我本来可以让他们更快乐。
例如,在他们悲伤的时候默默地陪着;
在他们喜悦的时候,微笑着注视。
欠着别人的感觉很不好。
为什么就不能觉着生活欠我的?
沙皮,如果你是一个陌生人,而摆在我们面前有两个苹果。
我会拿起我的那个,把另一个给你。
我们各自享受自己得到的恩赐,不要争夺。
可上帝不是这样设想的。
他是想要我把我的苹果给你,而你把你的苹果给我。
他是想让我们明白,这就是爱。
嗯,我想我有些明白了。
所以,我又会偷偷地觉得欠你的。
《亲爱的沙皮》慕容引刀
愧疚感,是我经常会感受到的情绪。
愧疚没能给父母一个更好的生活。
愧疚拒绝了领导的好意。
愧疚今天的工作交得晚了。
愧疚对朋友说话态度不好。
愧疚应允的事没能做到。
愧疚又一次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 ...
是善良,还是自寻烦恼?
当我越来越频繁地受累于它时,心里慢慢生出了厌恶之感。
有必要吗?
所以我总是在某些时刻,持续地想成为一个坏人。
一个任旁人难过受伤皆与我无关,我自逍遥快活的,不被道德羁绊的绝对冷酷的人。
漫画《真理面具》
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里,松子的一生都被愧疚所支配,无力逃脱,临死前在墙上写下生而为人,对不起。
愧疚感,是困扰她一生的悲剧源头。
马东也说过愧疚是最大的负能量。
因而我对这样的感觉除了厌恶,也感到恐惧,怕被它一步步抽空身体的能量。
我试过去探究它的成因。
应该是原生家庭所造成的性格缺陷吧?
但却又无法去证实。
哆啦A梦的所有道具中,我最为钟爱时光机。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万分好奇,如果一切能逆转重来。
我,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的生活,又会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后来是偶然间看到一篇卡伦·霍妮的文章,从中了解并确认。
原来,我是一个神经官能症患者。
神经官能症,是一组精神障碍的总称。
焦虑症,强迫症,抑郁症等其实都在此范畴之内。
而愧疚,是神经官能症患者普遍所表现出或者试图去伪装的一种状态。
认为自己不配拥有更好的生活,稍有风吹草动就会产生愧疚感。
朋友很长时间不联系,会想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他们。
任何事情出现了错误,都会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发生任何利益冲突或者争执,都会倾向于盲目地认为别人是对的。
如文章中写的,神经官能症患者害怕别人反感自己,害怕被别人揭穿。
他会接受别人说自己害怕遭受拒绝而不敢接近他人的指责。然后解释说,这样做只是想让日子过得更轻松一点而已。
对于完美的强迫性追求的演变,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躲避别人的拒绝。
而当我在问自己“有必要愧疚吗?”的时候,
往深一点想其实是在怀疑,我是否,是发自内心的愧疚?
在文章里是这么说的:
神经官能症患者矛盾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一方面展现出愧疚感,另一方面却缺乏本应随之而来的羞耻感。
他在宣布自己一文不值的同时,又强烈地要求别人的关心体贴和赞赏,并且还会明显地表现出自己不愿意接受丝毫的批评。
因此,如果我们仔细考察和检验愧疚感的真实性,就会发现那些表面上看起来是内疚的感情其实要么是焦虑的表达形式,要么是对抗焦虑的表达形式。
不仅恐惧即将发生的后果,而且还预先想象与实际情况完全不相符的某些后果会发生。
神经官能症患者怕遭到反感的恐惧会以各种形式出现。有时候表现为害怕得罪别人。
例如,神经官能症患者可能害怕拒绝别人的邀请,不敢与他人持不同意见,不敢表达任何愿望,不敢违背既定的标准,唯恐以任何方式标新立异、引人注目。
这一恐惧也可能表现为害怕别人了解自己,即使当他觉得自己被别人喜欢时,也害怕被别人完全了解之后就被抛弃了,所以想逃避。
他可能极度不情愿别人了解自己的隐私,或者当别人问起有关自己无关痛痒的问题时表现出过度的愤怒。因为他觉得这样的问题就是想刺探自己的隐私。
我觉得描述的完全正确。
也完全符合我自己之前并未察觉到的一些潜意识里的想法。
原来,我只是一个时常会焦虑的人。
而且,我似乎找到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单身的原因... ...
带点凡尔赛味道来说,我是一个旁人眼中评价很好的人,朋友们时常会对单身这一状态表示不能理解,以为我眼光特别高。
其实,不过是害怕深入了解之后,发现我并不那么完美之后,被嫌弃,被抛弃... ...
如何能不叹息一声可悲呢?
关于如何治愈,网上的文章千篇一律。
学会释怀、陪伴、理解...
其实都是些没有实质用处的鸡汤罢了。
如果此刻的你,和我一样,或者有其他神经官能症的症状,
在自己无法调节的情况下还是尽早去求助专业医生和药物吧。
而我... ...应该是不会去看医生滴。
因为,我觉得分析得非常对——对医生都有一种强烈的抵触和逃避心理。
就这么病着吧。
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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