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 第二章

战神 第二章

首页角色扮演诸神仙语更新时间:2024-05-04

“宙斯,我主……”雅典娜抬起头来,望向那坐在雪白王座上的伟大天父。众神之王悠然倚在他象征权力的巨型座椅上,威严而自在地享受着身居至位的权利。“宙斯,我敬爱的父亲。”她改口道,狡黠地重申她是他最喜爱的女儿。“阿瑞斯对我的个人误的确不值一提,但处心积虑地对付我的人类侍臣——这可是您早在特洛伊战争时就已明令禁止的恶行。”

“而阿瑞斯从那时起就不怎么在乎这条旨谕。据我所知,你也一样。”

雅典娜可不会被这些言辞击倒。“难道您就允许这*戮之神如此蔑视您神圣的旨意?”

“我的旨意?”宙斯的笑声穿过觐见大厅,在整个奥林匹斯山上回响。“你对这个人类着实不薄,他叫什么来着?噢,是的,奎托斯。你是否已变得……同情这个人类?”

雅典娜没有轻易上钩。“我向来听取信徒的祈求,奎托斯也不例外。”

“但你确实对他更加在意,我能从你眼睛中看出这一点。”

“他……很有趣,仅此而已。”

“我的确欣赏他的能力,尤其是他还在为阿瑞斯效命的时候——想想吧,征服整个希腊!他的力量堪称传奇。但这之后,这些力量就被收服到你那狭小的神殿之中,毫无用处……”

“我们不是又要在那件罪行上浪费口舌吧,对吗?父亲?”

宙斯捋着他云朵编成的长长胡须:“我曾不止一次想要阻止奎托斯,但是……”他望向莫名的远方,雄浑的声音渐低沉下来,似乎迷失于沉思之中,“似乎总是未到合适的时机。”

“需要被阻止的人不是他,父上。您深谋远虑,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如果其他神祗敢这样对宙斯进言,很可能会因此被从奥林匹斯山永远放逐,被抛入人间的肮脏尘土,此后的一两百年中还要留神躲避宙斯的雷霆。雅典娜对宙斯表现出的傲慢态度,完全只是仗着自己是宙斯最宠爱的女儿。

即便如此,诸神之父的宽容也是有限的。

宙斯坚毅的眉宇间聚起一丝皱纹,奥林匹斯山深处因为他的微怒而传出隆隆雷声,阴云在他的眉头上聚拢,为他云朵堆积而成的头发和胡须染上了一层紫灰色。

“要懂得好自为之,孩子。”

雅典娜对此泰然自若,只有一丝波动掠过她平静的双眼:“父上,如果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冒犯了您,您会惩罚他吗?”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木偶。”宙斯的微笑泄露了他对女儿的宠溺,雅典娜知道危机已经过去了,“当然,这也要看是谁在操纵它。”

“奎托斯在我手下时从未行差踏错,执行我指令的方式也可圈可点。”雅典娜更加胸有成竹,她知道诸神生活在漫长无限穷极无聊的烦恼之中,就像下界的凡人一直生活在对瘟疫的恐惧之中,“他百般挣扎的搏命演出,难道已经不能给您带来观赏的乐趣了?”

“不,他很出色。孩子,确实出色。”

“那么,父上,您为何允许我那残忍的哥哥,战争之神阿瑞斯对他处以如此的凌虐?您知道,阿瑞斯一直试图*死奎托斯。”

“是啊,是啊。”宙斯回应道,“但阿瑞斯至今也并未得逞,不是吗?奎托斯为此倒真演了不少……好戏。”

“奎托斯有令人惊叹的天分,混沌之刃更让他如虎添翼。但您不觉得您的儿子正要亲手毁了他吗?那可是您最中意的凡人玩物。”

“我最中意的?”宙斯又抚了抚自己乌云织就的胡须,看上去兴味盎然,“嗯,我确实挺中意他。事实上,奎托斯是个很有用的角色。要以诸神之王的名义去处理克里特岛上那些令人不快的麻烦事,他是最佳人选。是的,如果指令正确,使用得当,奎托斯的确有用。安心退下吧,雅典娜,下一次战争之神觐见时,我会勒令他停止对奎托斯的追*,这样你满意了吗?我最宠爱的女儿。”

雅典娜恭顺地低下头,借以掩饰她按捺不住的得意笑容:“我岂敢再奢望求得更大的荣宠啊,我的父上。我确信阿瑞斯绝不敢冒犯您的天威。”

“是吗?你终于满意了?”王座上的宙斯双手按着膝头,将身子向雅典娜凑近了一些,“你还隐瞒了一些事,我的小滑头女神。你没把你自作聪明的小小计划全告诉我,你脸上这种笑容我见过,你自以为得逞的时候就会这样笑——就在你怂恿我说,如果特洛伊人无法守护你的神像,便将他们全数毁灭的那次……你和奥德修斯,还有狄俄墨得斯一起耍弄的卑鄙伎俩。”

众神之王饱含哀伤地叹息一声:“我曾经钟爱特洛伊。我那几名子嗣——包括你那半人的兄弟——都在那场保卫它的战争中丧生。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谎话了,孩子。”

“父上,我岂敢对您说谎?”我又何必说谎?她想,事实已经足够支撑我的意图。“我是智慧女神,我也是正义女神。敬爱的父上,现在我在您的王座之前呼求正义,奎托斯早已在我兄长的手中受够了折磨。”

“正义,”宙斯低声说,“弱者创造了正义——”

“用它来锻造枷锁,束缚强者。”雅典娜接口道,“我曾听您如此教诲。”上千次了,她这样想着,却不敢说出这句不敬的评论。“并非奎托斯在呼求正义,自从在对抗野蛮人部落时当面祈求阿瑞斯的拯救之后,奎托斯便再未寻求过诸神的援助。是我本人需要正义,父上,而且时间紧迫,”雅典娜说着,伸出手指向王座旁汩汩喷涌的金色喷泉,“请看。”

泉水中幻化出的画面中显现出因风暴而翻腾着的爱琴海,无数船只残骸漂浮其上。画面中央,火焰与闪电正从闪亮的钢铁上喷涌而出,那是奎托斯将混沌之刃钉进一头巨兽粗大多鳞的脖颈。他像使用钩爪那样凭借混沌之刃一路向上,试图在对手的脑袋上多开几个口子。

“一头海德拉?”宙斯不解地皱眉,“这畜生不是早就被赫拉克勒斯除掉了吗?还有,它以前也有这么大的块头?”

“这是全新的海德拉,刚刚出生,我的父上。这头海德拉由提丰和艾奇德娜所生,这两头巨大的泰坦曾被您亲手击败,并将他们囚禁在比幽冥地府更深远的囚笼中,它们是所有扭曲堕落的生物的先祖,而我的兄长则利用它们制造怪物,加害奎托斯。”

宙斯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因不悦而变得阴沉:“你的兄长的确犯了错,他不该未经允许就派遣这些畜生对付奎托斯,但我现在也无法为奎托斯提供援助。那片海洋是吾弟波塞冬统领的王国,即使是用我的雷霆炸死那头怪兽,也会被视为对他王权的侵犯——波塞冬在这方面可是相当敏感,我相信你不会忘记这一点。”

“我记得,父上。相信我。我真的记得。但我并没有祈求您在这一场战斗中助他脱困,即使没有您的援手,奎托斯也能对付这头海德拉。”

宙斯挑了挑眉头:“你对他的能力真是充满信心。”

“我的父上,我相信他已近乎不可战胜。但我要拿他另派用处,如果他始终都不得不分心与我兄长的怪物军团战斗,就无法再去完成我的要求了。我只祈求您禁制阿瑞斯在这之后的所有攻击行为。”

王座上的宙斯坐直了身体,王者气概让雅典娜为之一凛。

他向金色喷泉喝令道;“阿瑞斯何在?”

水雾中的霓影旋转着,聚合为正如火山降临般跨越荒原的阿瑞斯。永不熄灭的火焰在他的发须中飞扬,漆黑的战甲吸收着周围的光线,使太阳也为之失色。他每踏出一步,都会有无数凡人被他浸满鲜血的战靴碾碎,就像凡人踩踏一群蚂蚁一样。

“这是哪儿?”宙斯问,“他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埃及荒漠里做什么?”

“散播恐惧,还有毁灭。”

“这我看到了。”宙斯带着欣赏的笑容说,“真可惜,我得打断他的自得其乐了。”

奥林匹斯之主扬起巨大的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整个地中海为之风云变色。然后,他缓缓地吐了一个词:“阿瑞斯。”

幻象之中,战神的身躯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无言地回头,投来一束阴沉的目光,接着从容不迫地继续享受着碾*人类的乐趣。

“他敢无视我?”宙斯再次深深吸气,这一次神息使得万物结霜,天降冰雨。

“吾儿,奥林匹斯传汝觐见。”

战神再次颤抖,但他置若罔闻,只是阴沉地垂下头。

“立即召回那些海德拉,奎托斯还有用,阿瑞斯?阿瑞斯!你无权忽视我的旨谕!”

宙斯的眉头拧在一起,他云朵胡须上弥漫着黑色的阴影,像是在酝酿一场凛冬风暴。雅典娜退在一旁,即使她不使用未卜先知的神力,也能够预料到这一刻的来临,他可不想阻碍这好事来临。

宙斯举起手,掌心向上,一支由能量凝聚成的短矛闪耀着在他手中出现。他手腕轻轻一抖,犹如只是轻描淡写地挥挥手赶开一只小飞虫,那道雷霆顺应他的动作带起巨大的能量击飞而出,在空气中划出的焦灼痕迹越过雅典娜,瞬间飞入空中消失不见。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闪电击中了幻象中的荒漠,在阿瑞斯身边炸开,阿瑞斯猝不及防,只得慌张地避开那些在爆炸中融化的岩石和沙土。

战神仰起脸来望向天空,五官因怨恨和讥讽而扭曲,雅典娜能从他周围那片被闪电肆虐蹂躏的荒漠中感受到战神的愤怒。

“我父,您因何阻挠我行使神责?”

“你无权过问!”众神之王的语声如滚滚雷鸣,“只应服从。到奥林匹斯山觐见,跪于我的王座前祈求宽恕。”

“不。那个背信弃义、谎话连篇、冷酷无情的婊子,那个您强迫我称她为姐妹的jian货,只要她还在您身边,我就不会如您所愿,她那腐败的臭气让所有正直的神明颜面无光。”

“你胆敢违抗神谕?”宙斯站起身来,闪电在他眉间飞舞。

“您的雷霆不足为奇,我不会再轻易屈服于您的威吓。”阿瑞斯将巨大的拳头抵在腰间,佩戴的武器相互碰撞,发出充满战意的铿锵声,“随时欢迎您纡尊降贵,离开您舒适的王座、温暖的宫廷,到这片俗世中来面对我。”

“小心说话,阿瑞斯。我的雷霆无坚不摧,即使是你,也无法抵抗它的威力。”

阿瑞斯轻蔑地摇摇头,如火的鬈发随之飞扬。“您真的以为我会害怕那小小的光线和噪声?我!堂堂战神!您以为我是个阴暗、禁欲、怯懦又假正经的娘们儿,只会匍匐在您的王座前,在您耳边散播谗佞和谎言?吾乃阿瑞斯,如果您有意与我开战,我父,别忘了,战争是我的领域!”

“您看。”雅典娜柔声说道,“正如我之前所言,他的疯狂与日俱增。若他已胆敢违抗神王圣谕,便早已对任何神律都毫无顾忌,我服,我们可能不得不——”

“不,”宙斯语气冰冷地打断了她,“不,阿瑞斯不会愚蠢到向我挑战。”

雅典娜知道,天父言不由衷,不过只要能将奎托斯置于宙斯的庇护之下,即使时间再短,也能为她创造大好良机。

“他蔑视您的权威,这种罪行只能以死亡来惩罚。”

“我已严令诸神不得彼此征战,神明之间不得互相残*,这道律令不容违抗,即使是我也受到它神圣的制约。我和我的兄弟们之所以能够击败泰坦族,正是因为他们沉浸在无休止的内战中,给了我们机会。他们不知疲倦,永远被仇恨驱使,直到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挽回。奥林匹斯绝不重蹈泰坦组的覆辙,就算阿瑞斯必须被……毁灭,我也不会亲自动手。你也一样,雅典娜。”

雅典娜低下头,再次掩饰唇边露出的笑意:“谨遵您的旨意,父上。长兄的鲜血非我所求。”

“他会对你抱有同样的仁慈吗?我很怀疑。”

雅典娜无助地摊开双手:“自从我与他对决并获胜之后,所有的凡人军队,还有奎托斯,现在都归附于我麾下,而他如今只能指挥那些不死军团,还有提丰和艾奇德娜的黑暗后裔们,这一点阿瑞斯也无法接受。但我绝没有在这场对决之中施行诡计,也没有使用任何不公平的手段,这一切是您亲眼所见,父上。您为那场比试作了见证,也看到阿瑞斯自觉自愿地接受了我的条件。”

“是啊,我还见证了其他的事情。你那时流露出的眼神和现在完全一样,他可想不到你那些条件的意义——而你很清楚,他事后很快就会反悔。”

“我兄长冲动莽撞,刚愎自用,这尽人皆知,是他自己被*戮的渴望冲昏了头脑。就算我把所有预见和盘托出,你也不能指望他会将这些放在心上。”

宙斯摇摇头,虽然这话题令人背后发冷,他却仍对女儿露出一丝爱怜的笑容:“即使是奥林匹斯之王,也难以在争辩中胜过你这谋略女神,说说你的打算吧。”

“他不能被*害。”雅典娜谨慎地说,“但仍然可以被羞辱。”

“鉴于他蔑视我旨谕的狂妄行为,我可以允许你去教会他何为耻辱。”宙斯思索着说道,“你想怎么给你的哥哥上一课?”

“教他领会耻辱的导师不该是我。”雅典娜说道,言语间仍然没有半点不实,“只要父上和您的兄弟波塞冬谈谈,请海洋之王接纳我的觐见,聆听我的话语,这堂课就会如期而至。”

“是吗?”宙斯的眉宇间再次闪耀着电光,他的瞳孔因怀疑而收紧,“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对于一个算不上什么的结果来说,你在这上面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哥哥陷于耻辱。”雅典娜说。

这句话同样是实话,毫无谎言成分。只让这位兄长陷入耻辱的窘境根本不是雅典娜的真正目标。自从奎托斯持刀闯入雅典娜那间村中的神庙,她便发现了另一个事实,一个其他奥林匹斯诸神几乎毫无察觉的事实:阿瑞斯的问题早就不仅只是刚愎自用的性格和离经叛道的行为,也绝不只是残忍的野心和对*戮的饥渴那么简单。

这位战神已完全陷入了疯狂。

战争与智慧的女神袅袅婷婷地自奥林匹斯山走来。她的金色铠甲在艳阳之下熠熠发光,优雅的步伐吸引鸟儿在她身边流连歌唱,这甜美的歌声与流水拍岸的鸣响合为一处。瀚海之滨的氤氲晨雾润湿了她的脸庞,在她的发梢凝为晶莹的水珠,如钻石一般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她终于来到海岸边的沙洲上。这片海洋的辽阔超越所有人类的想象,海面从雅典娜的脚边开始无限延展,与遥远的天际一线相接,即使神明也望不到它的尽头。她放眼观望着面前无垠的大海,禁不住感叹它的广博与浩瀚。

“啊!伟大的深渊之主,海洋之王,战争女神雅典娜在此请求向您觐见。”她朗声诵道,“请您遵循我的父上,神王宙斯的旨意,并屈尊聆听我的话语。”

通报之后,雅典娜在海岸线上等待着。这场与波塞冬的会见,是否如她所愿,顺利达成对阿瑞斯的羞辱计划?她和波塞冬这位叔父关系一直不佳。在雅典还是一座无名城市的时候,她曾与叔父争执过应该以谁的名号来命名这座城市,从那时起,他们之间龃龉不断。波塞冬是否还在为特洛伊的败亡而耿耿于怀?之前在他们之间或有心或无意形成的种种怨恨,会不会在今天结出恶果?

——或许应该带上些礼物。

就在她犹豫着探看天际线时,那遥远的天海相接之处,海水像是响应召唤一般顷刻间沸腾起来,水流涌上半空形成一股巨型涡流,它翻涌着急速推进,撕裂了整片平和的海面,如离弦的长矢般冲向雅典娜站立的岸边,几乎瞬间便来到她面前。怒吼的海潮激荡分开,庞大无比的巨浪推挤着涌向天空,暗蓝色的水墙顿时遮天蔽日,居中一道高如山岳的柱形浪涌上,矗立着气势威严的瀚海之主宰,海神波塞冬。他头顶由藤壶结成的海神王冠,粗壮的手臂横过肌肉厚实的胸前,巨大的三叉戟如同他手臂的延伸,锋利的戟头正滴落着内脏和鲜血。

雅典娜深深鞠躬:“我代表奥林匹斯向您致敬,波塞冬大人。”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雅典娜。”海洋之主没好气地将三叉戟担在肩头,“我很忙。我正驱浪前往遥远之处,那可是在赫拉克勒斯之柱之外的地方。”

雅典娜同情地点点头:“又是亚特兰蒂斯?”

“这帮家伙总能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波塞冬嘟囔了一句。

“您的耐心实在令人敬佩。”

“让你敬佩了吗?这些杂种也真快把我的耐心磨光了。我哥哥命令我来听取你的祈求,出于对他的敬意,我正在听。”海神带着一壁狂涛向她俯下身子,“有话直说。”

雅典娜高举双手,诚恳地开口:“尊贵的叔父,恳求您能摒弃我们之间以往的嫌隙。那些不值一提的旧怨理应随时光消逝,已在往日了结的小小争吵,不应在今日激起怒火。”

波塞冬脚踏翻滚的波涛腾身而起,水柱将他托得更高,三叉戟横扫过一片激荡的水雾直指雅典娜,怒吼声甚于浪击的巨响:“那应该是我的城市!是我击碎了雅典卫城的岩石,是我——”

“是您让岩石中涌出清泉,也是您向市民们展现了神迹。那泉水喷珠溅玉,可惜尝起来却像是咸涩的眼泪。”雅典娜流露出惋惜的语气,“相比您这座咸水泉,他们更青睐的橄榄枝,我左右不了那些市民的想法。”

“雅典这个名字难听得要死。”海神沉着脸说道。

“如果它叫波塞利亚,可能确实悦耳动听。”她表现出坦诚的姿态,认同了波塞冬的说法,“有一件无可置疑的事实,想必能让我亲爱的叔父稍感宽慰,雅典人——感谢叔父大人的宽宏原宥和慷慨赐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水手。雅典的强大海军纵横七海无人能与之匹敌,日日夜夜都在为他们的海洋之主增添荣耀。”

“唔……”波塞冬的嘟哝声像是波涛在拍击峭壁,“这你倒是没说错,把那些误解抛诸脑后吧。我的侄女,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无尽之岸来了?”

“叔父大人,我来致歉。我兄长在您领地上犯下诸般恶行,我在此诚表深切歉意。”

“什么?”波塞冬积聚着浪花的眉头顿时堆皱在一处,雅典娜脚下的海岸线立时开始危险地隆隆摇颤,“你的哪个兄弟?”

“当然是阿瑞斯,还有哪个神明胆敢冒犯您的神圣威严?”

“比如你?”

雅典娜假装没有听到叔父的讥诮:“我了解到您最近因亚特兰蒂斯的事务无暇他顾,于是阿瑞斯的怪兽们在您的海洋中畅游无阻,肆意妄为——还是它们其实得到了您的允许?”

“在我的海里——”波塞冬转头望向身后的海面,目睹神光,他看到的景象使他像一头鲸鱼那样发出厚重的喘息,“一头海德拉?在我的船之坟场有一头海德拉!这不是好歹的——我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宙斯,他再对自己的那些孩子滥施宽容,总有一天他们会闯出大祸。阿瑞斯应该像西绪弗斯一样永世受罚!我可不像我兄弟那么宽宏大量,波涛之手会将他碾碎!他在哪儿?在哪儿?”

“他预见了您的盛怒,已经逃离了您的国度,叔父大人。他现在正安全地躲在遥远的沙漠里。”

波塞冬咆哮着扬起拳头,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人们称我为海洋之主,但别忘了我也有着大地震颤者的名头!”

“叔父大人,请求您!”雅典娜奋力呼喊道,“请求您不要将怒火直接降临到他身上!他不配被万物三之有二的主宰者——伟大的海神波塞冬亲手毁灭。对抗三位主神中任何一位的机会对每个神明来说都是难得的荣耀。如果您真的有意惩罚阿瑞斯,就必须剥夺他的骄傲。”

大地的颤抖渐渐平息。“言之有理。”波塞冬重新冷静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比如,让诸神得知,连一个凡人都可以粉碎阿瑞斯的计划,违抗阿瑞斯的意志。”雅典娜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这倒不错。”波塞冬说,“但上哪儿去找这样一个凡人呢?巨力的赫拉克勒斯?他还在克里特岛上,无暇分身;胆大包天的庇里托俄斯已被哈迪斯收押在王者之国;忒修斯虽然智勇双全,却已经年迈昏聩;还有帕修斯——他倒是个好人选,但谁也不知道他身上还背负着什么神罚和莫名其妙的厄运,我可不觉得他能用得上。”

“我们还有其他选择。”雅典娜说道,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哪怕一丝情绪上的波动。“叔父大人;您是否听说过这位凡人,一个被称为 ‘斯巴达之魂’的男人?其人名为奎托斯。”

伟大的波塞冬躬身向前,凑近雅典娜,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你是指阿瑞斯之拳?”

“不再是阿瑞斯之拳了,他现在是侍奉我座前的斯巴达之魂。您可曾听闻过那场战神间的竞争?”

波塞冬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嗯,是的,听说过。我没太在意这件事——你知道,你们那些陆地上发生的争端,与我所统辖的海洋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事实上,在我竞争中胜过阿瑞斯,从他手中赢得奎托斯和所有人类军队之前,‘阿瑞斯之拳’本人就已经不再侍奉阿瑞斯了。”

“噢,是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个奎托斯攻打过你那小家子气的神殿。他背弃阿瑞斯跟这件事有关,对吧?”

“是的,叔父。那件事对奎托斯造成了难以想象的恐惧,直至今日,他仍沦陷其中。”

“你认为这个奎托斯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您明察秋毫,令人拜服,我的叔父大人。现在的奎托斯仍在不断战斗,以期向阿瑞斯这位*戮之神讨还血债,这复仇的渴望才是支撑奎托斯继续挥舞双刀的动力。即使诸神都无法体会阿瑞斯对奎托斯的倒戈究竟有多愤恨,再也没有什么事能比被奎托斯击败更能让阿瑞斯感受耻辱的痛苦了。”

“你指望一个渺小的凡人独立对抗阿瑞斯的庞大军团?”

“我指望上天注定的命数。”雅典娜答道,一丝喜悦的光芒闪过她灰色的双眸,“此外,我还有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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