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摸鱼儿》
望秦关,独横长剑,壮心倾尽如许。
烽烟荒塞云千里,旧梦几曾归去。
山色著,断雁阻,别来多少伤离苦。
谁能解语。
叹寂寂燕然,凄凄边草,朔雪更迷楚!
悲行路,落照羁魂乏股。阴风徒有残步。
欲翻弦出促无人续,羌管尽吹迟暮。
当哭度,莫相与。儒巾不负身成土。
须君为主,琴书向知音,匆匆指点,心事寄何处?
歌声苍老而嘶哑,时而慷慨纵横,时而悲愤激荡,在加上山音回旋,好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让人闻者动容,听者悲飞,一股凄凄之情油然而生。深冬的雁门群山,朔风怒号,鹅毛大雪借风势更是肆无忌惮如条条白蛇狂噬乱舞,侵肌裂骨。 一骑青驴鼻子里呼哧呼哧喷着白雾,深一脚浅一脚踏着皑皑白雪顶风冒雪在崎岖蜿蜒的山道上迤逦而行。驴背上卷缩一老者,体型较瘦,戴黑花狗皮帽子,身着青布棉袍,三髯长须结满了冰花,眯着眼睛呵着白气正放自高歌吟唱。驴后一青衣小童唇红面白,大约也就十四,五岁的摸样,背负一包裹”咯吱咯吱吱“趔趔趄趄跤着碎步紧紧相随。
山径随山势渐陡,雪积的更厚,雪也愈下愈大,一股雪风狂卷过来,绕着身子直打转。青衣小童顿时觉的脸上刺的发疼,腿也有些僵硬了。便跺着脚,呵着手,说道:”先生,歇息片刻再走不迟”。那骑驴老者应了一声,下了驴子。便背负双手,望着冰峰雪岭,峭壁悬崖,虬松翠柏,满天劲雪,静静的出神。思自一世之文豪,以气节自负,以功业自许。而今家国俱亡,名节俱损,身平抱负更是难以实现,只落得依声于词曲,游荡于江湖,不禁怆然泪下,仰天长叹:"贪狼有芒金失光,尘飞四海俱皇皇。我曹散乱亡四方,屈指几人回故乡?,罢,罢,罢,我无倚天剑,空有泪成沱!"吟毕已是老泪横流,伤心之极也。青衣小童见先生又是如此伤感,心中一酸,满嘴不是滋味,劝道:“先生不是经常教诲青书说,月满则亏,水溢则满,荣辱自古周而复始,非是人力可保全的。何况天下安有不亡之国,不死之君。先生不必劳精费神,身子倒是要紧则个。看看这时辰应快申时了。”说罢,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山,不禁黯然神伤。接着又自言自语道:“昌黎先生有句道:云横秦岭家何在,大概也是和今个同样之下慨而而作吧。难怪几百年读来,犹未凄然。只不过今个是雪,不是云也”。那老者手捋了捋胡须的冰渣,长吁一声,沉思片刻,道了一声:“唉!,赶路吧!”。
天色渐暗,风也似乎更大了,雪好像砂子一样刺在脸上刺啦啦的疼。青衣小童裹了裹粗布衣领,放眼茫茫四顾,雪雾迷蒙着无尽的山岭,蜿蜿蜒蜒足有百里之余。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苦也,苦哉,这前无村落,后无客舍,如何是好?”。那老者现在倒是兀自一言不发了,蜷缩在驴背上闷头打盹。捱得里许,进的一谷,见两崖峭立,悬岩怪石,风雪迷嶂,有些地方仅近一线微通,山径崎岖不堪,在加上凝冰积雪,甚是难行。雪也越发大了,对面看不见人儿。一阵雪风袭来,青衣小童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倒退几步,抹了一把头脸上的雪水,握着驴缰绳,对搓着冻得有点发红的手,讷讷说道:“先生,这般风雪,人疲驴乏,腹中又饥,如何行步?”。那老者蜷曲在驴背上,双手缩在袖内,长叹一声,道:“如之奈何,且捱到前途,再作打算。盘坡转径,七高八低,出的谷来,转过一山嘴,已是酉牌时分。青衣小童忽然手舞足蹈,高声大叫:“先生,前面有灯火”。那老者手搭凉棚,顺小童手指凝视望去,果见前面松林深处,隐隐约约闪着一点暗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精神为之一震,喃喃说道:“天无绝人之路也”!
走的近前,七,九间黄泥松板草屋,被雪厚厚的压着,背靠山岩,依次散开,一酒幌迎寒风咧咧作响。原是一家傍山酒肆。青衣小童心内一喜,边扶先生下驴子边高声大叫:“店家,人来”。里边应道:“来了,来了,”。只听的屐声急急,一人掀棉帘而出。青衣小童见此人生得獐头鼠目,两撇黄须,骨瘦如柴,却穿一件肥大的蓝衣粗布棉袍,好似一根竹杆披一件棉被一样,甚是滑稽。心中不禁暗暗失笑不已,却不成想笑出声来。店家好像也明白青衣小童为何发笑,倒也并不在意。又见老者生的器宇轩昂,不敢怠慢,屈腿弯腰,干笑几声,咧着黄板牙,嘶哑着嗓子说道:“嘿嘿,这般天气,难为尊客喽”。随即吩咐小二,将驴子牵往后院草料好生安顿。
进的门来,主仆二人拣一副干净的座头坐下,见并无其它住客。那店家叫小二点茶奉上,那老者嘬一口茶,捋须问道:“主人家,有空屋歇吗?”那店家满脸堆笑,道:“山野小店,客家原也不多,更逢这般大风雪,那有其它住客,尊客拣中意的住便了。”那青衣小童亦嘬一口茶,啧啧赞好,睁大眼睛问道:“主人家,此间何地是也”。店家接口道:“此间是西京地界恒阴县抢风岭。”小童满脸惊喜,道:“啊哈,原是西京境了,北岳恒山就在附近,是不?”,店家小眼咕噜噜一阵乱转,嘿嘿应道:“是,是,过了抢风岭,前十里脚程便是恒山主峰天峰岭,小哥可是游玩过的?”那小童嘻嘻一笑,说道:“万山之尊长为岳,恒山北岳是也,闻名久矣,仰慕久矣,只是未及游的。”随即打开包裹,摸几分散碎银子与那店家,又道:“店家,有甚饱肚的,拣几样拿手的快快上来。”那店家偷眼一敞,见那包裹甚是沉重,心中暗暗大喜:“额的老天爷,这般风雪给俺送财神来了,谋了他的,好生受用”,干笑几声,说道:“山野僻店 ,无甚好受用的,老牛肉,野柴鸡,倒是有的。”那老者道:“牛肉切一盘,柴鸡烹一只,酒筛上三角。”那店家连连应声道诺去了。
小童收拾停当,出的门外。见那店家正操刀*鸡,环目四顾,见酒肆并无招牌字号,信口问道:“店家,贵店字号何也?”那店家咧着黄牙,笑道:“山野孤店,要什么字号招牌,比不得城里繁华。”小童眨了眨眼 ,笑道:“岂不闻麻雀虽小,也应五脏俱全,便是野村小店,也应有得字号。”说完,径自游荡去了。
过得一盏时分,那店家提一壶热酒,端一盘牛肉,一盘柴鸡推门而入,放桌上摆开,道一声尊客慢用转身去了。主仆分尊卑坐定,青衣小童取发髻银针逐一试过,见并无异迹,说道:“先生,请用。”先生自斟自饮,姑且不提。小童确是狼吞虎咽,吃相极为难看,嘴里嘟嘟囔囔问道:“先生,明个去得龙山否?”那老者呷一口酒,长吁一口气,捋须道:“抢风铃距紫薇沟五里之地,紫微沟十余里也,出紫薇沟西便是龙山。若夜里雪停风息,倒也去的。反之,怕是要滞留于此地了。来,青儿,喝几口御寒则个。”那小童应了一声,酒到盏干,咕嘟一口一饮而尽,只觉得辛辣苦硬,一股火焰之下腹中,登时大咳不已,两眼噙满了泪花。老者哈哈大笑:“你这鬼头儿,哪有这般喝酒,山野茅柴,比不得北京琼瑶佳酿。不过啊,却是御寒极品,只是过于辛辣了些。”那小童吁一口酒气,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伸着舌头,说道:“辣也,苦也,说起茅柴,南朝北宋韩驹有茅柴酒诗曰:三年逐客卧江皋,自与田翁酌小槽。”那老者见小童唇若涂朱,丰俊秀美,虽 童稚之气未退。言谈举止,却颇有大家风范,心内不禁一喜,接口吟道:“饮惯茅柴谙苦硬,不知如蜜有香醪。”,吟罢,伸手在小童肩头轻拍几下,微一沉思,叹道:“你我名为主仆,九年来实若父子,本与你谋个功名,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不曾料,天道反复,毡虏势大,唉,唉,唉!”。青书见先生连叹数声,不再讲话,暗忖:先生一路行来,不是长吁短叹,便是郁郁寡欢,如此以往,身子如何吃得消,不禁心下一酸,双膝一屈,跪在地下,喃喃说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哉,先生勿以青书为念,青书自幼遭孤,蒙先生收留,骨血性命,皆是先生所赐,今生随侍先生,足矣。”那老者一怕木桌,厉声喝道:“大丈夫身躯,百年易尽。现今毡虏纵横,占位城阙,掠我士民,焚我庐舍,奸我妻女,辱我大金之极矣!尔是正当年少,不思报国效力,岂可思随老夫,终老庸下,与草木同枯耳?” 那老者语气是越来越高,双肩不住的颤抖,显然是怒极气极。
青书趴在地下,磕头不已 ,泪眼交流,呜咽道:“先生息怒,先生息怒,青书...知..错了,知..错,,,了,,。
主仆二人酒足饭饱,因行路幸苦,洗涮完毕,倒在火炕之上便睡了。“南人习床,北人尚炕”"火炕是北方居民为适应寒冷的气候而发明的取暖睡卧设施,特别是雁北关内外一代苦寒地区火炕早已司空见惯,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一种取暖设备。青书睡到子时左右,因酒量微微,在加上柴酒太过劣烈,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便起来寻水喝,一阵牛饮过后,又要小解,便懵懵怔怔出的门来。雪更大了,风倒是小了些许,漫天阶白茫茫一片,高山深谷也是一片洁白,煞是好看。却也凛冽刺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忽听的隐隐约约听的后院传来“嚓嚓”之声,恍如磨刀之音,心中疑惑,顺音瞧去,见一梢房灯火隐隐,便潜往观之。偷眼到破缝之上,挤眼瞧去,屋里光线很暗,显得有点森人,那小二正自蹲地磨刀,那刀有三尺之长,宽背薄刃,寒光闪闪。店家正坐在土炕之上,油灯之下,撇着黄须,自斟自饮,脸红脖子粗,显然已是半酣。那小二边磨刀边道:“俺的三爷呀,您儿就瞧好吧您儿呐,您儿踏踏实实的喝酒就是了,俺一刀下去,管教那老狗小狗狗头落地”。那店家小眼一瞪,骈中食指在嘴上”嘘“了一声,低哑着嗓子,说道:“悄声则个,悄声则个 ,狗造的,莫让那两个死鬼听到了。”那小二嘿嘿笑了几声,说道:“三爷,这么大的风雪,那两个狗头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您老儿实在是多虑喽。”那店家咕咚喝了一口酒,沉着脸,说道:“你他娘懂个毛,小心驶得万年船,三爷,我......。青书听的明白,心知那小二所说的老狗是先生,小狗那就是指我青书无疑。惊的汗流浃背,转过身来轻手轻脚继而快步跑回房中,摇醒先生,道:“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店家要害你,须得快快逃走。”那老者一听,骨碌一下,坐了起来,随即“腾”的跳下土炕,瞪着眼睛问道:“何以得知,何以得知?”。
青书抓起包裹,拉着先生,急急忙忙出的门来,慌不择路,望着乱山密林逃去。主仆二人连滚带爬过的数个山坡,进一松林,早已是东倒西歪,前仰后翻,再也行走不动了。二人瘫倒在地下,背依老松,竟闭双目,喘息不已。待得片刻,心神略宁了些,青书睁眼四顾,见周遭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锥心透骨的山风和此起彼伏的松啸声,心中暗暗祈祷:如来佛祖,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十殿阎君..,怜见则个,怜见则个....,佑我主仆二人脱此大难,定当厚报,来世做牛做马...转瞬又一想,不对,什么来世,什么阎王,求阎王做什么,我呸,呸,呸....禁不住真啐出几口唾沫来。青书正自懊悔不已,想入非非之际。那老者突然站起身子,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充满了悲凉,凄苦,无奈,极是难听刺耳。接着又跪到在地,用头“咚,咚,咚”撞地不已,嘶声喊道:“天大地大,何无我元遗山立锥之地,天道茫茫,尚可问哉?”。说完,用手指天,仰头怒目而视,面目狰狞。青书是鼻子一酸,泪如雨下,“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呜咽道:“先生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语音未落,早已泣不成声。二人泪眼相对,是抱头痛哭。大雪依旧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万物都在此刻冻僵了,凝固了。偶尔只有"几只寒鸦在凄凉地叫着,悲鸣着。
其时 ,正是蒙古窝阔台汗六年,宋理宗端平元年。金已亡半年之久,南宋亦是风雨飘摇,天步艰难。那老者姓元名好问,字裕之,号遗山,晋阳秀容人,其祖本是北魏皇族,复姓拓跋。北魏先定都于云中平城后迁都于洛阳,改性“元”。元好问曾任大金尚书省左司员外郎。金亡后,遂绝意功名,不图进取,惟于*人墨客,吟诗作赋,放浪于山水之中。
主仆二人一来是担心店家追来索命,二来是寒气锥骨却又不敢生火取暖, 便揩了 眼泪 ,手挽着手 象幽灵一样,在黑漆漆的松林里盘高就低,胡乱跌撞 。 幸好松老 林密,虬 柯交叉,好似天然屋顶一样,地下的落雪斑斑驳驳,并不是很多 。捱到天亮,便也踉踉跄跄出的林中,见周遭皆是白亮亮的大山,甚是险峻,方向难辨,正自惆怅不已。忽听远处隐隐传来刀剑相交,人喊马嘶之声,杂有惨叫嚎哭之音。青书大吃一惊,忙俯倒于一块巨石后,心头似有一只小鹿般乱跳不已,惊慌失色的问道:“莫非是强盗打家劫舍?还是......”一语未了,耳听的蹄声如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匹惊马,扬着四蹄,“嘶啦啦”的怪叫着,发疯般的向前疾冲,只听的几声悲鸣,业已撞死在一株老松之下。元好问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便自昏迷不醒。青书连忙疾奔过去,半蹲在地,将元好问上身半躺于自己左腿之上,伸左手拇指急掐“人中”穴,同时右手急捂“魄门”,并高声嘶叫道:“先生醒来,先生醒来。”就在此时,一声刺耳的啸声,由前方传来,声音尖厉,直刺云霄,难听极了。接着便是急雨般的马蹄声,杂着凄厉的呼啸声象旋风一样,一阵远似一阵,显然是去的远了。 手忙脚乱捱的片刻,元好问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喉头咕哝了一声,眼里噙着泪,翁动着嘴唇有气无力的说道:“青书啊,,老朽,怕是,走不出,,这雁门关的群山,,了。青书见先生回转过来,偷偷取出发髻银针在先生左右肘下尺泽穴和曲泽穴分别轻轻刺了两下,才如释重负,长长嘘一口气,又见先生蓬发散乱,形容憔悴,短短几日,苍老了许多,心中不禁又是一阵酸楚,眼泪扑簌簌又滚了下来。转念又想,山高坡陡,壑深雪厚,路径难辨,先生身子又是这般,路是万万走不得了,便道:“先生莫要如此颓废,古谚道,天无绝人之路,吉人自有天照应,先生不见那匹死马吗?那就是上天送食物来了。”元好问看着青书满是稚气的脸,稚嫩之中透着一股子临危不乱的从容和淡定,心中暗暗道:此子年岁不大,却能做到如此这般,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知道是安慰自己,不禁点了点头。
青书搀扶先生折返回林内,选一高岩下窝风之处,将雪清除,用松枝陈叶搭了一张床,手忙脚乱将先生扶将上去,安置妥当后。便拢一些乱草枯木取包裹火镰子打火取暖,火旺之后,又返身寻得死马。马儿早已气死去多时。见那马儿,头大颈短,胸宽鬃长,个头并不甚大,通体乌黑,鞍蹬俱全,显然是一匹蒙古纯种军马。抚着马尸,凄凄念叨道:“马儿啊,马儿,吉日庚午,既差我马,任重致远以利天下。与天相应,蹈水不没,义无返顾则为东主,“伯乐既没,骥焉程兮,长眠于高山白雪,也不失归宿恋志,只可惜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矣!竟怔怔的掉下泪来。惆怅了好一阵子,又见马儿左胯之下压着一个纯鹿皮的褡裢,欲取之,奈何身单力薄,马儿尸体又太过沉重,几次未能如愿。便寻得枯木一根,垫石于上,撬于马儿。取的褡裢顺势一抖,竟抖落出十几个 黄灿灿的金瓜子来,散在雪地之上,黄白相映,耀眼异常。青书虽自幼于先生作书童伴当,也见识过的官场世面的勾当,见这么多黄橙橙的金子却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瞪大眼睛,张着口,心“呯呯”之跳,接着又滚出一把刀来。见那刀长八九寸左右,弯腰拿在手中,沉重异常。凝神观之,见黑漆漆的金属 鞘上嵌有七颗红珠、如北斗七星排列之状,刀柄是以羊脂玉为饰,抽刀一看, 形如弦月,寒气射人。刀身隐隐泛着暗青光菱形花纹,上有阴刻篆字,定眼细瞧“龙牙”二字,赫然入目。青书心知此刀绝非普通防身之物,顺手挥刀向脚下石头切去,只听“噗”的一声,石头一分为二。青书心里轰然一悚,这么大冷天儿.额前竟然滚出一层汗来,一阵眩晕,如梦魇般的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篇尾.念奴娇》
朔风卷地,便空花漫舞,苍茫一色。岭岫银涛连大野,许许清明无隔。
裹尽寒枝,望穷边塞,疑是琼瑶谪。冰河如镜,影含云上素日。
鹊鸟也自欢歌,萦回百里,振振飞轻翮。欲引吟鞭难择韵,随处勾描成画。尽
数风流,盎然冬趣,何费春雕饰。问情多少,素尘飘逸身侧。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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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章(原创首发长篇武侠小说):山西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大同易经研究会常务理事 大同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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