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美] 菲利普·迪克
今天带给大家的是科幻作品《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作者是美国的菲利普·迪克。这部作品写于1966年,书中讲述的是1992年,也就是三十年后的未来世界的故事,核爆发生后,人类移民火星,并且会被分配仿生人服务于他们,仿生人不甘被驱使,纷纷逃回地球,伪装成正常人工作生活,而我们的主角就是负责猎*仿生人的赏金猎人。他为了赚取买一只真绵羊的费用(因为核爆导致大量生物灭绝,养一只真的动物被人羡慕,并且会提升自身地位),与仿生人展开殊死搏斗,并在此过程中对科学伦理产生了一些思考。
这部作品1980年再版时,发觉十年后的世界还赶不上书里的科技发达,于是将故事背景改成了2021年。又一次出版时,发觉互联网已经为人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故事里缺了这一块内容,于是干脆把时间改回1992年。嗯,我也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
1982年,也是菲利普·迪克去世的那一年,根据这部作品改编的《银翼*手》上映,而2017年《银翼*手2049》也上映了。两部电影剧情和小说没有太多相似之处,只是引用了整个故事的大框架。不论如何,《仿生人》这部作品,在科幻届意义非凡。
《银翼*手2049》海报
简介:核战后,放射尘让地球上的动物濒临灭绝,地球已不再适合人类居住。为了鼓励残存的人口移民,政府承诺,只要移民到外星球,就为每人自动配备一个仿生人帮助其生活。仿生人不满足于被人类奴役的现状,想方设法逃回地球。
小说主人公里克•德卡德是一名专门追捕逃亡仿生人的赏金猎人。在一次追捕行动中,里克遭遇了新型仿生人前所未有的挑战。九死之后,能否一生?在与仿生人的接触和较量中,里克发现自己对仿生人的看法和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这种改变究竟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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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
里克·戴卡德猜想自己或许是在害怕,害怕同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机器人已经聪明到会用激光射击,那下次被干掉的也有可能是我。不过好像又不是因为这个。
“我看你带来了关于那个新型脑元件的资料。”布莱恩特巡长挂断了电话,说道。
“是的,我听到那些传言了。一共有几个机器人?戴夫抓到了几个?”
“一共八个,”布莱恩特边说边看着剪贴本,“戴夫抓到了两个。”
“剩下六个还在北加利福尼亚?”
“就我所知,戴夫是这样想的。我刚才就是在和他通电话。我有他的记录,就在他桌上。他说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布莱恩特敲打着这捆笔记纸,看起来他还不想把这些记录交给里克,而是自己飞速翻阅着。他皱着眉头,舌头在嘴里绕来绕去。
“我接下来的行程还没有安排,我可以去接替戴夫的位置。”里克提出请求。
布莱恩特若有所思地说:“戴夫是用改良的佛格特-坎普夫标尺测出他怀疑的个体,你知道——不,是你应该知道——这个测试并不是特别针对新型脑元件的。目前还没有专门的测试,三年前坎普夫改良的佛格特标尺是我们唯一的工具。”他停顿了一下,思考着,“戴夫认为它很准确。或许是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测试后再动手。”他又拍了拍那叠纸。“到西雅图去和罗森的人谈谈,让他们给你提供一个使用新的连结-6型脑元件的代表性样本。”
“然后让他们接受佛格特-坎普夫测试?”里克说。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布莱恩特半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
布莱恩特说:“我想我应该在你上路时亲自与罗森财团的人谈谈。”他看着里克,陷入了沉默。最后他咬着指甲嘟囔着,决定了想说的话:“我会和他们讨论在测试中是不是能加入人类和新型机器人(我理解这句话是针对那个测试说的,就是在测试的样本中混入人类和新型机器人,以判断测试是不是靠谱)。不过你不会知道,这是我和制造商的决定,等你到那儿时一切都会安排妥当。”他突然一脸严肃地指着里克,“这是你第一次作为高级赏金猎人行动。戴夫知道的很多,他有很多年的经验。”
“我也有。”里克紧张地说。
“你的任务都是戴夫分配给你的,他能准确地判断出哪些该给你,哪些不该。但是现在,你面临的是六个他原本打算亲自制服的,而其中一个却先制服了他。就是这个。”布莱恩特转过笔记,好让里克看见,“马克斯·波罗科夫。”他说,“至少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假设戴夫是对的——每件事都基于这个假设——改良的佛格特-坎普夫标尺只用来测试了前三个机器人,其中两个被戴夫*死,而这个波罗科夫,戴夫在进行测试时被他用激光袭击了。”
“这说明戴夫是对的。”里克说。不然他就不会被袭击,波罗科夫没有理由那样做。
“你准备去西雅图吧,”布莱恩特说。“先别告诉他们,我来处理。听好了,”他站起身,严肃地看着里克,“当你在那里进行测试时,如果其中一个没有通过——”
“那是不可能的。”里克说。
“几个星期前,有一天我和戴夫谈到那个,他就一直那样想。我有一份苏联警方的备忘录,W.P.O自己把它们在地球和殖民星之间传播。一群列宁格勒的精神病医师就通过下列方法来处理。它们在鉴定机器人是否存在时使用了最新、最精确的个人资料分析工具——换句话说就是佛格特-坎普夫标尺——他们将工具应用在一群仔细挑选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原文:schizoid and schizophrenic human patients,这是两个同义词,不知有什么微妙的区别)身上。那些人身上明显出现了‘情感缺失’的症状。你应该听说过。”
里克说:“那就是测试的作用。”
“那你应该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了。”
“这个问题从我们第一次面对类人机器人以来一直存在。警方的一致意见已经体现在卢瑞·坎普夫8年前的文章《未退化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角色扮演障碍》里了。坎普夫比较了人类精神分裂症患者消失的情感本能,发现了表面相似,但本质上……”
“列宁格勒的医生,”布莱恩特粗鲁地打断了他,“认为一小部分人类不能通过佛格特-坎普夫测试。如果你按照警署的标准就会把他们判为机器人,你只是犯了错,但他们可就会被*死。”他不说话了,等着里克的回答。
“但是那些人”里克说,“都是……”
“但是他们都被关在某些机构里,”布莱恩特同意这个看法,“他们无法在外部世界工作,他们作为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不可能不被人察觉到——当然,除非他们突然逃离而且没人注意到,但这的确有可能发生。”
“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里克说,但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
“戴夫担心的是,”布莱恩特继续说,“是连结-6型升级版的出现。如你所知,罗森财团向我们保证通过标准的资料测试一个连结-6型能被描绘出外形。我们同意这个说法。现在我们被迫自己进行判断,就像之前我们预料到的。那就是你在西雅图要做的。你明白吧?不论哪条路都有犯错的可能。如果你不能找到所有的机器人,我们就没有可靠的分析工具,就永远不能找到那些已经逃跑的。如果你找到一个人类,并把他判为机器人,”布莱恩特冷冷地笑了笑,“那就会很尴尬,尽管不会有人,包括罗森财团在内,会将这个消息公开化。事实上我们无限期地封锁这个消息,虽然我们应该通知W.P.O.,再让他们去通知列宁格勒,最后报纸上刊登这则消息并抨击我们(原文:Eventually it'll pop out of the 'papes at us.中译本用省略号把这句糊弄过去了……我猜想papes是报纸的意思)。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能发明更好的标准。”他拿起电话,“你要出发吗?可以用局里的车,让你的车在这儿加油。”
里克站起来,问:“我能把戴夫·霍尔登的记录带走么?我想在路上看。”
“布莱恩特说:“等你在西雅图做完测试再说吧。”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饶有兴致的冷漠(我的理解是一方面很冷漠,一方面又想看看没有记录的Rick会有什么样的表现),里克·戴卡德注意到了。
当他把警车停在位于西雅图的罗森财团楼顶时,他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正在等他。她留着一头黑发,身材苗条,戴着新型的大号的滤尘眼镜。她走近他的车,双手插在亮条纹花纹的长大衣口袋里,五官端正的小脸上写满了反感和厌恶。
“有事吗?”里克下车问道。
女孩躲躲闪闪地说:“哦,我不知道,大概是关于我们电话里谈到的关于工作方式的问题,那个无所谓。”她突然伸出手,里克本能地握了一下以示回应。“我叫蕾切尔·罗森,你应该是戴卡德先生吧。”
“那不代表我的意见。”他说。
“我知道,布莱恩特巡长告诉我们了。但从官方角度来讲,你代表了旧金山警察局,你们不相信我们的元件有利于公众。”她那双黑色长睫毛下的眼睛看着他,那睫毛大概是假的。
里克说:“一个类人型机器人和其他任何机器一样,前一秒还能为我们做出贡献,下一秒说不定就会带来巨大的灾难。我们需要解决的并不是他们有利的那一面。”
“没错,”蕾切尔·罗森答道,“你是为了解决不利的那一面而来的。戴卡德先生,你是一名赏金猎人没错吧?”
他耸了耸肩,不情愿地点点头。
“所以你轻易地将他们看做低人一等的,”女孩说道,“然后——按照你们的说法——让他们‘退休’。”
“你有为我挑选一组被测试人员吗?”他问,“我想……”他突然打住了,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他们养的动物。
他意识到,一个具有强大经济实力的企业当然能买得起这些。显然在他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这样的一个收藏品。他感到的不是惊讶,而是渴望。他轻轻地从女孩身边走开,来到最近的畜栏。他能问道它们身上的味道,这些或站着或坐着,或是像眼前的这只浣熊一样睡着了的动物的味道。
他长这么大除了在电视上的3D电影里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真的浣熊,由于某种原因尘埃也侵袭了那个物种,就像鸟类一样,现在它们几乎已经灭绝了。他本能地掏出那本翻烂了的西德尼目录,在价格表中搜索着浣熊。显然,标价是斜体字,和佩尔什马一样,市场上没有现货能出售。西德尼目录上只是简单地列出最近一次交易的价格,那个数字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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