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诛仙世界中,人们修行最初的目的是为了长生。
然而在这个故事中,却有更多的人为了其他的事情看淡生死。
或许在他们心中,这些事情比长生更加有意义吧。
黑石洞中,那红色岩浆吞噬着雪白狐狸的一幕,震撼的不止是少年张小凡,更是阅读小说的我。
彼时的我与他一样,面对着“异族”的生命茫然不知所措,却依旧选择了尊重与维护,尊重他们共同赴死的意愿,维护他们作为生灵的自由。
岩浆中共死的妖狐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陪伴着彼此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往后余生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大哥,如今,你就不能叫我走了吧!”
“大哥,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这些年,看过很多人评价这个人物,评价这一场挡剑。我冷眼看他们站在上帝视角把单纯的一个剧情说的心机满满,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最开始的几年我还曾经兴致勃勃地去理论一番,而如今却早已没了这个热情——毕竟,拥有一双看不到美好只能看到黑暗面的眼睛,他们也够可怜的了。
她是这样炽热而单纯的女孩,她记得他与她下次见面的约定,她心疼他这些年的遭遇,她不计后果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推开他、念起了那个千百年来没人使用过的咒语——那一刻她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成功,没有想到自己会留一线生机,她只是想让那个少年活下来而已。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
“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
“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剧情,对于我而言,这是整本书一个重要的轮回,无论是鬼厉还是张小凡,都在这件事上成长了许多许多。
那个人是一切的开始,他成就了那个叫张小凡的少年,某种程度上也毁了他;他让他保守住那个天大的秘密,最后却发现那个惨案是他造成的;身为佛教中人,他至死不肯往生,他把肉身的处置权利完完全全地交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手上。
我没经历过这一切,我无法对曾经那个少年感同身受,但是这阻止不了我一次又一次地为这段剧情热泪盈眶。这种情绪无关情爱,无关痛苦,释然与成长之间只留下了一句话:
“师父,你……安息罢!”
他不是人。
他只是一团戾气。
他由觊觎长生的人类创造出来。
在朝夕相处中他爱上了创造他的那个人类。
那个人类为了天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复活后的他决定毁灭这个天下。
他最后死于她留下的手段。
然而,在他刚刚复活,走出那个困了他万年的山洞之时,他面对那个同样守护了他万年的石像,发出了没有“人”听到的嘶吼:
“你要我死,说一句就够了,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我思考了下,我似乎没有什么资格去评价那个人。他为天下正道扛起了自己的责任,也因为拿起了诛仙剑迷失了自我。在这本书叙述的故事中,他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似乎无法粗暴地去定义他是个“好人”或者“坏人”。
但是,作为他的同门,那些明知不敌却依旧要阻拦他在邪道上越走越远的青云弟子,那些手中执剑心怀大义的人们让我觉得与有荣焉——这才是天下正道应该有的样子。
“一生修行,所为何来?男儿之躯,岂可临阵畏怯乎?”
“青云弟子里,也不只有田师叔你一人可以视死如归了罢!”
一直以来,其实我并不喜欢水月。我不喜欢她一直用严苛的规定去要求陆雪琪,去答应联姻,去强迫她不去找他。
她在这本书中,似乎一直是一个严格的而且不近人情的师父,用自己的地位和威望来“压迫”弟子不允许这样不允许那样。
而自从苏茹随田不易而去,水月似乎渐渐看开了这一切,慢慢学会理解和顺其自然,她允了文敏的婚事,答应了有朝一日成全陆雪琪的姻缘,仿佛美好近在咫尺。
然而,那一场大战,却毁掉了所有的祈盼。
“雪琪,活下去,记住师父的话,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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